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9 缘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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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兄，难道你所说的故人是我三弟华熙？”华珏抓住了姜无忧的肩膀，失声问道。
姜无忧转过身，眼睛里一片清明，“没错，我那故人就是华熙兄。”
得到了姜无忧的回答，华珏震惊之余，放开了姜无忧，往后倒退一步，嘴唇微微颤动着，脸上悲戚一片。
“三弟！”
望着此刻失魂落魄的华珏，姜无忧的脸上也不太好看，今日借此景，此人，他再一次想起了那个在他心中留下难以磨灭印象的华熙，不知不觉，他已经逝去十载余了
“华兄，不必如此伤悲，借你们兄弟的话，斯人已逝，活在当下。”姜无忧再一次叹了一口气，他像是又想起了华熙曾对他说的一句话“哈哈！我若是死了，我那二哥恐怕会为我难受很久吧！”
他是笑着说的说这句话，但姜无忧却发现，在他的眼里却有泪光闪动，若是能不死，谁又会想去死？死了，自己一了百了，唯独可怜的是亲人，知己，还会想起他这个死了的人，徒增伤悲！
“无忧兄，告诉我，我三弟到底是怎么死的？”华珏红着眼，再一次抓住姜无忧的衣角，他一直都不相信大周朝廷那套鬼话，什么失火，他相信自己的三弟绝对不会被什么大火烧死！
姜无忧张张嘴，接着又是摇摇头。
“无忧兄，我知道你有顾忌，但你就告诉我吧，就当作是可怜一个哥哥吧！”华珏再一次恳求道，尽管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年，但他一刻都没有忘记过。
“唉。”姜无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轻轻抓住华珏的肩膀，“华兄，熙兄确实是死在那场火灾中，他的尸首，我亲自确认过。”
时间回到十年之前，在那个晚上，在那已经被烧的一干二净的质子府里，他最要好的朋友，变成了一具残破不堪的尸首，他当初也是这样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不得不信！
“不可能！绝无可能！我三弟绝不会这样死，我不相信！”华珏不愿意接受这些说辞，他还有抱有那么一丝幻想，他希望他的三弟没有死，他还活着！
但这是不可能的！华珏渐渐松开了姜无忧，他的三弟曾经对他承诺，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回来，除非他死了！他相信自己的三弟会遵守承诺！但十年过去了，华珏心里清楚，恐怕他的三弟永远都回不来了。
看着痛苦的华珏，姜无忧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华珏需要时间接受，他还不是如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爽的夜风徐徐地吹送着，吹走了碎叶城白日的热气，但却吹不走一个人的悲伤。
“无忧兄，我三弟的墓地选在哪里？他不喜欢呆在热闹的地方。”华珏嗓子沙哑的问道，心里的痛苦却没有半点减少，他恨自己，连去大周送自己的三弟最后一程都做不到。
“放心吧，我将华熙兄葬在一座山上，那是他平日里最喜登高的山，他的墓碑我把对着夏国的方向，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想回家，我想他的魂魄已经回家了吧。”
姜无忧一直都知道，那个在异乡奔走的浪子，所图的不过是回家罢了。
“多谢无忧兄，三弟爱登高望远，他一定很喜欢那里吧。”华珏感激的看了姜无忧一眼，他做不到的，眼前这个男人帮他做到了。
“华兄，这都是我该做的，不过，我想华熙兄更喜欢这碎叶城吧，有朝一日，我希望华熙兄能落叶归根。”姜无忧摇摇头，他本打算把华熙的骨灰送回夏国，但奈何大周和夏国已然交恶，葬在那座山上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会的，我华珏立誓，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把三弟带回家！”华珏握紧了拳头，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也要完成自己三弟最后的心愿，带他回家！
“等到那日，华兄你放心，我必当鼎力相助！”姜无忧也是如此，这是华熙最大的心愿，他这个知己不做，又有谁能代劳？那位吗？姜无忧暗自摇摇头。
“对了，华兄，韺儿怎么样了？”姜无忧想起了他那个知己唯一的儿子。
“韺儿吗？”华珏的眼中恢复了一些神采，“韺儿很优秀，甚至比起三弟来说都还要优秀。”想起那日在大礼上大放异彩的华韺，华珏的嘴角扬起了一丝骄傲，他总算是没有愧对自己那可怜的三弟。
当初，当得知自己三弟在周都死去的消息，他本就打算不顾一切地冲去周都的，若不是老国主拦着，甚至整整将他关了两个月的时间！
他一直不能释怀，直到那天，他三弟的随从抱回来了一个孩子，他才渐渐放下了去周都的想法，他若是一去不返，这个孩子该怎么办？他日下到黄泉，他该怎么对自己的三弟交代？
“很好，韺儿如此优秀，熙兄泉下若有知，恐怕也会高兴吧。”姜无忧也欣慰的笑了，当初他可是亲眼看到过华熙对这个孩子是多么的希望，有多少的希冀。
“只是，韺儿的性子比三弟还要冷淡，自小无父无母，也是可怜他了。”华珏清楚，即使他对华韺再好，也难以比上亲生父母的意义。
念及此处，华珏也反应了过来：“无忧兄，韺儿的母亲是否还健在？如果有可能，你能不能送她来夏国，我想韺儿需要她。”
姜无忧摇摇头，不知代表的是人已不在，还是其他意思。
见此华珏也没有多问，一个女人罢了，只要华韺在，比什么都重要。
“华兄，我可否去见见那个孩子？”这是姜无忧此行最大的目的，他请求皇帝让他以副使的身份来到夏国，就是想见当年那个孩子一面。
“这”华珏有些为难，本来姜无忧见华韺是理所应当的，但华珏知道，这件事他做不了主，因为不管谁想见华韺都必须得到他的父亲，夏王的同意！
华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这样对华韺，但他知道，这是保护华韺的手段，也就没有追问，现在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一些解释不清。
“无忧兄，韺儿目前的情况你有所不知，我父对他很疼爱，一般不许外人见他，我也只能去试一试。”华珏想了想，还是打算帮姜无忧这一次，他想的是，姜无忧知道自己三弟的一些事，如果他能讲给华韺听，说不一定能改变华韺对自己的偏见呢？
“华兄，如此，便多谢了。”
时间不早了，华珏匆匆告辞而去，今晚和姜无忧的交谈让他很难受，他需要缓一缓，而就在华珏走后，姜无忧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画卷，静静地看着，眼睛里只有深深的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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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无忧转过身，眼睛里一片清明，“没错，我那故人就是华熙兄。”
得到了姜无忧的回答，华珏震惊之余，放开了姜无忧，往后倒退一步，嘴唇微微颤动着，脸上悲戚一片。
“三弟！”
望着此刻失魂落魄的华珏，姜无忧的脸上也不太好看，今日借此景，此人，他再一次想起了那个在他心中留下难以磨灭印象的华熙，不知不觉，他已经逝去十载余了
“华兄，不必如此伤悲，借你们兄弟的话，斯人已逝，活在当下。”姜无忧再一次叹了一口气，他像是又想起了华熙曾对他说的一句话“哈哈！我若是死了，我那二哥恐怕会为我难受很久吧！”
他是笑着说的说这句话，但姜无忧却发现，在他的眼里却有泪光闪动，若是能不死，谁又会想去死？死了，自己一了百了，唯独可怜的是亲人，知己，还会想起他这个死了的人，徒增伤悲！
“无忧兄，告诉我，我三弟到底是怎么死的？”华珏红着眼，再一次抓住姜无忧的衣角，他一直都不相信大周朝廷那套鬼话，什么失火，他相信自己的三弟绝对不会被什么大火烧死！
姜无忧张张嘴，接着又是摇摇头。
“无忧兄，我知道你有顾忌，但你就告诉我吧，就当作是可怜一个哥哥吧！”华珏再一次恳求道，尽管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年，但他一刻都没有忘记过。
“唉。”姜无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轻轻抓住华珏的肩膀，“华兄，熙兄确实是死在那场火灾中，他的尸首，我亲自确认过。”
时间回到十年之前，在那个晚上，在那已经被烧的一干二净的质子府里，他最要好的朋友，变成了一具残破不堪的尸首，他当初也是这样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不得不信！
“不可能！绝无可能！我三弟绝不会这样死，我不相信！”华珏不愿意接受这些说辞，他还有抱有那么一丝幻想，他希望他的三弟没有死，他还活着！
但这是不可能的！华珏渐渐松开了姜无忧，他的三弟曾经对他承诺，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回来，除非他死了！他相信自己的三弟会遵守承诺！但十年过去了，华珏心里清楚，恐怕他的三弟永远都回不来了。
看着痛苦的华珏，姜无忧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华珏需要时间接受，他还不是如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爽的夜风徐徐地吹送着，吹走了碎叶城白日的热气，但却吹不走一个人的悲伤。
“无忧兄，我三弟的墓地选在哪里？他不喜欢呆在热闹的地方。”华珏嗓子沙哑的问道，心里的痛苦却没有半点减少，他恨自己，连去大周送自己的三弟最后一程都做不到。
“放心吧，我将华熙兄葬在一座山上，那是他平日里最喜登高的山，他的墓碑我把对着夏国的方向，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想回家，我想他的魂魄已经回家了吧。”
姜无忧一直都知道，那个在异乡奔走的浪子，所图的不过是回家罢了。
“多谢无忧兄，三弟爱登高望远，他一定很喜欢那里吧。”华珏感激的看了姜无忧一眼，他做不到的，眼前这个男人帮他做到了。
“华兄，这都是我该做的，不过，我想华熙兄更喜欢这碎叶城吧，有朝一日，我希望华熙兄能落叶归根。”姜无忧摇摇头，他本打算把华熙的骨灰送回夏国，但奈何大周和夏国已然交恶，葬在那座山上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会的，我华珏立誓，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把三弟带回家！”华珏握紧了拳头，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也要完成自己三弟最后的心愿，带他回家！
“等到那日，华兄你放心，我必当鼎力相助！”姜无忧也是如此，这是华熙最大的心愿，他这个知己不做，又有谁能代劳？那位吗？姜无忧暗自摇摇头。
“对了，华兄，韺儿怎么样了？”姜无忧想起了他那个知己唯一的儿子。
“韺儿吗？”华珏的眼中恢复了一些神采，“韺儿很优秀，甚至比起三弟来说都还要优秀。”想起那日在大礼上大放异彩的华韺，华珏的嘴角扬起了一丝骄傲，他总算是没有愧对自己那可怜的三弟。
当初，当得知自己三弟在周都死去的消息，他本就打算不顾一切地冲去周都的，若不是老国主拦着，甚至整整将他关了两个月的时间！
他一直不能释怀，直到那天，他三弟的随从抱回来了一个孩子，他才渐渐放下了去周都的想法，他若是一去不返，这个孩子该怎么办？他日下到黄泉，他该怎么对自己的三弟交代？
“很好，韺儿如此优秀，熙兄泉下若有知，恐怕也会高兴吧。”姜无忧也欣慰的笑了，当初他可是亲眼看到过华熙对这个孩子是多么的希望，有多少的希冀。
“只是，韺儿的性子比三弟还要冷淡，自小无父无母，也是可怜他了。”华珏清楚，即使他对华韺再好，也难以比上亲生父母的意义。
念及此处，华珏也反应了过来：“无忧兄，韺儿的母亲是否还健在？如果有可能，你能不能送她来夏国，我想韺儿需要她。”
姜无忧摇摇头，不知代表的是人已不在，还是其他意思。
见此华珏也没有多问，一个女人罢了，只要华韺在，比什么都重要。
“华兄，我可否去见见那个孩子？”这是姜无忧此行最大的目的，他请求皇帝让他以副使的身份来到夏国，就是想见当年那个孩子一面。
“这”华珏有些为难，本来姜无忧见华韺是理所应当的，但华珏知道，这件事他做不了主，因为不管谁想见华韺都必须得到他的父亲，夏王的同意！
华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这样对华韺，但他知道，这是保护华韺的手段，也就没有追问，现在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一些解释不清。
“无忧兄，韺儿目前的情况你有所不知，我父对他很疼爱，一般不许外人见他，我也只能去试一试。”华珏想了想，还是打算帮姜无忧这一次，他想的是，姜无忧知道自己三弟的一些事，如果他能讲给华韺听，说不一定能改变华韺对自己的偏见呢？
“华兄，如此，便多谢了。”
时间不早了，华珏匆匆告辞而去，今晚和姜无忧的交谈让他很难受，他需要缓一缓，而就在华珏走后，姜无忧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画卷，静静地看着，眼睛里只有深深的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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