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0.第十一章：武无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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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顾桐住的客院相对独立，距离震院很近。表面上，深夜不紧不慢遛跶着的顾桐看起来很轻松，心里多少有点忐忑。
说起来，顾桐这两辈子，还是第一次给人基于理财整体方案的忠告，却不再是以一个三流金融学校毕业生的身份，而是因为凭空而来的“高人”光环——顾桐才不会觉得秀才身份就能证明智商，平民眼中的秀才已经是国家认证的读书人，在勋贵眼中，新科进士也只是七品芝麻官，何况离进士还差两个大境界的秀才？
仰头，墨蓝的空中下弦月一钩，星空灿烂之极现代人才知道，光污染的天空，星星是很稀疏的。只有这种纯净天空，才会看见密密麻麻的银河星星，恍惚中，会觉得夜空显得有点挤。
望着神秘而遥远的星星们，顾桐喃喃道：“只望莫要怪我交浅言深才好。”
本来只是自言自语，不想旁边向来扮演树桩的方南闷闷道：“无人提醒，并非不知厉害，只是牵涉黔国公府去世的姑奶奶，下人不便提起c继母更要避嫌。”
这是在帮顾桐分析，这次出手帮忙，涉事两家都会感谢，当然没有后遗症。
更重要的一点，方难说这几句话，意味着他终于不见外了！最起码他是坦然表示，张永绪命人回避后才说的这些对话，他都听见，当然是大摇大摆“埋伏”在门外啦。
顾桐拿出稳重架势，微笑颔首，心里却乐翻！
想方南这样的职业高手，揍人无比利索c居家旅行必备。顾桐一直在默默努力，要把方南变成自己人。看来，大家一起经历事情同分享秘密，果然是拉近心理距离的不二法门！
可能听到他们说话声音，顾二姐借星光迎出来，却不好出院门，只立在半开的门后，问道：“阿桐，你说出去救一命苦女子，没想到累到半夜，如今那黄大姐的病情怎样？”
顾桐打量一眼二姐，黯淡星光下，她笑容轻松，只有关切。没有焦虑，看来对客居相当适应。
居然忘记找个人来告诉二姐一声结果，累她牵挂到这么晚！顾桐默默吐槽自己还是不适应没微信的生活，歉然笑道：“事情早办妥了，黄大姐没事啦。我耽误到这时候，是帮主人家一点忙，二姐莫担心。”
说几句好话，哄走二姐去端点心，顾桐决定趁热打铁，方南既然主动表示“我跟你一伙的”，在借道兵剿匪这事上，当然要继续拉方南入伙，塑造更坚定的小伙伴情谊！
顾桐尽量热情而不失冷静地发出邀请，然后说清楚练兵的重要性，以及剿匪和此行目的的关联性等等，方南只是默默听着，对着顾桐闪亮期盼的眼神，慢慢低头，然后摇头。
顾桐顿时郁闷了。
方南不由叹一口气，苦涩道：“就如秀才猜想，吾不是随便请来的保镖，乃是在职的兵丁。要说武艺，京营数十万人里也勉强排得上号，若是要脸上贴金说是小军官，实在不敢练兵之事，吾只晓得射箭舞刀，连旗号都有些晕乎，更别提去操练道兵了。”
原来非不为也，是不能也
顾桐顿时心情多云转晴，笑道：“只要方大哥肯帮忙就好！看，你亲自参加过练兵，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就是最大的人才！至于那些操演c战阵的法门，我书里看来的简直要多少有多少，不必方大哥劳神！”
顾桐这边各种装逼拉小弟，忙得很开心，远远摄在他们身后的柳珽眼神却更锐利起来：这个胡吹大气的张家庶子，竟敢自称知兵？
在世代掌兵权c镇边疆的柳家人面前，书生胡乱翻几本《孙子》《六韬》，就敢知兵了？
呸！
——看明天上了操演场，柳爷爷不削死你，也笑话死你！
清晨，嗣汉天师府。
占据府邸风雷“益”方位的演兵场。
柳珽默默坐在操演台上，看着五百才被他训练四天的五百精锐道兵，人人都是龙虎山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壮不说，还多少会几手道家功夫，或拳或剑，甚是了得。更另柳珽都嫉妒的是，这五百人中起码一半会更高深的轻功c暗器，且人人肯效命道宗c个个敢争先，大有强兵气象。除了火器之中只有枪c短了炮，也没有银光闪闪盔甲，其他种种，放在柳家镇守广西的强悍边军之中，也是很不错的精锐敢战之师。
但一转念，柳珽又有点不开心：以这种强悍的道兵素质，顾桐借五百道兵去剿匪，就算没有眼前这些来的精锐，也是保证能旗开得胜的好吧
没法用胜败来笑话顾桐，只能蔑视他的纸上谈兵而纸上谈兵最可怕的一点，就是不拉出去打仗之前，看起来听起来都比实际管用的兵法显得更高明！
想到这里，柳珽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此刻的顾桐，并没有柳珽以为的意气风发。
顾大秀才正苦着脸，等在乾院的正厅，喝着昂贵的婺源茶：等待弘化大真人父子商量出结果。这对父子正关在隔音一流的丹房中，且讨论的项目实在核心——让顾桐借的五百道兵，怎么抽调？
张彦頨的想法，是另外抽调五百道兵，这样龙虎山就拥有柳家练出来的正规军五百，加上传说中高人顾桐练的不知什么阵法兵五百，比较增强实力地说？
张永绪的意见是相反，他认为应该让顾桐直接跟柳珽合作，一起折腾那五百道兵就很好。
作为将来名扬大明的剑术高手，张永绪辛苦练剑十年，人刚刚有剑高就开始流汗，他才不相信顾桐能拿出什么牛逼的“秘术”，能十天提升道兵的作战能力。
正因为这种朴素的认知，张永绪的意见保守得多，柳珽带兵绝对不会出错，他领队去剿匪能确保胜利，只是让顾桐高兴一下的事，怎么可以当真？绪大公子的话非常直率：“既然大人最初命儿交好顾桐，为的只是结个人缘，若他练的道兵有闪失，误了去广西的日程，岂非求近反远？”
张彦頨很开心嫡长子的冷静，但还是有些心痒。因为现任天师跟关系不那么近c但同出一脉的李柏私下谈过，绝对算得上正一派当世翘楚c十项全能的李柏，对顾桐的本领，只评价了“深不可测c无所不能”八个字，显然在煮石道人眼中，让顾桐答应练兵这事不容易，但只要顾桐肯出手了，区区练五百道兵这点小事，他李煮石认定的师父必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胜过柳珽
这些话说出来，张永绪憋屈得要死：老爹您被云南巡抚弹劾一回，不但胆子被怼没了，连脑子也顺便送进丹炉烧掉了？
孝道在上，绪大公子不敢说这么大逆不道的吐槽，但眼神传达出了他的不服。
张彦頨拈须沉吟良久，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吾儿言之有理，就一起带兵。我们一起去跟你柳家三舅舅商量一下，让他帮一把”
张永绪赶紧用湿漉漉的濡慕眼神，无比佩服地狂点头，同时眷眷赞美，自己大人道术精深c为人高尚，柳家舅舅必定被姐夫感动，肯定会配合区区十天，总之搞定了那帮矿匪，让顾桐愉快地刷一个“我是兵家高手”的记忆，从此跟龙虎山张家是一起冲锋的铁杆好朋友，无量寿佛。
张彦頨叹息，低声道：“阿绪不必如此为父竭力结交陆炳，也只是想探听一个好日子，我们父子去京城谒见，好册封吾儿世子。”
——嘉靖皇上出了名的喜怒不定，偏又宠幸正一道出身的邵元节，对正宗张家反而淡淡的。张彦頨实在太看重嫡长子，指望张永绪带领龙虎山更上层楼，早年又闯祸被嘉靖申斥过，额外追求万无一失的努力略显弱势，却是拳拳一片慈父心肠。
张永绪眼睛瞬间湿润了，低喊一声“大人”，再也发不出声音。
父子相对一笑。
演兵场。
听说自己跟顾桐一起练兵，柳珽直接跳起来，喝一声：“岂有此理！”
张彦頨八卦道袍飘飘，一派高人风范。身后并肩站着襕衫的顾桐c短打纻布道袍的张永绪，一群雄壮的习武道兵中，两位翩翩少年唇红齿白，尤其顾桐的脸太惹眼，更让帝都帅哥柳珽格外不爽。
张彦頨先是拿出当代道宗的款，简单吩咐张永绪陪着顾桐，一起跟这些道兵熟悉一下，才从容转身，慢慢绽开亲戚的微笑，凑近柳珽耳朵，神秘兮兮道：“难道三弟不想听听，我这么决定的理由么？”
柳珽最恨上来不比刀马拳脚，居然要讲道理。
但先侯爷c自家亲大哥对他是从小揍到大，只为在他肌肉中刻下一个天条：但凡人家来讲道理，首先要务是辨别亲疏。只要是自己人，就先听道理，不许偷懒不许反驳，关键是听不懂的道理，必需先照着自家人说的去做，且不准打折扣。
但凡不是自己人，何必听他放屁？直接揍过去就好。
呃，柳三爷最多的情况，是辨别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人。这时候，可以先揍对方一顿，再听一下人家说的道理，决定要不要揍下一顿。
不管张彦頨是个什么东西，小姐姐是自己人，外甥也必需是自己人。柳珽只好乖乖跟着天师姐夫走，等着被灌一耳朵道理。
张彦頨颇了解这位妻弟，长得周瑜的面孔，却是吕布的肚肠。讲道理他只会反感，需得动之以情。
所以，张天师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柳珽虎躯一震：“三弟想不想跟先安远侯一样，镇守两广c剿抚四夷，为柳家声名增光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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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顾桐这两辈子，还是第一次给人基于理财整体方案的忠告，却不再是以一个三流金融学校毕业生的身份，而是因为凭空而来的“高人”光环——顾桐才不会觉得秀才身份就能证明智商，平民眼中的秀才已经是国家认证的读书人，在勋贵眼中，新科进士也只是七品芝麻官，何况离进士还差两个大境界的秀才？
仰头，墨蓝的空中下弦月一钩，星空灿烂之极现代人才知道，光污染的天空，星星是很稀疏的。只有这种纯净天空，才会看见密密麻麻的银河星星，恍惚中，会觉得夜空显得有点挤。
望着神秘而遥远的星星们，顾桐喃喃道：“只望莫要怪我交浅言深才好。”
本来只是自言自语，不想旁边向来扮演树桩的方南闷闷道：“无人提醒，并非不知厉害，只是牵涉黔国公府去世的姑奶奶，下人不便提起c继母更要避嫌。”
这是在帮顾桐分析，这次出手帮忙，涉事两家都会感谢，当然没有后遗症。
更重要的一点，方难说这几句话，意味着他终于不见外了！最起码他是坦然表示，张永绪命人回避后才说的这些对话，他都听见，当然是大摇大摆“埋伏”在门外啦。
顾桐拿出稳重架势，微笑颔首，心里却乐翻！
想方南这样的职业高手，揍人无比利索c居家旅行必备。顾桐一直在默默努力，要把方南变成自己人。看来，大家一起经历事情同分享秘密，果然是拉近心理距离的不二法门！
可能听到他们说话声音，顾二姐借星光迎出来，却不好出院门，只立在半开的门后，问道：“阿桐，你说出去救一命苦女子，没想到累到半夜，如今那黄大姐的病情怎样？”
顾桐打量一眼二姐，黯淡星光下，她笑容轻松，只有关切。没有焦虑，看来对客居相当适应。
居然忘记找个人来告诉二姐一声结果，累她牵挂到这么晚！顾桐默默吐槽自己还是不适应没微信的生活，歉然笑道：“事情早办妥了，黄大姐没事啦。我耽误到这时候，是帮主人家一点忙，二姐莫担心。”
说几句好话，哄走二姐去端点心，顾桐决定趁热打铁，方南既然主动表示“我跟你一伙的”，在借道兵剿匪这事上，当然要继续拉方南入伙，塑造更坚定的小伙伴情谊！
顾桐尽量热情而不失冷静地发出邀请，然后说清楚练兵的重要性，以及剿匪和此行目的的关联性等等，方南只是默默听着，对着顾桐闪亮期盼的眼神，慢慢低头，然后摇头。
顾桐顿时郁闷了。
方南不由叹一口气，苦涩道：“就如秀才猜想，吾不是随便请来的保镖，乃是在职的兵丁。要说武艺，京营数十万人里也勉强排得上号，若是要脸上贴金说是小军官，实在不敢练兵之事，吾只晓得射箭舞刀，连旗号都有些晕乎，更别提去操练道兵了。”
原来非不为也，是不能也
顾桐顿时心情多云转晴，笑道：“只要方大哥肯帮忙就好！看，你亲自参加过练兵，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就是最大的人才！至于那些操演c战阵的法门，我书里看来的简直要多少有多少，不必方大哥劳神！”
顾桐这边各种装逼拉小弟，忙得很开心，远远摄在他们身后的柳珽眼神却更锐利起来：这个胡吹大气的张家庶子，竟敢自称知兵？
在世代掌兵权c镇边疆的柳家人面前，书生胡乱翻几本《孙子》《六韬》，就敢知兵了？
呸！
——看明天上了操演场，柳爷爷不削死你，也笑话死你！
清晨，嗣汉天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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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珽默默坐在操演台上，看着五百才被他训练四天的五百精锐道兵，人人都是龙虎山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壮不说，还多少会几手道家功夫，或拳或剑，甚是了得。更另柳珽都嫉妒的是，这五百人中起码一半会更高深的轻功c暗器，且人人肯效命道宗c个个敢争先，大有强兵气象。除了火器之中只有枪c短了炮，也没有银光闪闪盔甲，其他种种，放在柳家镇守广西的强悍边军之中，也是很不错的精锐敢战之师。
但一转念，柳珽又有点不开心：以这种强悍的道兵素质，顾桐借五百道兵去剿匪，就算没有眼前这些来的精锐，也是保证能旗开得胜的好吧
没法用胜败来笑话顾桐，只能蔑视他的纸上谈兵而纸上谈兵最可怕的一点，就是不拉出去打仗之前，看起来听起来都比实际管用的兵法显得更高明！
想到这里，柳珽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此刻的顾桐，并没有柳珽以为的意气风发。
顾大秀才正苦着脸，等在乾院的正厅，喝着昂贵的婺源茶：等待弘化大真人父子商量出结果。这对父子正关在隔音一流的丹房中，且讨论的项目实在核心——让顾桐借的五百道兵，怎么抽调？
张彦頨的想法，是另外抽调五百道兵，这样龙虎山就拥有柳家练出来的正规军五百，加上传说中高人顾桐练的不知什么阵法兵五百，比较增强实力地说？
张永绪的意见是相反，他认为应该让顾桐直接跟柳珽合作，一起折腾那五百道兵就很好。
作为将来名扬大明的剑术高手，张永绪辛苦练剑十年，人刚刚有剑高就开始流汗，他才不相信顾桐能拿出什么牛逼的“秘术”，能十天提升道兵的作战能力。
正因为这种朴素的认知，张永绪的意见保守得多，柳珽带兵绝对不会出错，他领队去剿匪能确保胜利，只是让顾桐高兴一下的事，怎么可以当真？绪大公子的话非常直率：“既然大人最初命儿交好顾桐，为的只是结个人缘，若他练的道兵有闪失，误了去广西的日程，岂非求近反远？”
张彦頨很开心嫡长子的冷静，但还是有些心痒。因为现任天师跟关系不那么近c但同出一脉的李柏私下谈过，绝对算得上正一派当世翘楚c十项全能的李柏，对顾桐的本领，只评价了“深不可测c无所不能”八个字，显然在煮石道人眼中，让顾桐答应练兵这事不容易，但只要顾桐肯出手了，区区练五百道兵这点小事，他李煮石认定的师父必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胜过柳珽
这些话说出来，张永绪憋屈得要死：老爹您被云南巡抚弹劾一回，不但胆子被怼没了，连脑子也顺便送进丹炉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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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绪赶紧用湿漉漉的濡慕眼神，无比佩服地狂点头，同时眷眷赞美，自己大人道术精深c为人高尚，柳家舅舅必定被姐夫感动，肯定会配合区区十天，总之搞定了那帮矿匪，让顾桐愉快地刷一个“我是兵家高手”的记忆，从此跟龙虎山张家是一起冲锋的铁杆好朋友，无量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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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绪眼睛瞬间湿润了，低喊一声“大人”，再也发不出声音。
父子相对一笑。
演兵场。
听说自己跟顾桐一起练兵，柳珽直接跳起来，喝一声：“岂有此理！”
张彦頨八卦道袍飘飘，一派高人风范。身后并肩站着襕衫的顾桐c短打纻布道袍的张永绪，一群雄壮的习武道兵中，两位翩翩少年唇红齿白，尤其顾桐的脸太惹眼，更让帝都帅哥柳珽格外不爽。
张彦頨先是拿出当代道宗的款，简单吩咐张永绪陪着顾桐，一起跟这些道兵熟悉一下，才从容转身，慢慢绽开亲戚的微笑，凑近柳珽耳朵，神秘兮兮道：“难道三弟不想听听，我这么决定的理由么？”
柳珽最恨上来不比刀马拳脚，居然要讲道理。
但先侯爷c自家亲大哥对他是从小揍到大，只为在他肌肉中刻下一个天条：但凡人家来讲道理，首先要务是辨别亲疏。只要是自己人，就先听道理，不许偷懒不许反驳，关键是听不懂的道理，必需先照着自家人说的去做，且不准打折扣。
但凡不是自己人，何必听他放屁？直接揍过去就好。
呃，柳三爷最多的情况，是辨别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人。这时候，可以先揍对方一顿，再听一下人家说的道理，决定要不要揍下一顿。
不管张彦頨是个什么东西，小姐姐是自己人，外甥也必需是自己人。柳珽只好乖乖跟着天师姐夫走，等着被灌一耳朵道理。
张彦頨颇了解这位妻弟，长得周瑜的面孔，却是吕布的肚肠。讲道理他只会反感，需得动之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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