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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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

    只消一个相认的姿势,一句叫唤,多少委屈,多少辛劳,全部化作泪水,烟消云散。

    “哥”已经猜到端倪的孙权噙满泪水,勉力强忍,身子不住抖颤。

    “绍儿,来,把牛角片递给叔叔”孙策轻扫儿子眉额。“绍儿真乖”

    “哥”孙权轻轻跪下。

    “仲谋,这几个月来,哥哥知道你辛苦了。”孙策伸手轻抚孙权头发,孙权哭得更厉害了。“接下来”

    “不哥哥,你会没事的,哥哥”原本正在合力压弓的兄弟俩,弟弟的手终究松了开了。“不会的,哥哥,你还要看着我长c长大,成亲,生下儿子,陪绍儿玩耍,哥”

    弟弟没有忘记,当日父亲离去之前,也像今夜,忽然唤来他俩,耐心教他俩造弓c狩猎。

    那一次,是他们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今夜亦然。

    第一次跟哥哥合力造弓的孙权惊觉,终于,也是时候了。

    “是时候了。”孙策轻拍一直抑压偷泣的孙权。“弟,扶我回房吧。”

    一直偷拭眼角的大乔,这时候笑着走来,拉起儿子小手,说别要阻碍父亲做正经事了。

    孙权一脸涕泪,抖颤低头,无法想像此刻最该嚎哭崩溃的嫂嫂内心究竟多伤多痛。直到现在,她为了不让丈夫和身边人担忧不舍,在最后离别一刻,仍以大局为重,将一切情绪压下,维持脸上温柔婉约的笑容。

    经过妻子身边,孙策忽然停步,朝笑中带泪的大乔语带双关的说:“为了不让身边爱你的人为难,伪装起真正的自己,这些年来真的辛苦你了。”

    大乔肩膀抖动。原来,他还记得当年洞房花烛夜他跟她相认的那句话。

    “伯符”不行了,真的要哭出来了,大乔唯有破涕为笑,朝夫君回了一句只有两人才懂的笑话。“说c说实的我其实不想不想成亲”

    反话,有时候比情话更锥心,也更动人。

    “我也是。”说毕,孙策跪下轻抱儿子。

    孩子,希望你将来仍然记得,你父亲曾经很用力很用力地紧抱过你。

    我留给你的也许很多很多,但也许,最后你最想要的,会是一个拥抱。

    不过是一个拥抱。

    “替我好好抚养绍儿成人。”孙策凝望儿子,神情爱怜。“要是将来他长大了,问起他父亲的事”

    “我会说,你的父亲,是c是个很伟大的人。”

    “嗯。”孙策微笑点头,跟孙权迈步离去。

    就这样嗯。就这样。

    此生此世

    快要崩溃的大乔赶紧低头,不让丈夫看到自己偷偷滴下的晶莹眼泪。

    “娘”儿子拉扯母亲裙摆。

    “对了”孙策忽尔回头,轻拉妻子的手。

    “我”孙策在大乔耳边低声道。“其实还没好好认识你。”

    “我也是。”大乔哽咽点头。

    “谢谢你。”

    “嗯。”

    孙策与孙权的背影渐成微小黑点。大乔跪倒紧搂儿子,坚决不让哭声被谁听见。

    经过走廊的时候,孙策忽然问弟弟,今天是否月圆

    孙权点头。

    “那”孙策耸肩苦笑。“刚好,是一百天了。”

    如果天有道,我发誓。

    如受天谴,就保佑我百日痛苦,

    不得好死,

    天,祢果然还是佑我的。

    “隐公元年,春,王正月。”

    大牢内,周瑜放下身段,跪坐向于吉求和。只要有一线生机,他也不轻言放弃。

    “毒深入骨,老夫纵有神力,也难救贵主之命。”于吉神情憔悴。“时也命也,一切只是天命而已。”

    周瑜拂开于吉快要贴近眼睛的尖长指甲,后退半步。“我会再来的。”

    “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

    周瑜离去后,于吉把尖长的指甲陷进自己咽喉。

    “苍天,在下于吉”血丝连同唾液沿嘴角滴到地上。“亲自来向祢讨教了。”

    倒下的时候,从咽喉溅出的血柱刚好洒到眼睛之中。

    “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榻前正坐的吕蒙一直勉强支撑,低头诵念春秋。他曾经答应过孙策要好好念书,他希望在主子离去前,可以因为他的言出必行感到安慰。

    “主公放心,阿蒙好学不倦,已非昔日”这几个月来,所有人,包括吕蒙,已经快撑不下去了。“日”

    还好,时候已经差不多了。

    “这是春秋吗”孙策悠然转醒,静静吁了一口气。

    刚才辞别妻儿,跟孙权回房,简单交代一切后,孙策就累极而睡了。他以为,自己该这就一睡不起,谁知道,还是醒来了。

    也许因为刚才那个梦,又也许,是因为朦胧间听到吕蒙背诵的春秋吧。

    孙策记得,小时候父亲曾经教过他和弟弟春秋〈郑伯克段于鄢〉这一小段。孙策清楚记得,就在父亲借郑庄公跟弟弟共叔段相斗不和训诫兄弟俩之后,他就开始对自己言行管束更加严厉,要他做个好榜样,照顾弟弟,任何时候,作为兄长都应该为弟弟的行为与过失负责。

    父亲,我离去前刚好听到这一段,是你的意思吧

    此刻,孙策终于真正理解春秋,理解父亲深意。郑庄公因对弟弟失教引致兄弟阋墙,故春秋以此订正忠义孝悌之重要,而父亲,则希望我谨遵教诲,避免重覆这历史循环

    纵使眼睛已经看不见,眼前缠满布条,孙策还是本能地抬头望天,轻轻点头。

    春秋嗯。春秋

    朝代更迭,天道循环,其实早已注定。蓦然了悟的孙策轻抚伏在床边安然酣睡的弟弟,像小时候父亲长年不在家,孙策代父母照顾他,哄他睡那样,小小的人儿,薄而曲的头发紧贴头颅,熟睡的时候脑勺会轻轻鼓动,非常实在而温暖的生命

    如果那时候我拥有这样的智慧与了悟,我就不会笨得妒忌你抢走父亲的爱和关注,认为你的到来抢走了我的一切

    仲谋,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会更懂得你,给你更多。只可惜。时光已没剩下几许了。

    几许啊几许

    孙策动怜温柔,生怕吵醒了连日来劳累透支的弟弟,俯身,张开犹如翅膀,缠满布条的臂弯,生平第一次慈蔼地把弟弟拥抱住。

    说起来,哥好像很多年没有抱过你了。

    弟,醒来的时候,但愿这拥抱的温度还在吧。

    哥最想留给你的,就只有这个。

    几许风流,几许大梦

    孙策想起刚才那遥远而真实的梦,最初他以为那是袁术,看清楚才发现是弟弟。他梦见弟弟登基为王,站在与天相接的地方接受万民朝拜,而那天万里无云,风和日丽。咱们孙家,百年大业,将在这孩子手中完成

    几许春秋。

    也许,我不过是个引路者。父亲未完成的,由我来延续,我来不及画上的句号,就由弟弟来完成。不必留恋,也无谓勉强,一切自有定数。

    乃念及此,孙策仰天微笑,终究了悟。

    我明白了。真真正正地明白了。我的位置,我的使命,我的能与不能。

    几番起落,几番哀愁。几许春秋,几许风流。

    终究明了一切的孙策已再无语问天,而睡梦中紧搂哥哥的孙权,嗅到温暖而熟悉的气味,错觉间彷佛正搂着父亲,犹如当年无忧无虑在父亲怀抱里尽情撒娇安睡一般。梦见一家人终究团圆,孙权忍不住泛起久违的笑意。

    “公子遂如c如晋,葬”昏昏欲睡的吕蒙扎醒,惊见孙策业已转醒,倚坐榻上,正欲上前唤醒孙权,并招来各人聆听孙策最后遗言,孙策却万分不舍地一边轻抚倦极而睡的孙权发际,一边微笑把食指凑在嘴边,示意吕蒙别要吵醒好梦正酣的弟弟。

    “累了”孙策轻嘘。“让咱们歇歇吧。”

    一股莫名的不安教周瑜心头刺痛。

    他策马赶至孙家,却发现府中下人都不在了。

    院子中央,就只有一个水桶。

    一个已经干涸,再也没有水的水桶。水桶盛口边缘,还有烧焦的痕迹。

    正犹豫间,周瑜抬头发现一名身穿甲胄的成熟汉子正回头凝视自己。这久违而熟悉的背影,彷佛

    周瑜知道,孙坚早已死去多年,自己也不是在造梦。

    于吉,你究竟想让我看什么

    孙坚没有回答,却对迎面而来的子侄点头示意。彷佛在说,我认得你。你就是一直从旁照顾辅助我儿的周瑜。

    孙伯伯,你在看什么

    越是明知不是真的,周瑜就越是忍不住走上前去。

    忽然,孙坚好像终于等到了想要等待的什么,视线被房间那边的微弱淡光吸引过去,严肃坚毅的轮廓有过一刹的宽松。

    是谁,能够让你回来

    啪。啪。啪。脚掌踱下石阶的踏实声响一下又一下从不远处传来。

    是谁,能教你慈祥等待

    不信天,也不相信怪力乱神的周瑜,此刻,竟有一丝疑惑与动摇。

    房内一团人正拥簇着什么,然而喧闹却是无声的。冰凉的石阶上正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缓缓踱下。

    脚步声明明如此熟悉,却以不再急进的节奏走下石阶。

    于吉,这就是你的补偿了吗

    微风轻拂,夜凉如水。扯下的布条在浅紫色的圆月下飞扬成云。

    还是一切不过是我内心渴望

    不是这百日里惨不忍睹的那个皮肉松弛c萎靡腐朽的落魄陌生人,而是记忆里一直闪闪发亮c潇洒剽悍,眼神总是那么满不在乎的,让人心折的

    伯符。

    你终于回来了吗

    不。眼前的伯符,比之前更洗练c更内敛,也更具成熟魅力。彷佛早已参透了悟,不再急进,不再迷失,也知所进退,无所强求了。

    伯符。可否

    就在周瑜不自觉迈开脚步,本能地张开双臂打算上前拥抱义兄,好证明这不仅是幻象的一刹,蓬,袍甲轻扬的一下爽朗响声,却教周瑜停住动作。

    从那一天,到如今张开臂膀,彷佛经历了一辈子那么漫长。

    绕了那么远的路,等了那么久,跌跌碰碰,伤痕累累,到现在,终于。

    回来完成父子俩还没完成,却必须完成的重要仪式。

    伯符你准备好了吗

    静静旁观的周瑜深呼吸一下,眼眶竟尔湿润起来。

    父亲策儿早就已经在等了。

    扯开头上布条的孙策回复昔日英姿,一脸悠然,抬头望天,露出似有若无的神秘微笑。

    伯符,你这笑容,是想告诉我什么

    孙策视线从闪烁夜空拉回,扫过周瑜,最后落到孙坚身上。

    父亲这些年来,策儿每次抬头,都在想你。

    来不及说出口的愿望。来不及偿还的亏欠。

    孩子这些年来,父亲每次回头,都在找你。

    孙策嘴角渐渐融化。

    孩子,还等什么

    孙坚张开臂弯。

    孙策眼神有过那么一刹瞟向周瑜,然后,像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迈开赤足,身影如风。

    迈步朝父亲全力奔跑过去孙策,越跑越近,身体却越变越小,当他以愉快轻逸的背影纵身一跃投到父亲怀抱里,竟已是孩童模样了。

    “公瑾”孙坚垂目慈眉,俯首跪下,眼睛一刻也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儿子。

    小孙策仰望父亲,攀爬姿势熟练真挚,忍不住的由衷笑容仿佛在说,眼前将要得到的,才是他一辈子最渴望得到的至宝,千金不易,江山不换。

    “利刃已退,纯洁依旧。”

    由始至终,他想要的,不过是这么简单。

    孩子,希望你将来仍然记得,父亲曾经很用力很用力的紧抱过你。

    在你还未真正认识这个世界。认识你父亲之前。

    策儿。我留给你的也许很少很少。但也许。最后我最想你记得的,却是一个拥抱。

    一个不管你将来成为怎样的孩子。是好是坏,也一样无条件疼爱你的拥抱。

    不过是一个拥抱。

    小孙策朝父亲张开幼小的臂膀,父亲也同时带笑张开双臂,把小小的人儿搂进怀里,两人发肤之间再无阻碍。

    伯符

    周瑜无语哽咽,温热的泪水自眼角悄悄滑下。

    “累了”孙坚抱起爱子,另一只手食指递起,凑到唇边,朝周瑜轻嘘。“让他歇歇吧。”

    捂住嘴巴默然流泪的周瑜,目送亲如手足的孙策满足靠倒父亲怀中,慢慢消失于湿润的眼眶里,成为夏夜殒落的一颗星尘。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周瑜错觉间仿佛看到小孙策把下巴抵在父亲肩上,悄悄朝自己不舍挥手,可当周瑜意欲上前追赶,小孙策却模仿父亲刚才的神情动作,把手指凑在嘴边,顽皮眼。

    跌坐地上的周瑜,目送二而为一的温暖背影徐徐远去,终于,消失于万里无云的紫色星空之中。

    有形不累物,

    无迹去随风。

    事了拂衣去,

    深藏身与名。

    第九章 云中见龙

    云中见龙,龙在九天。黄龙元年,夏四月,丙申。

    武昌南郊,碧空万里,鲜艳明亮的旗帜直插天际,公卿百官身穿朝服,整齐威武,按部就班于大殿上恭谨伫候,仪仗队与军伍各司其职,远远望去,庄严肃穆,气势不凡。

    尽管在场超过数千人,然而竟然可以安静得连一只苍蝇飞过的声音都清楚听见。

    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不管苍蝇如何盘旋缠绕,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伸手驱赶。

    今天,是孙家无比重要的日子。

    今天,是吴王孙权正式登基称帝的日子。自月初开始,江东地区已陆续出现武昌地区将有黄龙c凤凰出现的传说,附近地区孩童更有歌谣谓此处将有天子出现。自黄初二年屈膝于魏国面前,受魏文帝册封吴王至今,转眼已经九年。乘去年陆逊于石亭大破曹休十万兵马之势,擅长忍耐的孙权但见时机成熟,终于接受公卿百官的力劝,即位登基。

    “主公,天命所归,天命所归啊”“对,上天意旨,请主公接受”“咱们相信先主们也在等待这一天”“主公”

    想起群臣的表情,年届四十七岁的孙权缓缓踏上台阶,一双脚步越来越轻盈。

    那一年,父亲离去,他才不过九岁。然后,兄长也舍他而去。那一年,他才十八岁。

    这二十多年来,发生过太多太多的事。赤壁战后,复又与蜀交恶,两国征战不断;合肥之战,若非凌统舍命相救,可能早已随父兄而去。当时父兄身边的忠臣良将,包括程普c黄盖c韩当c朱治c周泰,甚至智破关羽的吕蒙,以至一直在身边像哥哥那样照顾自己的周瑜,都已经相继离开这个世界。

    哥,我已经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也忘了多少年没有梦到你们了。

    雕栏玉砌,金碧辉煌,天圆地方,几与天接。在激荡恢宏的礼乐下,身穿龙纹衮服c作冕垂旒的孙权缓缓张开臂膀,接受万民欢呼拥戴。

    哥,不知道你跟父亲,有没有曾经梦见过这样的一幕

    呼声如雷,直教大地震动,脚下传来实在的撼动感教孙权毛发直竖。此刻尽情张开臂膀的他,脑里拟想的,却不是万民对他的拥戴膜拜,而是,心底深处一直挂念的父兄,回来对他的带笑拥抱。

    哥,我没有教你和父亲失望。没有你,我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站在人生巅峰的孙权,同时让曾经没落的百年孙家正式超越先祖孙子,成为人中之龙,登基称帝。

    仲谋

    抬头看天的孙权轻揉眼睛,喃喃自语。

    天,祢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在那个久远的梦境里,的确就是这样没错。

    孙权朝灿烂的虚空点头,头上珠旒玉綎轻轻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几许春秋,几许风流。

    此刻,高高在上的吴大帝举起碧玉具剑,朝天刺戳。

    多少起落,多少哀愁。

    乍见皇上勇武威仪,臣民欢呼更盛。被万民三呼万岁的孙权,终于长长地吁一口气,闭上眼睛。

    四十多岁的身体,当然不可能跟昔日同日而语。

    最近不仅难以入眠,身体容易疲累,甚至眼睛也开始出现问题。

    这些挥之不去的微小黑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阳光灿烂,白云朵朵。仪式过后,平静的孙家墓前,一双身影不期而遇。

    “想不到你也来了。”

    “参见皇上。”对方放下扫帚,急忙下跪。“微臣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孩子,附近并无外人,不必拘礼。”孙权伸手轻扶。“叫朕叫我叔叔就好。”

    是日,孙权登基称帝,行大赦令,加赐百官,改年号为黄龙,追尊父亲孙坚为“武烈皇帝”,母亲吴氏为“武烈皇后”,而兄长孙策,则为“长沙桓王”。

    当孙权来到墓前,对方刚好回头,有那么一刹,孙权把眼前人错认为兄长孙策。

    不是吗同样潇洒俊美,特别是脸上犹如星屑般的麻子,以及对事情满不在乎的眼神,几乎就跟父亲一模一样。

    孙绍轻搔脸颊麻斑,朝叔叔孙权耸肩一笑。那一刻,孙权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要是哥哥活到这年纪,就该是这模样了吧。可惜

    “你父亲为孙家牺牲自己,立下基础,才让咱们能够拥有今天成就。”孙权立于坟前,无限唏嘘。“可惜,当我大功告成,抬头却发现所有认识的脸孔,父母兄长,俱不在了。”

    这,就是繁衍了吧。

    “从小到大,娘就跟我说,父亲是个伟大的人。”孙绍拾起扫帚。

    “孩子,平心而论”孙权直视孙绍瞳仁深处。“你会怪当日父亲不让你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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