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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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空地，秋子、福泽谕吉还有织田作之助一起坐在一棵大树下喝茶。乱步在闹脾气，不肯过来，和五个孩子们在草坪上撒开脚放风筝。
身为可靠的大人，与谢野和自家社长交换了个眼神，自告奋勇地去照顾这五个小孩和一个大小孩。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要去问问乱步发生了什么。
不论是秋子，还是福泽谕吉，都没弄明白这次乱步突如其来的情绪。
秋子很担心，喝茶时都在想已经和孩子们跑到小溪边玩的乱步。
“乱步先生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吗？”秋子问
福泽谕吉摇摇头：“不太清楚。”刚刚乱步突然一声‘大笨蛋’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福泽谕吉微微皱眉：“但他确实太失礼了，我等会儿喊他过来给你道歉，秋子。”
“实在是太对不起了，竟然这样吼你。”他锁着眉头说。
秋子就知道福泽谕吉的第一反应是这样，似乎是早年为乱步的无礼赔礼道歉习惯了，但凡是乱步有出格行为，福泽谕吉一定会先代替他道歉。
秋子无奈地望向福泽谕吉：“道歉什么的根本不重要……福泽君，你就是太严肃了。我主要是担忧乱步先生的情绪啦。”
与秋子那双剪水的眸相视，福泽谕吉下意识地垂下眼。
他感受到秋子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似乎是要他别担心。
现在担心也没用，秋子只能想着一会儿乱步来了，她再问问他是发生什么事了。
暂且不说这件事了，秋子把脸上的忧色掩去，换上笑容：“先不说了，等会儿我会和乱步先生聊聊的。”
她看向身旁的织田作之助：“没想到织田君竟然和福泽君是旧识，实在是太巧了。”
织田作之助啊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跟着点头：“确实是很巧的事情。”
福泽谕吉的目光落在织田作之助身上。
距离那次见面已经过去很多年了，织田作之助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他好像还是那个就算关在狱里也什么都不在意的杀手，但出乎福泽谕吉预料的是，他如今收养了五个孩子。这或多或少给他添了些人味。
看那五个孩子和织田作之助的相处，他们显然是如亲人般的存在。
“说起来，我一直都没有问过织田君具体的工作呢，听孩子们说织田君貌似是港口Mafia的人员？”秋子毫无自觉地说出了口，她丝毫不在意织田作之助的职业。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是在下面打杂的人。”
“就是做一些杂工之类的工作吗？”
“没错。一般会被派去清扫现场。”
旁边的福泽谕吉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些年来销声匿迹的织田作之助原来是去了港口那儿，所以现在织田作之助算是森鸥外一派的吗？
福泽谕吉看织田作之助的目光带上了评估。
似乎是想要确定对方是否存在敌意——
织田作之助和福泽谕吉的视线在半空短暂地交汇。
还是和多年前一样，在织田作之助那双眼里依旧没有什么感情的痕迹，但与之前充斥的冷酷不同，福泽谕吉发现其中多了点温情的存在。
秋子仿若对紧绷起来的氛围毫无察觉，她打开食盒，把自己做的樱饼当作午后茶点：“来尝尝我做的吧，立春了嘛，就要吃樱饼才对。”
她说着给福泽谕吉和织田作之助一人递去一双筷子和一张小碟。
一瞬间，原本的紧绷骤然消失。
福泽谕吉缓和脸色，他接过筷子，对秋子道了声谢。
寻常人在这样的气势下难免坐立不安，但秋子没有丁点反应。
她就像是无所察觉一般，还笑着给福泽谕吉和织田作之助介绍这些樱饼裹着的樱叶的来处。“都是来自邻居家的樱花树噢。”她说。
福泽谕吉低头尝了一口，这些粉糯的樱饼里樱花的香气化为了淡淡的甘味，吃在嘴里回甜十足，搭配茶饮的确正好。
等福泽谕吉和织田作之助都吃下樱饼后，秋子捧着茶，笑眯眯地说：“福泽君和织田君真是的，刚才怎么这么凶。”
福泽谕吉和织田作之助手上的作都停顿了一下。
秋子继续说，她的语气轻飘飘的，还带着一贯似水的温柔：“大家都是一起吃过烤肉的朋友了，不要对彼此这么警惕嘛。”
“敞开心扉的话，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好运呢。”
她说。
面对此时的秋子——她坐在树下，
身上流淌着斑驳的光影，脸上本就柔和的线条在午后灿烂阳光中更是柔和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明明她还在微笑，但很微妙的，不管是福泽谕吉还是织田作之助，两个从来没有惧怕过任何东西的男人，在心里产生了点说不清楚的惧意。
福泽谕吉和织田作之助的目光再次于半空交汇。
然后，两人默默移开视线。
于是，在这之后，树下大人组这边的聊天进行得格外融洽顺利。
而在不远处草坪上的小孩组就没这么和谐了。
不和谐的当然不是五个嘻嘻哈哈、追逐打闹的小孩，他们玩得可开心了。不和谐的，是半个大小孩乱步，和他旁边心累大人与谢野。
“乱步，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与谢野无可奈何地看着蹲在草地上的乱步，她双手环胸，“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
乱步闷闷地说了句没有。
没有就奇了怪了，与谢野翻了个白眼，她旁边蹲着的乱步已经快把他周围的草都揪秃噜皮了。
“好好好，你没有，那你能放过这些花花草草吗？它们都快被你揪完了，乱步。”与谢野说。
乱步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草根花茎，他拍拍手，把手上的尘土都拍干净。“烦死了，晶子！”乱步扑通一声坐在草坪上。
然后啪的一下，他整个人呈‘大’字形躺了下去，睡在草坪里。
“乱步大人快烦死了！”乱步大声嚷嚷。
“所以你到底烦些什么，乱步？”与谢野坐到乱步身边。
“就是很烦！”
“那到底是什么？”
“就是很烦很烦啊！晶子你又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会懂？”
“乱步大人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会懂的，说不定还会误会。”
“哈？误会——我会误会什么？”
与谢野觉得今天的乱步简直莫名其妙，不论是前面他突然大喊秋子是‘大笨蛋’，还是此刻说她不懂。
与谢野没好气地呛了乱步一声：“我能误会什么？乱步，难道我会误会你喜欢秋子？”
“……”
突然，本来还精神气十足的乱步没声儿了。
察觉到乱步反应不对的与谢野微微皱眉，她原本戏谑的笑容消失了。
她后知后觉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话
。
与谢野惊得抱胸的手都放了下来，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快埋进草丛的乱步：“不是吧，乱步，这是真的？”
乱步现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什么话也不想说。他无比希望他身下的草地是一处泥潭，而他立马就会被吸进去。
乱步没想到与谢野竟然直接把这句话说出口了，就连他自己在心里想这句话都觉得羞耻得难以忍受。
“不是吧，乱步？”与谢野推了一下乱步，她的声音微微提高几度，“你没和我开玩笑吧？”
乱步捂着脸在草地里四处翻滚，他蹭得自己身上到处都是草茬儿。
“闭嘴啦，晶子！乱步大人现在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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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要去问问乱步发生了什么。
不论是秋子，还是福泽谕吉，都没弄明白这次乱步突如其来的情绪。
秋子很担心，喝茶时都在想已经和孩子们跑到小溪边玩的乱步。
“乱步先生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吗？”秋子问
福泽谕吉摇摇头：“不太清楚。”刚刚乱步突然一声‘大笨蛋’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福泽谕吉微微皱眉：“但他确实太失礼了，我等会儿喊他过来给你道歉，秋子。”
“实在是太对不起了，竟然这样吼你。”他锁着眉头说。
秋子就知道福泽谕吉的第一反应是这样，似乎是早年为乱步的无礼赔礼道歉习惯了，但凡是乱步有出格行为，福泽谕吉一定会先代替他道歉。
秋子无奈地望向福泽谕吉：“道歉什么的根本不重要……福泽君，你就是太严肃了。我主要是担忧乱步先生的情绪啦。”
与秋子那双剪水的眸相视，福泽谕吉下意识地垂下眼。
他感受到秋子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似乎是要他别担心。
现在担心也没用，秋子只能想着一会儿乱步来了，她再问问他是发生什么事了。
暂且不说这件事了，秋子把脸上的忧色掩去，换上笑容：“先不说了，等会儿我会和乱步先生聊聊的。”
她看向身旁的织田作之助：“没想到织田君竟然和福泽君是旧识，实在是太巧了。”
织田作之助啊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跟着点头：“确实是很巧的事情。”
福泽谕吉的目光落在织田作之助身上。
距离那次见面已经过去很多年了，织田作之助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他好像还是那个就算关在狱里也什么都不在意的杀手，但出乎福泽谕吉预料的是，他如今收养了五个孩子。这或多或少给他添了些人味。
看那五个孩子和织田作之助的相处，他们显然是如亲人般的存在。
“说起来，我一直都没有问过织田君具体的工作呢，听孩子们说织田君貌似是港口Mafia的人员？”秋子毫无自觉地说出了口，她丝毫不在意织田作之助的职业。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是在下面打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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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一般会被派去清扫现场。”
旁边的福泽谕吉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些年来销声匿迹的织田作之助原来是去了港口那儿，所以现在织田作之助算是森鸥外一派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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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泽谕吉缓和脸色，他接过筷子，对秋子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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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福泽谕吉和织田作之助都吃下樱饼后，秋子捧着茶，笑眯眯地说：“福泽君和织田君真是的，刚才怎么这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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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子继续说，她的语气轻飘飘的，还带着一贯似水的温柔：“大家都是一起吃过烤肉的朋友了，不要对彼此这么警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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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啪的一下，他整个人呈‘大’字形躺了下去，睡在草坪里。
“乱步大人快烦死了！”乱步大声嚷嚷。
“所以你到底烦些什么，乱步？”与谢野坐到乱步身边。
“就是很烦！”
“那到底是什么？”
“就是很烦很烦啊！晶子你又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会懂？”
“乱步大人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会懂的，说不定还会误会。”
“哈？误会——我会误会什么？”
与谢野觉得今天的乱步简直莫名其妙，不论是前面他突然大喊秋子是‘大笨蛋’，还是此刻说她不懂。
与谢野没好气地呛了乱步一声：“我能误会什么？乱步，难道我会误会你喜欢秋子？”
“……”
突然，本来还精神气十足的乱步没声儿了。
察觉到乱步反应不对的与谢野微微皱眉，她原本戏谑的笑容消失了。
她后知后觉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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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谢野惊得抱胸的手都放了下来，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快埋进草丛的乱步：“不是吧，乱步，这是真的？”
乱步现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什么话也不想说。他无比希望他身下的草地是一处泥潭，而他立马就会被吸进去。
乱步没想到与谢野竟然直接把这句话说出口了，就连他自己在心里想这句话都觉得羞耻得难以忍受。
“不是吧，乱步？”与谢野推了一下乱步，她的声音微微提高几度，“你没和我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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