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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三年河东三年河西自作自受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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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民党在南口呆了三年,小炉匠的大姑爷在南口工厂风光了三年,而小炉匠的大儿子在家里憋屈了三年,他囚困在家里,不敢在外面抛头露面,总怕人家嘲戏他给日本当副段长的事,因为他听他妹夫子说过,南口工厂很多人,都被国民党的接收大员们甄别出来了,在日本占领中国时期,给日本人当过帮凶,被工厂开除了,有的还被抓了起来。

    三年是漫长的,但又是短暂的,国民党统治的三年,像一阵风一样过去了,来了。

    一九四七年十月十日,中央,公布了中国土地法大纲,一九五零年十月,抗美援朝开始。

    一九五零年三月,中国中央委员会为了巩固新政权,顺利进行土地改革和抗美援朝,发出了镇压反革命的指示,十月,又发出了关于纠正镇压反革命右倾偏向的指示,根据这个指示,从一九五零年冬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就开展起了镇压反革命运动。

    一九五一年二月十二日,中国中央人民政府又颁发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政府惩治反革命条例从此,大规模镇压反革命就开始了。

    昌平县城“鼓楼”墙上,早就贴出了枪毙人的布告,第一个就是那个人所共知的国民党县长“田发生 ”,他可是罪有应得,因为经他之手,宣判过多少人的死刑啊。

    南口大街上也贴出了白纸黑字的布告,写着枪毙人的名子,名字上面画着红色的叉子,这个,是国民党时期南口最大的官,南口地区,国民党区党部书记。布告上已标明了枪毙的时间,枪毙的地点,十多岁的小孩子们蜂拥到枪毙人的地方东张西望。几个行刑人员把被枪毙的人押来了,被枪毙的人,已被剃光了头,脸色蜡黄蜡黄,没有一点表情,上身五花大绑绑着,脚上噹啷噹啷趟着脚镣子,艰难的往前迈着步子,他知道这是他最后时刻了,他想得很多很多,他想得最多的是他媳妇和他的两个孩子,将要变成没丈夫没爸爸的人了。这怨谁哪?怨自己错上了船,自己只能为这条船殉葬了。他转瞬又想起了两年前被割下脑袋的他的那个同学,他的媳妇、孩子,不是两年前就没丈夫没爸爸了吗?她(他)们没丈夫没爸爸有没有自己的责任哪?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平和了。

    南口东河套,往东有一个很高很大的坎子,坎子上边就是龙虎台,龙虎台上曾金鼓齐鸣、旌旗蔽日、喊杀冲天、炮声隆隆,曾经有过多少个叱咤风云的人物曾驻足于此啊!几朝几代的皇帝曾驻跸于此;蒋介石、冯玉祥,曾来过这里;曾有多少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长眠于此啊!

    从关沟冲下的榆河水,把龙虎台西侧,劈削得直上直下,行成了二十米落差的大坎子,人们把这坎子叫狼窝坎,为何叫狼窝坎?因坎子壁上,有几个洞,不知何年何月,有人看到这里住过狼,有坎有洞,洞里还住过狼,早前儿,人们把这里就叫作狼窝坎了,不过,现在这里,已经不住狼了,“老花子”经常住在这里,这里离南口火车站有二里,荒郊野外,过去国民党枪毙逃兵,在这里,国民党枪毙,在这里。这次,枪毙这个国民党的党部书记,本也想押到这里,可走到东河套的漫水桥,他怎么着也不走了。

    他看了看四周,北边是关沟,沟里流下来了榆河水,他看着那河水,好清好清,南边一片空旷,这里异常敞亮,他不想到那个憋屈的坎子下去死。押解他的军人,推了他两下子,踹了他两脚,他依然没有动窝,说:“就在这儿吧,我看这儿挺好。”犯人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长得四方楞正,押解他的军人没有再难为他,拔出了驳壳枪,照着犯人的后脑壳“呯”的一枪,躯体噗通一声,扑在了漫水桥的石头上,血水立刻像小河一样流了出来,流下了漫水桥下边清淩淩的河里,水立刻红了,血水融进湍急的河水里,越来越淡,不出一丈远就消失了。

    南口大街上,又贴出了毙人的布告,识字的人们抻脖子瞪眼瞅着,有人识不了几个字,憋憋屈屈的念出了声,不识字的人着急的问着,又要毙谁呀?又要毙谁呀?一会儿,从大街的东头儿,赶过来一辆马车,车上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押到了区政府门前,把他架了下来,架进了院子,把大门关上了,犯人个子高高的,他靠在了东墙根儿,他虾米着腰,跟押解他的人表示他饿了,押解的人立刻给他弄了一碗面条,他拿手抓着狼吞虎咽的吃了,然后又把他押了出来。这次没有把他押到东河套,而把他押到了铁道北,他是工厂的人,工厂原来的国民党部书记,他可是原来在工厂跺一跺脚,工厂就要颤三颤的主儿,过往的人,不少认得它,不免瞪眼惊异的觑着他,他向认得他的人点头打着招呼——下世见了。

    枪毙的国民党南口工厂党部书记,是国民党中统调查局的人,是小炉匠大姑爷的顶头上司,小炉匠的大姑爷是南口工厂的工会主席,他也被逮捕了,小炉匠家慌恐了起来。特别是哪个大儿子,他更恐慌了,镇压反革命听说历害得很哪!过去做过坏事的,听说都要镇压,已经抢毙过好几拨人了,他想起了自己过去所作所为的,自己那么卖命给日本人工作,会不会把自己当汉奸来处理,贩大烟连日本人都管,甭说共产产党了,会不会翻老账啊?要翻老账的话,,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小炉匠的大儿子在正“打腰 ”时掏空了身子,身体本来就虚弱,又加上连年心情压抑,染上了肺痨,整日咳血,瘦得不成样子了。

    一天,街上,又贴出了枪毙人的布告,告示上写了,要处决三个,这三个,一个是飞天和尚姚万银,一个是黄开禄,一个陈满堂,这三个,前两个,是日本时期的黄协军,原来土匪姚万臣的人,后一个,是扰乱社会治安,装神弄鬼(白毛鬼)的特务。这三个人,前两个南口的人都知晓,而后一个人,因先前他藏而不露,谁也不知他是真正干什么的,但现在知道了,他一个人,曾在南口地区,造成过巨大恐慌!该到向他们清算的时候啦!

    南口道北原有个临时戏台,遇有节日,在上面唱小戏儿,解放了,公共活动多了,戏台扩大了,名子也改了,叫民主舞台,军人把三个要处决的犯人押到了民主舞台下面。

    舞台下,听公审的,人山人海。那三个被处决的,圈在一个小屋子里,有一个唱出了二黄,唱得那老生,有板有眼,押解的人并没有干预他,可能知道他快要死了,给他一点自由吧。

    地区领导上台讲话,公安局领导上台讲话,然后,两个人押一个,把三个犯人押了上来,法院的法官依次历数了他们的罪行,宣判了他们死刑,台下人头攒动,静悄悄的听着。当听到了立即执行,把那三个犯人押下了民主舞台时,那台下的人分成了两拨儿,大人们怀着各种心情往家溜着,十多岁的小孩子奋不顾身的冲向了被押走的那三个人,小孩子们你挤我,我拥你往前挤着,谁也怕落在后头,有那太小的孩子,因为尽顾抬头走路了,看不见脚底下,被脚底下的石头拌倒了,虽然摔得很疼,但没掉半颗眼泪,咧了咧嘴又爬了起来,跑着又跟上了。

    三个犯人,被推推搡搡的押到了个自的位置,架着犯人的两个人闪开了,行刑的人抡起了手中的驳壳枪,照着犯人的后脑壳,呯!呯!两枪,两个犯人噗!噗!向前栽倒了。而那第三个犯人,行刑的人也给了他一枪,他也倒了,但是他却扭曲着身子挣扎着,行刑的人,呯!呯!又给了他两枪,他不动了,行刑的人,走上前去看他死没死就,孩子们也尾随着围了上来,可骤然间那趴着的人,上半身扬了起来,那行刑的人不由自主往后仰了一下,后边的小孩子,呼的一下子往后闪去了,行刑的人气坏了,抡起驳壳枪,呯!呯!呯!又是三枪,他,噗!的一下子又趴下了,行刑的人走上前去再一次看他死没死就,可看到他嘴里噗噗的还喘着粗气,?

    伦叛沫子,行刑的人吹了吹枪口冒着的蓝烟儿,照着他的后脑壳又是一枪?子打了出来,一只眼珠子打了出来,这回,挨打的这第三个人终于没气儿了。

    先打倒的,是那两个当过土匪的黄协军,后打了七枪死的这个,是装神弄鬼的那个白毛鬼,据说他练过武。

    行刑的人,验明了三个犯人是真正的死了,打开了脚镣子,提拉上走了。孩子们也散去了。

    小炉匠的小儿子这年十五岁,每每毙人,他都要去看热闹,他随着小孩子离开了毙人的法场,他也饿了,跑回了家,嫂子说道:“又上那儿去了?该吃饭时候不吃饭?”他兴高采烈的说道:“看毙人的去了,今天毙了仨,有一个打了七枪才死!”嫂子没有言语,他大哥咳完了血刚躺下,在里屋的炕上喘着粗气,听见了他弟弟的回话声,叫了一声:“兄弟,你进来。”他说话的声音异常微弱,微弱得几乎让人听不出来,以至他说了两遍了,他弟弟还没听见,直到他嫂子跟他说:“你哥哥叫你!”他才知道哥哥在叫他,他三步并做两步蹿进里屋问:“哥哥,什么事儿?”哥哥含糊不清的问道:“又毙谁啦?”

    “飞天和尚姚万银、土匪黄开禄,白毛鬼陈满堂。”

    “啊!这三个人哪。”

    这三个人他都认得,他认为这三个人,做的事,没有他做的事儿大,他们都抢毙啦, 不定哪天,就会逮他,枪毙他来哪。一阵昏厥,过去了,再也没醒过来。

    年轻少亡,没有大操大半,买了一口白茬儿棺材,装殓上了,媳妇穿了白,戴了孝,儿子刚刚四岁,这四岁的孩子,脚下头,还有两个双生妹妹,这三个孩子还不知道何为伤心,也穿了白,戴了孝,跟他妈比划在棺材前跪着,烧香、磕头、上供果、烧纸钱。小炉匠找人打坑,找人抬重,新社会了,笛儿喇叭也不时兴了,又是少亡,没请鼓手,第儿天搁了一天,就倭吧出去了。

    话说,小炉匠大闺女的男人,原本在工厂上班,又是国民党的地下工作者,生活肯定是衣食不愁,而日本投降了,国民党回来了,男人又当上了工厂的工会主席,当然是风光无限,溜须拍马的,请客送礼的,每天络驿不绝。可当他的男人当作反革命被送进监牢的时候哪?谁见了她,都像看到了臭狗屎一样扭过身子躲着走,再也无人答理他了,其实,这都是小事,关键的是,两个孩子和她三口人断绝了生活来源,男人在监牢里,孩子没吃没喝,没辙,把孩子带回了娘家,靠爹养活着。她这面看着,靠爹养活的一双吃饭不硬气的儿女,那面还惦记着在监牢的男人,整日忧郁,又加上那巨大的生活落差使她不能承受,一病不起,最后呜呼哀哉了。而小炉匠老大的媳妇哪,也是个多情的人,一面思念死去的男人,一面想着自己带着三个孩子日子没法过。忧愁了些日子,也忧愁死了。

    从此,大儿子和大闺女的五个孩子,就撂给了小炉匠老两口子,和他那个十五岁的小儿子身上了。小儿子本来考上了北京的第六中学,刚念了一年,因为家里不出一个月抬出去了三口棺材,又增加了五个吃闲饭的孩子,没办法,只得辍学干小工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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