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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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长了翅膀飞了，那肯定就是被朝中那几位大人物藏在府里了，但会是谁呢？相府有李氏在叶婉绝对躲不了，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三皇子，还有就是户部尚书杜大人，只是这二人论身份论官职，比徐元只高不低，徐元又怎敢贸然上门搜查？
昨日徐元还上了密折恳请皇上下旨搜查三皇子府邸，可那道奏折却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应，皇上对于此事似乎一点都不上心，这几日过去了刺杀使臣的凶手还没有归案，皇上居然也不闻不问，徐元不禁大感困惑。
诡异的是，楚国使团从事发到现在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待在鸿胪寺里，不吵也不闹，对于使臣的死竟然出奇的保持沉默。
这一日，鸿胪寺热闹非凡，南洋六国使团大批人马入驻进来，由鸿胪寺卿安顿引奏，明日引进金殿朝觐入贡。
户部尚书杜大人则在此时只身前往鸿胪寺与楚国使团密谈，而燕国使团那边，也迎来了一位客人，宰相夫人李氏。
今日春光明媚风和日丽，庭院里开满了娇艳的花朵，红红艳艳煞是好看，叶婉望着院里的鲜花怔怔出神，手中捧着的那本厚厚的史集晦涩难懂，看上几页便忍不住的犯困。
杜千阳这时笑吟吟的走了过来，这几日每每散了早朝闲暇之余杜千阳便会过来陪她说说话，免得她闷出病来。
“怎么？想出去透透气吗？”杜千阳看她神色心中了然，笑问。
叶婉眼里闪过一丝犹豫，还是道：“算了，免得给你们添麻烦。”
杜千阳笑了笑，在她面前坐下，看了眼她手里的史集不禁道：“别家的公子姐都爱看些诗词歌赋，你倒好，盯着这枯燥无味的史集看个没完。”
“舞文弄墨的还是算了，等我被暗月教抓去做了圣女，恐怕这辈子只能舞刀弄剑了。”叶婉耸了耸肩，这几日在房里一个人也静静的想明白了，对于暗月教也没有了抵触和恐惧，在这个世界能衣食无忧的活下去就很不错了，当了圣女孤独终老又怎样？自己前世还不是这么过来的，毕竟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的叶婉非常珍惜这条性命。
听到暗月教的名字，杜千阳隐隐有些头疼，只得赔笑一声道：“也是，毕竟你是女儿身，不必饱读诗书登阁入仕。”
“听说你是此次春闱的监考司？”叶婉忽然想起了醉仙居楼前的那个书生。
杜千阳点头：“不错。”
“春闱结束了没有？”
“还在阅卷。”杜千阳摇头，道：“再有两日阅卷完后，考上的贡士进殿面圣参加殿试，由皇上亲自出题主考。”
“有个叫舒誉华的考生你知道吗？”叶婉又问。
“没有印象，你认识？”
叶婉便将那日在醉仙居的事情大致跟他说了一下，杜千阳心里动了动，笑道：“原来如此，这个人我去调查一下，如果为人忠实可靠的话，我会适当提点。”
这就是俗称的走后门么？叶婉不禁感觉有些怪异。
“昨日我父亲已跟楚国使团密谈，想必要不了几日你就可以离开京城了，你在这里无牵无挂，走的倒也轻松。”杜千阳看着叶婉道。
叶婉想了想，道：“我那贴身丫鬟萝我走了以后我怕她会受那对母女欺凌。”
“这个简单。”杜千阳不以为意道：“等你走后，我想个理由给她赎身，然后让她去寻你。”
“那就多谢了。”这下叶婉倒真的没有牵挂了。
今日压在顾铭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大明皇帝终于在赔偿协议上签了字，虽然赔偿数额增了不少，不过也在燕国的承受范围内，至少没有再逼迫着燕国撤营，这其中自然有顾铭不断求见游说的原因，不过更大的原因估计是因为北方的胡人开始蠢蠢欲动，大明国此时不宜对燕国出兵，而顾铭对于撤营一事又是态度强硬半步不退，这才使得明皇暂且罢手。
“顾师，既然协议已签，咱们是准备回燕国么？”燕国皇子朝着顾铭问道。
“不急。”顾铭缓缓摇头，道：“楚国使团尚未离去，我们也不着急，楚国使臣死在大明京城，虽是一个外臣，可毕竟也是一国使臣，而今在大明京城遇害，此事关乎到两国颜面，楚国对此却一声不吭，大明的反应也是不温不火，这其中可就耐人寻味了。”
燕国皇子轻哼一声，满含可惜道：“原本是想杀了楚云歌这子的，若是楚云歌死了看那楚国还能不能沉得住气。”
“他身为楚国二皇子，既然掩饰了身份来到这里，不管有什么目的，想来行事也会低调无比，虽然设计杀了楚国使臣，却没能达到我们预料的效果，眼下那楚云歌虽与我们同在这鸿胪寺，但是也不好轻举妄动。”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燕国皇子心有不甘，眯起了眼阴沉道：“如果下毒的话，有几分把握？”
“楚国使团所有的食物清水都不经他手，住所处又有大明重兵护卫，很难有下毒的机会。”顾铭沉吟一会，道：“殿下请取一张大明地图来，老臣或许有个法子。”
燕国皇子也不多言，出门片刻便取来一张大地图铺在桌上，这地图画的极为详细，山川河流都注有标记，顾铭细细打量一番，手指落在了一个地方。
“殿下请看，此处名为九盘山，此地虎踞龙盘地势险要，据说有一股山贼常年在此占山为王打劫过路商旅。”
“顾师的意思是借山贼之手？”燕国皇子问。
“楚国使团回国必经此地，而且一路定然会有大明兵马护送，人数不会太多，最多两百精兵，不过普通山贼哪有胆子敢对朝廷兵马动手。”顾铭看了燕国皇子一眼，继续道：“所以便要殿下派出亲信前去与山贼头目商谈，先付出些甜头再许以重利，使其变成一群亡命之徒。”
燕国皇子略一思索，欣喜道：“此计可行，学生这就去安排。”
顾铭点头看他离去，回首望着大明国辽阔的版图轻轻叹息，燕国与这庞然大物相邻，可谓是举步维艰。
翌日早朝，南洋六国使臣进殿面圣，准备奉上一年一度的进贡，不过在这之前明皇却说了几件事。
“燕国外交一事朕已签订赔偿协议，兵部调令命赵老将军退回边关，燕国若有进犯边土者，杀无赦。”
明皇淡淡宣了口谕，殿中一人出列领了旨意。
“近日江南一带接连暴雨，多地遭遇洪灾，户部调集银两赈灾，悉数上报，工部派人下江南协助地方官员修整水利。”
明皇说完，杜尚书与另一位大人上前领命，随后明皇淡淡瞥了一眼徐元，道：“杀害楚国使臣的凶手已被楚国使团亲自抓获，昨夜已提交大理寺审讯，择日上报。”
徐元瞬间变色，其他大臣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徐元心中却是惊骇无比。
一旁的叶宰相神色自若仿佛充耳不闻，杜尚书也是以眼观鼻不动声色，徐元看这两人神色更是心里揣揣不安，硬着头皮出列躬身问道：“皇上！那嫌犯叶婉按律应由刑部先行审问。”
“谁跟你说犯人是叶婉的？”明皇此言一出，朝中顿时一片哗然，这几日刑部搜捕叶婉闹的京城里面沸沸扬扬，上至朝中大臣，下至车夫走卒谁都认定了叶婉是凶手，此刻金口玉言否认，诸人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明皇眼神轻飘飘的看着徐元，徐元瞬间感觉一股寒气从脚涌上了头，急忙跪倒在地。
“吏部尚书徐元，冤告他人在先，查证搜捕不利在后，理应革职查办，念在你是吏部元老，兢兢业业多年并无大过，朕暂且饶你一次，罚你三年俸禄。”明皇说完便移开了目光不再看他。
“臣谢主隆恩！”徐元重重磕头，背后冷汗淋淋。
杜尚书站在叶宰相身后一动不动，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心头冷笑一声。
明皇转而又开口道：“传朕旨意，皇子杨暄跟随赵老将军戎守边关已五年有余，战功赫赫英勇可嘉，赐封广陵王，赏白银万两，王府一座，奴仆八十，领旨即日上京！”
众大臣听完又是一阵心惊，大皇子要回京了？而且还被封了广陵王，恐怕皇上是准备要立太子了，一时之间，诸臣各自打着算盘，盘算着该往那边站队。
“楚国使团明日启程离京，责令兵部派人领二百精兵护送使团回楚，不得有误。”明皇又是一道口谕，兵部大臣再次出列领命，心中一转便有了领兵人选。
“近日京中不甚太平，诸位爱卿看管好府中家眷，莫要惹上祸事。”明皇这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却又暗含警告之意，引得众大臣面面相觑做声不得，唯有叶宰相心中微跳，身子肃了肃。
诸般事毕，鸿胪寺卿这才上前引荐南洋六国使臣，诸人依次上前，奉上厚厚的进贡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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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徐元还上了密折恳请皇上下旨搜查三皇子府邸，可那道奏折却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应，皇上对于此事似乎一点都不上心，这几日过去了刺杀使臣的凶手还没有归案，皇上居然也不闻不问，徐元不禁大感困惑。
诡异的是，楚国使团从事发到现在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待在鸿胪寺里，不吵也不闹，对于使臣的死竟然出奇的保持沉默。
这一日，鸿胪寺热闹非凡，南洋六国使团大批人马入驻进来，由鸿胪寺卿安顿引奏，明日引进金殿朝觐入贡。
户部尚书杜大人则在此时只身前往鸿胪寺与楚国使团密谈，而燕国使团那边，也迎来了一位客人，宰相夫人李氏。
今日春光明媚风和日丽，庭院里开满了娇艳的花朵，红红艳艳煞是好看，叶婉望着院里的鲜花怔怔出神，手中捧着的那本厚厚的史集晦涩难懂，看上几页便忍不住的犯困。
杜千阳这时笑吟吟的走了过来，这几日每每散了早朝闲暇之余杜千阳便会过来陪她说说话，免得她闷出病来。
“怎么？想出去透透气吗？”杜千阳看她神色心中了然，笑问。
叶婉眼里闪过一丝犹豫，还是道：“算了，免得给你们添麻烦。”
杜千阳笑了笑，在她面前坐下，看了眼她手里的史集不禁道：“别家的公子姐都爱看些诗词歌赋，你倒好，盯着这枯燥无味的史集看个没完。”
“舞文弄墨的还是算了，等我被暗月教抓去做了圣女，恐怕这辈子只能舞刀弄剑了。”叶婉耸了耸肩，这几日在房里一个人也静静的想明白了，对于暗月教也没有了抵触和恐惧，在这个世界能衣食无忧的活下去就很不错了，当了圣女孤独终老又怎样？自己前世还不是这么过来的，毕竟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的叶婉非常珍惜这条性命。
听到暗月教的名字，杜千阳隐隐有些头疼，只得赔笑一声道：“也是，毕竟你是女儿身，不必饱读诗书登阁入仕。”
“听说你是此次春闱的监考司？”叶婉忽然想起了醉仙居楼前的那个书生。
杜千阳点头：“不错。”
“春闱结束了没有？”
“还在阅卷。”杜千阳摇头，道：“再有两日阅卷完后，考上的贡士进殿面圣参加殿试，由皇上亲自出题主考。”
“有个叫舒誉华的考生你知道吗？”叶婉又问。
“没有印象，你认识？”
叶婉便将那日在醉仙居的事情大致跟他说了一下，杜千阳心里动了动，笑道：“原来如此，这个人我去调查一下，如果为人忠实可靠的话，我会适当提点。”
这就是俗称的走后门么？叶婉不禁感觉有些怪异。
“昨日我父亲已跟楚国使团密谈，想必要不了几日你就可以离开京城了，你在这里无牵无挂，走的倒也轻松。”杜千阳看着叶婉道。
叶婉想了想，道：“我那贴身丫鬟萝我走了以后我怕她会受那对母女欺凌。”
“这个简单。”杜千阳不以为意道：“等你走后，我想个理由给她赎身，然后让她去寻你。”
“那就多谢了。”这下叶婉倒真的没有牵挂了。
今日压在顾铭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大明皇帝终于在赔偿协议上签了字，虽然赔偿数额增了不少，不过也在燕国的承受范围内，至少没有再逼迫着燕国撤营，这其中自然有顾铭不断求见游说的原因，不过更大的原因估计是因为北方的胡人开始蠢蠢欲动，大明国此时不宜对燕国出兵，而顾铭对于撤营一事又是态度强硬半步不退，这才使得明皇暂且罢手。
“顾师，既然协议已签，咱们是准备回燕国么？”燕国皇子朝着顾铭问道。
“不急。”顾铭缓缓摇头，道：“楚国使团尚未离去，我们也不着急，楚国使臣死在大明京城，虽是一个外臣，可毕竟也是一国使臣，而今在大明京城遇害，此事关乎到两国颜面，楚国对此却一声不吭，大明的反应也是不温不火，这其中可就耐人寻味了。”
燕国皇子轻哼一声，满含可惜道：“原本是想杀了楚云歌这子的，若是楚云歌死了看那楚国还能不能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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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皇子也不多言，出门片刻便取来一张大地图铺在桌上，这地图画的极为详细，山川河流都注有标记，顾铭细细打量一番，手指落在了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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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师的意思是借山贼之手？”燕国皇子问。
“楚国使团回国必经此地，而且一路定然会有大明兵马护送，人数不会太多，最多两百精兵，不过普通山贼哪有胆子敢对朝廷兵马动手。”顾铭看了燕国皇子一眼，继续道：“所以便要殿下派出亲信前去与山贼头目商谈，先付出些甜头再许以重利，使其变成一群亡命之徒。”
燕国皇子略一思索，欣喜道：“此计可行，学生这就去安排。”
顾铭点头看他离去，回首望着大明国辽阔的版图轻轻叹息，燕国与这庞然大物相邻，可谓是举步维艰。
翌日早朝，南洋六国使臣进殿面圣，准备奉上一年一度的进贡，不过在这之前明皇却说了几件事。
“燕国外交一事朕已签订赔偿协议，兵部调令命赵老将军退回边关，燕国若有进犯边土者，杀无赦。”
明皇淡淡宣了口谕，殿中一人出列领了旨意。
“近日江南一带接连暴雨，多地遭遇洪灾，户部调集银两赈灾，悉数上报，工部派人下江南协助地方官员修整水利。”
明皇说完，杜尚书与另一位大人上前领命，随后明皇淡淡瞥了一眼徐元，道：“杀害楚国使臣的凶手已被楚国使团亲自抓获，昨夜已提交大理寺审讯，择日上报。”
徐元瞬间变色，其他大臣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徐元心中却是惊骇无比。
一旁的叶宰相神色自若仿佛充耳不闻，杜尚书也是以眼观鼻不动声色，徐元看这两人神色更是心里揣揣不安，硬着头皮出列躬身问道：“皇上！那嫌犯叶婉按律应由刑部先行审问。”
“谁跟你说犯人是叶婉的？”明皇此言一出，朝中顿时一片哗然，这几日刑部搜捕叶婉闹的京城里面沸沸扬扬，上至朝中大臣，下至车夫走卒谁都认定了叶婉是凶手，此刻金口玉言否认，诸人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明皇眼神轻飘飘的看着徐元，徐元瞬间感觉一股寒气从脚涌上了头，急忙跪倒在地。
“吏部尚书徐元，冤告他人在先，查证搜捕不利在后，理应革职查办，念在你是吏部元老，兢兢业业多年并无大过，朕暂且饶你一次，罚你三年俸禄。”明皇说完便移开了目光不再看他。
“臣谢主隆恩！”徐元重重磕头，背后冷汗淋淋。
杜尚书站在叶宰相身后一动不动，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心头冷笑一声。
明皇转而又开口道：“传朕旨意，皇子杨暄跟随赵老将军戎守边关已五年有余，战功赫赫英勇可嘉，赐封广陵王，赏白银万两，王府一座，奴仆八十，领旨即日上京！”
众大臣听完又是一阵心惊，大皇子要回京了？而且还被封了广陵王，恐怕皇上是准备要立太子了，一时之间，诸臣各自打着算盘，盘算着该往那边站队。
“楚国使团明日启程离京，责令兵部派人领二百精兵护送使团回楚，不得有误。”明皇又是一道口谕，兵部大臣再次出列领命，心中一转便有了领兵人选。
“近日京中不甚太平，诸位爱卿看管好府中家眷，莫要惹上祸事。”明皇这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却又暗含警告之意，引得众大臣面面相觑做声不得，唯有叶宰相心中微跳，身子肃了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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