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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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部 云南之战]
第237节 第31章 通风报信
钱士诚终于能说话了，他手脚刚一松开就跳了起来，大着舌头叫道：“那两个人威胁主将！哪里是饮酒这么简单的事！”
施不信神色一丝不变，淡淡的说道：“末将只负责传吕将军的话，别的末将无权处理，吕将军也嘱咐了末将，如果钱将军有不同意见，就请钱将军也先委曲一下，和陶牙将曹参将关在一起，等吕将军假以时日，慢慢调查清楚了再做决定。不知钱将军是否有不同意见？”
钱士诚的脸又青又白。
把他和那两个瘟神关在一起？他还能活着出来吗？看起来吕明是铁了心的不管他了。他恨恨的“呸”了一声，却不料碰痛了被抽肿的脸颊，不由叫出声来。
“既然钱将军没有不同意见，此事到此为止，不得再行争执！”施不信一说完这话，转身就走，毫不停留。
四下里的将校们见施不信开溜了，心知留在这里绝非好事，纷纷出门，转眼间屋子里只剩下了钱士诚一人。
钱士诚目瞪口呆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想了半天，怒哼一声：“吕明，这事儿没完！”
其实这事儿就算他想完也不成，吕明更没打算让这事儿就这么完结。
原来昨天吕明打发走了上官云，正自思考对滇南军抢粮的对策，却不料手下来报，说钱士诚有书信呈给吕将军。
吕明心中暗暗不喜，心想钱士诚如果不出声，过一段时间，等这事情沉上一沉，他再向兵部做个陈情，是杀是放，让兵部拿主意去好了，但现在钱士诚有信呈上，一定是求情，如此大罪，他吕明哪能卖这个情面？
然而，这一回吕明料错了。钱士诚不是求情，是威胁！
在这封信里，钱士诚说道，自己知道上官云里通外国，而吕明得钱卖放，这事情要是捅上去，吕将军的脑袋一定会掉。如果想让他不说出去，最好立刻放了他。
吕明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这么机密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传出去了，如果是别人知道了还不算奇怪，但钱士诚被监禁着，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是谁把这事件这么快告诉了钱士诚？他想了半天，心知钱士诚说得出做得到，当前之计只能先答应了他再慢慢去查何人有此神通有此胆量向钱士诚通风报信。这就是钱士诚一大早被突然放出的原因。
放固然是放了，但吕明哪能就这么了结此事？究竟是谁向钱士诚通的消息，这事儿他是非查不可的。他吕明一向眼里不揉沙子，现在居然被不知什么人扬了一脸的灰，如果这事儿不查清楚，今后他也就不用再在官场上混了！
那一边，施不信领着上官云孔荣回营，钱士诚在帐篷里恨声不绝，这一边，吕明也没闲着。他一连串的下了几个命令：第一，左三队指挥权由各参将轮流日值，钱士诚此后做参谋，不得再行决断，第二，将他的行帐移到左三队，他要亲自看着左三队，必要时直接接管指挥权，第三，下令调陶无敌进左二队，辅助许归年，不再负责左二队。
一连数日，整个左路军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大功在身的上官云突然被抓，又突然被放，当众承诺保上官云为参将却又突然没了消息，罪无可赦的钱士诚居然全身而退，仍当他的常将军，陶无敌几近造反却没受到大处罚，只是罚了半年俸，关了十五天禁闭，然后就平级调到左二队。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实在让人琢磨不透，更可怪的是当事人一个个都牙关紧闭，一点消息也不肯透，弄的各路军的将领们一个个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权装不知道。
上官云这几天可说是所有人中最不好过的。不是因为这一连串的事件，而是因为华小玉。
自那天夜里华小玉想要自杀，上官云吓的一回帐就把所有可能伤着身体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连睡觉都半睁着眼睛。华小玉倒是不再试图自杀了，对上官云也不再那么敌视，却动辙痛哭，上官云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有时感觉着真想立马上战场大杀一场才能痛快一下。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华小玉的身体已经一天好似一天，现在已经不必上官云时时照顾了。
施不信看到华小玉大有好转，当既假公济私，又拨了一顶帐篷，让上官云和华小玉各有一顶帐篷，上官云总算是不必再合衣睡地铺了。
这日里上官云正自和施不信悄悄研究，眼看着华小玉身体已经明显的好转了，再待数日应当想个办法把她送出营去，不然总这是样也不是个办法，何况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情一旦传了出去就不好办了。
二人正自研究着，突然吕明传招，而且是传上官云与施不信同时去。施不信脸现喜色，微笑道：“上官贤弟，你东山再起了。”
上官云也抱以微笑。
吕明久已不传招上官云了，即使上次要解释为什么放了钱士诚也是让施不信传信，没有招上官云见面，今天吕明亲自传招，说明他终于再次启用了上官云。
两人来到大帐，却见许归年也在坐。行礼已毕，吕明没有出声，许归年下达了命令：“施参将，上官游击，近日滇南军骚扰粮道甚急，虽则我军护粮也很有力，但总是麻烦，吕将军想反击一下滇南军，明日正好又轮到我们左二队护粮，且有一大批粮草要交付，这个任务就交给了我们。本座想请二位明日一同护粮，滇南军如来骚扰，还要二位全力反击，最好杀它个落花流水。”
“得令！”施不信和上官云同声领命。
吕明咳嗽了一声：“上官云，你打算带多少人去？”
“禀将军，只能带三百人。”上官云答道。
“为什么？”吕明大奇，他本想动用几千人好好教训一下滇南军。
“将军，滇南军骚扰我们的粮道，是以小股部队游击的方式进行的，我军如果出动的人多，他们完全可以不发起攻击。”上官云只用一句话就说明了原因。
吕明皱眉：“问题是，只用三百人你能战胜他们吗？”
“必须战胜他们。”上官云答道，“否则的话以后我们只能每次都用三千人护粮了。”
吕明点头。
他之所以想反击滇南军的骚扰，也正是这个原因。
如果在粮道上投入了太多的兵力，接下来的作战必然被牵制，大司马近日刚刚接手大元帅的职务，正打算利用左路军这一次大胜集中优势兵力大战一场，而计划中的作战第一步就是左路军向前攻击，威胁滇南军主力的侧翼。如果左路军有太多的兵力被牵制在粮道上，还怎么发起攻击？更何况随着战线前移，粮道会越来越长，被牵制的兵力会越来越多。他之急于反击滇南军，正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好吧，给你五百人。”吕明对上官云所说的三百人这个数字仍是不大放心，“如能战胜就战，如果敌军兵力过强，不要硬抗，现在我们的力量很强大，不必做无谓的牺牲。”吕明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大不了我们以后再找机会。”
“得令！”上官云响亮的答应着。
次日，日上三竿，丽江城外。
上官云和施不信正站在一列大车前。两个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大车队。
车上装的是粮草。按照交割单据，这列大车，二十车粮，十车草。但两人只粗粗一看就知，如果单据没错，那么装车的人可错的大了，粮倒是二十车，问题是，那粮里的沙子只怕就占了五车。至于草，嗯，不妨认真的说，真的是草，只不过鲜草少，干草多，中间还有不少沙石木柴，不知道是不是用来筑营垒的。
“我们的战斗力就是这么降下来的。”上官云咬着牙说道。
“先运回去再说，在这里生气是没用的。”施不信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但他心知这事儿绝非他们这个级别能够干涉的。
“等一等。”上官云转身向身边的士兵下令：“将大的柴枝都挑出来，集中在一起放在车上，不要扔掉。”
施不信没有出声。
他心里并不赞同上官云的做法。上官云的意思是，把这些东西集中到一起给吕将军看一看，看看粮道官克扣了多少粮草，但这样做徒废士卒的劳力。吕将军哪能不知这事？只是他也无力撼动粮道官而已。但自与上官云相结交以来，他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对上官云的决定轻易不反驳，除非十分明显的错误。而到目前为止，上官云还没有什么十分明显的错误可让施不信发声反驳的。就是现在的命令，至多不过是让士卒多付出一些劳力，耽误一些时间而已，倒没有什么大的危害。
士卒们忙忙碌碌的干了好一阵，才算分开了这些柴枝，足足堆了两大车。随着一阵人喊马嘶，大车队终于行动起来。
“请所有百夫长到这里来。”大车队刚一启动，上官云就下了命令。
四名百夫长来到上官云身边。路上，烟尘滚滚，一辆又一辆马车从上官云身边经过，车夫的吆喝声，马嘶声，大车咯噔咯噔的行进声响成一片。
上官云在飞扬的烟尘中就着路边打开地图，开始向四人布置任务：“第一队立刻前行，到前面四十里处十字路口的林地中二十人一组分散埋伏，如果有滇南军经过，不要暴露，等滇南军再回转时，就在林中举火，摇旗呐喊，不要出战；第二队去前面的松原河对岸等待，滇南军到岸边时不要过河攻击，多备火箭，让滇南军知道只要他们一靠近河岸就会以火箭烧粮，如滇南军弃河上行，你们也立刻上行十里，那里有一个浅滩，等待滇南军半渡时迎头攻击；三c四队去松原河上游十里浅滩处埋伏，看滇南军到来，待其半渡时发起攻击。”
四个队长领命而去。
第五个百人队本就是上官云指挥，他直接向几个什长下令：“备火把，等待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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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节 第31章 通风报信
钱士诚终于能说话了，他手脚刚一松开就跳了起来，大着舌头叫道：“那两个人威胁主将！哪里是饮酒这么简单的事！”
施不信神色一丝不变，淡淡的说道：“末将只负责传吕将军的话，别的末将无权处理，吕将军也嘱咐了末将，如果钱将军有不同意见，就请钱将军也先委曲一下，和陶牙将曹参将关在一起，等吕将军假以时日，慢慢调查清楚了再做决定。不知钱将军是否有不同意见？”
钱士诚的脸又青又白。
把他和那两个瘟神关在一起？他还能活着出来吗？看起来吕明是铁了心的不管他了。他恨恨的“呸”了一声，却不料碰痛了被抽肿的脸颊，不由叫出声来。
“既然钱将军没有不同意见，此事到此为止，不得再行争执！”施不信一说完这话，转身就走，毫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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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士诚目瞪口呆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想了半天，怒哼一声：“吕明，这事儿没完！”
其实这事儿就算他想完也不成，吕明更没打算让这事儿就这么完结。
原来昨天吕明打发走了上官云，正自思考对滇南军抢粮的对策，却不料手下来报，说钱士诚有书信呈给吕将军。
吕明心中暗暗不喜，心想钱士诚如果不出声，过一段时间，等这事情沉上一沉，他再向兵部做个陈情，是杀是放，让兵部拿主意去好了，但现在钱士诚有信呈上，一定是求情，如此大罪，他吕明哪能卖这个情面？
然而，这一回吕明料错了。钱士诚不是求情，是威胁！
在这封信里，钱士诚说道，自己知道上官云里通外国，而吕明得钱卖放，这事情要是捅上去，吕将军的脑袋一定会掉。如果想让他不说出去，最好立刻放了他。
吕明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这么机密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传出去了，如果是别人知道了还不算奇怪，但钱士诚被监禁着，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是谁把这事件这么快告诉了钱士诚？他想了半天，心知钱士诚说得出做得到，当前之计只能先答应了他再慢慢去查何人有此神通有此胆量向钱士诚通风报信。这就是钱士诚一大早被突然放出的原因。
放固然是放了，但吕明哪能就这么了结此事？究竟是谁向钱士诚通的消息，这事儿他是非查不可的。他吕明一向眼里不揉沙子，现在居然被不知什么人扬了一脸的灰，如果这事儿不查清楚，今后他也就不用再在官场上混了！
那一边，施不信领着上官云孔荣回营，钱士诚在帐篷里恨声不绝，这一边，吕明也没闲着。他一连串的下了几个命令：第一，左三队指挥权由各参将轮流日值，钱士诚此后做参谋，不得再行决断，第二，将他的行帐移到左三队，他要亲自看着左三队，必要时直接接管指挥权，第三，下令调陶无敌进左二队，辅助许归年，不再负责左二队。
一连数日，整个左路军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大功在身的上官云突然被抓，又突然被放，当众承诺保上官云为参将却又突然没了消息，罪无可赦的钱士诚居然全身而退，仍当他的常将军，陶无敌几近造反却没受到大处罚，只是罚了半年俸，关了十五天禁闭，然后就平级调到左二队。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实在让人琢磨不透，更可怪的是当事人一个个都牙关紧闭，一点消息也不肯透，弄的各路军的将领们一个个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权装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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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不信看到华小玉大有好转，当既假公济私，又拨了一顶帐篷，让上官云和华小玉各有一顶帐篷，上官云总算是不必再合衣睡地铺了。
这日里上官云正自和施不信悄悄研究，眼看着华小玉身体已经明显的好转了，再待数日应当想个办法把她送出营去，不然总这是样也不是个办法，何况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情一旦传了出去就不好办了。
二人正自研究着，突然吕明传招，而且是传上官云与施不信同时去。施不信脸现喜色，微笑道：“上官贤弟，你东山再起了。”
上官云也抱以微笑。
吕明久已不传招上官云了，即使上次要解释为什么放了钱士诚也是让施不信传信，没有招上官云见面，今天吕明亲自传招，说明他终于再次启用了上官云。
两人来到大帐，却见许归年也在坐。行礼已毕，吕明没有出声，许归年下达了命令：“施参将，上官游击，近日滇南军骚扰粮道甚急，虽则我军护粮也很有力，但总是麻烦，吕将军想反击一下滇南军，明日正好又轮到我们左二队护粮，且有一大批粮草要交付，这个任务就交给了我们。本座想请二位明日一同护粮，滇南军如来骚扰，还要二位全力反击，最好杀它个落花流水。”
“得令！”施不信和上官云同声领命。
吕明咳嗽了一声：“上官云，你打算带多少人去？”
“禀将军，只能带三百人。”上官云答道。
“为什么？”吕明大奇，他本想动用几千人好好教训一下滇南军。
“将军，滇南军骚扰我们的粮道，是以小股部队游击的方式进行的，我军如果出动的人多，他们完全可以不发起攻击。”上官云只用一句话就说明了原因。
吕明皱眉：“问题是，只用三百人你能战胜他们吗？”
“必须战胜他们。”上官云答道，“否则的话以后我们只能每次都用三千人护粮了。”
吕明点头。
他之所以想反击滇南军的骚扰，也正是这个原因。
如果在粮道上投入了太多的兵力，接下来的作战必然被牵制，大司马近日刚刚接手大元帅的职务，正打算利用左路军这一次大胜集中优势兵力大战一场，而计划中的作战第一步就是左路军向前攻击，威胁滇南军主力的侧翼。如果左路军有太多的兵力被牵制在粮道上，还怎么发起攻击？更何况随着战线前移，粮道会越来越长，被牵制的兵力会越来越多。他之急于反击滇南军，正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好吧，给你五百人。”吕明对上官云所说的三百人这个数字仍是不大放心，“如能战胜就战，如果敌军兵力过强，不要硬抗，现在我们的力量很强大，不必做无谓的牺牲。”吕明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大不了我们以后再找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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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日上三竿，丽江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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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卒们忙忙碌碌的干了好一阵，才算分开了这些柴枝，足足堆了两大车。随着一阵人喊马嘶，大车队终于行动起来。
“请所有百夫长到这里来。”大车队刚一启动，上官云就下了命令。
四名百夫长来到上官云身边。路上，烟尘滚滚，一辆又一辆马车从上官云身边经过，车夫的吆喝声，马嘶声，大车咯噔咯噔的行进声响成一片。
上官云在飞扬的烟尘中就着路边打开地图，开始向四人布置任务：“第一队立刻前行，到前面四十里处十字路口的林地中二十人一组分散埋伏，如果有滇南军经过，不要暴露，等滇南军再回转时，就在林中举火，摇旗呐喊，不要出战；第二队去前面的松原河对岸等待，滇南军到岸边时不要过河攻击，多备火箭，让滇南军知道只要他们一靠近河岸就会以火箭烧粮，如滇南军弃河上行，你们也立刻上行十里，那里有一个浅滩，等待滇南军半渡时迎头攻击；三c四队去松原河上游十里浅滩处埋伏，看滇南军到来，待其半渡时发起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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