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好风频借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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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眉生走近那个已然昏迷过去的少女，看到她整张脸上都长满了褐色的脓包，就连唇角和眼睑处都有，样子十分的触目。
四周服侍的丫鬟婆子没有一个人敢近她的身。
大约是因为那些脓包瘙痒，令她忍不住用手抓挠，所以手上也开始溃烂。
顾眉生轻轻蹙眉。
她三日前放入那大夫衣襟之中的不过是普通的毒粉，最多只是令中毒之人身上长出脓包，并不至于会如此瘙痒难忍。
她又仔仔细细地查看了那丫头的手指，瞳孔和脖颈。
很显然，这少女身上的毒，一定另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借着她的手，故意加重了剂量。
正月十五那日，斋堂外的长廊之外，除了她，难道还有旁人？
又或者，根本就是
顾眉生这时转过身，状似不经意地望了一旁的粉衣少女一眼，然后对着贵妃榻上的妇人道，“夫人，我需要夹竹桃数枝。”
那妇人点点头，便差她身旁的少女去办。
那少女微微迟疑，随即俯身在妇人耳边道，“夫人，夹竹桃可是有毒的花啊。”
妇人听了她的话，沉默不语，只是转头冷冷地望向顾眉生，眼中杀意毕露。
顾眉生却不慌不忙地勾起唇角，望着那少女浅浅一笑，“夫人身边原来藏龙卧虎，夫人既然信不过小女子，那我也不便叨扰。”
说完，福了福身，就准备离开。
“等等。”
已经走到门口处的顾眉生止步转身，一脸娴静地望着妇人。
只听得她用柔弱的声音吩咐身旁的一位年长的婆子道，“沁嬷嬷，你去取夹竹桃。”
“是。”
那嬷嬷一走，妇人又开口道，“你们都出去。”
众人都鱼贯而出。
斋室之中只剩下了她们二人和那个已经昏死过去的丫鬟。
妇人从贵妃榻上缓缓坐起身子，一双凤眸淡淡地凝着一身素衣的顾眉生，“你是何人？”
顾眉生倏尔跪拜在地，“回皇后娘娘，臣女顾眉生，乃是吏部侍郎顾恒薄之女。”
皇后忍着脸上和身上的疼痛，一张脸容虽然用丝帕遮掩，却依旧难掩她一身的华贵。
“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这皇后乃是太子皇甫容明的生母，亦是东苍国的公主，二十多年前远嫁来北楚。当年她刚进宫时，还不过是个小小的才人，能够一步步登上后位，她的心计谋略，自然是不容小觑的。
方才顾眉生虽然只是三言两语，可是她却已经看出了端倪。
下毒之人，就在这屋子里。
顾眉生俯着身，“皇后稍安勿躁，臣女还需要证实一些事情。”
“你欲如何？”皇后轻咳了几声，道。
顾眉生垂首，遮住自己眼中的神情，只是低声答道，“待臣女先替娘娘将身上的毒驱尽，再请娘娘看场好戏。”
她说完，再不多说什么，只是静默地等待着皇后的答案。
她心中明白，皇后既然能坐上那个位置，自然不会轻易地相信一个陌生人。
良久之后，皇后才终于开口道，“准了。”
顾眉生笑着答谢，又道，“臣女需要我的丫鬟帮忙。”
这时，沁嬷嬷正好从外头进来，将夹竹桃放在了桌上。
皇后便吩咐道，“让外头的人都进来服侍吧。将她的丫头也传进来。”
“是。”
不一会儿，众人又重新走了进来。云依也跟在众人后面走了进来。
顾眉生当即便吩咐道，“去准备一些菜菔子，与清粥一同熬制。”
云依应了声便走了出去。
顾眉生用手中的丝帕裹住桌子上的那些夹竹桃，只取下花瓣留用，然后又将夹竹桃的花瓣碾成汁，一点点地敷在那少女的脸上。
不出半个时辰，那少女脸上的脓包就已经好了近一半。
只剩下那些被她自己挠破的伤疤。
屋子里的众人心中皆是暗暗惊叹。就连皇后也心中诧异，不禁又多打量了顾眉生几眼。
这时，云依已经将白粥煮好，端了进来。
顾眉生便对皇后道，“娘娘，服下这碗粥，您的脸和肚子都会恢复的。”
一旁的丫鬟正想要上前端过那碗白粥，却听到皇后轻轻道，“沁嬷嬷。”
“是。”沁嬷嬷上前从云依手中接过白粥，又以银针试过，这才服侍皇后吃下。
那粉衣丫鬟见状，心中也擦觉到了不妥，不禁有些局促起来，看向顾眉生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怨毒。
顾眉生非但不躲避她的目光，反而大大方方地对她对望起来。
良久之后，她突然冲着那粉衣丫鬟嫣然一笑，“我记得方才这位姑娘穿了一双白色的鞋履，怎么才一会儿工夫，竟成了粉色了？”
那丫鬟一惊，连忙辩驳，“娘娘，奴婢只是方才踏了深雪，不慎弄湿了鞋子，这才换的。”
皇后只是沉默喝粥，并不言语。
顾眉生亦只是淡淡浅笑，并不再多说什么。
待到皇后喝完白粥，顾眉生才开口道，“娘娘想必是累了，不如休息一阵。”
皇后这时只觉得腹中如擂鼓欲作，想也不想便点头对顾眉生的提议表示赞同。
沁嬷嬷便又领了众人离开了斋室，只留下那粉衣丫鬟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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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服侍的丫鬟婆子没有一个人敢近她的身。
大约是因为那些脓包瘙痒，令她忍不住用手抓挠，所以手上也开始溃烂。
顾眉生轻轻蹙眉。
她三日前放入那大夫衣襟之中的不过是普通的毒粉，最多只是令中毒之人身上长出脓包，并不至于会如此瘙痒难忍。
她又仔仔细细地查看了那丫头的手指，瞳孔和脖颈。
很显然，这少女身上的毒，一定另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借着她的手，故意加重了剂量。
正月十五那日，斋堂外的长廊之外，除了她，难道还有旁人？
又或者，根本就是
顾眉生这时转过身，状似不经意地望了一旁的粉衣少女一眼，然后对着贵妃榻上的妇人道，“夫人，我需要夹竹桃数枝。”
那妇人点点头，便差她身旁的少女去办。
那少女微微迟疑，随即俯身在妇人耳边道，“夫人，夹竹桃可是有毒的花啊。”
妇人听了她的话，沉默不语，只是转头冷冷地望向顾眉生，眼中杀意毕露。
顾眉生却不慌不忙地勾起唇角，望着那少女浅浅一笑，“夫人身边原来藏龙卧虎，夫人既然信不过小女子，那我也不便叨扰。”
说完，福了福身，就准备离开。
“等等。”
已经走到门口处的顾眉生止步转身，一脸娴静地望着妇人。
只听得她用柔弱的声音吩咐身旁的一位年长的婆子道，“沁嬷嬷，你去取夹竹桃。”
“是。”
那嬷嬷一走，妇人又开口道，“你们都出去。”
众人都鱼贯而出。
斋室之中只剩下了她们二人和那个已经昏死过去的丫鬟。
妇人从贵妃榻上缓缓坐起身子，一双凤眸淡淡地凝着一身素衣的顾眉生，“你是何人？”
顾眉生倏尔跪拜在地，“回皇后娘娘，臣女顾眉生，乃是吏部侍郎顾恒薄之女。”
皇后忍着脸上和身上的疼痛，一张脸容虽然用丝帕遮掩，却依旧难掩她一身的华贵。
“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这皇后乃是太子皇甫容明的生母，亦是东苍国的公主，二十多年前远嫁来北楚。当年她刚进宫时，还不过是个小小的才人，能够一步步登上后位，她的心计谋略，自然是不容小觑的。
方才顾眉生虽然只是三言两语，可是她却已经看出了端倪。
下毒之人，就在这屋子里。
顾眉生俯着身，“皇后稍安勿躁，臣女还需要证实一些事情。”
“你欲如何？”皇后轻咳了几声，道。
顾眉生垂首，遮住自己眼中的神情，只是低声答道，“待臣女先替娘娘将身上的毒驱尽，再请娘娘看场好戏。”
她说完，再不多说什么，只是静默地等待着皇后的答案。
她心中明白，皇后既然能坐上那个位置，自然不会轻易地相信一个陌生人。
良久之后，皇后才终于开口道，“准了。”
顾眉生笑着答谢，又道，“臣女需要我的丫鬟帮忙。”
这时，沁嬷嬷正好从外头进来，将夹竹桃放在了桌上。
皇后便吩咐道，“让外头的人都进来服侍吧。将她的丫头也传进来。”
“是。”
不一会儿，众人又重新走了进来。云依也跟在众人后面走了进来。
顾眉生当即便吩咐道，“去准备一些菜菔子，与清粥一同熬制。”
云依应了声便走了出去。
顾眉生用手中的丝帕裹住桌子上的那些夹竹桃，只取下花瓣留用，然后又将夹竹桃的花瓣碾成汁，一点点地敷在那少女的脸上。
不出半个时辰，那少女脸上的脓包就已经好了近一半。
只剩下那些被她自己挠破的伤疤。
屋子里的众人心中皆是暗暗惊叹。就连皇后也心中诧异，不禁又多打量了顾眉生几眼。
这时，云依已经将白粥煮好，端了进来。
顾眉生便对皇后道，“娘娘，服下这碗粥，您的脸和肚子都会恢复的。”
一旁的丫鬟正想要上前端过那碗白粥，却听到皇后轻轻道，“沁嬷嬷。”
“是。”沁嬷嬷上前从云依手中接过白粥，又以银针试过，这才服侍皇后吃下。
那粉衣丫鬟见状，心中也擦觉到了不妥，不禁有些局促起来，看向顾眉生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怨毒。
顾眉生非但不躲避她的目光，反而大大方方地对她对望起来。
良久之后，她突然冲着那粉衣丫鬟嫣然一笑，“我记得方才这位姑娘穿了一双白色的鞋履，怎么才一会儿工夫，竟成了粉色了？”
那丫鬟一惊，连忙辩驳，“娘娘，奴婢只是方才踏了深雪，不慎弄湿了鞋子，这才换的。”
皇后只是沉默喝粥，并不言语。
顾眉生亦只是淡淡浅笑，并不再多说什么。
待到皇后喝完白粥，顾眉生才开口道，“娘娘想必是累了，不如休息一阵。”
皇后这时只觉得腹中如擂鼓欲作，想也不想便点头对顾眉生的提议表示赞同。
沁嬷嬷便又领了众人离开了斋室，只留下那粉衣丫鬟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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