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钱财也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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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祖寿拍拍额头道：“惭愧惭愧，云儿姑娘临走的时候才说要来，我还没准备好，这，这该如何是好啊……”</p>
杜修明摆摆手道：“无妨无妨，孙先生刚到杜家酒楼的时候，不是写过一首吃面的小诗？那首诗，杜某还记得。云儿……不对，是余公子，余公子念你刚才的那一首，我念那首吃面的诗也成。”</p>
孙祖寿低头一想，道：“那首小诗，倒算合乎韵律，但立志不高，念出来，恐怕进不去。但现在，孙某也写不出来了，等其他几位朋友来了之后，再和那门口的人说一声就是，他们都是秀才，就说杜兄初来乍到不知规矩，忘带了功名就是。”</p>
商量定了，这才往二门走去，却在此时，从远处走来几人，有人喊了一声孙兄，孙祖寿回过头去，脸上露出惊喜，忙是上前这个年兄那个年弟寒暄了一阵。年兄年弟之间，不免吹捧一番。</p>
那几位书生笑道：“世人常道，练武，南不如北，读书，北不如南。本想着秦淮以北便无才子了，可一见孙兄，才知北方也有高才啊。”</p>
这话本来就不太合适，可听那几位书生的语气，更是显得看不起北方士子了。但也确实如此，江南富庶之地，读书人也多，考中进士的人，更是远超北方。如今朝廷之上，多是“浙党”、“楚党”。</p>
孙祖寿脸上露出尴尬一笑，倒也没有立即反驳，而是扯开话题，将杜修明拉过来道：“几位兄台，这便是是孙某的朋友，叫杜修明，旁边那一位是余公子，也想进去看看。但杜兄和余公子，都没有功名。待会儿到了门口，还望几位能帮帮忙。”</p>
那几位书生的眼里，更是多了一层讥讽，但正因为如此，满足了他们的一点虚荣和优越感，当下答应道：“待会儿和那门口的人撒个谎就成，可若是这二位一点文墨都不通，那这个谎可撒不圆啊。”</p>
孙祖寿让他们放心，而余云亦则是凑在了杜修明耳朵旁，小声道：“修明，那几个读书人，一股酸气。都是你，在家练功不好么，非得来这种破地方？”</p>
“哎呀，这不是有一千两彩金么？云儿，我要娶你，可还没准备好聘礼呢，不得多攒点钱，给准备点聘礼，多买点首饰？”杜修明笑着回到。</p>
“哦……谁要你的聘礼啊，我一文钱都可以不要。”余云亦脸上还是有些不愿，心里可是美滋滋了，然后嘀咕道：“让那几个书生记住，要是再敢逼逼赖赖，待会儿但他们好看。”</p>
“咦，你怎么也学会逼逼赖赖这个词了？”</p>
“还不是跟你学的。”杜修明和余云亦俩人边走边说话，还十分亲密的模样，得亏这里没人注意他俩，要是注意了，肯定就觉得这俩人不对劲，十分不对劲。</p>
来到门口，孙祖寿和那些人拿出了功名给人看了，那门子并未阻拦。接着孙祖寿又将杜修明和余云亦带了过去，和门子好说歹说，那门子才说试一试杜修明和余云亦的诗词。这门子虽然是个看门的，似乎也是懂诗词的。</p>
只见余云亦上前，将孙祖寿那首诗念了出来：“萧萧江雨暮，客散野亭空。忧国天涯去，思乡岁暮同。到时猿未断，回处水应穷。莫望零陵路，千峰万木中。”</p>
话音一落，那门子和孙祖寿旁边那几位书生，皆是眼前一亮，点头道：“这首诗不错，颇有唐诗之风。这位余公子，看起来年纪轻轻，未想到竟有这等佳作，真令我等汗颜、敬佩。”</p>
余云亦自然是进去了，接着就是杜修明开口念道：“我这首诗，叫咏热汤面。郁葱佳气夜充闾，始见徐卿第二雏。甚欲去为汤饼客,惟愁错写弄獐书。嘿嘿，可以进去了吧？”</p>
杜修明踏步往里走，却被门子拦住了，道：“什么就可以进去了？这是首什么破诗，别人都是怀古咏物，都是高雅至极，你咏一碗热汤面，这能算是诗么？”</p>
那些书生也皆是摇头，好似有些讥笑地道：“杜兄，你的这首诗，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不如你再换一首……”</p>
换一首，杜修明也只背过唐诗宋词，对明清的诗词，可会的不多。要说换一首，他去哪里换？杜修明摇摇头道：“没有了，小生就写了这一首。”</p>
那些书生，口称惋惜，但实则还有些高兴。那门子摇摇头道：“不成，你不能进去，要么你带功名来，要么再作一首诗。”</p>
孙祖寿走到杜修明这里，叹气道：“没想到这么严，杜兄，我也不进去了，咱们先到外面。孙某搜肠刮肚，再作出一首来给你。”</p>
余云亦也走来了，但那门子却丝毫不以为意，似乎是在说，你们不来，还有大把大把的人过来，慢悠悠地道“剩下想进去的，去前面交五两银子，就可以进去参加诗会了。”</p>
那几个书生，闻言俱是惊讶道：“五两？之前不是说的二两么？怎么到了这里，却要五两？”</p>
门子丝毫不觉愧疚地道：“二两银子，是之前说的，可现在人多，汝春园的东家就将这钱涨到了四两。四两是给汝春园的，小的我就拿一个辛苦费。你们在里面喝酒寻欢，我在外头喝西北风，总要一点辛苦费。”</p>
这几个书生哪有什么钱啊，凑齐二两，已经十分不易了。可到了门前，还要加价，他们几个人的钱凑在一起，才够一个人进去。</p>
这时杜修明拍了拍腰间的荷包，叹了口气道；“唉，有钱的进不去，有功名的也进不去，算了算了，咱们一起回去吧。”</p>
孙祖寿也看到了希望，在旁边暗示门子。那门子果真挤出一丝笑道：“合着金主是这位杜公子啊，早说啊，设置门槛是要挡住那些无才之辈。可文才是才，钱财也是财，小的倒是可以想个办法。你们七个人，我收四十两，你们全都进去，如何？”</p>
那些书生，皆是看向了杜修明，似乎是完全忘了他们刚才心里，如何瞧不起杜修明。但好在，没有撕破脸皮，刚才还假客气、假惋惜了一番。来着汝春园，杜修明还有大事要做，懒得和他们计较了。</p>
“嘿嘿，其实我确实会写诗，只不过初来京城，水土不服，就忘了许多。”杜修明嘿嘿笑道，接着向那几个书生伸出手道：“这四十两，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出，你们几个各出二两，多出来的三两，我才帮你们出。”</p>
那几个书生对视一眼，心里暗骂起来。可无奈之下，还是给了钱，孙祖寿也往口袋里掏钱，杜修明将他拦了下来。孙祖寿的钱，反正也是他杜家给的。</p>
过了二门，这才到了真正诗会的地方，之前前面有一幢明楼，牌匾上写着“水玉楼”三个大字。这里的人少了许多，但仍然热闹。</p>
诗会尚未开始，杜修明和余云亦为低调行事，坐在了角落里。交了五两银子，这里面吃喝倒是充足，而且不再收钱。俩人躲在角落里，开始回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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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修明摆摆手道：“无妨无妨，孙先生刚到杜家酒楼的时候，不是写过一首吃面的小诗？那首诗，杜某还记得。云儿……不对，是余公子，余公子念你刚才的那一首，我念那首吃面的诗也成。”</p>
孙祖寿低头一想，道：“那首小诗，倒算合乎韵律，但立志不高，念出来，恐怕进不去。但现在，孙某也写不出来了，等其他几位朋友来了之后，再和那门口的人说一声就是，他们都是秀才，就说杜兄初来乍到不知规矩，忘带了功名就是。”</p>
商量定了，这才往二门走去，却在此时，从远处走来几人，有人喊了一声孙兄，孙祖寿回过头去，脸上露出惊喜，忙是上前这个年兄那个年弟寒暄了一阵。年兄年弟之间，不免吹捧一番。</p>
那几位书生笑道：“世人常道，练武，南不如北，读书，北不如南。本想着秦淮以北便无才子了，可一见孙兄，才知北方也有高才啊。”</p>
这话本来就不太合适，可听那几位书生的语气，更是显得看不起北方士子了。但也确实如此，江南富庶之地，读书人也多，考中进士的人，更是远超北方。如今朝廷之上，多是“浙党”、“楚党”。</p>
孙祖寿脸上露出尴尬一笑，倒也没有立即反驳，而是扯开话题，将杜修明拉过来道：“几位兄台，这便是是孙某的朋友，叫杜修明，旁边那一位是余公子，也想进去看看。但杜兄和余公子，都没有功名。待会儿到了门口，还望几位能帮帮忙。”</p>
那几位书生的眼里，更是多了一层讥讽，但正因为如此，满足了他们的一点虚荣和优越感，当下答应道：“待会儿和那门口的人撒个谎就成，可若是这二位一点文墨都不通，那这个谎可撒不圆啊。”</p>
孙祖寿让他们放心，而余云亦则是凑在了杜修明耳朵旁，小声道：“修明，那几个读书人，一股酸气。都是你，在家练功不好么，非得来这种破地方？”</p>
“哎呀，这不是有一千两彩金么？云儿，我要娶你，可还没准备好聘礼呢，不得多攒点钱，给准备点聘礼，多买点首饰？”杜修明笑着回到。</p>
“哦……谁要你的聘礼啊，我一文钱都可以不要。”余云亦脸上还是有些不愿，心里可是美滋滋了，然后嘀咕道：“让那几个书生记住，要是再敢逼逼赖赖，待会儿但他们好看。”</p>
“咦，你怎么也学会逼逼赖赖这个词了？”</p>
“还不是跟你学的。”杜修明和余云亦俩人边走边说话，还十分亲密的模样，得亏这里没人注意他俩，要是注意了，肯定就觉得这俩人不对劲，十分不对劲。</p>
来到门口，孙祖寿和那些人拿出了功名给人看了，那门子并未阻拦。接着孙祖寿又将杜修明和余云亦带了过去，和门子好说歹说，那门子才说试一试杜修明和余云亦的诗词。这门子虽然是个看门的，似乎也是懂诗词的。</p>
只见余云亦上前，将孙祖寿那首诗念了出来：“萧萧江雨暮，客散野亭空。忧国天涯去，思乡岁暮同。到时猿未断，回处水应穷。莫望零陵路，千峰万木中。”</p>
话音一落，那门子和孙祖寿旁边那几位书生，皆是眼前一亮，点头道：“这首诗不错，颇有唐诗之风。这位余公子，看起来年纪轻轻，未想到竟有这等佳作，真令我等汗颜、敬佩。”</p>
余云亦自然是进去了，接着就是杜修明开口念道：“我这首诗，叫咏热汤面。郁葱佳气夜充闾，始见徐卿第二雏。甚欲去为汤饼客,惟愁错写弄獐书。嘿嘿，可以进去了吧？”</p>
杜修明踏步往里走，却被门子拦住了，道：“什么就可以进去了？这是首什么破诗，别人都是怀古咏物，都是高雅至极，你咏一碗热汤面，这能算是诗么？”</p>
那些书生也皆是摇头，好似有些讥笑地道：“杜兄，你的这首诗，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不如你再换一首……”</p>
换一首，杜修明也只背过唐诗宋词，对明清的诗词，可会的不多。要说换一首，他去哪里换？杜修明摇摇头道：“没有了，小生就写了这一首。”</p>
那些书生，口称惋惜，但实则还有些高兴。那门子摇摇头道：“不成，你不能进去，要么你带功名来，要么再作一首诗。”</p>
孙祖寿走到杜修明这里，叹气道：“没想到这么严，杜兄，我也不进去了，咱们先到外面。孙某搜肠刮肚，再作出一首来给你。”</p>
余云亦也走来了，但那门子却丝毫不以为意，似乎是在说，你们不来，还有大把大把的人过来，慢悠悠地道“剩下想进去的，去前面交五两银子，就可以进去参加诗会了。”</p>
那几个书生，闻言俱是惊讶道：“五两？之前不是说的二两么？怎么到了这里，却要五两？”</p>
门子丝毫不觉愧疚地道：“二两银子，是之前说的，可现在人多，汝春园的东家就将这钱涨到了四两。四两是给汝春园的，小的我就拿一个辛苦费。你们在里面喝酒寻欢，我在外头喝西北风，总要一点辛苦费。”</p>
这几个书生哪有什么钱啊，凑齐二两，已经十分不易了。可到了门前，还要加价，他们几个人的钱凑在一起，才够一个人进去。</p>
这时杜修明拍了拍腰间的荷包，叹了口气道；“唉，有钱的进不去，有功名的也进不去，算了算了，咱们一起回去吧。”</p>
孙祖寿也看到了希望，在旁边暗示门子。那门子果真挤出一丝笑道：“合着金主是这位杜公子啊，早说啊，设置门槛是要挡住那些无才之辈。可文才是才，钱财也是财，小的倒是可以想个办法。你们七个人，我收四十两，你们全都进去，如何？”</p>
那些书生，皆是看向了杜修明，似乎是完全忘了他们刚才心里，如何瞧不起杜修明。但好在，没有撕破脸皮，刚才还假客气、假惋惜了一番。来着汝春园，杜修明还有大事要做，懒得和他们计较了。</p>
“嘿嘿，其实我确实会写诗，只不过初来京城，水土不服，就忘了许多。”杜修明嘿嘿笑道，接着向那几个书生伸出手道：“这四十两，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出，你们几个各出二两，多出来的三两，我才帮你们出。”</p>
那几个书生对视一眼，心里暗骂起来。可无奈之下，还是给了钱，孙祖寿也往口袋里掏钱，杜修明将他拦了下来。孙祖寿的钱，反正也是他杜家给的。</p>
过了二门，这才到了真正诗会的地方，之前前面有一幢明楼，牌匾上写着“水玉楼”三个大字。这里的人少了许多，但仍然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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