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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开天鸿蒙 谁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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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夏日麦收季节,一轮烈日在空中辣辣地烘烤着大地。杏花村唯一一条宽敞的土路上汇集了从田间路上颠簸而至的马车c驴车。田野里的麦子被割得整整齐齐,方方正正。车子大多需要从河堰上走,河堰也便成了路,布满了深深的车辙,和劳苦农民脸上的皱纹一样朴实。纵观运输全图,婉若一条奏着交响乐的大河奔流直下,途中忽遇宽口,挤闹一番,四散而去。

    时近正午,但人们似乎没有下晌的意思,仍旧抹一下额头的汗水,拎起水桶“咕咕咚咚”灌上一通凉水,啃几口剩窝窝蛋子继续干,有的老爷们甚至把上衣都脱了,但这样还是当不住热气的威逼,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一道道尘埃灰黑布满上身。唯有偶尔伴着杜鹃的歌声吹过丝丝凉风时,他们才觉得舒服,虽然很短,却也很满足了。

    夏季是多雨的季节,就像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奶水足得很,而且,她喜怒无常,那张脸就像她新出生婴儿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骄阳万里,保不定一会儿就大雨瓢泼。阴霾的天气有时会一晃而过,这是庄稼人最愿意看到的;当然,有时也会持续很长时间,人们只能听天由命。如果这样就糟了,麦子收不到仓里,虽说不会饿莩遍野,却也免不了多几个被遗弃的婴儿,多倒下些许孤寡老人,多许多流行疾病。人们是被那几年的灾荒吓怕了:阴雨连绵数十日,不但堆在场里用玉米秸包起来的麦子发了芽,而且田地里直挺的麦穗也翘起了顶着“斐翠”c“玛瑙”c“绿宝石”的“白辫子”。一些陈粮食被充作公粮征去了,没办法,人们只得吃生了芽的麦子充饥,瓦抓国里的东西,看起来水灵,吃起来无益有害。当年,痢疾病在村中流行,许多人倒下去便再也没能起来。因此,也就有人说,某某高官是灾星,这场灾难就是他带来的。后来,该官员被惩治,悲惨而死。可巧,自此以后知了出奇地多,人们可以以此充饥。这样一来倒好像真是这位官员的罪过。人们又说这是上天恩赐的福音。但人们还是给吓怕了,也无怪乎人们如此地着急收麦子。

    麦场中驴拉砘子轧场,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驴子累极了,便会“呃啊c呃啊”地叫几声。它同正在劳作的人们一样,是不会害怕吸入尘埃的。似乎浑身泥土才是它们的本色。

    静静的村庄中家家闭门上锁,只不时可以听到由哥哥姐姐们照顾的孩的哭声。父母们当然意识到这一点,临走时给哥哥姐姐们一点钱,买些冰糖葫芦来哄他们。

    午时过后,气氛依然是那么和谐,只是天空悄悄地铺上了一层薄薄的棉絮。空气闷得让人窒息,热得人汗流浃背。知了和青蛙耐不住寂寞,不时地私语几声,谈情说爱一般。这时,不知是那位狠心的母亲,悄悄把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丢在一丛绿叶下,给这和谐的气氛增添了些许罪恶。

    天空这时像被一口巨大的黑锅扣着,乌云翻腾而至,隐约可听见鬼哭狼嚎声。对于悠闲的孩子们来说,这是难得的好事,他们可以随风奔跑,幻想天兵天将正捉拿妖怪。麦场里的大人们可没这份闲情逸致,他们正急急忙忙地堆麦子。没黑没白的连续干了几天的人们,眼看就要把粮食收入囤,哪怕再给一个艳阳天!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下雨,人们免不了要咒骂一句:“娘的,这鬼天气!”又道:“也好,可以歇两天啦”。

    夏雨姑娘和春雨姑娘虽是一母同胞的姊妹,但是她决不像春雨姑娘总是迈着轻盈的步伐姗姗来迟,说起话来也柔声细语,即使夹杂着春雷,也是雷声大雨点。雷是夏雨姑娘喜庆的专利,她怀着火一样的激情来到,更以疯狂的劲力亲吻着大地。一阵阵狂风,卷着尘土翻滚,就像平静的开水聚集沸腾一样。热气使人精神萎靡,凉爽使人神清气爽,但是人们无心享受这醉人心扉的凉爽,因为他们晓得“风是雨头”,得赶快堆麦子。他们必须保住下一年的粮食和孩子们的学费,自己这一辈子是没指望了,但总的让孩子们读书,将来好有个出路,说不定祖上积德,孩子考取功名,当上大官,让那些平日里眉毛挑得比天还高的村长c家族长们刮目相看c礼让三分,不做孬种!

    这时,热闹的田间c麦场安静了下来。人们都收拾工具,从四面八方涌到回家的村中大道上,整条路挤得满满的。下晌走在一起的人们免不了要闲谈几句,使得整条街欢腾起来。有的人早已到家,掌起灯,或抽烟或品茶话家常啦。但时下仍有一对衣衫褴褛的中年夫妇在慌慌张张地堆麦子,在淡灰色夜幕渐渐拉下这会,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他们削瘦c清秀脸庞的轮廓,他们的名字是朵祥云c李仲玉。

    他们刚把草席搭上垛顶,雨便玻璃球一般从天而降。远瞧麦垛就像从土里巩出的蘑菇,又像一个个突起的山峰。他们连忙飞跑着搬来玉米秆捆成的骨朵,把麦垛密密围了一层。麦场与麦场连成一片,四下十分空旷,这儿是天然的风场,随时都可把空无遮拦的物什吹上天。为了防止这些,人们都知道这么做。朵祥云的新草席被他二弟拿去了,眼前这张还是他从干活的砖窑上捡来的呢,上面破了许多洞,更得这么做。雨水很快打湿了他们身上单薄的粗布衣服。原本就有些褪色的衣裳经雨水一淋显得十分肮脏。蓬乱的头发蜕去尘泥外壳一绺一绺紧贴在头皮上,倒不怎么扎眼。套在肥胖衣服里瘦的身躯清晰地暴露出来,饱经风霜雕刻的筋骨状。

    场里只有雨打万物的“哗哗”声和他们孤单的身影,只有旁边的一片坟包陪伴他们。这片孤坟不知什么时候便在这里落户了,只有村里上了年纪的人模糊记得这是一家姓繁的坟地,似乎还繁盛过一段时间,至于是些什么人,何时葬于此地确终不可知。村中也有几户姓繁的人家,但大约与此没有太大关系,每年都不见有人来上坟烧纸,只偶尔见过纸钱烧过留下的痕迹。这儿又经常闹鬼,每逢枯冬,更加无人敢至。年代一久仿佛真有一股邪气笼罩着这里。只有农忙时才有一些人气。

    在雨天,电闪雷鸣更加剧了人们的恐惧。他们将麦垛围罢,就匆匆忙忙地牵起毛驴沿着条煤屑路往家赶,离开这倒霉的地方。路早被人们踩得坚若磐石,一点也不泥泞,但格外光滑,凹凸不平,走在上面难免要摔上几跤。都是血肉之躯,哪能和崮石坚冰对抗。他们只得踩着路边丛生的野草往前走。鞋在泥水里打滑,泥水泡从草间“咯吱”c“咯吱”往外冒。这条路直通杏花村村口,两旁是密密的树林:白杨c榆树c槐树c桑树c松树和一些说不上名字的花草。引得各种鸟儿争相在这里安家落户。中途有一个靠杏花河排水渠生存,长满青青芦苇的不冻温潭,取名“青花温潭”。杏花村是中原龙乡的一颗绿涛珍珠,方圆十几里全都是整齐的杏树。在村子周围大约只可以找到这么一处杂树丛生的荒原。每到春天,白白红红的花一簇簇开满枝头,整个杏花村都缭绕着杏花香——云雾一般飘渺。“楼一夜听风雨,明朝深港卖杏花”,便是真实写照,也是这个村子命名杏花村的缘故。村中人大多有一个好听的姓——朵。村子正中有一条横贯东西的大道,唤名“一剑霄”,在一排排树的保卫下通往田野。每到收获时,孩子们是最高兴的,常雀跃林中摘杏吃。这时大人们会把孩子看得紧紧的,“桃饱人,杏伤人,粟子行里抬死人”,吃杏过多对身体有害无益。即使这样,每到这时也总会有一番热闹景象。亦不乏幽会偷食禁果的青年。

    在这孤独的路上,驴颈下的驼铃发出单调的声音。婉如黑夜里的犬吠。他们正走着,忽然听到断断续续婴儿的哭声,幸而他们虽然迷信胆,但是不乏农民所特有的朴实与善良。听说有人在这捡到六七岁的孩,放在屋里,第二天却不见了,于是得到一个结论:那是“鬼孩”。换作平日,他们也许置之不管,可在这鬼天气里,他们不忍不管,停下静听一会后,拴上驴,寻声找去。树林里漆黑一片,很难看清周围的情况。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他们找得更仔细了。

    突然,哭声消失了,李仲玉便觉心里一揪,感觉很沉重。那是什么!她看到一丛绿叶的缝隙中散发着淡淡柔和的蓝光。走进一瞧,却是围绕绿叶盘立的四条巨蟒的眼睛。她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而没有力气喊出在另一边寻找的朵祥云的名字。然而四蟒并没有攻击她的意思,而是鞠了六次躬退去。她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才敢硬着头皮伸手拨开绿叶看下面藏着什么宝贝。凑近一瞧,原来是一个眼放柔和蓝光的婴儿,不过当她喜欢地将婴儿抱起,喊来丈夫时,婴儿眼中的蓝光消失了,露出一对黑白水晶目。此时观之,婴儿胖胖的脸没有一点血色,嘴给雨水呛得一张一合,有些喘不过气。仲玉连忙为这孩子嘴对嘴吹气。她并不知道什么叫人工呼吸,只知道这么做很管用,这是她从大夫那里看来的。

    朵祥云脱下衣服,撑起来为她们挡雨。过了一会儿,孩子的呼吸渐渐匀称起来,李仲玉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将孩子紧紧抱入怀中,用体温暖和那孩子。她看看祥云说:“咱先把他带回去吧?”他显得有些犹豫,但很快点点头,扶着她往林外走。雨下得更大了,也微不足道了。

    驼铃声又在林间道上响起,随同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这一年是帝国四十一年,己巳年,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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