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如假包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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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听“啪”的一声响，乔老爷拍一把桌子喝道：“亏你还有脸笑？自己跑去逍遥自在，害我大半夜爬起来杵在这儿被人当猴耍！”
乔某依然含笑道：“父亲暂且息怒，道上的朋友夤夜来访，我高兴呗，他们怎生您老人家了？”
指了指神秘女人，乔老爷道：“我再三问她找你干嘛，她说等你回来便知。脸上带着个破玩意儿，生怕让我看了污了她似的，还不让我去睡觉在这儿陪着，好生没道理。”
神秘女人起了身，朝乔某盈盈一拜道：“乔公子，多日不见还好吗？深夜造访，打扰了，日前之事不知你考虑好了没？”
乔某佯装道：“什么事？我记不起了，即便有事咱俩私下商量，惊动老人家恐怕不大好吧？父亲，您可以歇息去了。”
乔老爷遂起身道：“那我就歇着去了，其他没事，你放心好了。”他似在暗示儿子什么，正欲往边厢去，蓦然闪出一黑衣蒙面汉堵住他的去路。
眼看着乔某脸上色变，神秘女人退回原位坐下道：“这下乔公子应该记起来了吧？”
乔老爷折身重新落座，对儿子说：“也好，有啥事老爹跟你一块儿扛。瞧他们就不是善茬，你爹我夜路走得多了，没啥可怕的。”
当儿子的也不含糊，他挠了挠脑袋对神秘女人说：“想是想起来了，好像好机密的哦，旁人在场恐怕不妥吧？”
岂知神秘女人来了段绕口令似地说：“你爹是你爹，你是你爹儿，此旁人非彼旁人，没什么不妥的，你尽管说好了。”
嘿，还来劲了，乔某犟头犟脑道：“我要是说还没考虑好呢，你是不是准备翻脸了？”
神秘女人道：“我们一向奉行的是先礼后兵的原则，既然乔公子不愿合作，那就休怪我们翻脸无情了。”
乔老爷又拍了把桌子怒道：“闹不懂你们是些什么人，好生不讲理。咱就三个爷们在此，随你怎么处置好了。”
“好！”神秘女人猝然起身道。“看来乔老爷早有所准备，一应家眷已经藏了起来。乔公子，你不是想我动手吧？”
“没事，你动手好了。”乔老爷大包大揽道。“搜到啥你就拿走啥，我绝无二话。”
悄悄拽了他一下，乔某悄声问：“爹，你搞什么搞嘛，仨妈给你藏哪儿了？”
乔老爷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捋着颔下几根稀毛嘿嘿笑着。
神秘女人走出中堂来到天井，望了眼头上的月亮，颇诗情画意地说：“月光如洗，大地一片好明朗。乔老爷，乔公子，你俩可瞧好了，现在我给你们一个见证奇迹的机会。”
随着她的余音缭绕，乔某突然感觉脚下的大地在微微震颤。不好，他早听师父说起过，东瀛有种武道叫忍术，具有掘地三尺的道行。打小，他就听说过家里有暗道，是为防止土匪盗贼而建，家里其他人现在恐怕就藏进了暗道。既然小日本有备而来，必有忍者随行，暗道很快就不成为其暗道了，若是伤了仨妈和俩妹怎生好。
想到这里，他一步跨到神秘女人面前压低声音问道：“你是在让忍者施行忍术是吗？”
点了点头，神秘女人道：“不错，难得你还了解我大日本帝国的忍术”
乔某挥手道：“你给我打住，大言不惭，什么大日本帝国的忍术，无非是传自我大中华的雕虫小技罢了。但我有言在先，若我乔某破了你的忍术，你立刻给我滚蛋，永不相扰！”
“这个”神秘女人犹豫着说。“你先破了再说。黄口小儿，好大的口气！”
乔某懒得理她，先自凝神屏息气沉丹田，随着一个飘逸的起手式，身形飘浮于地一纵一晃间向后院蹑去。
神秘女人瞧着他这阵势，心里便有些着了慌，敢情他是个会家子，连忙紧随其后来到后院。
月色清朗，花木扶疏的后院一览无余，乔某定睛看去，但见几处地表已略微塌陷，另一处地表下一条微拱状痕迹正向后院居中的人造假山延伸而去。
相跟而来的乔老爷见了这情形，吓得大叫道：“这地下是什么？是龙还是蟒，咋像蚯蚓一样一拱一拱的？”
乔某现在哪里理会得了他，右手单掌向天，挽出一个吸魂纳魄招式，引天之灵气于指端，瞬息化掌为指，但见其指尖射出一道似闪电之光迅疾切向拱形地表尽头；君不见那端地皮像被激光手术刀划了一下般深入地表，地下拱状物很明显地顿了一顿，立刻改换方向朝另一侧遁去。
乔某岂容他再行忍术，频频施起天灵指横切竖截使其无所遁形。蓦然破空一响，一个团状物连续翻滚着钻出地表，腾起于半空，巫山云雾般罩向乔某的天灵盖。
我自岿然不动的乔某呵呵而笑，舞起天灵指在其身体周遭画画般挥毫泼墨。突闻一声惨叫，天上掉下一个秃头半裸的家伙来，在地上满地打着滚儿。
乔某定眸一看，原是曾见过一面的神秘女人身边的忍者水野厓支，脑袋上的毛和上半身的遮羞布已荡然无存。
瞧着过瘾的乔老爷一步蹿到儿子跟前，朝他伸出大拇指大赞道：“好儿子，功力见长啊，让你爹我大开眼界。”
得意非凡的乔某刚说了句“小意思啦”，暗地里蓦然钻出七八个蒙面汉将爷俩团团围住，个个手持短枪，吓得乔老爷慌忙藏于儿子一侧，身子紧跟着打起哆嗦来。
“妈呀，哪里一下钻出这么多黑无常！”
乔某一手护住乔老爷，一手指向尚在地上打滚的水野厓支，对众蒙面汉豪气冲天道：“各位若不想落得一个跟他一样的下场，就请回吧，山长水远，后会有期。”
一旁已然吓傻的神秘女人回过神来此时冷笑道：“说得轻巧，只要他们的手指头稍稍一勾，你们爷俩的命就报销了。”
哈哈一笑，乔某道：“他们敢吗？还有你敢吗？你一个如假包换的冒牌货，有那能耐吗？”
怔了怔，神秘女人问：“你说谁是如假包换的冒牌货？”
“你见过我？”
“见过。”
“哪里？”
“江边。”
“当夜我穿的什么衣服？留的什么样的发式？抽的什么牌子的香烟？”
神秘女人语塞。
乔某娓娓而道：“从我一进门，就看出你非原装货。当我欺近你身边时，你的身体抖了一下，显而易见你胆怯了，以为我会拿你怎么着，说明你缺乏原装货的胆色。你的声音与原装货虽极为相似，但气质和气场却相去甚远。我迫出你们的所谓忍者那会儿，原装货绝对不会像你吓得跟傻大姐似的”
“够了！”冒牌货这会儿装得跟真的似的喊了声。“羞辱本小姐，你会付出代价的。今夜暂且饶过你，下回我看你还能使出何种的手段。咱们走！”
“且慢！”这会儿的乔某回复了他浪荡哥们的本性。“替我捎句话给你们那位正主子，下回拿点儿真本事出来，别让小哥我瞧扁了，堂堂大日本帝国都这号人物。”
所谓忍者，首先就须会忍，冒牌神秘女人忍得七窍冒烟地领着一帮大“日本帝国勇士”灰不溜丢地没入夜色中。
乔某撮起唇儿吹一声口哨，蓦听乔老爷一声断喝：“小子，你跟老子到中堂来！”怒气冲天地返身向前院里蹚去。
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乔某跟了上去问：“你又怎么了？刚才不是给足你面子了吗，还闹啥闹？”
乔老爷猛然转过身体，爷俩差点儿撞个满怀：“我问你，你不是胡诌啥道上的吗？怎么钻出满院子的小日本？”
扳过他的身体推着往前院里走，乔某说：“这个我不想说，也不能说，你呢也乐得耳根子清静。快点儿走吧，再不把仨妈放出来，憋坏了，你心疼还是我心疼。”
乔老爷仿佛这才清醒过来似的，赶忙领着儿子来到东厢房他和大老婆的主卧室，打开大衣柜的门，伸手在里面捣鼓了两下，笨重的红木大衣柜微颤了一下，轻轻巧巧地滑向一边，露出一个两肩阔人高的洞口来。
“好好玩咧，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么一个暗道机关？”乔某手舞足蹈道。
懒得理他，乔老爷朝洞口里喊了声“都出来吧，牛鬼蛇神赶跑了”，里面当即爆发出一片哭笑声，大妈c二妈c三妈，乔某的俩妹（俩姐出嫁了）c府上的下人们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那个闹！
把她们都撵去睡了后，乔老爷叫住呵欠连天的儿子，说跟他商量点儿事。
懒懒地挥了挥手，乔某说：“还是等明天吧，我困死了。”
乔老爷伸脚踢了他一下说：“今天困死，好过明天被人作死。你怎么惹上小日本的暂且不说，这一大家子的生死咱得好好谋划谋划，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咱不能便宜了小日本不是？”
乔某还了他一脚，说：“瞧你老了老了，连个话都不会说了，啥叫便宜了小日本？那你说说，打算怎么办吧？”
稍事斟酌，乔老爷用商量的口吻道：“好歹你也是政府的人了，你看这样行不行。叫一班袍哥会的弟兄过来给咱看家护院，再请上军统或中统的枪手给咱镇守，我看那小日本还敢来不？”
往他腰眼里戳了一下，乔某道：“我的老爹，你好大的口气，真不怕闪了你那老腰，又是袍哥会又是军统中统，你干脆把国民政府搬来得了。”
乔老爷得意洋洋地说“你老爹我有这个能力和财力的，咱不能输给小日本啊，给他来个一勺烩。”
乔某赶紧打恭求饶道：“那你是准备在这儿开辟战场啰？你就不怕日后小日本满天下追杀你，什么脑筋！军统中统是些什么人，你惹得起？听我的，叫上几个袍哥会的弟兄帮着看看是可以的，明天你就去跟庞舵把子言语一声。另外，你让咱妈还有二妈三妈大妹幺妹，最近一段时间没事别老往外跑，就在院子里转转，有事呢就钻地洞，保你没问题。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可不能给我出啥幺蛾子。我困得不行了，你也去睡吧。”
说罢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扔下老爹，乔某没心没肺地往自己屋里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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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了指神秘女人，乔老爷道：“我再三问她找你干嘛，她说等你回来便知。脸上带着个破玩意儿，生怕让我看了污了她似的，还不让我去睡觉在这儿陪着，好生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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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爷遂起身道：“那我就歇着去了，其他没事，你放心好了。”他似在暗示儿子什么，正欲往边厢去，蓦然闪出一黑衣蒙面汉堵住他的去路。
眼看着乔某脸上色变，神秘女人退回原位坐下道：“这下乔公子应该记起来了吧？”
乔老爷折身重新落座，对儿子说：“也好，有啥事老爹跟你一块儿扛。瞧他们就不是善茬，你爹我夜路走得多了，没啥可怕的。”
当儿子的也不含糊，他挠了挠脑袋对神秘女人说：“想是想起来了，好像好机密的哦，旁人在场恐怕不妥吧？”
岂知神秘女人来了段绕口令似地说：“你爹是你爹，你是你爹儿，此旁人非彼旁人，没什么不妥的，你尽管说好了。”
嘿，还来劲了，乔某犟头犟脑道：“我要是说还没考虑好呢，你是不是准备翻脸了？”
神秘女人道：“我们一向奉行的是先礼后兵的原则，既然乔公子不愿合作，那就休怪我们翻脸无情了。”
乔老爷又拍了把桌子怒道：“闹不懂你们是些什么人，好生不讲理。咱就三个爷们在此，随你怎么处置好了。”
“好！”神秘女人猝然起身道。“看来乔老爷早有所准备，一应家眷已经藏了起来。乔公子，你不是想我动手吧？”
“没事，你动手好了。”乔老爷大包大揽道。“搜到啥你就拿走啥，我绝无二话。”
悄悄拽了他一下，乔某悄声问：“爹，你搞什么搞嘛，仨妈给你藏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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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一步跨到神秘女人面前压低声音问道：“你是在让忍者施行忍术是吗？”
点了点头，神秘女人道：“不错，难得你还了解我大日本帝国的忍术”
乔某挥手道：“你给我打住，大言不惭，什么大日本帝国的忍术，无非是传自我大中华的雕虫小技罢了。但我有言在先，若我乔某破了你的忍术，你立刻给我滚蛋，永不相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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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女人瞧着他这阵势，心里便有些着了慌，敢情他是个会家子，连忙紧随其后来到后院。
月色清朗，花木扶疏的后院一览无余，乔某定睛看去，但见几处地表已略微塌陷，另一处地表下一条微拱状痕迹正向后院居中的人造假山延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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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某定眸一看，原是曾见过一面的神秘女人身边的忍者水野厓支，脑袋上的毛和上半身的遮羞布已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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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某一手护住乔老爷，一手指向尚在地上打滚的水野厓支，对众蒙面汉豪气冲天道：“各位若不想落得一个跟他一样的下场，就请回吧，山长水远，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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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一笑，乔某道：“他们敢吗？还有你敢吗？你一个如假包换的冒牌货，有那能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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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我？”
“见过。”
“哪里？”
“江边。”
“当夜我穿的什么衣服？留的什么样的发式？抽的什么牌子的香烟？”
神秘女人语塞。
乔某娓娓而道：“从我一进门，就看出你非原装货。当我欺近你身边时，你的身体抖了一下，显而易见你胆怯了，以为我会拿你怎么着，说明你缺乏原装货的胆色。你的声音与原装货虽极为相似，但气质和气场却相去甚远。我迫出你们的所谓忍者那会儿，原装货绝对不会像你吓得跟傻大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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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爷猛然转过身体，爷俩差点儿撞个满怀：“我问你，你不是胡诌啥道上的吗？怎么钻出满院子的小日本？”
扳过他的身体推着往前院里走，乔某说：“这个我不想说，也不能说，你呢也乐得耳根子清静。快点儿走吧，再不把仨妈放出来，憋坏了，你心疼还是我心疼。”
乔老爷仿佛这才清醒过来似的，赶忙领着儿子来到东厢房他和大老婆的主卧室，打开大衣柜的门，伸手在里面捣鼓了两下，笨重的红木大衣柜微颤了一下，轻轻巧巧地滑向一边，露出一个两肩阔人高的洞口来。
“好好玩咧，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么一个暗道机关？”乔某手舞足蹈道。
懒得理他，乔老爷朝洞口里喊了声“都出来吧，牛鬼蛇神赶跑了”，里面当即爆发出一片哭笑声，大妈c二妈c三妈，乔某的俩妹（俩姐出嫁了）c府上的下人们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那个闹！
把她们都撵去睡了后，乔老爷叫住呵欠连天的儿子，说跟他商量点儿事。
懒懒地挥了挥手，乔某说：“还是等明天吧，我困死了。”
乔老爷伸脚踢了他一下说：“今天困死，好过明天被人作死。你怎么惹上小日本的暂且不说，这一大家子的生死咱得好好谋划谋划，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咱不能便宜了小日本不是？”
乔某还了他一脚，说：“瞧你老了老了，连个话都不会说了，啥叫便宜了小日本？那你说说，打算怎么办吧？”
稍事斟酌，乔老爷用商量的口吻道：“好歹你也是政府的人了，你看这样行不行。叫一班袍哥会的弟兄过来给咱看家护院，再请上军统或中统的枪手给咱镇守，我看那小日本还敢来不？”
往他腰眼里戳了一下，乔某道：“我的老爹，你好大的口气，真不怕闪了你那老腰，又是袍哥会又是军统中统，你干脆把国民政府搬来得了。”
乔老爷得意洋洋地说“你老爹我有这个能力和财力的，咱不能输给小日本啊，给他来个一勺烩。”
乔某赶紧打恭求饶道：“那你是准备在这儿开辟战场啰？你就不怕日后小日本满天下追杀你，什么脑筋！军统中统是些什么人，你惹得起？听我的，叫上几个袍哥会的弟兄帮着看看是可以的，明天你就去跟庞舵把子言语一声。另外，你让咱妈还有二妈三妈大妹幺妹，最近一段时间没事别老往外跑，就在院子里转转，有事呢就钻地洞，保你没问题。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可不能给我出啥幺蛾子。我困得不行了，你也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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