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8章 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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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太多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做了太多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呢，”罗宁微微叹了口气，“比如，做父母的会说‘儿子，我是为你好，你要好好读书！’可这儿子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反而经商头脑不错，到头来，书也没读成，经商的天分也被磨没了。
“臣女以为真正的‘为你好’就是要了解对方真正的需求是什么，然后大家为着同一个目标努力。当然，前提是，这个目标要正当。总不能做儿子的要做贼，当父母的还要帮着他练习怎么偷东西。”
她开了个玩笑，贤太妃配合地笑了几声，说道：“丫头，看得出，你是个有主见的人。”
“主见到也称不上，”罗宁笑了笑，“其实臣女以前是真的不谙世事，只知道每日逍遥快活，不喜欢女工，不爱读书，家父也纵着，所以到了十二岁还是身无所长，为此京中贵女们也没少嘲笑臣女呢。
“后来也是因为家中遭逢变故，臣女才意识到，再也不能浑浑噩噩下去，臣女虽然上头有一个庶兄还有一个庶姐，但是庶兄是个读书的料，总不能让他放弃读书来操持家里的烂摊子吧？
“庶姐命薄，早早去了，也指望不上。当初家父不在家中，臣女勉为其难接手家中事务，也是焦头烂额，只想着父亲回来，早早把手中的差事交卸了，岂料，父亲回来之后却弄得一身伤残。
“家母还要照料父亲，更是无暇分身，所以臣女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自己上阵，有了不懂得就去请教外祖母和舅母，一开始的确是左支右绌，勉强支撑，但是时间久了，理顺了，也便觉得得心应手了。
“何况舅母还说，我这个年纪也是该学着当家理事了，所以也表示了支持。时间长了，臣女反而发觉做这些事情其实还是蛮有意思的。再说，母亲生了弟弟，哥哥要进学要做官，要娶妻，父亲要养病，还有乡下的祖母也需要供养，再说句不怕羞臊的，臣女自己也是要嫁人的。
“这一笔笔都是用钱的窟窿，臣女现在不想法子筹措，等到用钱的时候，岂不是要抓瞎？有这个做动力，做起事情来也觉得劲头十足。
“您也知道，臣女平时喜欢瞎捣鼓，没想到运气还不错，往往能够成功，那不是桑田就种的不错嘛！我们家产的丝绸还被内务府选中了进上呢，这也是一种荣耀不是。
“历来都说光宗耀祖的都是男子，女子只要本分持家相夫教子就可以了，可是臣女觉得，女孩子只要肯做，未必就比男子差，同样也可以光耀门楣。”
“好！”贤太妃鼓掌，“有志气！哀家就喜欢这样有志气的孩子！”
罗宁脸上露出羞涩，“太妃过奖了，臣女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贤太妃笑道：“你不知道，哀家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总是不服输，觉得自己若是专心去做事未必就比男子差。事实上，我的功夫当年在家中也的确是佼佼者。
“当年我父亲就常常说，如果我是个男孩子，定然能够把家学发扬光大，振兴祖业。只可惜”贤太妃露出几分伤感，“世人的眼光杀死人，我是个女子，始终是要出嫁的，就没有资格做家里的主事人。
“若不是后来，我进了宫，只怕家里的事还是不能插手的”她眼眶有点泛红，“我唯一一次插手就是送我的侄儿上战场，而那一次也是我们姑侄最后一次见面。从那之后我就成了一个没有娘家的人”
罗宁默默听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只是体贴的给贤太妃倒了一杯热茶。
贤太妃轻抚着茶杯，杯子上的热度一点点透过指尖传到心底，突然笑了一下，“你看，人老了，就是容易缅怀过去，本来在说什么啊，忽然扯到这上面去了。
“我人老了，就喜欢看着小辈们和和美美，乐乐呵呵的，你这孩子，我看着不错，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为什么今日才来找你呢，因为这段时日我再派人调查你”
贤太妃也不再以“哀家”自称，而换了随和的“我”字。
罗宁低着头脸上微红。
贤太妃拍了拍她的手，“你做的那些事，启儿都跟我说了，我还怕他为了包庇你，有所隐瞒，所以我还是要亲自派人调查才肯相信，然后这是顺道来见见你。那日匆匆一见，也没说几句话，今日仔细端详，嗯，小模样生的不错，最要紧的是个有主见的，你做的事情若是坚持不懈做下去定然能够做大，将来也能帮上启儿。
“我赞成你们在一起！不过呢，”贤太妃顿了顿，“你的身份来配启儿还是有些不够，若说鲁国公府份量是足够了，但你终归是罗家的女儿”
罗宁有些紧张起来。
贤太妃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别担心，这不还有我么！”
罗宁忍着羞怯问道：“太妃娘娘，是不是陛下那里”
“先别想那么多，”贤太妃微笑道，“陛下想事情太复杂了，不是你这样的小姑娘能理解得了的。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难题，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万一陛下不许你以正妃身份进东宫，你也不要心里难过。”
罗宁心里咯噔一声，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太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先别急着伤心啊，”贤太妃笑道，“你须知道，你要嫁的人是太子，不是寻常人。而且陛下对太子的态度么，你也懂的。所以有可能会下绊子，当然，你要明白，我说的是有可能，也不一定真的就是这样。
“我只是提醒你万一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们，不管你还是启儿都不要跟陛下拧着来，陛下不吃那一套的，弄不好还会把事情弄糟。反正你若得不到正妃之位，我和皇后也不会让被人鹊巢鸠占。迟早那个位置是你的。
“就算是陛下还要硬往东宫塞人，你们也别使倔，硬着脖子不答应。人送进东宫，可是碰不碰，怎么安置，却是你们两口子说了算的，犯不上为了这点事把自己折腾进去，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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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以为真正的‘为你好’就是要了解对方真正的需求是什么，然后大家为着同一个目标努力。当然，前提是，这个目标要正当。总不能做儿子的要做贼，当父母的还要帮着他练习怎么偷东西。”
她开了个玩笑，贤太妃配合地笑了几声，说道：“丫头，看得出，你是个有主见的人。”
“主见到也称不上，”罗宁笑了笑，“其实臣女以前是真的不谙世事，只知道每日逍遥快活，不喜欢女工，不爱读书，家父也纵着，所以到了十二岁还是身无所长，为此京中贵女们也没少嘲笑臣女呢。
“后来也是因为家中遭逢变故，臣女才意识到，再也不能浑浑噩噩下去，臣女虽然上头有一个庶兄还有一个庶姐，但是庶兄是个读书的料，总不能让他放弃读书来操持家里的烂摊子吧？
“庶姐命薄，早早去了，也指望不上。当初家父不在家中，臣女勉为其难接手家中事务，也是焦头烂额，只想着父亲回来，早早把手中的差事交卸了，岂料，父亲回来之后却弄得一身伤残。
“家母还要照料父亲，更是无暇分身，所以臣女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自己上阵，有了不懂得就去请教外祖母和舅母，一开始的确是左支右绌，勉强支撑，但是时间久了，理顺了，也便觉得得心应手了。
“何况舅母还说，我这个年纪也是该学着当家理事了，所以也表示了支持。时间长了，臣女反而发觉做这些事情其实还是蛮有意思的。再说，母亲生了弟弟，哥哥要进学要做官，要娶妻，父亲要养病，还有乡下的祖母也需要供养，再说句不怕羞臊的，臣女自己也是要嫁人的。
“这一笔笔都是用钱的窟窿，臣女现在不想法子筹措，等到用钱的时候，岂不是要抓瞎？有这个做动力，做起事情来也觉得劲头十足。
“您也知道，臣女平时喜欢瞎捣鼓，没想到运气还不错，往往能够成功，那不是桑田就种的不错嘛！我们家产的丝绸还被内务府选中了进上呢，这也是一种荣耀不是。
“历来都说光宗耀祖的都是男子，女子只要本分持家相夫教子就可以了，可是臣女觉得，女孩子只要肯做，未必就比男子差，同样也可以光耀门楣。”
“好！”贤太妃鼓掌，“有志气！哀家就喜欢这样有志气的孩子！”
罗宁脸上露出羞涩，“太妃过奖了，臣女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贤太妃笑道：“你不知道，哀家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总是不服输，觉得自己若是专心去做事未必就比男子差。事实上，我的功夫当年在家中也的确是佼佼者。
“当年我父亲就常常说，如果我是个男孩子，定然能够把家学发扬光大，振兴祖业。只可惜”贤太妃露出几分伤感，“世人的眼光杀死人，我是个女子，始终是要出嫁的，就没有资格做家里的主事人。
“若不是后来，我进了宫，只怕家里的事还是不能插手的”她眼眶有点泛红，“我唯一一次插手就是送我的侄儿上战场，而那一次也是我们姑侄最后一次见面。从那之后我就成了一个没有娘家的人”
罗宁默默听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只是体贴的给贤太妃倒了一杯热茶。
贤太妃轻抚着茶杯，杯子上的热度一点点透过指尖传到心底，突然笑了一下，“你看，人老了，就是容易缅怀过去，本来在说什么啊，忽然扯到这上面去了。
“我人老了，就喜欢看着小辈们和和美美，乐乐呵呵的，你这孩子，我看着不错，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为什么今日才来找你呢，因为这段时日我再派人调查你”
贤太妃也不再以“哀家”自称，而换了随和的“我”字。
罗宁低着头脸上微红。
贤太妃拍了拍她的手，“你做的那些事，启儿都跟我说了，我还怕他为了包庇你，有所隐瞒，所以我还是要亲自派人调查才肯相信，然后这是顺道来见见你。那日匆匆一见，也没说几句话，今日仔细端详，嗯，小模样生的不错，最要紧的是个有主见的，你做的事情若是坚持不懈做下去定然能够做大，将来也能帮上启儿。
“我赞成你们在一起！不过呢，”贤太妃顿了顿，“你的身份来配启儿还是有些不够，若说鲁国公府份量是足够了，但你终归是罗家的女儿”
罗宁有些紧张起来。
贤太妃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别担心，这不还有我么！”
罗宁忍着羞怯问道：“太妃娘娘，是不是陛下那里”
“先别想那么多，”贤太妃微笑道，“陛下想事情太复杂了，不是你这样的小姑娘能理解得了的。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难题，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万一陛下不许你以正妃身份进东宫，你也不要心里难过。”
罗宁心里咯噔一声，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太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先别急着伤心啊，”贤太妃笑道，“你须知道，你要嫁的人是太子，不是寻常人。而且陛下对太子的态度么，你也懂的。所以有可能会下绊子，当然，你要明白，我说的是有可能，也不一定真的就是这样。
“我只是提醒你万一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们，不管你还是启儿都不要跟陛下拧着来，陛下不吃那一套的，弄不好还会把事情弄糟。反正你若得不到正妃之位，我和皇后也不会让被人鹊巢鸠占。迟早那个位置是你的。
“就算是陛下还要硬往东宫塞人，你们也别使倔，硬着脖子不答应。人送进东宫，可是碰不碰，怎么安置，却是你们两口子说了算的，犯不上为了这点事把自己折腾进去，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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