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不速之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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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14c不速之客（2）
那么，王家会何许人也？看他穿着一身警服，想必是个警察吧，很对，他还是临河镇车站派出所的所长呢，官虽不大，但在站前街，却是谁也不敢惹，谁都想巴结的一个人物，站前街是他的辖区。众所周知，藏污纳垢的娱乐场所本身就是个是非之地，王家会要想跟谁过不去，随便找个茬，他就受不了。比如异性陪侍，这是治安条例明文规定不允许的，但大家都在明目张胆地干，王家会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都是瞎子磨刀，心里有数罢了。所以，王家会走到那里，那里也不敢慢待他。这么一个人物突然大驾光临，难怪大家都紧张，但丁梅只以为他是一个当兵的，并不知道他是个官，表现倒是坦然。赵五奎在一边说：“这是咱王所长，车站派出所的。”丁梅一听，显得有些紧张了，急忙大声喊叫石榴，叫她过来给领导沏茶，拿烟。
王家会拱手作楫，道声“恭喜发财”，很和气的人嘛，不知他们紧张什么。
丁梅说：“发什么财，不赔本就算不错了。”
王家会说：“不会吧，听说你的生意做火了，干得不错嘛。”一面就坐下来。一看对面是赵五奎，王家会立马变脸了：“又是你，又是你，不回家睡觉，又来找小姐胡闹是不是？”
赵五奎却不吃王家会这一套，说：“你管天管地，还管俺脱裤子放屁？”
王家会怒视他：“放屁你，不老实是不是？小心我抓住你！”
王家会一动怒，赵五奎便服软了，嘻嘻地笑，说：“你行你行，俺惹不起你还不中？”
赵五奎一服软，王家会也就和颜悦色了。须知这是一对老相识，老冤家，都在一条街里混了多少年，谁不知道谁那两下子，所以两个人见面拌嘴是常事，谁也不把谁当一回事。有趣的是，每次抓嫖抓住赵五奎，过不了半天，王家会就得把他放出来，赵五奎对付王家会有办法。他总是往墙根一蹲，死猪不怕开水烫，随你的便，看你能把我怎么着，只要没被摁在床上，赵五奎死不认帐。最后总是王家会熬不住，只得放他走人，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王家会拿他没办法。出门，赵五奎拐一个弯，又会掉头钻进歌舞厅，接着玩，王家会你想搞老子的钱，门也没有。
只片刻，见石榴送茶过来了，又将一包“红钻”烟放在王家会面前。王家会没见过石榴，问：“这位小姐怎么不认识？”
丁梅忙说：“哦，她呀，是我这儿的服务员，刚来不久，叫石榴。”
王家会上下打量石榴，石榴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急忙给他倒了一杯茶，转身走了。
王家会在后边说：“这多好，年纪轻轻的什么不能干，非要去舞厅鬼混。”不知怎么又说了一句，“小姑娘长得挺不赖啊。”
说罢，王家会起身要走，一口茶也不喝，但却把那包烟顺手装进了兜。那他到底进来干什么？王家会说他公务在身，没空闲坐。他告诉丁梅，说他今天值班，又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说上边可能要对娱乐场所进行大捡查了，歌舞厅是检查的重点，要丁梅依法经营，千万不要出事。王家会说：“我们做公安的跟你们是一条心，你们发财我们高兴，但你们也得体凉我们的难处，配合好我们的工作，对上边有个交待就行。”
丁梅想，这个所长看来还不错，至于出不出“事”，丁梅心里很坦然，她压根就没有“事”，谈何出“事”？对于所长的“关照”，丁梅点头表示感谢。
王家会走了。刚出门，后边的赵五奎往地上狠狠的唾了一大口，破口大骂：“装xx蒜！当不知道你是个啥东西？”
云花咯咯地笑他说：“人家在这儿的时候，把你吓得屁都不敢放，人家走了你逞能，算啥本事嘛。”
赵五奎说：“我尿不着他！”
至于王家会究竟是啥“东西”，其实站前街的老顾主们都知道，赵五奎更清楚，说穿了，他就是王大龙的一条狗，穿着公安制服，为百龙汇看家护院。原因很简单，因为黄局长有恩于他。王家会原来在派出所看大门，他跟黄局长是一个村的，黄局长在派出所当所长后，提拔他当了付所长，黄局长调任镇公安局当付局长后，王家会升任正所长。现在黄局长是一把手了，又有消息说，王家会在下边不会呆长，说不定会到局里弄个什么王队王局的干干。王家会跟上边（黄局长）的关系，由此可见一斑：铁。为王大龙卖命，就是为黄局长卖命，这些人之间的这层关系也就不难理解了。
令人可笑的赵五奎竟也认为，如今“黄城”成了临湖镇的代名词，原因就是“黄城”里边有“黄虫”。王家会就是一条黄虫。上梁不正下梁歪嘛。赵五奎提醒丁梅：千万别把王家会当人看，这家伙最不是东西，不防着他，你就会上他的当。
丁梅很是纳闷，她怎么看也看不出王所长有那点不是东西，一向与人为善的女老板只得繁衍他，说：“别人好坏咱管不着，咱只管做生意。”
但云花听了却有些害怕了，她本想期望赵五奎一时来了兴趣，能跟她上楼去呢，这时她不敢再想了。而赵五奎似乎非要跟王家会叫叫劲：我就是来找小姐的你又能把我怎么着？赵五奎要拉云花去跳舞了。云花想到今天值班的是王所长，连声拒绝他：“不敢不敢。”
赵五奎跟她噔眼：“怕他啥你！他不想玩？你陪他跳白跳，陪我跳给你钱。”说着来拽云花的胳膊，这真是狼走千里吃肉，是狗就改不了吃屎，本性难移。
云花死活不去，直往后靠，说：“不去不去，今天俺不敢。”
赵五奎说：“有我在你怕个啥？抓人叫他抓我，罚钱都算我的，没你的事还不行？”
随你怎么说，云花就是不行。
赵五奎只得叹一声气，骂道：“胆小鬼。”低头不再吭声了，独自接着饮酒。财大气粗的财神爷，好像明白了权力的强大，在金钱与权力面前，云花选择权力，这一点，可以说云花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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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王家会何许人也？看他穿着一身警服，想必是个警察吧，很对，他还是临河镇车站派出所的所长呢，官虽不大，但在站前街，却是谁也不敢惹，谁都想巴结的一个人物，站前街是他的辖区。众所周知，藏污纳垢的娱乐场所本身就是个是非之地，王家会要想跟谁过不去，随便找个茬，他就受不了。比如异性陪侍，这是治安条例明文规定不允许的，但大家都在明目张胆地干，王家会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都是瞎子磨刀，心里有数罢了。所以，王家会走到那里，那里也不敢慢待他。这么一个人物突然大驾光临，难怪大家都紧张，但丁梅只以为他是一个当兵的，并不知道他是个官，表现倒是坦然。赵五奎在一边说：“这是咱王所长，车站派出所的。”丁梅一听，显得有些紧张了，急忙大声喊叫石榴，叫她过来给领导沏茶，拿烟。
王家会拱手作楫，道声“恭喜发财”，很和气的人嘛，不知他们紧张什么。
丁梅说：“发什么财，不赔本就算不错了。”
王家会说：“不会吧，听说你的生意做火了，干得不错嘛。”一面就坐下来。一看对面是赵五奎，王家会立马变脸了：“又是你，又是你，不回家睡觉，又来找小姐胡闹是不是？”
赵五奎却不吃王家会这一套，说：“你管天管地，还管俺脱裤子放屁？”
王家会怒视他：“放屁你，不老实是不是？小心我抓住你！”
王家会一动怒，赵五奎便服软了，嘻嘻地笑，说：“你行你行，俺惹不起你还不中？”
赵五奎一服软，王家会也就和颜悦色了。须知这是一对老相识，老冤家，都在一条街里混了多少年，谁不知道谁那两下子，所以两个人见面拌嘴是常事，谁也不把谁当一回事。有趣的是，每次抓嫖抓住赵五奎，过不了半天，王家会就得把他放出来，赵五奎对付王家会有办法。他总是往墙根一蹲，死猪不怕开水烫，随你的便，看你能把我怎么着，只要没被摁在床上，赵五奎死不认帐。最后总是王家会熬不住，只得放他走人，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王家会拿他没办法。出门，赵五奎拐一个弯，又会掉头钻进歌舞厅，接着玩，王家会你想搞老子的钱，门也没有。
只片刻，见石榴送茶过来了，又将一包“红钻”烟放在王家会面前。王家会没见过石榴，问：“这位小姐怎么不认识？”
丁梅忙说：“哦，她呀，是我这儿的服务员，刚来不久，叫石榴。”
王家会上下打量石榴，石榴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急忙给他倒了一杯茶，转身走了。
王家会在后边说：“这多好，年纪轻轻的什么不能干，非要去舞厅鬼混。”不知怎么又说了一句，“小姑娘长得挺不赖啊。”
说罢，王家会起身要走，一口茶也不喝，但却把那包烟顺手装进了兜。那他到底进来干什么？王家会说他公务在身，没空闲坐。他告诉丁梅，说他今天值班，又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说上边可能要对娱乐场所进行大捡查了，歌舞厅是检查的重点，要丁梅依法经营，千万不要出事。王家会说：“我们做公安的跟你们是一条心，你们发财我们高兴，但你们也得体凉我们的难处，配合好我们的工作，对上边有个交待就行。”
丁梅想，这个所长看来还不错，至于出不出“事”，丁梅心里很坦然，她压根就没有“事”，谈何出“事”？对于所长的“关照”，丁梅点头表示感谢。
王家会走了。刚出门，后边的赵五奎往地上狠狠的唾了一大口，破口大骂：“装xx蒜！当不知道你是个啥东西？”
云花咯咯地笑他说：“人家在这儿的时候，把你吓得屁都不敢放，人家走了你逞能，算啥本事嘛。”
赵五奎说：“我尿不着他！”
至于王家会究竟是啥“东西”，其实站前街的老顾主们都知道，赵五奎更清楚，说穿了，他就是王大龙的一条狗，穿着公安制服，为百龙汇看家护院。原因很简单，因为黄局长有恩于他。王家会原来在派出所看大门，他跟黄局长是一个村的，黄局长在派出所当所长后，提拔他当了付所长，黄局长调任镇公安局当付局长后，王家会升任正所长。现在黄局长是一把手了，又有消息说，王家会在下边不会呆长，说不定会到局里弄个什么王队王局的干干。王家会跟上边（黄局长）的关系，由此可见一斑：铁。为王大龙卖命，就是为黄局长卖命，这些人之间的这层关系也就不难理解了。
令人可笑的赵五奎竟也认为，如今“黄城”成了临湖镇的代名词，原因就是“黄城”里边有“黄虫”。王家会就是一条黄虫。上梁不正下梁歪嘛。赵五奎提醒丁梅：千万别把王家会当人看，这家伙最不是东西，不防着他，你就会上他的当。
丁梅很是纳闷，她怎么看也看不出王所长有那点不是东西，一向与人为善的女老板只得繁衍他，说：“别人好坏咱管不着，咱只管做生意。”
但云花听了却有些害怕了，她本想期望赵五奎一时来了兴趣，能跟她上楼去呢，这时她不敢再想了。而赵五奎似乎非要跟王家会叫叫劲：我就是来找小姐的你又能把我怎么着？赵五奎要拉云花去跳舞了。云花想到今天值班的是王所长，连声拒绝他：“不敢不敢。”
赵五奎跟她噔眼：“怕他啥你！他不想玩？你陪他跳白跳，陪我跳给你钱。”说着来拽云花的胳膊，这真是狼走千里吃肉，是狗就改不了吃屎，本性难移。
云花死活不去，直往后靠，说：“不去不去，今天俺不敢。”
赵五奎说：“有我在你怕个啥？抓人叫他抓我，罚钱都算我的，没你的事还不行？”
随你怎么说，云花就是不行。
赵五奎只得叹一声气，骂道：“胆小鬼。”低头不再吭声了，独自接着饮酒。财大气粗的财神爷，好像明白了权力的强大，在金钱与权力面前，云花选择权力，这一点，可以说云花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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