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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人无其右 棍棒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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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方的“火”越烧越旺,渐渐烧红了大半个天空,翻滚着,怒吼着。正往回走的朵广利真害怕它烧毁了村子。朵广利刚来到胡同口,就见朵祥云抗着木杈往这边走来,看样子很急。朵祥云见到朵广利就问:“你爷爷出啥事啦?恁急着叫俺回来。”朵广利刚把刚才的事对朵祥云讲了一遍,朵嘎云就闻声赶将出来,要朵祥云去找人报仇。

    朵祥云知道这事怪朵嘎云,但出于为自己人着想一直没有过问,换作平常,他会无二话地劝说,不过这次你来就来呗,干嘛还把朵广风弄走了,那不是俺亲儿子也不该这样,你还把不把俺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一生气,朵祥云所兴蹲了下来,抽出烟袋叼在嘴里,拿出火石,慢条斯理地点着,抽着。这时朵禀悚也飞快地跑进寨门,一挫身钻进胡同里。朵祥云见他两手空空,便想完了,没希望了。不过朵祥云并不十分伤心,也不想因此事顶撞父亲,伤了父子感情,伤了自家和气,还想去安慰朵禀悚。这多半因为被弃者是朵广风,要是朵祥云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管是谁,他都会拼命!

    朵祥云站起身,拍拍屁股一声不哼地往朵家大院走去。他单薄的身子又弓了许多,三十来岁的人都长上老人斑了。

    朵嘎云热脸相迎讨了没趣,便想豁出去直接找朵平帮忙,不料朵平也两眼冒着火光一脸官司地从树林里走出。兴许是他愤怒地忘记了朵嘎云的身上事,径直向家里走。但他从朵嘎云面前经过时瞪了朵嘎云一眼,吓得朵嘎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朵嘎云也只得缩起脖子知趣地走开。

    天空的火渐渐地熄灭了,夜开始慢慢地拉下了帷幕,而村中那团火还在烈烈燃烧着。只听铜锣从村东响到村西:朵平家族长c族员,朵平家族长c族员,晚上到朵家大院集合,到朵家大院集合。各家各户听了这消息,担心出了什么大事,要这样兴师动众。族员纷纷审视自己近几天有没有做错什么,发现没有,又迫切地想知道出了什么事,吃完饭把碗一推就拎条板凳,带着老婆孩子一股脑儿到朵家大院去。虽说不能长久地住在那里,但能在那儿呆上一会,也是一种至高无上的享受。

    朵禀悚猜想这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没想到朵嘎云这件事。在农村,夫妻打架然后媳妇回娘家是很正常的,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床头打架床尾和嘛。他认为还是朵广风那件事,杀害无辜的生命,大罪啊!他急得满头大汗,自己也五十多岁的人了,这要传扬出去,让这张老脸往哪儿搁?!都怪那臭婆娘出的馊主意——作孽呀!朵祥云安慰他不要担心。他摆出尊长固有的严肃姿态:俺有啥可担心的?但他心想:怎能不担心啊,这回是家族会啊!再看朵嘎云,这会正跟没事人似地吞橘子呢,不知他是大心大肺还是没心没肺。

    自朵广顺到场里,李仲玉一直心绪不宁,右眼“砰砰”地跳个不停。听到铜锣的响声,她呆不住了,解下草帽匆匆往家赶。刚才听朵广顺言辞闪闪烁烁,她估计这事与她家有关。朵广顺在李仲玉走后,便开始学着扬场,大多数人家的麦子已经入仓,他可不想当这个倒数第一,在学校他一直是正数第一。男子汉的自尊心使他坚强,用独有的“傲慢”回敬他人对他鄙薄的神色。在学校里他很老实,决不主动找人麻烦,其他人自然不惹他,也惹不起。他是朵平暗地里的得意门生,专门修炼了“内功经”和“龙虎元旨”。以前他“修理”了霸道的王得成的霸道儿子,前几日又稍试拳脚打掉了朵强两颗门牙!谁让他给祥云起绰号,打你,早呢!很少有人知道他是文武全才,只当他是嗲声嗲气的文弱书生。

    李仲玉到家时,天已经黑了。朵家大院里灯火通明,只是黑压压人头攒动,灯光无法跳跃到地面上。正堂没有点亮蜡烛,而是按老规矩点上了银盏香油灯,十二盏灯分列在两旁红松交椅间的茶几上,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阵阵幽香。会还没有正式开始,人们肆无忌惮地摇晃着脑袋大摆龙门阵。许久没有这样壮观的场面了,比村里唱大戏还热闹。

    李仲玉回到家中见朵广风不见了,听明了原委,顿觉一把刀子在心头绞了一下。她是一个母亲,这一天多的时间里她感受到那孩子的呼吸c体温和心跳,虽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至少她不会因贫穷而抛弃他,即使自己死也不能让孩子死,为了孩子她可以放弃一切。大概每个母亲都是这样的吧。虽然,从那时算起已有四个时了,朵广风生的希望十分渺茫,但她还是操起一把菜刀不顾一切地冲向竹潭。然后毫不犹豫的跳进竹潭,在黑暗中摸索着。丈余深的竹潭一下子变浅了,水只能没其腰。在这人人谈虎色变的竹潭里,她感觉不到一丝恐惧,她心中只有一个希望——找到他——朵广风——哪怕是一具幼的尸体。水面隐隐升起一层热气。

    听说这潭里有大鱼,朵广风会不会让鱼啃成一堆白骨沉入潭底了呢!李仲玉想着,便更加焦急地寻找。好在落水鬼没有向她伸罪恶的黑手,它也不忍心伤害这位伤心的母亲。突然,她的手碰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往下一摸,竟是一个脚脖子。她先是喜上心头,随即又十分难过,既想找到,又不想找到。不知她有没有胆量把他拉出来。如果是具尸体,就劈上三刀,谁要你这个坑人鬼!她用力一拉,朵广风的身躯就浮出了水面,而此时天上的乌云一下子散开了,潭面上一片皎洁。天可怜见,朵广风的两只手还在动呢。李仲玉原希望他有一口气,就很满足了,见他还如此活泼更是喜出望外。她拢拢头发,抱着朵广风飞快地上岸回去了,朵广风眼中闪过一缕柔和的蓝光。一路上朵广风“咯咯”地笑个不停,惹得李仲玉两弯柳稍眉翘得高高的。

    朵家大院里可没他们这么快乐。随着会议的召开,说话的人群安静下来。偌大的院子挤得满满的,并且一堆堆地分开:年轻的伙子聚在一起说些粗俗的笑话;已成家的叼着旱烟的又成一簇,头上青一色戴顶圆布帽,平静地谈论收成;妇女们是最好热闹的,叽叽喳喳麻雀一般。当然也有浑水摸鱼的青年男女,趁着这空当到树林里谈情说爱去了。

    正堂里严肃c安静。朵平居上座,然后按辈份依次落座。可怜的朵禀悚坐在左末位,心里直打鼓,面前这老几位都是家族的“权威”——贵庚不亚六寻,曾赴过庙堂的百叟宴,辈分极尽尊崇。会议一开始,朵平先给祖宗上了三炷香,火光一闪一闪地照着正中的“家法”——丈二铁棍,闪烁的寒光直让人发晕。三拜九扣之后,众人方落坐。

    朵平首先道:“俺们朵家也是名门之后,具体是什么人的后代子孙,俺也说不清楚,”他啰嗦着家族“光荣史”,其他人不但不厌烦,反而聚精会神地听得津津有味,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自豪。朵平对这种效果很满意,他有自己的目的,这就叫“攻心”,先让他们心服再行处治。

    在朵平啰嗦之际,朵广利吃罢晚饭去场里替换朵广顺。他们兄弟俩胆子都很大,曾经摸黑到坟地里去逮鹌鹑,对他们来说,晚上看场是菜一碟,豆一颗。况且今天晚上还有一轮明月相伴,鸣虫耳语。

    朵广顺回来吃罢饭,信手拿起翻了几百遍的竹简,看一眼,又放回桌上,然后又欣赏一会壁龛,最后觉得实在无聊,就跑到爷爷家看家族会去了,这是难得一遇的事。他挤过人群,附耳门上,偷听里面人讲些什么。

    这时朵平的讲话已接近尾声:“最后俺再强调一下咱们朵家家规是守德c知礼”。顿时掌声响起。朵广顺也连忙鼓掌。正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的人们也跟着拍起手来。顷刻间,掌声雷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哪位大人物在体察民情呢。

    朵平紧接着说:“今天叫大伙儿来,主要是处理朵嘎云和广庄广凤英的事,那个还有朵禀悚弃婴的事”。朵禀悚一听,竟还有嘎云的事!“这是啥社会?新朝!咱讲自由平等。朵嘎云虐待妻子广凤英手段恶劣,作下这见不得人的事。来人!带朵嘎云,请家法,先打他五十沙威棒!”介时,朵嘎云被四个彪形大汉稀里糊涂地拖了进来,被执法者用家法揍了起来。都说酒精可以麻醉人的神经,其实不然,第一棒下去朵嘎云就醉意加困意一齐消失了,接下来便是杀猪似的惨叫。这样执法人还手下留情了呢。平日里只见那家法威武,没想到劲竟这么大!五十大棍一过,朵嘎云昏死过去,给抬了出去。朵平把户政司和法司的文书交给朵禀悚,说:“这都是你们两口子害的。”俗话说有事莫如无事,于私便不于公,人们都怕公家,朵禀悚也不例外。他看着文书,目光久久不能从竹简上移开。其他几位见这情势,连忙问朵平有没有挽回的余地。朵平点头说:“俺试试吧。”这话虽然说的莫棱两可,但也算给朵禀悚吃了一颗定心丸。

    待朵禀悚情绪稳定后,朵平接着往下讲,只是语气平和了一些:“朵禀悚教子无方,又无故弃掉干孙子,不仁不爱,也该重责五十沙威棒。”这时一银须老者求情道:“禀悚年龄大了,恐怕吃不消这五十棍子。父债子还,就让他大儿子朵祥云代挨吧。”众人附议,此法可行。朵广顺听罢这以子代父的规矩,一拍墙道:“好阴险!”不久,朵祥云果然在两个大汉的跟随下走进了正堂。替父挨打,朵祥云无怨无悔。朵广顺见父亲那瘦弱的身体,肮脏的衣服,眼中含满泪水。他知道父亲挨了这五十棍,身子一定撑不住,他要是垮了,谁来维持家中的柴米油盐?耐何!

    稍时,朵祥云被夹上条凳,准备行家法。朵禀悚在一旁稳如泰山地坐着,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便在这时,朵广顺冲了进来,泪流满面地为父亲求情。但哀求了好大一会,几位爷爷仍冷着张脸。他便用袖子抹两下眼泪,挺起胸脯理直气壮地说:“俺爹是朵家的嫡长子,俺在家里也排行老大,俺替俺爹挨,不要你们的施舍。”一言既出,四座皆惊。“智叟”们上下打量起他来。朵平是最疼爱这位私传弟子的,刚才朵广顺求情,他心中已不是滋味,不过没办法,只能硬装,现在却高兴地在心里对自己也对朵广顺说:“好子,好样的,好骨气!”刚才那位“求情”老者正欲发话,而朵平已“啪”地拍案而起,道:“不违例,让他替,只是他年纪太,得换一点的家法,下手也须轻些。”

    “不,不必”,朵广顺道,“俺是替俺爹挨打,俺爹是替俺爷爷,俺就是要尝尝俺爷爷的棍子落在身上是什么滋味。要打就打得实在些,俺要皱一下眉头便不姓朵!免得有人嚼耳朵根子!”

    沙威棒一次次抽在朵广顺身上溅起血和汗水。他咬紧牙关忍住钻心的疼,不准自己叫出声来。但他真的又很想放弃,也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怎经得起这样的折腾,要叫你就叫吧,没人笑话你。但是,他忍住了!他在心里莫念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劳其心智,饿其体肤,

    朵祥云莫不作声地立在一旁,面若冰霜,而他心里已然如刀绞。他看着朵广顺脸上疼得抽动的筋肉,从眼睛里流出一滴滚烫的泪。唉,连这位铁骨铮铮的庄稼汉也流泪了。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月亮渐渐爬上了树梢。人们从朵家大院三三两两地撤出来,先是感觉身上凉飕飕的,然后四散在村庄的角落里。家族会总算开完了!朵广顺挨完这五十沙威棒,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走路是不可能了,草草包扎一下给抬回了院。李仲玉又心疼地给他包扎一遍,才抹着眼泪睡了。

    朵广顺可不能这么容易入睡,屁股上挨了五十大棍呢!都麻木了,稍动一动又痛得厉害,要命啊!月亮的月光透过窗子闯进来,黑毛驴不时地打个喷嚏。朵广顺伸手抚摸一下毛驴子光滑的皮毛,从枕头下拿出竹笛,吹奏起来。在这僻静的村子里,没有金属的撞击声,只有那一弯笛声,凄凉。一曲甘肠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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