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福兮祸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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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牛士强在后市因为升职而准备论文资料的时候，曾经读到过一桩十分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妓女发彩票。牛士强依稀记得是有一位妓女，利用自己的肉身做筹码来发行彩票。
当时的情况好像是这样的：由于战乱和灾荒，大量的难民就不断地出现，涌入了上海。该妓女以赈灾救济的名义发行彩票，说是到了彩票开奖之日。那一天她将会拿出奖池里的70作为赈灾救济之用，另外的0，作为她本人的嫁妆。而中大奖的人，无论是富贵贫贱c老弱病残，无论是什么身份地位。只要有人中了大奖，她都会义无反顾的带着嫁妆嫁给他。
这样利国利民利己的好事，真是多方共赢啊。所以一时间，购买彩票的人大有人在，彩票销售十分红火。但最后的结局到底怎样？这个妓女有没有真的嫁给了中奖之人，他就不知道啦，他觉得这个事情可以试一试。
黄非金听了这个计划后，起初是满心欢喜，但是最后是连连摇头。因为他不能让茉莉这样抛头露面，拿自己的身体做筹码，成为公众的话题。
虽然用这个办法看起来是一定能筹到钱的，但是最终到开奖结果揭晓时，难不成，真的让茉莉嫁给中奖之人吗？这是万万使不得的。
牛士强敲打了一下黄非金的脑壳说：“你怎么这么转不过弯来呀，我们不能把点子转让给别人？妓院的老鸨和其他妓女听到这样的绝妙主意，还不打开头抢着上吗？让他们去赚大钱好了，我们只要和她谈好条件，如果计划能够成功，让她还给茉莉一个自由身就是啦。”
黄非金一拍大腿:“妙！真的是太妙啦。”于是经过一番精心的策划后。他们决定去找妓院的老鸨谈。这一天，他们俩人来到了杏花楼，妓院老鸨一见黄非金，脸上有点不悦：“来啦，钱筹到了没有？”
黄非金说：“钱吗？目前还没有，不过我有一个发财的妙计想和老板娘您商量商量。”一听到发财二字，老鸨子的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连忙说：“快里边请，楼上看茶。”
一行人从木楼梯登上了二楼的一间包间。有龟奴倒上了茶水，老板向龟奴使了使眼色，他立刻知趣地退了出去，并把门轻轻地带上。
牛士强把茶杯端到嘴边，用嘴吹了吹漂浮在上面的茶叶沫子，啧了啧嘴，一副言又欲止的样子，他这是故意卖个关子，吊一吊老鸨子的胃口。
那老鸨子一见，连忙拿出一包老刀牌香烟，从中抽出了一支，恭恭敬敬地递给牛士强，嘴里说道：“烟不好，您凑合着抽。”
牛士强把手一摆道：“我不吸烟，只爱喝茶。”
老鸨也不尴尬，旋即高呼：“来人，换好茶，把那明前的龙井沏上一杯端上来。”
不一会儿，龟奴又进来将牛士强面前的那杯茶给换了，牛士强瞥眼一看，碧绿生青c茶汤清澈，尝上一口，香味纯正c芬芳回甘，比刚才那杯不知道要强上几倍，露出了满意地微笑。看着老鸨子一副期待的神情，这才缓缓开口道：“今个儿有一件大富贵要送予老板娘，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说着，往身边的黄非金瞧了一下。
老鸨子立刻会意：“你是说茉莉赎身的事情，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先生您说的富贵在哪里？如果真有其事的话，这点事应该是不在话下。”
听到老鸨子这样说，牛士强和黄非金四目交流了一下，见黄非金微微点头，牛士强继续说：“近日来，流落上海的灾民甚多，如果有人拿出钱来，救济他们岂不是好事。”
老鸨子听得一头雾水：“的确是好事，但是这与我有何关系？”
“如果出钱的人是你杏花楼里的姑娘，那样的话就和你有关了吧。”
老鸨子一张嘴巴，笑得前仰后伏：“先生，你就别逗了，那些卖身的姐哪会有那么钱拿出来救济灾民？”
牛士强说：“你不要心急，听我慢慢道来。”于是，牛士强详细地将他们的计划解释给老鸨听，老鸨一边微笑着一边连连点头，听到末了却又把眉头皱紧，说道：“听先生您这么一说，这灾民是有人救了，我这里头牌姑娘也要嫁给中奖之人走了，他们倒是都得了好处，可是没我啥事，还要倒贴一个茉莉。”说罢，把面孔一板。
牛士强连忙解释：“怎么可能让老板娘你白辛苦呢？可以这样约定，奖池里50拿出来赈灾，5作为姑娘的嫁妆，剩下的5作为姑娘的赎身费交给您，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老鸨子像冰面一样冻得硬邦邦的面孔，这才慢慢融化开来，但还是有点疑惑：“这样究竟我能得多少？我可告诉你，我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是摇钱树呀，我可不能吃亏。”
牛士强望着老鸨子的眼睛，这眼神分明是阅人无数c经验老到，但是清而不明，媚却又俗。牛士强不免有几分厌恶，但是没办法，求人的事，只得耐下性子再和她解释：“我和你算一笔账，一个姑娘每日给你净赚10块钱的话，一个月就是00块，一年也就是600块。干这活，吃的可是青春饭，一个姑娘最多也就给你干三年，三年下来不过就是万把块钱。如果你按我的方法，一个月就可能筹集10万奖金，甚至更多，就按十万来算，你那5也可得二万五千元，这笔账你可会算？”
老鸨子听到后来笑得合不拢嘴，最后一拍巴掌说：“这太好啦，就这么定了。”
黄非金和牛士强眼见得计划被老鸨接受，以后就是怎样具体实施的事情啦，心里的一块石头渐渐落地。但是他们还是有一点担心，于是双方写了字据，将来也好作为凭据，省的老鸨到时耍滑头抵赖，这样才放心而去。
过了几天，报纸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则广告。杏花楼的头牌姑娘，陆文琴，发行赈济灾民券，发行期为一个月，现约法三章如下：
一c以身为注。彩票发行之后，“不论何人，掷其一元资本，即有得彩之机遇。无论中彩者是浪子，是苦力，或是老者，文琴均以身作彩，断无不相随俱去之理，即使将来陷于贫苦地位，为灾民计，亦在所不辞！”
二c人财可以两得。10万元中的5成，指定捐为上海慈善公会，作为赈灾善款；另外二成五，也就是二万五千元，将作为陆文琴自己的陪嫁，剩下的作为赎身费。
三c“陆彩”可以认购，也可转让，也可在市面流通c炒作。
“陆彩”发行之初，市面上好不热闹，上海滩各路报纸的广告栏中，陆文琴都登有很醒目的广告，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在上海掀起了一轮抢购“陆彩”的狂潮。
牛士强每日看报，关注着形势发展。连《申报》上都有评论称：自从陆文琴发起“肉彩”后，上海滩凭空多了好几万个“未来富翁，候补娇客”。
由于各大报纸的争相转载，再加上，正值菊花大会的大会活动期间。陆文琴和老鸨子到处抛头露面宣传，使得彩票的销售，十分火爆成功。按后世来的标准来看，简直是一次非常成功的股票或是公募基金的i路演，贪心的老鸨甚至还大量出售她的各种，“每张洋三角，成打者惠减为三元，意者请洽同福里四十七号高升行”。
作为此项计划背后的当事方之一，黄非金c牛士强和茉莉自然是十分关注彩票的销售和资金进账的情况。随着，开奖日的即将来临。奖池里滚存的资金越来越多，竟有几十万元之巨，实在是比原先设想的十万元超募了数倍！这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想象。
陆文琴与老鸨子天天是坐在钱堆里数钱，笑得合不拢嘴。黄非金他们三个也是非常高兴，心里想这下茉莉总算是有脱离苦海的出头之日了吧。然而一丝淡淡的担忧，却莫名其妙地在众人心头，隐隐浮现。究竟是什么让他们感到如此不安，他们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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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情况好像是这样的：由于战乱和灾荒，大量的难民就不断地出现，涌入了上海。该妓女以赈灾救济的名义发行彩票，说是到了彩票开奖之日。那一天她将会拿出奖池里的70作为赈灾救济之用，另外的0，作为她本人的嫁妆。而中大奖的人，无论是富贵贫贱c老弱病残，无论是什么身份地位。只要有人中了大奖，她都会义无反顾的带着嫁妆嫁给他。
这样利国利民利己的好事，真是多方共赢啊。所以一时间，购买彩票的人大有人在，彩票销售十分红火。但最后的结局到底怎样？这个妓女有没有真的嫁给了中奖之人，他就不知道啦，他觉得这个事情可以试一试。
黄非金听了这个计划后，起初是满心欢喜，但是最后是连连摇头。因为他不能让茉莉这样抛头露面，拿自己的身体做筹码，成为公众的话题。
虽然用这个办法看起来是一定能筹到钱的，但是最终到开奖结果揭晓时，难不成，真的让茉莉嫁给中奖之人吗？这是万万使不得的。
牛士强敲打了一下黄非金的脑壳说：“你怎么这么转不过弯来呀，我们不能把点子转让给别人？妓院的老鸨和其他妓女听到这样的绝妙主意，还不打开头抢着上吗？让他们去赚大钱好了，我们只要和她谈好条件，如果计划能够成功，让她还给茉莉一个自由身就是啦。”
黄非金一拍大腿:“妙！真的是太妙啦。”于是经过一番精心的策划后。他们决定去找妓院的老鸨谈。这一天，他们俩人来到了杏花楼，妓院老鸨一见黄非金，脸上有点不悦：“来啦，钱筹到了没有？”
黄非金说：“钱吗？目前还没有，不过我有一个发财的妙计想和老板娘您商量商量。”一听到发财二字，老鸨子的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连忙说：“快里边请，楼上看茶。”
一行人从木楼梯登上了二楼的一间包间。有龟奴倒上了茶水，老板向龟奴使了使眼色，他立刻知趣地退了出去，并把门轻轻地带上。
牛士强把茶杯端到嘴边，用嘴吹了吹漂浮在上面的茶叶沫子，啧了啧嘴，一副言又欲止的样子，他这是故意卖个关子，吊一吊老鸨子的胃口。
那老鸨子一见，连忙拿出一包老刀牌香烟，从中抽出了一支，恭恭敬敬地递给牛士强，嘴里说道：“烟不好，您凑合着抽。”
牛士强把手一摆道：“我不吸烟，只爱喝茶。”
老鸨也不尴尬，旋即高呼：“来人，换好茶，把那明前的龙井沏上一杯端上来。”
不一会儿，龟奴又进来将牛士强面前的那杯茶给换了，牛士强瞥眼一看，碧绿生青c茶汤清澈，尝上一口，香味纯正c芬芳回甘，比刚才那杯不知道要强上几倍，露出了满意地微笑。看着老鸨子一副期待的神情，这才缓缓开口道：“今个儿有一件大富贵要送予老板娘，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说着，往身边的黄非金瞧了一下。
老鸨子立刻会意：“你是说茉莉赎身的事情，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先生您说的富贵在哪里？如果真有其事的话，这点事应该是不在话下。”
听到老鸨子这样说，牛士强和黄非金四目交流了一下，见黄非金微微点头，牛士强继续说：“近日来，流落上海的灾民甚多，如果有人拿出钱来，救济他们岂不是好事。”
老鸨子听得一头雾水：“的确是好事，但是这与我有何关系？”
“如果出钱的人是你杏花楼里的姑娘，那样的话就和你有关了吧。”
老鸨子一张嘴巴，笑得前仰后伏：“先生，你就别逗了，那些卖身的姐哪会有那么钱拿出来救济灾民？”
牛士强说：“你不要心急，听我慢慢道来。”于是，牛士强详细地将他们的计划解释给老鸨听，老鸨一边微笑着一边连连点头，听到末了却又把眉头皱紧，说道：“听先生您这么一说，这灾民是有人救了，我这里头牌姑娘也要嫁给中奖之人走了，他们倒是都得了好处，可是没我啥事，还要倒贴一个茉莉。”说罢，把面孔一板。
牛士强连忙解释：“怎么可能让老板娘你白辛苦呢？可以这样约定，奖池里50拿出来赈灾，5作为姑娘的嫁妆，剩下的5作为姑娘的赎身费交给您，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老鸨子像冰面一样冻得硬邦邦的面孔，这才慢慢融化开来，但还是有点疑惑：“这样究竟我能得多少？我可告诉你，我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是摇钱树呀，我可不能吃亏。”
牛士强望着老鸨子的眼睛，这眼神分明是阅人无数c经验老到，但是清而不明，媚却又俗。牛士强不免有几分厌恶，但是没办法，求人的事，只得耐下性子再和她解释：“我和你算一笔账，一个姑娘每日给你净赚10块钱的话，一个月就是00块，一年也就是600块。干这活，吃的可是青春饭，一个姑娘最多也就给你干三年，三年下来不过就是万把块钱。如果你按我的方法，一个月就可能筹集10万奖金，甚至更多，就按十万来算，你那5也可得二万五千元，这笔账你可会算？”
老鸨子听到后来笑得合不拢嘴，最后一拍巴掌说：“这太好啦，就这么定了。”
黄非金和牛士强眼见得计划被老鸨接受，以后就是怎样具体实施的事情啦，心里的一块石头渐渐落地。但是他们还是有一点担心，于是双方写了字据，将来也好作为凭据，省的老鸨到时耍滑头抵赖，这样才放心而去。
过了几天，报纸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则广告。杏花楼的头牌姑娘，陆文琴，发行赈济灾民券，发行期为一个月，现约法三章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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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c人财可以两得。10万元中的5成，指定捐为上海慈善公会，作为赈灾善款；另外二成五，也就是二万五千元，将作为陆文琴自己的陪嫁，剩下的作为赎身费。
三c“陆彩”可以认购，也可转让，也可在市面流通c炒作。
“陆彩”发行之初，市面上好不热闹，上海滩各路报纸的广告栏中，陆文琴都登有很醒目的广告，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在上海掀起了一轮抢购“陆彩”的狂潮。
牛士强每日看报，关注着形势发展。连《申报》上都有评论称：自从陆文琴发起“肉彩”后，上海滩凭空多了好几万个“未来富翁，候补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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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琴与老鸨子天天是坐在钱堆里数钱，笑得合不拢嘴。黄非金他们三个也是非常高兴，心里想这下茉莉总算是有脱离苦海的出头之日了吧。然而一丝淡淡的担忧，却莫名其妙地在众人心头，隐隐浮现。究竟是什么让他们感到如此不安，他们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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