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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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佑强者。”

    “或许,天也在看看看谁可以改变这虚伪的局面。”孙策自顾自的道。“只是,这个天在想什么,谁猜得到”

    若是追求名利,人生有何意义若是只求繁衍,生存在何得着

    天在问人,人亦在问天。天问人的人不懂,人问天的天不答。

    越是急进,越是迷惘。越是迷惘,越是思索。越是思索

    “孙子的后人啊”凌统扯下箭箙,连同黑弓扔向孙策。“你拥有先祖的睿智,就拥有改变天下的能力”

    百鸟惊飞,孙策也愣住了。

    “你拥有对人生真挚的体会,就比任何人拥有更具价值的生命”这一阵子,凌统把一切看在眼里,终于忍不住厉声激励。“古往今来,人只为虚无的生存价值而活。你践踏别人的生命,就是主宰,若是繁衍,就要明白繁衍的真谛虎吃万兽,何曾后悔天佑善人,何来寿尽”

    朦胧间,孙策竟然分辨不出眼前双目炯炯,义正词严教训自己的,究竟是凌统,还是

    “孙策啊我从没忘记你的教诲”凌统捡起地上石块,朝前方草丛奋力一掷。“你的路,就在前面在前面广阔的中原”

    何需迷惘何以迷失你根本就与天近在咫尺

    石破,天惊。鹿驰,云涌。遭当头棒喝的孙策豁然开朗,把箭箙斜搭肩上,轻踢马腹,策马前奔。

    对。逐鹿中原。我必闯出一片天,因为从今以后我不问天上,我问鼎天下

    谢谢。谢谢凌统,谢谢凌操。

    一扫阴霾,豁然开朗的孙策,内心罪疚既消,眼里黑点,竟也忽尔消失泰半。

    也许,从一开始,孙策根本就没有眼疾。他患的,不过是心病。

    扭曲自己,违背父亲之道的自责心病。

    从一开始,我就不是奸臣的料子,同时,也不是忠臣的料子。

    我什么都不是。

    我,只是孙策。

    一个喜欢狩猎的男人。

    谢谢。

    孙策全身充满力量,美好的丰盈感满布四肢百骸,彷佛枷锁尽毁,一身轻逸,体内热血翻涌,教他忍不住再度挽弓搭矢,箭指青天。

    天上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天色转晴,曙光再现,孙策箭指云缝,脚下朝天边那朵镶着灿烂银边的亮丽云朵尽情奔去。

    凭此,我孙策今天开窍。

    向天吐沫,最后只会沾污眉额。向天发矢,最后,也只会反噬自身。

    我已经长大c顿悟,不再是昔日的我了。我是我,但我也不是我。

    孙策笑了笑,把箭簇从天上移回人间,直指眼前手到擒来的美丽鹿群。

    上天,我孙策再度向祢邀请,祢与我逐鹿中原

    咻

    苍天

    嚓。

    最初那一刹,孙策以为,这不过是回光返照的黑点再现眼前。

    后来,纤细而强烈的痛感从他脸颊淡色的麻子缓缓炸开,变大,变硬,犹如火棒贯穿后脑,孙策才恍然大悟。一切,原来不是幻觉。眼前一切,都是真的。

    孙策被箭的冲力撞得整个人往后仰倒。抬头望天的一刹,眼底下歪斜插着的箭柄,箭羽在微风中温柔轻颤,其中一撮沾有几颗红点的白羽更随风脱落,宛如蒲公英,在曙光洒落的晴空下妙曼飘离孙策眼眶。

    一切都是真的。

    我知道,这支箭,就是那一年我立志逆天叛父,向天射出那支穿云箭。箭带怨毒,想不到隔了这么多年,我躲到这么远,最后,这支毒箭还是找到我,物归原主。

    向天发矢,最后,也只会反噬自身。

    是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明白了,苍天

    “苍天”隐身草丛中,身穿蓑衣,全身涂满绿色油彩的太平道刺客在于吉同门左慈的安排下决心为主报仇。一箭既罢,再补一箭,其余同伴,则怒吼跃到孙策身前,提枪猛刺,把他直刺下马。“已死”

    精彩

    黑弓裂了,弓弦断了。

    弓囊上的虎形图案,眼额处被刺出一个黑洞。

    孙策仰天苦笑,朝青天白云吐出一口血花。

    不亮丽。

    血花似箭,直射天空。

    从后脑刺出的箭簇,刮出点点乳白色脑浆,化肥作泥,滋养大地。

    当日插住凌操后脑的箭簇,听说,也是这般样。

    起落

    孙策凝望眼前终于毫无阻碍,色彩斑斓的美丽世界,缓缓闭上眼睛。眼前回复一片漆黑。

    是无常啊。

    好不容易,才终究冲开枷锁,彻悟突破,却在豁然开朗的一刻,从最高处下坠。

    是的,几乎忘了,上天总是习惯在我们跃到最高,最尽情欢笑的一瞬,才狠狠把我们撂倒的。

    因为这样,我们才摔得最痛。

    天,原来

    一切只是有人一厢情愿。

    祢并没有真正跟孙策和解。

    起初,周瑜以为这不过又是伯符再一次的计谋,藉假死再度急进飞跃的计谋。

    周瑜记得,当日孙策又藉假死欺骗许贡,他曾经前来责难。

    “谁说伯符只有武力胜过吕布”周瑜语气泠漠。“义兄假死的才能,也比死去的战神犹有过之啊。”

    为了不让伯符再教身边人心焦担忧,周瑜更出言讽刺说,今后江东孩童口耳相传的民间传说,将多了一个关于伯符死了不,该是虎死了的寓言故事。内容是说,很久以前,一个喜欢到森林狩猎的年轻君主,习惯假死欺骗世人,终于,有一天,这君主真的死了,却连他的家人,都以为这又是一次恶作剧,不再相信他真的死了。

    想不到,孙策一听,竟然很愉快安慰的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是很幸福吗

    因为,君主所有亲人和朋友,都不会因为君主的死而伤心难过了啊。

    就在周瑜伤心恸哭,伯符昏迷期间,

    策父再度入梦。

    却恨梦回风火正依依,梦恶父不知。

    还是那座皇城,还是那场烧之不灭的燎原大火。

    兜兜转转,我还是回来了。

    “父亲,是策儿啊。”孙策嗓音战兢。这次,终于能够发声了。

    或者,反过来说,兜兜转转,我从来没有成功走出这困局。

    “策儿是的。我儿子孙策。”孙坚回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伢头叹气。“为父百务繁忙,很久没见他了。”

    孙策从未见过父亲谈论自己时露出如此愧怼的表情,不由得心跳加速。

    太好了。这次终于不是恶梦了。

    “黄巾乱国,接下来董卓乱政,四方诸侯各怀鬼胎,汉室濒危,实欠人伦啊。”孙坚弯身放下水桶,背影孤清。“现在洛阳为火所困,你见到我儿子,叫他来帮忙救火吧。”

    什么这又是另一个恶梦么

    “父亲我已来了你不认得我吗”孙策激动趋前。“我我是孙策啊。”

    不要。我们父子俩这么难得才重聚,不要。

    孙坚神情诧异,放下水桶,静静在烧得劈劈啪啪的火海里端详眼前紧张不安的陌生男人。“你”

    我是孙策。一个喜欢狩猎的男人。我是我,我也不是我。

    “我是孙策。孙策啊你”孙策声音由激忿渐成哀怨,低低的,最后竟化作无力哀求。“真的不认得了吗”

    “怎会不认得”孙坚彷佛听到什么荒谬事一般,嘴角开始挂下来。“那俊美的小子,将来必定是个出色的人物。”

    父亲。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还是未能让你满意么

    “终有一天,我父子俩能并肩驰骋天下,为汉效力。”孙坚露出慈父表情,一脸骄傲,遥望火海外的莽莽苍苍。

    这句望子成龙的家常话,犹如一支锥心箭,清脆刺穿孙策心房。

    “只是,你说你是我的儿子”孙坚大义凛然,一脸鄙夷。“看你满脸污云,怎看也是个奸臣”

    漫天飞灰,灼烫的余烬飘进眼里,黏住,化作病变黑斑,痛得目盲,痛得流泪。

    回来了。所有黑点,全部都回来了。

    “我何来这种不肖儿子”

    一箭。又是一箭。那刺进我眼里的一箭。

    “不父亲你误会了我的确是孙策孙策啊我是”

    我是孙策忠臣孙坚的儿子我不是奸臣,我不是忤逆子,我只是打算

    孙策急步朝父亲跑去,然而眼前浓烟满布,污云缠身,蔽目黑点再度数孙策寸步难行。他整个人踉跄跌倒,像跌穿地下那样跌了一层又一层,然而高高在上的父亲俯视的眼神却丝毫没有半点关心,还一脸不屑,转身离去。

    等一下父亲我是孙策我一直努力复兴家族,我一直为孙家后代铺路,我怎会不是孙策别再抛下我父亲,别

    脸上火辣辣的又痛了起来。孙策彷佛回到那天被父亲当众训斥的耻辱伤痛去。兜兜转转原来又回到这里。纵使以为已经伤愈,成就足以骄傲,然而原来一直介意,一直没有成功跨越。孙策按着脸颊嚎叫张臂,父亲却一再重覆转身离去的动作,抱我父亲抱我我是你儿子我是孙策眼看父亲快要被浓浊的黑暗吞噬,孙策心焦吼叫,口鼻却被浓烟污云疯狂窜塞,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到最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眼前就只有增生乱窜的黑点,和充斥体内挥之不去的一污云浓烟

    “父亲”一声彷佛从地底深渊扯出的凄厉叫唤,把房间里侍从臣下吓得全身一颤。从恶梦中惊醒的孙策,仍旧疯狂嚎叫c挣扎,未能从梦魇中真正解脱。

    “父亲别走这里浓烟满布,你要去哪里”头颅缠满布条,遮住双眼鼻翼的孙策忽然跳下床榻,大力拂开医师与朱治等人的搀扶,往房外狂奔。“父亲等等别走啊父亲”

    程普与黄盖扑上前加以阻拦。冷静啊伯符只是梦境而已梦是梦啊

    “父亲父亲啊”受伤的孙策依旧气力惊人。“你们滚开父亲”

    “二公子”医师低头轻咳,嚅嚅的道。“箭毒猛烈,不能尽清,主公双眼深受毒害,已经完c完全失明了。”

    孙权双手负后,勉力镇静,缩在袍袖里的拳头却捏得通红。

    “再不将眼挖出,恐怕腐毒侵脑,届时连性命也”

    一支箭,又再刺进孙权心窝。

    “父亲你在哪我什么也看不见,黑烟薰眼,我的眼”孙策推倒众将,扯开布条。“我的眼很痛啊”

    “别抓伤口”“快拉住他”“呜哇很痛啊我眼睛很痛啊”“伯符冷静”

    拉扯间,被布条紧缠的,原应是双眼的凹洞,渐渐薰出两个紫黑色的圆形,犹如病变扩大的黑点,在众人眼前幻化成一不祥黑蝶,偷偷拍翼。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布条扯开,脓血飞溅。

    “什么也看不见啊”露出一双浊黑空洞的眼珠。没有眼白。没有神采。犹似曜斑满布的燃烧太阳,或是遭受感染的待宰兽类。原应慑人的一双眼眸如今只是流着污黑脓血的煤油矿洞。眼肚下的点点麻子跟脓血污迹混而为一,不辨彼此。药迹血迹干黏眉额,凝结成块,犹如乌云,在挣扎嚎叫间化成碎片簌簌散落人间。

    当时在场众人不忍凝看却又忍不住心里明白:这双眼睛,已经不再是人的眼睛了。

    “伯符,你的伤口未愈,别乱动啊”“伯符,冷静一下”

    “大哥,是我”孙权战兢踱至,伸手安抚兄长。不知怎地,他却忽然想起小时候孙策第一次推他去抚摸老虎的情景。“仲谋,是仲谋”

    对了。这是老虎的眼睛。不是人的眼睛。

    “放屁”有过一刹平静的孙策忽然暴怒乱抓。“你是于吉你一定是于吉箭是你放的那天在大牢里你知道我已经看不见,所以”

    “小心”若不是凌统及时扯开孙权,他那双眼,恐怕也会给兄长挖去了。

    “放开我你们是谁这里好黑你以为躲着我就找不到你们吗我看见了你在逃,一个躲在屋角,一个在梁上,一个c两个来吧老子不怕你”

    屋角无人,梁上也不见敌人。眼前越是平静如常,那把声嘶力竭c煞有介事的嗓音,就更显诡异,教人毛骨悚然。

    “父亲你看见了吗”孙策被黄盖等人合力按压在地。“策儿正为你诛杀黄巾余孽不止奸贼,还有乱臣”

    一个c两个压在孙策身上的臣下越来越多,孙策反抗挣扎的凄厉叫喊,也就越来越响亮入耳。

    “孙策叛汉,讨伐不义诸侯,只是为你报仇”

    不被当人看待,如屠宰的兽类被畸压在地的孙策呜咽悲鸣。

    “他们害死了你,你对了咳,对了你已死死去多年了呜”

    唾液与脓血犹如烛泪,一滴滴凝固在蒙尘的地砖上。

    “父亲父亲,这些年来”孙策仿佛在痛苦经历由人退化成兽的最后关键时刻,在思想感情将被毁灭净尽之前竭尽最后一口气大声喊出,一句从来没有忘记,下一刹却已经被迫遗忘的话。

    一句来不及朝着父亲背影坦白喊出的话。

    “这些年来”孙策低头,声音轻忽。“策儿好c好想你”

    所有由孙坚一代侍奉在侍,亲眼看着孙策长大成人,经历各种伤痛挫折,见证孙家多年辛酸起跌的旧部与老仆,终于按捺不住,在这刻落下泪来。

    “父亲策儿真的很想你你在哪里父亲”

    思念断续呜咽,在空荡的房间萦回不散,留下更教人心酸的回声。

    父亲很想你父亲

    因为太习惯他的强悍与心计,有他在,大家就不必担忧顾虑,所以大家都忘了,原来伯符比我们所想还要年轻。他,不过是一个痛失父亲,被迫一夜长大的孩子而已。

    父亲策儿没有忘乎初衷,一直都没有

    他的坚强,他的反覆,只是为了守护身边人的扭曲与牺牲,却从来没有抱怨半句。

    所有人都以为我忘了,我不介意,但父亲你不可能不懂我的,父亲我是你儿子我一直都没有忘记啊

    眼泪c唾液与脓血在地上荡开一滩又一滩。如果忠心为国的孙坚不值得如此下场,那么,一心为家的孙策如今毫无尊严地被踦压在地,结局如此,又公平么

    亲眼看着一个又一个孙家主子遭逢劫难的程普悲从中来,忍不住抬头问天。

    天,究竟孙家欠了祢什么为什么祢一直如此狠心折磨

    没有忘乎初衷的人,忍辱负重,最后却被人认为失其本心。谁对谁错

    曾经席卷江东,武力智慧超于吕布的江东猛虎,最后竟然成了跟当初寿春疯人院的病患无异,生命,原来真的很讽刺。

    曾经在夜阑人静c意志薄弱时想过伸手挖眼,把眼里黑点全部挖出的他,最后,眼睛真的要给人挖掉了。这样的呼应,不是吊诡又是什么

    当房间里曾经叱吒风云的孙家俊杰如今不似人形,被压在地上匍匐嗥吼,另一名孙家希望终于抵受不了几个月来的刺激折磨,力尽泪干,颓然崩溃,嚎叫间冲出房间,抱头狂奔,朝天跪倒。

    “哥哥”孙权但觉天崩地裂,他头上的一片天,已经塌了下来。“啊”

    哥,我根本不行。

    这几个月来,每一天每一刻,所有人都望向我,所有事情,都要我下决定。不。我不行。我不知道。我还没准备好。不

    连你也变成这样,我怎可以哥

    忆起当年哥哥接手家族的年纪跟自己如今相去不远,孙权更觉恐惧。

    于是,唯有掏尽胸肺里所有气力,用更巨大的声音仰天大吼:“啊”

    有父兄在,

    如之何其闻斯行之

    哭过,闹过,疯过,痛过。当身边人尽管再坚强也一个接一个相继倒下,最后,连那个夜夜恶梦,每天徒劳重覆哭闹疯叫的受害者,终究也累了,静了,无言了。

    对于劫难与伤痛,当事人永远是最难接受的一个,也是最后接受的一个。

    该来的人都来了,该走的人也都走了。

    哭,不过是一时。疯,也不过是一时。哭过疯过,接下来如何面对冗长真实的满目疮痍,才是更巨大也更难以跨过的真正考验。

    这几个月来,孙权日间被迫处理家族事务,千头万绪,虽说也有张昭c周瑜二人扶掖辅助,然而始终未能适应。可是每夜他还是会来到孙策榻前,陪哥哥说说话,或者什么都不说,就坐在床沿陪伴好不容易熟睡的哥哥。可是这天,忽然从恶梦里惊醒的孙权睁开眼睛,却发觉榻上无人,周围侍从均已熟睡,不由得大惊奔出。

    孙权记得,失心疯的哥哥曾经把他当作凌操,搂着他大腿涕泗纵横,不断磕头认错;又曾经抢过小刀刺伤大乔,甚至把儿子孙绍当作自己,高高举起就要扔在地上,说孙策你这逆种,长大了会成为乱臣贼子,我就先毙了你,为孙家除去大患;稍微清醒的时候,又闭门不出,不肯见人,甚至试过趁乱跑出去,几乎就在楼上一跃而下,免却大家再为他折磨受苦

    忧惧不安的孙权跌撞乱跑,侍从乱作一团。终于,孙权在南面大宅后院看到嫂嫂大乔,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刚才孙策醒了,就一直在那里,仿佛回复中箭前那样,轻松平静,认出妻子声音,还叫她抱儿子过来。

    孙权战兢踱到孙策身后。他发现,哥哥正坐在矮枰上教儿子造弓。尽管眼睛看不见,可孙策还是能够慢慢地把步骤逐一完成。

    “仲谋,你也过来一起学吧。”双眼缠满布条的孙策回头微笑。

    孙权光是听到仲谋二字,已经泪盈于睫。

    这数月来,孙策总是认不出他。他把他错认为凌操c凌统c周瑜c袁术c刘晔c黄巾贼甚至水镜先生,或哭c或跪c或骂c或打,始终一次也没有把这个弟弟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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