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万物皆可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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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微臣来迟，还请太后恕罪。”</p>
“不关你的事。”蒋氏的语气之中，并无责怪之意，而是道：“这一路走来，若不是本宫处处小心，这种事情就真到了本宫头上。本宫倒愿意这真的只是巧合，不说这些了，你们俩……咦，你们俩真是两口子？”</p>
杜修明和余云亦不料蒋氏忽然问道这个，皆是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杜修明回得比较快：“其实连亲都没有订，只是我和她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身。再者说来，我和她江湖经验不足，出门在外能相互提点。好在我们长辈，都没反对。”</p>
蒋氏用一副姨母笑看着余云亦：“倒也难得，小姑娘多不容易，连门还未过，就跟着你走南闯北吃苦。本宫在这里做个主，你若是将来负了她，她饶得了你，本宫可饶不了你，定要将你发配到云南挖矿去。”</p>
俩人自然是低头应承，心里暖和得不行。这可是太后懿旨，不说一言九鼎，至少够得上一言八鼎了。</p>
蒋氏又道：“其实，从底下人将事情说与本宫听的时候，本宫就猜到了是宫里派来的人。从开封到京城，还有十多天的路程，你们可有护送本宫的办法？”</p>
这个办法，杜修明早已想好了，回到：“办法有两个，若是为了护得太后安全，就该避免夜长梦多。微臣以为，可以兵分两路，太后走水路速到京城，让车驾走陆路吸引目光。可若是这样，就违背了天子想法。”</p>
“皇上私下吩咐我，太后入京，要用太后大礼，不可削减一分。若是这样，那从开封这一路过去，都得按太后的规制，兵分两路就不成了。故而这第二个办法嘛，是一个死办法，我和云儿紧随太后身旁，时刻护卫以求周全。”</p>
蒋氏听完之后，也沉思了起来。身为王妃，蒋氏也是见过世面的，加之她知书达理深知宗庙礼法，远在湖北之时，就对朝中的争斗洞若观火。</p>
面对这种困境，她到底是风光入京和朝臣对抗，还是低调入京，给朝臣一个面子。前者固然能给朱厚熜撑腰，但却激化矛盾，后者却给朱厚熜丢了面子，有可能让朝臣一手遮天，从此成为傀儡。</p>
这种地步，行差踏错一步，就是深渊。蒋氏看着眼前的杜修明和余云亦，又看了看这满殿的神像，心中却生出一丝善意。深渊也好，地狱也罢，让我们母子去闯便是了，不要祸及他人就行，种善因得善果，还望满天神佛庇佑。</p>
想到这里，蒋氏便不愿让杜修明涉及更多，而是转移了话题，问道：“你这两个办法，都不妥，且先放下。本宫问你，你在开封府时，可打听到了有哪些官来了？”</p>
杜修明想了想，好像就知府在这里，那按察使和都司估计是来送武举的，这么算来，并没有一个人特意来接太后，这有些诡异啊。不管按不按照太后的礼节接待，可既然从这里过，也得有人来迎接。</p>
巡抚、按察使、布政使，竟无一人特地过来。难道说，这河南官场上的官，胆子都这么大么？</p>
杜修明如实禀报，蒋氏如同早已知道了，点点头道：“本宫进京的事情，你不用管了，让你这小姑留在本宫的身边，以后你来找本宫也方便。你就带着护卫，替本宫打好前站。开封之前，本宫故意低调，有的官府甚至不知道本宫走了，也属正常。可开封之后，本宫要大张旗鼓的走，如何接待，就交给地方官府去办，本宫倒要看看他们的态度。”</p>
这时杜修明不禁对面前之人心生敬佩，这个难做的人，为何要自己做，不如交给别人去做。若是官场上能按太后礼仪的人能有五成，那入京的时候，就按太后礼仪办。内阁意见再大，也不能把这些人全裁撤了。</p>
杜修明挠挠头，又道：“太后，微臣的身份不宜说出去，故而出去之后，咱们还是按照之前演的，是来找你求子了。至于办法嘛，就是将云儿留在您身边几天，沾沾仙气儿。微臣知道太后喜欢为您准备了许多小吃，编了那么一个理由，待会儿还请太后尝尝我的手艺。”</p>
蒋氏眼前一亮，问道：“那些吃的东西，还都是真的？你准备了些什么啊？”</p>
杜修明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烤串而已，微臣看那些食材还算新鲜，又时间匆忙，就这么做了。”</p>
蒋氏不太明白的样子：“烤串？塞外鞑靼人倒是喜欢烤东西来吃，多年前王宫里来了个塞北的厨师，拿羊肉烤了，甚是鲜美，我还想念得很。”</p>
杜修明点头道：“不错，但微臣的可不止烤羊肉，微臣相信，万物皆可烧烤！”</p>
说着话，两人同时出了大殿，殿外候着的人，都是期望地看了过来，只见蒋氏微微点头道：“我与这小两口见了面，果真觉得有些眼缘。想起早些年，我也遇见过不孕之症，当时记下了一个药方，往后几天，时刻为她调养，不出一月，就能有子。”</p>
一众道士皆是打了一个稽首：“无量寿，居士心慈仁善，但坐处有万神朝礼，随举动有祥光随身，居士所求皆能应。”</p>
这次蒋氏过来，一是避雨，二则是为朱厚熜求福。你说她真信这个，也不是，但听到了底下这些道士说的吉祥话，蒋氏打心眼里高兴，开口道：“延庆观，不愧为重阳祖师飞升之地，果真人杰地灵。来呀，赏赐诸宝。”</p>
于是，蒋氏身边的人，将一些金玉宝物捧了过来，哪个叫如意，什么叫金蟾，都是拿出一件去，别人一辈子吃不清的。那主持感激涕零接下了，蒋氏又道：“出门在外，带的东西不多，待回京之日，定有厚报。”</p>
那主持忙恭谨道：“贫道对这些，本并不在意，但要传道，就免不了这些，居士赐下宝物，就可多渡人多传道，贫道替天下苍生感激不尽。对了，贫道命观中备了斋饭，居士可往享用。”</p>
蒋氏却指着杜修明道：“我就不吃你们的斋饭了，他准备了不少小吃，我正想尝尝。昨夜下雨，派人出去买的小吃，凉的凉坨的坨，都不好吃了。”</p>
在场那些道士和仆从，皆是惊讶。这些人都清楚，眼前这位可是堂堂太后，天子生母，就是吃坏了肚子，都是要掉人脑袋的大事。那些道士更加紧张了，这可是在他们道观，万一出点纰漏，那这道观也别想受香火了。</p>
监院道长站出来道：“居士，这小伙子还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贫道没别的意思，意思是他带来的小吃，恐怕也都凉了，若居士吃得差了，本观定会愧疚无地。本观准备的斋饭，都是敬神的敬斋，吃了延年益寿、百邪不侵啊……”</p>
蒋氏看样子就要被说动了，杜修明却道：“看你说的，敬神的斋饭都是神仙先吃过的，凡人吃了延年益寿，这位夫人可是仙姑下凡，她这不是吃别人剩下的么？更何况这位夫人本就百邪不侵，何须再吃你那些。你那些斋饭好，我这小吃也不差，我这小吃可也暗合自然之道呢！”</p>
自然之道？</p>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小子倒也真敢说，这自然之道，可是道家至高境界之一，你一个小吃里面，还暗含自然之道？</p>
但蒋氏这么说了，那主持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看到杜修明将食盒拿起来，只见里面都是用传好了的肉串、菜串，满满当当全都是，杜修明笑道：“三皇五帝之前，其民淳淳闷闷，没有刀釜厨具，唯有火堆而已。”</p>
“古人云，万物皆可烧烤，这一气化三清、三生万物，咳咳，言而总之，总而言之，这烧烤就是最符合自然之道的烹饪方式。也不知道你们懂不懂，别这么看着我啊，看得我瘆得慌，别看了，带我去伙房。”</p>
“小兄弟这番高论……”主持以及一众道士，皆是听得迷迷糊糊的，杜修明又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便走了，无奈之下，也只是有苦难言。更何况主持看出了杜修明和太后之间的一丝端倪，便不再阻拦。</p>
一众道士心里感叹，自建观以来，何尝有香客进伙房的胡来的？</p>
昨夜在信圭楼里，将这些烤串准备好了，腌料正将这些食材腌透了。杜修明平时也烤过许多烤串，这手艺自然是了得。一品品烤串送上来，蒋氏吃了赞不绝口，心里对杜修明更是喜欢了。</p>
放在之前，看到杜修明之时，得知他是朱厚熜亲选的心腹之臣，有些爱屋及乌。其次，朱厚熜是次子，蒋氏还生过一个长子，若是长大成人，也是杜修明这个年纪了。两种感情加在一起，又有满殿的神像看着，对杜修明心生一种喜欢的感情。而现在，杜修明又投其所好，自然在蒋氏的心中，又提升了一个位置。</p>
杜修明在挥汗如雨烤串，却不料张荣这个时候找来了，道：“少东家，那秦观江来了，不知他是干什么。”</p>
“他？他还敢来找我报仇不成？”</p>
“咱们连夜来的，他肯定不知道咱们来的。”张荣小声道：“那秦观江不是从大门来的，从小门进来的，进来之前，还将衣服换成了道袍。”</p>
“道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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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关你的事。”蒋氏的语气之中，并无责怪之意，而是道：“这一路走来，若不是本宫处处小心，这种事情就真到了本宫头上。本宫倒愿意这真的只是巧合，不说这些了，你们俩……咦，你们俩真是两口子？”</p>
杜修明和余云亦不料蒋氏忽然问道这个，皆是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杜修明回得比较快：“其实连亲都没有订，只是我和她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身。再者说来，我和她江湖经验不足，出门在外能相互提点。好在我们长辈，都没反对。”</p>
蒋氏用一副姨母笑看着余云亦：“倒也难得，小姑娘多不容易，连门还未过，就跟着你走南闯北吃苦。本宫在这里做个主，你若是将来负了她，她饶得了你，本宫可饶不了你，定要将你发配到云南挖矿去。”</p>
俩人自然是低头应承，心里暖和得不行。这可是太后懿旨，不说一言九鼎，至少够得上一言八鼎了。</p>
蒋氏又道：“其实，从底下人将事情说与本宫听的时候，本宫就猜到了是宫里派来的人。从开封到京城，还有十多天的路程，你们可有护送本宫的办法？”</p>
这个办法，杜修明早已想好了，回到：“办法有两个，若是为了护得太后安全，就该避免夜长梦多。微臣以为，可以兵分两路，太后走水路速到京城，让车驾走陆路吸引目光。可若是这样，就违背了天子想法。”</p>
“皇上私下吩咐我，太后入京，要用太后大礼，不可削减一分。若是这样，那从开封这一路过去，都得按太后的规制，兵分两路就不成了。故而这第二个办法嘛，是一个死办法，我和云儿紧随太后身旁，时刻护卫以求周全。”</p>
蒋氏听完之后，也沉思了起来。身为王妃，蒋氏也是见过世面的，加之她知书达理深知宗庙礼法，远在湖北之时，就对朝中的争斗洞若观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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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地步，行差踏错一步，就是深渊。蒋氏看着眼前的杜修明和余云亦，又看了看这满殿的神像，心中却生出一丝善意。深渊也好，地狱也罢，让我们母子去闯便是了，不要祸及他人就行，种善因得善果，还望满天神佛庇佑。</p>
想到这里，蒋氏便不愿让杜修明涉及更多，而是转移了话题，问道：“你这两个办法，都不妥，且先放下。本宫问你，你在开封府时，可打听到了有哪些官来了？”</p>
杜修明想了想，好像就知府在这里，那按察使和都司估计是来送武举的，这么算来，并没有一个人特意来接太后，这有些诡异啊。不管按不按照太后的礼节接待，可既然从这里过，也得有人来迎接。</p>
巡抚、按察使、布政使，竟无一人特地过来。难道说，这河南官场上的官，胆子都这么大么？</p>
杜修明如实禀报，蒋氏如同早已知道了，点点头道：“本宫进京的事情，你不用管了，让你这小姑留在本宫的身边，以后你来找本宫也方便。你就带着护卫，替本宫打好前站。开封之前，本宫故意低调，有的官府甚至不知道本宫走了，也属正常。可开封之后，本宫要大张旗鼓的走，如何接待，就交给地方官府去办，本宫倒要看看他们的态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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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修明挠挠头，又道：“太后，微臣的身份不宜说出去，故而出去之后，咱们还是按照之前演的，是来找你求子了。至于办法嘛，就是将云儿留在您身边几天，沾沾仙气儿。微臣知道太后喜欢为您准备了许多小吃，编了那么一个理由，待会儿还请太后尝尝我的手艺。”</p>
蒋氏眼前一亮，问道：“那些吃的东西，还都是真的？你准备了些什么啊？”</p>
杜修明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烤串而已，微臣看那些食材还算新鲜，又时间匆忙，就这么做了。”</p>
蒋氏不太明白的样子：“烤串？塞外鞑靼人倒是喜欢烤东西来吃，多年前王宫里来了个塞北的厨师，拿羊肉烤了，甚是鲜美，我还想念得很。”</p>
杜修明点头道：“不错，但微臣的可不止烤羊肉，微臣相信，万物皆可烧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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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道士皆是打了一个稽首：“无量寿，居士心慈仁善，但坐处有万神朝礼，随举动有祥光随身，居士所求皆能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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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主持忙恭谨道：“贫道对这些，本并不在意，但要传道，就免不了这些，居士赐下宝物，就可多渡人多传道，贫道替天下苍生感激不尽。对了，贫道命观中备了斋饭，居士可往享用。”</p>
蒋氏却指着杜修明道：“我就不吃你们的斋饭了，他准备了不少小吃，我正想尝尝。昨夜下雨，派人出去买的小吃，凉的凉坨的坨，都不好吃了。”</p>
在场那些道士和仆从，皆是惊讶。这些人都清楚，眼前这位可是堂堂太后，天子生母，就是吃坏了肚子，都是要掉人脑袋的大事。那些道士更加紧张了，这可是在他们道观，万一出点纰漏，那这道观也别想受香火了。</p>
监院道长站出来道：“居士，这小伙子还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贫道没别的意思，意思是他带来的小吃，恐怕也都凉了，若居士吃得差了，本观定会愧疚无地。本观准备的斋饭，都是敬神的敬斋，吃了延年益寿、百邪不侵啊……”</p>
蒋氏看样子就要被说动了，杜修明却道：“看你说的，敬神的斋饭都是神仙先吃过的，凡人吃了延年益寿，这位夫人可是仙姑下凡，她这不是吃别人剩下的么？更何况这位夫人本就百邪不侵，何须再吃你那些。你那些斋饭好，我这小吃也不差，我这小吃可也暗合自然之道呢！”</p>
自然之道？</p>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小子倒也真敢说，这自然之道，可是道家至高境界之一，你一个小吃里面，还暗含自然之道？</p>
但蒋氏这么说了，那主持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看到杜修明将食盒拿起来，只见里面都是用传好了的肉串、菜串，满满当当全都是，杜修明笑道：“三皇五帝之前，其民淳淳闷闷，没有刀釜厨具，唯有火堆而已。”</p>
“古人云，万物皆可烧烤，这一气化三清、三生万物，咳咳，言而总之，总而言之，这烧烤就是最符合自然之道的烹饪方式。也不知道你们懂不懂，别这么看着我啊，看得我瘆得慌，别看了，带我去伙房。”</p>
“小兄弟这番高论……”主持以及一众道士，皆是听得迷迷糊糊的，杜修明又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便走了，无奈之下，也只是有苦难言。更何况主持看出了杜修明和太后之间的一丝端倪，便不再阻拦。</p>
一众道士心里感叹，自建观以来，何尝有香客进伙房的胡来的？</p>
昨夜在信圭楼里，将这些烤串准备好了，腌料正将这些食材腌透了。杜修明平时也烤过许多烤串，这手艺自然是了得。一品品烤串送上来，蒋氏吃了赞不绝口，心里对杜修明更是喜欢了。</p>
放在之前，看到杜修明之时，得知他是朱厚熜亲选的心腹之臣，有些爱屋及乌。其次，朱厚熜是次子，蒋氏还生过一个长子，若是长大成人，也是杜修明这个年纪了。两种感情加在一起，又有满殿的神像看着，对杜修明心生一种喜欢的感情。而现在，杜修明又投其所好，自然在蒋氏的心中，又提升了一个位置。</p>
杜修明在挥汗如雨烤串，却不料张荣这个时候找来了，道：“少东家，那秦观江来了，不知他是干什么。”</p>
“他？他还敢来找我报仇不成？”</p>
“咱们连夜来的，他肯定不知道咱们来的。”张荣小声道：“那秦观江不是从大门来的，从小门进来的，进来之前，还将衣服换成了道袍。”</p>
“道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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