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 【1133】1辞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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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艾之也是念着公孙香兰的这句话。的确,走到了现在这一步,绝大多数的选择都是自己所做。</p>
但是当初,他也有着很多的身不由己。只不过那些对于自己来说耿耿于怀的身不由己,早就随着时间的过往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之中。</p>
那都只是回忆罢了,那些所谓的怀念,也只能是发生在午夜梦回之时那沾满衣襟的一点朱砂泪罢了。</p>
他活到现在,靠的也不只是那一点点的回忆罢了。但他明白,公孙香兰提醒自己这句话的含义。她停留在过去的质疑之中无法自拔,又不断的质问自己,到底有没有错。对于穆艾之来讲,公孙香兰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但是对于公孙香兰来说,过往的一切,都只是背在自己身上无穷无尽的枷锁。那是夜夜惊梦的梦魇,是她想要忘却却从来不曾忘却的过往。</p>
公孙香兰开口说道“你选择了相信你的师尊,而我只是选择了一种可以让我不那么为难活下去的方式。你在心底痛恨着我的自私,但你也明白,除掉了我,这一切的罪责就只能你一个人来承受。毕竟法不责众……穆艾之,咱们都是自私的人,你又何苦费尽心思来打我的主意。”</p>
穆艾之跟在她的身后道“不是打师妹的主意,而是为了保全你。”</p>
公孙香兰笑了笑说道“你的自信用在女人身上好用,用在我的身上只是浪费。”</p>
穆艾之说道“那师妹不也是女人吗?”</p>
公孙香兰笑了笑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还算是一个女人吗?”</p>
随着公孙香兰的话音落下,一阵烟雾袅袅,穆艾之停下了脚步,却是瞧着眼前的迷雾里面,渐渐显露出来的人影。穆艾之瞧着,不再是刚才那个与他一起挖酒的人,而是一个面上全是各式各样恐怖伤口,那崎岖不平的面部,衰老的褶皱之上仿若一个活生生的骷髅一般。</p>
眼珠就那样的暴露在寒风之上,这样的一张脸放在眼前,与刚刚那张还算美艳姿容的面孔格格不入。</p>
穆艾之也是楞在了原地。</p>
熟悉的声音响起,公孙香兰也是盈盈的说道“这张脸实在是太过于唬人,不过这才是毒娘真正的面孔,也是公孙香兰真正的面孔。这些年来,我换过很多张脸。见到不同的人,我总是习惯用不同的脸。你瞧瞧吧,这么一张脸,我能做什么呢?”</p>
穆艾之说道“从月灵宫走出来,你不该会是如此……”</p>
公孙香兰对着他说道“没有什么该不该的。我也是人,并非是什么神仙。平白无故的以身试药,得到的下场也只有如此。或许是报应使然,我做了许多的挽救方法都无法改变我的容貌。后来,我也就习惯了。毕竟这都是我贪心的代价……”</p>
穆艾之对着她说道“只是代价不会如此,师叔也是亲身试药试毒。怎么不见师叔的身体有过什么不同?难道师妹的贪心格外的多?”</p>
公孙香兰对着他说道“你明知道是玉女龙娇的缘故,是因为有她,我们才变成了这个样子。”</p>
说着公孙香兰又是收起了这副可憎的面容,换上一张崭新面孔的人又是对着他说道“不得不说,虽然玉女龙娇可恨了些,可是她的这些本事,一般人还真的学不来。”</p>
穆艾之说道“世上最轻最贱又最可怜的莫过于她。像是杨絮一般,飞花飘荡,中无所依。”</p>
公孙香兰转过身说道“看来你也很惋惜她。”</p>
穆艾之笑了笑说道“这世上的美人,我都惋惜。我们如今变作了这样,究竟谁对谁错,已经不在重要了。”</p>
公孙香兰说道“既然是不在重要,那你又何必要对我如此在意呢?或者说你的取舍之中,我究竟有多重要?”</p>
听着公孙香兰这般说,穆艾之也是忍不住的笑了笑说道“我将你看的与我一样重。”</p>
公孙香兰不屑的说道“这句话说出来,你首先得明白自己的重量有几斤几两。”</p>
说着话,不觉得已经来到了下山的路中。</p>
公孙香兰亦是开口说道“已经将你送到了正路上,外面风大,我就不送你了。”</p>
穆艾之也是低头说道“师妹如此,师兄自当领教。”</p>
公孙香兰对着他说道“辞旧迎新,又是一年了。梨花开了又谢,年年岁岁,不觉多少时日。”</p>
穆艾之有些愕然,但见着漫山的积雪,若非这寒冷刺骨的寒风,他倒是真的有些恍惚的以为,自己是看到了月灵宫那漫山遍野的梨花。</p>
可惜,那泛着梨花味道的似雪一般的人已经不在了。</p>
穆艾之看着那挺直了脊背的人已经离开自己越来越远。就如同多少年前的那一次离别一般,美好消逝仿若只有一刹之间,而他的人生之中,仅剩下的,也只有无数重复的回忆。</p>
他瞧着手中的那一小坛酒。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未离开过,但好像自己却从未拥有过。</p>
望江小楼之中,落月居住的阁楼之内,屋子里面的气氛倒是难得的有些压抑。</p>
小环在一边百无聊赖的弄着刺绣,她是不想盯着这么个不知道什么名分的主子,但总归是自己主人请回来的,她就算是再讨厌再不情愿,也得在这里看着她。</p>
况且好不容易自己能上来了,这是新年,主人一早叮嘱过了,会回来的,跟在这个女人身边,就能等到主人,不管怎么说,见到主人就好。</p>
而另一边的香凌倒是存着算计。瞧着那不藏心事的小环,又瞧着那病榻上懒懒的小憩的落月。她也是打定了自己的主意……</p>
桌面上的菜肴放了许久,落月坚持着要等着人全都回来再用,便也是一直都没有用饭。香凌瞧着那床榻上的人,也是有些心焦了起来。</p>
小环瞧着那盯着床上看的人,也是小声的说道“主人还没回来呢,你不用在这里装着做好人,假惺惺的盯着她,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菩萨心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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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初,他也有着很多的身不由己。只不过那些对于自己来说耿耿于怀的身不由己,早就随着时间的过往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之中。</p>
那都只是回忆罢了,那些所谓的怀念,也只能是发生在午夜梦回之时那沾满衣襟的一点朱砂泪罢了。</p>
他活到现在,靠的也不只是那一点点的回忆罢了。但他明白,公孙香兰提醒自己这句话的含义。她停留在过去的质疑之中无法自拔,又不断的质问自己,到底有没有错。对于穆艾之来讲,公孙香兰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但是对于公孙香兰来说,过往的一切,都只是背在自己身上无穷无尽的枷锁。那是夜夜惊梦的梦魇,是她想要忘却却从来不曾忘却的过往。</p>
公孙香兰开口说道“你选择了相信你的师尊,而我只是选择了一种可以让我不那么为难活下去的方式。你在心底痛恨着我的自私,但你也明白,除掉了我,这一切的罪责就只能你一个人来承受。毕竟法不责众……穆艾之,咱们都是自私的人,你又何苦费尽心思来打我的主意。”</p>
穆艾之跟在她的身后道“不是打师妹的主意,而是为了保全你。”</p>
公孙香兰笑了笑说道“你的自信用在女人身上好用,用在我的身上只是浪费。”</p>
穆艾之说道“那师妹不也是女人吗?”</p>
公孙香兰笑了笑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还算是一个女人吗?”</p>
随着公孙香兰的话音落下,一阵烟雾袅袅,穆艾之停下了脚步,却是瞧着眼前的迷雾里面,渐渐显露出来的人影。穆艾之瞧着,不再是刚才那个与他一起挖酒的人,而是一个面上全是各式各样恐怖伤口,那崎岖不平的面部,衰老的褶皱之上仿若一个活生生的骷髅一般。</p>
眼珠就那样的暴露在寒风之上,这样的一张脸放在眼前,与刚刚那张还算美艳姿容的面孔格格不入。</p>
穆艾之也是楞在了原地。</p>
熟悉的声音响起,公孙香兰也是盈盈的说道“这张脸实在是太过于唬人,不过这才是毒娘真正的面孔,也是公孙香兰真正的面孔。这些年来,我换过很多张脸。见到不同的人,我总是习惯用不同的脸。你瞧瞧吧,这么一张脸,我能做什么呢?”</p>
穆艾之说道“从月灵宫走出来,你不该会是如此……”</p>
公孙香兰对着他说道“没有什么该不该的。我也是人,并非是什么神仙。平白无故的以身试药,得到的下场也只有如此。或许是报应使然,我做了许多的挽救方法都无法改变我的容貌。后来,我也就习惯了。毕竟这都是我贪心的代价……”</p>
穆艾之对着她说道“只是代价不会如此,师叔也是亲身试药试毒。怎么不见师叔的身体有过什么不同?难道师妹的贪心格外的多?”</p>
公孙香兰对着他说道“你明知道是玉女龙娇的缘故,是因为有她,我们才变成了这个样子。”</p>
说着公孙香兰又是收起了这副可憎的面容,换上一张崭新面孔的人又是对着他说道“不得不说,虽然玉女龙娇可恨了些,可是她的这些本事,一般人还真的学不来。”</p>
穆艾之说道“世上最轻最贱又最可怜的莫过于她。像是杨絮一般,飞花飘荡,中无所依。”</p>
公孙香兰转过身说道“看来你也很惋惜她。”</p>
穆艾之笑了笑说道“这世上的美人,我都惋惜。我们如今变作了这样,究竟谁对谁错,已经不在重要了。”</p>
公孙香兰说道“既然是不在重要,那你又何必要对我如此在意呢?或者说你的取舍之中,我究竟有多重要?”</p>
听着公孙香兰这般说,穆艾之也是忍不住的笑了笑说道“我将你看的与我一样重。”</p>
公孙香兰不屑的说道“这句话说出来,你首先得明白自己的重量有几斤几两。”</p>
说着话,不觉得已经来到了下山的路中。</p>
公孙香兰亦是开口说道“已经将你送到了正路上,外面风大,我就不送你了。”</p>
穆艾之也是低头说道“师妹如此,师兄自当领教。”</p>
公孙香兰对着他说道“辞旧迎新,又是一年了。梨花开了又谢,年年岁岁,不觉多少时日。”</p>
穆艾之有些愕然,但见着漫山的积雪,若非这寒冷刺骨的寒风,他倒是真的有些恍惚的以为,自己是看到了月灵宫那漫山遍野的梨花。</p>
可惜,那泛着梨花味道的似雪一般的人已经不在了。</p>
穆艾之看着那挺直了脊背的人已经离开自己越来越远。就如同多少年前的那一次离别一般,美好消逝仿若只有一刹之间,而他的人生之中,仅剩下的,也只有无数重复的回忆。</p>
他瞧着手中的那一小坛酒。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未离开过,但好像自己却从未拥有过。</p>
望江小楼之中,落月居住的阁楼之内,屋子里面的气氛倒是难得的有些压抑。</p>
小环在一边百无聊赖的弄着刺绣,她是不想盯着这么个不知道什么名分的主子,但总归是自己主人请回来的,她就算是再讨厌再不情愿,也得在这里看着她。</p>
况且好不容易自己能上来了,这是新年,主人一早叮嘱过了,会回来的,跟在这个女人身边,就能等到主人,不管怎么说,见到主人就好。</p>
而另一边的香凌倒是存着算计。瞧着那不藏心事的小环,又瞧着那病榻上懒懒的小憩的落月。她也是打定了自己的主意……</p>
桌面上的菜肴放了许久,落月坚持着要等着人全都回来再用,便也是一直都没有用饭。香凌瞧着那床榻上的人,也是有些心焦了起来。</p>
小环瞧着那盯着床上看的人,也是小声的说道“主人还没回来呢,你不用在这里装着做好人,假惺惺的盯着她,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菩萨心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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