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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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罗帝国之领土,貙貚帝将之划分成九大州,它们分别是青龙州c朱雀州c白虎州c玄武州c狻猊州c饕餮州c獬豸州c貔貅州c麒麟州。

    幻日帝中期,不知何故——尽管百姓传扬他“一时心血来潮”——下令各州豪族,全部改姓。青龙州改为陆氏c朱雀州改为柳氏c白虎州改为范氏c玄武州改为康氏跟杨氏等

    同时,朝廷禁止平民与九州九大姓氏同姓——准确而言,是十大姓氏,朝廷所在的凤凰州便以“凤”为姓——凤氏乃皇姓,理所当然,平民未敢触碰,哪怕是同音字,都不敢做姓。

    凤凰州之豪族,只能根据自家原籍或寻找与自家关系密切之州,对应选择九大姓氏

    甄宓之父,不愿改为“柳”氏,但却以朱雀州的“朱”字为姓,朝廷颁旨,莫名其妙地同意了。而今朱雀州中,以“朱”字或“柳”字为姓者,便隐含着贵族中之贵族的高贵身份。

    朱姓,成了九大姓氏之外的又一“大”姓氏——可惜,天罗国上下,仅甄宓一家姓“朱”。

    幻日帝晚期,由朝廷派任官员治理各州,而之前在地方上呼风唤雨之豪族们,逐渐退出了统治体系。但即便若此,各州各府c衙之官员,皆未敢擅自攀附“九大姓氏”及“朱”姓

    国试乃貙貚帝所创,但貙貚帝飞天归界之时,只留下了一套完整的考试体系,没有留下规章制度。幻日帝登基之后,便把步入仕途之门,向朝中贵族c各地豪族敞开。不知是不是遭到了貙貚帝托梦训斥,昔日以贵族为主之官僚大门,慢慢地开放给了普通百姓。

    时至今日,能够进入最后测试的殿试者,绝大多数来自九大姓氏之门下弟子。由于九大姓氏,不惜耗费重金,培育各项人才,结果,九大姓氏门下,自然而然便人才辈出,其声望地位,红日中天。而一旦列入高官显爵,自可获得丰厚俸禄,于九大姓氏而言,没任何损失。

    甄宓出身于全国唯一之“朱”家——血统纯正的脉属直系之名门闺秀——又因“朱”姓之唯一性,地位仅次于“凤”姓,堪称名门中之名门。该享受成百上千之侍女簇拥c成千上万之男仆伺候之甄小姐,何以没有优越之生活,反而月月面粉c天天面粉c餐餐面粉呢

    生活便是若此匪夷所思,现实便是若此怪得离谱。想弄清堂堂朱家的甄小姐,怎地如此遭遇,以至于在大街上失态?此事,可追溯至当年的朱家长子c甄宓之父——甄士道。

    甄士道乃温文尔雅之文人,书香门第,财阀世家,但因其性格“怯懦”,时常招致外界批评其——不足以担当一族之宗主。久而久之甄宓之爷爷临终之时,嘱咐甄士道才华出众之二弟——甄士缘,继承下任族主。

    甄士道原认为自己不适合担任族主之职,满怀欣喜地遵照老爷子之遗嘱行事

    甄士缘继承家业之后,身为甄家长子的甄士道,地位便有些尴尬了。多番考虑后,他决定携家带眷,离开朱雀州,但甄氏一族,岂能让长子背井离乡,漂泊天涯?故而,事先在凤凰州兴建府邸,更为甄士道安排了“官职”。

    幻日帝下令改姓之后,留在朱雀州的甄家一族改姓“柳”氏,只有在京任高官的甄士道一家,获得了世上独一无二之“朱”姓。一时之间,简直令无数之人,羡慕嫉妒恨

    朝廷“高官”——甄士道,只是负责国家图书馆管理而已——可有可无之文官闲职罢了。

    朝中许多高官,未曾听闻此职位,因此管理财政之户部,常常忘记给甄士道发饷。

    常埋首于书堆里的甄士道呢?从未提出抗议!因此,俸禄逐渐递减,最后,演变成府中上下——只有甄士道c甄宓c谭玲——必须靠工作养活自己c支撑家计之惨况

    谭玲回忆往昔,目光瞬即迷惘,神色霎时缥缈。

    甄宓与谭玲最初很乐观:赚足正常的生活费,稍稍节俭些,日子总有办法改善,岂料

    因破破烂烂而显得宽敞,因空空荡荡而显得壮阔之甄家府邸,所需维护费竟若庞大

    庞大得吓人!仅让府邸维持适合居住之环境,便需耗费谭玲半数以上之俸禄

    兼之,最近国事又很微妙,时局极度堪忧,谭玲的俸禄正逐年递减,工作量却逐日增赘。

    我们的“高官”甄士道呢?甄宓虽极其郑重地规定他——必须赚取一定数目之俸禄,但他仍是左耳刚进,右耳乍出。每次只要一入图书馆,便即聚精会神,专心致志地“学习”

    瞧着已完全进入心无旁骛之境c皱着眉头想事情的甄宓,谭玲不得不安慰她:“小姐一直真的真的很努力噢,您是貙貚神宫的女祭司唉,年复一年的供职于貙貚神宫是荣耀;月复一月的加班打工是勤劳;日复一日的做完家务,便又做其它工作呢?该是甚么呢?”

    甄宓回过神微笑道:“是命苦!完全没有想到,光光是维修一下破房子,便弄得我们倾家荡产了即使我再严格规定自己若何节俭c若何攒钱唉只有在貙貚神宫里面或外面,教孩子们练琴时,心情能稍稍安宁一些反正,比常常打工时,要忙至日落西山”

    谭玲拍拍胸口道:“小姐别怕!今天错失了工作机会,定是貙貚帝赐给小姐的假日”

    甄宓长长叹口气:“唉!貙貚帝貙貚帝若知道,侍奉她的女祭司,账单上是一片又一片的勾勾又叉叉,债务‘满江红’,俸禄‘浪淘沙’c美食‘长相思’c房屋‘破阵子’c喜鹊(喜鹊临门,即好运)‘声声慢’她该有多悲痛c该有多难受c该有多尴尬啊?”

    谭玲揉揉脸颊道:“小姐别难受!再过些日子,我的俸禄可能有所回升甚至提高”

    甄宓脸漾喜色道:“嗯?你的意思你又要升官了?只有升官,才能涨俸禄嘛!我懂内情的!呵呵恭喜你了,谭玲!嗯今晚,便由我请客吧!”

    谭玲满面惊讶:“呃?我们可是没钱哟”

    甄宓拍着胸脯道:“放心!放心吧!我们家的美食材料虽少,但做法千变万化的嘛!”

    凝视着身材纤瘦c自带清香的甄宓,欢欢喜喜c蹦蹦跳跳地往前走,谭玲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借此机会,让我好好地品尝一下——小姐出神入化c登峰造极的餐饮绝技”

    甄宓哇哈哈的笑道:“嗯,俸禄提高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谭玲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又升官了,哈哈我为你越来越有出席而高兴——万分欣慰啊我也正好趁机露一露我的深藏不显之‘绝技’,等着瞧吧,我会烧一桌——让你惊艳欲醉之美食佳肴!”

    或许出于少女之敏感直觉,在甄宓咄咄逼问之下,一直对“贵客”身分支支吾吾c吞吞吐吐的谭玲,终于公布了答案:“是我们‘帝国三公’之一——康太师!”

    甄宓大吃一惊:“帝国三公?康太师?哇”

    差些打了一个趔趄,把身上c更是家里唯一一件新裙子弄脏——新裙子可是很贵的哟!

    帝国三公之一的康太师,正是当朝皇上幻日二世之师——帝师呐!

    何谓帝国三公?太师——康轩宇;太傅——杨伯奕;太保——柳栋璘

    其中,康太师之地位,仅次于当今皇上哦,虽未实际性的参与国政问题,但乃堂堂百官之一,权势远远超过朝堂之上的文官之首c武官之首c辈分较低之皇族及满朝皇亲国戚

    康太师曾是英明睿智的幻日帝,最于依赖之股肱重臣,朝堂上下,备受推崇,名望极高。

    甄宓脑子里飘荡着这个传说中神一样的人物,颤颤栗栗道:“这位曾做过前一朝宰相的康太师,为为为什么上我们家呀?他是先王最信任的重臣,否则,也不会让他做当今皇上的老师了。于我而言,高居云端之上不这位神话中的传奇人物,找我何事?”

    谭玲同样摸不着头脑道:“小姐,我我也不知道啊!下朝之时,康太师便把我叫到一旁,开门见山地表示,他想与‘朱家千金’谈谈,请我代为转达。我一愣神,他便直截了当地讲:走,老夫与你同行,去朱府拜访一下!多么震惊的消息啊,我当时便惊傻了!”

    甄宓喃喃自语道:“朱家千金?呵呵朱家千金嘻嘻是啊是啊,甄家是世上唯一姓‘朱’的贵族噢!朱家千金,除了世上唯一的我,还有谁呢?这个称呼好,我喜欢”

    一时之间,她甚至没听懂谭玲在讲什么。“我再三问:太师大人,‘朱家’千金?您确定是我家小姐?康太师斩钉截铁道:世上只有甄士道一家改姓了‘朱’,甄士道还有第二个女儿吗?朱家千金,除了甄宓,还能有谁?你们真是不知好歹啊,小谭!你可知‘朱’姓代表着什么吗?朱雀啊!朱雀是谁?是貙貚帝在天界的姑母啊!你们姓了一个‘朱’字,多么崇高无上之荣耀啊!别人想姓,还没有资格呢?你们倒好,经常在外,自称甄家c甄家的”

    甄宓终于清醒了过来:“啊?我们朱家的‘朱’字,代表着‘朱雀’啊?嗯,很好,我便是朱家千金,以后不再叫甄宓,请教我‘朱宓’吧!我是朱家千金——朱宓!”转首对谭玲大笑道:“本小姐实在难跟‘千金’二字扯上关系吧?哈哈也是,偌大的府邸,只有你一人对我跟父亲不离不弃而朱家的‘千金’呢,还每天在外东奔西跑,早出晚归”

    忽地想起了甚么:“谭玲,那现在,家里,只有我爹,单枪匹马,独自迎接康太师?”

    谭玲很严肃滴点了点头:“是的,的确如此,小姐!老爷不善交际,所以,我们快点走!”

    朱宓满面忧色:“居然没有一杯好茶,招待贵客”

    谭玲想了一想道:“因为老爷估计不知茶具摆在哪嗯,是这样的”

    朱家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什么所谓的“左邻右舍”。是的,没有左邻右舍——“朱”家是贵族中的贵族,名门中的名门,没人敢趋炎逐势,前去“攀龙附骥”只能“敬而远之”。

    朱家的府邸很大也很破烂,而且还冷冷清清,孤寂之中,透露着一股凄凄惨惨之气息

    院中有花草树木——花是朱宓自己种的,草是“土生土长”的,树木是谭玲栽种的庸材。

    院子倒很干净,毕竟,前些日子刚刚清理了一番。只是树叶比较多了一些

    朱宓让谭玲去厨房准备点心,自己则回房去换衣服,会一会传说中的大人物——康太师!

    谭玲刚一进入厨房,脸上便露出了无奈地苦笑。原来,厨房相当的凌乱,碗盘“纵横捭阖”,筷子“经纬万千”,活像遭小偷光顾一样,但最重要的茶具却原封未动——足证,甄士道的确很努力地找了,但徒劳无获。——老爷的家务能力,实在未敢期待。当然了,至少懂得以茶招待贵客,以老爷平时的标准,实属难能可贵值得夸奖!

    当谭玲把做茶点之用的包子,摆入盘中时,欢了一身素净衣装的朱宓,轻轻走了进来

    谭玲未及收拾的凌乱厨房,已经告诉了她“答案”。“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举手投足之间,霎时一变之朱宓,背脊伸得挺直,动作优美而高雅,谭玲瞬间为之折服。

    朱宓将准备妥当之托盘端在手,步伐稳而快地c若流水一样流畅

    谭玲惋惜地想着:“便是宫中,专门负责礼仪的女官,也未曾有若此完美之动作!小姐若于市井之间,默默无闻地虚度一生,实在枉费了一身出类拔萃之学问”

    朱宓刚抵客厅门外,室内传出欢快的谈笑声,令其惊诧地挑了挑又弯又长的青翠柳眉。

    听情形,甄士道跟康太师似乎聊得很投机。“我爹明明口才不行啊,难道他们兴趣相投?”

    转瞬一想:“或者,康太师刻意迎合吧?嗯很有可能,不绝对‘可能’”

    当朱宓收敛表情之时,谭玲已步入客厅,对康太师抱拳施礼:“属下谭玲,拜见康太师!”

    待康太师微微回礼之后,便向甄士道欠身行礼:“禀老爷,小姐,已回府了!”

    年约四十五c六左右的甄士道,闻言站起身道:“噢是吗?宓儿回来了吗?”脸上浮现温暖的笑容:“嗯茶呢?康太师来了半天了,我又找不着茶具,使得太师大人还没饮上一口茶呢?”语气也是若此平易近人。“让宓儿快去泡一壶茶,再来向太师大人请安”

    谭玲望着甄士道怩怩忸忸悄声c尬尬尴尴低语的样子,不由暗暗发笑。“小姐已泡好茶了还有老爷最喜欢吃的包子豆沙包子”

    甄士道闻言,表情霎时一亮。“嗯让她快点进来吧,家里有贵客!不能怠慢贵客!”

    若此率真坦白之表情,险些令谭玲当场失笑。当下使劲稳住情绪,贵客在场,岂敢失礼。

    甄宓缓缓推门,轻盈入内,将托盘摆放于茶几之上,随即后退三步,欠身施礼:“小女子甄朱宓,拜见康太师。听闻太师大人,因小女子而专程上门,小女子非但未能亲身恭迎,反令太师久候多时,深感歉疚失礼,寒舍简陋,招待不周之处,望太师大人,诸多包涵。”

    言语间,双手合于胸前,不卑不亢地再行一礼,方才站直身子,但始终低垂着脸

    康太师仔仔细细地观察她一言一行c认认真真地欣赏她一举一动,微微颔首之后,便缓缓地站起身道:“请抬起头吧,毋须多礼,甄噢朱宓小姐。”

    朱宓闻言抬头,望着历经岁月雕琢c沧桑洗礼的康太师——鹤鬓童颜而无皱纹c覆盖嘴角的长长白须c闪烁睿智之光的双眸——背脊挺直,宛似参天大树。她不自觉垂首:“今日得以瞻仰康太师之伟岸尊容,小女子既深感荣幸,又诚惶诚恐至致!”

    康太师返回座位道:“朱宓小姐,谭玲丫头,你们莫再多礼,坐吧!坐吧!坐着再聊!”

    甄宓与调整完表情之后的谭玲面面相觑。“此事与谭玲也有关系?是甚么重大之事呢?”

    康太师难受地抚着腹脐部位道:“朱宓啊,能否替老夫倒杯热茶?喝了不少凉水,腹中凉意乱窜上年纪了,消化不好,五脏六腑啊,时常跟我们这些老人家闹脾气”

    朱宓往桌上一瞧——两只大碗,里面还有未喝完的凉水——面色霎转惨白。“爹因找不着茶具”不经意间,发现地上还搁着一只水桶。“爹直接拿水桶从井里打来凉水,当着康太师之面,以‘碗’从‘桶’内舀水。他是喂马或是喂牛?康太师是谁?他是当朝文武百官当中,首屈一指之重臣呐!帝师呐!爹你真的真的超级无敌了”

    甄士道很开心很欢欣地笑着,估计是希望女儿夸奖他懂得“礼数”。

    朱宓无暇顾及自己抑郁的心情,急忙上前倒茶,再把茶杯放至康太师伸手可取之处

    康太师没有即刻进入话题,而是拿起茶杯,啜了数口热茶之后,再放下茶杯,伸手拿了一个包子来吃,当即惊叹:“真乃世间美味,是朱宓小姐亲手做的吧?”

    朱宓满面欢喜地点头道:“啊是的!是的!谢谢太师夸奖。”

    然而——望着盘中的包子,一颗又一颗的消失后,朱宓内心焦躁不已——想让康太师赶快提及正事,但话一出口,又言不由衷:“您,请多吃一点!”

    已故娘亲,生前教诲她:“千万不能——让客人欢兴而来,扫兴而归!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能主动提出任何要求,必须静待客人,很自然地开口在此之前,须把自己摆于其次,尽力侍奉客人——此乃招待访客之基本礼数。”

    朱宓不急不徐,谨慎翼翼地往茶杯里注入茶水。

    谭玲若无其事地,往康太师身前的碟子里,适时不断地添上包子。

    康太师表情似笑非笑,瞥了一旁默默无语的甄士道一眼。

    甄士道迎着康太师的视线,似喜非喜地报以微笑,宛似很自豪地表示:“俩孩子很乖吧!”

    康太师没有理睬他笑意之中,带有的些许得意,吃完了手中的一个包子,轻咳一声,拿起茶杯,饮了两口,复放下茶杯道:“朱宓小姐!谭玲丫头!今日,老夫不请自来,唐突之处,还望海涵老夫此次登门,确有要事,想拜托二位。”

    沉默中的朱宓与谭玲闻言,当即正襟危坐。

    康太师伸出红润的右手道:“二位若愿意接下这份工作,老夫将支付丰厚的酬劳”

    开口便提钱,谭玲当即傻了眼。

    朱宓倒很坦然。负责统筹全家钱物的她,没法再隐晦曲折,拐弯抹角了脑子精打细算的同时,便即作出回应:“请问,酬劳是多少呢?五十枚铜钱?五百枚铜钱?该该不会是五两银子吧?是甚么艰难险阻之工作?竟需要太师大人,花上五两银子?”

    康太师得意地笑了笑,但迟迟未点头

    甄宓掌心逐渐冒汗。“这会不会难道是一笔大生意啊”

    感受了他们之间怪异的表情及诡异的气氛,甄士道与谭玲悄悄地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康太师两眼闪光,只差喊出“受惊吓了吧”?“是五百两五百两黄金!”

    朱宓眼神骤变,未敢相信耳中自己闻听之数字。五百两金子?足够让五口之家,丰衣足食整整十年之生活费啊!折去这座空荡破旧之宅邸之修缮费,及每天的小小奢侈——余下的金额足让全家每天白米饭c餐餐白米饭——绝对不成问题。“我接!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此时的她,唯此念头:“不要再吃面粉食物了!不要再在下雨之时,拿水桶接漏水了!”

    康太师瞪着朱宓的表情道:“谭玲丫头,这段时间,擢升貙貚卫,担任皇上之贴身侍卫!”

    谭玲一时怀疑耳朵听错了。一口气跳了三级——皇上的贴身侍卫,了不起的职位啊!

    康太师又以严正的语气,向朱宓宣布“喜讯”:“朱宓小姐,请您入宫当皇妃!”

    瞬间,朱宓惊骇交加之表情,成了绝无仅有之奇观。

    事后,谭玲如此形容:“大张着的嘴巴,因为太惊讶而来不及闪烁其词”

    关于当今皇上——幻日二世:

    第一c身家背景:母后于他成年后,已驾鹤西去。父王——幻日帝,半年前已驾崩。身为嫡长子的他,半年前登基。他的父皇跟他母后,孕有三子,跟其他妃子所生的子女——不知多少。其中最具竞争力的,当属一母同胞的二皇弟跟三皇弟,但二皇弟在他登基未满百日之时,挥师浩浩荡荡地杀入皇宫,已被“貙貚神剑”斩杀其他皇弟有篡位之心否,目前尚未明晰,但三皇弟的谋反之心,已昭然若揭了大难不死的当今皇上,真有“后福”吗?

    第二c治理朝政:皇上性格——有点“谨慎”,智商——有点“谦虚”,对处理政务没甚么兴趣。自从二皇弟“入宫弑君”之事发生后,常未上朝,政务已全权交由文官之首——首相苍玄跟武官之首——首尉苍灵,但每项决策须经康太师c杨太傅跟柳太保同意

    第三c私生活:据传皇上男女通吃,每晚召唤不同侍婢侍童陪寝,有时,还让侍寝的女婢跟男童,当他之面,龙飞凤舞白天遛狗斗鸡,游手甩事。目前除了有位跟他祸福与共的皇后之外,未闻另有嫔妃。皇后姓苏,闺名晓妍,因二皇弟逼宫之日的英勇表现,深得满朝文武及天下百姓尊重与敬仰论当今天下之女子名望——非“苏皇后”莫属!

    朱宓望着多日以来,由各种途径汇集整理之报告,表情格外僵硬:“真的真的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敢相信这是我们的一国之君可怜的苏皇后啊,你命真苦啊!”她很想趴在梳妆台上伏首痛哭,无论怎么调查,结果一模一样。回想当时紧握自己双手c脸上激动万千之表情,宛似已无路可退之康太师,珠泪颗颗下滴。“难怪难道康太师愿意出五百两黄金苏皇后啊,可怜的苏皇后啊,难道您也是康太师花五百两黄金骗入宫的吗?”

    刚刚她去了“貙貚神宫”参拜貙貚神像:“拜托!拜托!拜托貙貚帝,请您一定要让皇上恢复正常啊!再若此搞下去,可能会国破家亡啊,后果未堪设想呐!百姓会遭殃啊”

    此段发自内心之呐喊,一直回荡于耳际。“康太师也相当不易啊!怎么教了这样一位不肖的‘弟子’。不治纲常,不理国政,又好男色,又好女色,还简直似禽若兽之昏君嘛”

    正当她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时,门外走廊里传来了轻微又细碎之脚步声。“贤妃娘娘!”

    年约十三c四岁的少女,出现在朱宓的寝宫门口。手托着纯金托盘——盘中放着画有凤凰图案之瓷制茶壶跟茶杯。身子因紧张而不断颤抖,动作笨拙欠身施礼:“贤妃娘娘,奴婢给您端神茶来了!”移步至茶几前,双膝跪地,将托盘放于案上。虽垂首不语,但眼珠滴转。

    朱宓一面匆匆地将她调查所得的文件塞入抽屉之中,一面望着低着头的外表惹人怜爱的少女道:“谢谢你。但是参茶?我身子一向很好,不需要喝参茶,随便换一壶花茶吧!”

    少女低着头答话:“回禀娘娘,都怪奴婢不好,口齿不清,吐字不准,是‘神’茶”

    朱宓投以优雅一笑:“神茶?何谓神茶?”没错,她已入宫了,皇后向她透露,皇上准备封她做“贤妃”,她对仁慈善良又冰清玉洁的美貌皇后道:“能否赐‘贤妃’‘慧妃’或‘淑妃’啊!‘贤妃’?‘贵’字实在太俗了!”于是乎,皇上便赐予她“贤妃”之号——朱贤妃!

    最初不明白,康太师为何选择她入宫:“我虽有沉鱼落雁之姿c闭月羞花之貌c冰清玉莹之肌,但天罗国之名门千金何止千千万万?相貌欺花胜雪c容颜娇艳媚嫩者,简直不计其数哇!康太师相中了我,是因我有博古通今之学问么?”她甚至想悄悄地问皇后,是不是被康太师的五百两黄金骗入宫的,但她终归没有胆量开口。之后慢慢一想,便明白了真相!

    真相是甚么?貙貚神宫之女祭司!得貙貚神剑者得天下——而她,是距离貙貚神剑最近的绝色美女——仅此而已!半月之前,朝廷密探获悉,各地“反贼”有拉拢朱宓之意,有的想花钱,有的想娶她做王妃皇上急了文武重臣急了这些逆臣贼子,是冲“貙貚神剑”去的怎么办?秘密地干掉朱宓?不行!貙貚神宫的女祭司,哪能说杀就杀,若真对其下手,搞不好,惹貙貚帝英灵愤怒。到时,貙貚神剑要砍的便是他们君臣的脖子了

    想清楚答案了,朱宓便释然了!想出宫便出宫,想去哪玩便去哪玩,打着“貙貚神宫女祭司”之旗,她“所向披靡”,“势不可挡”渐渐发现,“贤妃”头衔,远不及“女祭司”。

    朱宓走至茶几前坐下:“给本娘娘讲讲,神茶,是什么玩意?这世上,谁敢自吹种神茶?”

    少女酡红着脸,静静地伸出手,为之斟茶:“回禀娘娘,所谓‘神茶’,指京城方圆十里之地,得貙貚神宫中——貙貚帝神像之灵光照耀之地,所种出的茶,便叫‘神茶’。宫中一直都是这样传的。奴婢当时想,娘娘是貙貚神宫的女祭司,肯定很爱喝神茶所以”

    朱宓叹了一口气:“勿管传言是真是假,既扯上了貙貚帝之名,本娘娘便尝一尝吧!”

    或许过度紧张,少女斟茶之时,身子一倾c手一斜,朱宓虽灵敏地躲开了茶杯,但一半的茶水,已泼湿了她的胸口。但她不以为忤,反而伸手扶住了差点跌倒于茶几旁之少女

    耳闻甄宓关心地问她:“要紧吗?”下意识摇首的少女,霎时脸色苍白——她发现铸下大错了:打湿了贤妃娘娘,打碎了茶杯。颤抖地瘫坐于地:“奴婢该死贤妃娘娘恕罪”

    朱宓同样很紧张地安慰她:“张张翔玲,请你镇静一点,我没有任何事!”

    少女张翔玲神情激动道:“奴婢奴婢奴婢”瞧其情形,真有准备拔下头上的发簪,狠狠刺向自己喉咙——自杀之趋势。“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贤妃娘娘恕罪!”

    一位身材高挑的年约二十三c四岁的宫中女官,听得茶杯摔碎之声,急急忙忙地赶来查看:“奴婢参见贤妃娘娘!”行完礼后,扫了一眼,便已掌握全部情况,嘴里虽问着:“发生了何事?”目光却满含担忧,生怕朱宓怪罪。于张翔玲这等卑微宫婢而言,命运等同蝼蚁

    暗中紧张万分的朱宓,松了一口气道:“何何昕霖!你好好地安慰安慰翔玲”

    何昕霖快步上前:“贤妃娘娘,您没事吧?”

    朱宓抚拍着张翔玲因哭泣而颤抖之背脊道:“我没事,只是衣裳沾湿了一些,没关系的!”

    神色严肃的何昕霖,读懂了朱宓对她拼命眨眼之“暗号”,点了点头:“贤妃娘娘,您先去换一身衣服吧,翔玲这里,便让奴婢来处理”

    朱宓微笑起身:“何昕霖,请你别责怪翔玲噢,你要设法让她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

    何昕霖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道:“奴婢明白!”俯下身,抚摸张翔玲头发道:“翔玲”

    张翔玲抓住何昕霖的手,哭着颤抖着起身,脸色惨白地四处寻找朱宓

    何昕霖不由一愣,同时暗叫“糟糕”。“翔玲,我们先走吧,等会再来向贤妃娘娘请罪!”

    面含微笑的朱宓去而复返。“翔玲”她试图以微笑令张翔玲心安。“傻丫头,等你心情稳定下来,再替我斟一杯神茶吧!”

    张翔玲明白朱宓贤妃之好意,不住地点头,泪水泉涌不止。“嗯!贤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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