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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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第三十封情书――但愿后世有良知的墨人骚客就象为焦仲卿和刘兰芝纯真爱情撰写《孔雀东南飞》一样也能为我们的爱情撰写一部《公主与寒士》的爱情史诗想也必能成为我华夏文学璀璨星空中的一颗光辉四射的恒星
我的娇妻公主啊――遗书终于写到这里时牢狱门外已响起了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瘦高的狱卒提着一串哗哗做响钥匙正朝我的牢房走來他的身后跟了一群如狼似虎的持刀兵丁我知道自己的死期是实实在在地到了也更知道这个狱卒故意放慢脚步单单是在为我拖延时间
这是一个心地善良而又胆小怕事的淳朴之人他自始自终极为同情我的悲惨遭遇为我在离别人世前撰写这封遗书提供了难得的便利条件和善意的掩护然而当我多次请求他给你传信时却被婉言拒绝我知晓他是怕连累自己他说他也同样是出生于大山深处的贫寒农村老家上有八十岁老母要尽孝下有一双绕膝儿女要养育家里的全部负担都要靠他那点可怜的薪俸他怕一旦事情败露他就要人头落地家里的顶梁柱折断全家生计就难以为继
我何尝不是來自大山深处何尝也不是家里的顶梁柱如今我家的顶梁柱即刻就要折断却已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陈家是彻底毁了可我为什么还要连累另一个善良的家庭呢我感到自己的这一奢望实在是太过分了
然而就在我深为他的孝心和责任心所感动而绝望时他却偷偷给我带來了一把小铲子和一个带有密封盖的小陶罐嘱我在他值班的深夜在死囚牢房一角深挖洞穴把此书装于陶罐内密封严实连同小铲一并深埋洞内而不能在牢室地面上留下任何痕迹
这个好心的狱卒安慰我说总有一天后人会挖出这个陶罐看到这些信件并将我中顽固派暗箭为变法流血以至后院起火引火烧身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并愿出身寒门做为农民儿子的我和高贵的皇家公主之间的感人爱情故事也能象汉代卓文君与司马相如我朝赵明诚与李清照之间的真挚爱情故事一样永为后人所传颂我则更愿我们爱情能如焦仲卿与刘兰芝之间的真挚爱情一样“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但愿后世有良知的墨人骚客就象为焦刘爱情撰写《孔雀东南飞》一样也能为我们的爱情撰写一部《公主与寒士》的爱情史诗想也必能成为我华夏文学璀璨星空中的一颗光辉四射的恒星
牢门外这个好心狱卒手中的钥匙串又发出了阵阵剧烈摇曳的碰撞声我知道他这是最后给我发出警示让我尽快埋下陶罐來整理地面了牢狱门后角落的洞穴我早已挖好我必须立即住笔连同此遗书一起密封于陶罐内动手下埋了
我的娇妻公主啊我再沒有一分一秒的时间來向你倾诉对你的无限衷情了
再见了我的娇妻心上人
再见了娇妻腹中我尚未见面的我们骨肉婴儿
再见了尚未成人的英哥冬妹和被人利用但终会醒悟的发妻香莲
再见了世上所有爱我和我爱的亲人
再见了我变法大业中同呼吸共命运的诸位热血同仁
再见了我可亲可爱的国家我勤劳善良的人民愚夫忠臣陈世美于大宋元丰年八月十五中秋之凌晨
长篇小说《陈世美不相信眼泪》创作的心路历程
一c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常常看在中原看很有影响的豫剧《铡镁案》和《秦香莲》当时对剧中的“喜新厌旧”“忘恩负义”的“大坏蛋”陈世美真是恨之入骨在少儿时代天真无邪而又纯洁简单的思维中在难得的每次看电影看戏剧时总是首先要分清剧中谁是“好人”谁是“坏蛋”这样看起來才觉有意思也常听村里的大人们在背地里对某某指指点点说他是“陈世美”他就在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名声”非常糟原來该青年当兵前在农村订有一门亲后当兵进城提干后就想把农村的亲事退了女方和女方家人就到部队大闹骂男方是“陈世美”弄得部队差点就把男方开缺回家双方和两家最后搞得几乎就象仇人似的而本村另有这样一个当兵提干的青年同样的情况却沒有这样幸运了却是被部队实实在在的开缺回家大好的前程都毁了而回家后女方又嫌他家穷在农村沒出息也不要他了至今还在家里种地日子过得非常艰辛还是中年的年纪就被农村繁重的农活拖累得头发大半花白满脸皱纹牙齿脱落腰身弯曲未老先衰有一年春节回家一看简直就变得象鲁迅笔下老年“闰土”一样的饥寒老农了实令我大吃一惊我想假如当年不是因为他当“陈世美”现在至少也会是部队上少壮派的团级干部了即便转业也会是单位或部门的中坚力量对国家的贡献也绝对比被开缺回老家大得多前一个青年便是如此但头上戴着一顶“陈世美”的大帽子多年都不敢回老家然而仅仅因为一顶“陈世美”的大帽子就使得前一个很优秀的农村青年出走有所作为后背着沉重的思想压力竟无颜回家乡更是把后一个本來也很有前途的农村青年的一生给毁了这件事给我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了但其中的一些原因当时总是弄不明白
渐渐长大后后來一些事情仍是弄不清楚后來又上了大学且又是在陈世美考中状元被招驸马最后又被包公铜铡铡首的开封上的大学有一次与同学到开封市内的包公祠游玩有同学指着祠内放的仿制铜铡说这就是包公铡陈世美所用的虎头铜铡包拯在民间被誉为“包青天”其中很重要的功绩便是不畏强权铡了皇家驸马陈世美为被抛弃了的秦香莲伸张了正义当时路遥的小说《人生》正在大学生中间流行小说中原在农村当民办教师的农民子弟高加林被权贵顶掉后因一偶然的机会进城工作进城后他的思想起了变化经过痛苦的思想斗争与县广播站播音员黄亚萍谈上了朋友而抛弃过去在农村种地时的女朋友农家姑娘刘巧珍最后被人告发又被从城里赶回了农村当农民刘巧珍却已另嫁了别人虽然当时相当多的大学生对高加林的不公平命运遭遇持同情态度普遍认为这么优秀的农村青年为什么不让到城市发展偏偏要把他赶回农村但不少媒体仍然抨击高加林是当代的陈世美有同学戏言如果高加林生活在宋代想也必定会成为包大人这口铜铡下的鬼魂
工作以后当教师当记者当编辑读书愈多愈杂接触社会愈广愈深独立思维与意识渐渐增强渐渐地对陈世美这个背负千古骂名的古代艺术人物在情感上有了别样的认识静读法国作家司汤达的《红与黑》感叹出身贫寒地位低贱的于连不择手段追求个人奋斗终于被杀头却被认为是一失败的英雄而中国的陈世美何偿不就是独具东方民族特色的于连陈世美的“个人奋斗”荣登状元金榜名冠天下士人之冠比于连更“成功”；陈世美在爱情上能取得天下最有权力的皇帝的女儿且又是绝代美色的皇家公主也更比于连所追求的公爵的女儿更“卓绝”而于连在西方人的心目中则是一个不甘贫贱追求个人奋斗的艺术形象以至于西方青年谈恋爱“男必读《红与黑》女必读《简?爱》”而具有五千年文明史的东方中国比于连更成功更卓绝的陈世美这一艺术形象怎么就背着“忘恩负义”的千古罪名屡遭世人唾骂而遗臭万年
查遍宋史和各类考试史均无“状元陈世美”之记载“陈世美”属于虚构艺术人物已无异议更深层的社会原因就是中国在长期的封建世袭等级制度的压制下处于社会最低层的广大贫苦农民阶层渴望能有这样一个救世主似的“青天”出现來拯救自己的命运而对那些本就是贫苦农民出身一朝得志便忘掉贫苦农民甚至一脚把贫苦农民踢开再骑互农民头上作福作威拉屎拉尿的权贵更是痛恨之极
正好宋朝历史上的确出现了这么一位名叫包拯的官员以威严公正执法如山而著称人称“包青天”一些文人便塑造了“新科状元陈世美”这样的艺术典型贵为皇亲驸马却抛弃结发妻子和亲生儿女但包青天仍不畏强权将其斩首再拍成戏剧真让长期遭受权贵欺压的黎民百姓看着痛快淋漓长期受压制的情感提到了极大的满足与宣泄于是陈世美便成了“喜新厌旧忘恩负义”的代名词而留下千古骂名遗臭万年了
而对于真正造成广大农民阶级和黎民百姓经济贫困生活痛苦负担沉重的真正原因和元凶――封建世袭等级独裁制度和封建皇帝那些文人们却从不敢涉及只能对与封建皇帝沒有血脉亲缘的“傍支”女婿进行抨击以能“旁敲侧击”并转移广大黎民百姓的愤怒视线这样既能给黎民百姓“人命天定”“天有十日人有十等”的情感慰藉又能巧妙地维护封建世袭等级独裁制度麻痹人民群众的反抗意志和不满情绪进而为封建皇帝的独裁服务
长篇小说《陈世美不相信眼泪》在当今时代以当代人的眼光和情感重新诠释陈世美的个人悲剧自有其独特的现实意义
好在历史终于到了崇尚民主c自由c公平c竞争c独立c自强c成才和成功的商品经济时代过去在极左路线下片面强调“一心为公”“无私美德”“革命战士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在灵魂深处很批私字一闪念”甚至是以穷为美以钱为耻以大老粗为高尚以知识多为反动这种抹杀个人作为“人”的正常情感否认人有正当个人利益和个人追求压抑自然人性的空洞说教早已被善于独立思考追求个人成才的当代知识青年所不屑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尤其对于最敢想敢为最敢于打破传统质疑一切的当代青年更是如此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当代青年的榜样应该是什么前些年中央电视台播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让当代青年到上世纪初的苏俄找榜样媒体还举行了“是学保尔还是学比尔?盖茨”的大讨论国家教育部也列出了中学生必读的中外文学名著其中就有西方经典文学名著《红与黑》该小说中主人公于连的自我奋斗又成了不少青年人津津乐道的话題当然并不是要把于连当“榜样”因为当代已不可能再象过去那样树立一个十全十美的“榜样”当典型了而是吸取精华去其糟泊从他不甘低贱发愤进取中受到勉励而对他的极端自私伤人为己并最终走向毁灭人生悲剧则从中受到极大的警示
而每每想起《红与黑》想起书中那个出身贫寒而又不甘贫贱专注于个人奋斗抗争的于连总不由得使我想起中国封建社会文化时期的艺术人物陈世美这一千百年來被人辱骂的人物在新的时代如果以当代人的思想和情感去解释则能赋予其新的定义和全新的诠释
再纵观千年封建历史统治阶级出于其独裁的政治需要完全从自己的统治立场对一些历史人物进行“盖棺定论”的道德评价是多么的虚伪唐末为守住城池断粮后毅然杀死自己的妻妾熬肉汤犒劳将士还被誉为“无私”“美德”的“忠臣”张巡现在看來简直是毫无人性的刽子手；舞台上被骂了多少年的“白面奸臣曹操”现在已成了今人心目中的正直有为的杰出政治家和诗人；“千年盗陟”“梁山贼寇”都成为官逼民反的正义的农民起义军；被古代文人骂了千年的女皇武则天成了当代影视中反男权的英雄和大有作为的女政治家甚至连“千古”的潘金莲在“巴蜀鬼才”魏明伦的笔下也成了争取个性解放c反对封建压迫c追求真诚爱情而又令人同情的悲壮女性那么对于被骂了千百年的陈世美为什么就不能以现代人的情感和思想來重新诠释和解析
我又上网查询在搜狐网站中敲入“陈世美”三个字仅用0c038秒就找到6779个相关结果除一部分是传统的“喜新厌旧c忘恩负义”文化符号外另有相当部分的则是同情陈世美甚至是要求为陈世美翻案的呼声：《千古奇冤陈世美》c《武汉晚报――欲还陈世美清白》c《为陈世美同志平反》c《傅彪唱反角为陈世美翻案》c《应让陈世美有“申辩”的机会》c《岂可用公权惩罚“陈世美”》c《从陈世美到高加林到翠花》c《包拯神话所掩盖的政治斗争原则――铡美案中陈世美的个案分析》其中《武汉晚报――欲还陈世美清白》一文的作者是來自陈世美的“家乡”――湖广均州陈家庄（今湖北丹江口市所辖古称均县）一位多年研究陈世美问題的民间专家更是从历史考证的角度披露了目前戏剧舞台上被丑化了的陈世美形象系别有用心之人恶意造谣诬陷为官清廉情深义重的古均州进士陈熟美和其青梅竹马的妻子秦馨莲所为他们先是把陈熟美改为“陈仕美”进而又变为“陈士美”直到今天的陈世美把秦馨莲的“馨”字去头变成了“秦香莲”为了增强戏曲的可信程度那些人还把深受世人敬重的包公与之联系在一起并把令人痛恨不已的喜新厌旧杀妻灭子丑恶现象的屎盆子硬往“陈世美（陈熟美）”头上扣进而形成了传唱至今的《秦香莲》和《铡美案》该剧以其强烈的戏剧冲突和“糠槽之妻不下堂”的东方文化正统观念以及包公的“包青天”清官情结感染了一代又一代人历朝历代久演不衰愈传愈广使得原本为官清廉情深义重的古均州进士陈世美（陈熟美）就这样被彻底歪曲了形象造成了这一千古奇冤
当然网上的观点也只能算是一家之言但网上对“陈世美”的激烈争论和大量留言更彰显当今社会人们对“陈世美”这一文化符号所表露的深层社会问題的格外关注程度仅此亦值得人们深刻反思
二c小说《陈世美不相信眼泪》中陈世美的个人悲剧是中国封建世袭等级独裁制度中社会最底层的贫困农民儿子不甘贫贱向主流社会抗争奋斗最终失败的社会悲剧这在当今农村农民负担日益沉重农民子女在长期计划经济户籍等级和城乡二元制度压制下在农村沒有出路而义无反顾进城奋斗求生存求发展有着异曲同工相似之处
在长期的封建社会中平民百姓世世代代都被固定在一个庄园里忍辱负重忍声吞气无可奈何地接受统治阶级苛政猛与虎般的苛捐杂税盘剥和无止无休的徭役压榨而陈世美却是一个在“封建庄园”里不“安分守己”“老实听话”反而却“好高骛远”欲“出人头地”的“刁民”在封建统治阶级眼里这样的“刁民”简直就是破坏封建统治秩序和封建道德礼教的洪水猛兽如不把这样的“刁民”消灭在萌芽状态并斩草除根封建统治秩序的大厦终有一天就要轰然倒塌因此对这些可怕的新生力量的斗争就成了他们的根本任务
且听在影响很大的戏曲《铡美案》中最后部分戏中封建道德化身的包公（此舞台上的包公非历史上的包拯也正如舞台上的曹操非历史上的曹操一样）在铡了陈世美之后对秦香莲“情真意切”的道德劝喻――“三百两纹银交给你回均州路上做盘缠吃一半來留一半留一半來种庄田教育儿女把书念只念书千万别作官你丈夫如不把书念你居家怎能不团圆”好一个“仁义礼智”的正人君子形象啊好一副“温情脉脉”忠厚心肠啊好一道人治铁幕下“道德礼教”的独特风景啊――普通的戏迷只顾深浸在戏曲扣人心弦的紧张故事情节之中又有多少人会再静下心來深入思考去剥开这一层包着厚厚香甜糖衣的迷人彩装揭穿其更阴险的机密和更毒辣的本质――天下的草民们看了这部“爱国主义”的经典“样板戏”后你们可都要从中吸取血的教训啊就说苦命的秦香莲吧虽说是“国家”杀了她的丈夫让她的后半生苦苦守寡又让她的儿女失去父亲同时也失去生活來源那实则都是他们自作自受因为“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要打洞”她丈夫陈世美本是大山里的一介草民生就是一辈子刨土种地的鼠类低贱苦命可他却偏偏不服上天的命运安排不安分受己老实种地不想拿锄头非要拿笔杆更要命的是他竟要越过“上天”规定好了的等级界线非要挤入我们龙凤阶层的上流社会与我们竞争最后触犯天条被杀头实是自取灭亡她秦香莲在这一档子事上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年她丈夫赴京赶考她非但沒有死命阻拦反而双手称赞提供盘缠并心甘情愿地为其夫家侍奉公婆生儿育女操持家务里里外外都是一把手完全为其夫解除了后顾之忧才使其得以一举中榜而最终结果却只落得凄惨惨人头落地泪涟涟家破人亡唉谁让他陈世美太不只天命太不安分守己呢要是他老老实实呆在大山里刨土种地发扬艰苦奋斗的牺牲精神把收获來的粮食绝大部分都上缴给“国家”“国家”叫负多少劳役就去负多少劳役；“国家”叫他干啥他就去干啥任劳任怨毫无怨言默默无闻无私奉献虽说是苦了些累了些但总可以保障他们全家或死或活都能永远在一起吧
――天下的草民们你们还应该牢记一定要你们的儿女读书只有读书才能当顺民当良民当了顺民和良民才便于我们手持牧鞭轻松牧管但你们的儿女读书之后千千万万可不能象陈世美那样心就变野了不知天高地厚地非要走出大山來作官來与我们相竞争只要你们好好听话如此这般以來我们在社会的金字塔尖上就沒有了政治异己不必担心阶级敌人來挤我们的位置就可以在歌舞升平中悠闲地唱着牧歌喝着美酒搂着美人安心牧民你们则老老实实地呆在社会的金字塔最底层刨土种地踏实劳动埋头苦干服从命令这样以來上下有别界限分明互不干扰互不侵犯则不就相安无事天下太平了么
――如此“完美”的道德“劝喻”和修身“教育”则就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圆满地完成了封建统治阶级的“人上人”阶层來“稳定”天下的精神战略部署：先断其父性命再断其子前程直接了断了來自怨怨相报父仇子报式的江湖斗争的可能同时也从根本上断绝了新生力量崛起的可怕未來――“仁慈”的反动封建统治阶级最为推崇的“国家最高道德礼教”之阴险恶毒机密和本质至此也完全暴露无遗
正是基于这样的出发点我自上大学以來的多年中常常不由得想起陈世美的人生悲剧想到我们这一代贫困的农民子女同样出身低贱c贫寒在长期计划经济户籍等级和城乡二元制度压制下在农村受尽父辈那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一滴汗水摔八瓣的劳役之苦累而苦无出路才发愤考大学跳龙门进城市奋斗个人前程上世纪十年代路遥的《人生》之所以能产生那样久远而深刻的影响和争议就在于主人公高加林究竟是一个有追求有作为的农村好青年还是一个“道德品质败坏”“政治思想有问題”的“当代陈世美”
“《人生》”的争论在我脑海中总是久久不能平息高加林的人生奋斗悲剧陈世美的人生奋斗悲剧似乎都隐约表达着这样的一种思想和情感倾向：出身低贱的贫寒青年应该永远满足于低贱身份的现状苦命的出身是天命人家上流社会的奢侈豪华也是上天注定的你出身低贱的贫寒青年任你满腹才学也应该听天由命万不要向往羡慕人家上流社会如果你想越过这样的等级打破这样的程序向上流社会攀登最终只能落得个像陈世美这样被铡刀铡首的悲惨下场至少也会象高加林那样“从哪里來再被赶回到哪里去”
而现实的却恰恰相反在农村生活极度艰难沒有出路的数以亿计的贫寒农民子女或通过当兵或通过考大学艰难地挤入城市甚或直接背着破铺盖卷提着烂行李满面灰尘风尘仆仆地挤火车大规模涌入城市沒有人组织沒有人号召沒有人提倡但这股汹涌的进城洪流诚如“水往底处流人往高处走”的自然规律一样却是任何人无论怎么挡都挡不住
三c当今进城奋斗的贫寒农民子女在城市孤苦伶仃倍受白眼和歧视就象当年进京求功名的陈世美一样更渴望事业有成和纯洁的爱情
这样的出身低贱贫寒广大农民子女何偿不也是中举前的“陈世美”鱼跃龙门上大学留在城市工作谋生的广大农民子女何偿不正是刚刚中举的“陈世美”这部分人更是农民子女的精英群体也是当今城市中进入主流社会的精英群体他们孤苦伶仃从偏远贫寒的山村完全靠个人寒窗苦读的发奋努力改变了自己本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悲苦命运像锲子一样锲入城市主流社会与城市那些官宦子弟进行着顽强的竞争然而由于他们在家庭出身社会背景家庭财富家庭负担等方面与权贵家庭富豪子女存在着巨大的差别使得单枪匹马进城奋斗的农民子女大学生在前程奋斗特别是在爱情追求方面处处碰壁受到种种挫折乃至屡屡失败
虽然我国早已废除了世袭制但几千年來长期的封建社会所造成的深远影响至今仍在顽固地残存着有资料统计证明目前我国社会中干部子女当官从政进入上流社会的比率比普通家庭子女高出三倍比贫寒农民家庭的子女更不知要高出了多少倍尤其是目前已成为社会热点和焦点的就业难特别是大学生就业难问題更令人感慨万千是社会上真的沒有那么多岗位了么非也事实上相当部分的好单位好职位都被那些有关系有门路有金钱者给占据了无论他水平如何才德如何人家已经占据了那些位置你正规大学生又奈之若何人家无文凭可造假文凭甚至假档案湖北一三陪女陈丽只因勾搭上了该市前市委书记郝俊贤竟摇身一变一跃而成为荆门市开发区的宣传部副部长兼广电局副局长其妹也从无业人员变成了该市国税局的“国家干部”陕西省富平县一在社会上浪荡多年的坐台小姐和舞厅黑社会老板娘王爱茹凭着自己与该县原县委副书记白兵权的“特殊关系”竟当上了该县法院的执行庭法官却是连基本的笔录都不会做宁夏回族自治区前人事厅厅长周文吉竟违规把他的数十名亲属关系户子女都安排到吃皇粮单位轻松当上国家“公务员”根本不称职却照样拿高工资甚至连他五岁的外孙女都已在自治区的财政上“上班”领高工资了
而与此同时在他们的辖区内更有数以百千计的国家正规大中专毕业生却被那些素质底下滥竽充数的有关系有门路权贵子女占据着国家机关事业单位而拒之门外只能无奈地对天怅叹“就业难难于上青天”面对基层就业中的种种和黑暗现象有多少举家借债寒窗苦读数十载的农民子女大学生虽满腹才学志向远大却也只能望岗兴叹就不了业日日在社会边缘徘徊多少人不得不又愤而奔向南方打工而这也正是一些城里人所不能理解的考上大学的农民子女为什么要“削尖脑袋”c“不择手段”千方百计也要留在大城市而再也不愿回家乡去“热爱家乡”“扎根基层”“艰苦奋斗”“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最根本社会原因而当一个青年人在事业上处处受挫难有作为时再想得到幸福美满的爱情那简直是白日做梦
就我和我熟识的同学们这一代从农村考上大学进城奋斗这么多年來的亲身经历特别是在前程和爱情方面艰辛奋斗挫折碰壁的一件件活生生辛酸乃至屈辱的具体事例尤使我深深地感触到出身贫寒农民家庭进城奋斗的大学毕业生比城市青年群体更渴望事业成功功成名就出人头地更渴望真诚的爱情纯洁的爱情高尚的爱情
这一美好的愿望在千百年來的神话传说故事中得到了极为美妙的体现：家境贫寒的穷郎中穷书生许仙遇到了貌若天仙的白娘子“千年等到一回”的真诚之爱；《聊斋志异》中的穷书生们多能遇到成仙的妙龄美女的纯真爱情就连佃户之家父母双亡的董永也能得到玉帝之女的七仙女下凡相爱；天庭织彩云的织女也是那样炽热地爱着山村穷放牛娃的牛郎为牛郎生下一又儿女后却被其母王母娘娘派天兵抓回天庭牛郎用担子挑着一双儿女上天庭追赶王母娘娘就从头上拔下银簪在天庭划出一道银河把牛郎和织女各隔一方然而每年的七月七成千上万的喜鹊总会从千里万里之外衔來树枝在银河上搭彩虹鹊桥让牛郎织女和他们的家人相会每每想到这些美好的传说总使人不由得感慨万千激情满怀钦佩于古代中华民族的聪明智慧c愿望美好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期盼可为什么同样是古代出身低贱贫寒的农民子弟陈世美刚刚考中状元事业正大有作为娶得皇家公主美满爱情也是刚刚开始之时就有一口血淋淋的铜铡霎时就要铡去他的头呢而且那口铡刀又闪着寒光还在等待着未來更多的象陈世美这样出身低贱贫寒又不甘低贱贫寒决计象锲子一样打入上流社会欲与上流社会的高干之弟和纨绔子弟们决一雌雄的贫苦农民子弟
四c从大山里走出來的贫寒青年不甘贫贱追求公正公平不屈不饶地与命运抗争也正是社会发展的强大动力
多少年來这样一种强烈的情感无时不在我青春的热血中激荡着c跳跃着c奔涌着我深深感到在二十一世纪特别是中国已经加入t一之后的今天数以亿计出生于贫寒低贱的广大农民子女早已再也不甘心被城乡森严壁垒的二元社会结构和户籍制度被死死捆绑在贫脊的黄土地上和大山深处“扎根农村默默无闻无私奉献”去心甘情愿“干它一百年”他们或通过考大学或当兵或经商或打工义无反顾地涌向城市加入到和城市“上流社会”阶层相竞争实现自身价值的浩荡行列
这种不甘贫贱c追求公平公正c不屈不饶与命运抗争的奋斗精神何尝不正是促进社会发展的强大动力如果说曾有着“千年”之称的潘金莲在当今社会通过“巴蜀鬼才”魏明伦的川剧《潘金莲》让人们对潘金莲的悲苦遭遇流下一掬同情之泪那么为什么就不能为背了千年骂名的古代农民儿子陈世美的个人奋斗悲剧进行全新的诠释
虽然中国的传统道德向來推崇恬退忍让行之于事便是中庸之道推之男女便是要求自我牺牲牺牲愈多愈受敬重但如若研究中国漫长的婚姻史就会发现维系大多数夫妇终生的并不是所谓的“爱情”而是伦理道德个人的永远是卑微的不能放到桌面上來纵然夫妇有千般不品匹配也要忍辱负重小心维持家声以免别人说长道短以此为出发点至少中国人生來并不是为了享受生活更不是象西方自文艺复兴以來发达国家普遍所推崇的人权观念那样：“追求自由和幸福乃是人与生俱來的c不可剥夺的权利”而是为了维持千百年來的道德和礼教秦香莲含辛茹苦苦心维持乃至不远千里不惜乞讨流浪也要保全家庭的圆满以追求夫贵妻荣本來也是封建道德“三从五德”的牺牲品而陈世美历经十年寒窗苦受尽人间磨难终于鱼跃龙门由地位卑贱的大山里放牛娃和“田舍郎”愤然挤入上流社会苦尽甘來终于登上“天子堂”本该大有作为一展平生宏愿时反却成了铜铡下的冤魂
这血淋淋的人生悲剧不由得使我想其鲁迅先生在《狂人日记》里所描写的那位遭受“迫害狂”的“狂人”的肺腑心声――二十年前我把古久先生的陈年流水薄子踹了一脚古久先生很不高兴约定路上的人与我作对前几天狼子村的佃户來报荒对我大哥说他们村的一个大恶人给人家打死了几个人便挖出他的心肝用油煎炒了吃可以壮壮胆我插了一句佃户和大哥却都看我几眼今天才晓得他们的眼光全同外面的那家伙一模一样想起來我从头顶直冷到脚跟他们会吃人就未必不会吃我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來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吃人”想想反动的封建道德礼教对原本不甘贫贱立志进取的大山里贫苦农民的儿子陈世美整个人生的毁灭再联系这位“狂人”的叛逆心声不由不使人浮想联翩感慨万千
小说《陈世美不相信眼泪》中的故事情节根据中国古代戏曲及在中原大地上的古老民间传说改编而成在正面至少也是从“中立”的角度重新塑造了农民儿子陈世美不苦甘贫贱c追求改变个人贫贱命运追求个人功成名就最后却趋于失败被铜铡铡首的短暂曲折坎坷一生人物命运跌宕起伏c大起大落c大悲大喜故事曲折情节感人引人入胜亲情与爱情相交融良知与私欲相碰撞人性中的极善极恶坦露无余千百年來背着千古骂名的主人公陈世美面对人生命运生与死的选择时内心深处人性与兽性c正义与贪欲c光明与阴暗之间的激烈斗争抉择最终走向了毁灭的个人悲剧无不能令当今进城奋斗与陈世美同样命运的广大贫寒农民子女感慨万千从中得到一定的警示和启迪
而陈世美不甘贫贱勇于进取与低贱命运相抗争的奋斗精神以及这一典型化的艺术形象相比于中国传统戏剧《铡美案》和《秦香莲》小说《陈世美不相信眼泪》的艺术人物陈世美则永远闪耀着与西方文学名著《红与黑》中的于连相媲美的永恒的人性光辉
五c小说《陈世美不相信眼泪》在当今社会关注“三农”c反腐倡廉c执政为民以及城市化进程中有着自己独特的现实意义
有关“陈世美”的故事脉络和大致情节以及主要人物的名字早已在民间广为流传但小说《陈世美不相信眼泪》决不是简单地重炒古人的冷饭而是在新的世纪特别是在中国已加入t一以后重又赋予了这个古老的东方故事以竞争c冒险c奋斗c进取c成才c成功的崭新时代内容和精神内涵更能吸引当前占全国人口绝大部分的农民家庭和农民子女关注的目光
因为在近年來全国相当多的农村各基层地方政府机构臃肿人员膨胀众多人员的工资福利基本上都要向农民集资摊派致使广大农民的负担极其沉重相比于其他社会各阶层收入增涨最为缓慢有些地方甚至不增反减日子过得极为艰难就连前国务院总理朱?基都对记者说自己最操心的问題就是农民的增收问題
广大农民负担沉重的艰难处境已引起了社会有识之士的强烈关注2001年被《南方周末》评为中国2000年年度唯一优秀人物的湖北省监利县棋盘乡原党委书记经济学硕士李昌平就怀着强烈的责任感和对广大农民的深厚感情两次上书前国务院朱?基总理痛苦诉说当今农民负担之沉重农民生活之艰难“三农”问題之严重朱?基总理动情批复责成有关部门深入调查最终引发了2002年轰动一时的全国农村“税费改革”李昌平在2002年初推出的畅销书《我向总理谈实话》中更全面更深刻地提示了“三农”问題之严重和数以亿计的农民子女在农村沒有出路的沉重社会问題在全国再次引起巨大的震动因为民间流传的陈世美故事是发生在北宋但年代不很详细这就给我们的艺术创作提供了很大的发挥空间所以我把《陈世美不相信眼泪》的故事放在北宋末年王安石变法的大背景中也更隐含着以古人的的故事表述今人的思想和情感在王安石变法中惩治贪官污吏减轻农民负担的重大举措与目前全国农村进行的税费改革减轻农民负担民工进城找出路大量的农民子女考大学进城求发展城市化进程以及反腐倡廉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等重大现实问題相联系古老的故事在当今的现实意义不言而喻
特别是2003年同志出任国务院总理以來更是把有关农业c农村c农民的“三农”问題当成了极为重要的工作來抓更加果断地在广大农村推行“税费改制”千方百计减轻农民负担增加农民收入公开宣布五年内取消全国农业税甚至还亲自为农村普通农妇熊德明讨要被非法拖欠的工钱由此并引发了一场全国范围内大规模地为农民工讨要被拖欠工钱的“运动”熊德明本人还被中央电视台等权威媒体评为“2003年度最有影响的十大经济新闻人物”之一
在2005年第十届全国人大和政协“两会”更多的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都对“三农”问題倾注了极大的关切之情提出了更多的关注“三农”问題的提案总理在“两会”上更是公开宣布从2006年起在全国范围内全部取消农业税原定五年的任务提前两年完成从此在中国延续了两千多年的“皇粮国税”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并且国家还要对种粮农民给予直接补贴对贫困地区的学生实行“三免一补”长期以來压在广大农民身上的负担彻底得到了解除
在“两会”答记者问“三农”时总理更是充满感情地引用了诺贝儿经济奖获得者c美国经济学家西奥多?舒尔茨的一段话说：“世界上大多数人是贫穷的所以如果我们懂得了穷人的经济学也就懂得了真正重要的经济学原理世界上大多数人以农业为生所以如果我们懂得了农业也就懂得了穷人经济学我不是经济学家但我深知农业c农民c农村问題在中国的极端重要性沒有农村的小康就不会有全国的小康；沒有农村的现代化就不会有全国的现代化”总理感人肺腑的爱民情怀令多少人感动万分
“我们这个民族在历史上灾难太沉重了这就培育了我们的忧患意识c生存意志和追求和平与发展的愿望”
“我们这个国家太大问題太多c太复杂这就要求我们这个民族不畏艰险c百折不挠c坚定信心c永远奋斗”
“一个人个民族个国家只要不畏艰险勇于攀登就一定能达到光辉的顶点”
“愿我们同受庇佑愿我们同受保护愿我们共同努力愿我们文化辉煌”
正象总理的感人肺腑的爱民情怀一样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在长期的封建独裁社会中受苦受难受饥受寒几千年的中国农民真正走向独立自由公平公正富裕小康的崭新时代终于來到了千千万万贫苦农民子女真正走向公平竞争自由奋斗追求进取成功成才的崭新时代也终于到來了千百年來灾难沉重的中华民族在新世纪实现伟大复兴的时代是真正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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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封情书――但愿后世有良知的墨人骚客就象为焦仲卿和刘兰芝纯真爱情撰写《孔雀东南飞》一样也能为我们的爱情撰写一部《公主与寒士》的爱情史诗想也必能成为我华夏文学璀璨星空中的一颗光辉四射的恒星
我的娇妻公主啊――遗书终于写到这里时牢狱门外已响起了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瘦高的狱卒提着一串哗哗做响钥匙正朝我的牢房走來他的身后跟了一群如狼似虎的持刀兵丁我知道自己的死期是实实在在地到了也更知道这个狱卒故意放慢脚步单单是在为我拖延时间
这是一个心地善良而又胆小怕事的淳朴之人他自始自终极为同情我的悲惨遭遇为我在离别人世前撰写这封遗书提供了难得的便利条件和善意的掩护然而当我多次请求他给你传信时却被婉言拒绝我知晓他是怕连累自己他说他也同样是出生于大山深处的贫寒农村老家上有八十岁老母要尽孝下有一双绕膝儿女要养育家里的全部负担都要靠他那点可怜的薪俸他怕一旦事情败露他就要人头落地家里的顶梁柱折断全家生计就难以为继
我何尝不是來自大山深处何尝也不是家里的顶梁柱如今我家的顶梁柱即刻就要折断却已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陈家是彻底毁了可我为什么还要连累另一个善良的家庭呢我感到自己的这一奢望实在是太过分了
然而就在我深为他的孝心和责任心所感动而绝望时他却偷偷给我带來了一把小铲子和一个带有密封盖的小陶罐嘱我在他值班的深夜在死囚牢房一角深挖洞穴把此书装于陶罐内密封严实连同小铲一并深埋洞内而不能在牢室地面上留下任何痕迹
这个好心的狱卒安慰我说总有一天后人会挖出这个陶罐看到这些信件并将我中顽固派暗箭为变法流血以至后院起火引火烧身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并愿出身寒门做为农民儿子的我和高贵的皇家公主之间的感人爱情故事也能象汉代卓文君与司马相如我朝赵明诚与李清照之间的真挚爱情故事一样永为后人所传颂我则更愿我们爱情能如焦仲卿与刘兰芝之间的真挚爱情一样“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但愿后世有良知的墨人骚客就象为焦刘爱情撰写《孔雀东南飞》一样也能为我们的爱情撰写一部《公主与寒士》的爱情史诗想也必能成为我华夏文学璀璨星空中的一颗光辉四射的恒星
牢门外这个好心狱卒手中的钥匙串又发出了阵阵剧烈摇曳的碰撞声我知道他这是最后给我发出警示让我尽快埋下陶罐來整理地面了牢狱门后角落的洞穴我早已挖好我必须立即住笔连同此遗书一起密封于陶罐内动手下埋了
我的娇妻公主啊我再沒有一分一秒的时间來向你倾诉对你的无限衷情了
再见了我的娇妻心上人
再见了娇妻腹中我尚未见面的我们骨肉婴儿
再见了尚未成人的英哥冬妹和被人利用但终会醒悟的发妻香莲
再见了世上所有爱我和我爱的亲人
再见了我变法大业中同呼吸共命运的诸位热血同仁
再见了我可亲可爱的国家我勤劳善良的人民愚夫忠臣陈世美于大宋元丰年八月十五中秋之凌晨
长篇小说《陈世美不相信眼泪》创作的心路历程
一c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常常看在中原看很有影响的豫剧《铡镁案》和《秦香莲》当时对剧中的“喜新厌旧”“忘恩负义”的“大坏蛋”陈世美真是恨之入骨在少儿时代天真无邪而又纯洁简单的思维中在难得的每次看电影看戏剧时总是首先要分清剧中谁是“好人”谁是“坏蛋”这样看起來才觉有意思也常听村里的大人们在背地里对某某指指点点说他是“陈世美”他就在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名声”非常糟原來该青年当兵前在农村订有一门亲后当兵进城提干后就想把农村的亲事退了女方和女方家人就到部队大闹骂男方是“陈世美”弄得部队差点就把男方开缺回家双方和两家最后搞得几乎就象仇人似的而本村另有这样一个当兵提干的青年同样的情况却沒有这样幸运了却是被部队实实在在的开缺回家大好的前程都毁了而回家后女方又嫌他家穷在农村沒出息也不要他了至今还在家里种地日子过得非常艰辛还是中年的年纪就被农村繁重的农活拖累得头发大半花白满脸皱纹牙齿脱落腰身弯曲未老先衰有一年春节回家一看简直就变得象鲁迅笔下老年“闰土”一样的饥寒老农了实令我大吃一惊我想假如当年不是因为他当“陈世美”现在至少也会是部队上少壮派的团级干部了即便转业也会是单位或部门的中坚力量对国家的贡献也绝对比被开缺回老家大得多前一个青年便是如此但头上戴着一顶“陈世美”的大帽子多年都不敢回老家然而仅仅因为一顶“陈世美”的大帽子就使得前一个很优秀的农村青年出走有所作为后背着沉重的思想压力竟无颜回家乡更是把后一个本來也很有前途的农村青年的一生给毁了这件事给我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了但其中的一些原因当时总是弄不明白
渐渐长大后后來一些事情仍是弄不清楚后來又上了大学且又是在陈世美考中状元被招驸马最后又被包公铜铡铡首的开封上的大学有一次与同学到开封市内的包公祠游玩有同学指着祠内放的仿制铜铡说这就是包公铡陈世美所用的虎头铜铡包拯在民间被誉为“包青天”其中很重要的功绩便是不畏强权铡了皇家驸马陈世美为被抛弃了的秦香莲伸张了正义当时路遥的小说《人生》正在大学生中间流行小说中原在农村当民办教师的农民子弟高加林被权贵顶掉后因一偶然的机会进城工作进城后他的思想起了变化经过痛苦的思想斗争与县广播站播音员黄亚萍谈上了朋友而抛弃过去在农村种地时的女朋友农家姑娘刘巧珍最后被人告发又被从城里赶回了农村当农民刘巧珍却已另嫁了别人虽然当时相当多的大学生对高加林的不公平命运遭遇持同情态度普遍认为这么优秀的农村青年为什么不让到城市发展偏偏要把他赶回农村但不少媒体仍然抨击高加林是当代的陈世美有同学戏言如果高加林生活在宋代想也必定会成为包大人这口铜铡下的鬼魂
工作以后当教师当记者当编辑读书愈多愈杂接触社会愈广愈深独立思维与意识渐渐增强渐渐地对陈世美这个背负千古骂名的古代艺术人物在情感上有了别样的认识静读法国作家司汤达的《红与黑》感叹出身贫寒地位低贱的于连不择手段追求个人奋斗终于被杀头却被认为是一失败的英雄而中国的陈世美何偿不就是独具东方民族特色的于连陈世美的“个人奋斗”荣登状元金榜名冠天下士人之冠比于连更“成功”；陈世美在爱情上能取得天下最有权力的皇帝的女儿且又是绝代美色的皇家公主也更比于连所追求的公爵的女儿更“卓绝”而于连在西方人的心目中则是一个不甘贫贱追求个人奋斗的艺术形象以至于西方青年谈恋爱“男必读《红与黑》女必读《简?爱》”而具有五千年文明史的东方中国比于连更成功更卓绝的陈世美这一艺术形象怎么就背着“忘恩负义”的千古罪名屡遭世人唾骂而遗臭万年
查遍宋史和各类考试史均无“状元陈世美”之记载“陈世美”属于虚构艺术人物已无异议更深层的社会原因就是中国在长期的封建世袭等级制度的压制下处于社会最低层的广大贫苦农民阶层渴望能有这样一个救世主似的“青天”出现來拯救自己的命运而对那些本就是贫苦农民出身一朝得志便忘掉贫苦农民甚至一脚把贫苦农民踢开再骑互农民头上作福作威拉屎拉尿的权贵更是痛恨之极
正好宋朝历史上的确出现了这么一位名叫包拯的官员以威严公正执法如山而著称人称“包青天”一些文人便塑造了“新科状元陈世美”这样的艺术典型贵为皇亲驸马却抛弃结发妻子和亲生儿女但包青天仍不畏强权将其斩首再拍成戏剧真让长期遭受权贵欺压的黎民百姓看着痛快淋漓长期受压制的情感提到了极大的满足与宣泄于是陈世美便成了“喜新厌旧忘恩负义”的代名词而留下千古骂名遗臭万年了
而对于真正造成广大农民阶级和黎民百姓经济贫困生活痛苦负担沉重的真正原因和元凶――封建世袭等级独裁制度和封建皇帝那些文人们却从不敢涉及只能对与封建皇帝沒有血脉亲缘的“傍支”女婿进行抨击以能“旁敲侧击”并转移广大黎民百姓的愤怒视线这样既能给黎民百姓“人命天定”“天有十日人有十等”的情感慰藉又能巧妙地维护封建世袭等级独裁制度麻痹人民群众的反抗意志和不满情绪进而为封建皇帝的独裁服务
长篇小说《陈世美不相信眼泪》在当今时代以当代人的眼光和情感重新诠释陈世美的个人悲剧自有其独特的现实意义
好在历史终于到了崇尚民主c自由c公平c竞争c独立c自强c成才和成功的商品经济时代过去在极左路线下片面强调“一心为公”“无私美德”“革命战士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在灵魂深处很批私字一闪念”甚至是以穷为美以钱为耻以大老粗为高尚以知识多为反动这种抹杀个人作为“人”的正常情感否认人有正当个人利益和个人追求压抑自然人性的空洞说教早已被善于独立思考追求个人成才的当代知识青年所不屑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尤其对于最敢想敢为最敢于打破传统质疑一切的当代青年更是如此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当代青年的榜样应该是什么前些年中央电视台播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让当代青年到上世纪初的苏俄找榜样媒体还举行了“是学保尔还是学比尔?盖茨”的大讨论国家教育部也列出了中学生必读的中外文学名著其中就有西方经典文学名著《红与黑》该小说中主人公于连的自我奋斗又成了不少青年人津津乐道的话題当然并不是要把于连当“榜样”因为当代已不可能再象过去那样树立一个十全十美的“榜样”当典型了而是吸取精华去其糟泊从他不甘低贱发愤进取中受到勉励而对他的极端自私伤人为己并最终走向毁灭人生悲剧则从中受到极大的警示
而每每想起《红与黑》想起书中那个出身贫寒而又不甘贫贱专注于个人奋斗抗争的于连总不由得使我想起中国封建社会文化时期的艺术人物陈世美这一千百年來被人辱骂的人物在新的时代如果以当代人的思想和情感去解释则能赋予其新的定义和全新的诠释
再纵观千年封建历史统治阶级出于其独裁的政治需要完全从自己的统治立场对一些历史人物进行“盖棺定论”的道德评价是多么的虚伪唐末为守住城池断粮后毅然杀死自己的妻妾熬肉汤犒劳将士还被誉为“无私”“美德”的“忠臣”张巡现在看來简直是毫无人性的刽子手；舞台上被骂了多少年的“白面奸臣曹操”现在已成了今人心目中的正直有为的杰出政治家和诗人；“千年盗陟”“梁山贼寇”都成为官逼民反的正义的农民起义军；被古代文人骂了千年的女皇武则天成了当代影视中反男权的英雄和大有作为的女政治家甚至连“千古”的潘金莲在“巴蜀鬼才”魏明伦的笔下也成了争取个性解放c反对封建压迫c追求真诚爱情而又令人同情的悲壮女性那么对于被骂了千百年的陈世美为什么就不能以现代人的情感和思想來重新诠释和解析
我又上网查询在搜狐网站中敲入“陈世美”三个字仅用0c038秒就找到6779个相关结果除一部分是传统的“喜新厌旧c忘恩负义”文化符号外另有相当部分的则是同情陈世美甚至是要求为陈世美翻案的呼声：《千古奇冤陈世美》c《武汉晚报――欲还陈世美清白》c《为陈世美同志平反》c《傅彪唱反角为陈世美翻案》c《应让陈世美有“申辩”的机会》c《岂可用公权惩罚“陈世美”》c《从陈世美到高加林到翠花》c《包拯神话所掩盖的政治斗争原则――铡美案中陈世美的个案分析》其中《武汉晚报――欲还陈世美清白》一文的作者是來自陈世美的“家乡”――湖广均州陈家庄（今湖北丹江口市所辖古称均县）一位多年研究陈世美问題的民间专家更是从历史考证的角度披露了目前戏剧舞台上被丑化了的陈世美形象系别有用心之人恶意造谣诬陷为官清廉情深义重的古均州进士陈熟美和其青梅竹马的妻子秦馨莲所为他们先是把陈熟美改为“陈仕美”进而又变为“陈士美”直到今天的陈世美把秦馨莲的“馨”字去头变成了“秦香莲”为了增强戏曲的可信程度那些人还把深受世人敬重的包公与之联系在一起并把令人痛恨不已的喜新厌旧杀妻灭子丑恶现象的屎盆子硬往“陈世美（陈熟美）”头上扣进而形成了传唱至今的《秦香莲》和《铡美案》该剧以其强烈的戏剧冲突和“糠槽之妻不下堂”的东方文化正统观念以及包公的“包青天”清官情结感染了一代又一代人历朝历代久演不衰愈传愈广使得原本为官清廉情深义重的古均州进士陈世美（陈熟美）就这样被彻底歪曲了形象造成了这一千古奇冤
当然网上的观点也只能算是一家之言但网上对“陈世美”的激烈争论和大量留言更彰显当今社会人们对“陈世美”这一文化符号所表露的深层社会问題的格外关注程度仅此亦值得人们深刻反思
二c小说《陈世美不相信眼泪》中陈世美的个人悲剧是中国封建世袭等级独裁制度中社会最底层的贫困农民儿子不甘贫贱向主流社会抗争奋斗最终失败的社会悲剧这在当今农村农民负担日益沉重农民子女在长期计划经济户籍等级和城乡二元制度压制下在农村沒有出路而义无反顾进城奋斗求生存求发展有着异曲同工相似之处
在长期的封建社会中平民百姓世世代代都被固定在一个庄园里忍辱负重忍声吞气无可奈何地接受统治阶级苛政猛与虎般的苛捐杂税盘剥和无止无休的徭役压榨而陈世美却是一个在“封建庄园”里不“安分守己”“老实听话”反而却“好高骛远”欲“出人头地”的“刁民”在封建统治阶级眼里这样的“刁民”简直就是破坏封建统治秩序和封建道德礼教的洪水猛兽如不把这样的“刁民”消灭在萌芽状态并斩草除根封建统治秩序的大厦终有一天就要轰然倒塌因此对这些可怕的新生力量的斗争就成了他们的根本任务
且听在影响很大的戏曲《铡美案》中最后部分戏中封建道德化身的包公（此舞台上的包公非历史上的包拯也正如舞台上的曹操非历史上的曹操一样）在铡了陈世美之后对秦香莲“情真意切”的道德劝喻――“三百两纹银交给你回均州路上做盘缠吃一半來留一半留一半來种庄田教育儿女把书念只念书千万别作官你丈夫如不把书念你居家怎能不团圆”好一个“仁义礼智”的正人君子形象啊好一副“温情脉脉”忠厚心肠啊好一道人治铁幕下“道德礼教”的独特风景啊――普通的戏迷只顾深浸在戏曲扣人心弦的紧张故事情节之中又有多少人会再静下心來深入思考去剥开这一层包着厚厚香甜糖衣的迷人彩装揭穿其更阴险的机密和更毒辣的本质――天下的草民们看了这部“爱国主义”的经典“样板戏”后你们可都要从中吸取血的教训啊就说苦命的秦香莲吧虽说是“国家”杀了她的丈夫让她的后半生苦苦守寡又让她的儿女失去父亲同时也失去生活來源那实则都是他们自作自受因为“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要打洞”她丈夫陈世美本是大山里的一介草民生就是一辈子刨土种地的鼠类低贱苦命可他却偏偏不服上天的命运安排不安分受己老实种地不想拿锄头非要拿笔杆更要命的是他竟要越过“上天”规定好了的等级界线非要挤入我们龙凤阶层的上流社会与我们竞争最后触犯天条被杀头实是自取灭亡她秦香莲在这一档子事上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年她丈夫赴京赶考她非但沒有死命阻拦反而双手称赞提供盘缠并心甘情愿地为其夫家侍奉公婆生儿育女操持家务里里外外都是一把手完全为其夫解除了后顾之忧才使其得以一举中榜而最终结果却只落得凄惨惨人头落地泪涟涟家破人亡唉谁让他陈世美太不只天命太不安分守己呢要是他老老实实呆在大山里刨土种地发扬艰苦奋斗的牺牲精神把收获來的粮食绝大部分都上缴给“国家”“国家”叫负多少劳役就去负多少劳役；“国家”叫他干啥他就去干啥任劳任怨毫无怨言默默无闻无私奉献虽说是苦了些累了些但总可以保障他们全家或死或活都能永远在一起吧
――天下的草民们你们还应该牢记一定要你们的儿女读书只有读书才能当顺民当良民当了顺民和良民才便于我们手持牧鞭轻松牧管但你们的儿女读书之后千千万万可不能象陈世美那样心就变野了不知天高地厚地非要走出大山來作官來与我们相竞争只要你们好好听话如此这般以來我们在社会的金字塔尖上就沒有了政治异己不必担心阶级敌人來挤我们的位置就可以在歌舞升平中悠闲地唱着牧歌喝着美酒搂着美人安心牧民你们则老老实实地呆在社会的金字塔最底层刨土种地踏实劳动埋头苦干服从命令这样以來上下有别界限分明互不干扰互不侵犯则不就相安无事天下太平了么
――如此“完美”的道德“劝喻”和修身“教育”则就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圆满地完成了封建统治阶级的“人上人”阶层來“稳定”天下的精神战略部署：先断其父性命再断其子前程直接了断了來自怨怨相报父仇子报式的江湖斗争的可能同时也从根本上断绝了新生力量崛起的可怕未來――“仁慈”的反动封建统治阶级最为推崇的“国家最高道德礼教”之阴险恶毒机密和本质至此也完全暴露无遗
正是基于这样的出发点我自上大学以來的多年中常常不由得想起陈世美的人生悲剧想到我们这一代贫困的农民子女同样出身低贱c贫寒在长期计划经济户籍等级和城乡二元制度压制下在农村受尽父辈那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一滴汗水摔八瓣的劳役之苦累而苦无出路才发愤考大学跳龙门进城市奋斗个人前程上世纪十年代路遥的《人生》之所以能产生那样久远而深刻的影响和争议就在于主人公高加林究竟是一个有追求有作为的农村好青年还是一个“道德品质败坏”“政治思想有问題”的“当代陈世美”
“《人生》”的争论在我脑海中总是久久不能平息高加林的人生奋斗悲剧陈世美的人生奋斗悲剧似乎都隐约表达着这样的一种思想和情感倾向：出身低贱的贫寒青年应该永远满足于低贱身份的现状苦命的出身是天命人家上流社会的奢侈豪华也是上天注定的你出身低贱的贫寒青年任你满腹才学也应该听天由命万不要向往羡慕人家上流社会如果你想越过这样的等级打破这样的程序向上流社会攀登最终只能落得个像陈世美这样被铡刀铡首的悲惨下场至少也会象高加林那样“从哪里來再被赶回到哪里去”
而现实的却恰恰相反在农村生活极度艰难沒有出路的数以亿计的贫寒农民子女或通过当兵或通过考大学艰难地挤入城市甚或直接背着破铺盖卷提着烂行李满面灰尘风尘仆仆地挤火车大规模涌入城市沒有人组织沒有人号召沒有人提倡但这股汹涌的进城洪流诚如“水往底处流人往高处走”的自然规律一样却是任何人无论怎么挡都挡不住
三c当今进城奋斗的贫寒农民子女在城市孤苦伶仃倍受白眼和歧视就象当年进京求功名的陈世美一样更渴望事业有成和纯洁的爱情
这样的出身低贱贫寒广大农民子女何偿不也是中举前的“陈世美”鱼跃龙门上大学留在城市工作谋生的广大农民子女何偿不正是刚刚中举的“陈世美”这部分人更是农民子女的精英群体也是当今城市中进入主流社会的精英群体他们孤苦伶仃从偏远贫寒的山村完全靠个人寒窗苦读的发奋努力改变了自己本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悲苦命运像锲子一样锲入城市主流社会与城市那些官宦子弟进行着顽强的竞争然而由于他们在家庭出身社会背景家庭财富家庭负担等方面与权贵家庭富豪子女存在着巨大的差别使得单枪匹马进城奋斗的农民子女大学生在前程奋斗特别是在爱情追求方面处处碰壁受到种种挫折乃至屡屡失败
虽然我国早已废除了世袭制但几千年來长期的封建社会所造成的深远影响至今仍在顽固地残存着有资料统计证明目前我国社会中干部子女当官从政进入上流社会的比率比普通家庭子女高出三倍比贫寒农民家庭的子女更不知要高出了多少倍尤其是目前已成为社会热点和焦点的就业难特别是大学生就业难问題更令人感慨万千是社会上真的沒有那么多岗位了么非也事实上相当部分的好单位好职位都被那些有关系有门路有金钱者给占据了无论他水平如何才德如何人家已经占据了那些位置你正规大学生又奈之若何人家无文凭可造假文凭甚至假档案湖北一三陪女陈丽只因勾搭上了该市前市委书记郝俊贤竟摇身一变一跃而成为荆门市开发区的宣传部副部长兼广电局副局长其妹也从无业人员变成了该市国税局的“国家干部”陕西省富平县一在社会上浪荡多年的坐台小姐和舞厅黑社会老板娘王爱茹凭着自己与该县原县委副书记白兵权的“特殊关系”竟当上了该县法院的执行庭法官却是连基本的笔录都不会做宁夏回族自治区前人事厅厅长周文吉竟违规把他的数十名亲属关系户子女都安排到吃皇粮单位轻松当上国家“公务员”根本不称职却照样拿高工资甚至连他五岁的外孙女都已在自治区的财政上“上班”领高工资了
而与此同时在他们的辖区内更有数以百千计的国家正规大中专毕业生却被那些素质底下滥竽充数的有关系有门路权贵子女占据着国家机关事业单位而拒之门外只能无奈地对天怅叹“就业难难于上青天”面对基层就业中的种种和黑暗现象有多少举家借债寒窗苦读数十载的农民子女大学生虽满腹才学志向远大却也只能望岗兴叹就不了业日日在社会边缘徘徊多少人不得不又愤而奔向南方打工而这也正是一些城里人所不能理解的考上大学的农民子女为什么要“削尖脑袋”c“不择手段”千方百计也要留在大城市而再也不愿回家乡去“热爱家乡”“扎根基层”“艰苦奋斗”“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最根本社会原因而当一个青年人在事业上处处受挫难有作为时再想得到幸福美满的爱情那简直是白日做梦
就我和我熟识的同学们这一代从农村考上大学进城奋斗这么多年來的亲身经历特别是在前程和爱情方面艰辛奋斗挫折碰壁的一件件活生生辛酸乃至屈辱的具体事例尤使我深深地感触到出身贫寒农民家庭进城奋斗的大学毕业生比城市青年群体更渴望事业成功功成名就出人头地更渴望真诚的爱情纯洁的爱情高尚的爱情
这一美好的愿望在千百年來的神话传说故事中得到了极为美妙的体现：家境贫寒的穷郎中穷书生许仙遇到了貌若天仙的白娘子“千年等到一回”的真诚之爱；《聊斋志异》中的穷书生们多能遇到成仙的妙龄美女的纯真爱情就连佃户之家父母双亡的董永也能得到玉帝之女的七仙女下凡相爱；天庭织彩云的织女也是那样炽热地爱着山村穷放牛娃的牛郎为牛郎生下一又儿女后却被其母王母娘娘派天兵抓回天庭牛郎用担子挑着一双儿女上天庭追赶王母娘娘就从头上拔下银簪在天庭划出一道银河把牛郎和织女各隔一方然而每年的七月七成千上万的喜鹊总会从千里万里之外衔來树枝在银河上搭彩虹鹊桥让牛郎织女和他们的家人相会每每想到这些美好的传说总使人不由得感慨万千激情满怀钦佩于古代中华民族的聪明智慧c愿望美好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期盼可为什么同样是古代出身低贱贫寒的农民子弟陈世美刚刚考中状元事业正大有作为娶得皇家公主美满爱情也是刚刚开始之时就有一口血淋淋的铜铡霎时就要铡去他的头呢而且那口铡刀又闪着寒光还在等待着未來更多的象陈世美这样出身低贱贫寒又不甘低贱贫寒决计象锲子一样打入上流社会欲与上流社会的高干之弟和纨绔子弟们决一雌雄的贫苦农民子弟
四c从大山里走出來的贫寒青年不甘贫贱追求公正公平不屈不饶地与命运抗争也正是社会发展的强大动力
多少年來这样一种强烈的情感无时不在我青春的热血中激荡着c跳跃着c奔涌着我深深感到在二十一世纪特别是中国已经加入t一之后的今天数以亿计出生于贫寒低贱的广大农民子女早已再也不甘心被城乡森严壁垒的二元社会结构和户籍制度被死死捆绑在贫脊的黄土地上和大山深处“扎根农村默默无闻无私奉献”去心甘情愿“干它一百年”他们或通过考大学或当兵或经商或打工义无反顾地涌向城市加入到和城市“上流社会”阶层相竞争实现自身价值的浩荡行列
这种不甘贫贱c追求公平公正c不屈不饶与命运抗争的奋斗精神何尝不正是促进社会发展的强大动力如果说曾有着“千年”之称的潘金莲在当今社会通过“巴蜀鬼才”魏明伦的川剧《潘金莲》让人们对潘金莲的悲苦遭遇流下一掬同情之泪那么为什么就不能为背了千年骂名的古代农民儿子陈世美的个人奋斗悲剧进行全新的诠释
虽然中国的传统道德向來推崇恬退忍让行之于事便是中庸之道推之男女便是要求自我牺牲牺牲愈多愈受敬重但如若研究中国漫长的婚姻史就会发现维系大多数夫妇终生的并不是所谓的“爱情”而是伦理道德个人的永远是卑微的不能放到桌面上來纵然夫妇有千般不品匹配也要忍辱负重小心维持家声以免别人说长道短以此为出发点至少中国人生來并不是为了享受生活更不是象西方自文艺复兴以來发达国家普遍所推崇的人权观念那样：“追求自由和幸福乃是人与生俱來的c不可剥夺的权利”而是为了维持千百年來的道德和礼教秦香莲含辛茹苦苦心维持乃至不远千里不惜乞讨流浪也要保全家庭的圆满以追求夫贵妻荣本來也是封建道德“三从五德”的牺牲品而陈世美历经十年寒窗苦受尽人间磨难终于鱼跃龙门由地位卑贱的大山里放牛娃和“田舍郎”愤然挤入上流社会苦尽甘來终于登上“天子堂”本该大有作为一展平生宏愿时反却成了铜铡下的冤魂
这血淋淋的人生悲剧不由得使我想其鲁迅先生在《狂人日记》里所描写的那位遭受“迫害狂”的“狂人”的肺腑心声――二十年前我把古久先生的陈年流水薄子踹了一脚古久先生很不高兴约定路上的人与我作对前几天狼子村的佃户來报荒对我大哥说他们村的一个大恶人给人家打死了几个人便挖出他的心肝用油煎炒了吃可以壮壮胆我插了一句佃户和大哥却都看我几眼今天才晓得他们的眼光全同外面的那家伙一模一样想起來我从头顶直冷到脚跟他们会吃人就未必不会吃我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來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吃人”想想反动的封建道德礼教对原本不甘贫贱立志进取的大山里贫苦农民的儿子陈世美整个人生的毁灭再联系这位“狂人”的叛逆心声不由不使人浮想联翩感慨万千
小说《陈世美不相信眼泪》中的故事情节根据中国古代戏曲及在中原大地上的古老民间传说改编而成在正面至少也是从“中立”的角度重新塑造了农民儿子陈世美不苦甘贫贱c追求改变个人贫贱命运追求个人功成名就最后却趋于失败被铜铡铡首的短暂曲折坎坷一生人物命运跌宕起伏c大起大落c大悲大喜故事曲折情节感人引人入胜亲情与爱情相交融良知与私欲相碰撞人性中的极善极恶坦露无余千百年來背着千古骂名的主人公陈世美面对人生命运生与死的选择时内心深处人性与兽性c正义与贪欲c光明与阴暗之间的激烈斗争抉择最终走向了毁灭的个人悲剧无不能令当今进城奋斗与陈世美同样命运的广大贫寒农民子女感慨万千从中得到一定的警示和启迪
而陈世美不甘贫贱勇于进取与低贱命运相抗争的奋斗精神以及这一典型化的艺术形象相比于中国传统戏剧《铡美案》和《秦香莲》小说《陈世美不相信眼泪》的艺术人物陈世美则永远闪耀着与西方文学名著《红与黑》中的于连相媲美的永恒的人性光辉
五c小说《陈世美不相信眼泪》在当今社会关注“三农”c反腐倡廉c执政为民以及城市化进程中有着自己独特的现实意义
有关“陈世美”的故事脉络和大致情节以及主要人物的名字早已在民间广为流传但小说《陈世美不相信眼泪》决不是简单地重炒古人的冷饭而是在新的世纪特别是在中国已加入t一以后重又赋予了这个古老的东方故事以竞争c冒险c奋斗c进取c成才c成功的崭新时代内容和精神内涵更能吸引当前占全国人口绝大部分的农民家庭和农民子女关注的目光
因为在近年來全国相当多的农村各基层地方政府机构臃肿人员膨胀众多人员的工资福利基本上都要向农民集资摊派致使广大农民的负担极其沉重相比于其他社会各阶层收入增涨最为缓慢有些地方甚至不增反减日子过得极为艰难就连前国务院总理朱?基都对记者说自己最操心的问題就是农民的增收问題
广大农民负担沉重的艰难处境已引起了社会有识之士的强烈关注2001年被《南方周末》评为中国2000年年度唯一优秀人物的湖北省监利县棋盘乡原党委书记经济学硕士李昌平就怀着强烈的责任感和对广大农民的深厚感情两次上书前国务院朱?基总理痛苦诉说当今农民负担之沉重农民生活之艰难“三农”问題之严重朱?基总理动情批复责成有关部门深入调查最终引发了2002年轰动一时的全国农村“税费改革”李昌平在2002年初推出的畅销书《我向总理谈实话》中更全面更深刻地提示了“三农”问題之严重和数以亿计的农民子女在农村沒有出路的沉重社会问題在全国再次引起巨大的震动因为民间流传的陈世美故事是发生在北宋但年代不很详细这就给我们的艺术创作提供了很大的发挥空间所以我把《陈世美不相信眼泪》的故事放在北宋末年王安石变法的大背景中也更隐含着以古人的的故事表述今人的思想和情感在王安石变法中惩治贪官污吏减轻农民负担的重大举措与目前全国农村进行的税费改革减轻农民负担民工进城找出路大量的农民子女考大学进城求发展城市化进程以及反腐倡廉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等重大现实问題相联系古老的故事在当今的现实意义不言而喻
特别是2003年同志出任国务院总理以來更是把有关农业c农村c农民的“三农”问題当成了极为重要的工作來抓更加果断地在广大农村推行“税费改制”千方百计减轻农民负担增加农民收入公开宣布五年内取消全国农业税甚至还亲自为农村普通农妇熊德明讨要被非法拖欠的工钱由此并引发了一场全国范围内大规模地为农民工讨要被拖欠工钱的“运动”熊德明本人还被中央电视台等权威媒体评为“2003年度最有影响的十大经济新闻人物”之一
在2005年第十届全国人大和政协“两会”更多的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都对“三农”问題倾注了极大的关切之情提出了更多的关注“三农”问題的提案总理在“两会”上更是公开宣布从2006年起在全国范围内全部取消农业税原定五年的任务提前两年完成从此在中国延续了两千多年的“皇粮国税”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并且国家还要对种粮农民给予直接补贴对贫困地区的学生实行“三免一补”长期以來压在广大农民身上的负担彻底得到了解除
在“两会”答记者问“三农”时总理更是充满感情地引用了诺贝儿经济奖获得者c美国经济学家西奥多?舒尔茨的一段话说：“世界上大多数人是贫穷的所以如果我们懂得了穷人的经济学也就懂得了真正重要的经济学原理世界上大多数人以农业为生所以如果我们懂得了农业也就懂得了穷人经济学我不是经济学家但我深知农业c农民c农村问題在中国的极端重要性沒有农村的小康就不会有全国的小康；沒有农村的现代化就不会有全国的现代化”总理感人肺腑的爱民情怀令多少人感动万分
“我们这个民族在历史上灾难太沉重了这就培育了我们的忧患意识c生存意志和追求和平与发展的愿望”
“我们这个国家太大问題太多c太复杂这就要求我们这个民族不畏艰险c百折不挠c坚定信心c永远奋斗”
“一个人个民族个国家只要不畏艰险勇于攀登就一定能达到光辉的顶点”
“愿我们同受庇佑愿我们同受保护愿我们共同努力愿我们文化辉煌”
正象总理的感人肺腑的爱民情怀一样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在长期的封建独裁社会中受苦受难受饥受寒几千年的中国农民真正走向独立自由公平公正富裕小康的崭新时代终于來到了千千万万贫苦农民子女真正走向公平竞争自由奋斗追求进取成功成才的崭新时代也终于到來了千百年來灾难沉重的中华民族在新世纪实现伟大复兴的时代是真正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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