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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波再起 聪云铩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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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得云开见月明,冰盘终于涌现,一霎间清光四射,天空皎洁,四野无声,微闻犬吠。林间道骤然开朗,地面上落满参差斑驳的树影,一道道灯笼眼里射出的寒光碰撞在她身上,溅起朵朵浪花,是她摆荡的衣襟昏明的浮动。广凤英一人走在林间道上,看她颠簸的背影,确实有些孤单。观头顶一轮明月,听蝉嘈蛙鸣,感树随影相伴,又其乐荣荣。若是一位诗人,她会想起李白的“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意境。可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没有诗人敏锐的触角c多愁善感的柔情,没有哲学家挑剔的目光,更没有画家寄情山水的洒脱,当然也就不会感悟这万籁俱寂的夜,她所想的和每一位与夫妻扮嘴c打架后的妇女想要的一样——回娘家。路上,她想着自己所受的委屈,时而泪流满面,时而怒发冲冠。这条路本就不好走,更何况是在雨后被人们踏得猪屙似的,经阳光晒干后,亦格外坎坷。于磕磕绊绊泪眼朦胧中见一微红幽暝灯笼紧随而至。以前就听人说这条路不太平,每到晚上就有一只眼睛比一百度的灯泡还亮,冰森森放着绿光的“野牛”横卧道中,人称“拦路牛”,遇之者无一生还;另外还有一盏“幽冥灯”,害人无数。但只听说从没见过,没想到今儿个撞到了这妖邪之物。她并不觉害怕,反破口大骂道:“你这不要脸的鬼东西,就知道你冤c你倒霉,不知俺也是命苦人,还要来吓俺。要命你就拿去,”她又呜呜哭起来,还捡坷垃投那东西。那东西竟摇摇摆摆地往西方一片坟地去了。在地上留下蓝格莹莹一条线。

    走过一条面页桥,广庄就坐落在前方的不远处,借着幽微的月光便可以看到树木掩映下的模糊轮廓,宛若一派浑然一体的水彩,轻描淡写的。上面笼罩着一层清新空气,梦幻一般亲切。

    广凤英密若鼓点的脚步渐渐缓和下来。“噔噔噔,噔噔噔,,沙沙,沙沙”渐渐又徘徊起来。她内心忐然c脚步很踟蹰,她害怕那种被父母冷厉责备而又饱含关心与怜悯的眼神烧灼的感觉,父母把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这么大不容易,现在又给他们添麻烦,于心不忍啊!但事已至此,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家走,若是不回娘家,深宅大院的,不死也得脱层皮。再怎么说家毕竟是家。挨几句骂也是理所应当。她终又迈开坚定的脚步。

    走到村口,一派宁谧的景象。现在是夏天,听不到打更的声音。狗也累极了,吐着舌头酣眠。一切的一切全都静成一块透明的水晶,玻璃的世界。耳中的嘤嘤嗡嗡声是绷紧的脑弦松弛下来的声音。不知不觉已到了村子正中间,那一旁堆着碎砖头的胡同就通向广家,家门是朝东开的,走到胡同口,向南转进去,就可隐隐约约看到吊角门楼凸出的翘檐。大门很有气魄,是百钉松桃组合门。“乾坤吞吐亿万山河,龙飞凤舞九重碧霄”。一副对联就显示出家主人的志趣不凡。院子虽然远不及朵家大院大,却也占了一亩多地,马马虎虎东西南北屋也拼凑成一座四合院。院中只种了一株桃树,又没有抄手游廊c宗室c厅房等建筑,总体上还算空旷。这院子也是祖上传下来的,家主人现在也不怎么雄心勃勃,他是个即现实又颇具田园情趣的庄稼汉,闲来没事就在院西南角开垦出一席地,埯些茄子c辣椒c大蒜和黄瓜,把桃树修剪得更是有模有样。不过你可别因为这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而瞧他广铁生。他自就聪明伶俐,生得一双巧手,蒙生读完就把算盘打得噼啪响,举生结业后顺理成章地在村里当了村长。他家本就较为殷实,得了这个日进斗金的美差后,没过几年就娶了妻,生了孩子。原只有一个儿子,唤名锚玕,但不幸的是在六岁那年被人拐走,再后来才有了广凤英。她一直被当儿子看待,当然倍受疼爱。

    她走到门前,望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亲切得不能再亲切的门,多像母亲张开的胸怀,要拥抱她可怜的孩子,她似乎有些陌生,有些让人不知从何道起,唯有泪千行。她忍着内心潮水般的激动走上台阶轻扣门环,“当当,当当,”晶莹的泪水又涌现在眼眶中,打着旋儿,鼻子酸酸的。院中的两条黄狗狂吠着冲进大门,透过窄窄的门缝瞅见是许久不见的少主人,才摇晃着尾巴亲昵地争抢着把尖嘴往门缝挤。

    良久屋里才亮起了灯。又过了一会,广凤英的母亲李玉兰才嘟嘟囔囔穿着背心披着褂子从屋里慢吞吞地走出来。李玉兰趴在门缝上看见一个披头散发且杂乱的人,怕是疯子,壮着胆子问道:“你是谁唉?”“是俺,娘!”广凤英带着哭腔说,其实她的眼泪已经簌簌地落了下来。李玉兰唏嘘一声,连忙打开门,还没等她仔细瞧,广凤英就扑进母亲怀中,哇哇大哭起来:“妈——”

    “妮!你咋来啦?”李玉兰说着带上门,“好,好,别哭啦,有啥事跟娘说,娘帮你出气。”但这安慰并不能使她停下来,反而哭得更厉害了,还抽噎起来。还好,李玉兰很镇静地扶着她往屋里走,这深更半夜的,吵忧了四邻可不好。先把事弄清楚再做计较。

    广铁生闻声也折身起来,心里纳闷女儿出了什么事,但一定是大事,而且肯定和朵家有关。凤英这孩子从就懂事,而且心强,轻易不流泪。她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俺堂堂巾帼不让须眉。”看来绝对是大事。并且立刻由朵家想到嘎云,这子当初人模狗样地装得跟个人似的,现在才知道是个败家子,这事他准脱不了干系。李玉兰扶着女儿进了屋。两条狗不知人伤心,跳着c绕着跟了进去,后又给撵了出来,垂头丧气的。

    明亮的灯光下,广凤英身上的伤清晰可见,不止是这一次的“杰作”,还有紫黑的旧疤痕堆成一片片。蓬乱的头发上还有斑斑血渍。头发依旧是枯萎的,单是两颗眸子又闪出光来。广铁生老两口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眼泪不自觉地就扑簌扑簌滚落下来。李玉兰从搭衣绳上扯下一条毛巾试着眼泪,然后转身出去打了盆凉水,帮凤英洗把脸,拿出梳子,一簇簇纰开她的头发,精心地梳理着。经过一番打扮,她又变成了人。听着女儿的诉说,后悔看上朵家的基业而把女儿推进了火坑。听罢,更加气愤和伤心。广铁生气得拍案而起,冷冷道:“他们朵家太欺负人了,俺好歹是咱广庄的一村之长,当初新皇登基时,要不是俺在上边替他走动关系,他早就被作为前朝余孽处理掉了,更别说现在这么‘牛’。今天倒好,欺负起咱家了!明儿个就找他算账去。干脆不跟他过了。”“就是,咱不尿他那一壶。俺明天就去找吴家子。妮,你说中啵?”李玉兰赶紧接茬说,“你俩挺合得来哩。他还没啥亲事。”

    广凤英用衣角抹着眼泪,笑着点点头。

    广凤英和吴家大吴通是从玩到大的亲密朋友,用一句文绉绉的话说,叫“青梅竹马”。时候一块在泥中摸爬滚打,弄得像个泥人,女娃的杰作。稍大一点,他偷红薯c花生烤来给她吃。再大一点,他出手教训欺负她的人,但也常常给人打得鼻青脸肿。也许是自幼跟爷爷奶奶过清贫生活的缘故,那些皮肉伤却不治而愈了。时光荏苒,一转眼他们都长大了,而且都出落得标标致致,让人羡慕不已。他们一直都喜爱对方,但只是藏在心里。广铁生这时慧眼独具看出了端倪。他虽不是那种板板六十四的人,但也很难接受吴通这穷人家的孩子。不行!这样绝对不行!必须将其扼杀在萌芽之中!一村之人搞这勾当成何体统!广铁生便限制他们来往,对吴通的态度不再热情,变得冷冰冰的。吴通缕遭白眼,热脸相迎却遭他冷屁股,心里很不舒服,便也不再经常“登门拜访”。广铁生心里高兴,一时高兴放松了警惕。“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新生力量实在是顽强的,这一松懈又为他提供了源头活水,藏在心里的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两人如鱼得水。爱情的旋涡越来越大,渐渐惊动了周围的人们,流言蜚语开始源源不断地涌进广铁生耳朵里,气得他直跺脚。他不想被人耻笑,“面子问题,其大如天”,他必须快刀斩乱麻,便有意无意地对媒婆说:“女儿大啦,女儿大啦。”这走东家串西家吃北家睡南家专靠此营生的媒婆巫饼卜“巫大仙”怎会听不出他这弦外之音。这事经她手的也不是一桩两桩了,更是不知凭她那满嘴喷粪的破嘴祸害了多少家俊男偲女。她当然不在乎再做这一桩,这天跑了几家正愁没钱花,脚反正是劳苦功高地跑“”了。众所周知,媒婆的嘴是张臭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不过,她这次真真给广家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嘎云。在嘎云的时候,广铁生见过他,孩子很老实,加上“巫大仙”把嘎云夸的跟朵花似的,在相亲时嘎云又经过一番精心打扮,俨然一翩翩君子。嘎云的“大方”坚定了他在广铁生心中的地位。广凤英在父母的压力下同意了。后来才知道嘎云是个十足的二流子,公公婆婆比皇帝老佛爷还要苛刻。这几年来,她一直忍着不对父母说,怕的是父母伤心,现在她是忍无可忍才这么做,又听要同吴通结婚,心中尤为欣喜,但忽地想到自己是结过婚的人,一颗兴奋的心一下子从天堂跌入到地狱,嘴角颤抖道:“他还要俺呗?”声音的如轻风扫落叶。

    广铁生夫妻一愣,这还真是个问题。“要,他巴不得呢!”李玉兰赶紧说,“俺昨儿个还碰见他啦,他对俺还很亲,‘大娘c大娘’地叫着。他还问‘英妹还好吧?替俺向她问好’哩。他还记挂着你哩!”“是啊?”她怛恻而又希望地问。“那可不。娘啥时候坑过你耶?”李玉兰说着,心里却虚得很。“没事,妮!他要是不愿意,俺拉也把他拉来,求也把他求来给你,行啵?”广铁生这次是豁出去了!广凤英这才平静下来。

    他们又摇着蒲扇谈了些家常,便各自回去睡了。床还是那床,镜还是那镜,星星还是那星星,月亮还是那月亮,而人非昔人,她失眠了。多少个夜她没有这么清醒过

    广凤英走后,门扇大开,不久,一阵凉风灌进来刺醒了朵嘎云。他揉揉脑袋上鸡蛋大的疙瘩,想起了广凤英拿椅子砸他的那一幕。当时他昏了过去,以后的情况便不知了,不过看屋里这光景,傻子也猜得出那婆娘又做了些什么。朵嘎云“义愤填膺”,抄起一把杀牛刀,“哐”地拉上木门,气冲冲地追去。但刚到树林,就被一个少年黑衣人拦住去路。朵嘎云自凭会两下三脚猫功夫,手上又持有剔骨尖刀,便主动进攻那人。不料招就被人赤手空拳撂倒在地上。朵嘎云站起来待要再次进攻,那人已“噌”地亮出三尺明晃晃的宝剑。朵嘎云识得那剑,乃是朵家祖辈的二十八星剑之一——元旨。不会是遇见鬼了吧?朵嘎云虚晃一招,调头便往回跑。庆幸那人没有追来。

    朵嘎云一边跑一边安慰自己道:“到哪里去追?人都跑了这么长时间了,八成已到广庄啦。俺可没恁傻,送上门找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竖着去横着来可不好。”是个人不是个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月光更加清澈了,星星躲在角落里挤眉弄眼。从远处飘来一句悠扬的歌声:守得云开见月明——

    次日天刚蒙蒙亮,朵嘎云就催起朵禀悚老两口。还真得佩服他们,昨晚闹得那么厉害,他们竟然还能睡得这么踏实!朵嘎云编了个圆圆的谎,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广凤英身上。然后和杜红一块怂恿着朵禀悚带人去找广凤英算账。朵禀悚拗不过,又觉得事不大,就想带朵祥云和朵嘎云到广庄去赔个不是,把广凤英接回来。只是朵禀悚c朵嘎云到朵祥云家时,很不凑巧,朵祥云和李仲玉都不在家。朵祥云他们一早就到麦场摊麦子去了。在麦收季节,人们是不会错过这么好的天气的。朵广顺c朵广利在烧火做饭,朵广中c朵广正帮着捡柴火。“也不知道他整天瞎忙个啥!”朵禀悚气呼呼地刚要转身走,忽地听到婴儿的哭声,心下迟疑,便折身往屋内走。朵广顺见势连忙放下手中的柴火,跟了进去。

    “这孩,谁家的?!”朵禀悚声色俱厉道。“在场边树林里,蚂蚱坟旁边捡的。”任凭朵广顺再大胆,也不敢向朵禀悚撒谎。这就是朵祥云教出孩子的可爱之处:诚实c坚强c尊重别人。“捡的?哼!倒有这闲钱做善事。”朵禀悚嘴噘的老高,一时间忘了此行的目的。朵禀悚拎起朵广风,仔细打量,跟欣赏一件出土文物似的。怎知这“活宝”两条腿蹬跶一下,一股水柱从裆内喷出,正喷在朵禀悚脸上。朵禀悚躲闪不及,连忙用衣袖擦掉脸上的尿,又瞅了朵广风一眼,咬着牙恶狠狠地道:“俺看这野种八成是个扫把星,俺去扔了他,要不他往后也的祸害你们!”说着拎着广风转身就走。朵广顺c朵广利c朵广中c朵广正知道爷爷的厉害,不敢阻挡,再说,他们也犯不着为这么一个外人找骂,父母回来大可以往爷爷身上推。

    正是天公作美,朵禀悚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从场中归来的朵祥云夫妇。朵祥云见朵禀悚手里拎着朵广风,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仍笑道:“爹,您咋来了?快,屋里坐”。

    “俺咋来了?俺来帮你积点阴德!”“您这是啥话?俺又没干啥见不得人的事。”“啥话?!好话!俺来帮你把这野种扔了!免得饿死在这里,作孽!”朵禀悚火大了,很少有人敢跟他顶嘴。而现在,一个个都反过天了!

    “爹,您这是咋说嘞?”李仲玉平静地说,“在俺这儿他就能饿死?俺养活不了他?就算是这样,俺割自己的肉也不会把他饿死!俺算过命,俺命里注定是没福气的人。不怕作孽。您就把他还给俺吧。是死是活与您无干。”

    “啥?!你们不怕?你们不怕俺还怕呢!想拖累俺下地狱咋的?!”朵禀悚自知理亏,但为了所谓的“尊严”,仍大声斥责道。其实他内心是恐惧的,不知该如何收场。

    “不下地狱你还想上天啊!就是你做一件好事,也得油煎火烤。”李仲玉心里想,但没敢带在脸上,更没敢说出来。大家都不敢做声,单是注视着朵祥云。这无疑使朵祥云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俺们养得起,您就把他还给俺吧?”朵祥云静静地说,不仅是因为对孩子的怜悯,更重要的是为他的挚友朵秃子!朵禀悚没料到朵祥云会这么决定,愣在那里,空气异常的沉闷。

    “爹,”朵广顺突然道,“俺朵平太爷爷说呆会要来跟您说点事嘞。还要看看广风嘞。”朵广顺已猜想到朵禀悚缓过神后要干什么。朵禀悚听得出这话是冲自己说的。朵平,何许人也,朵氏家族的家族长,很正直。朵禀悚心想,这事本不大,要是弄大的话,恐怕会被人耻笑,平叔也会不依不饶,便想着大事化,事化了,于是说道:“俺也是为你们好,你们不同意,孩子就给你们吧。”说罢,他将手一松,孩子笔直地落向地面。辛亏李仲玉眼疾手快,丢开麦杈扑过去稳稳地接住了孩子,而她自己却蹲到了地上,一阵酸疼,歇了一会才站起来。朵禀悚不管李仲玉,背着手悠哉悠哉往回走。朵禀悚应该看到李仲玉站起来后白了自己一眼,但这也算是出了一口气。李仲玉抱着朵广风走进屋去,朵祥云这个老实人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跟了进去。

    太阳这时露出了半边脸,惹得半个天空也像是相亲的大姑娘羞得满脸通红。贪睡误时的大公鸡扯着五音不全的嗓子狂吼,弥补过失。空气中浮荡着一层层薄薄的蓝烟,阳光下梦幻一般错落。

    朵嘎云随朵禀悚出来,一个劲地咳嗽。走到胡同口,朵嘎云急忙提醒朵禀悚正事还没办呢。朵禀悚为当初分家时的一点矛盾而昏了头脑,现在想起颇后悔自己刚才的做法。朵祥云此刻是一定不会同意一齐去广家接弟媳妇的。朵禀悚拉一下头顶的帽子,带朵嘎云回大院了。大不了自己闯广庄。

    做饭向来是女人的天职,在朵家尤其是“没脸人”的义务。往常都是由李仲玉和广凤英做。李仲玉忍受不了他们的“规矩”,分家出去后,还有一个广凤英在,也就没太在意。他们反倒高兴朵祥云急着往外搬而没有带走东西,因为他们又多了一份将来属于自己的财产了。但现在广凤英一走还真不适应,饭要她杜红做,十几只母鸡也要她杜红喂。每次被烟从灶屋里熏出来,她都要发牢骚,口口声声说要打断广凤英那贱人的腿!朵嘎云回家后又蒙头大睡,朵禀悚则坐在屋里抽烟。尽管她嘟囔也没人搭理她,她多么希望她的宝贝儿子朵聪云能够快些回来啊!

    在杜红心里朵聪云就是“智多星”,有许多鬼点子。但是朵聪云没有分身术。那天,朵聪云在路边等了许久才等来一辆马车。那车崭新的外壳显然是给漆喷出来的,大大的麻坑布满全身。车内人头攒动,至少十多人。朵聪云刚挤上车还未站稳,收费哥就一脸官司地催他交车费。刚交完钱,这破车就在四匹马的牵引下,身子摇晃几下,然后一缩脖子窜了出去。乘客们简直被它的老当益壮所倾倒。朵聪云显得尤为定力不足,直扑到它身上,又被它摔在地上,慌乱之中,手按在一位乘客的烟头上,烫得他鬼吼一声跳了起来,头又碰到车厢顶部。那收费哥是被他那龇牙咧嘴的怪样逗笑了,而且笑得十分灿烂,美中不足的是两颗大门牙不翼而飞了。朵聪云心翼翼地站起来,握住马车扶手整理自己的仪表,嘴里嘟囔道:“什么东西,烂茄子也可以上鸿宴。貂熊样子,丑八怪,看见就让人恶心”距离虽近,但那收费哥没听清楚他唠叨的是什么,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奉承的话,想不理他,但心里又硌怏得很。

    “停下!停下c停下c停下!”收费哥大吼道。留络腮胡子的车夫果然把车子停了下来,然后跑过来为收费哥助威。“你刚才说的啥,再说一遍?!!”收费哥有恃无恐地叫嚣道。“俺说啥啦?俺啥也没说。你态度好点。”朵聪云冷冷道。“态度好点?!往家去呀,你娘疼你!往这凉快啥?”“这车又不是你家的,俺就是上,反正俺交车费了。”“这车不是俺的,但缰绳在俺手里,在这儿就是俺说了算。现在说不拉你就不拉你。你给俺乖乖地夹着尾巴滚蛋!”收费哥毫不客气。“俺就是不走,你能把俺怎么样?!”朵聪云这次真火了,什么东西嘛,还不是仗着你老子才有了这个铁饭碗,能得你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朵聪云一边想着一边依在车厢壁上假寐,故做悠闲状。

    收费哥这次没辙了,眼睁得特大,脸憋得通红,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却发不出来。大胡子车夫显然是一个阿飞,伸手就从腿上抽出一把砍刀,闪烁着金属光泽,走到朵聪云面前拍拍聪云的脸,恶狠狠道:“你给俺滚下去!”朵聪云这是第一次出门就遇见鬼,惊恐道:“青天白日的你想干啥?有,有这么多人看着哩。”“人家谁管你呀?你不下去不白耽误俺们大火的时间啊,你们说是不是?”收费哥按下司机的刀,冲着其他人喊道。人群骚动起来,似乎都认为朵聪云应该下去。“看见了吧,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还不下去!”“就是——!快点下去——!别耽干俺们事——!”乘客起哄道。朵聪云只得极不情愿地往下走。车夫也藏起了家伙,回到了驾驶座。

    朵聪云走到门口,仍不愿放弃,冲收费哥道:“你把票钱退给俺,俺再下去。”“退钱?没门!”收费哥抬腿就把朵聪云踹了下去,然后迅速关上门,挥鞭走人,“下车有门,你在一边凉快去吧!”

    朵聪云被踹下来,又一脚踩空滚入路边的干水沟里,弄了一身黄土。他大骂着冲上路时,马车早已走远了。无奈,朵聪云又等了许久才又搭上了另一辆马车。这车的收费哥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朵聪云有了经验便没再吃亏。更何况有一位装扮漂亮的姐做伴,他当然要绅士些。朵聪云不敢正眼瞧这位姐,不是怕瞧她一眼就浑身发麻七窍流血,而是怕她那不地道的脂粉被震掉后是一副嫫姆相倒了胃口。

    这条路对朵聪云来说,的确是够漫长的,不仅颠得胃里酸水倒流,而且屁股都坐得麻木了。他憎恨这老车走得如此慢还不退休,想评劳模咋的。经这一路的“享受”,下车后朵聪云觉得筋疲力尽,随便找了家饭馆,一早吃罢晚饭就睡下了。虽然跳蚤在他身上举行誓师大会,蚊子也趁机捡些剩菜残羹,但他仍能酣然而睡,呼噜声四起。他太累了!为些不值一提的鸡毛蒜皮事。第二天,整理整理残骸还成个人,只觉脸上一块块痒,拿镜子一照,红点倒是事,肿包太显眼,有碍观瞻,只得拿随身携带的薄荷油胡乱涂抹一下,然后打扮一番,直到使自己满意才出去吃点东西。当朵聪云到梨园门口时,见有许多人等在门口,有几个英俊的青年在一旁的角落里啃着窝头。朵聪云蔑视地扫了他们一眼,像是看不起他们的寒酸,又像是妒忌他们的英俊。可朵聪云没想到会败给这几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子,直到结果出来。朵聪云愤愤地说了一句:“俺看你们成不了什么气候,年纪就不务正业。这比赛也不公平。”然后沿途返回。路上也无心去欣赏什么“美”c“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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