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8.第二一章：耕战诚劳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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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拉拉杂杂一堆需要立刻做的重要事务，沈希仪每一样都很明白，意外的，是为什么顾桐会觉得这些重要：既然这些人来太平是为了种甘蔗，进而组织团练，那么种种耕种筹划，皆是必须；哪怕考虑到种稻c买煤，也是民生之要。但这费时费力习字教化，最多也就是文官赚些“教化功勋”。对做事何益？
斟酌一下，沈希仪一辈子的炮仗脾气，到底还是没有憋住，问道：“教军户习字，自是家家户户要烧香叩谢的大功德。但耗费太巨，只怕”
在顾桐的记忆里，后世那个伟大的组织，走到任何地方，第一件要事就是组织识字班，这是提升劳动生产率的不二法门，能造就高素质的劳动者。就算想不太清楚为什么要费神这么做，但顾桐还是本能觉得，扫盲是种田大业成功的必须手段。哪怕亲自上阵做老师，也要推行。
想是那么想，但面对沈希仪的疑问，没法提升到理论层面回答到位。
顾桐略一犹豫，把话题扯向大家都更关心的另一个方向：“耗费实在是大问题。前期采买都是提督府拨给，但那头还要去佛山采购熬糖的铁盘c铁丝网等等，这投资”
种蔗卖糖，是为了快速筹集资金练兵。但开垦田地本身，就需要的规模资金投入！
在没有银行和国家投资的年代，启动一个项目，果真是难杀人。
周围人都在关注他们说话，听到这里在担心钱财，朱阿厚也亲眼见到顾桐请大家吃饭的手笔，显然花钱如流水，忍不住插话道：“若阿桐缺钱使，我这里还有一万银子，虽说杯水车薪，也不妨先使着。”
顾桐感激地拍拍他稚嫩的肩：“这是张家赠你的分家银子，还是你阿父给的生活费？若信得过我，就算投资好了，待卖糖的银钱收回来，给你分红哈。”
这种金银一样的生意，顾桐自信能给好心的阿厚超额回报。只要明年秋天甘蔗丰收c作坊建好，滚滚白银唾手可得。
也竖着耳朵听的柳珽虽然生来富贵，手里却是无铜的，见一小儿有资格慷慨，不免讪讪，扯一句“帮着去看那头排队”，晃悠走了。
李柏也是半生穷过来的，莫说炼丹永远缺钱，连重修济云观都艰难，听到谈钱，也骤然关注，却半点不敢吱声。
众人炯炯眼神包围中，顾桐挠挠头，苦笑道：“梧州那边，我堂兄已大量采买红糖了，恩师也得李煮石传授了炼玉屑糖之法，应当供给得上？”
话说得还是有些心虚。
果然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但，钱本身永远是最大的问题！
难道现在只能祈祷，有恩师坐镇梧州c调剂两广财力，撑得过第一年投资期？
任何时代，来钱最快的永远是大宗商品。相当于现金的大宗商品顾桐心一动，简单琢磨后世的国家统销产品，顿时有了个念头。但这玩意牵涉到的事体太大，比糖还需要各种资源配合，只能先回梧州跟欧阳商量，此刻万万不能当众说。
顾桐只好咬牙撑住，面上笑道：“多谢沈总兵提醒，虽说地方不大，但平地垦荒c修建作坊，都是要动用成千上万人的大工程。花费巨万已是必然，也不差教人习字这点使费了。”
这下连铁杆死忠李柏都想摇头了：笔墨纸砚c书本桌椅，读书的那样花费是小数目？
沈希仪也觉得以顾桐表现出来的组织能力，种蔗之事多半能成。就算教所有人习字的筹划太过理想天真，但这是大功德，到时候做到哪一步要看情况，实在没必要犯众怒，当众坚决反对。只一笑了之。
接下来再问的，却是他真正关心的事项：“团练之事，提督可有吩咐？”
——在沈老总兵心目中，军务嘛，当然不可能是小孩子主导，必然是欧阳必进的意思。
现在这一摊子，最得力的人当然是沈希仪。顾桐当然想争取到支持——如果沈希仪肯留在太平坐镇，不通世务c只热衷练兵的柳珽可以抽出来专门练兵，再配一二具体执行的助手，“种银子”事业的管理层就有了。
顾桐想得到老总兵的信任，当然也就不会多余解释“我师父不懂练兵c都是我策划操办”，只照着他的话缝，接口道：“日日操练的提督府亲兵，求精不求多，千人足矣。本地军户编做团练守卫地方即可，精兵尚需四下招募汉儿。不知总兵可有法子？”
听到说练兵，柳珽又蹭回来了，忍不住出主意：“广南西路七蛮三汉，募兵不易。隔邻的广南东路虽在化外，民间百工兴盛，只怕也不易找人。再往西，福建和浙南山区人多地瘠，西北面湖广c东北面赣南也民风彪悍，容易练出精兵。”
沈希仪点头道：“若需去湖广募兵，老夫曾征战彼处，识得些参将，当帮得上忙。”
见这位大佬肯主动兜搭事务，看来这是有意留下，顾桐大喜，拜谢道：“沈都督同知肯出手，那真是再好不过！”略顿一顿，补充道：“募兵需多少银子，还请示下，待小子略安顿好此处耕作事宜，便速回梧州与家师商议。”
沈希仪常常听说严嵩是当朝权奸，著名巨贪，总少不了自家小舅子撑场面的练兵费用罢？赋闲日久，一旦有了柳珽担保的练兵机会，也不肯深想，捋须笑道：“老夫细细筹划一番，明日便能给个大致数目。不知在湖广募兵几何？”
顾桐略一心算，笑道：“不影响耕种的话，本地军户最多能募出一百左右精壮，两广就不指望了，最理想是湖广三百c赣南二百c福建和浙南共四百。”
沈希仪笑笑：“那几处，老夫可没有旧交。”
本来顾桐是有想法的：嘉靖十五年后，兼并逐渐严重，贫穷地区开始产生流民。地方官都非常反感无地的流民，这可是动乱之源。如果欧阳必进出两广“官方组织恳边”的名义，去山区招募流民来耕种，顺便募兵，应该是行得通的。
但这个需要欧阳点头才行，顾桐不好大话，略一犹豫，道：“这个我会回去请教一下师父。”
旁边李柏提点道：“贫道曾云游东南数省，福建最是田地紧张。若提督府给的条件优厚，此一地便能征召数万人，何必四下里分散？只怕本府各处挑人的人手都凑不够。”
顾桐从善如流：“人手确实是大问题，不如湖广c福建各招五百？”
沈希仪这时已经猜到，顾桐是不希望一个地方募兵太多，让欧阳必进成为众矢之的，点头称善。
想到有机会旁观顾桐为师父从头组织精兵，不知比在龙虎山随手练道兵，多出多少秘诀？柳珽激动得浑身发热，忍不住道：“若有奔走之处，师弟不妨明言！”
沈希仪呵呵笑道：“这就琢磨奔走莫非这四面蛮夷的小地方，留不住侯门贵胄么？”
知道这老儿惯爱开玩笑，柳珽还是着急剖白道：“老兄莫污人！某哪里是嫌弃这里荒远？一心要去奔走，还不是想赶紧募兵回来，好开始操练？”
在场众人，哪有不明白的？见柳珽英俊的脸憋得通红，都哈哈大笑。
默契的笑声中，顾桐眺望熙熙攘攘的校场。
金红色夕阳里，成群身影多是饭后露出满足笑容的军户和家属们，还有些维持秩序的道士c忙着收拾锅灶家什的伙计，到处流动着勃勃生气。远处，水量丰沛的河流纵横c典型喀斯特地貌的小山众多。山间河岸，处处是美丽的耕地，更有梯田点缀山坡，展现出农耕文明特有的c同时蕴藏秩序与生机的美好。
虽然是为师父炼糖弄现金充当军费，而发起的急就章项目，但农耕天赋在每一个中国人血液中流动，耕战耕战，以农为本才有实力征战四方。从土地里种出资源，供给师父兵员资金的同时，何尝不能改变这边疆一隅人们的生活？
大片土地带来的希望，让顾桐豪情暗生：既然有缘来了，就不辜负此生——曾被知识爆炸年代灌了满脑子的废物讯息，在这年代是无价之宝。
只要能耕种的地方，华夏民族就能用汗水，浇灌出世上最华美的文明之花！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深夜。
走进顾桐临时居住的船舱，李柏半分不觉得狭小c转侧困难，相反，小心翼翼的神情下全是隐藏的小兴奋，还竭力维持庄容，稽首道：“师父白日里，曾命徒儿夜间来叩问。”
听惯了他私下相处坚持喊师父，顾桐也懒得再辩驳，赶紧起身倒茶。
安顿这么多人是很辛苦，但有事先准备的物资，且军户们忍惯了艰辛，饱食一顿，所有登记等等都比较顺利。顾桐不由暗叹李柏眼尖：刚刚搞定急务，见众人陆续歇下，回到船舱来，这道爷后脚就来了。
知道李柏关心啥，顾桐笑问道：“你有没有数，乐意留下的道士有多少？”
李柏规规矩矩答道：“跋涉数千里而来，求道之心皆诚。原本以为要帮着管农耕杂务，大家都甘愿留下，何况师父另有思量？”
顾桐有些意外，笑道：“都答应了保守秘密？”
李柏理所当然答道：“传道便是师徒，师尊有何吩咐，自当遵从。”
——欺师灭祖之徒自是人人得而诛之，有啥好说的？
顾桐忍不住追问道：“连那个道兵都头叶成，也想留下吗？”
李柏点头道：“那厮练兵时入了魔，最是崇敬柳珽，只想跟着牵马坠蹬，好容易找到机会来追随，岂肯轻易回去念经做法？”
两个对着挤挤眼，哈哈大笑一阵。
收敛一下表情，顾桐认真道：“若你不弃，想请你领着师门同道一起，承担一件大事。”
李柏三角眼直放光，按捺着激动，正色道：“敢不从命？”好奇心与求道之心交煎，心里猫抓般挠心，再拿出隆重庄严的款，终于还是没忍住，急忙追问道：“只不知要我等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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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酌一下，沈希仪一辈子的炮仗脾气，到底还是没有憋住，问道：“教军户习字，自是家家户户要烧香叩谢的大功德。但耗费太巨，只怕”
在顾桐的记忆里，后世那个伟大的组织，走到任何地方，第一件要事就是组织识字班，这是提升劳动生产率的不二法门，能造就高素质的劳动者。就算想不太清楚为什么要费神这么做，但顾桐还是本能觉得，扫盲是种田大业成功的必须手段。哪怕亲自上阵做老师，也要推行。
想是那么想，但面对沈希仪的疑问，没法提升到理论层面回答到位。
顾桐略一犹豫，把话题扯向大家都更关心的另一个方向：“耗费实在是大问题。前期采买都是提督府拨给，但那头还要去佛山采购熬糖的铁盘c铁丝网等等，这投资”
种蔗卖糖，是为了快速筹集资金练兵。但开垦田地本身，就需要的规模资金投入！
在没有银行和国家投资的年代，启动一个项目，果真是难杀人。
周围人都在关注他们说话，听到这里在担心钱财，朱阿厚也亲眼见到顾桐请大家吃饭的手笔，显然花钱如流水，忍不住插话道：“若阿桐缺钱使，我这里还有一万银子，虽说杯水车薪，也不妨先使着。”
顾桐感激地拍拍他稚嫩的肩：“这是张家赠你的分家银子，还是你阿父给的生活费？若信得过我，就算投资好了，待卖糖的银钱收回来，给你分红哈。”
这种金银一样的生意，顾桐自信能给好心的阿厚超额回报。只要明年秋天甘蔗丰收c作坊建好，滚滚白银唾手可得。
也竖着耳朵听的柳珽虽然生来富贵，手里却是无铜的，见一小儿有资格慷慨，不免讪讪，扯一句“帮着去看那头排队”，晃悠走了。
李柏也是半生穷过来的，莫说炼丹永远缺钱，连重修济云观都艰难，听到谈钱，也骤然关注，却半点不敢吱声。
众人炯炯眼神包围中，顾桐挠挠头，苦笑道：“梧州那边，我堂兄已大量采买红糖了，恩师也得李煮石传授了炼玉屑糖之法，应当供给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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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现在只能祈祷，有恩师坐镇梧州c调剂两广财力，撑得过第一年投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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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桐只好咬牙撑住，面上笑道：“多谢沈总兵提醒，虽说地方不大，但平地垦荒c修建作坊，都是要动用成千上万人的大工程。花费巨万已是必然，也不差教人习字这点使费了。”
这下连铁杆死忠李柏都想摇头了：笔墨纸砚c书本桌椅，读书的那样花费是小数目？
沈希仪也觉得以顾桐表现出来的组织能力，种蔗之事多半能成。就算教所有人习字的筹划太过理想天真，但这是大功德，到时候做到哪一步要看情况，实在没必要犯众怒，当众坚决反对。只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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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桐想得到老总兵的信任，当然也就不会多余解释“我师父不懂练兵c都是我策划操办”，只照着他的话缝，接口道：“日日操练的提督府亲兵，求精不求多，千人足矣。本地军户编做团练守卫地方即可，精兵尚需四下招募汉儿。不知总兵可有法子？”
听到说练兵，柳珽又蹭回来了，忍不住出主意：“广南西路七蛮三汉，募兵不易。隔邻的广南东路虽在化外，民间百工兴盛，只怕也不易找人。再往西，福建和浙南山区人多地瘠，西北面湖广c东北面赣南也民风彪悍，容易练出精兵。”
沈希仪点头道：“若需去湖广募兵，老夫曾征战彼处，识得些参将，当帮得上忙。”
见这位大佬肯主动兜搭事务，看来这是有意留下，顾桐大喜，拜谢道：“沈都督同知肯出手，那真是再好不过！”略顿一顿，补充道：“募兵需多少银子，还请示下，待小子略安顿好此处耕作事宜，便速回梧州与家师商议。”
沈希仪常常听说严嵩是当朝权奸，著名巨贪，总少不了自家小舅子撑场面的练兵费用罢？赋闲日久，一旦有了柳珽担保的练兵机会，也不肯深想，捋须笑道：“老夫细细筹划一番，明日便能给个大致数目。不知在湖广募兵几何？”
顾桐略一心算，笑道：“不影响耕种的话，本地军户最多能募出一百左右精壮，两广就不指望了，最理想是湖广三百c赣南二百c福建和浙南共四百。”
沈希仪笑笑：“那几处，老夫可没有旧交。”
本来顾桐是有想法的：嘉靖十五年后，兼并逐渐严重，贫穷地区开始产生流民。地方官都非常反感无地的流民，这可是动乱之源。如果欧阳必进出两广“官方组织恳边”的名义，去山区招募流民来耕种，顺便募兵，应该是行得通的。
但这个需要欧阳点头才行，顾桐不好大话，略一犹豫，道：“这个我会回去请教一下师父。”
旁边李柏提点道：“贫道曾云游东南数省，福建最是田地紧张。若提督府给的条件优厚，此一地便能征召数万人，何必四下里分散？只怕本府各处挑人的人手都凑不够。”
顾桐从善如流：“人手确实是大问题，不如湖广c福建各招五百？”
沈希仪这时已经猜到，顾桐是不希望一个地方募兵太多，让欧阳必进成为众矢之的，点头称善。
想到有机会旁观顾桐为师父从头组织精兵，不知比在龙虎山随手练道兵，多出多少秘诀？柳珽激动得浑身发热，忍不住道：“若有奔走之处，师弟不妨明言！”
沈希仪呵呵笑道：“这就琢磨奔走莫非这四面蛮夷的小地方，留不住侯门贵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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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为师父炼糖弄现金充当军费，而发起的急就章项目，但农耕天赋在每一个中国人血液中流动，耕战耕战，以农为本才有实力征战四方。从土地里种出资源，供给师父兵员资金的同时，何尝不能改变这边疆一隅人们的生活？
大片土地带来的希望，让顾桐豪情暗生：既然有缘来了，就不辜负此生——曾被知识爆炸年代灌了满脑子的废物讯息，在这年代是无价之宝。
只要能耕种的地方，华夏民族就能用汗水，浇灌出世上最华美的文明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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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走进顾桐临时居住的船舱，李柏半分不觉得狭小c转侧困难，相反，小心翼翼的神情下全是隐藏的小兴奋，还竭力维持庄容，稽首道：“师父白日里，曾命徒儿夜间来叩问。”
听惯了他私下相处坚持喊师父，顾桐也懒得再辩驳，赶紧起身倒茶。
安顿这么多人是很辛苦，但有事先准备的物资，且军户们忍惯了艰辛，饱食一顿，所有登记等等都比较顺利。顾桐不由暗叹李柏眼尖：刚刚搞定急务，见众人陆续歇下，回到船舱来，这道爷后脚就来了。
知道李柏关心啥，顾桐笑问道：“你有没有数，乐意留下的道士有多少？”
李柏规规矩矩答道：“跋涉数千里而来，求道之心皆诚。原本以为要帮着管农耕杂务，大家都甘愿留下，何况师父另有思量？”
顾桐有些意外，笑道：“都答应了保守秘密？”
李柏理所当然答道：“传道便是师徒，师尊有何吩咐，自当遵从。”
——欺师灭祖之徒自是人人得而诛之，有啥好说的？
顾桐忍不住追问道：“连那个道兵都头叶成，也想留下吗？”
李柏点头道：“那厮练兵时入了魔，最是崇敬柳珽，只想跟着牵马坠蹬，好容易找到机会来追随，岂肯轻易回去念经做法？”
两个对着挤挤眼，哈哈大笑一阵。
收敛一下表情，顾桐认真道：“若你不弃，想请你领着师门同道一起，承担一件大事。”
李柏三角眼直放光，按捺着激动，正色道：“敢不从命？”好奇心与求道之心交煎，心里猫抓般挠心，再拿出隆重庄严的款，终于还是没忍住，急忙追问道：“只不知要我等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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