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臭豆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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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37c臭豆腐3
原本正常的秩序，因“老鬼”的突然出现，立马就变得不正常了。赵五奎的老毛病一瞬间骤然复发，他没去上楼找马丽亚陪，而是在楼下喊着要喝酒，一个人喝闷酒，一喝就醉了。醉了就骂人，先骂“老鬼”，指名道姓地骂，骂够了，又骂女人，不指名道姓地骂：
“臭女人都算他妈的啥东西，当我老赵是聋子c瞎子c傻子？老子他娘的见多了，别跟我假装正经，苍蝇不会叮没缝的蛋，想做婊子就做，没人给你立牌坊，给我来这一套，不看看老子是谁？！啥样女人我没见过!”骂着，往地上“呸”了一口，接着骂，“谁钱多就跟谁走，臭女人，没他娘一个好东西！”
赵五奎的叫骂，外人听了可能听不明白，熟悉的人却知道这个醋罐子是在骂谁，于是纷纷围过来看热闹，嬉皮笑脸，七嘴八舌，逗赵五奎玩：
“呀，谁惹赵哥你生气来？”
“咋又喝醉了？想去舞厅就去呗，骂人多难听呀。”
“没人陪你我陪你，去不去，去不去？”
赵五奎谁也不理，只管接着骂。
谁也没有注意到，马丽亚正从楼上走下来，楼下发生的一切，她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分明就是冲她来的，别人逗他，就好像是在取笑她。马利亚受不了啦，一急，冲到赵五奎跟前要赶他走，指问他：“谁惹你招你来？你骂谁？你到底在骂谁？”
见是马利亚，刚才还气壮如牛的这个家伙立马就老实了，好像酒也醒了，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我骂你来？心虚了是，是不是？以为我没见过女人是，是不是？我坏，我不好行，行了吧，我的良心喂，喂狗了还不行？”
醉鬼的这种怂样，逗得众人乱笑。
马丽亚却余怒难消，她狠狠地朝地上唾了一口，“呸”！也骂起人来：“你，你以为你是啥子好东西？装得人模人样，一肚子男盗女娼，什么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以为有了倆臭钱，就想把人当玩物，呸！小姐是人，不是猪狗让你们随便想欺负就欺负！还有脸在这儿说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别给你脸不要脸，别忘了你是个啥东西!”
毫无戒备,赵五奎被骂得干瞪着眼，傻了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耍赖似的回了一句：“你算啥东西！”
马丽亚随即就回过来：“你算啥东西！”
赵五奎接着还上一句，仍是：“你算啥东西。”话音没落，回应他的又是“你算啥东西！”而且气呼呼的，嗓门更高。赵五奎一看，却不是马丽亚了，骂他的人换成了云花。心里本来就恨赵五奎，借着来帮小姑子出气，云花骂起来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把赵五奎给吃了。一见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女人，赵五奎胆子大了，不再像面对马利亚那样还有些顾忌了，转口大骂云花。云花更不示弱，他骂一句，她骂一句，骂来骂去，却总是这一句：
“你算啥东西！”
“你算啥东西！”
“你算啥东西！”
“你算啥东西！”
不知“你算啥东西”反来复去了多少遍，由于太单调，不用别人劝，自己也觉得实在是没意思，这骂来骂去了老半天，究竟谁是好东西谁不是好东西，恐怕连他（她）们自己也分辩不清了。
旁观者也没了兴趣，个个面无表情，麻木不仁，有事做的纷纷离去。对骂者分不出胜负，再骂也就觉得没劲了，也没必要了，云花先收住口，她脸色惨白，显然是真生气了，没办法，拉起马利亚上楼去了。之后众人一哄而散，大厅里只剩下了赵五奎一个人，没人再去理他。
赵五奎孤零零的呆着，不知抽了多少根烟，才慢腾腾立起来，想走，却又不动。将近正午，钟点工老大妈早早的来了，进来就慌着干活。闲得实在无聊的赵五奎就过来一边看老大妈干活，一边跟人家搭腔，找话说。老大妈说：“老师傅你真有福气，不用干活还有钱花，见天高高兴兴的，谁都眼气你。”
赵五奎爱听这些，一高兴，心里的郁闷，不快渐渐消去，顺口说：“我那有你有福气，你有盼头，有儿子，再累也高兴，我那能比的上你耶。”
老大妈说：“俺就是受苦的命，不干不行的。要是有你恁有钱，俺也知道咋享福。”
这话说到赵五奎的心里去了，他就愿意听别人说他有钱会享福。
高兴了，酒劲也过去了，清醒后的赵五奎对酒醉骂人后悔莫及，知道后悔了想改正，就厚着脸皮求老板去叫马丽亚，他不敢像以前自己直着去找人家了。丁梅不管他的事，闹也是他，好也是他，活该他自作自受，任凭赵五奎死皮赖脸撵着求，丁梅就是不理他。无奈，赵五奎不吭了，但仍不走，又蹲到一角抽闷烟去了。进来吃饭的人多起来了，人们各自忙碌着，小姐们晃晃悠悠，走来走去，都知道赵五奎像个赖皮一样蹲在那儿没走，但都不理他。客人们吃了饭，被小姐们拉到楼上跳舞去了，有的是专来找俄罗斯小姐的，由马利亚陪着也到楼上跳舞去了。赵五奎看在眼里，不知咋的，这家伙连个屁也不敢再放，像头死猪一声不吭呆在角落里，烟抽多了，就自己去打开一瓶啤酒，不就菜，咕嘟咕嘟的慢慢喝，这样一直呆到饭店要关门了仍不走。丁梅知道这个赖皮的脾气，就过来提醒他，说要关门了。没料赵五奎说，不叫马利亚陪他跳会舞他今天就不走。也许是赖皮的精神打动了女老板？丁梅没再吭一声就给他叫人去了。老板的面子马利亚一般不会不给，别别扭扭的下来了，但就是不答应跟赵五奎上楼去。财神爷到底是财神爷，别人出二十，他出五十，五十不行？他出一百，一百还不行？赵五奎当着马利亚自己打了自己一嘴巴，算是道歉。马丽亚不由扑哧一声笑了，说：“那你再加一百吧。”加一百就加一百，飞快的手真从兜里摸出来两张红票子，一把板在马丽亚手里，说：“够不够，不够还有。”马丽亚随手将钱塞给丁梅，朝赵五奎一摆手：“那走吧。”
马丽亚走在前，赵五奎随其后，又到楼上唱歌去了。
臭豆腐，闻着臭，吃起来香。明白了这个道理，对于骂也好，笑也罢，也就不难理解了。见怪不怪，人性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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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正常的秩序，因“老鬼”的突然出现，立马就变得不正常了。赵五奎的老毛病一瞬间骤然复发，他没去上楼找马丽亚陪，而是在楼下喊着要喝酒，一个人喝闷酒，一喝就醉了。醉了就骂人，先骂“老鬼”，指名道姓地骂，骂够了，又骂女人，不指名道姓地骂：
“臭女人都算他妈的啥东西，当我老赵是聋子c瞎子c傻子？老子他娘的见多了，别跟我假装正经，苍蝇不会叮没缝的蛋，想做婊子就做，没人给你立牌坊，给我来这一套，不看看老子是谁？！啥样女人我没见过!”骂着，往地上“呸”了一口，接着骂，“谁钱多就跟谁走，臭女人，没他娘一个好东西！”
赵五奎的叫骂，外人听了可能听不明白，熟悉的人却知道这个醋罐子是在骂谁，于是纷纷围过来看热闹，嬉皮笑脸，七嘴八舌，逗赵五奎玩：
“呀，谁惹赵哥你生气来？”
“咋又喝醉了？想去舞厅就去呗，骂人多难听呀。”
“没人陪你我陪你，去不去，去不去？”
赵五奎谁也不理，只管接着骂。
谁也没有注意到，马丽亚正从楼上走下来，楼下发生的一切，她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分明就是冲她来的，别人逗他，就好像是在取笑她。马利亚受不了啦，一急，冲到赵五奎跟前要赶他走，指问他：“谁惹你招你来？你骂谁？你到底在骂谁？”
见是马利亚，刚才还气壮如牛的这个家伙立马就老实了，好像酒也醒了，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我骂你来？心虚了是，是不是？以为我没见过女人是，是不是？我坏，我不好行，行了吧，我的良心喂，喂狗了还不行？”
醉鬼的这种怂样，逗得众人乱笑。
马丽亚却余怒难消，她狠狠地朝地上唾了一口，“呸”！也骂起人来：“你，你以为你是啥子好东西？装得人模人样，一肚子男盗女娼，什么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以为有了倆臭钱，就想把人当玩物，呸！小姐是人，不是猪狗让你们随便想欺负就欺负！还有脸在这儿说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别给你脸不要脸，别忘了你是个啥东西!”
毫无戒备,赵五奎被骂得干瞪着眼，傻了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耍赖似的回了一句：“你算啥东西！”
马丽亚随即就回过来：“你算啥东西！”
赵五奎接着还上一句，仍是：“你算啥东西。”话音没落，回应他的又是“你算啥东西！”而且气呼呼的，嗓门更高。赵五奎一看，却不是马丽亚了，骂他的人换成了云花。心里本来就恨赵五奎，借着来帮小姑子出气，云花骂起来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把赵五奎给吃了。一见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女人，赵五奎胆子大了，不再像面对马利亚那样还有些顾忌了，转口大骂云花。云花更不示弱，他骂一句，她骂一句，骂来骂去，却总是这一句：
“你算啥东西！”
“你算啥东西！”
“你算啥东西！”
“你算啥东西！”
不知“你算啥东西”反来复去了多少遍，由于太单调，不用别人劝，自己也觉得实在是没意思，这骂来骂去了老半天，究竟谁是好东西谁不是好东西，恐怕连他（她）们自己也分辩不清了。
旁观者也没了兴趣，个个面无表情，麻木不仁，有事做的纷纷离去。对骂者分不出胜负，再骂也就觉得没劲了，也没必要了，云花先收住口，她脸色惨白，显然是真生气了，没办法，拉起马利亚上楼去了。之后众人一哄而散，大厅里只剩下了赵五奎一个人，没人再去理他。
赵五奎孤零零的呆着，不知抽了多少根烟，才慢腾腾立起来，想走，却又不动。将近正午，钟点工老大妈早早的来了，进来就慌着干活。闲得实在无聊的赵五奎就过来一边看老大妈干活，一边跟人家搭腔，找话说。老大妈说：“老师傅你真有福气，不用干活还有钱花，见天高高兴兴的，谁都眼气你。”
赵五奎爱听这些，一高兴，心里的郁闷，不快渐渐消去，顺口说：“我那有你有福气，你有盼头，有儿子，再累也高兴，我那能比的上你耶。”
老大妈说：“俺就是受苦的命，不干不行的。要是有你恁有钱，俺也知道咋享福。”
这话说到赵五奎的心里去了，他就愿意听别人说他有钱会享福。
高兴了，酒劲也过去了，清醒后的赵五奎对酒醉骂人后悔莫及，知道后悔了想改正，就厚着脸皮求老板去叫马丽亚，他不敢像以前自己直着去找人家了。丁梅不管他的事，闹也是他，好也是他，活该他自作自受，任凭赵五奎死皮赖脸撵着求，丁梅就是不理他。无奈，赵五奎不吭了，但仍不走，又蹲到一角抽闷烟去了。进来吃饭的人多起来了，人们各自忙碌着，小姐们晃晃悠悠，走来走去，都知道赵五奎像个赖皮一样蹲在那儿没走，但都不理他。客人们吃了饭，被小姐们拉到楼上跳舞去了，有的是专来找俄罗斯小姐的，由马利亚陪着也到楼上跳舞去了。赵五奎看在眼里，不知咋的，这家伙连个屁也不敢再放，像头死猪一声不吭呆在角落里，烟抽多了，就自己去打开一瓶啤酒，不就菜，咕嘟咕嘟的慢慢喝，这样一直呆到饭店要关门了仍不走。丁梅知道这个赖皮的脾气，就过来提醒他，说要关门了。没料赵五奎说，不叫马利亚陪他跳会舞他今天就不走。也许是赖皮的精神打动了女老板？丁梅没再吭一声就给他叫人去了。老板的面子马利亚一般不会不给，别别扭扭的下来了，但就是不答应跟赵五奎上楼去。财神爷到底是财神爷，别人出二十，他出五十，五十不行？他出一百，一百还不行？赵五奎当着马利亚自己打了自己一嘴巴，算是道歉。马丽亚不由扑哧一声笑了，说：“那你再加一百吧。”加一百就加一百，飞快的手真从兜里摸出来两张红票子，一把板在马丽亚手里，说：“够不够，不够还有。”马丽亚随手将钱塞给丁梅，朝赵五奎一摆手：“那走吧。”
马丽亚走在前，赵五奎随其后，又到楼上唱歌去了。
臭豆腐，闻着臭，吃起来香。明白了这个道理，对于骂也好，笑也罢，也就不难理解了。见怪不怪，人性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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