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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208章 中秋御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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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第三卷 东宫太子]

    第208节 第208章 中秋御宴

    秋声殿内,灯火通明,香气蕴蕴,乐工们演奏着颂扬丰收c歌颂太平的《秋声曲》。

    大臣们渐渐到齐,依序而坐。声气相通的臣僚们,打着招呼,悄悄议论着太子之位的确立。

    殿外,一队宫女各自抱着酒坛鱼贯而入。大臣们盯着那酒坛,双眸中闪着兴奋的光彩。

    祥和华丽c典雅优美的皇家乐章《千秋万寿曲》悠然而起。一名宦官大声宣喝:“皇上驾到,百官见礼——”

    随着乐曲,娇美的宫女们各执宝扇进殿分侍两旁,天汉皇帝天山漫步而入。他身后紧跟着满面含笑的袁岚,袁妃紧紧挽着十五皇子天仪。而在大殿另一偏殿则用珠帘隔着,那里面聚集的则是宫内的嫔妃们,她们也早早的便起来了。

    面色清秀的天仪年方十岁,未免有些文弱。他身后一名绿衫宫女怀抱着一条袖珍花点子小狗,天仪不停回头逗弄一下。

    天山等人落座后,众臣参拜毕,分别坐下。

    众大臣看着那天仪,心中已知皇上拿定了主意:太子必是这天仪无异,因为皇上其余诸王子都在大殿内与群臣同列。

    乐曲停下来,只听天山笑道:“今日中秋佳节,朕与众卿相聚赏月,顺便聊聊天,早些散去,也不耽误了众卿与家人团聚。当然有愿意与朕一同观赏百戏者,朕也欢迎!——来,与众卿斟酒!”说是这样说,但群臣哪个会有异议?当然,这百戏班名动天下,众臣自然也愿意开开眼界。

    抱着酒坛的宫女们去掉坛上的泥封,倒在酒壶内,分别去与大臣们斟酒。香冽醉人的芬芳顿时溢满整个大殿,许多大臣未饮已呈醺醺之态。

    天山端起酒杯笑道:“早有卿家问朕讨酒喝,要喝朕的玉泉春;不是朕舍不得,而是这酒不到窖藏时间,酒工杜宣不肯交付给朕,否则会坏了他杜家酒风。节前方付与朕千坛万斤,除御用之外,今天在座的众卿俱可赐予两坛。”

    众臣谢恩。天山命大家坐下:“众卿免礼,趁着这良辰美景,大家赏月饮酒。列位卿家,为天下太平,为民富国强,请满饮此杯!”

    众臣道:“为陛下万寿无疆,天佑我朝国泰民安,陛下请!”

    酒过三巡,天山笑道:“平日里朕与众卿忙于朝政,无暇轻闲;今日中秋佳节,朕特设此宴以谢众卿,大家且随意些。月圆如此,众卿应该有诗有文,方显我朝文风之盛啊!”

    江东阳站起来拈须一笑:“陛下文思广大,臣等不敢僭越,还是陛下先请。”

    天山笑道:“江相请坐。既然众卿谦让,那朕就先来!”沉吟片刻手指殿外明月便道,“朕得一上联:换斗移星,满天月色撼乾坤。”又看看众臣,“哪位卿家先对上来?”

    江东阳旁边的王影脱口而道:“陛下,臣已有对,只是犯了皇上圣讳。”

    天山笑道:“朕不是说过吗?本朝概不避讳!”

    王影这才道:“那臣就斗胆了,臣下联是:千秋万代,环宇天仪佑江山!”他这是有意讨好皇上与袁岚,他这下联中含了天山与天仪的姓名。

    天山击掌赞道:“好!”随即若有所思地回头看看袁岚母子,即见那袁岚袁岚含笑凝望着他,便点点头道:“王相已对,朕敬王相一杯!”

    王影一饮而尽:“臣不敢当,谨谢陛下恩典。”

    天下以右为尊,二相为朝庭首辅次辅。本来天汉废除了大埜朝左右丞相制,但本朝中书省左右仆射,习惯称为左右丞相。

    江东阳道:“陛下,臣有一联:天上月圆,世上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

    天山笑道:“右相此联,甚是应景。”

    停了片刻,只见户部尚书胡杰道:“江相,下官有对,只是要等到岁未方才适用:旧岁年尾,年年年尾接年头!”

    众人齐声称好。

    此时又一人立起,手指窗外,道:“陛下,闻窗外映春湖十里荷香,妙香山上红叶黄花秋色正浓,臣亦有一联:映春湖畔揽月华,山光水色人陶醉。”

    众人看时,却是新任吏部侍郎李春。他是右相江东阳的学生,如今弃武为文。

    却见王景旁边一人站起一字一顿地应对:“此联好对:妙香山顶探日出,云蒸霞蔚意昂然!”大家看时,却是刑部尚书郑千。

    天山点头微笑;众人随即称好。

    此时众人酒酣意畅,天山又让大家不必拘礼,殿内气氛十分活跃。

    却听一声低低地嘶鸣,天仪从身旁宫女怀中接过袖珍犬,那小狗却从他手中跳下地,乱跑起来。天仪急忙道:“绿云,快捉住它!快捉捉它!”

    那一身绿衣的宫女绿云尴尬地看看天山与袁岚。袁岚不悦地看看她:“看什么,快去捉啊!”指着身旁几个宫女,“你们都去,别让它乱跑。”

    郑千看着那小狗机灵活泼地到处乱蹿,几个宫女却捉不住它。那小狗忽然蹿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郑千便弯腰抱起笑问李春道:“李大人,此物是狼是狗?”

    因李春是吏部侍郎,郑千自然是拐着弯儿地骂他。众人不觉大笑。

    李春豁然一笑:“郑大人身居高位,应通晓天下之事,怎么连此物都分不清楚?”

    郑千笑道:“正因李大人学问高深,本官才不耻下问哪!”二人因政见不同,说话时常带着机峰。

    李春笑道:“既然郑大人不耻下问,那下官也就不吝赐教。郑大人,请记住:分辨此物要看它尾巴,其尾下垂是狼,上竖是狗!”

    众人哄堂大笑,就连天山也把口中方喝下的酒喷了出来。

    郑千讨了个没趣,讪讪地把小狗还给那绿衣宫女,借酒遮脸:“李大人果然果然不同凡响”

    王景却与郑千交好,此时道:“陛下,李大人在此盛宴之上,当着陛下与娘娘,口出不敬之词,把六部之长都给骂了,虽然陛下宽大,却也应受罚!”

    江东阳微微一笑说道:“若要处罚,却要先罚郑千。”

    天山摆摆手道:“方才朕已说过,此宴是为谢众卿连日来为国操劳,为朕分忧,让大家尽情开怀取乐,而二卿调笑,是为此会生色,朕不罚当谢。来,朕与二卿,还有众位卿家,同饮此杯!”

    待大家饮过,天山笑道:“众卿且开杯畅饮,哪位有什么诗文笑话,尽管讲来,朕当有嘉奖!”见众臣正沉思,便道:“朕先起个头,讲个笑话吧。说的是前些天,酒工杜宣奏请重修酒仙祠,工匠们挖出一块石碑,字迹模糊不清,大家认做是‘同大姐’三字,便立在杜康酒仙祠后以为后寝,另刻几字‘酒仙杜夫人同大姐之位’,后被杜宣看到,赶快移走。众人问道,这‘同大姐’不是你家女始祖吗?干吗挪走啊?”看着大家含笑不语,便接着讲下去,“气得杜宣大骂:这是你们家始祖!这碑明明是‘周太祖之位’,哪是什么‘同大姐’?”

    众人大笑,又饮了几杯。御宴热热闹闹地继续,江东阳却脸色严肃起来,站起身道:“陛下,时辰已晚,陛下c娘娘还有十五皇子都应早些安歇。臣有话想问陛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天山点头道:“朕知左相之意,是要问朕储君如何设立是吗?”

    王景也站起来道:“臣与左相及百官俱有此意。陛下,储君乃一国根本,太子之位虚空十年,虽然陛下春秋正富,但储君之位不宜久虚。”

    众臣齐道:“臣等恭请陛下早做决断!”

    天山点点头,眉峰微蹙,道:“先圣慈皇后与朕所生太子聪颖灵慧,只是”

    江东阳道:“陛下当汲取圣慈皇后教训,先皇后便是因思虑成疾,才不幸仙去。”

    天山慢慢站起来:“朕虽不再立后,国之储君却如众卿所虑,不宜久虚。方才右相不是说了吗:环宇天仪护山川!”看看众卿,又回头看看仍然沉静如故的袁岚母子,“袁岚所生皇四子天仪,聪明灵秀,为诸子之冠,朕意属之,这太子之位么——”

    “咚——”一声巨响,打破了这殿中祥和的气氛。众人寻声望去,一只酒坛在地板上来回转动着,几个宫女宦官手忙脚乱地去收拾。

    天山看着那只酒坛,脸上微微带笑,沉吟好久,方接着说道:“今天天色已晚,且请众卿观看百戏,明日早朝再议。”说罢,起身往外便走。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众人也不便再议,随后便跟了出来。

    袁岚冷冷地看看那几个宫女宦官,默不作声地跟着皇上走出。

    几个宫女宦官只觉浑身寒气笼罩,不觉颤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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