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好风频借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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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顾眉生陪着母亲往神都的天宁寺烧香祈福。
因是正月十五，天宁寺人潮如织，佛香鼎盛，室外的雪积得几乎可以盖过一个六尺男儿的脚踝，却依旧无法阻挡各位信男信女的虔诚。
烧过香之后，织画陪着刘氏往佛堂诵经，而顾眉生则带着云依往斋堂而去。
天宁寺的斋堂位于整个寺庙的东支角，四周青松环绕，偶有几棵梅树点缀其中，如此天寒地冻，还能够有这般绿树红花入目，也只有地处潮湿温润的江南神都才可以办到。
午时阳光渐暖，照在厚厚的积雪之上，雪花顿时如雨，经由娇艳的红梅而后再落入泥土。
四周静谧一片，只有雪化之声，花开之声和大地包容万物的无言之声。
顾眉生披了一件红色披风，以风帽遮住寒风，双手捧着一只精巧的暖炉，缓步走出斋堂，静静漫步于庭院之中。
这时，有一个身穿华丽锦衣，身材娇美的女子匆忙从斋堂前长廊走过，往她们旁边的斋室走进去。
只听得里头传来一个女人略带焦虑而疲倦的声音，“怎么样？大夫何时能来？”
“夫人，今日乃正月十五，天宁寺人来人往，奴婢特意叮嘱了大夫，请他黄昏时分再来。”
斋室之中陷入了沉默。
“哎呀，夫人！你若是觉得脸上痛痒难忍，奴婢替您用冰敷一敷，您可千万得忍住，不能用手挠！”
那少女说完，突然打开窗户，往屋外探出脑袋看了看，随即又关上窗，然后小声道，“娘娘，您就忍一忍吧。”
顾眉生站在长廊的最尽头，身前有两株正盛放的红梅，她又恰巧穿了一身红衣站在角落之中，是以那丫头并不曾发现她。
可是顾眉生却将里头的人看了个清楚。过了一会儿，她才站起身，往自己的斋室走回。
半个时辰之后，织画便陪着刘氏也到了斋室。四个人简单地用过午膳之后，顾眉生便对刘氏道，“母亲，如今咱们家正处多事之时，女儿想在天宁寺抄经诵佛一夜，替父亲，也替咱们二人祈福。”
“这”刘氏犹豫。毕竟今早顾恒薄才责打过顾眉生，她担心若在寺中留宿，只怕顾恒薄心中对于她们母女二人会越发的不满。
顾眉生见刘氏面露难色，倒也猜出了她心中的顾虑。
她不愿令母亲为难，于是退了一步，“娘亲，那咱们晚饭之前回府，可好？”
刘氏只当她是一心理佛，哪里忍心再拒绝，笑着握住顾眉生的手，“好。”
很快到了黄昏时分，顾眉生已经第六次更换香烛，外头才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云依推开窗望去，随即便转头对顾眉生道，“小姐！”
顾眉生从蒲团上站起身，从衣袖之中取出一小包物什，递到云依手中，“将这个放入那大夫的衣襟之中。”
云依咬了咬唇，望着顾眉生点了点头，便开口走了出去。
顾眉生见她离开，又重新坐回到蒲团之上，双手合十，目光望向供桌上的菩萨。
不久，她便听到长廊处传来云依的声音，“真对不起，没撞到您吧？”
“无妨，无妨。”那是大夫不在意的说话声。
云依不一会儿便回到了房里，绕到顾眉生的身前，冲着她俏皮地比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顾眉生浅笑，扶着她的手站起身道，“咱们回府吧。”
“啊？”云依不解，“姑娘，那她们？”
顾眉生笃定一笑，“她们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咱们过两三日再来。”
很快便到了三日之后，顾眉生带着云依再一次来到了天宁寺。
午时，顾眉生邀了天宁寺的住持一同用膳，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斋堂而去。
在经过其中一件斋室时，忽闻里头传来女子疼痛难忍的呻吟之声。
顾眉生微微皱眉，问主持道，“这里面住的是何人？她可是身子不适？”
主持是个七情不上面的出家之人，听了顾眉生的话，只是淡淡道，“这位女施主身患顽疾，请了许多大夫都无法替她减轻身体痛楚，唉”
“敢问主持，是何顽疾？”
那主持犹豫一会儿，又见顾眉生并不像那些喜说八卦是否的无知女子，便也就据实相告道，“这位施主不知为何脸上突生红斑狼疮，肚子也莫名其妙地凸起犹如怀孕之相，前几日有大夫来瞧过，不但没有治愈她的旧疾，还令她越发疼痛辛苦，唉。”
顾眉生这时开口，微微扬了扬声音道，“信女不才，曾经苦学过修容之术，或许我能有办法治愈这位夫人的脸疾。”
里头的呻吟之声突然没有了。不一会儿，便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走了出来，对着顾眉生道，“这位姑娘，我家夫人有请。”
顾眉生轻轻点头，刚要带着云依一同进屋，却并那侍女将云依拦了下来，“我家夫人只请姑娘一人进去。”
顾眉生理解地一笑，转身继续往里走去。
这间斋室与天宁寺中的其他斋室明显不同，里头不仅有供桌供奉菩萨，还另外有一张奢华的床榻和一张铺了暖和裘皮的贵妃暖榻。
只见那暖榻上歪歪地躺着一个素衣妇人，一张脸容用丝帕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潋滟而犀利的眼眸，直直地望着顾眉生。
“你方才说，你会得修容之术？”
顾眉生不卑不亢地对上她探究的目光，“是。”
妇人抬起手，指了指一旁昏迷过去的一个少女，“她是我的丫鬟，三日前不知误食了什么，脸上竟长出灰色的点点斑纹，你若能将其的脸治好，我便信你。”
顾眉生点点头，浅笑答，“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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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正月十五，天宁寺人潮如织，佛香鼎盛，室外的雪积得几乎可以盖过一个六尺男儿的脚踝，却依旧无法阻挡各位信男信女的虔诚。
烧过香之后，织画陪着刘氏往佛堂诵经，而顾眉生则带着云依往斋堂而去。
天宁寺的斋堂位于整个寺庙的东支角，四周青松环绕，偶有几棵梅树点缀其中，如此天寒地冻，还能够有这般绿树红花入目，也只有地处潮湿温润的江南神都才可以办到。
午时阳光渐暖，照在厚厚的积雪之上，雪花顿时如雨，经由娇艳的红梅而后再落入泥土。
四周静谧一片，只有雪化之声，花开之声和大地包容万物的无言之声。
顾眉生披了一件红色披风，以风帽遮住寒风，双手捧着一只精巧的暖炉，缓步走出斋堂，静静漫步于庭院之中。
这时，有一个身穿华丽锦衣，身材娇美的女子匆忙从斋堂前长廊走过，往她们旁边的斋室走进去。
只听得里头传来一个女人略带焦虑而疲倦的声音，“怎么样？大夫何时能来？”
“夫人，今日乃正月十五，天宁寺人来人往，奴婢特意叮嘱了大夫，请他黄昏时分再来。”
斋室之中陷入了沉默。
“哎呀，夫人！你若是觉得脸上痛痒难忍，奴婢替您用冰敷一敷，您可千万得忍住，不能用手挠！”
那少女说完，突然打开窗户，往屋外探出脑袋看了看，随即又关上窗，然后小声道，“娘娘，您就忍一忍吧。”
顾眉生站在长廊的最尽头，身前有两株正盛放的红梅，她又恰巧穿了一身红衣站在角落之中，是以那丫头并不曾发现她。
可是顾眉生却将里头的人看了个清楚。过了一会儿，她才站起身，往自己的斋室走回。
半个时辰之后，织画便陪着刘氏也到了斋室。四个人简单地用过午膳之后，顾眉生便对刘氏道，“母亲，如今咱们家正处多事之时，女儿想在天宁寺抄经诵佛一夜，替父亲，也替咱们二人祈福。”
“这”刘氏犹豫。毕竟今早顾恒薄才责打过顾眉生，她担心若在寺中留宿，只怕顾恒薄心中对于她们母女二人会越发的不满。
顾眉生见刘氏面露难色，倒也猜出了她心中的顾虑。
她不愿令母亲为难，于是退了一步，“娘亲，那咱们晚饭之前回府，可好？”
刘氏只当她是一心理佛，哪里忍心再拒绝，笑着握住顾眉生的手，“好。”
很快到了黄昏时分，顾眉生已经第六次更换香烛，外头才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云依推开窗望去，随即便转头对顾眉生道，“小姐！”
顾眉生从蒲团上站起身，从衣袖之中取出一小包物什，递到云依手中，“将这个放入那大夫的衣襟之中。”
云依咬了咬唇，望着顾眉生点了点头，便开口走了出去。
顾眉生见她离开，又重新坐回到蒲团之上，双手合十，目光望向供桌上的菩萨。
不久，她便听到长廊处传来云依的声音，“真对不起，没撞到您吧？”
“无妨，无妨。”那是大夫不在意的说话声。
云依不一会儿便回到了房里，绕到顾眉生的身前，冲着她俏皮地比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顾眉生浅笑，扶着她的手站起身道，“咱们回府吧。”
“啊？”云依不解，“姑娘，那她们？”
顾眉生笃定一笑，“她们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咱们过两三日再来。”
很快便到了三日之后，顾眉生带着云依再一次来到了天宁寺。
午时，顾眉生邀了天宁寺的住持一同用膳，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斋堂而去。
在经过其中一件斋室时，忽闻里头传来女子疼痛难忍的呻吟之声。
顾眉生微微皱眉，问主持道，“这里面住的是何人？她可是身子不适？”
主持是个七情不上面的出家之人，听了顾眉生的话，只是淡淡道，“这位女施主身患顽疾，请了许多大夫都无法替她减轻身体痛楚，唉”
“敢问主持，是何顽疾？”
那主持犹豫一会儿，又见顾眉生并不像那些喜说八卦是否的无知女子，便也就据实相告道，“这位施主不知为何脸上突生红斑狼疮，肚子也莫名其妙地凸起犹如怀孕之相，前几日有大夫来瞧过，不但没有治愈她的旧疾，还令她越发疼痛辛苦，唉。”
顾眉生这时开口，微微扬了扬声音道，“信女不才，曾经苦学过修容之术，或许我能有办法治愈这位夫人的脸疾。”
里头的呻吟之声突然没有了。不一会儿，便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走了出来，对着顾眉生道，“这位姑娘，我家夫人有请。”
顾眉生轻轻点头，刚要带着云依一同进屋，却并那侍女将云依拦了下来，“我家夫人只请姑娘一人进去。”
顾眉生理解地一笑，转身继续往里走去。
这间斋室与天宁寺中的其他斋室明显不同，里头不仅有供桌供奉菩萨，还另外有一张奢华的床榻和一张铺了暖和裘皮的贵妃暖榻。
只见那暖榻上歪歪地躺着一个素衣妇人，一张脸容用丝帕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潋滟而犀利的眼眸，直直地望着顾眉生。
“你方才说，你会得修容之术？”
顾眉生不卑不亢地对上她探究的目光，“是。”
妇人抬起手，指了指一旁昏迷过去的一个少女，“她是我的丫鬟，三日前不知误食了什么，脸上竟长出灰色的点点斑纹，你若能将其的脸治好，我便信你。”
顾眉生点点头，浅笑答，“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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