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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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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传于世。恭亲王殿下一心仰慕霍去病,可知霍去病成就如此功业,背后却更有一人。若无此人,便是有十个霍去病,也难成此伟业丰功。”

    郑清奇道:“霍去病乃是千古名将,背后却又有何人”

    邱远钦道:“殿下只知霍去病,却可知霍去病背后的汉武皇帝”他环视一周,缓声道,“霍去病从十七岁被任命为骠姚校尉起,十九岁为骠骑将军,不过二十一岁便官拜大司马,试看古往今来,多少帝王有如此气魄,让不过弱冠之年的少年官至人臣之极若无汉武皇帝为伯乐,哪里有殿下一心仰慕的少年英雄若说霍去病是一柄宝剑,那汉武皇帝便是收拢那龙吟寒光的剑鞘。”

    看着郑清若有所思的神情,邱远钦继续道,“少年英雄仿若宝剑出鞘,一旦出鞘便是寒光凛冽,令人胆寒,当年瑞亲王殿下便是如此。只是瑞王殿下当年是临危受命,如今两国和美,并不是刀刃相见之时,又何须在此时祭出我朝另一把宝剑”

    他这一番话说下来,让方才还咄咄逼人的郑清竟无言以对,只是那话中暗含的意思却让在场的不少人心惊不已,邱远钦表面上是以霍去病这少年英雄来比喻恭王,可却也说得清清楚楚,无论是恭亲王殿下还是瑞亲王殿下,不过同霍去病一样,都是一柄握着他人手中的宝剑罢了。而三位皇子中,他唯一未曾提起荣亲王,这其中的意思简直昭然若揭。

    朝中不少官员眼神交错,一时间暗潮涌动,寒风穿堂而过,殿上气氛极是奇诡,竟没有一人胆敢接话,只等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开口。

    皇帝坐在上头,仿佛并未曾听出邱远钦这番话背后的意思一般,只淡然道:“清儿确是年少,长公主郑淣毕竟年岁又略略年长于清儿,按我朝之惯例,历来是兄长送妹出嫁,郑淣上有长兄,却未曾派长兄出行,反倒让幼弟送亲,确有不妥,况且也有让他国欺我朝无人之嫌。”皇帝本来便是勉力支撑,这一句话一口气说来,咳嗽不止。

    皇帝这意思,便是排除了郑清,指定要让郑溶或者是郑洺去送亲的意思了。

    殿上鸦雀无声,文武百官垂首侍立,唯有上头皇帝一阵咳嗽喘气之声,皇帝推开一旁的内侍捧上来的茶盅,只朝着下头的两位皇子抬了抬下颚,继续问道:“你们两个,到底哪个愿意不辞辛劳替你们妹妹走这一趟”

    话音未落,却见郑洺疾步上前,竟两步便跨上金阶,从内侍手头接过滚烫的茶盅,捧到皇帝面前,跪下泣道:“儿子求父皇保重圣躬。”

    皇帝垂眼看着那一盅高捧到自己面前的茶盏,郑洺手指微微发红,想来是茶盏中的茶水方才一不小心洒在了他的手指上,将他的手指烫红了,他却仿佛浑不在意并不觉得疼一般,只顾一味泣诉道:“无论是儿子还是三弟去走这一趟,都是儿子们的本分,儿子们并不觉得有什么辛苦,只求父皇保重龙体,这才是天下万民之福”

    既然二皇子这般说了,下头的文武百官纷纷跪下道:“求皇上保重龙体”一时间大殿之中响彻祈福之声。

    皇帝看了一眼郑洺发红的手指,只微微叹了口气,从他手中接过那一盏茶,浮了浮最上头飘然开放的桂花,一股清冽的香气传到了鼻尖,上次喝这品茶的时候仿佛还是丽妃在世罢,丽妃虽好炫丽夺目之妆,可在茶上头不知为何却偏好那清淡之味,他的眼前一闪而过丽妃仓皇失神的表情,心中不知何故却沉了一沉。

    耳畔依依响起郑洺的哀哭之声:“儿子愿护送仁孝长公主远嫁西凉,哪怕从此为我朝驻守边疆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儿子心中十分舍不下父皇”他顿了一顿,又哭泣道,“父皇如今圣躬欠安,儿子远家去国,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父皇安危儿子是舍不得离开父皇啊”说到最后言语之中已成哽咽之声,渐已不能成语。

    前几日,邱远钦从苏萧那里带来瑞亲王府确切的消息郑溶与顾侧在别院密谈,心疑皇帝要传位为最疼爱的儿子郑清,故而决定要留守京城,伺机夺权,并将送嫁之差事推给自己。自己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既然皇帝是有了传位郑清的意思,那么无论是自己还是郑溶,总有一个要被打发出京,郑溶打的主意是留在京城谋划而动,若是自己去送亲,万一在路上皇帝咽了气,到时候自己鞭长莫及,多年来的苦心经营一个不慎便是功败垂成。

    此番在大殿之上,自己先机夺人,用孝心感动圣上,想必圣上便将送亲之事直接指给郑溶了罢

    果然这一席话声泪俱下的说出来,朝中诸多官员不禁恻然,在场之人个个感念五殿下纯孝之心。

    皇帝的目光却没有落在郑洺身上,只任凭郑洺伏跪在脚旁幽咽不已,一双眼睛却朝下慢慢地扫了下去,道:“你怎么说”

    虽然皇帝并没有点到名字,可朝中之人俱是知道的,这话问的对象便是瑞亲王郑溶。

    人人都知,此时的郑溶已无路可退。瑞亲王郑溶缓缓地跪下来,朗声道:“儿臣相信吾皇万寿无疆,我朝与西凉缔结姻缡,以修秦晋之好,儿臣愿为长公主的送亲使,以祷我朝国祚永存。”

    皇帝沉默半晌,金阶上三足鹤香炉中焚的沉木香青烟冉冉升起,龙座上方的藻井雕金蟠龙在袅袅青烟中幻化不清,如同皇帝的神色一般。

    良久,满朝文武只听得御座上方传来皇帝低低的声音:“准瑞亲王郑溶所奏。着瑞亲王郑溶为送亲使,于本月二十日护送仁孝长公主出京。”

    郑溶叩头下去:“儿臣领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c眼前人

    七月二十日。仁孝长公主大婚之日。

    择选吉日之后,西凉使节送来的聘礼箱笼如同流水马龙一般源源不断的送入长公主的寝宫中,各式绣缎绣品,金银玉器,古玩奇物,彰显着西凉对这次缔结姻缡的无比重视,皇帝也特地将位于京郊的皇家别院赐予长公主为公主府,修缮一新的公主府内香樨琼脂,飞红滴翠,极尽奢华。

    长公主大婚七日之前,京城全城洒水净道,黄土铺路,树缠绣带,花繁锦簇,至大婚三日之前,大红绣凤织锦一路从大内公主寝宫玉阶之前铺陈至城外的高台之上,耀眼夺目的红色逶迤延绵数里。

    大婚当日,吉时一到,黄钟大吕,礼乐齐鸣,皇城正南的广闻门缓缓洞开,御林军列队而出,墨黑铁甲铮然,旌旗招展翻飞。瑞亲王郑溶为送亲使节,身着吉服,手持符杖,玉带高冠,紫辔雕鞍,神色肃穆威严,坐下神骏昂扬非凡,瑞王身后华盖如云羽扇宝幡,仪仗煌煌,长公主的銮车从广闻门徐徐而出,八匹通身雪白的骏马矫健修长,宝盖上绣火焰云纹,四角四只振翅欲飞的描金凤凰口衔硕大的珍珠,光彩绝艳,下方缀鎏金铜铃,随着车驾缓缓前行发出清脆之声,直达天际。

    观礼的百姓无不震慑于这至高的皇家威严,数万百姓跪伏在道旁,往常熙攘沸腾的京师繁华街道,在这一刻仿佛如同空无一人一般,肃远无声。

    一路上的酒肆歌馆俱是被京中达官显贵包下,各府女眷们相约,早备下茶酒瓜果之物,隔着酒肆歌馆的绣帘观看这十年来最大的皇家婚嫁之事。

    皇道之上,长公主的车驾渐渐行远了去,一双玉手挑开面前的绣帘,露出一双杏仁般的美目,一双柳眉微微扬起,那双美目的主人远远地眺望长公主的华美车驾,轻轻叹了一口气:“长公主真是可怜。”

    原来这间酒肆里头是池家几位待字闺中的年轻小姐,方才说话的乃是池家是池大人正室所出的二小姐池郁,书画双绝,乃是京城才名远播的闺门千金,与他们一同前往此处的,还有池家远亲表兄邱远钦。

    前几日,邱远钦去拜访池家长辈,却被池家几位小姐缠住,非要他带她们观礼,一旁的池家大奶奶也笑道:“她们几个如今是越发无法无天了,可惜瑾儿又有公差,不能带她们去,若是没有男子,我是万万不许她们出门的,今儿恰巧见到了你,必定是要缠着你的。这一回,也只有劳烦侄儿你陪她们去一趟了。”邱远钦被逼无奈,只得在此处定了一处包房,携了池府女眷在此观礼。

    一旁另外一名少女年纪甚小,不过是娉婷豆蔻年华,闻听此话,呀了一声道:“人人都说羡慕长公主婚礼煊赫无比,二姐姐,你为何偏偏倒说长公主可怜”

    只听那池二小姐蹙了蹙眉道:“却又什么好羡慕的”看着妹妹不解的模样,她徐徐讲起一件往事,“我八岁那年,曾随母亲进宫拜谒公主的母妃惠嫔娘娘,曾在惠嫔娘娘的芳华宫里见过公主一面,因为公主恰好与我同龄同月出生,惠嫔娘娘还特地赏赐了一对鸡血红手镯给我,公主见了不依,嚷着说惠嫔娘娘偏爱旁人,定要惠嫔娘娘给她找一副一模一样的手镯。”

    那池家小妹好奇道:“那惠嫔娘娘可曾给长公主找到一模一样的手镯呢”

    池二小姐笑道:“哪里能找到一模一样的结果惠嫔娘娘好不容易才寻出了一串玫瑰紫璎珞给公主,才算了结此事。”她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那时候公主不过八岁稚龄,当日虽然只是身着一袭茜红常服,头上绾着一个小髻,并无甚华丽打扮,却已能隐隐窥见长大后的绮颜玉貌。”

    说罢往事她轻叹了一口气,“只是一转眼之间,便是十年时光,当年那个娇纵的公主今日便要远嫁敌国,想来从此那惠嫔娘娘的芳华宫从此再也不能听到她的笑语欢声,怕是从此便寂寞许多了罢”

    她转回头来看了一眼尚且年幼的小妹,“长公主从此别父离母,再不能承欢父母膝下,如何不可怜更遑论她与所嫁的夫婿从未曾见过一面,何来倾慕之意,又如何不可怜可叹我闻听那西凉君王早有后宫佳丽成群,长公主虽是地位尊贵,可每月连见那西凉君王亦有次数惯例可循,往后两国若是交恶,长公主在敌国后宫中又将如何自处小妹,你只看着眼下的婚礼是煊赫滔天,可这煊赫无比的婚礼可曾能让长公主找到良配可曾能让长公主与那西凉君王情深意笃,让她一生得尽夫婿的怜爱眷顾”

    那池家小妹听闻此言,思索片刻道:“听二姐姐说来,长公主嫁到那么远的地方,不能回家,确是可怜,可这世间寻常女子也不是个个与夫婿情深意笃的呀,况且哪家亲贵男子不娶几房妾室的就拿咱们家来说,大哥哥不也是娶了好几房妾室么这么说起来,连咱们大哥哥也不是良配了么”

    池郁尚没有开口,一旁的三妹接口嬉笑道:“小妹,咱们二姐姐心中只有一个如意郎君,怕是旁的人都是当不得的。”

    一语未了,池郁立时一张粉面含羞,不由嗔怪道:“你胡说些什么”旋即偷眼看了长身立在窗前的那个清峻轩昂,风姿决然的身影,见那人并不曾听见她们姐妹间的谈话,方放下心来。

    她自从五年之前见到这位远方表兄第一眼的时候,便芳心暗许,为了他这五年来她曾谢绝了多少上门提亲的少年俊杰。她曾经听母亲讲过,表兄在蜀中娶过亲,不知何故却与那成婚的女子极不投缘,成婚当日他便独自宿在书房,第二日便上京赴考,因为这一层关系,邱家阖家上下也不曾将那女子当做三少奶奶,不过是半年之后,那女子便自作主张离开了邱家,故而两人早已仳离各分东西。

    她一面暗暗为那女子惋惜,不解为何如此绝尘脱俗之人,那女子竟然不知珍惜,一面又暗暗为自己庆幸不已,若是没有那女子的下堂求去,母亲哪能默许自己对表兄的一片痴心

    想当初自己第一次在家中见到表兄便倾慕不已,不知这世上竟然有如此谪仙般的人物,只可惜那时候他已婚配,爹爹母亲是断断不许自己辱没门楣,自甘堕落充当他人的妾室,自己万般心思,不过是藏在心口上,尽付流水罢了。

    没想到半年之后,竟惊闻他与那女子仳离的消息。她欣喜万分,只觉这是上天赐给她的姻缘,便将自己的心事向母亲透了一透,没想到母亲却极力反对,道是邱远钦虽好,到底已是有过婚配,自己嫁过去就如同续弦一般,白白了辱没了自己的家门身份。话虽然是如此,可母亲到底还是犟不过她五年如一日的磨下来,到最后终于还是点了头。

    最初开始的时候,她心中多少怀着些女儿家的矜持,不过是与他品谈些书画诗词,偶尔见他眼中的几分激赏之色,便要暗暗欢喜上好些日子。她原本也曾自负于自己的才情容貌,可自从遇见过表兄之后,她流连于铜镜之前的时间渐渐地多了起来,闻听他来府之日,更是早早起来梳妆费尽心思,不过是要在他面前做一个惊鸿一瞥。

    可不知为何,他神色间却总是淡淡的。渐渐地,她发现他对自己和旁的姐妹们并没有什么区别,并未曾将她放在心上,更未曾将她那些衣裳颜色纹饰的变化看在眼中。她不由有了几分气恼,便做出些小女儿的形容,娇嗔痴怨,也有两次故意不在他去爹爹书房的那条小径上去专程“巧遇”他,可惜他却从不曾向家中的下人打听她的行踪,若是偶尔见到了她,也不过是执兄长之礼,谦和有度而已。

    美好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转眼就又是一年秋去春来。

    那一日春风徐徐,烟柳初绿,她用了格外多的时辰来梳洗装扮,身着湖白罗衣襦裙,额上一点梅花花细,鬓上簪着一支极雅致清约的翡翠簪,小巧的翡翠耳环如同一点柳芽一般在她的耳畔悄悄地萌发出一抹翠色。

    这些装扮看似极普通,却费了她好些心思,别的且不多说,光是那花细,命人捕了蜻蜓,将蜻蜓翅膀剪开来,再细细剪了做成的五瓣梅,制成独一无二的花细,那蜻蜓翅膀做成的花细玲珑剔透,在阳光下幻化出炫彩之色,衬托得她容色格外清秀动人。

    她如此大费周章,不光因为今日是自己的生辰。更重要的是她想在生辰向一个人捧出自己的一片痴心。

    那一日,她鼓足勇气将自己绣了月余的精巧香囊塞到他手里的时候,那一刻他的神情,她几乎终生难忘。他仿佛被人用棍棒狠狠地敲了一记一般,只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香囊,仿佛有什么痛彻心扉的往事陡然袭上了心间,那握着香囊的手指一节节的变成了青白色,她眼睁睁地看着那香囊从他的指缝间掉落,良久他俯身拾起那枚香囊,递回她的手中:“小郁,邱某当不起你的错爱。”

    她眼泪在眼眶中转了一转,并没有落下来,不甘心地追问道:“是小郁蒲柳之姿,入不得表兄的眼么”

    邱远钦并不看她,散漫的目光越过她,仿佛落在了极远的地方:“不过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罢了,哪里与小郁有甚么关联”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更新,小麦非常非常抱歉,家中突发事情,小麦前几日忙到焦头烂额,因此这文估计没有办法日更了。今日有三更,以弥补前几日不曾更新的愧疚。下次更新应是在周五了。谢谢追文的各位童鞋。

    c典仪行

    她心中涩苦无比,原来无论是天人之姿还是蒲柳之姿,他竟从未曾将她放在眼中心上。

    可为何上天让她偏偏遇上了他她遇到了他,便那样一头撞了进去,一寸寸地陷了下去,纵然世间有万条道路,可她却再无退路。她倔强地咬了唇只仰头道:“小郁只想问一句,表兄可曾心愿达成”

    这一回,他的脸色如同他的手指一般陡然煞白,便是连同那薄唇也全然失了颜色,她闻听那两个字仿佛浸了血一般从他的唇间慢慢吐露:“不曾。”

    她看着他锥心刺骨的灰败颓容,心下竟然生出一点点劫后余生的欢喜,她痴痴地仰望着他,一字一句决然道:“表兄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小郁情同此心,小郁不知谁人是表兄的弱水一瓢,小郁只知表兄便是小郁的弱水一瓢。”

    一语说完,她不敢看他的表情,只低头朝着他福了一福,匆匆转身离去。

    此日之后,他却渐渐地来得少了。她母亲乃蜀中人士,天天念叨着许久未见侄儿前来拜问,她知他是刻意地避着她,她心下着实委屈,不由在避人处大哭过几场。再一次见到他,已是几个月之后,她在父亲的书房外头拦了他,牵了他的袖子凄然道:“表兄便是如此憎恶小郁么”

    邱远钦看着面前少女泫然若泣的如花容貌,眼前晃过的却是另外一张脸,他心下刺痛无比,怔忪片刻,方喃喃道:“那时候,她不过同你一般年纪”

    池郁呆立片刻,心下一片惨淡:“既然表兄不能忘情于那人小郁愿将那日之事永埋心底。”她朝着他仰起头来,勉力笑了一笑,“家母挂念蜀中亲人,积年忧思,自从表兄来京,家母脸上常现笑容,还求表兄切勿以小郁为念,同从前一样多来陪陪家母,以解家母思乡之情。”

    从此她果真再未提起过此事,规规矩矩做回了一个小妹,待他言谈举止之间比那日之前更为庄重。渐渐地邱念钦便以为她忘却了那日之事,待她也如同以往一般,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日她向他说出的每一个字如同针刺一般镂镌在她的心上。

    小郁只知,表兄是小郁的弱水一瓢。

    后来她的心思渐渐地被家中的姐妹们知晓,再后来,池家的品貌双全的二小姐倾慕翰林院最年轻的侍讲学士邱远钦的流言蜚语在京中的闺秀圈中渐渐地传开了来,可她却从未再在他面前多提起一个字。

    他从未忘却那人,而她更从未忘却他。哪怕是一片痴心尽付流水,她也情愿为他多等些时日,或许就在不久的某一日,表兄便会明白,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惜眼前人。

    此时身后促狭的三妹一面将她往窗前一推,一面朝着站在窗边的表兄努了努嘴,脸却对着小妹笑道:“小妹,你二姐姐的良人在那里呢”

    池家小妹到底年纪小,一时间并不明白三姐的意思,只懵懂追问道:“在哪里”

    池郁一张俏脸通红,反身揪了三妹胳膊一下,道:“死丫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说罢,便揪着那池三小姐,作势要用绣着双蝶戏花丛的纨扇去打她,那池三小姐握着嘴笑个不停,一面躲闪,一面慌忙朝窗外胡乱一指:“二姐姐,妹妹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乱说了,饶过妹妹罢可是姐姐你看对面站着的那个可不是你的良人么”

    池郁只当她又是满嘴胡说,哪里肯依,却听小妹在一旁疑惑道:“咦,杜家哥哥是不是在对面那边”

    池郁不由停了手,池三小姐乘机躲得远远地去了,一面笑一面道:“连小妹都看见了杜家哥哥,二姐姐,可见我不是胡说了罢”头几回,杜家哥哥与池郁抬杠的事弄得池家人尽皆知,更兼之杜士祯这半年来曾向池家提了两次亲,虽都被池郁冷言冷语回绝了,可几个姐妹总会拿杜士祯来与池郁说笑打趣,可巧今日杜五偏偏又在池家女眷对面包下了房间来观礼,可见醉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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