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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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斯莱瑟的宴会在晚上十点已经结束, 但今夜有很多人因为这场宴会彻夜难眠。某些人心里的期待彻底落空，斯莱瑟不仅没有受伤，他分明比两年前更加强大。
两年前的斯莱瑟就已经很不好对付了啊！
长老会这边的反应比新月会那边更快，他们在克加兰卡中的势力确实要胜过新月会。那些发生过魔力暴动并被赶出宴会的人, 长老会都在第一时间安排人员找了过去, 针对他们的身体情况做了一些检查。这些对斯莱瑟的财产动过手脚的人, 他们大都是贵族, 而贵族对于长老会的态度往往是就算没加入长老会，立场也偏向长老会。
在面对新月会成员的态度上, 大部分贵族都可以直接被算作是长老会的编外人员。（当然，一旦涉及到具体的利益，“编外成员们”也不一定就会完全听从长老会。好比说之前坎贝尔大公想要继承斯莱瑟家族的老宅, 她就和长老会扯了很久的皮。）
在已经狠狠得罪了斯莱瑟的基础上, 这些发生过魔力暴动的贵族不敢同时再得罪长老会。长老会想要检查他们的身体状况, 他们或主动或被动反正都给予了配合。
所以长老会迅速掌握了重要的消息。其成员们穿着华丽的长袍, 围在一张象征着权利的长桌前，其中有个人说：“一个好消息, 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先说好消息。”另一位成员微微挑了挑眉。
“好消息是斯莱瑟并不能真正地重置契约, 他所做的一切依然符合魔法规则。在他失踪前, 他和那些手下们都签订过契约，在他失踪期间, 这个契约无限接近于无，但是它并没有真正消失。当他回来后，这个契约是可以被恢复的，于是就恢复了。”
又有一位成员神色傲慢颇为不耐烦地说：“我知道，我们都知道。理论上这个契约确实是可以恢复的, 但实际上斯莱瑟的那些手下们都已经被别人强制签订了新的契约。在这样的情况下，斯莱瑟想要毁掉新契约，恢复旧契约，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契约并不是公平的合约。确切地说，契约的抵押物必须公平，但契约的内容可以非常不公平。契约就是你我同时用魔力起誓，我想用一根棒棒糖和你换一栋庄园，只要你被迫与我签了这个契约，那么魔力是契约抵押物，棒棒糖换庄园是契约内容，当你签下这个契约，你的庄园就真正属于我了，否则你的魔力会出问题。同样，如果我不把棒棒糖给你，我的魔力也会出问题。可棒棒糖才值多少钱，我肯定会给你啊。
斯莱瑟和手下们签订的旧契约在契约内容上还相对公平。但后来这些手下失去了庇护，被他人强制签订的新契约时，新契约不可能是公平的，对这些手下的约束很大，对另一方却几乎没有什么约束。斯莱瑟想帮手下们毁掉这种契约，非常非常难。
偏偏斯莱瑟做到了！
“坏消息就是这个。”先前那位长老会成员说，“斯莱瑟之所以能毁去新契约、恢复旧契约，是因为他体内的魔力远远胜过了那些强制与他手下签订契约的人，远远胜过他们，几十倍地胜过他们。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压制手下们身体内的新契约，唤醒旧契约，然后因为新旧契约之间的冲突，效忠主体不一样，新契约被彻底抹除。”
“这不可能！”
那些发生过魔力暴动的人，他们再没用，也都是成年的贵族魔法师啊，魔力水平处于正常魔法师应有的水平，不是那种几乎没有任何魔力和卜拉差不多的“残废”。
在这样的情况下，斯莱瑟体内的魔力怎么可能几十倍地胜过他们呢？！
就算是里尔·尤内斯萨，革新派的那位精神领袖，哪怕是政治立场与之敌对的长老会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天才魔法师，体内的魔力仿佛源源不断一样，但他也就是超出普通人两三倍的魔力水平而已……算他还有后手好了，那也不可能超出四倍！
如果斯莱瑟体内的魔力超出普通人几十倍，他会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魔法师！
而且这种强大已经超出他们的想象范围了！
“你们不承认他体内的魔力源源不断，就要承认他有重置契约的能力。”那位长老会成员冷静地说，“在我看来，还是前者更容易接受，不是吗？如果他真有重置契约的能力，那么我们的手下、我们的盟友、我们的暗探……他们还值得我们信任吗？”
屋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是啊，如果斯莱瑟不是仗着自己体内的魔力源源不断，强行唤醒了手下们的旧契约，以这种方式毁掉了新契约，那么他就是真拥有重置契约的能力。这太可怕了。
过了好久，有人喃喃地说：“在他失踪的那两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去过那个上古遗迹的人都说，那里面并没有什么宝藏。但也许不是这样的，也许最大的宝藏已经被斯莱瑟拿到手了。也许他们应该再派人过去仔细查一查，说不定有什么遗漏的。
他们打死也想不到，真正的宝藏并不在那个上古遗迹中，它只是帮助斯莱瑟经历了一场有趣的时空旅行。至于斯莱瑟体内的魔力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磅礴，当然是受益于现代基因技术啦！要知道现代基因技术可以从基因角度最大程度开发人体潜能！
“记得那条预言是怎么说的吗？斯莱瑟会成为圣训的末路，但同时也是斯莱瑟家族的新生。原以为在他当上斯莱瑟家主时，这句预言已经实现了一半，看来并不是。斯莱瑟家族的新生才刚刚开始。”一个体内魔力源源不断的家主，那太让人忌惮了。
“还有他那位来历不明的友人……”也同样让人忌惮不已。
如果每个咒语真有一个最佳魔力循环路径，现在他们唯一拿到手的就只有隐身咒的循环图……那位年轻人是故意的，他故意说缚身咒之后应该叠加烈火咒！他分明是在告诉大家，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吗？来讨好我啊，我掌握着独一无二的强大密码。
这样两个令人忌惮的年轻人，他们偏偏站在了一起！
他们偏偏立场暧昧！
“听说那位希望之星没能参与这场宴会，他没有拿到邀请函么？”长老会的一位女性成员忽然开口说，“斯莱瑟与那帮平民唯一的交集在于他与希望之星的友谊，没了友谊的牵制，呵……”希望之星这个词语从这个女贵族口中说出来很有讽刺的味道。
其他成员立刻意会，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与长老会华丽的会议场所不同，新月会的旧宅十分低调朴素。吉尔·昆西作为革新派的希望之星，在旧宅中有一个单独的房间。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施了三重锁定咒，保证没有人可以闯进房间里来打扰他。他最终还是没能拦下他们，卢思特们已经出发去无声谷了，打算把艾蒙接回来。他们说：“艾蒙是为了你才去偷袭斯莱瑟的！”
这倒也不是借口。艾蒙确实是因为昆西而去偷袭斯莱瑟的，他觉得自己这样是在帮助昆西。可问题是昆西从未给过艾蒙类似的暗示，他从未叫艾蒙去行偷袭之举！
在与斯莱瑟决裂后，吉尔·昆西在人前依然给予了斯莱瑟应有的尊重和肯定，从未说过斯莱瑟的坏话，众人都以为他们依然是好朋友。于是艾蒙他们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斯莱瑟那家伙都已经跑回去继承贵族的爵位了，都已经和长老会勾勾搭搭了，都已经背叛他们在校时的理想了，昆西依然视他为好朋友？这实在有损昆西的英名！
年轻人做事只凭着一腔孤勇，根本不知道在斯莱瑟继承家主之位后，他手里就拥有了大量的资源，他同时还获得了裁决所的席位，昆西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局，为了不让斯莱瑟彻底偏向守旧派，为了能继续从斯莱瑟的商队中收购价低而质优的魔药材料和炼金材料，为了日后在裁决所的举手表决会议上能争取到斯莱瑟的支持……
难道尤内斯萨先生，这位革新派的精神领袖，他不知道昆西和斯莱瑟已经决裂了吗？怎么可能！但这位将一生都奉献给革新派事业的睿智的老人，他默许了昆西和斯莱瑟各自的隐瞒，默许他们在各自做一些事情时依然会用“珍贵的友谊”作为借口。
明明昆西绝对不赞同艾蒙的所作所为，无论是从个人情感上，还是从大义上，昆西都强烈反对艾蒙的行为，可他们偏偏要说：“艾蒙是为了你才去偷袭斯莱瑟的！”
在接到斯莱瑟的邀请函时，昆西原本打算赴宴。他很想见见斯莱瑟，很想对斯莱瑟说，在他失踪的那两年里，他思考了很多很多，渐渐能够理解斯莱瑟的一些选择了……但艾蒙是为了他才去偷袭斯莱瑟的，所以他有什么资格去欢迎斯莱瑟的回归！
这一切简直是糟糕透顶！
门外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昆西翻了个身，装作没有听见。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副会长的声音：“吉尔，是我，汉克。我刚从斯莱瑟老宅回来，给你看样东西。”
昆西心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个想法，难不成斯莱瑟给他准备礼物了？
说起来，他也有礼物要送给斯莱瑟。
昆西解除门上的咒语，打开了门。副会长举着隐身咒的魔力循环图：“来，你的魔法天赋比我们都要强一些……你赶紧试一试，按照这个路径运转体内的魔力……”
“这是什么？”昆西问。
“哦，是我从宴会上带回来的记忆，由斯莱瑟的老师手工绘制的图纸。”
“你想让我看的就是这个？”
“对啊！”副会长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吉尔看上去好像很失望的样子？难道吉尔也觉得这个魔力循环路径很难？不能够，吉尔的魔法天赋可是非常非常优秀的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两年前的斯莱瑟就已经很不好对付了啊！
长老会这边的反应比新月会那边更快，他们在克加兰卡中的势力确实要胜过新月会。那些发生过魔力暴动并被赶出宴会的人, 长老会都在第一时间安排人员找了过去, 针对他们的身体情况做了一些检查。这些对斯莱瑟的财产动过手脚的人, 他们大都是贵族, 而贵族对于长老会的态度往往是就算没加入长老会，立场也偏向长老会。
在面对新月会成员的态度上, 大部分贵族都可以直接被算作是长老会的编外人员。（当然，一旦涉及到具体的利益，“编外成员们”也不一定就会完全听从长老会。好比说之前坎贝尔大公想要继承斯莱瑟家族的老宅, 她就和长老会扯了很久的皮。）
在已经狠狠得罪了斯莱瑟的基础上, 这些发生过魔力暴动的贵族不敢同时再得罪长老会。长老会想要检查他们的身体状况, 他们或主动或被动反正都给予了配合。
所以长老会迅速掌握了重要的消息。其成员们穿着华丽的长袍, 围在一张象征着权利的长桌前，其中有个人说：“一个好消息, 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先说好消息。”另一位成员微微挑了挑眉。
“好消息是斯莱瑟并不能真正地重置契约, 他所做的一切依然符合魔法规则。在他失踪前, 他和那些手下们都签订过契约，在他失踪期间, 这个契约无限接近于无，但是它并没有真正消失。当他回来后，这个契约是可以被恢复的，于是就恢复了。”
又有一位成员神色傲慢颇为不耐烦地说：“我知道，我们都知道。理论上这个契约确实是可以恢复的, 但实际上斯莱瑟的那些手下们都已经被别人强制签订了新的契约。在这样的情况下，斯莱瑟想要毁掉新契约，恢复旧契约，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契约并不是公平的合约。确切地说，契约的抵押物必须公平，但契约的内容可以非常不公平。契约就是你我同时用魔力起誓，我想用一根棒棒糖和你换一栋庄园，只要你被迫与我签了这个契约，那么魔力是契约抵押物，棒棒糖换庄园是契约内容，当你签下这个契约，你的庄园就真正属于我了，否则你的魔力会出问题。同样，如果我不把棒棒糖给你，我的魔力也会出问题。可棒棒糖才值多少钱，我肯定会给你啊。
斯莱瑟和手下们签订的旧契约在契约内容上还相对公平。但后来这些手下失去了庇护，被他人强制签订的新契约时，新契约不可能是公平的，对这些手下的约束很大，对另一方却几乎没有什么约束。斯莱瑟想帮手下们毁掉这种契约，非常非常难。
偏偏斯莱瑟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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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
那些发生过魔力暴动的人，他们再没用，也都是成年的贵族魔法师啊，魔力水平处于正常魔法师应有的水平，不是那种几乎没有任何魔力和卜拉差不多的“残废”。
在这样的情况下，斯莱瑟体内的魔力怎么可能几十倍地胜过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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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斯莱瑟体内的魔力超出普通人几十倍，他会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魔法师！
而且这种强大已经超出他们的想象范围了！
“你们不承认他体内的魔力源源不断，就要承认他有重置契约的能力。”那位长老会成员冷静地说，“在我看来，还是前者更容易接受，不是吗？如果他真有重置契约的能力，那么我们的手下、我们的盟友、我们的暗探……他们还值得我们信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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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不是借口。艾蒙确实是因为昆西而去偷袭斯莱瑟的，他觉得自己这样是在帮助昆西。可问题是昆西从未给过艾蒙类似的暗示，他从未叫艾蒙去行偷袭之举！
在与斯莱瑟决裂后，吉尔·昆西在人前依然给予了斯莱瑟应有的尊重和肯定，从未说过斯莱瑟的坏话，众人都以为他们依然是好朋友。于是艾蒙他们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斯莱瑟那家伙都已经跑回去继承贵族的爵位了，都已经和长老会勾勾搭搭了，都已经背叛他们在校时的理想了，昆西依然视他为好朋友？这实在有损昆西的英名！
年轻人做事只凭着一腔孤勇，根本不知道在斯莱瑟继承家主之位后，他手里就拥有了大量的资源，他同时还获得了裁决所的席位，昆西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局，为了不让斯莱瑟彻底偏向守旧派，为了能继续从斯莱瑟的商队中收购价低而质优的魔药材料和炼金材料，为了日后在裁决所的举手表决会议上能争取到斯莱瑟的支持……
难道尤内斯萨先生，这位革新派的精神领袖，他不知道昆西和斯莱瑟已经决裂了吗？怎么可能！但这位将一生都奉献给革新派事业的睿智的老人，他默许了昆西和斯莱瑟各自的隐瞒，默许他们在各自做一些事情时依然会用“珍贵的友谊”作为借口。
明明昆西绝对不赞同艾蒙的所作所为，无论是从个人情感上，还是从大义上，昆西都强烈反对艾蒙的行为，可他们偏偏要说：“艾蒙是为了你才去偷袭斯莱瑟的！”
在接到斯莱瑟的邀请函时，昆西原本打算赴宴。他很想见见斯莱瑟，很想对斯莱瑟说，在他失踪的那两年里，他思考了很多很多，渐渐能够理解斯莱瑟的一些选择了……但艾蒙是为了他才去偷袭斯莱瑟的，所以他有什么资格去欢迎斯莱瑟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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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昆西翻了个身，装作没有听见。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副会长的声音：“吉尔，是我，汉克。我刚从斯莱瑟老宅回来，给你看样东西。”
昆西心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个想法，难不成斯莱瑟给他准备礼物了？
说起来，他也有礼物要送给斯莱瑟。
昆西解除门上的咒语，打开了门。副会长举着隐身咒的魔力循环图：“来，你的魔法天赋比我们都要强一些……你赶紧试一试，按照这个路径运转体内的魔力……”
“这是什么？”昆西问。
“哦，是我从宴会上带回来的记忆，由斯莱瑟的老师手工绘制的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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