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0.仙尊的沉沦之路（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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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清其中的脉络后, 在场所有弟子的情绪都被点燃了，各种谩骂侮辱, 纷纷冲着场中的江黎而去。
“叶青远，你背叛师门投靠魔族，这等狼心狗肺，卑鄙下流，实在是天地不容！”
“叶青远, 你居然为了美色背弃种族, 还杀害诸位掌教，真不是个东西, 恶毒凶残, 鲜廉寡耻，垃圾！渣滓！各位, 我们决不能放过这奸徒，必将他千刀万剐, 才能告慰各位前辈在天之灵。”
“叶青远, 枉你人模人样, 实则人面兽心, 欺师灭祖, 天地不容！我天一门, 没有你这样的畜生！”
甚至有不少激进的弟子们，捡起身边的小石子等物, 用力向平台上扔去, 虽然很快就被制止, 但还是有好几颗石子，狠狠的砸到了江黎身上。
不算疼，但给江黎精神上带来的打击，是巨大的。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他原本以为，就算是死，自己也应该是从容淡定的，甚至还可能带着些期待，就如那天，在天南绝地时一样，因为存在希翼，因为或许在另一个世界，自己还能和那人相遇，所以，在自燃灵魄时，自己不但不遗憾失落，甚至还有一丝解脱般的期盼和欢喜。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不一样。
自己可以死，但却是清清白白的死，而不是现在这样，丑陋不堪，声名狼藉，背负上叛族叛门之名，背负上杀害几位掌教的凶手之名，在众人的仇视鄙夷下，可耻而丑陋的死
想到这里，江黎的身子不由有些颤抖，脸上更是白到没有一丝血色，愤懑苍凉和委屈，涌上了江黎的心头，他猛地低下头，咬牙忍住心中的酸涩。
脚边，散落着几颗小石头，有的圆润，有的尖锐，其中一颗的突出部分，还有殷红的血痕，那，是他的血。
他记得这颗石子是谁扔上来的，那个愤怒的孩子，是流光峰的弟子，记得有一回他到流光峰办事，无意中看到对方练剑，就随口指点了两句，当时，那孩子眼中，流露出的感激和钦佩之色，是那样的干净浓烈，而现在，那双眼睛中的情绪，已经换成了满满的愤怒和杀意
也是，流光峰的峰主孙广进，这一次变故中也被杀了，难怪那孩子会恨自己，为师傅报仇，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
想到这里，江黎心中一动，如果说，一个普通弟子都这样看重他的师傅，那么，和自己相知多年的师兄和挚友，一直对自己深信不疑的他们，现在又是怎样的看法？会不会，对他还存在信任？
期盼一起，就再也压不住，江黎屏住呼吸，抬头往浮台上看去，然而，只是一眼，江黎就猛地闭了眼。
震惊，迷茫，还有隐约的敌意
彼此太过熟悉，江黎无法欺骗自己，告诉自己那两人眼中没有这样的负面情绪，虽有闻千鸿的恐吓在前，江黎已幻想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但现实和想象，真的是有差别的，当面对真相时，江黎才发现，他实在太高估了自己，也太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不用多，只是轻轻一眼，那两双眼睛里的情绪，已如利箭一般，深深的刺中了他的心，让他血肉横飞，痛到无法呼吸。
这就是，被抛弃的感觉吗？原来，竟是这样的痛不欲生？
江黎咬紧了牙关，紧握的拳头里，尖锐的指甲早已刺开皮肤，深深的扎进肉里，一滴殷红的鲜血，沿着手掌边缘，悄无声息的滴落在地。
场下的一片混乱，没有扰乱各派长老的思绪，而相比这些激动的弟子们，他们表现的沉着和冷静，短暂的震惊后，众人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古掌教，”王丙玉冷冷开口：“事实已摆在面前，叶青远杀人叛族，十恶不赦，如何处置这叛徒，还请你拿个主意。”
他脸色奇差，语气也很生硬，不过这点无礼无人计较，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古樾身上。
古樾没有立刻回答王丙玉，而是站起身，缓缓走到了浮台边缘，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场中的江黎，看着那个熟悉的单薄身影，眼中涌上了说不尽的惆怅失望，还有深深的痛心。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做出这些事？难道真如巨蛟前辈所言，你还念着当年那个男人？对于当年的事，你依旧耿耿于心？可是，师尊的做法既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叶师弟，你知情后虽然无比愤怒，但最后不也表示能理解师尊的用心吗？既然能够理解，那为什么又会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情？
疑惑重重，心中更是百感交集，甚至有一刹那，古樾想冲到台中，捏住对方的肩膀，大声喝问江黎到底为什么！
这样的想法虽然浓烈，但还是被古樾按了下去，他了解江黎，如果想说，早就说了，一直不说，那么，就算自己再三追问，也不会说的。
自己不只是叶青远的师兄，还是天一门的掌教，身负重任，任重道远，这种重要事件里，容不得他投入半点私人感情。
古樾深深看了江黎一眼，终于压下了心头翻腾的情绪，他先对空中盘桓的碧青巨蛟拱了拱手，语气恭敬：“巨蛟前辈，今日请你出关，原是想请您查验叶青远身上有没有魔族的气息，因为这关系到一桩惊天动地的血案，还有天一门的清誉，如今事实已摆在眼前，证明叶青远的确和魔族有关系，接下来，还请前辈稍稍移步，等古樾处理了这叛徒后，再向前辈详细述说内情。”
叛徒两字入耳，江黎身子不由一晃。
碧青巨蛟不明所以，它知古樾是现任掌教，现场又有如此多人，理应给对方面子，思忖后说：“既如此，古樾小儿，就先如你所说，老夫先去后山歇息，待你处理完事情后，再来见老夫吧。”
话音刚落，随着一阵青雾腾起，巨蛟已飘然远去，在场之人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虽知碧青巨蛟是天一门的护教神兽，不会对他们不利，但看到那狰狞的外表，感觉到那强横的气势，众人依旧觉得胆战心惊，如今巨蛟远去，才觉得放松了些。
短暂的沉吟后，古樾将目光投向了场中，“叶青远，如今在你体内查出了魔气的存在，加上之前找到的证据，对于这杀人大罪，你还有什么话说？是否承认是你杀害了五位掌教以及几位同道？”
江黎此时还无法开口，自然也没办法给出回应。
“不说话就是默认，”雪岫仙子俏脸寒霜，目露煞气，“这恶徒顽劣卑鄙，用不着再和他啰嗦，古掌教，直接宣布怎样处罚吧。”
“雪岫仙子说的对，如今铁证如山，谅叶青远再奸猾恶毒，也无法抵赖，这叛族杀人的大罪，已是板上钉钉！既然如此，大家不如先讨论讨论，怎样处置这奸徒才好！”落空山的一位白发老者闻言，立刻开口附和。
众人纷纷赞同，便有人提议万箭穿心，也有人说用五马分尸，还有人说凌迟，讨论异常激烈，但却没有一个办法，能够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澹台璧脸色铁青的坐在一旁，耳中不时传来他人的讨论声，各种刑罚入耳，他只觉得说不出的烦躁，目光随意一扫，偏偏又看到了站在场中孑然一身的江黎，当下便咬紧了牙关，双手更是紧紧握成了拳头。
叶青远，他该死！
澹台璧这样告诉自己，对方明明是自己的杀父仇人，结果不但不承认，还利用自己的信任，让自己为他出头，妄图脱身，这般卑鄙恶劣，别说杀一次了，就算杀上十次百次，也不过分！
但是，就算反复这样提醒自己，但听到他人讨论如何处死对方时，为什么涌上自己心头的，还有难以言喻的纠结和紧张呢？似乎自己还在为那奸人担心一般不！不可能，父仇深似海，自己又怎么可能还在为仇人担心！
就在此时，一个尖锐的女子声音涌入耳中，“各位，请听我一言。”
说话的是缥缈峰的寂灭仙子，长相颇为美艳，但听说早年经历坎坷，导致她性情古怪作风毒辣，下手也最是狠绝无情，整个修仙界，无论谁提起，都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不及的态度。
但此时，她这一开口，众人却都有些期待，便有人说，“寂灭仙子请讲。”
寂灭仙子便说：“刚才大家说了好些办法，听着虽都不错，但未免有些不够解恨之感，向叶青远这等奸徒，做下那样的恶事，就算千刀万剐，也难消大家心头之恨，所以，我有个办法，那就是先不杀叶青远，只把他手脚四肢都废了，然后在套上枷锁镣铐，轮流带到每个门派去监禁，而这段时间内，大家只管放手折磨，再在必要时喂点灵药，吊他一口气，这样过上过几十百余年，大家气消了，在彻底了结他的性命！”
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同时，也能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看看，背叛者一旦被发现，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浮台上，便有好几个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想，难怪古人说，最毒妇人心，如今看来，古人真是诚不我欺。
不过寂灭仙子会有这样的提议，也不是不能理解，听说赤月仙子虽是缥缈峰峰主的女儿，但自出生起，就是由寂灭一手带大，虽不是母女，情分却胜似母女，她会这样怨恨叶青远，倒也不出奇，毕竟，没有哪个母亲在失去女儿之后，还会对恶徒宽容大气的，扑上去啃掉对方的肉，倒更可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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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远，你背叛师门投靠魔族，这等狼心狗肺，卑鄙下流，实在是天地不容！”
“叶青远, 你居然为了美色背弃种族, 还杀害诸位掌教，真不是个东西, 恶毒凶残, 鲜廉寡耻，垃圾！渣滓！各位, 我们决不能放过这奸徒，必将他千刀万剐, 才能告慰各位前辈在天之灵。”
“叶青远, 枉你人模人样, 实则人面兽心, 欺师灭祖, 天地不容！我天一门, 没有你这样的畜生！”
甚至有不少激进的弟子们，捡起身边的小石子等物, 用力向平台上扔去, 虽然很快就被制止, 但还是有好几颗石子，狠狠的砸到了江黎身上。
不算疼，但给江黎精神上带来的打击，是巨大的。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他原本以为，就算是死，自己也应该是从容淡定的，甚至还可能带着些期待，就如那天，在天南绝地时一样，因为存在希翼，因为或许在另一个世界，自己还能和那人相遇，所以，在自燃灵魄时，自己不但不遗憾失落，甚至还有一丝解脱般的期盼和欢喜。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不一样。
自己可以死，但却是清清白白的死，而不是现在这样，丑陋不堪，声名狼藉，背负上叛族叛门之名，背负上杀害几位掌教的凶手之名，在众人的仇视鄙夷下，可耻而丑陋的死
想到这里，江黎的身子不由有些颤抖，脸上更是白到没有一丝血色，愤懑苍凉和委屈，涌上了江黎的心头，他猛地低下头，咬牙忍住心中的酸涩。
脚边，散落着几颗小石头，有的圆润，有的尖锐，其中一颗的突出部分，还有殷红的血痕，那，是他的血。
他记得这颗石子是谁扔上来的，那个愤怒的孩子，是流光峰的弟子，记得有一回他到流光峰办事，无意中看到对方练剑，就随口指点了两句，当时，那孩子眼中，流露出的感激和钦佩之色，是那样的干净浓烈，而现在，那双眼睛中的情绪，已经换成了满满的愤怒和杀意
也是，流光峰的峰主孙广进，这一次变故中也被杀了，难怪那孩子会恨自己，为师傅报仇，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
想到这里，江黎心中一动，如果说，一个普通弟子都这样看重他的师傅，那么，和自己相知多年的师兄和挚友，一直对自己深信不疑的他们，现在又是怎样的看法？会不会，对他还存在信任？
期盼一起，就再也压不住，江黎屏住呼吸，抬头往浮台上看去，然而，只是一眼，江黎就猛地闭了眼。
震惊，迷茫，还有隐约的敌意
彼此太过熟悉，江黎无法欺骗自己，告诉自己那两人眼中没有这样的负面情绪，虽有闻千鸿的恐吓在前，江黎已幻想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但现实和想象，真的是有差别的，当面对真相时，江黎才发现，他实在太高估了自己，也太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不用多，只是轻轻一眼，那两双眼睛里的情绪，已如利箭一般，深深的刺中了他的心，让他血肉横飞，痛到无法呼吸。
这就是，被抛弃的感觉吗？原来，竟是这样的痛不欲生？
江黎咬紧了牙关，紧握的拳头里，尖锐的指甲早已刺开皮肤，深深的扎进肉里，一滴殷红的鲜血，沿着手掌边缘，悄无声息的滴落在地。
场下的一片混乱，没有扰乱各派长老的思绪，而相比这些激动的弟子们，他们表现的沉着和冷静，短暂的震惊后，众人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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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奇差，语气也很生硬，不过这点无礼无人计较，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古樾身上。
古樾没有立刻回答王丙玉，而是站起身，缓缓走到了浮台边缘，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场中的江黎，看着那个熟悉的单薄身影，眼中涌上了说不尽的惆怅失望，还有深深的痛心。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做出这些事？难道真如巨蛟前辈所言，你还念着当年那个男人？对于当年的事，你依旧耿耿于心？可是，师尊的做法既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叶师弟，你知情后虽然无比愤怒，但最后不也表示能理解师尊的用心吗？既然能够理解，那为什么又会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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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想法虽然浓烈，但还是被古樾按了下去，他了解江黎，如果想说，早就说了，一直不说，那么，就算自己再三追问，也不会说的。
自己不只是叶青远的师兄，还是天一门的掌教，身负重任，任重道远，这种重要事件里，容不得他投入半点私人感情。
古樾深深看了江黎一眼，终于压下了心头翻腾的情绪，他先对空中盘桓的碧青巨蛟拱了拱手，语气恭敬：“巨蛟前辈，今日请你出关，原是想请您查验叶青远身上有没有魔族的气息，因为这关系到一桩惊天动地的血案，还有天一门的清誉，如今事实已摆在眼前，证明叶青远的确和魔族有关系，接下来，还请前辈稍稍移步，等古樾处理了这叛徒后，再向前辈详细述说内情。”
叛徒两字入耳，江黎身子不由一晃。
碧青巨蛟不明所以，它知古樾是现任掌教，现场又有如此多人，理应给对方面子，思忖后说：“既如此，古樾小儿，就先如你所说，老夫先去后山歇息，待你处理完事情后，再来见老夫吧。”
话音刚落，随着一阵青雾腾起，巨蛟已飘然远去，在场之人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虽知碧青巨蛟是天一门的护教神兽，不会对他们不利，但看到那狰狞的外表，感觉到那强横的气势，众人依旧觉得胆战心惊，如今巨蛟远去，才觉得放松了些。
短暂的沉吟后，古樾将目光投向了场中，“叶青远，如今在你体内查出了魔气的存在，加上之前找到的证据，对于这杀人大罪，你还有什么话说？是否承认是你杀害了五位掌教以及几位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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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岫仙子说的对，如今铁证如山，谅叶青远再奸猾恶毒，也无法抵赖，这叛族杀人的大罪，已是板上钉钉！既然如此，大家不如先讨论讨论，怎样处置这奸徒才好！”落空山的一位白发老者闻言，立刻开口附和。
众人纷纷赞同，便有人提议万箭穿心，也有人说用五马分尸，还有人说凌迟，讨论异常激烈，但却没有一个办法，能够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澹台璧脸色铁青的坐在一旁，耳中不时传来他人的讨论声，各种刑罚入耳，他只觉得说不出的烦躁，目光随意一扫，偏偏又看到了站在场中孑然一身的江黎，当下便咬紧了牙关，双手更是紧紧握成了拳头。
叶青远，他该死！
澹台璧这样告诉自己，对方明明是自己的杀父仇人，结果不但不承认，还利用自己的信任，让自己为他出头，妄图脱身，这般卑鄙恶劣，别说杀一次了，就算杀上十次百次，也不过分！
但是，就算反复这样提醒自己，但听到他人讨论如何处死对方时，为什么涌上自己心头的，还有难以言喻的纠结和紧张呢？似乎自己还在为那奸人担心一般不！不可能，父仇深似海，自己又怎么可能还在为仇人担心！
就在此时，一个尖锐的女子声音涌入耳中，“各位，请听我一言。”
说话的是缥缈峰的寂灭仙子，长相颇为美艳，但听说早年经历坎坷，导致她性情古怪作风毒辣，下手也最是狠绝无情，整个修仙界，无论谁提起，都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不及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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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灭仙子便说：“刚才大家说了好些办法，听着虽都不错，但未免有些不够解恨之感，向叶青远这等奸徒，做下那样的恶事，就算千刀万剐，也难消大家心头之恨，所以，我有个办法，那就是先不杀叶青远，只把他手脚四肢都废了，然后在套上枷锁镣铐，轮流带到每个门派去监禁，而这段时间内，大家只管放手折磨，再在必要时喂点灵药，吊他一口气，这样过上过几十百余年，大家气消了，在彻底了结他的性命！”
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同时，也能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看看，背叛者一旦被发现，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浮台上，便有好几个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想，难怪古人说，最毒妇人心，如今看来，古人真是诚不我欺。
不过寂灭仙子会有这样的提议，也不是不能理解，听说赤月仙子虽是缥缈峰峰主的女儿，但自出生起，就是由寂灭一手带大，虽不是母女，情分却胜似母女，她会这样怨恨叶青远，倒也不出奇，毕竟，没有哪个母亲在失去女儿之后，还会对恶徒宽容大气的，扑上去啃掉对方的肉，倒更可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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