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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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魏名单骑入京, 于朝堂上当面和太子对峙,经过一夜, 形势已悄然发生了变化。

    魏名陈词慷慨激烈, 直言不愿陷百姓于水火,却丝毫没有为姜玘洗清冤屈, 可当他停下是,蓦然发现,满朝言官除了个别胆大的上奏以外,竟无一人出声。

    魏名环顾四周,莫名觉得冷, 始知太子势力已达到史无前例的鼎盛, 说是只手遮天亦不为过。

    他孤立无援,最终却是首辅赵中庭出声道:“臣以为, 此案仍有疑窦,魏将军舟车劳顿,也许尚未考虑充分,臣请明日定夺。”

    皇帝准奏。

    待散了早朝, 便有人偷偷问赵中庭道:“大人为何要帮太子?“赵中庭慢条斯理地理着自己的袖子,冷笑道:“我帮他什么了?”

    那人刚刚被调入京中, 不明白其中计较, 纳闷道:“延迟一日,不就是给了太子反转之机?”

    赵中庭再不说话, 躬身上了马车, 只有身边的侍从看不下去, 小声提点道:“点到即止,再闹便是两败俱伤,明日太子若不能反转局势,则是他懦弱无能,他若反转了,也没什么,这一局赌的是天子之心。此事之后,宁王入京,太子彻底失了圣心,还是我们赢了。”

    那人闻言抚掌叹道:“大人好计策!”侍从微笑不语。

    马车内,赵中庭摩挲着拇指上的戒指,想起之前收到的密信,念及古将玉未死一事,不禁皱紧了眉。

    薛党与古氏似敌似友,但无论如何,这次算薛党欠她的。

    他一面这样想,后知后觉的,也觉得心惊。

    那日刺客闹得满城风雨,他是知道内情的。他实在是难以想象,一个女子,居然能在逃命的危急关头,面临下属哗变的局势,想出这一将计就计的谋略。

    步步相扣,请君入瓮。

    当真是将太子害得不轻。

    之后诸葛琨按照古帅的计策,暗中和薛骞做交易,演了这一出戏,再由向来与雪苍骑有交情的秦卓出面,引出了这环环相扣的一计。

    用以保全雪苍骑,终结太子监国的局面。

    东风临夜,檐下铁马叮咚,冬日的雪片夹着风从窗棂里卷进来,在锦衣上晕出深色的斑纹,长夷上前去关上窗,寒气一旦阻断,浓重的沉水衣香便一波波袭满了阁子。

    金色小炉中,香料已快要烧尽,榻边流苏帷幄,珠帘虚束,姜玘正斜卧在榻上,半阖双目,不知是否已入睡。

    元禄之前进来时,被眼前之景唬了一跳,好在长夷向来淡定,从总管身后走出去关好了窗子,元禄给长夷使了使眼色,便默默退下,留长夷与殿下独处,一面又寻思怎么去罚伺候的宫人。

    长夷在榻边立了半晌,试探道:“殿下?”

    他向来浅眠,加之防备心颇重,别人甚少近距离观察他的睡颜,不觉便有点呆怔,更往前靠近了一步。

    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微微上挑的眼角,以及造物主所种的轮廓。长夷不觉弯了弯唇,那双眼蓦地睁了开,面前的美儿郎撑榻而起,长发散在肩头,眉目微有倦懒,眼神却分外冰冷,面无表情地看著她。

    姜玘的声音还有一丝哑,却丝毫不影响他沉郁的气场,“你做什么?”

    不管是谁,被他这样一看一问,应是吓得跪地认罪,长夷却问道:“殿下不具本准备吗?”

    姜玘皱眉,长夷立即躬身道:“奴婢逾越了。”

    他看着她,有些无言,索性起身,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关了熏香。他本只着着一见御贡的蚕丝长衫,此刻一起身便衬出了流线身形,竟也并非是文弱书生的身材。

    “出去。”

    他淡声驱赶她。

    长夷迟迟未动,姜玘道:“你还有事?”

    长夷摇头道:“外间被人看着,原本陛下下令不许东宫的人出来,如今却连云汲殿也一并看管了。”

    长夷雪白的贝齿咬了一下下唇,又道:“是风州雪苍骑的事?”

    既然早已经挑明,她也不必再避讳这个话题。

    都是聪明人,姜玘道:“你手底下的人,倒是一个个得你真传。”

    她眸底有光沉浮,道:“我不记得你我的恩怨。”

    “哦,忘了这回事。”他随意地拿了外衫,看着她。

    长夷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该做什么,上前结果衣裳,轻轻抖开,侍奉姜玘穿上。

    她的衣裳穿得熟练些了,自然也懂最基本的侍奉,长夷低头给姜玘紧了紧玉带,他低头看着她头顶,道:“孤这一次,和你的雪苍骑,势必不会相容。”

    她动作慢了些。

    长夷轻轻道:“奴婢这些年有一点始终学不会,便是对错之间。殿下与我奴婢,各有立场,成王败寇,输赢各凭本事罢了,奴婢没有立场希望谁赢。”

    姜玘嘴角带了笑,没有说话。

    他后来就坐在案前,确实是在具本,可后来,长夷瞧见他左手掌心朝下,中子无意识地轻轻磕着桌面,好像一丝不耐烦的情绪,自手指漾到了他眉梢。

    人后安静的姜玘没有攻击力,这是长夷早就知道的事。

    长夷也没有说话,直到他又主动开口,“手如何了?”

    她自惩于沈氏面前,他到底还是记得这事。他比谁都了解这姑娘的秉性,安静时看似是个柔顺的,又总是对自己心狠。

    长夷没有遮掩,将受伤的手递给他看。

    她本绑着绷带,索性也当面拆了,手上有些青紫,却连抹药也不曾。

    她拆得那么干脆,姜玘:“”

    他捏起她一根手指看了看,她抽回手,笑了笑,唇边小酒窝明显,黑眸忽闪,颇有点不好意思。

    姜玘淡淡道:“你就吓唬吓唬沈氏这种不会武功之人。”

    长夷却觉得无辜,“不是吓唬,当时我真的很疼。”

    她的手还伸平在他面前,姜玘打开她的手。

    “啪”的一声,不大不小,她立马收回手,手心发痒,在衣裙边蹭了蹭。

    姜玘将她小动作尽收眼底,笑了一下。

    厌烦荡然无存,只剩美色袭人。

    长夷也跟着笑。

    外间有人走近,提醒道:“殿下,您早些歇息。”

    屋内原本微暖的气氛被这一句话驱得烟消云散,姜玘笑容渐褪,道:“外面的人多了。”

    那人迟疑了一下,声音弱了下去,“奴才们是为了保护殿下。”

    姜玘冷声道:“孤的话不说第二遍。”

    到底还是忌惮储君,没过多久,外面的人渐渐撤走,应是守在了东宫外。

    姜玘起身披上狐裘,推开殿门道:“陪孤走走。”

    长夷知他心情不快,跟在他身后。元禄原本候在殿外,见状是想跟上前去伺候,长夷却朝他眨了眨眼睛,元禄意会地站住脚,一面暗道这小丫头是个鬼灵精,眼睛眨得好看,也就他家殿下见了不那么上钩

    外间下的是大雪,长夷走了几步,又急急忙忙回来,火急火燎地拿了伞,又一溜烟儿地跑了。

    元禄:“”

    最终是姜玘打伞。

    太子给宫女撑伞,也算罕见之事,长夷却享受地心安理得。

    姜玘道:“明日魏名快马加鞭回京,孤派夙羽卫接应,暗中让他入东宫一叙。”

    长夷思忖道:“殿下拿我做筹码?”

    “是你布的局。”他道。

    “”她什么都忘了。

    长夷默默地低着头,脚尖踢着雪,踢出一片白尘。

    姜玘道:“明日,孤能让你见到魏名。”

    长夷却不觉得欢喜,“他那个性子,见了我如今这般处境,应会比我更难堪。”

    姜玘笑,“由不得你。同你说,是看你要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他语气温和,如微风拂过湖面,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沉凝。

    长夷武功被压制,却有姜玘在,耳听八方动静,也不怕这私语叫谁听了去。

    长夷道:“我需要做什么?”

    “明日你服下一颗药丸,会一整日虚弱无力,孤与魏名见面,你在适当时出现便好。”姜玘说。

    长夷没有反抗的余地,用鼻子轻轻“嗯”了一声。

    他停下脚步,低俯到她脸边,说:“你要是觉得东宫难捱,还有另一种去处。”

    “去哪里?”

    “冀北。”

    长夷不愿意,“我回去做千金大小姐,将来嫁为人妇,留你在京继续勾心斗角,哪日你若登基为帝,第一个被拿来开刀的,怕是我爹这个关中王。”

    姜玘握着伞柄的手微微紧了紧,道:“你冀北古氏一族盘踞多年,任何一个希望江山稳固的圣明之君,都不会姑息容忍。”

    “但是。”姜玘语气笃定,“姑息一个你,却没有问题。”

    可是,她哪里肯抛弃一切责任,做他怀里不问世事的小宠姬?

    “不说了。”她推了推他的手臂,“殿下说话净是些不中听的。”

    姜玘没有再说话。

    长夷随他走了半宿,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回殿时才觉周身回暖。太子撑伞的模样惊到了元禄,一是觉得此景甚美,二是没料到他和长夷之间的关系这么快就缓和了。

    元禄总管当惯了,念叨起来叫人烦,才说了几句就被姜玘赶了出去,又对着长夷絮絮叨叨起来。

    “殿下从小身子就不太好,你为什么要他撑伞?这这冻着了怎么办!长夷!你听了没有?殿下为人君子,自是不会为难你,你自己也该晓点事”

    宫女居所里,长夷晃着脚丫坐在床边,旁的宫女本在里面,没料到威严的总管跟着长夷近来了,全躲都出去了。

    长夷东看一眼,西瞟一下,忽然打了个哈欠,倒下拿被褥蒙住头,拯救自己的耳朵。

    她真以为她远在冀北的义父才是最啰嗦的那一个,没想到这个更厉害。

    姜玘是怎么过来的?

    元禄人到中年,看着她不耐烦的样子,却有些丧气。待回去后看见轻功飞来的和素,忍不住问:“是不是我一说话,殿下也会很烦?”

    他指望着和素能宽慰他几句,和素却干巴巴道:“是的。”

    和素急匆匆地来,头发上沾了雪,整理仪容之后方才入殿,元禄一个人杵在原地,叹了口气,摇头道:“我活了大半辈子,看的懂的多了,这些年轻人啊一个个都心浮气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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