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2章 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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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宁也很快知道了程悦生病的事，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丫鬟们。
杜蘅说道：“小姐不必生气，这程小姐也不过是刚刚发病，若说她瘦，那是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的确是今日才病的，她也的确吩咐了明月楼的丫鬟婆子不许惊动了小姐和夫人。
“她们想着，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不过略有些咳嗽，熬两帖枇杷膏也就没有什么妨碍了，谁知道，恰好吕姨娘去明月楼，就这么嚷嚷出来，倒显得我们亏待了程小姐似的。”
罗宁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去瞧瞧她。”
她们还没出门，明月楼的一个小丫头便过来送信，只是才一张口就被罗宁制止了，小丫头要说的，她稍后就能知道，也不急在这一时。
程悦初来乍到，必定对明月楼的丫鬟婆子不是那么信任，近身之事就算是不怎么方便，也要贴身的嬷嬷和丫鬟来做，所以小丫头知道的也不过是一些皮毛而已。
明月楼距离绿韶馆也不过是几十步的距离，很快就到了。
程悦的房门和窗户都关闭着，一声声咳嗽从内传出，扯肝连肺一般，光是听一听都觉得难受。
罗宁皱着眉一瞥退避的远远的丫鬟婆子，冷下脸来。
杜若便代替她问道：“你们就是这么服侍程小姐的？程小姐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怎么没人去知会小姐一声？”
丫鬟婆子们小声说道：“先前并没有这么厉害，是穗儿姑娘说程小姐要休息一阵，让我们离远点，别吵到了程小姐，谁知程小姐就咳嗽的这么厉害了”
罗宁点点头，命人去叩门。
很快穗儿红着眼睛来应门，给罗宁屈膝行礼：“罗小姐，您来了？”
罗宁最近很忙，已经好几天不曾见过程悦了，此刻一见发现她的确瘦得很厉害，倚在王嬷嬷怀里，纸片人似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两颧却有一抹不正常的潮红，正剧烈咳嗽着，满脸都是汗水。
罗宁忙上前几步，问道：“悦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因为近来天气不好？”
进入了五月之后，盛京的雨水开始变勤，昨天晚上还下了一夜的雨。
程悦咳嗽的没法说话，王嬷嬷代为答道：“我们小姐这是老毛病了”
穗儿含着眼泪去给程悦冲了一杯蜂蜜水，服侍着程悦喝了几口，程悦好容易才缓过一口气来，气喘吁吁和罗宁寒暄：“阿宁过来了？快坐我这是胎里带来的毛病吃的不对了，就会咳嗽过一阵就好了”
“嗯？”罗宁皱眉，“王嬷嬷，你来说说，悦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盛京名医云集，咱们好生看病，说不定就能治好了呢。”
程悦垂泪，“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怕是好不了了”
“悦姐姐何必说这种丧气话？”罗宁忙道。
王嬷嬷接过话头去说道：“我们小姐很多东西都不能吃的，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我们老爷太太都娇惯着小姐，再吃上保养的丸药倒也没出过什么事，来到贵府之后，小姐不想惹麻烦，所以所以”
“嬷嬷！”程悦厉声道，“你说什么呢！”
王嬷嬷低下头去，也有眼泪掉下来。
罗宁却已经明白过来，这程悦自幼体弱，所以有很多东西都是不能吃的，可是来到罗家之后，毕竟是客居，若是挑三拣四不免惹人嫌，所以就委屈了自己，不想却引发了旧疾。
若当真如此，倒也值得同情，若是这一切都是做戏，那么这程悦也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罗宁便道：“吕姨娘已经去跟父亲说了，父亲让人去请大夫过来给悦姐姐看病，王嬷嬷也可放心，我母亲拿悦姐姐当亲生女儿待，你们也把别自己当外人，你是深知悦姐姐身子的人，这满屋子的丫鬟婆子照顾不周，你便有责任提醒她们，嗯，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一切要以悦姐姐为先。
“若是明知道那些吃的东西悦姐姐不能入口，却还拿给她吃，可就是你这位老嬷嬷的失职了。从今往后，你只管照顾好了悦姐姐的日常起居，别的事情都交给别的丫鬟婆子去做，若是悦姐姐再出现什么不舒服，可就都是你的责任了！”
王嬷嬷一个激灵，实在没想到罗宁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连忙跪倒：“罗小姐息怒，都是老奴的不是！”
穗儿过来挨着王嬷嬷跪下，哭着说道：“怨不得嬷嬷，嬷嬷去给小姐找衣裳，奴婢去帮小姐冲茶，送午膳过来的姐姐便直接服侍小姐吃饭了，才吃了几口，小姐就犯了病”
程悦的眼泪也掉了下来，以袖掩面，抽抽噎噎说道：“都是我的身子不争气，与你们什么相干？”
倒是一副主仆情深的模样！
罗宁点点头，命人把明月楼的丫鬟婆子都叫到程悦房外，说道：“以后明月楼管事嬷嬷就是王嬷嬷，悦姐姐的贴身大丫鬟是穗儿，除了悦姐姐之外，明月楼里，她们两个说话最管用！
“以后但凡是悦姐姐吃的穿的用的，若没有她们两个点头，一概不许你们自作主张拿到悦姐姐面前来！我若知道你们谁敢违背，当心全都撵出去！”
丫鬟婆子们忙齐声答应。
王嬷嬷和穗儿互相看了看，交换了一个深沉的眼神。
程悦仍旧掩面哭着，又开始剧烈咳嗽。
罗宁继续训话：“以后你们服侍悦姐姐要比服侍我更加尽心尽力，若是再让悦姐姐感觉到身在异乡，是客居，那就是你们服侍的不好，也是要重罚的，都明白了吗？”
丫鬟婆子们轰然答应。
罗宁这才过去轻轻帮程悦拍着后背，说道：“悦姐姐，既然来了，就安安心心住下来，不说咱们两家以前的交情，单说我母亲都答应了将你当作亲生女儿看待，你就是咱们府里的正经主子，以后啊，千万不可委屈了自己，知道吗？”
程悦万分感激：“阿宁，你可真好”
罗宁莞尔一笑：“悦姐姐若是这么说，不就见外了？若不是怕你忌讳，我就直接让府里人喊你大小姐了，咱们不就是亲姐妹么？”
程悦羞涩一笑：“我也算是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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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说道：“小姐不必生气，这程小姐也不过是刚刚发病，若说她瘦，那是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的确是今日才病的，她也的确吩咐了明月楼的丫鬟婆子不许惊动了小姐和夫人。
“她们想着，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不过略有些咳嗽，熬两帖枇杷膏也就没有什么妨碍了，谁知道，恰好吕姨娘去明月楼，就这么嚷嚷出来，倒显得我们亏待了程小姐似的。”
罗宁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去瞧瞧她。”
她们还没出门，明月楼的一个小丫头便过来送信，只是才一张口就被罗宁制止了，小丫头要说的，她稍后就能知道，也不急在这一时。
程悦初来乍到，必定对明月楼的丫鬟婆子不是那么信任，近身之事就算是不怎么方便，也要贴身的嬷嬷和丫鬟来做，所以小丫头知道的也不过是一些皮毛而已。
明月楼距离绿韶馆也不过是几十步的距离，很快就到了。
程悦的房门和窗户都关闭着，一声声咳嗽从内传出，扯肝连肺一般，光是听一听都觉得难受。
罗宁皱着眉一瞥退避的远远的丫鬟婆子，冷下脸来。
杜若便代替她问道：“你们就是这么服侍程小姐的？程小姐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怎么没人去知会小姐一声？”
丫鬟婆子们小声说道：“先前并没有这么厉害，是穗儿姑娘说程小姐要休息一阵，让我们离远点，别吵到了程小姐，谁知程小姐就咳嗽的这么厉害了”
罗宁点点头，命人去叩门。
很快穗儿红着眼睛来应门，给罗宁屈膝行礼：“罗小姐，您来了？”
罗宁最近很忙，已经好几天不曾见过程悦了，此刻一见发现她的确瘦得很厉害，倚在王嬷嬷怀里，纸片人似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两颧却有一抹不正常的潮红，正剧烈咳嗽着，满脸都是汗水。
罗宁忙上前几步，问道：“悦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因为近来天气不好？”
进入了五月之后，盛京的雨水开始变勤，昨天晚上还下了一夜的雨。
程悦咳嗽的没法说话，王嬷嬷代为答道：“我们小姐这是老毛病了”
穗儿含着眼泪去给程悦冲了一杯蜂蜜水，服侍着程悦喝了几口，程悦好容易才缓过一口气来，气喘吁吁和罗宁寒暄：“阿宁过来了？快坐我这是胎里带来的毛病吃的不对了，就会咳嗽过一阵就好了”
“嗯？”罗宁皱眉，“王嬷嬷，你来说说，悦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盛京名医云集，咱们好生看病，说不定就能治好了呢。”
程悦垂泪，“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怕是好不了了”
“悦姐姐何必说这种丧气话？”罗宁忙道。
王嬷嬷接过话头去说道：“我们小姐很多东西都不能吃的，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我们老爷太太都娇惯着小姐，再吃上保养的丸药倒也没出过什么事，来到贵府之后，小姐不想惹麻烦，所以所以”
“嬷嬷！”程悦厉声道，“你说什么呢！”
王嬷嬷低下头去，也有眼泪掉下来。
罗宁却已经明白过来，这程悦自幼体弱，所以有很多东西都是不能吃的，可是来到罗家之后，毕竟是客居，若是挑三拣四不免惹人嫌，所以就委屈了自己，不想却引发了旧疾。
若当真如此，倒也值得同情，若是这一切都是做戏，那么这程悦也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罗宁便道：“吕姨娘已经去跟父亲说了，父亲让人去请大夫过来给悦姐姐看病，王嬷嬷也可放心，我母亲拿悦姐姐当亲生女儿待，你们也把别自己当外人，你是深知悦姐姐身子的人，这满屋子的丫鬟婆子照顾不周，你便有责任提醒她们，嗯，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一切要以悦姐姐为先。
“若是明知道那些吃的东西悦姐姐不能入口，却还拿给她吃，可就是你这位老嬷嬷的失职了。从今往后，你只管照顾好了悦姐姐的日常起居，别的事情都交给别的丫鬟婆子去做，若是悦姐姐再出现什么不舒服，可就都是你的责任了！”
王嬷嬷一个激灵，实在没想到罗宁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连忙跪倒：“罗小姐息怒，都是老奴的不是！”
穗儿过来挨着王嬷嬷跪下，哭着说道：“怨不得嬷嬷，嬷嬷去给小姐找衣裳，奴婢去帮小姐冲茶，送午膳过来的姐姐便直接服侍小姐吃饭了，才吃了几口，小姐就犯了病”
程悦的眼泪也掉了下来，以袖掩面，抽抽噎噎说道：“都是我的身子不争气，与你们什么相干？”
倒是一副主仆情深的模样！
罗宁点点头，命人把明月楼的丫鬟婆子都叫到程悦房外，说道：“以后明月楼管事嬷嬷就是王嬷嬷，悦姐姐的贴身大丫鬟是穗儿，除了悦姐姐之外，明月楼里，她们两个说话最管用！
“以后但凡是悦姐姐吃的穿的用的，若没有她们两个点头，一概不许你们自作主张拿到悦姐姐面前来！我若知道你们谁敢违背，当心全都撵出去！”
丫鬟婆子们忙齐声答应。
王嬷嬷和穗儿互相看了看，交换了一个深沉的眼神。
程悦仍旧掩面哭着，又开始剧烈咳嗽。
罗宁继续训话：“以后你们服侍悦姐姐要比服侍我更加尽心尽力，若是再让悦姐姐感觉到身在异乡，是客居，那就是你们服侍的不好，也是要重罚的，都明白了吗？”
丫鬟婆子们轰然答应。
罗宁这才过去轻轻帮程悦拍着后背，说道：“悦姐姐，既然来了，就安安心心住下来，不说咱们两家以前的交情，单说我母亲都答应了将你当作亲生女儿看待，你就是咱们府里的正经主子，以后啊，千万不可委屈了自己，知道吗？”
程悦万分感激：“阿宁，你可真好”
罗宁莞尔一笑：“悦姐姐若是这么说，不就见外了？若不是怕你忌讳，我就直接让府里人喊你大小姐了，咱们不就是亲姐妹么？”
程悦羞涩一笑：“我也算是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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