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7.第廿九章：王八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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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桐做梦都想不到，张永绪之所以会坦然跟顾桐讨论关于夏家的事，当然不是指望顾桐拿出解决方案，而是想到他背后的人名：陆炳。
陆都督同知，跟当今皇上吃同一位母亲乳汁的男人，亲手掌握锦衣卫这个京城最牛逼武力的武官，更是皇明今上朝堂权力格局最耀眼的存在，没有之一。
如果不是侦知顾桐跟这位称兄道弟，张永绪也许还会认顾桐是好朋友，开口就叫兄弟还是不太可能的，而堂堂当代天师张彦頨就更不可能如此重视顾桐的态度，甚至只听儿子转告顾桐的态度是安民，就断然决定出兵剿匪人家以为他有内幕消息哒！
杯具的是，顾桐对历史名人没啥敏感度，如果高中历史书中有考点的戚继光或者张居正猛然出现，他还是会知道的，但陆炳真心不是高中历史课本的菜，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所以顾桐自己的心理活动，是“偶只是区区一个秀才，哪怕是本府第一名的秀才别称案首，对当朝首辅能有啥办法？但偶可是开了挂的男银！电视剧告诉我，夏言也是有天敌的！而有资格做他天敌的人，只能是同样在中枢上班当阁老c做过首辅的严嵩哒！”
突然发觉自己在认真思考“跟青史留名的著名大奸臣同流合污”这种羞羞的事，顾桐却没有太多心理负担。
面对张永绪真诚求教的眼神，顾桐深呼吸，找到淡定从容的感觉，然后微笑道：“绪大哥能让人把那孕女好生安置，以待人来提取么？”
张永绪赶紧点头保证：“断无问题！”
见这位上赶着的“愚兄”竟然这么配合，顾桐良心有一点点发现，虽然夏言好像很快就要领盒饭下台一鞠躬了（顾桐不知道历史书里没有强调的细节，夏言不是简单领盒饭，而是皇明唯一穿着官服被砍头弃市的首辅），也总不能让张家莫名其妙得罪首辅嘛。搓着牙花子，顾桐小小解释了一句：“我不敢胡乱插手夏家的事，也不想知道夏谦怎么跑去土匪窝的，只想赶紧上路去梧州我师父是次辅严嵩的亲戚，所以我想，不如请严家出手了结此事？”
顾桐并没有多解释，他的真意，是通过师父，辗转通知京城的严世蕃，这位青史留名的“聪明恶人”，希望他的如传说中那么眼光毒辣，充分利用有孕丫头，给试图算计打击师父的夏言长长记性。
柳珽嘿嘿嘿点头，表情明晃晃是：“阁老们也玩狗咬狗一嘴毛，好棒！”
到底是被当成家族继承人培养大的，张永绪的思维不会那么简单直线，只掩饰掉“啊呀为什么不是请陆大佬出手碾压，反而麻烦被打压成孙子样的严嵩”的意外情绪，含蓄地点头表示“我挺你”，反而把话题拉开了：“愚兄这就亲自焚香净手，为桐哥卜一个上好的上门吉时。”
顾桐愣一秒钟，不好意思招供，两辈子加起来也从来没想过，出门还要问卦求吉时的。勉强憋出一句客气话：“既然绪大哥肯出手，我就不必麻烦李煮石啦”
张永绪表情调整得非常到位，已经换成令人如沐春风的世子社交版，笑吟吟道：“虽愚兄道行不如煮石仙长，胜在心诚，桐兄弟亦不妨将就信一回。”
牵涉到神秘主义，顾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寒暄了，愣神之际，忽听柳珽庆幸道：“我就记得，当初顾秀才你肯出头练兵，正是师尊病重，忙着赶路去梧州听姐夫说，龙虎山要派一都人马相送，沿途我来领军，如何？”
张永绪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连顾桐也意外到家，呆呆问：“柳三老爷您也要去梧州？”
英俊的脸上都是理所当然，柳珽断然道：“区区十日队列c三日实战演练，五百道兵即成强军，这等兵法战阵之术，吾既亲眼得见，怎么错过？”
柳珽真诚的佩服扑面而来，顾桐成就感油然而生。可是想到今天亲眼目睹他们彪悍的战果，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认定都是自己一个人牛逼，挠头谦虚道：“今日火烧关上，剿匪如同秋风扫落叶，并不只是我一人之能，主要还是他们单兵素质出奇的好，加上龙虎山后勤优异c武器优秀。”
柳珽摇头。他是军营里长大的当代专业人士，不太爱用脑子是真，却眼光毒辣。龙虎山这些道爷，确实各个都练了十年以上的功夫，但顾桐以兵法操练之前，只是一团散沙，典型的江湖人手，算团练都是往高了看。柳珽有把握，如果跟柳家带领的精兵相比，在立旌旗c演兵法之前，一个道兵打柳家一个精兵，必胜；五十道兵对五十精兵，胜负五五之数；若五百道兵对五百精兵，必定惨败。
可是现在的龙虎山道兵，虽然只操练了军姿c队列，简单按照虚拟敌人的作战方式操练了一两个战阵变幻，却被注入了真正军队的元素，已经开始进退如墙c屹立如山c攻击如火c行军如龙，走遍天下也是有数的强军。
目光炯炯看着顾桐，柳珽起身抱拳，异常真诚地朗声道：“珽不才，父兄去得早，无缘习学家传将兵之道，本以为只能憾恨此生c纨绔终老，不料得窥神兵之道，不敢大言拜师，只求秀才收我当个随从，鞍前马后奔走，珽自幼打熬得一把力气，会些许枪炮c马步战，但求天长日久，能学些本领，不至于傻一辈子！”
——这一刻，柳珽深刻明白了，家传渊源c成名多年的李煮石，为何乖乖求拜师而甘心奔走了。总有那么一些东西，是有追求的人一旦窥视一二，就愿意付出一切去投身门墙，只求有朝一日被信任c被认证有资格学习，从而能得知庐山真面目的。
柳家男儿尚热血军功，却不幸断了传承，大哥柳珣去得早，继承爵位的侄子柳震并没有学懂炮战神髓。如果他再不挣扎求学，只怕皇明的炮战c枪战军阵，就跟柳家再也没关系了。为学到真正的军法，柳珽别说屈身跟班了，做小厮也干啊！
顾桐吓了一大跳：李柏之后，怎么又来一个要拜师的？
李煮石的追求是成仙，顾桐却最多只能教一点文科僧弱化版的数理化，已经略微亏心；侯门贵胄柳珽想学的是兵法，难道真的撸起袖子，教他铁血c飞扬的论坛口水版军事？
心虚微笑，顾桐期期艾艾道：“我只是个小秀才，哪里敢拿大，兵法啊”
柳珽默默观察这几日，早就看惯了李柏的无奈c顾桐的谦逊，半点不意外他的推搪，只从容微笑：“只消秀才肯带携我同路，有事分派奔走，也就是了。至于我柳珽是否可造之材c能否得传兵法，皆尚需时日吾不急。”
旁观的张永绪看得明白：柳家三舅舅这架势，摆明了是要自带盘缠，追随顾桐且效力的架势！
绪大公子非常清楚，柳珽舅舅的性子是一根肠子通到底，再不屑伪装的，且很有真本事，出身皇明炮战第一家安远侯之门，过了马腿高就长于军营，今天剿匪之战的指挥也行云流水c足见高明。居然肯对顾桐这么一小秀才求拜师，可见顾桐拿出来白送给张家的军阵之术，是真正战阵不传之秘。
捡到宝了！
内心充满感激，张永绪默默下决心：顾桐相传的两门生意，妹妹阿绯对可以加入“仙家秘法”之说的药料粿子颇有兴趣，这个只要给足顾桐谢礼，拿来粿子的配方就好。至于顾桐隆重介绍的白糖生意，阿绯到底是深闺小女孩，看不懂有啥重要，也就并不在意，但自己知道顾桐这个人的分量，可决不能大意了，日后关于白糖的生意必定亲自奔走，总要好生做起来，才好跟顾桐说话。
另外，大人决定了让继二哥跟顾桐去梧州，托庇于提督欧阳必进。就算被告知阿继不是亲弟弟，但手足一同长大，情分深厚，也需好好备一份厚礼。
至于今日阿绯总是借口讨论生意，想找顾桐玩，还罕有地放低身段，对顾二姐一个寡妇客客气气c友善殷勤少女爱看俏郎君实属寻常，不过是小姑娘贪新鲜，待顾桐去得久了，也就不值得惦记。
柳珽才不顾忌小天师有啥内心戏，只双目炯炯盯着顾桐，一再催促他同意追随。
对今天战场上柳珽帅逼的表现，顾桐又不瞎，必须看在眼里。犹豫片刻，小心翼翼问道：“我师父是两广提督，原也有镇守一方c靖土安民之责，颇需要得力的战将。不知”
柳珽只是懒得思考，人又不蠢，顿时找到了自己炫价值的角度，粲然一扬眉，朗声自夸道：“秀才去梧州之后一问便知，尊师到任之前，我父兄均曾镇守两广。别的不说，两广总兵c卫所上下，我人头皆是熟识的。若我去效力，对尊师必定能帮上忙！”
天上砸下来一块馅饼，居然还是糖馅的！
顾桐幸福得晕乎乎，再也不管什么顾虑了，拍胸脯保证：“柳三爷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顾桐也不敢闲扯，只一句——但凡柳爷想问的，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珽得意洋洋，乐道：“那还客气什么三爷？如若阿桐不嫌弃，喊一声柳三哥？”
终于可以跟李柏一样，亲昵如家人地喊阿桐了，嗯，有进步！
幸福感直冲脑门，顾桐嘴里亲热着，内心戏的主流，是成就感爆棚：难得王八之气外放一次，好像，也许，大概，这就算是收到了强悍的贵族小弟？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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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都督同知，跟当今皇上吃同一位母亲乳汁的男人，亲手掌握锦衣卫这个京城最牛逼武力的武官，更是皇明今上朝堂权力格局最耀眼的存在，没有之一。
如果不是侦知顾桐跟这位称兄道弟，张永绪也许还会认顾桐是好朋友，开口就叫兄弟还是不太可能的，而堂堂当代天师张彦頨就更不可能如此重视顾桐的态度，甚至只听儿子转告顾桐的态度是安民，就断然决定出兵剿匪人家以为他有内幕消息哒！
杯具的是，顾桐对历史名人没啥敏感度，如果高中历史书中有考点的戚继光或者张居正猛然出现，他还是会知道的，但陆炳真心不是高中历史课本的菜，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所以顾桐自己的心理活动，是“偶只是区区一个秀才，哪怕是本府第一名的秀才别称案首，对当朝首辅能有啥办法？但偶可是开了挂的男银！电视剧告诉我，夏言也是有天敌的！而有资格做他天敌的人，只能是同样在中枢上班当阁老c做过首辅的严嵩哒！”
突然发觉自己在认真思考“跟青史留名的著名大奸臣同流合污”这种羞羞的事，顾桐却没有太多心理负担。
面对张永绪真诚求教的眼神，顾桐深呼吸，找到淡定从容的感觉，然后微笑道：“绪大哥能让人把那孕女好生安置，以待人来提取么？”
张永绪赶紧点头保证：“断无问题！”
见这位上赶着的“愚兄”竟然这么配合，顾桐良心有一点点发现，虽然夏言好像很快就要领盒饭下台一鞠躬了（顾桐不知道历史书里没有强调的细节，夏言不是简单领盒饭，而是皇明唯一穿着官服被砍头弃市的首辅），也总不能让张家莫名其妙得罪首辅嘛。搓着牙花子，顾桐小小解释了一句：“我不敢胡乱插手夏家的事，也不想知道夏谦怎么跑去土匪窝的，只想赶紧上路去梧州我师父是次辅严嵩的亲戚，所以我想，不如请严家出手了结此事？”
顾桐并没有多解释，他的真意，是通过师父，辗转通知京城的严世蕃，这位青史留名的“聪明恶人”，希望他的如传说中那么眼光毒辣，充分利用有孕丫头，给试图算计打击师父的夏言长长记性。
柳珽嘿嘿嘿点头，表情明晃晃是：“阁老们也玩狗咬狗一嘴毛，好棒！”
到底是被当成家族继承人培养大的，张永绪的思维不会那么简单直线，只掩饰掉“啊呀为什么不是请陆大佬出手碾压，反而麻烦被打压成孙子样的严嵩”的意外情绪，含蓄地点头表示“我挺你”，反而把话题拉开了：“愚兄这就亲自焚香净手，为桐哥卜一个上好的上门吉时。”
顾桐愣一秒钟，不好意思招供，两辈子加起来也从来没想过，出门还要问卦求吉时的。勉强憋出一句客气话：“既然绪大哥肯出手，我就不必麻烦李煮石啦”
张永绪表情调整得非常到位，已经换成令人如沐春风的世子社交版，笑吟吟道：“虽愚兄道行不如煮石仙长，胜在心诚，桐兄弟亦不妨将就信一回。”
牵涉到神秘主义，顾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寒暄了，愣神之际，忽听柳珽庆幸道：“我就记得，当初顾秀才你肯出头练兵，正是师尊病重，忙着赶路去梧州听姐夫说，龙虎山要派一都人马相送，沿途我来领军，如何？”
张永绪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连顾桐也意外到家，呆呆问：“柳三老爷您也要去梧州？”
英俊的脸上都是理所当然，柳珽断然道：“区区十日队列c三日实战演练，五百道兵即成强军，这等兵法战阵之术，吾既亲眼得见，怎么错过？”
柳珽真诚的佩服扑面而来，顾桐成就感油然而生。可是想到今天亲眼目睹他们彪悍的战果，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认定都是自己一个人牛逼，挠头谦虚道：“今日火烧关上，剿匪如同秋风扫落叶，并不只是我一人之能，主要还是他们单兵素质出奇的好，加上龙虎山后勤优异c武器优秀。”
柳珽摇头。他是军营里长大的当代专业人士，不太爱用脑子是真，却眼光毒辣。龙虎山这些道爷，确实各个都练了十年以上的功夫，但顾桐以兵法操练之前，只是一团散沙，典型的江湖人手，算团练都是往高了看。柳珽有把握，如果跟柳家带领的精兵相比，在立旌旗c演兵法之前，一个道兵打柳家一个精兵，必胜；五十道兵对五十精兵，胜负五五之数；若五百道兵对五百精兵，必定惨败。
可是现在的龙虎山道兵，虽然只操练了军姿c队列，简单按照虚拟敌人的作战方式操练了一两个战阵变幻，却被注入了真正军队的元素，已经开始进退如墙c屹立如山c攻击如火c行军如龙，走遍天下也是有数的强军。
目光炯炯看着顾桐，柳珽起身抱拳，异常真诚地朗声道：“珽不才，父兄去得早，无缘习学家传将兵之道，本以为只能憾恨此生c纨绔终老，不料得窥神兵之道，不敢大言拜师，只求秀才收我当个随从，鞍前马后奔走，珽自幼打熬得一把力气，会些许枪炮c马步战，但求天长日久，能学些本领，不至于傻一辈子！”
——这一刻，柳珽深刻明白了，家传渊源c成名多年的李煮石，为何乖乖求拜师而甘心奔走了。总有那么一些东西，是有追求的人一旦窥视一二，就愿意付出一切去投身门墙，只求有朝一日被信任c被认证有资格学习，从而能得知庐山真面目的。
柳家男儿尚热血军功，却不幸断了传承，大哥柳珣去得早，继承爵位的侄子柳震并没有学懂炮战神髓。如果他再不挣扎求学，只怕皇明的炮战c枪战军阵，就跟柳家再也没关系了。为学到真正的军法，柳珽别说屈身跟班了，做小厮也干啊！
顾桐吓了一大跳：李柏之后，怎么又来一个要拜师的？
李煮石的追求是成仙，顾桐却最多只能教一点文科僧弱化版的数理化，已经略微亏心；侯门贵胄柳珽想学的是兵法，难道真的撸起袖子，教他铁血c飞扬的论坛口水版军事？
心虚微笑，顾桐期期艾艾道：“我只是个小秀才，哪里敢拿大，兵法啊”
柳珽默默观察这几日，早就看惯了李柏的无奈c顾桐的谦逊，半点不意外他的推搪，只从容微笑：“只消秀才肯带携我同路，有事分派奔走，也就是了。至于我柳珽是否可造之材c能否得传兵法，皆尚需时日吾不急。”
旁观的张永绪看得明白：柳家三舅舅这架势，摆明了是要自带盘缠，追随顾桐且效力的架势！
绪大公子非常清楚，柳珽舅舅的性子是一根肠子通到底，再不屑伪装的，且很有真本事，出身皇明炮战第一家安远侯之门，过了马腿高就长于军营，今天剿匪之战的指挥也行云流水c足见高明。居然肯对顾桐这么一小秀才求拜师，可见顾桐拿出来白送给张家的军阵之术，是真正战阵不传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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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大人决定了让继二哥跟顾桐去梧州，托庇于提督欧阳必进。就算被告知阿继不是亲弟弟，但手足一同长大，情分深厚，也需好好备一份厚礼。
至于今日阿绯总是借口讨论生意，想找顾桐玩，还罕有地放低身段，对顾二姐一个寡妇客客气气c友善殷勤少女爱看俏郎君实属寻常，不过是小姑娘贪新鲜，待顾桐去得久了，也就不值得惦记。
柳珽才不顾忌小天师有啥内心戏，只双目炯炯盯着顾桐，一再催促他同意追随。
对今天战场上柳珽帅逼的表现，顾桐又不瞎，必须看在眼里。犹豫片刻，小心翼翼问道：“我师父是两广提督，原也有镇守一方c靖土安民之责，颇需要得力的战将。不知”
柳珽只是懒得思考，人又不蠢，顿时找到了自己炫价值的角度，粲然一扬眉，朗声自夸道：“秀才去梧州之后一问便知，尊师到任之前，我父兄均曾镇守两广。别的不说，两广总兵c卫所上下，我人头皆是熟识的。若我去效力，对尊师必定能帮上忙！”
天上砸下来一块馅饼，居然还是糖馅的！
顾桐幸福得晕乎乎，再也不管什么顾虑了，拍胸脯保证：“柳三爷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顾桐也不敢闲扯，只一句——但凡柳爷想问的，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珽得意洋洋，乐道：“那还客气什么三爷？如若阿桐不嫌弃，喊一声柳三哥？”
终于可以跟李柏一样，亲昵如家人地喊阿桐了，嗯，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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