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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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真的暗了下来，苏忆在床上躺了许久，再加上又吃了林樾给的仙丹，此时已经差不多恢复了体力。苏忆站在铜镜前，好好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过铜镜中的人却并没有什么变化，唯一有变的是，她也算是有仙气的人了。
苏忆觉得自己这成仙之劫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尤其在她刚刚数落过仙界之后，她突然也变成了其中的一员，这心里，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苏忆，可以进来吗？”是林樾。
苏忆“嗯”了一声。
“你给我带了饭啊。”林樾一进门，苏忆便问到了饭菜的香味。
林樾把食盒打开，里面是精致的食物，林樾笑了笑，道：“这是杜若做的，他说怕你以后不来找他蹭饭，他特意做了许多你爱吃的东西，说是为了让你记住这个味道。”
苏忆尝了一口，果然是杜若的手艺，便道：“那他怎么没来，还麻烦你送来？”
“杜若是想自己送来的，不过后来被晚笙叫走了。”林樾淡淡道。
苏忆点了点头，埋头解决眼前的食物去了，吃了一会儿，便发现了一个问题。
“吃了这么多，我竟然没有觉得有多饱，”苏忆看了眼林樾，“你们一直都是这样的？”
林樾点点头，道：“你没有修过辟谷之术就直接获得仙身，想必难以适应吧？”
“有点。”苏忆又咬了一口点心，“不过也好，这样能比以前吃更多了。”
林樾笑了笑。
“对了，方才锦书留了封信就离开了，说是去找兰浔去了。”
苏忆听了点点头，本不予置评，可余光瞥见林樾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得道：“有话不妨直说。”
林樾叹了口气：“今日锦书来找我，说要与我决斗。”
“嗯，”苏忆点点头，“听晚笙说了。”
“我拒绝了他，”林樾看向苏忆，“后来他去收了许多妖回来，似乎有过一番搏斗。”
“锦书对你，似乎”
苏忆摇了摇手指，打断了林樾，道：“不是对我，是对你，乐正对你颇有敌意，而他喜欢我这件事，也只是他为了让你不快才故意做出来的，我可是无辜被牵连的。”
林樾听到这个“无辜牵连”，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不信乐正讨厌你？”苏忆拍了拍林樾的胳膊，道，“那你得好好反省一下了，乐正也不是心机深沉的人，你和他做了这么久的师兄弟，怎么还不知道他讨厌你？”
“我只是想不到锦书会这样做而已。”林樾淡淡道。
苏忆想了想，觉得乐正锦书确实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好了，别说他了，”苏忆偏头看着林樾，“今晚繁星闪烁，我们看星星去吧。”
于是，苏忆便拉着林樾看起了星星，从上往下看。此前因为是凡人的身份，所以即使会飞，也不方便到天界，但如今有了仙身，苏忆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到天界近距离地看看星星。
看着天河中散落的发光石头，苏忆非常手痒地伸出了手，可还没碰到那颗闪闪发亮的石头，胳膊便被林樾抓住了。
苏忆看向林樾，道：“这星星这么多，我就拿一颗作纪念。”
林樾摇了摇头，道：“你若摘下它们，带离仙界，它们便变成普通的石头了。”
“这是为何？”苏忆奇道。
林樾低头看向脚下遍地的星子，道：“这些或大或小的星子原本只是天界的微尘，因为仙界灵力强盛，才能吸收天地灵气，凝聚成形。若离了仙界，没了灵力维持，不但不会发光，不久后还会重新化为尘埃。”
苏忆蹙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逝。
苏忆盯着脚下的星星看了许久，心道：“那魔王的心在离开魔王之后，为何未消失呢？”
最后一道天雷劈下的时候，她胸前心脏处再次发出了银色的光芒，将她整个人护住，才躲过了那道天雷。这颗魔王之心会保护她，从她有记忆时便是如此，这是她未告诉她师父和林樾的秘密。若说此前只是担心会发生不必要的误会，比如会被认为是魔王之类的，但现在连她自己都有些动摇。
苏忆和延清此前认为魔王之心是因为在别人身上，所以才会变成石头，延清这么想是因为不知道石头会在苏忆遇到危险时保护苏忆，而且每每保护的方式都异常暴力，如果危险源是人或妖怪的话，通常都是一击致命。而苏忆会这么想是因为以为身上的封印是魔王为了不让人利用他的心，而特意施加的。
可是若这颗心本就是石头呢？魔王的心本就是一块灵力强大的石头，这心仍然拥有灵力的原因，第一种可能是它本就是待在原本的主人身体里，正如星星们一直待在仙界，所以才能发光一样。第二种可能便是谁拥有这心，谁便拥有魔王的力量。否则该如何解释魔王之心会保护她？可那封印又是怎么回事？
思及此，苏忆突然灵光一现，一拍手，一跺脚，对林樾道：“林樾，我要去南海找鲛人族！” 目前只有靠鲛珠才能解开她的困惑了，鲛珠能唤醒的记忆可不止是现世的记忆，若她看不到前世的记忆，说明自己就只是苏忆，她还是有被剜心的危险，可若她有前世，那这前世，很可能就是魔王。
林樾似乎被苏忆的举动吓到了，愣了片刻，才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去找鲛人族？”
“当然是为了去调查盗取鲛珠的事情了，反正捉妖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与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干点正经事。”苏忆言之凿凿，眼里迸发出探索真相的光芒。
林樾颇为无奈地看着苏忆，想了想，道：“鲛人族之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何况仙界已经派人调查过，你现在去恐怕也难有所获。”
苏忆不以为意地摇摇手指，道：“这可难说，之前我和晚笙聊过此事，知道他们族中被盗的宝贝是鲛珠，那么费尽心思却只盗走了鲛珠，只要脑子稍微正常的人就会觉得奇怪吧，但最后此事却不了了之，也许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不亲自去看看，怎么能妄下断言呢？”
林樾还欲说什么，便听苏忆继续道：“你就在人间捉妖，我和晚笙去就好了。”
林樾看着苏忆，不解道：“你要自己去南海，要我留在人间捉妖？”
“你这边事情办完了，就去南海找我们吧。”苏忆补充道。
“不行！”林樾斩钉截铁地说道。
苏忆想了想，又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毕竟我也是个神仙了。而且我有捆仙索，真的没事的。”
“不行！”
苏忆又想了想，道：“林樾，你这样是不对的，虽然我是喜欢你，可我总有做自己想做的事的自由吧，你可不能随意干涉我的自由啊。”
林樾叹了口气，缓缓道：“你下定决心现在就要去南海是不是？”
苏忆点头。
“那我和你一起去，捉妖的事交给杜若。”
苏忆摇头，道：“林樾，你交给杜若，他的本事你心里没数吗？”
“有数，不过比起捉妖，我更在乎你的安危。”林樾淡淡道。
苏忆想，仙界果然是堕落了。
苏忆摆摆手，道：“算了，等捉妖的事完了再去南海吧，这事也不急于一时。”
林樾揉了揉苏忆的头发，无奈道：“你这样关心杜若，就不怕我吃醋吗？”
苏忆想了想，笑道：“傻瓜才会吃杜若的醋。”
林樾笑了笑，在苏忆额上轻轻拍了一下。
之后的几日，林樾加快速度，画好了他的收妖阵法，抓到了方圆百里之内，从锁妖塔逃出的众妖，而苏忆，也忙着恢复被天雷劈得惨不忍睹的山。
一切完成之后，苏忆等人便拜别了穆清和穆流杉，继续向北行去。
这次要到的地方与别处都不同，苏忆坐在云头，老远便看见城中散发出的浩然正气，林樾说那便是龙气，脚下的城市便是禹氏王朝的都城。
苏忆等人在城郊落地，晚笙这次一下云头便幻化了样貌，避免引起轰动。过了城门的关卡，一行人在一家看上去很普通的客栈落了脚。苏忆倒是明白林樾不想惹麻烦的良苦用心，所以没去那些豪华的客栈，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
“我不要住这里。”晚笙已经不知道将这句话重复了几遍。
苏忆耳朵都快被她念叨出茧子，其实她觉得这家客栈也挺好的，只是不那么金碧辉煌罢了，这房间陈设都还算一应俱全，屋外的四方小院里还种着许多花草树木，打开窗便有一阵清香扑鼻。
“你闻闻，是不是有花香？”苏忆把晚笙拉到窗前。
“有，”晚笙顿了顿，“但我不要住这里。”
苏忆抚额，奇道：“那你说一下理由行吗？从进客栈开始，你就没说过别的。”
晚笙扬了扬下巴，道：“凭什么兰浔在的时候，我们就住得好些，她走了，我就只能住这种程度的客栈？”
“因为京城权贵多，跋扈的人也不少，住太好的客栈，万一你一个暴脾气上来，惹了什么权贵，那不就多了许多麻烦吗？”苏忆耐心劝解道。
“谁暴脾气了？”晚笙不悦地看着苏忆道。
“我。”苏忆无奈地指了指自己。
晚笙点点头，表示赞同，道：“你就不能控制一下你自己吗？我还是想住好点的客栈。”
“也不光是这个问题，你看，那些好的客栈通常人多眼杂，人来人往地没个完，但这家客栈虽然朴素，不过好在人少清净，白天你也可以好好休息。这里离城外的湖也近，也方便你引水什么的。”
晚笙哼了一声，不屑道：“凭我的法力还需在乎水源的距离远近吗？本姑娘可没那么弱。”
苏忆看了晚笙一眼，决定放弃，自顾自坐到了桌边，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
喝完茶，苏忆想了想，决定再尝试一下，便道：“没想到你时时想着要和兰浔比较，看来在你心里，兰浔早已成了你想成为的目标了吧。”
“胡说八道！”晚笙走到桌前，急急道，“我根本就不屑于与她比较好吗？就她，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兰浔住什么客栈，你也要住什么客栈，还不是与她比较？”苏忆道。
还未等晚笙反驳，苏忆又道：“要比也没什么，可总该往好的方向比，比骄奢淫逸算什么？仙界中南海龙族的奢侈最是有名，你也要学他们吗？晚笙，你不是一直不屑于南海龙族的作风吗？我本以为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当然，我最讨厌就是他们了！”晚笙哼了一声，朝四周看了看，道：“我和他们可不一样，做神仙才不该贪图享乐，我就住这里。”
苏忆点点头，道：“我就知道晚笙和兰浔是不一样的，做神仙的怎么能贪图享乐呢？只有南海龙族才会那么骄奢淫逸。”
“没错没错。”晚笙连连点头。
苏忆松了一口气，一转头，便对上一直在看戏的杜若投来的崇拜的目光。
苏忆绣眉微挑，默默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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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忆觉得自己这成仙之劫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尤其在她刚刚数落过仙界之后，她突然也变成了其中的一员，这心里，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苏忆，可以进来吗？”是林樾。
苏忆“嗯”了一声。
“你给我带了饭啊。”林樾一进门，苏忆便问到了饭菜的香味。
林樾把食盒打开，里面是精致的食物，林樾笑了笑，道：“这是杜若做的，他说怕你以后不来找他蹭饭，他特意做了许多你爱吃的东西，说是为了让你记住这个味道。”
苏忆尝了一口，果然是杜若的手艺，便道：“那他怎么没来，还麻烦你送来？”
“杜若是想自己送来的，不过后来被晚笙叫走了。”林樾淡淡道。
苏忆点了点头，埋头解决眼前的食物去了，吃了一会儿，便发现了一个问题。
“吃了这么多，我竟然没有觉得有多饱，”苏忆看了眼林樾，“你们一直都是这样的？”
林樾点点头，道：“你没有修过辟谷之术就直接获得仙身，想必难以适应吧？”
“有点。”苏忆又咬了一口点心，“不过也好，这样能比以前吃更多了。”
林樾笑了笑。
“对了，方才锦书留了封信就离开了，说是去找兰浔去了。”
苏忆听了点点头，本不予置评，可余光瞥见林樾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得道：“有话不妨直说。”
林樾叹了口气：“今日锦书来找我，说要与我决斗。”
“嗯，”苏忆点点头，“听晚笙说了。”
“我拒绝了他，”林樾看向苏忆，“后来他去收了许多妖回来，似乎有过一番搏斗。”
“锦书对你，似乎”
苏忆摇了摇手指，打断了林樾，道：“不是对我，是对你，乐正对你颇有敌意，而他喜欢我这件事，也只是他为了让你不快才故意做出来的，我可是无辜被牵连的。”
林樾听到这个“无辜牵连”，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不信乐正讨厌你？”苏忆拍了拍林樾的胳膊，道，“那你得好好反省一下了，乐正也不是心机深沉的人，你和他做了这么久的师兄弟，怎么还不知道他讨厌你？”
“我只是想不到锦书会这样做而已。”林樾淡淡道。
苏忆想了想，觉得乐正锦书确实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好了，别说他了，”苏忆偏头看着林樾，“今晚繁星闪烁，我们看星星去吧。”
于是，苏忆便拉着林樾看起了星星，从上往下看。此前因为是凡人的身份，所以即使会飞，也不方便到天界，但如今有了仙身，苏忆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到天界近距离地看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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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忆看向林樾，道：“这星星这么多，我就拿一颗作纪念。”
林樾摇了摇头，道：“你若摘下它们，带离仙界，它们便变成普通的石头了。”
“这是为何？”苏忆奇道。
林樾低头看向脚下遍地的星子，道：“这些或大或小的星子原本只是天界的微尘，因为仙界灵力强盛，才能吸收天地灵气，凝聚成形。若离了仙界，没了灵力维持，不但不会发光，不久后还会重新化为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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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天雷劈下的时候，她胸前心脏处再次发出了银色的光芒，将她整个人护住，才躲过了那道天雷。这颗魔王之心会保护她，从她有记忆时便是如此，这是她未告诉她师父和林樾的秘密。若说此前只是担心会发生不必要的误会，比如会被认为是魔王之类的，但现在连她自己都有些动摇。
苏忆和延清此前认为魔王之心是因为在别人身上，所以才会变成石头，延清这么想是因为不知道石头会在苏忆遇到危险时保护苏忆，而且每每保护的方式都异常暴力，如果危险源是人或妖怪的话，通常都是一击致命。而苏忆会这么想是因为以为身上的封印是魔王为了不让人利用他的心，而特意施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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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樾看着苏忆，不解道：“你要自己去南海，要我留在人间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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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林樾斩钉截铁地说道。
苏忆想了想，又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毕竟我也是个神仙了。而且我有捆仙索，真的没事的。”
“不行！”
苏忆又想了想，道：“林樾，你这样是不对的，虽然我是喜欢你，可我总有做自己想做的事的自由吧，你可不能随意干涉我的自由啊。”
林樾叹了口气，缓缓道：“你下定决心现在就要去南海是不是？”
苏忆点头。
“那我和你一起去，捉妖的事交给杜若。”
苏忆摇头，道：“林樾，你交给杜若，他的本事你心里没数吗？”
“有数，不过比起捉妖，我更在乎你的安危。”林樾淡淡道。
苏忆想，仙界果然是堕落了。
苏忆摆摆手，道：“算了，等捉妖的事完了再去南海吧，这事也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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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忆抚额，奇道：“那你说一下理由行吗？从进客栈开始，你就没说过别的。”
晚笙扬了扬下巴，道：“凭什么兰浔在的时候，我们就住得好些，她走了，我就只能住这种程度的客栈？”
“因为京城权贵多，跋扈的人也不少，住太好的客栈，万一你一个暴脾气上来，惹了什么权贵，那不就多了许多麻烦吗？”苏忆耐心劝解道。
“谁暴脾气了？”晚笙不悦地看着苏忆道。
“我。”苏忆无奈地指了指自己。
晚笙点点头，表示赞同，道：“你就不能控制一下你自己吗？我还是想住好点的客栈。”
“也不光是这个问题，你看，那些好的客栈通常人多眼杂，人来人往地没个完，但这家客栈虽然朴素，不过好在人少清净，白天你也可以好好休息。这里离城外的湖也近，也方便你引水什么的。”
晚笙哼了一声，不屑道：“凭我的法力还需在乎水源的距离远近吗？本姑娘可没那么弱。”
苏忆看了晚笙一眼，决定放弃，自顾自坐到了桌边，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
喝完茶，苏忆想了想，决定再尝试一下，便道：“没想到你时时想着要和兰浔比较，看来在你心里，兰浔早已成了你想成为的目标了吧。”
“胡说八道！”晚笙走到桌前，急急道，“我根本就不屑于与她比较好吗？就她，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兰浔住什么客栈，你也要住什么客栈，还不是与她比较？”苏忆道。
还未等晚笙反驳，苏忆又道：“要比也没什么，可总该往好的方向比，比骄奢淫逸算什么？仙界中南海龙族的奢侈最是有名，你也要学他们吗？晚笙，你不是一直不屑于南海龙族的作风吗？我本以为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当然，我最讨厌就是他们了！”晚笙哼了一声，朝四周看了看，道：“我和他们可不一样，做神仙才不该贪图享乐，我就住这里。”
苏忆点点头，道：“我就知道晚笙和兰浔是不一样的，做神仙的怎么能贪图享乐呢？只有南海龙族才会那么骄奢淫逸。”
“没错没错。”晚笙连连点头。
苏忆松了一口气，一转头，便对上一直在看戏的杜若投来的崇拜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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