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斗情与斗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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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6节2c斗情与斗智

    “来啦,来啦!”方寸大乱,好不容易找到删除功能的柳如烟,竟然傻儿吧唧的拿着相机就去开门了。

    “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开门?”一胖一瘦两位警察一进来,胖子就绑着脸问道。听声音,知道就是最初那位喊门的家伙。

    “我们是查房的,请把证件拿出来。”瘦子说道。

    “嗯,这是怎么回事啊?”走到里面去的胖子看了几眼毛巾被胡乱盖在身上的高姗皱着眉头问道。

    “她,她喝多了!”柳如烟赶紧慌慌张地走过去,解释道,并随手给高姗盖了盖。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她怎么没穿衣服?”没想到欲盖弥彰,让胖子发现了高姗的。

    “她,她喝多了,可能是浑身燥热,就脱了,就脱了。”柳如烟说话有些哆嗦。

    “你的证件呢?”胖子盯着柳如烟。

    “你与她是什么关系?”胖子看着柳如烟的身份证,指着高姗问道。

    “哦,我们是同事,是同事,是一起出来旅游的,旅游的。”

    “有证明吗?”

    “有有有!在这呢,在这呢!”柳如烟赶紧拿出单位开的证明信以及车票c景点门票等等可当作证据的东西。

    “好啦,好啦!”胖子制止住还在不停地往外掏门票之类玩意儿的柳如烟。

    “把你的相机给我,我看看。”胖子把胖手伸向柳如烟。

    “好,好,好”柳如烟的手哆嗦着,极度惶恐地把相机递过去,高度地怀疑自己刚才是否成功地删掉了录像。

    “你的身份证呢?怎么还不拿出来?”胖子摆弄相机的时候,瘦子对胡一川催促道。

    “哦,我的身份证在下面的车里。”胡一川指指楼下。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在这里?”

    “哦,警官,这是我的名片。”胡一川恭恭敬敬地把名片递给了瘦子。

    “你怎么在这里?你与她是什么关系?”瘦子边问边指了指柳如烟。

    “哦,我是她的客户,刚才在楼下正巧碰到她,就上来了。”胡一川面不改色心不跳,自以为回答的非常完满。

    瘦子与胖子对视了一下,走到门外嘀咕了一阵后,一起进来,胖子严肃地说道:

    “对不起先生,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询问,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警官先生,我没什么问题,没什么问题啊!”胡一川这回再也镇定不起来了。

    “有没有问题,到时候就清楚了,走吧走吧!”

    “警官先生,我没事,我没事,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胡一川吓坏了,他既不知道柳如烟到底把录像删了没有,也惧怕一到公安局查出他因诈骗而被判三年的犯罪史,到时候,没事也有事了。

    “谁说你有事了?我们冤枉你什么了?不走是吧?”胖子说着,拿出铐子“咔嚓,咔嚓”两下铐到了胡一川的手上。

    看着胡一川被警察强行带走,柳如烟把门关紧后,伏在另一张床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是惊吓?是担心?是后怕?是后悔?还是四者兼而有之?

    这一切,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

    光荣而愉快的旅游终于结束了,除了江天市最后一晚梦玫瑰茶艺馆的误进c与胡一川一起喝酒太多醉后失态外,高姗对自己的一切还算满意。因此,上班的第一天,她的心情格外高兴。

    常言道,该你不顺时,喝凉水都塞牙;该你顺利时,石头都开花。这不,高姗旅游回来的当天下午,她就遇到了一件让她特别高兴c让石头都开花的事:接到通知,新亚银行为迎接股改上市的到来,在通海省行的监督下,海天分行推出了一项创新之举——全辖支行副行长进行公开竞聘选拔。

    报名时间,从明天开始,而报名条件高姗完全符合!

    第二天,到市行人事监察部报上名之后,高姗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况味。

    她这是第二次进人事监察部的办公室,她想起了自己当初招聘进新亚银行海天分行来报道的那一刻。那一刻把她留在了新亚银行,那一刻她与牛石天撞了个满怀,那一刻诱发了她与牛石天的纠结博弈,那一刻注定了她在新亚银行的不幸与曲折,那一刻让她从欺凌与屈辱中变得睿智c变得坚强c变得成熟起来,那一刻打破了她恪守的道德准则,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开始了一场博弈,一场另类的博弈

    今天,第二次进这个办公室,是否意味着自己又站在了新的上?是否意味着即将拥有一个崭新的开始?

    高姗非常清楚自己当前的处境,牛石天贼心不死,朱能面和心毒,从市行信贷部到振兴储蓄所,从振兴储蓄所到支行营业部,从营业部副主任到储蓄专柜主任,哪一步不充满屈辱?哪一步不遭人挤兑?她这个专柜主任是怎么当上的,自己非常明白,今天,她还有假钞那件事抓在朱能的手里,一想起它,高姗的心里就发紧。

    问题无时没有,矛盾无处不在,世界正是在问题与矛盾中前进。今天是真的即将迎来一个新的c新的开始吗?

    从市行的大楼出来,她站在过堂口高高的台阶上,举目四望,心潮澎湃。“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伟大诗篇在她心中骤然升起。

    当年写那首《沁园春 长沙》的时候,境地极其悲惨。党内,连个普通的委员都没选上;省内,正被省长赵恒惕下令通缉。正是在这内外夹击的艰难困苦的背景下,在橘子洲头,寒秋写下这篇不甘屈服c继续战斗的激昂诗篇。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我主沉浮!一种充塞宇宙的豪气涌起在高姗的胸襟里。

    “高主任,来报名的吧?”高姗下了台阶正往公交站牌走,一辆白色a6在她身边停了下来。是马晓明!他正冲着高姗顽皮地笑。

    “马主任,这么巧,哪阵香风把你吹来了?干什么去了?”高姗也开着玩笑。

    “我干什么去,你上来再说!”

    “行啊,高姗同志,要当行长啦!”车子一上路,马晓明就调侃道。

    “什么呀,只是报名而已,八字还没一撇呢!你看你,连讽带刺的!”

    “好好好,不说这个,我问你件事:信达担保投资公司是不是在专柜上存了定期一千万?”

    “你问这个干什么?”

    “怎么,连我都不想说吗?”

    “银行制度,为客户保密啊!”

    “哈哈哈高姗,你真行,真行!这么大的事咱全行谁不知道啊,你还保密,真逗!”

    “你既然知道还问这个干什么?”

    “干什么?我是想提醒你,跟信达担保投资公司打交道,一定要小心!”

    “怎么啦?”

    “社会上的那些所谓的担保投资公司,你别看它们财大气粗牛逼轰轰的样子,其实大多数都有问题,你知道吗?”

    “什么问题?”

    “它们一般都有三涉:涉黑c涉权c涉银。”

    “能否具体些?”

    “涉黑,就是很多公司都有黑社会背景;涉权,就是幕后的老板是极有权力的人;涉银,这一点,你就不用我说了吧?”

    “怎么不说呢,我一点都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高姗,像你这样的人,真的不知道?我真服你了!”

    “真不知道!”

    “涉银,就是它们与银行关系密切。银行有时候找到它们,用它们的资金冲存款时点数。哎,姗,你是怎么找上胡一川的?你真不简单!”

    “我没找他,是他自己主动送上门的。哦,对了,如果说找的话,应该是柳如烟找的他!”

    “柳如烟?哦,这就对了,我说呢。”说到这里,马晓明皱着眉头,作沉思状。

    “什么叫‘这就对了’?怎么回事?”

    “咱行长朱能与信达担保投资公司关系非同一般。”

    “哦!朱能?怎么个不一般?”

    “我刚才不是说,很多担保投资公司都涉银吗?银行找它们顶存款任务,只是极其次要的一方面,最重要的,很多担保投资公司的资金来源就是银行!”

    “资金来源是银行?晓明,你刚才说担保投资公司涉黑涉权,我完全理解,我也听说了它们的资金,不是一些当官的赃款就是一些黑社会的黑钱,只是通过担保投资公司来洗罢了,怎么又与银行挂上钩了?”马晓明的“涉银”一说,引起了高姗的高度重视。

    “当权者的赃款也好,黑社会的黑钱也罢,当然还包括担保投资公司通过高息手段募集的那部分资金,数量毕竟有限,你看看,你看看,现在社会上多少担保投资公司啊,比野地里的兔子还多!资金的缺口大得很呐!这个缺口怎么补?主要就是靠银行!”

    “你是说,银行会把资金贷给它们?”

    “对头哦!所以,很多投资公司的老板都与银行的行长关系密切,通过各种手段低息搞到银行贷款,然后再高息贷出去。这就是很多担保投资公司的生存之道。”

    “噢,原来如此!晓明,你说投资公司与银行之间,除了顶存款任务,除了变着花样搞贷款,还有没有其他合作途径或者合作方式?”马晓明的话似乎启发了高姗埋藏在心深处的一种潜意识,因此,她想多了解一些银行与投资公司之间的关系。

    “我知道的基本上就这些,至于别的吗?噢,我想起来了,除了存款外,投资公司也帮银行的忙。”

    “帮银行的忙?”

    “对,比如说咱们朱能行长。高姗,你知道,现在资金是卖方市场,找银行贷款的企业多如牛毛,但大部分企业都贷不到款,特别是那些中小型企业。据我所知啊,有些个从银行贷不到款,但比较不错的企业找朱能的时候,朱能就把这些企业介绍给投资担保投资公司,主要是信达公司胡一川那里。”

    “看样子,朱能与胡一川之间,是相互提携,无私帮助啊!”高姗说这话的时候,对马晓明投去的是试探的眼光。

    “哈哈哈相互提携,无私帮助?这年头,还有无私的事吗?里面肯定有利益!是狼狈为奸,相互勾结还差不多!”马晓明对自己的深刻见解充满自得,能在心仪已久的高姗面前炫耀让他倍感舒服。

    朱能与胡一川之间究竟有什么利益呢?胡一川与朱能c柳如烟有交情,把公司的款存入东风支行,但凭什么让我一个外人,特别是让朱能想法调离百般挤兑的人受益呢?显然,这都是朱能的安排!

    还有,在龙海市,胡一川为什么就那么巧地碰在一块呢?真的是巧合吗?他为什么又对自己那么大方呢?在迪厅,胡一川的那番真情表白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偶然巧遇,他那番真情又从何而来呢?来得也太快了吧?还有,那晚自己醉得不省人事,而昨晚还饱含深情的胡一川第二天为什么竟然就不辞而别了呢?临离开江天时,打电话告别竟然也联系不到他!

    这一切是不是也是朱能安排的呢?朱能为什么要做这样安排呢?

    “哎哎,想什么呢?”马晓明见高姗痴痴发呆。

    “哦,没想什么!哎,晓明,这次竞聘副行长,你为什么不报名呢?”

    “嗐,报名有什么用?不知又变着法的提拔谁呢?早内定好啦!”

    “你爸马大局长不是很牛嘛,让他背后使使劲啊!”

    “我爸说了,你不是菜品,也别上桌,你不是金刚钻,也别揽那瓷器活。干自己干不了的事,是糟践。既糟践职位,也糟践自己。”

    “嗯,你爸说得很有道理。”

    “姗,我有自知之明,我没有那本事,你如果嫁给我,我爸一定会给你使劲,别说副行长,就是‘一把手’,也是老太太擤鼻涕——把里攥。”马晓明把右手一挥,随即攥成拳头。

    “呵呵,谢谢你晓明,可惜我没有那个福分。文静怀孕了,你知道吗?”高姗以一种极其鄙夷的眼光盯着马晓明。

    “什么?她怀的谁的?她男朋友是谁?”

    “晓明,你说呢?”这段时间里,高姗自己按下葫芦瓢起来,而无暇顾及文静。然而,有一天晚上,文静却哭着编辑着告诉了她与马晓明的情况,说是马晓明酒后强暴了她。高姗当时听后非常震惊。她万万没想到,在自己心中,虽然比较平庸,但还算淳厚的马晓明,竟然趁自己不在,把文静给于是,没有多加思索的高姗,就情绪化地对马晓明有了一种崭新的看法:鄙夷!

    这也正是高姗来到营业部后,出了那么多事情,宁可自己独抗,也不想去找马晓明商量的原因。

    “这,这,这怎么可能?”马晓明闻言大吃一惊,被高姗揭穿的慌乱更是让他不得不把车打到了一边。

    “晓明,你现在抓紧时间处理文静的事情,躲总不是办法。有必要的话,回家给你爸爸商量一下。”高姗虽然对马晓明有了另类的看法,但内在里还有一种关心之情,她说着就了下车。

    而车里马晓明在用头“咣咣咣”地撞着方向盘。

    报名之后,首先进行的就是笔试。晚上,她回到家里,打开了久违的电脑,试图了解一下银行发展最新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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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在没查阅资料之前,她先登录了邮箱。在一边翻阅,一边啪啪地删掉众多毫无价值的来信时,有一封简短的邮件引起了她的注意:

    亲爱的姗:

    你好。

    但愿一封短信能送去我深深的思念,送去我深深的期待,送去我深深的祝福。

    我知道你很孤独,但也很坚强;我知道你很疲惫,但也有收获;我知道你有困顿,但从来未放弃。

    庶人赠人以物,君子赠人以言。我不是君子,但想把下面的话赠给你,它是我的体会,愿也能带给你启迪:

    顺境常常埋着陷阱;逆境总能绝处逢生;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只有时刻保持“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谨慎,才能无往而不胜。

    此致

    祝你竞聘成功

    一个心灵的朋友

    “一个心灵的朋友”?这是谁呢?他(她)怎么如此了解我的现状呢?这信写得非常深刻,非常有文采,更重要的是,它字里行间透着对自己的关爱和呵护。

    “一个心灵的朋友”,会是谁呢?马晓明?不可能,他如果能写出这样的信,他就不叫马晓明了!文静?更不可能。她现在整天哀哀戚戚的,哪有心思管我。即使管我的话,也没要采取这种深沉的形式。喜欢直言直语的她,有什么话一定会当面说的。那又会是谁呢?高姗排除了一个个知道她信箱的人,陷入了深思之中。

    龙昊!只有他才会拥有如此深沉的感情,如此深刻的思想,如此深蕴的文笔!对对对,一定是他!

    高姗想到这里,一阵狂奋不已。龙昊还活着,龙昊还记着我,还想着我,还关心着我,还深深地爱着我!

    一想到是龙昊,高姗顿时热血沸腾,她站起来,踱到窗口,望着瓦蓝瓦蓝的夜空,望着那轮皎洁高照的明月,她霎那间有一种旷远雄放的豪情。这种久违了的豪情,只有与龙昊在一起时,才会产生,才会拥有。

    龙昊,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为什么不把我拥在你的怀里?我需要你啊,需要你的支持,需要你的鼓励,需要你的安慰,需要你英俊的大眼凝望着我,需要你宽阔的肩膀和有力的臂膊!

    龙昊,你知道咱们分手后,这几年的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我好想哭,好想趴在你的怀里,用小拳头擂着你结实的胸脯嚎啕大哭,哭它个七天七夜,哭它个死去活来,哭它个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哭它个珠峰消融海啸冲天,哭它个流星入怀春暖花开

    想到这里,高姗已是泪流满面。

    不,不可能是他!如果是他的话,他早来找我了,何必作此神秘。对,对,一定不是他,他远在美国又怎么会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呢?今天我刚刚报了竞聘的名,他怎么立即知道“祝你竞聘成功”呢?太不可思议了!

    不是龙昊,那又可能是谁呢?高姗百思难以断定。不过,这封短信,却给了高姗以巨大的温暖和关爱,无穷的勇气和力量。谨慎,谨慎,把握当前的每个环节和机会,摧毁困境,奋勇直前。

    笔试结束了,一出考场,高姗显得更加自信。业务题,全在意料之中,而最后那个“假如你竞聘成功,你将怎样干好你的工作?”的论述题,胸有成竹的高姗感觉也答得非常漂亮。特别是最后的结尾,将高姗的高度自信与雄心壮志抒发得淋漓尽致:

    站在新的上,我充满了豪情。哲学家尼采说过:“世界像一个熟透的苹果,落在我的手中,我将称量这世界。”我们需要哲人的雄旷!“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我们需要伟人的自信和豪迈!

    高姗的卷子在众考官中引起了轰动,当传到省行监考者手里的时候,省行领导当场定为第一。

    作为市行“一把手”,牛石天当然也看到了高姗的答卷,暗暗对她赞叹不已的同时,心中那份征服高姗的阴谋也发生了战略性调整。

    一次次阴谋的失败,证明高姗这个小妮子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利益的诱惑和权力的压服都收不到任何的效果。尽然这样,就不妨改变一下战略战术,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软的不行,就来柔的;有形的不行,咱就来无形的;直道不行,咱就走弯道。也即是说,现在只有用怀柔之术,才有可能将高姗拿下。这次招聘支行副行长,就是一次施展怀柔之术的绝佳机会。从笔试成绩来看,高姗是没有半点问题的。在市里c省行都荣获过演讲大奖的她,面试也绝对毫无疑问。

    高姗的问题到底是怎么处理?是让她脱颖而出顺利竞聘还是借故否掉?牛石天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方步,此时他的心情,真如窗台上那盆开着花的仙人球——刺并美丽着。

    这么长时间以来,玩弄女人无数的牛石天始终忘不了被高姗撞个“满怀”的那种感觉,他总是幻想着将高姗坐在腿上,搂抱在怀里的那种滋味c那种情调。越得不到手的东西,越想得到,人就是这么奇怪!

    对,让她竞聘成功!牛石天反复琢磨后,终于作出了宏大的决定。虽然说,乡镇干部出身的他,向来有“四拍”的雅号(拍脑门决策,拍胸口保证,拍桌子骂娘,拍屁股走人),但这次的决定,却是综合衡量,权衡利弊的结果。

    让高姗竞聘过关,最起码有四大好处:首先,她当上支行副行长后,接触的机会大大增加,出发的机会大大增加,这样的机会增加,自己得逞的机会岂不大大增加?

    其次,她是韩雪冰副市长视察时发现的人才,而消息灵通的牛石天已经得到可靠消息,这次市政府换届之后,韩雪冰已经毫无悬念地内定为海天市政府“一把手”了。对他点名的人才提拔重用,韩大市长岂不高兴?

    还有,省行监考的领导在此,如果如此优秀的高珊都不能通过,岂不是造成压制人才的嫌疑,汇报上去,自己岂不麻烦大了?

    最后,高姗向来具有很高的名声和民望,她竞聘成功,将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将在广大员工中间产生积极的效应,我牛石天在员工中的想象也岂不更加高大?

    当然了,现在说让高姗通过还为时过早,说不定在面试时再出什么幺蛾子。这个小妮,看似长得文文静静的,其实骨子里有一种野性,倔强高傲,桀骜不驯。守着省领导,守着各个部室支行的负责人,如果她野性突发,连讽带刺地攻击本行行长的领导或政绩,就坚决不让她通过,奶奶的,还离了她不行?!

    真不知道,堂堂的牛大行长怎么会有这种心理?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爱恨交加?

    好了,咱不分析牛大行长的心理了,咱还是来听听他打给高姗的电话吧。

    “喂,高主任,你好啊?”

    “呀,牛,牛行长,您有何指示?”怎么又是他?惊讶的高姗赶紧躲到营业部后面的那个小办公室里。

    “没有什么指示,只有道喜。”

    “道喜?什么喜?”

    “什么喜,当然是你竞聘之喜啦!提前告诉你吧,你笔试考了个第一,是我亲自点的。”牛石天大言不惭地卖功讨好道。

    “啊!真的吗?牛行长万岁!”早已学得乖巧了的高姗,不禁高声欢呼起来。

    “哈哈哈”听到识趣的高姗在电话里高呼他万岁,牛大行长顿时大笑起来,从高姗的这声欢呼里,他仿佛

    行走黑暗田野的野牛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而电话这边,得到牛大行长垂爱的高姗,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假钞事件”是不是应该告诉他?高姗知道,牛石天一直对自己有所企图,虽然屡屡失败,想占有自己的贼心却始终不死。这次牛石天之所以主动给自己道喜,主要得益于上次泰华大酒店自己的合作态度。毫不夸张地说,自己给牛石天一点阳光,他绝对灿烂,给他三两染料,他绝对敢开染坊。

    不行,不能告诉他,朱能是他一手提拔的,谁知道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常言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我如果把自己的最新发现告诉牛石天,牛石天再告诉朱能,朱能再采取反措施,自己岂不玩完?

    “高主任啊,好好准备准备,面试马上就要开始,祝你马到成功!”牛石天此时的心情就像解放区的天,特晴朗。

    “谢谢您,牛行长,由您罩着,我能不成功吗?呵呵呵”

    “哈哈哈”高姗的奉承让牛石天美滋滋的,更加坚信自己战略大转移的英明和正确。

    虽然不能把“假钞事件”告诉牛石天,但接完牛石天的电话,高姗却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告诉这个人应该没问题。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省行的纪检书记李如海。

    李如海,是高姗那次获省行征文大赛一等奖,去省行领奖时认识的。颁奖仪式结束后,李书记亲自把高姗请到他的办公室,对她进行了一番表扬之后,高度信任地说道:“今后你有什么问题,发现什么问题,可以单独与我联系,向我汇报。”

    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自己为什么不利用呢?岂不白白辜负了李书记对自己的信任和厚望?

    唉,仔细想想,也不是自己不利用,而是条件不成熟。比如这次让自己背黑锅的“假钞事件”,证据是最近两天才发现的。

    “假钞事件”发生后,虽然朱能表示不报警,内部处理也迟迟至今未下,但背了黑锅的高姗一天也没有忘记寻找证据,洗刷自己的冤屈,还自己一个清白。

    自市行考试回来后,豪情万丈的高姗无意中摆弄起了自己的印章,想象着光明的未来,美好的前程。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豪迈的诗词重新又在高姗脑海中浮起。谁主沉浮,我高姗!一种大气磅薄的声音在高姗的心中喊叫起来:谁主沉浮,我高姗!高姗!高姗!

    心里暗暗地喊着,而手里的印章则不停地在一个白纸上印着,印着,印着。整整的一张a4纸全部盖满了“高姗”。兴奋的高姗拿起纸,细细地欣赏着自己的名字。由于印油的多少不同,按下去时的力度与平度不同,“高姗”两字的完整与深浅程度自然不同。

    呀,欣赏着纸上每个不同的名字,高姗忽然想起了在朱能办公室茶几上每个打把条上的印章。

    会不会是别人把假钞掺好后,再在打把条上盖上仿刻的“高姗”印章呢?极有可能!极有可能!!

    幸亏自己当时多了个心眼,把茶几上盖章的两个打把条装到了口袋里。它们被自己保管在办公桌的抽屉里。赶紧拿出来,拿出来比对一下,一切岂不真相大白?

    哎呀,真的不是自己的章!打把条上的章方方正正,而自己的章因经常使用,边棱早已磨损。也就是说,这打把条上的章是新刻的伪造章!!!

    而这个栽赃陷害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呢?这枚伪造的章在谁那里,谁就是作案者!

    有了这个重大发现,令高姗心情激动不已。

    把这个重大发现告诉李如海?不行,不行,证据还不充分!好几天都过去了,那捆盖着伪造印章的打把条早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再说了,如果找不到那枚印章怎么办?自己拿着这两个打把条又能证明什么?闹不好被人反咬是我高姗搞的两个印章怎么办?

    证据不充分,岂不是砸了自己在李如海书记心中的形象?不行,不行,必须再等等

    高姗对李如海非常谨慎,而对另一个人则没有必要。

    “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响”这天晚上,正准备后天面试的高姗听到手机响起。

    “姗,这段时间想我了吗?呵呵呵”久违了的韩雪冰用那种沉稳而略带嘶哑的声音笑呵呵地说道。

    “你不想我,我想你干什么呀?”高姗嗔怒道。

    “哈哈哈臭丫头!我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忙换届的事吗?对不起,对不起,忽视你了,让你老人家生气了!”韩雪冰以少有的欢快的口气哄着高姗。

    “你的事忙得怎么样了?应该没问题了吧?”

    “对,你说得很对,已经基本上没问题了。姗,今晚能出来吗?我想你了!”

    “不,不行的,我后天就要面试了,我必须准备一下。”

    “噢,对不起,对不起,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嗯,这么重要的是事?你知道什么事啊?”

    “呵呵呵,我当然知道!你们行不是在搞全辖支行副行长竞聘选拔吗?”

    “嗯,不错。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仅知道这事,我还知道你也报名了,笔试你考了个第一,祝贺祝贺!”

    “嗐,等到你祝贺,黄花菜都凉啦!哎,你怎么什么事都知道?”

    “那是当然!什么事也逃不出我的眼睛。”

    “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还约人家?”

    “我想送回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辆跑车,法拉利跑车。”

    “啊!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要。”

    “为什么?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配上跑车那绝对是一道风景,一道亮丽的风景。”

    “不,我不要跑车。”

    “为什么?跑车,哪个女孩子不梦寐以求?”

    “不错,我也梦寐以求,渴望有辆自己的跑车,可是现在不行,它不符合我现在的身份。还有,你现在正处于关键时期,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呢?一辆跑车多少钱?你的钱从哪里来的?我问你一句,你真爱我吗?”

    “爱,当然爱。为了爱,为了让我的女人高兴,我才决定送你一辆跑车的,这个念头我们第一次约会时我就有了。现在我是兑现自己的心灵承诺。”

    “没人要你兑现承诺。爱,是一种真情,不应该给对方带来负担,更不能带来伤害。为了我,我绝不让你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这么多的钱你是从哪里弄来的?你这是犯罪,你知道吗?”

    “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我只想表达我的一种心意而已。”韩雪冰被高姗的品质深深地感动了,她义正辞严的话语让他深感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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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你真想表达心意吗?那好,你就帮我一个忙。”

    “你的忙我肯定帮。你放心去考就是了,牛石天那里是没有问题的。”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考试不用你管,我靠自己就行了。”

    “呵呵呵”高姗的自信让韩雪冰感到钦佩,高姗的单纯让他感到可笑。

    “我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请你帮忙”刚才还兴高采烈的高姗一提起“假钞事件”,喉咙就开始发堵。

    “你怎么了,姗?”那头韩雪冰觉察到了高姗的变化。

    “没什么,没什么,呜呜呜呜”说着说着高姗竟然呜呜咽咽起来。

    “发生了什么大事?姗,姗,快告诉我,快告诉!”韩雪冰那边急得跟火上了房似的。

    “呜呜呜呜”一想到自己被朱能莫名其妙地调离营业部,一想到在“假钞事件”中自己蒙受的不白之冤,一想到在众人面前朱能与田吉对自己的侮辱,高姗就就禁不住地大哭了起来。

    她太想哭了,太需要哭了!她有太多的屈辱,太多的委屈,太多的冤枉需要倾诉,需要释放,需要洗刷,可是周围没有一个人同情她,理解她,支持她。她一直想找一个放声痛哭的机会,想找一个能倾听自己痛苦的肩膀,想找一个相信自己安慰自己帮助自己的知心人。

    “姗,姗,到底出了什么事啊?你想急死我是不是?你现在在家对不对,你等着我随后就到!”

    “不不不!”听韩雪冰要来,高姗赶紧制止他。

    “你现在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让我去?”韩雪冰大吼起来。

    “我马上就要面试了,我必须进行准备。”

    “那到底是什么事啊?快说啊!”高姗在哽咽声中把“假钞事件”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韩雪冰。

    “姗,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正忙换届的大事,我岂能打扰你,分你的心呢!”

    “唉,姗啊,你不要什么事都替我想,你多想想你自己,你遭的罪太多了,你承受的委屈太多了。这事,我感觉是一个阴谋,必须尽快予以粉碎。”

    “是的,我感觉也是。”高姗说这话的时候,想起了华丰碳素的差帐500万以及钱淑芬的20万储蓄存款,但是,还没有进行取证,还没有充分把握的事,自己是不能乱说的。

    “这事你就放心地交给我吧,没问题的。你也不用分心,全力以赴准备你的考试吧!”韩雪冰坚定的话语让高姗踏实了很多。

    新亚银行海天分行的全辖支行副行长竞聘面试在行大楼小会议室正在紧张进行。

    一个个竞聘者自信地进去,太多的竞聘者垂头丧气地出来。

    “唉,面试太难了,太难了,考官问的题,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很多竞聘者一出来就连连唉声叹气,整个等待的现场呈现出萎靡消极的气氛。

    “你不想想,行长哪有那么好当的?”

    “嗐,是谁早就内定好了,这都是装样子走过场而已。问的你问题越难,越显真啊!”

    “二百多个报名的,就要那么四五个,太难了,太难了!”

    “走走走,不考了,省得再遭那份洋罪。”

    大家真是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竟然有几个不自信的家伙中途就退场了。然而,我们的高姗,却一言不发,坐在那里正闭目养神。几天前,高姗就对可能问到的各种问题进行了精心分析,做好了自信的准备。当然,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起不多大作用,因为,像这种考试主要是考验三点:能力的积累,品行的特质;现场的反应。

    “高姗!”

    “到!”

    “请入场!”一听到门口工作人员喊自己的名字,高姗的心就“怦怦”地加速跳了起来。不要紧张!她拽了拽自己的衣服,轻轻地清了下嗓子,就自信地朝考场走去。

    考场是由很多的条桌围成长方形,高姗一眼就看出来了,长方形的长一边是市行相关部室的部长,一边是各个支行的“一把手”,对着门口的那宽,也就是一张办公桌,是竞聘者的位置,而与竞聘者对着的,也就是里面那条宽则有两张桌子连成,左边坐着的是牛石天,右边那位自然就是省行的监考领导了。

    按照程序,高姗首先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然后回答了两个关于工作思路c工作措施之类的大路问题,现场反应倒也平淡,可是越往后,就开始热烈起来。

    一位考官问:“这次我们招聘的支行副行长,主要负责存款业务。众所周知,搞好存款工作,既要靠搞好优质文明服务,也要靠关系,甚至可以说,搞存款工作,吃的就是关系饭。据我所知,请问,你在这些方面有什么优势?”

    高姗略一沉思,就做出了如下回答:

    “优质文明服务工作,是一项细致而系统的工程。我上任东风支行的专柜主任后,就迅速推出了‘优质文明服务十则’,使专柜的各项工作都有了大幅度的上升,甚至可以说,有了质的飞跃。这,大家都有目共睹。

    说到关系,坦率地说,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有对新亚银行的爱,对本职工作的爱。说到爱,我想起一个故事。一个身材单薄的母亲带着一个幼小的孩子去郊外旅游。忽然一个大熊出现了,它叼住了孩子。为了救下孩子,母亲与大熊展开了激烈的搏斗,最后把熊打跑了,孩子得救了。大家想一想,一个单薄的母亲凭什么战胜庞然大物熊?爱!对孩子的爱!一个母亲对孩子那种伟大的爱!也就是说,爱,能产生巨大的力量,能创做人间的奇迹。我深信,我对自己应聘的岗位就有这种爱,这种爱必将让我无往而不胜!”

    “哗哗”现场竟然掌声四起。

    一位考官又问道:“你说得爱非常可贵,请问,你能举一个现实的例子吗?”

    “能!”考官的话音刚落,高姗就慨然答道。

    “这样的例子到处都是,就拿我们海天分行的牛行长来说吧”此例刚一说出,众考官们都“刷”地一下把眼光对这了牛市天,然后是邻座相觑。

    “众所周知,我们的牛行长原本来自乡镇。大家说,牛行长又有什关系呢?没有,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我们海天分行正是在牛行长的英明领导之下,一年一个台阶,三年一个大跨越,去年年底,我们行的存款新增市场份额居海天市八家银行之首,‘双降’指标完成情况在通海省行全辖勇夺第一,连续三年获得海天市政府颁发的‘支持地方经济发展’一等奖。各位尊敬的考官,我说的这些,难道不对吗?”

    “哗哗”这次掌声比上次更热烈更持久。拿市行“一把手”举例,太有魄力太有胆量了!谁若否认高姗,谁就是否认牛石天啊!

    当然啦,海天分行“一把手”牛石天的掌声也相当的热烈。当着省行领导的面,当着自己下属的众多“一把手”,高姗那张漂亮的小嘴把自己的业绩与光荣“啪啪”地一摆,牛石天就立即变成了樱花小萝卜——心里那个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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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就这样,二十分钟的面试,众考官送给了高姗四次掌声。当高姗从考场出来的时候,所有的工作人员与众多的竞聘者都对高姗投去敬佩至极的灿烂光芒。

    笔试,面试终于都结束了,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该尽的力都尽了,测评c公示等等,就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了。高姗这几天一直紧张的心情,终于能歇一歇,松一松了。

    “高主任,外头有人找。”一天下午,高姗正埋头工作,有同事喊她。

    高姗一抬头,发现一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正隔着玻璃冲着自己笑。

    “呀,是魏国栋!”高姗惊呼了一声赶紧迎了出去。

    早自己两年毕业的魏国栋,进了海天市最大的一家房地产开发商——泰华房地产开发公司做会计,后来很快就做了该公司的财务部部长,听说现在已经是分管财务工作的副总经理了。

    虽然两人都在海天市,虽然魏国栋打过多次电话表示要请客,但是除了一次短暂的巧遇之外,高姗再也没有与他见过面,深谈更是不可能的。

    “国栋,你好!”高姗满脸春风地伸出友谊的手。

    “高姗,你好!”魏国栋紧紧把高姗的手握住。

    几年不见,魏国栋竟然与大学时的形象天壤之别,判若两人。高姗忘不掉,魏国栋临毕业前夕鼓足勇气约她环校湖散步的那个形象:一身劣质而皱皱巴巴的灰色t恤,营养不足而蜡黄的脸,刚毅的自信里藏着的高度的自卑。而眼前的他,一身青色红领西服,脚下黑皮鞋锃亮,一头乌黑的头发也锃亮,皮肤虽然黑些,但更彰显出一个男子汉的健壮和魅力。整个看来,他给人的印象是自信帅气,器宇轩昂。

    “国栋,什么香风把你给吹来了?”两人相互对视了一阵后,高姗望着魏国栋那双炯炯的大眼问道。

    “噢,我来存点款。欢迎不?”

    “呵呵呵,你说呢?”

    “你们快下班了吧?”

    “马上。”

    “今晚我请客,可以吗?”

    “呵呵,来到我的地盘上哪有让你请客的道理?”

    “国际惯例,男士优先嘛!”

    “呵呵呵,好,就给你这次机会!你稍等啊我去收拾一下。”高姗豪爽地笑了笑,朝柜台里面走去。

    凝视着高姗渐渐远去的挺拔苗条c傲然卓立的身影,魏国栋眼里放出一道灿烂的光芒,他始终没有忘记,大学里高姗那次演讲之后,自己对着学校那泓荡漾的湖水发下的誓言。几年来,魏国栋虽然经历太多的情感风雨,但娶高姗为妻是他始终不变的梦想。

    “国栋,这几年混得不错啊!”在上岛咖啡馆的雅间里,刚一落座,高姗就显出一个职业女性的主动和大方。

    “哎,哪里哪里,怎么能与未来的大行长相比呢?”魏国栋风趣地说道。

    “我是大行长?我是大行长手下的差不多!”

    “哎,高姗,你不要谦虚啦!你们行这次支行副行长竞聘,你的两关考试都是第一谁不知道啊?”

    “啊!这等小事你也知道?”

    “这是小事吗?未来的美女行长。”魏国栋说着,把煮好的咖啡把两个杯子斟满,并把糖与奶块拿到高姗面前,示意她请便。

    “这等然是小事,与地产大鳄的乘龙快婿比起来,我又算得了什么?这正如奶块之于奶牛。”高姗撕着奶块说道。

    “唉,什么乘龙快婿啊!纯属人家的衣服。”

    “衣服?这话什么意思?”

    “人家愿意穿,就穿;不愿意穿就扔啊!”

    “国栋,你什么意思啊?我真听不懂。不过我听出来了,里面好像有故事。来来,讲讲,讲讲!”

    “唉,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呐!”魏国栋长叹了一声,开始了他的讲述。

    原来,魏国栋招聘进了泰华房地产公司财务部之后,因其丰富的专业知识,勤奋肯干,敬业忠诚而被老板彭德华看好,于是他开始步步高升,权力越来越大,舞台也越来越大。但魏国栋不骄不躁,踏踏实实,积极运用其聪明和智慧,在财务管理,货币运营等方面为泰华公司作出了重大贡献,特别在几个重大开发项目的资金筹措和投放上,在泰华从普通公司转型为集团公司并积极谋划上市上起着主导的作用,立下了汗马的功劳。

    这一切都被老板彭德华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于是,终于有一天,他作出了一个重要决定:要把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彭可欣嫁给他。

    彭可欣属于小巧玲珑型的姑娘,聪明而活泼,美丽而扮酷,但亲生母亲过早的去世,被视为掌上明珠的她被父亲彭德华娇惯得不成样子,形成了任性虚荣,骄横霸道的性格。

    而厚道踏实c不骄不躁c积极进取的魏国栋与她相比完全是两路人。本来就担心任性的女儿会看不上魏国栋的彭德华,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征求她的意见时,没想到彭可欣竟然非常高兴地同意了,就像聪明伶俐的黄蓉爱上憨厚善良的郭靖一样。

    于是,一心想把魏国栋培养成接班人的彭德华就在一次晚宴上郑重地说出了要招魏国栋为婿的意思。

    然而,对于无数人都垂涎三尺c梦寐以求的海天市地产大鳄乘龙快婿的宝位,魏国栋并不感冒,因为彭可欣并不是他喜欢的女人。

    他喜欢那种有才华c有格调c有雄心壮志的女人,比如高姗。这些年来,高姗已化作他的梦,变成他的灵魂,化成他的血液。娶高姗为妻,早已化成他奋斗的动力。

    在大学时,魏国栋就深深地知道,爱,特别是对杰出女人的爱,从来都不是虚无空洞的,它是高山之巅的雪莲和灵芝。要想得到它,必须让自己拥有强大的能力和资格。大学毕业以后的几年间,他一直都在为拥有这种能力,赢得这种资格而奋斗而努力。虽然在这奋斗努力的过程中,付出了无尽的屈辱c汗水c心血和肝胆,但他无怨无悔,想到未来的梦想成真,疲惫不堪的他就倍感愉悦和温馨。

    而彭可欣,这个浮躁平庸c虚荣骄横的女孩,又怎么能成为自己的妻子呢?满以为魏国栋会以求之不得c梦寐以求c感恩戴德的激动来回答打自己的彭德华,却看到了一个低首沉默c愁眉苦脸的财务副总。

    “国栋,你不喜欢欣儿吗?”对自己心爱的大将心要培植的接班人,一向说一不二的彭德华却表现出少有的耐心和克制。

    “不,不不,喜欢,喜欢!”深知其中利害的魏国栋赶紧违心地说道。

    “那你怎么还有犹犹豫豫的呢?”彭德华叼着象牙烟嘴,徐徐地地吐了一口烟雾,幽幽地问道。

    “我,我是在考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我家是乡下的,她是大家闺秀,门不当户不对,我配不上可欣,结婚后怕委屈了她。”

    />“哈哈哈什么叫配上配不上的?什么叫门不当户不对?我家也是农村的,这所有的家产,所有的事业还不是我彭德华一步一步打拼出来的。国栋,你知道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

    “是品质和能力。一个人,如果没有品质和能力,你即使给他万座金山,他也会败坏得一干二净;一个人,只要拥有品质和能力,哪怕他最早是一穷二白,哪怕他是乞丐,那未来的整个天下就有可能是他的。国栋,我相信你有这个品质,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彭老板说得语重心长。

    事业至此,魏国栋只能无话可说。

    本来已经订婚了,可是彭可欣突然心血来潮要学碧桂园的那个杨惠妍,要到美国去上学。到美国上学?女儿求上进,当然好啊!彭德华高兴得合不拢嘴,很快就把留学的手续办完了。

    临走前夕,彭可欣也是搂着魏国栋难舍难离的,哭得跟泪人似的,并守着父亲与其他送行人的面,狠狠地亲了魏国栋,并哽咽着一再叮嘱道:

    “国栋哥,你一定要等着我啊,等着我啊!回来后,我给你生一大群孩子!”

    “放心地去吧,好好求学,我一定等着你!”已经与彭可欣建立感情的魏国栋也被感动的泪花盈盈,做着郑重的承诺。

    可是,半年后的一天,彭可欣却来电话说,她已经爱上了一位美国人,一位篮球运动员,爱得死去活来,他们早已同居了!

    魏国栋伤心透了,有一种强烈地被愚弄c被耍弄的感觉。与魏国栋同样伤心,不,比魏国栋更伤心的是彭德华。当他从视频里看到彭可欣与那位老外亲热相拥的情形后,气得把电脑都砸了。

    “国栋,我们魏家对不起你,是我教女无方啊!”有好几次彭德华对魏国栋表示深深的歉疚。

    人生一世,能遇到一位这样的老板,一位这样的长者,魏国栋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虽然彭可欣全然没有“女为悦己者容”的思想束缚,但恪守“士为知己者死”的魏国栋,对彭德华对泰华集团公司,不仅没有因为彭可欣而疏离而愤恨,反而更加忠心耿耿,更加勤奋卖命了。

    眼睛雪亮雪亮,一切都心中有数的彭德华,在极为隆重的仪式上,把魏国栋收为了义子。魏国栋非常清楚,这是彭德华收买人心之举,他是让魏国栋对彭氏家族c对泰华集团死心塌地地卖命。

    听着魏国栋的讲述,高姗想起了列夫托尔斯泰的名言:“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也就是说,她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何雪。看来,爱情是不以贫富为基础的,魏国栋与何雪是一富一贫两个典型的例子。而这两个人,又都是自己深深期盼c衷心祝愿的两个人。

    “高姗,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讲述完自己,魏国栋喝一口咖啡后又问起了高姗。

    “我的情况你都知道了呀?就在储蓄上混呗,给你这个泰华集团的财务副总实在是不能相提并论,同日而语。”高姗说这话并不全是谦虚,而是真心的。看到魏国栋成功的事业,既替他高兴,也为自己难过。魏国栋现在正是一条纵横天地之间的巨龙,而自己则是窝在水洼里的一只小虾米。看看当年的孤儿魏国栋成了大名鼎鼎的开发公司的财务副总,再看看命运多舛c壮志难酬的自己,高姗不由得悲从总来。

    “你现在也不错啊!新亚银行的大才女,马上就职的大行长。呵呵呵”不是讽刺,魏国栋的眼里而是释放出欣赏c赞许的光芒。

    “好啦好啦,国栋,海天市大名鼎鼎的泰华集团的堂堂的副总经理,你不要挖苦人家好不好?我真的与春风得意c踌躇满志的你无法相比。”有些自卑的高姗对魏国栋夹了那么多定语,以示反讽。

    “哎,龙昊的情况怎么样?这么长时间,有联系了吗?”魏国栋倒显得一派坦荡。

    “没,还没有。”一提龙昊,高姗就涌起一种别样的滋味。这种滋味还真不如魏国栋被彭可欣踹掉好受。

    “高姗,龙昊都这么久了,还不给你联系,是不是也跟彭可欣一样,出去就立即变了呢?富商的孩子与高官的孩子有一个共性:经不住诱惑,见新忘旧。”

    “国栋,请你不要这样妄加猜测,好不好?”

    “高姗,我不是妄加猜测。彭可欣的例子就活生生地摆在那儿!高姗,你知道世界上最不幸的人是谁吗?是那些不知道自己不幸的人!”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好,那我问你一个问题:现在联系方式如此发达,那他为什么就不给你联系呢?这怎么解释?只有一种解释:他背叛了你,无颜面对你!高姗,咱俩‘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不相识’呢?彭可欣与龙昊在国外享受着自己的幸福与快乐,咱们在国内也应该追求自己的幸福和快乐。姗,请你给我追求你的机会好不好?我相信,你我都是那种有才华,有高远追求的人,我们应该走在一起,携手实现共同的人生梦想。”

    听着魏国栋的慷慨激昂,高姗沉默了。她实在没有任何理由为自己辩护,将魏国栋拒绝,因为,魏国栋所用的品质和魅力,已经深深地打动了她。除了从前的龙昊,魏国栋正是自己心中想了千万遍的真正的男子汉。有才华,有格局,有雄心,有为自己的梦想而拼搏的意志和智慧。

    可是,自己配不上他,因为自己与韩雪冰已经有了那一锅。自己是不干净的,绝不能让自己玷污了魏国栋。这么优秀的小伙子应该有自己纯洁的幸福和美好的未来。

    “不,国栋,你高看我了。其实我也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女人,像中国绝大多数女人一样。安于现状,碌碌无为。你应该找更优秀更杰出的女子为你的妻子,我不是你所想象所追求的那种女人。”

    “不不不!姗,请你不要包藏自己了,你是,你就是!‘无论世事多么艰难,我们都应该为着心中的梦想执著前行。不被厄运所吓倒,而是把厄运踏在脚下!’你大学时的演讲词,我会永远记得的。我坚信,能说出这种话的人,绝非平庸之辈。正是因为这句话,我早已把你融化在我的灵魂和血液里,成为战胜各种困难不屈奋斗的力量的源泉。姗,我爱你!”魏国栋此时已经来到了高姗的身边,紧紧抓着高姗的手。

    他的手是怎样的一双手啊?年轻c厚重c温暖而有力量!高姗多么希望有这样一双手紧紧握着自己,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去享受生命的纯洁和快乐,去大海边欣赏落日余晖的壮观和美丽。

    可是自己不,不,不!泪水已经潸然的高姗赶紧把手抽了出来。

    “国栋,你没喝酒吧,怎么这么冲动呢?”高姗苦笑着,转脸擦了一下眼睛。

    “姗,请你不要这样好吗?克制感情是最痛苦的折磨。”魏国栋递给高姗一块纸巾,而他自己却也闪出了泪花。

    “国栋,请你坐到那边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我问你。”手里握着纸巾,高姗恢复了从前的平静。

    “请问吧,什么事情?”已经做到对面的魏国栋极绅士地问道。

    “听说你是‘海天四龙’之首,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四龙’都是有谁啊?”高姗在用这个问题打破刚才的尴尬,转移注意力。

    “噢,什么海天四龙c八龙的,这都是那些商场的人瞎起的。”

    “呵呵呵呵无风不起浪,大家之所以这样叫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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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之所以这样叫,是因为我们四个同岁都属大龙的,做事比较敢干,各自的事业都比较大,当然还有一层意思,是说我们四个做事的风格都神出鬼没的,像云彩里的龙一样。”

    “不对吧?是说你们四个都是海天市行业内的龙头老大吧?”

    “哈哈哈龙头老大?我算的哪门子的龙头老大?别的方面不说,你知道,泰华集团根本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它再大与我有什么关系呢?都是不知情的人瞎传罢了。”

    “彭德华就一个孩子,也就是彭可欣,而她又在国外。可你是他的义子,理所当然的泰华集团的继承人啊!大家认为泰华集团是你的,一点也没有错。”

    “哈哈哈泰华集团是我的,你也这样认为?太可笑了!”

    “这有什么可笑的!哎,国栋,那三条龙是谁?”

    “是华丰碳素的赵武,阳光电缆的刘凯,大地地板的华振海。”

    “华丰碳素的赵武?你与他的关系怎么样?”

    “我们四个的关系都相当不错,与赵武的关系尤甚。”

    “你能给我说一些赵武的情况吗?特别是财务方面的。”

    “可以啊!怎么啦,赵武与你们新亚银行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了解他的一些情况,银行里不是有各种各样的任务吗?到时候,我好公关啊!这就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哈哈哈你有任务怎么不找我啊?”

    “现在任务都完成了,用不着了。再说了,杀鸡焉用宰牛刀?到时我当了行长,你不帮我还不行哩!哈哈哈”

    “哈哈哈”

    魏国栋那里获得了华丰碳素和赵武的一些外界鲜为人知的信息,高姗决定实施自己早就计划的一个重大行动。

    一天上午,华丰碳素的那个会计郑裕美又来办业务了,高姗注意到,她这段日子比以前更瘦更憔悴了。趁郑裕美在穆豪才那儿办业务的时间,高姗提前溜出了大厅。

    “郑会计!”见郑裕美除了大厅上到了她的车里正准备发动,躲在别处的高姗走了过来。

    “高主任,有事吗?”郑裕美摇下车玻璃笑着问道。

    “有。我可以上你的车吗?”

    “当然可以,请。”

    “什么事,高主任?”

    “有一件事我想找你好好谈谈。”

    “什么事?”

    “那差帐500万的事。”

    “啊!”郑裕美惊叫了一声。

    “不必害怕,没事。把车开出去,我想给你好好聊聊。”郑裕美的惊叫让高姗更加相信自己怀疑的正确。

    “帐早就对起来了,我害怕什么啊?聊什么啊,高主任?您现在不是已经不管银企对账的事了吗?”惊慌过后,郑裕美瞬间恢复了平静,她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是的,我不管了,可是你们赵总管。”高姗抛出了一句,观察着郑裕美的反应。

    “高主任,你在开玩笑吧,当然我们赵总要管哟。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关系,可这与你们公司即将上马的第十条生产线有关系。”

    “呵呵呵你什么意思啊,高主任?”

    “第十条生产线所需设备是从德国引进,需要资金400万欧元,折合人民币3500万元,现在你们公司已自筹资金人民币2800万元,这2800万元,包括在我行存的1500万元,不,确切地说,现在账户上是1000万元。”

    “什么?你怎么对我们公司的情况了解得这么透彻!”

    “还有更透彻的呢!这第十条生产线的购销合同半年前已经签定,所缺差额700万已经办理了进口信用证申请,从下个月18号开始汇款,也就是说,从今天算起还有25天。”

    “你怎么知道这些连我们内部职工都不知知道的事呢?”

    “你还想知道什么?不知道的,我可以打电话问赵总。”说着,高姗拿出了手机。

    “不,不,不!”郑裕美慌张得连连把手。

    “赵总专门谈了在我行的这个账户。”

    “什么?真的吗?真的吗?”郑裕美方寸大乱,“吱啦——”一声差点跟对面行驶的一辆奥迪相撞。

    “,你找死啊!”奥迪司机摇下玻璃臭骂道。

    “郑会计,我建议你不要再开了,把车停到附近的这家酒店。我想,我下面要说的话对你大有裨益。”

    “好好好,高大姐,我听你的,我听你的。”郑裕美头上的汗涔涔直冒。

    “高大姐,我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一进酒店的房间,郑裕美就一把抱住了高姗的胳膊。

    “什么怎么办啊?”高姗明知故问。

    “那500万,500万啊!”

    “哪个500万?”

    “就是差帐的500万啊!”

    “刚才在车上,你不是说已经对起来了吗?”

    “我那是骗你呢!珊姐,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郑裕美说着说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向高姗苦苦哀求。

    “裕美,裕美,起来,起来,有话好好说,有问题咱一起解决。”高姗双手搀起郑裕美,把她扶到椅子上。

    “呜呜呜”郑裕美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裕美,裕美!别哭,别哭!哭有什么用?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姗拿了块纸巾递给她。

    “都是穆豪才害了我,害了我,害了我呀!”郑裕美歇斯底里地哭道。

    “慢慢说,慢慢说,别激动,别激动”高姗拍着郑裕美的膀子安慰道。

    在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中,高姗知道了事情的全面部真相。

    发现了差帐之后的当天,穆豪才就跟上了郑裕美。他先以郑裕美没有认真及时对账为把柄,吓唬她,不让她声张,然后以帮忙查账为理由,把郑裕美骗到了酒店,并向她强烈地表达爱

    意。在酒店的房间里,穆豪才与郑裕美发生了关系。

    当郑裕美一觉醒来,发现穆豪才不见了,却听到洗手间里有说话的声音。在洗手间门口,郑裕美听到了穆豪才正给他舅舅朱能打电话,虽然内容没能听到,但她也能够断定,这个电话与这笔资金密切相关。

    当时,穆豪才从洗手间里出来时,看到郑裕美正站在门口,大吃了一惊,而郑裕美问他电话的内容时,他则支吾着说是其他业务的事。

    当穆豪才答应的到档案室查账迟迟不见动静,郑裕美不断追问,并告诉他,如果你不查就让别人查时,穆豪才却陡然间大发雷霆。

    当郑裕美毫不犹疑地指出,查账是穆豪才故意拖延,并进一步断定这笔资金不翼而飞与他直接有关时,他却哈哈冷笑;当郑裕美表示要告诉表哥赵武时,穆豪才一下子慌了,并答应尽快把资金缺口补上;可是资金迟迟没有到帐,郑裕美再次表示要告诉表哥赵武时,穆豪才急了,并拿出了他与郑裕美的视频录像,并要挟说,如果她胆敢声张,就把录像公之于众,甚至要卖给制作a片的商人。

    他如果真的那样做,自己还怎么有脸活下去啊!于是,在穆豪才答应尽快把缺口补上的前提下,郑裕美屈服了。

    “裕美,这500万真的是穆豪才挪用的吗?”

    “听他那话,好像不是他,但他知道这件事。”

    “你知道到底是谁挪用的吗?”

    “不知道,好像这个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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