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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当年在北京的艳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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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大花官]

    第45节  当年在北京的艳遇

    044c当年在北京的艳遇

    我身边全是等待观看升国旗的人,准备着瞻仰毛泽东遗容的人。这让我看到了中国人的希望。早些时候,老子一直认为中国人冥顽不化,自私愚昧,除了官场腐败c假冒伪劣产品c环境污染能让人们产生一些义愤以外,已经没有什么卵事能让大家兴奋的了。

    可是,来到这天安门广场,来到这首都的心脏,我看到了这些来自全国各地,来自五湖四海的游人的情绪,我的心也如燃烧的火苗一样,在燃烧c在飘荡。

    这是从骨子里升腾起来的c对自己民族的认同感与自豪感,是中国人的期盼与追求,是中华民族的希望与象征之所在。再对它没有好感,我也不得不承认,中华文明源远流长c博大精深。

    并不是我的认识有问题,也不是我的精神出了毛病。只要你置身其中,你就会如置身一个广大的歌舞厅,随着音乐节拍的凑起,你自然而然有舞的感觉,有歌的冲动。这是情绪跟随,人性感应的自然效应。初次置身这么宏大的场面,身在其中,谁也不可能把自己再扮成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其实也用不着我做什么事,这广场上人挤人,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这里形成了一个潮杂的蜜蜂大会。人们等待着c盼望着那东方之曙的到来。白美美静静地站在我的斜对面,我们不时地盯着看对方,眼里充满了离愁别恨。

    如果没有玛丽亚c朱丽叶在身边,我真的想一把将她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不再分离。

    时间在几声切切私语中,轻松的走过了。早晨5点18分,从天安门城楼那边传来了燎亮的军号声。人群自觉地闪开了一条通道,一队英武的武警战士护卫着国旗,向我们迈着坚定整齐的方步,走了过来,圣洁的升旗仪式,就在这种壮严肃穆的气氛中来到了眼前。我与广场上所有的人一样,屏住了呼吸,立着正,眼盯着火红的国旗,在雄壮的国歌声中冉冉升起。

    悲壮的国歌奏完后,我打了个冷颤,脑子里竟然冒出了升国旗与我何相干,这一个古怪谎诞的问题。我马上改变了立正的姿势,改成了稍息。白美美发现了我低头的动作,她看着我浅浅地笑了。

    虽然是壮严的升旗仪式,虽然身在国家的首都,虽然是党的一名县级领导干部,但随着商品化时代的到来,我的信仰在整个官场道德迷失中,也消散了。这一刻,我的眼睛死死盯着天安门城楼。

    国旗在首都的上空飘扬着,太阳也升起来了,射出了她的第一缕光芒。然而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本官从来没有想过,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中国人民站立起来了,中国富强起来了,中国在世界的地位越来越巩固c高大了。可是中国的问题也成堆成山,国人的信仰没有了,国家何去何从,也可以说风雨漂摇。

    我的心飞到了1949年的10月1日,毛老板曾在眼前的城楼上,挥手向世人宣布,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中国人民站立起来了;想到了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想到了这天安门以前的历次重大政治事件:八国联军的冲杀,义和团三角旗的飘扬,50年前的土布菜脸的欢呼,各次军事检阅c演习,各次学潮;从五四运动到四五运动到八一九?七月的动乱及镇压,一幕一幕的血雨腥风,我强烈感受到了政治的魔力,使人性扭曲毁灭的魔力。

    我还想到了长江c松花江流域刚刚发生过的特大洪灾,百年不遇,自己守在宁静的文山小县,很难见识这些浩大的历史场面。今天来到这里亲身体验了一次。可是只此一次,倒让老子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无所作为的失落。于是我决定放弃这段萍水相逢的离愁,要回去轰轰烈烈地干一场!

    我望着天安门那边的红墙黄瓦,那叫做国家心脏的神秘地方。深切地感受到了,到了深圳才知道钱少,到了北京才知道官小,这句话的含义。身处这人山人海之中,我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自己的无奈,自己的孤单。

    我连在市里都站不下来,省城根本还挨不上边边,更莫说这政治中心有自己的位置了。但老子又何尝不想呢,自己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站到了这块土地上,怎么没有可能性呢?我有了强烈的期待。

    我想到了学历,人家江大爷c朱老大都是清华大学的毕业生,自己不过是一省重本生。不行,自己还得买一个名牌大学的博士研究生毕业文凭,中央党校的也行。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我们来到了人民英雄纪念碑下,我静静地欣赏着这些大理石的浮雕。国家c国家主席这些特定的词语,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撞击过我的心灵。我的头脑里出现了一片纯净的洁白,如长空蓝天,高远湛蓝。

    看故宫c长城c人民大会堂,让我发了几多幽思。这金銮殿皇帝坐得,老子也应该坐得。这天安门城楼上摆着的毛老板c朱老总c宋庆龄坐过的椅子,我也应当坐得啊。这长城c这人民大会堂的雄伟c恢宏,我也领略得c主宰得吧。我对着它暗暗地发誓,这一辈子,老子一定要混出个人模人样来!

    站在人民英雄纪念碑旁,老子随即赋诗一首,《处天安门广场有感》。

    中华之地有皇城,皇城之心崭崭平;

    英雄英灵依次座,游人游魂散乱行;

    往事缈缈云烟过,行人匆匆朝来纷;

    有德初来瞻故都,定当效君牧子民!

    我把它抄在了自己的记事本上。

    白美美说,钱书记,你又写诗了,我笑了笑说是的。她说,钱书记,你能不能把你这些天写的诗词,抄给我一些?我说可以,于是就把在故宫后花园中写的《瞻故宫》:

    明皇思镇北,清帝坐朝南;

    威威大皇都,色色幕清秋;

    风流哭古代,泽东笑环球;

    他日归于我,处处任凭栏。

    以及在八达岭的第二峰火台上写的《登长城有感》:

    北漠茫茫天空低,飞卧峻岭盘蜒西;

    秦皇若有登临日,更向南北一统齐!

    抄给了她。白美美看了,也不太明白我写的意思,但她知道了老子有君临天下的狼子野心。她说钱书记,你好大的口气啊,故宫他日归于我,处处任凭栏,你还自比秦皇,更向南北一统齐呢。

    这南是越南c老挝c菲律宾,这北是蒙古c朝鲜c俄罗斯,哪里就能让你一统齐呀?中国再强大,也不可能领导世界,实现得了共产主义社会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可真是不得了啊。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然后对她说,我们去排队吧,看看毛老板他老人家,好保佑我们一生平安啦。她收好了我写给她的诗词,与我们一起排进了瞻仰毛老板遗容的长队里。

    看过了毛的遗容,我们返回了北京饭店,她们也打算回哈尔滨,于是我们在一起吃完最后一餐中饭,结帐出了饭店。我们不再说什么,这三只轻盈的燕子,此时变得象三个与王子别离的公主,沉静在北京明媚的春色里。

    我们一路乘车来到了北京西客站。我去排队买票,她们站在旁边说着闲话,说以后要我带她们去看秦皇岛的海滩,看鄂尔多斯草原,看漠北的滚滚黄沙。我高兴地答应着,一定一定。我把去哈尔滨的车票给了她们时,他们却哭了。

    我埋藏离绪,强装欢颜,对她们说,小妹妹,大哥就要回家了,我能不能拥抱你们一下?白美美一听,第一个扑进了我的怀里。她竟然还吻了我!那可是我这一辈子,第一次收到的最珍贵的美女的吻!北京毕竟不是老子的栖身之地,下午二时,我乘上了南下的列车,离开了让我梦牵魂绕的北京。

    当年的北京之行,让本官有了完全成熟的思想,明确的奋斗目标,并得到了白美美的真情,她成了我此行最大的收获与安慰。

    安顿好白美美,我与小周便离开了省城。接下来的这一个星期,我每天跑一个县市,每到一个地方,本官始终强调,一要精神振奋;二要团结务实。

    然后说:“大至一个国家,小到一个人,没有了精神,就没有希望;没有团结奋斗,还是没有希望;经济发展c财政好转,靠好的政策,更靠团结的领导班子求真务实,真抓实干;我们是全省的落后地区,要有危机意识,要有远大的奋斗目标,不树立坚定的信心不行,不团结奋斗更不行!我们的口号是苦干三年促大变,大家有没有信心啦。”

    本官一下去就开坐谈会,县委政府人大政协班子领导c退休老同志c各部门主要负责人一拨一拨地开,讨论工业c农业c旅游c文化c城市建设c交通能源c财政税收,各行各业的发展,地方上的同志真的还十分地激动,纷纷说:“钱书记上任始伊,就能下来认真调查研究,是一个扎实务实的c年轻有为的好书记。”

    可是事情总不可能只往好的一面倒,老子走后,在台上的县领导们却火烧屁股,坐不安稳了。虽然我每到一个县市,都对他们大加肯定,说他们干得不错,是市委十分信赖的好班子。可是有人却听出了老子的弦外之音,说本官下去是考查自己的队伍来了。

    因为市财政局动了一批人,我最先下去的文山县,县委书记陈志林上来当了财政局长,而县长钱大富升了县委书记。这确实是一个十分强烈的信号。

    我明明知道钱大富身上一包屎,林农天天在告他的状,现在已告到中央去了,为什么本官还让他做了文山的县委书记?因为老子怕掰开蒜头扯破皮,扯出罗卜带出泥,他哪天真的倒台了,把老子供了出去,本官就得跟着他倒霉。因此我得让他在台上为我撑着。

    也好,当本官电话通知他们,说了这个意思之后,陈志林c钱大富便连夜跑到了我这里,问我怎么做好下一步的工作。我也不要求他们做别的,只让他们帮我把在省城新世界的那套房子给装修好就是了。

    他们马上找了文山最好的装修队伍进了省城,大到门窗c地板c沙发c电器,小到线路c灯具c插座c拖把c碗筷,不但是房屋装修,连生活中的一切日常用品,他们都为我弄得一五一十,至少在那儿丢了个百八万。他们以文山县同时在省城设了个办事处的名义,一并给我办妥当了。于是本官下了第一个新县委书记任免文件。

    一石击起千层浪。那些在齐思贤时代就坐到那个位子上的人,再也坐不住了,不知是哪一个角色说过:“钱书记这次下去,太会玩人了,集中见面那么多官员,不是通气是什么?与钓鱼高手的先撒窝子,后钓鱼完全一样!”

    有人还用唐朝诗人刘禹锡的诗为证:“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别人栽的苗肯定要被挖出来重栽,这是官场定律。那些坐在台子上的人,若是别人提拨的人,肯定是要被淘汰的。”

    我听了却不声不响不置可否,看着他们如何发飚,本官也不能不坐收渔翁之利啊,不然我不与时俱进,不合潮流,那么老子就真的要被大浪淘沙——淘汰掉了。

    可是文山县的林农,与五里坪的法一轮功分子进京这一件事,在我们五里坪市,还是产生了十分严重的后果。山雨欲来风满楼哇,情况变得诡秘复杂起来。

    北京在当月就发了通报,通报点了江北省五里坪市的名,说我这里社会治安情况严重,通报要求全国各地党委政府,一定要加强维护社会政治的稳定,严格执行党政一把手负责制,切实做好化解各类矛盾,消除不稳定因素的工作,创建繁荣富强的平安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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