正文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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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祥云c李仲玉走到村口,雨依然没完没了地下着。换作平常,在街头端着粗瓷大碗吃饭笑谈的人们一定会同他们开玩笑:“朵祥云你裤子破了!”当他回头看时就哄堂大笑。他并不生气,笑呵呵地掏出烟叶包与烟袋锅子,一边塞烟叶一边说:“又他妈扯蛋!”然后叼在嘴里“吧嗒吧嗒”抽两口,便走进挨村口的家——一个“宽敞”的院子。袖珍式的三间泥砖参半的堂屋把个院衬托得大了许多。除了用来挡篱笆的几块砖,很难再找到一块大青砖。现在,漆黑的雨水把人们赶回了家,街头巷陌一片寂静。

    走路的热量不能驱散雨水弥天的寒气,两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待会儿得喝点高粱烧酒,朵祥云心里盘算着。走进屋里,正在油灯下读书的大儿子朵广顺连忙放下竹简,接过他手中的缰绳,把驴拴在东间的食槽旁。二子朵广利在用土块砌成的三角形炉台上把饭又温了一下,三儿子朵广中c四儿子朵广正帮着吹火,弄得屋里飘着一层烟。他们担心地看看朵祥云,恐怕他发脾气。朵祥云这时换上了一件补丁摞补丁的干衣服,蹲在桌旁,拿出烟叶袋和烟袋锅子在一旁静静地抽烟,并没有发脾气的意思。反而深深地感动着:“以后得盖个厨房!——”

    “顺,你们吃饭了吗?”母亲李仲玉一边晾衣服一边问。

    “隔壁的张奶奶给了俺们俩窝头,凑合凑合也饱了,俺又给您做了些湖涂,等您回来吃”。十岁的广顺抱来一些柴草,边说边填进灶膛,并用嘴去吹火,被烟熏得眼流直泪。

    张奶奶,他们家隔着一道矮土墙的邻居,心肠特别好,尤其喜欢孩子,由于腿脚不便利,常常要麻烦朵祥云提提水c扫扫地。朵祥云也挺热心,只要他在家,是每叫必到。有时他实在走不开,就会让孩子们过去帮忙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因此朵广顺兄弟跟张奶奶走得比亲奶奶都近。由于朵祥云家大门朝东,张奶奶家大门朝西,要绕一个大圈子才能过去。朵祥云一时性急便在墙上扒了个豁口。别看他性格急躁,却是个老实人,在他心里有一个固若金汤的法则:与内要正,与外要和,与老要尊,与长要敬,与幼要爱,与子要严,与妻要乐,与人要温,不存傲气。

    “你往你爷爷那边去了没?他没叫雨淋着吧?”朵祥云吐口烟道。

    “俺去了。他们人手多,俺那几个姑姑c姑夫都来了,半晌就打完场回来了。俺去的时候,他们正吃西瓜呢。”朵广顺又张张嘴,想说他想吃块西瓜,但只是多看了两眼,就被二叔嘎云臭骂一顿“馋货c没出息的东西”。他顶了两句,就被扇了数个耳光一脚踹出了大门。但是一看朵祥云铁青着的那张脸,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在心里义愤填膺,只在心里莫莫流泪。

    朵祥云抽口烟,看看仲玉正哄着的家伙,眉头拧起一个疙瘩。

    这时锅里冒出热气,不一会儿,朵广顺就把饭菜端上了桌。朵广利搬来六个木墩摆在桌前当做板凳,然后站立在一旁。朵祥云拿出酒盅,从一坛中空出半盅酒,脸上写满愁怅。这是朵祥云每天必做的两件事之一,另一件当然是抽那伴随他多年的旱烟。这也许是朵祥云每天仅有的“放松”与“享受”。朵祥云端起酒盅“啧”地将酒倒进肚子,然后提起筷子,夹块老咸菜,在嘴里“咯铮c咯铮”地嚼着。这样的咸菜几乎每家都有,但所腌种类不同,有萝卜c白菜c芹菜等,萝卜比较便宜,村中大多数都腌萝卜。如果不发生像盖新房c媒婆说媒和逢年过节这种要宴请宾客的大事,家中很少舍得买菜炒来吃。每当儿子找到菜里的蛆虫时,李仲玉便会讲当年闹饥荒时连树皮c草根都吃,他们也就不应该浪费一点粮食,有虫挑出来扔掉就行了。即使把蛆虫吃进肚子里也没甚可怕的,只当吃了顿肉,难道还怕它在肚子里抱窝不成。当然话是柔的,挡不住别人不做;行动的力量是伟大的,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李仲玉有时会“示范”吃蛆虫。

    李仲玉把家伙哄睡后也坐下来吃饭,顺便让朵广顺c朵广利c朵广中c朵广正一块吃。

    朵广顺他们便规规矩矩地坐下来,拿起窝头大口吃起来,边吃边用惊奇的目光瞟那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你看,你看这孩子乍办啊?”李仲玉问。

    “咱们院秃子家不是没孩吗?俺看送他算了。他怪可怜的”。

    “他可怜,这孩子就不可怜?”李仲玉道,“俺担心他们照顾不好孩子,你看他们夫妻俩都傻乎乎的”。

    “越是傻子越知道疼人。”朵祥云道,“他们也不想这样”。

    “那他的三个女儿怎么都让他们养死了?”李仲玉心想,但见祥云如此坚定,又考虑一下家中光景,便说:“那咱们给他取个名字吧?要不,让他们取个‘猫’啊‘狗’啊的,多难听。”

    这下可把朵祥云难住了,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进过一天学校,连学校门朝哪开c门楼有多高都不知道。不可用“豆大的字不识一箩筐”来修饰,只能用“目不识丁”形容才更为贴切。四个儿子的名字都是请别人取得。现在又让他干这事,真比让他像以前在军队抗刀急行军还难。怎耐肚子里没词。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朵祥云看看朵广顺c朵广利,笑道:“你们俩都上学了,有文化。现在交给你们一项艰巨的任务,给这孩取个名儿。”

    朵广利摸着脑门想了一会,说道:“俺看他伴着风雨而来,就给他取名‘广风’,咱们地处中原龙乡,字就叫‘中龙’吧。”他也想起了诗句中“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c“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c“长风破浪会有时,只挂云帆济沧海”等多有风字,细细品味颇有意趣,便说了出来。

    “好吧,反正你说得俺也听不懂,大路边上的字也行”。

    听父亲这么一说,朵广利高兴地坐下继续吃饭。

    吃罢饭,朵广顺c朵广利看了一会儿书就去睡了。朵广中c朵广正打闹了一会也去睡了。朵祥云c李仲玉谈了一会,端着灯插上门,又给驴添把青草,才上床睡觉。这草是朵广顺c朵广利他们割来的。每到休学时期,他们俩就扛上粪箕子c拿部竹简去河边割草。除驴吃外,夏末总能剩下一大垛。这也是朵祥云他们夸耀儿子的铁证。“城里人夸孩子夸学习,乡下人夸孩子夸劳动”,但是无论是谁看到他们家堆放的竹简,都从心里有一种羡慕与佩服。

    灯熄了,雨还唱着那单调的曲子,四周黑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在这么黑的夜里,别说闲在家的庄稼汉不愿出去串门,就连偷也不敢出去盗窃,“偷风不偷雨”是三只手老兄们的守则。如果哪个胆大的人敢逞能,那么他一定会陷入泥沟c摔到地上或撞倒墙上碰扁鼻子。

    牛魔王学孙猴大闹天空——总有不要命的。这样的夜里偏偏有人跌跌撞撞地走着,嘴里还骂骂咧咧,想必是吃了苦头。这阴森的动静惹得狗狂吠,狗吠声又吵醒熟睡的婴儿,“啊啊”地哭着。焦急的母亲骂道:“狗咬街不静,不知那个鬼东西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游荡。真他妈不怕让判官索了去。”

    那黑影来到王五门前,往左右瞅一下,然后推门进去。

    王五是村上出了名的赌鬼,一赌再赌,结果是一输再输,输光了房子输光了地,输的媳妇赌气回娘家去。但是,他不在乎这些,他的名言是:“钱财乃身外之物,轻松是福;老婆是墙上的一把泥,去了旧的换新的。多多益善”。他的这句“名言”流传得很快,村里人对他议论纷纷,他当然也置若耳旁风。“就你们好,可你们只会摆弄那几亩坷垃地,有什么本事。你们玩过几个女人,吃过几块肉啊?土包子怎能跟俺比?”他经常对自己这样说,然后像战胜的将军昂着“高贵”的鸵鸟头出没在村里。

    若问王五先生您在哪儿发财啊?他一定会说:“嘿嘿,咱自力更生艰苦创业”一大堆慷慨激昂的话后,语调一低:“嘿嘿,还是赌博,兼搞一些副业。”

    近两年王五确实发了。这个先天不足后天缺教的家伙不知在哪位大仙的点化下竟然“开窍”了,不去赌场而开赌场,自然在拖一些人下水时他狂赚。那只“圣手”最大的赚疑者便是王五的本家叔叔,杏花村的一村之长王得成。其实,开赌场才是王五的“副业”,听说他的职业是同几个不法分子到县府金库行窃。有一次被巡逻衙役发现,虽然没有抓住他们,但射瞎了他一只眼睛。至于是真是假无人知晓,但他有数辆马车,盖起富丽堂皇的院子,常带不三不四的女人过夜,常到衙门“坐客”,最近又戴副眼罩却也是不争的事实。村里人都盼望着他快点被正法,但渐渐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的钱太多,足以砸晕县府衙门的法曹一百次。村里的大干部都看红了眼,总想找机会啃他一口。他很大方,全当喂狗。久而久之便成了狗。

    “啊,欢迎!老兄你乍来啦。你常来救济俺,俺倒有些不好意思呢!”王五得意地笑着说。旁边几桌正赌的热闹:“玄五”c“豹子”c“一条龙”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朵祥云的二弟朵嘎云。朵氏家族虽然衰败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朵家在村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甚至比王五强数倍。朵祥云虽是老大,相貌在村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俊朗,但天生老实,不得二老喜欢。后来,老二c老三出世,个个聪明,虽样子平常,但讨长辈欢心。老爷子朵禀悚独爱朵嘎云,老婆子杜红单疼朵聪云,朵祥云则不但是透明的玻璃,而且是榆木疙瘩,越发地惹二老讨厌。既然讨厌就把他踢得远远的,朵禀悚他们每天尽可能地找各种活给朵祥云干。总之,他们是能“清闲”一刻是一刻。如不是朵祥云的爷爷罩着,恐怕朵祥云也长不了这样高大的个子。朵祥云的爷爷才一去世,朵禀悚夫妇便急急忙忙给朵祥云成了亲,然后将他撵出了朵家大院。朵祥云现在住的是他爷爷闲来无事盖的三间土房。由于家具极少,屋内也显得很宽敞。只有墙上的一个壁龛显得十分精致,这也是整个院子唯一用砖石砌成的建筑。砖石错落别致,半米见方的壁龛内红紫松木上雕刻着盘青龙卧玉凤,美玉一般,两旁还有一副梅花篆字桃符对联:龙飞凤舞万物兴,昭昭日月照丹心。横批:知书达理。龛框上挂着三尸红绫,雕刻着盛开的腊梅和牡丹。朵祥云攒了一些钱后,从朋友那里买来一头驴驹,既可以干农活,又可以骑着去三四里外的窑上打坯子。朵嘎云c朵聪云倒是闲散,每天吃罢饭就去学校厮混一通,然后回来。虽然“分”家把朵祥云分出去了,但是朵家大院还是朵祥云打理。朵祥云一天之中两头跑,倘若没完成,朵禀悚定要到朵祥云家臭骂朵祥云一通。朵祥云每次都忍了,谁让他是自己的父亲呢。朵嘎云c朵聪云不久就厌烦了上学。朵嘎云闹着学武,朵聪云哭着要学戏,老两口拗不过,只得答应。两兄弟高高兴兴各得其所地踏上征程。这两人倒还真像是兄弟,不到半年就双双打道回府。朵嘎云混来混去弄得个一事无成,在家里坐吃山空。朵禀悚心想干脆给他取个媳妇算了,让他收收心。媳妇说娶就娶了,也很闲惠,但非但管不住嘎云,还常常挨打。杜红也许有些变态,似乎在她心里就没有好媳妇,把儿媳广凤英当牲畜一样使唤。朵嘎云同样是放荡不羁,不知何时又染上了这种癖好。

    朵嘎云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多了几张赌台。他不羡慕这房子的豪华,他爷爷是位有能耐的前朝遗老,智勇双全,跺一跺脚整个镇都得颤三颤,虽然没落了,但家里的家当不知比这要好多少倍,朵家大院这所大宅是金钱买不到的。

    朵嘎云没有理会王五,径直走到赌台旁,掏出银钱便赌起来,不一会就输了个精光,垂头丧气地往外走。突然,王五说:“兄弟别着急走啊,哥哥俺有一庄买卖不知您感不感兴趣?”朵嘎云知道王五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又妄想从他这里粘点光,说道:“什么买卖?难不成你会把钱还给俺。”“咱们里屋谈。”王五神秘地说道。

    进去后,王五把他的计划说了一遍:他想借用一下嘎云家的一块闲置的宅地建个仓库。朵嘎云两眼一转,心想:“仓库?哼!恐怕是贼窝吧。他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王五连忙说道:“当然,会有兄弟你的好处的。”说完一拍手,两个丝衫,妖艳而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从浴室走了出来,不自重地贴着嘎云坐下,并故意将腿台的老高,露出分白的大腿。

    朵嘎云咽口唾沫,魂早被勾出来了,但仍然是面无表情。这是一件大事,他必须考虑清楚,朵家大院还不是他朵嘎云的。

    “怎么,兄弟对这两个货色不满意?”王五又拍拍手,两个手下拖着两个只裹一件床单的十七八岁的女孩从浴室走了出来。王五道:“如果你嫌那两个不干净,这两个俺保证是黄花大闺女。如果你答应,她们在一个月内都归你,另外俺还把你以前输的钱还给你。怎么样?”

    “俺要是不答应呢?”朵嘎云道,“你们会怎么样?”

    “如果你不答应,俺就会告你强奸杀人。”王五道,“这两个是俺从外地弄来的离家出走的院生。如果你不答应,俺的这两个哥们会替你破了她们的贞操,杀掉她们,把你告到衙门。这两个‘针筒’作证。到时衙役逮了你,大堂上法曹会相信谁,你应该知道。为了她们俩的性命,俺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选择。”“去!俺没那么伟大。为俺自己,俺答应了。”朵嘎云笑道,“财物与美人嫌得,俺何乐而不为呢。谢谢了,王大哥。”

    王五也笑了。这时听得“嗑嚓”一声干脆的巨响,数十位玄装衙役破门窗而入,并大声喊道:“砸场子啦!”吓得赌鬼们一个个抱头往桌子底下钻。王五的手下十几人都认为是对头闹事,操刀冲出房间,但立时被全部射杀。有个不要命的赌徒刚大声喊出“衙役”二字,就已被一支弩箭射穿了喉咙。尸体被拖到一边,玄装衙役慢慢靠近内门,准备破门而入,捉拿犯人。

    “衙役?什么衙役?”王五心里纳闷,“给了他们不少钱呀?”他以为还是以前的灰装衙役,便不紧不慢地走出来,但他很快发现这些衙役的衣着和以前的不太一样,外腰带上的一个虎头十分醒目。走到队长面前,他发现那是一张冷酷c陌生的面孔。刹那间,他已感觉到危险的气氛袭来,手不自觉地慢慢滑向后腰间。队长放下手中的弩,待王五手刚滑到腰间,猛然一拳将王五击倒在地。一把漆黑的弩机从王五手中掉出。

    指挥这次抓捕行动的正是人称“铁金龙”越级指挥的玲珑府大司寇冷叶,冷孔明。

    赌鬼们一个个被押上囚车,尸体搬上平板车,一道运往监狱。两名因祸受教的女院生被送上回家的马车。随后战马长嘶一声,囚车c平板车c马车渐渐消失在夜幕中,还人们一个清新c宁静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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