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9章 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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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宁拒绝了吕氏和罗明熙服侍郑夫人喝药的“好意”，亲自动手，却也不让她们闲着，“姐姐去扶母亲坐起来，姨娘给母亲垫块帕子。”
罗明熙只得去扶着郑夫人坐起来，郑夫人处于半昏迷状态，身子发沉，罗明熙出了一身汗，才把她扶起来，眉头微皱，心里生出一股厌恶来，真恨不能一把把这个老女人掐死！
吕氏看罗明熙神色不大对，急忙清了下嗓子。
罗明熙醒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温柔而忧虑，还在郑夫人耳边轻声问道：“母亲，这样舒服吗？”
张妈妈忙赔笑说道：“大小姐，您靠坐在床边，让夫人倚在您怀里，这样吃药的时候才不容易呛到。”
罗明熙心里不情愿，嘴上却应了一声，摆好了姿势。
喂完药之后，罗宁放下药碗，拿手帕给郑夫人擦了擦嘴，和罗明熙一起扶着她睡下，便说道：“你们先都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母亲，母亲这里也不需要太多人。”
罗明熙想要说什么，却被吕氏打断了，“也好，下午大小姐来和二小姐换班，晚上的时候妾来值夜。”
罗宁轻轻勾了勾唇，露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母亲应该很快就没事了，倒也不必那么麻烦。姨娘和姐姐先回去吧。”
吕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忙怯生生说道：“二小姐别生气，妾其实是真心实意盼着夫人早点好起来的”
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若是被罗隆看到定然会心疼的不得了吧？罗宁有点恶心的想道。
罗明熙压下对罗宁的不满，关切说道：“我去厨房看看，给母亲做一点清淡的饮食，阿宁也还没顾上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罗宁垂下眼眸，遮掩了眸中的嘲讽，说道：“不必麻烦了，厨房里已经安排好了。”
吕氏忽然说道：“妾记得去年的时候大小姐给夫人做过一个菊花枕，最是清热去火，二小姐不妨让人找出来给夫人换上，比现在这个枕头要舒服些。”
“多谢姨娘了，”罗宁心中恨意凛冽，面上却不动声色，“还是姨娘心细。”
吕氏敛衽施礼：“这都是妾的本分。”
等罗明熙和吕氏都走了之后，罗宁便沉下脸来，叫张妈妈：“你带着人把母亲房里的东西都整理一遍，凡是吕氏和大小姐送的东西一律分离出来！”
周嬷嬷安排好了绿韶馆的事情，再次过来，正好听见这句话，等张妈妈领命走了之后，问了经过，才跟罗宁说道：“小姐，吕姨娘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吃准了您什么都查不出来的。”
罗宁眉头紧锁，“就算查不出什么，母亲也不能再留着她们的东西！”
周嬷嬷忙道：“可是小姐想过没有，如果做的太明显了，会引起她们的疑心的。您没发现吗，自从上次大小姐吃了大亏之后，已经没有那么浮躁了，每次来绿韶馆也规矩了很多，不该看的一眼都不多看，也再没有跟您讨要过什么东西，您不觉得她改变了不少么？
“虽然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是小姐，您想想，奴婢没来之前您是什么样子的，现在又是什么样子的，便可知这句话并非绝对。所以，大小姐发生一些性情上的改变也是有可能的。”
罗宁看了一眼已经睡沉了的郑夫人，吩咐杜若在床边守着，自己和周嬷嬷来到了茶房里。
周嬷嬷继续说道：“虽然夫人撤换府里的下人，小姐也趁机往晴翠阁和漱玉阁安排了人，可这些人到底都不能近身服侍，想要取信于她们，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尤其是，同样的事情，吕姨娘本身就对夫人和小姐做过，此刻到了自己身上定然会有十足的戒备。
“所以现在，我们能得到的关于吕姨娘和大小姐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光靠一个贪财的金橘根本就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若是被吕姨娘发现了，反过来使反间计，反而会让小姐吃了大亏。金橘传过来的消息只能参考，不可全信。”
罗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嬷嬷提醒的很是。”
见她能听见话去，周嬷嬷便松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有，今日吕姨娘的一番作为，其实是在试探。”
“试探？”罗宁不明白，“她试探什么？”
周嬷嬷笑了，“小姐，真正的聪明人是从来不会小看自己的对手的。而且，您的改变是显而易见的，要想再对付您，仍旧用先前的老法子显然是不行的，所以吕姨娘也会调整自己的策略。
“今日这一番做作，第一便是试探一下您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粗疏，好对夫人下手；第二便是试探一下您到底有无对她们起疑，很明显，您的态度已经说明您在防备她们，所以她们很快就会针对这个做出反应；第三便是看看若是您对她们起了戒心，这戒心又到了什么程度，所以才会主动提起菊花枕的事。”
罗宁点点头：“若我还是懵然无知，她们的手段也不会高到哪里去，若是我变聪明了，她们的手段和花样也会跟着层出不穷？”
“对啊，”周嬷嬷微笑颔首，“曾有人说过，真正有智慧的人，是从表面看不出来的，甚至有些看起来寻常的人，反而有大智慧，这就是常说的大智若愚。”
罗宁慢慢咂摸着周嬷嬷话中的意思，“嬷嬷是在提醒我，示敌以弱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周嬷嬷笑了：“正是如此。奴婢以前服侍皇后娘娘的时候，曾经听太子殿下说过一件事，就是他带人去狩猎，曾经看过一只看起来和树皮形状c颜色差不多的大鸟一动不动伏在树上，靠着这样的伪装，猎到了一头鹰。要知道鹰也是一种猛禽，极难被捕获的。”
“还有一次，”周嬷嬷继续说道，“去年的时候，太子去外面历练，为了断掉一个人贩子窝点，便伪装成了没有丝毫阅历的少年，就被带到了窝点之中，与安排在外面的人里应外合把这个窝点里的孩子们都救了。
“您不知道，那人贩子专门贩卖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和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十分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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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明熙只得去扶着郑夫人坐起来，郑夫人处于半昏迷状态，身子发沉，罗明熙出了一身汗，才把她扶起来，眉头微皱，心里生出一股厌恶来，真恨不能一把把这个老女人掐死！
吕氏看罗明熙神色不大对，急忙清了下嗓子。
罗明熙醒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温柔而忧虑，还在郑夫人耳边轻声问道：“母亲，这样舒服吗？”
张妈妈忙赔笑说道：“大小姐，您靠坐在床边，让夫人倚在您怀里，这样吃药的时候才不容易呛到。”
罗明熙心里不情愿，嘴上却应了一声，摆好了姿势。
喂完药之后，罗宁放下药碗，拿手帕给郑夫人擦了擦嘴，和罗明熙一起扶着她睡下，便说道：“你们先都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母亲，母亲这里也不需要太多人。”
罗明熙想要说什么，却被吕氏打断了，“也好，下午大小姐来和二小姐换班，晚上的时候妾来值夜。”
罗宁轻轻勾了勾唇，露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母亲应该很快就没事了，倒也不必那么麻烦。姨娘和姐姐先回去吧。”
吕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忙怯生生说道：“二小姐别生气，妾其实是真心实意盼着夫人早点好起来的”
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若是被罗隆看到定然会心疼的不得了吧？罗宁有点恶心的想道。
罗明熙压下对罗宁的不满，关切说道：“我去厨房看看，给母亲做一点清淡的饮食，阿宁也还没顾上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罗宁垂下眼眸，遮掩了眸中的嘲讽，说道：“不必麻烦了，厨房里已经安排好了。”
吕氏忽然说道：“妾记得去年的时候大小姐给夫人做过一个菊花枕，最是清热去火，二小姐不妨让人找出来给夫人换上，比现在这个枕头要舒服些。”
“多谢姨娘了，”罗宁心中恨意凛冽，面上却不动声色，“还是姨娘心细。”
吕氏敛衽施礼：“这都是妾的本分。”
等罗明熙和吕氏都走了之后，罗宁便沉下脸来，叫张妈妈：“你带着人把母亲房里的东西都整理一遍，凡是吕氏和大小姐送的东西一律分离出来！”
周嬷嬷安排好了绿韶馆的事情，再次过来，正好听见这句话，等张妈妈领命走了之后，问了经过，才跟罗宁说道：“小姐，吕姨娘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吃准了您什么都查不出来的。”
罗宁眉头紧锁，“就算查不出什么，母亲也不能再留着她们的东西！”
周嬷嬷忙道：“可是小姐想过没有，如果做的太明显了，会引起她们的疑心的。您没发现吗，自从上次大小姐吃了大亏之后，已经没有那么浮躁了，每次来绿韶馆也规矩了很多，不该看的一眼都不多看，也再没有跟您讨要过什么东西，您不觉得她改变了不少么？
“虽然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是小姐，您想想，奴婢没来之前您是什么样子的，现在又是什么样子的，便可知这句话并非绝对。所以，大小姐发生一些性情上的改变也是有可能的。”
罗宁看了一眼已经睡沉了的郑夫人，吩咐杜若在床边守着，自己和周嬷嬷来到了茶房里。
周嬷嬷继续说道：“虽然夫人撤换府里的下人，小姐也趁机往晴翠阁和漱玉阁安排了人，可这些人到底都不能近身服侍，想要取信于她们，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尤其是，同样的事情，吕姨娘本身就对夫人和小姐做过，此刻到了自己身上定然会有十足的戒备。
“所以现在，我们能得到的关于吕姨娘和大小姐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光靠一个贪财的金橘根本就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若是被吕姨娘发现了，反过来使反间计，反而会让小姐吃了大亏。金橘传过来的消息只能参考，不可全信。”
罗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嬷嬷提醒的很是。”
见她能听见话去，周嬷嬷便松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有，今日吕姨娘的一番作为，其实是在试探。”
“试探？”罗宁不明白，“她试探什么？”
周嬷嬷笑了，“小姐，真正的聪明人是从来不会小看自己的对手的。而且，您的改变是显而易见的，要想再对付您，仍旧用先前的老法子显然是不行的，所以吕姨娘也会调整自己的策略。
“今日这一番做作，第一便是试探一下您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粗疏，好对夫人下手；第二便是试探一下您到底有无对她们起疑，很明显，您的态度已经说明您在防备她们，所以她们很快就会针对这个做出反应；第三便是看看若是您对她们起了戒心，这戒心又到了什么程度，所以才会主动提起菊花枕的事。”
罗宁点点头：“若我还是懵然无知，她们的手段也不会高到哪里去，若是我变聪明了，她们的手段和花样也会跟着层出不穷？”
“对啊，”周嬷嬷微笑颔首，“曾有人说过，真正有智慧的人，是从表面看不出来的，甚至有些看起来寻常的人，反而有大智慧，这就是常说的大智若愚。”
罗宁慢慢咂摸着周嬷嬷话中的意思，“嬷嬷是在提醒我，示敌以弱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周嬷嬷笑了：“正是如此。奴婢以前服侍皇后娘娘的时候，曾经听太子殿下说过一件事，就是他带人去狩猎，曾经看过一只看起来和树皮形状c颜色差不多的大鸟一动不动伏在树上，靠着这样的伪装，猎到了一头鹰。要知道鹰也是一种猛禽，极难被捕获的。”
“还有一次，”周嬷嬷继续说道，“去年的时候，太子去外面历练，为了断掉一个人贩子窝点，便伪装成了没有丝毫阅历的少年，就被带到了窝点之中，与安排在外面的人里应外合把这个窝点里的孩子们都救了。
“您不知道，那人贩子专门贩卖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和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十分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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