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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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能说一个普通队员都没有发现他们中生活着一个女人,不愧是女主角效应

    自己拼的千鹤,话说随想录里的千鹤格外的女人味一tl

    第二十四夜

    舞散曲终人不见,一天明月一溪风。

    雪村千鹤是个好孩子。

    对于这个忽然出现在艺馆的小芸者,芝桂姐姐也没有说什么。反正工作不过是倒酒,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明河姐姐,我”见她又开始不安地搅袖子,我无声地叹气。她如今也算是记在我的房下,千姬君菊不在,便更是对我依赖的紧。我摸着她的头:“我不管你来做什么,总之,一定要小心,也不要恼了客人。但但若是他们做了什么胡乱的事情,只管开口叫我便是。”更何况,近几日新选组的人来的格外的勤快,大约我还未到场,护花小队的英雄救美节目已经结束了。

    她点头,小脸还带着些许不安,但总之是不拧袖子了。我替她整了整衣服,她自小就与父亲生活,后来又跑到新选组,很多女性需要注意的事情便都无人教他。今天我白日里就爬起来,手把手教了她许多芸者的规矩应急,此时已是相当困顿。便随手招呼了一个小舞者:“给她找些事情做做。”

    舞者恭敬的点头,清秀的脸上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是,明河夫人。”

    总算是送走了大神,我打着哈欠,艺馆正值最是人声鼎沸的时候,热闹的仿佛那外头的炮火不过是红木台子上的戏文,便是第二天睁开眼就会消失殆尽的。于是瞌睡虫也被吵闹声赶走了,想也无事可做,便打算随处晃荡地去看热闹。

    从一个路过的小舞者手里截走了一只酒壶,爬上了最矮的屋顶。十二月的夜空是一种沉沉沉沉的暗红色,上弦的月牙隐隐约约,一粒粒的星子零零落落地点缀在上面,好似一块镶钻的洋布。我原是不爱喝酒的,毕竟更喜欢梅花糕那种清香甜腻的味道;只可惜,如今对于酒,不过是懒得去拿茶盏而已。

    十二单宽大奢华的下摆铺的到处都是,我懒洋洋地躺在上面。因为是从被窝里爬出来后就在教导雪村,头发也没有来得及梳,此时散落在颈边倒是更觉得暖和。

    像这般闲适的情景,大约是极少还有这种机会了吧。

    闭上眼睛,我终于有了一种生活在一片天空下的错觉。其实,人与云端的距离也并不遥远吧我暗想。

    一直到感觉身边有别人的气息,我才睁开眼睛。手中的酒壶被夺了过去,即使是对着壶嘴这种粗犷的喝法,偏生到他身上就有了一种优雅的气质。细碎的金发似乎有阳光在上面舞蹈,他睨着我:“啧,不知火不是说你上来了就不敢下去嘛。”

    我指了指旁边的台阶,鄙视他:“不知火笨就算了,怎么风间你也被感染了。”

    他切了一声,左膝盖弯着,手肘支在上面:“怎么跑到屋顶上来睡觉了”

    “真是不华丽的转换话题”被瞪了一眼,我也硬生生再转了语句:“说起来,你怎么也上来了”我随手指了一个地方:“雪村小姑娘也来了哦。啧,果然人靠衣装,你没见到新选组那群人吞了鸡蛋一样的表情。”

    他无所谓地看着天空:“刚才看到了,还说话了。”

    “哦哦哦,感想如何”我睁着眼睛看他,努力表达出“我很想知道”的晶晶亮的眼神。

    他嗤笑我:“她当我没有认出她,所以慌慌张张就走了。不过本来也就两只眼睛一张嘴巴,你还想我说什么”

    “还少了一个鼻子两只耳朵。”我小声说。

    他直接无视我。顿了顿,才说:“京都已经不安全了。”

    这还用说嘛我抬头继续看天,他又说:“萨长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新年到时候,怕是祇园也躲不过去的。”

    我支着手坐起身,恰好看到阴暗的角落里,有两个身影抱在一起。女子穿着再熟悉不过的月白色十二单,男子倒是看不清楚。风间注意到我的眼神,随意扫了一眼:“不是那个什么琉璃吗啧,为倾城赎身可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我点头,移开视线。爱上倾城本没有错,只是可怜了那荷包而已。若是大富人家还好,若只是普通的小家小户,便是把祖上的地都一块抵押怕是也只能够着倾城的衣摆。只可惜,大富人家便是要娶了芸者,也只能从偏门抬进去罢了。

    芸者再高贵,也是比不上人家成日呆在房里的大小姐的。

    “唔,你的意思是,新年就会开战”我看向风间。他咳了一声:“我以为你没在听。差不多那个时间左右吧,战争这种事情,只有天知道。”

    少见鬼族首领也会有如此感性的时候,我笑眯眯的也懒得多说些什么,只是自顾自地仰头看星星。待到收回意识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一个空了一半的酒壶。无所谓地拾起它,往嘴里灌了一口。啧,实在是劣质的酒,大概只是一个穷武士要的,怪不得大爷也嫌弃它。

    自从多了雪村小白兔后,私以为日子一下子变的有滋有味,便是白日里顶着太阳爬起来也无所谓了。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看小白兔与藤堂平助的互动,藤堂是个直性子又纯情的孩子,什么事情都表现在脸上;偏生小白兔又什么都不懂,看着一个紧张一个茫然,便是一旁瞧热闹的新八和原田都要偷笑上好一阵。

    更何况,我那溢出来的首饰盒也好久没有收拾。在待雪村给新选组写完札子之后,便扯着她来做衣架子。昔日几松在我手下也是如此紧张的,毕竟那些首饰,指不准随意一个拿出去就是极昂贵的价钱。

    “明河姐姐,我不适合这些”小白兔脸蛋红红的,倒是多了几分羞涩的味道。这才是少女啊我叹息,只可惜好几年前就不知道羞涩是个什么东西了。

    我摆摆手:“没事,多用几次就适合了。”

    我想了想,又说道:“你在新选组,那群男人总不会送女孩子的饰品给你吧。但是你以后还是要嫁人的,或许也会遇上什么需要打扮的祭典,总不能手头上连可以挑选的余地都没有吧。你看,这花就挺适合你的。小姑娘嘛,总还是多打扮打扮比较好。”

    她似乎不知道用什么来反驳我,只是脸颊更加红润。

    千鹤还只是一个少女,一些太妖艳的颜色都不适合她;而她本身就脸上带笑,嘴角便是抿着的时候也是微微上扬的,那么清丽脱俗的便也不适合她。这样试来试去,果然还是一些活泼可爱的最合她的摸样。

    只是不知道,她嫁人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所以,当土方和千鹤出事的时候,我正在茶楼里无所事事地与风间胡侃着。忽然就听到外面巨大的响动,好像是有人争执起来的模样。本来,祇园起争执的事情就多,只是那声音太熟悉,便多了一个心眼。

    “噗。”看到那情景,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风间挑眉,走上前。只见一群伎夫围着一个紫色浴衣高高束发的男子,男子的桃花眼犀利如剃刀,怀中还搂着一个一身桃红的芸者。

    “哼,土方岁三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风间靠在窗柩上,饶有兴致地盯着下方喧闹的人群。

    我细细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是土方岁三要带走千鹤,但是那群伎夫秉公执法自然是不允许的。一来二去,双方居然吵了起来。我注意到千鹤的动作似乎有些不稳,大约是脚上骨折了。

    这样说来,当初我刚开始穿芸者的木屐的时候,骨折也是时常的时候。

    “这位小哥啊,芸者在没有落籍之前,是不能出祇园的啊。”伎夫苦口婆心地劝道,而我却偏生注意了那“小哥”二字。唔,看来他是不知道土方岁三的身份的。

    “落籍”土方惊愕状,而后一脸无奈:“都说了这家伙不是芸者”

    “是是是,但是小哥啊,芸者是真的不可以带走的。”显然把土方当成了以往死缠着芸者的醉汉,伎夫敷衍着,但是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面前两人。

    于是又是一段争执。

    我抿着茶水,手指在窗柩上轻轻敲击:“想来遇到女装千鹤的时候,新选组大多数人的智商都会瞬间降成负数的。”你瞧,藤堂是这样,一向自命风流铁面无情的鬼之副长居然也成了这副德性。

    最后得出结论:“果然,红颜祸水不是全没有道理。”

    一旁的风间瞥着我哼了一声。我背过脸,全当没听见。

    不过那厢,土方总算是爆发了:“你们听着,我是新选组的副长,今日我便是要带走她,你们真的要拦着吗”

    “噗,咳咳咳”我一口茶水险些就喷了出来,只可惜还是呛住了,不住的咳嗽。风间也愣住了神,大概是在揣测土方岁三是不是喝醉了。

    果然,那几个伎夫被吓住了。再结合土方岁三如今这一脸凶悍的表情,倒是真坐实了鬼之副长的名号。他们也不敢阻拦,就看着土方拦着千鹤直直地走出了祇园。

    “厉害。”不知何时出现的不知火几乎瞪出了双眼,半晌冒出了两个字。而后摩挲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

    我咳嗽的脸颊燥热,想必是绯红一片。还是天雾有人性,默默地递过一杯水,缓解了我几乎要把肺咳出来的惨象。

    我灌了好几口茶水,总算缓过神来。四周都在议论纷纷,我想,土方这段时间是不用来祇园了。

    却听隔壁几个喝茶的太夫羡慕的声音:“这土方岁三倒是不像传闻中那样无情,只是可惜,居然喜欢那种小孩子。”

    于是,我又开始咳嗽了。

    回到艺馆的时候,恰巧遇上出来的新选组众人。我见到他们就一脸的古怪,他们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显然是已经听见过那骚动了。

    我斟酌着语句,道:“想来锦还是不够了解土方的,没想到土方副长如此豪爽,如此性情,真当男人。”

    “明河夫人,您就不要取笑我们了。”原田摸了摸后脑勺,一脸无奈。倒是冲田笑眯眯地道:“是了,锦当时就是太过成熟了的。”也只有冲田敢调笑土方和新见锦的。

    藤堂脸有些暗淡,便是艺馆明媚的灯光也照不亮。笑的也有些勉强,他说:“喂,左之,总司,不是说要回屯所趁时机笑话副长嘛,再不去就没有机会了。”

    新八哈哈大笑,用力拍着藤堂的肩膀,似乎要把那纤细的小身板给拍断了才好:“哈哈哈哈,平助你在吃醋”

    “新八你才吃醋”藤堂炸毛,倒三角的猫眼顿时竖了起来,恼羞成怒就要跳起来扁永仓。

    永仓眼疾手快一弯腰躲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调笑:“哈哈,平助果然是在吃醋,就是不知道是吃副长的还是千鹤的。”

    我倒没有想到,永仓也有如此腹黑的时候,俨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

    “明河夫人,让您见丑了。”原田无奈地揉着太阳穴。

    我摇头,却听一旁一直只是沉默着当壁花的斋藤开口:“风大,明河夫人还是回去吧。”

    一句话,心里却蓦然一暖。

    我微笑着向他们欠身。原田一脸诡异地看了看我们,然后一副叹息的摸样越走越远,依稀还说着什么“就连斋藤这种木头都开花了我的春天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啊”这种话。

    斋藤在他身后,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睛似乎可以射出钢刀来。

    我笑了笑,微微弯腰:“那么,妾身先走了。斋藤先生夜里风大,也请多加注意身体。”而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艺馆。

    实在是,非常温暖的。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马上就要到结局了,大家挺住握拳

    说实话我玩随想录的时候一直很奇怪,真的因为千鹤穿着和服出来的时候,包括近藤局长都点评了,唯独少了阿一然后她跑去岛原跟土方那二三事,实在是笑死俺了游戏里还有一个土方喝醉的事件,大家可以去找透剧看v

    第二十五夜

    我们之间,相隔一吋流年。

    藤堂平助与斋藤一叛出新选组,跟随伊东甲子太郎组成御陵卫士。

    上几日身体不适,消息囤积了很久都没有阅读。而当我如今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下意识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斋藤一对土方岁三的崇拜,与冲田总司对于近藤勇的一样,是一种近乎病态的。或许唯一的区别就是,近藤勇之于冲田总司,是整片天空;而土方岁三之于斋藤一,是需要超越的目标。

    即使,我并不觉得斋藤一的剑术比土方岁三差。

    虽然明面上说,新选组与御陵卫士还是交好的,但是真正的含义,恐怕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而此时,我终于做好了搬家的准备。据说极北一个名叫斗南的地方有一汪泉水,是可以抑制罗刹的吸血冲动的。即使我此时还未出现那种征兆,想来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明河,明河你在不在”我正在整理必备的资料,门口传来了声音,似乎是蜻翎姐姐。我将手头的东西放在蜡烛的火苗上烧掉,起身:“蜻翎姐姐”

    果然是蜻翎。不过,虽说蜻翎姐姐一向很美,但是今天却格外的花枝招展。

    她一脸不致信地看着我:“你怎么还没有换衣服”

    我呆呆地问她:“换衣服做什么”

    她手一动,我只觉得脑袋上被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一敲,有些疼。抱着脑袋后退两步,蜻翎姐姐却已经自发走了进来:“不是早上还跟你说今晚是祭典,你不是还应的挺勤快的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忘记了”

    我自知理亏,想来白天的时候还半梦半醒,根本是什么都没有听见的。

    离开之前的最后一次祭典吗想来也不错。

    挽着蜻翎姐姐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夜里果然神清气爽精神极好。到处是人们的笑脸,一向冷清的大街张灯结彩显的更加美丽。艺馆吸引了周围众多的目光,只是穿了普通的和服,谁也看不出是一群来自祇园的女人。

    “蜻翎”忽然有一个男声传来,在热闹嘈杂的人群中显的有些单薄。但是蜻翎姐姐却迅速回头,忽然想到我在一旁,有些尴尬。

    是一个穿着深棕色浴衣的男子,有着柔软的棕色短发,显的温润如玉的模样。我连忙开口:“蜻翎姐姐,我去那边吃丸子。”然后迅速放开挽着她手臂的手,往一侧的丸子店铺挤去。

    回头的时候,蜻翎姐姐面色绯红,衬得那奢华的美丽更加娇艳。男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手抓着后脑勺,一只手却牢牢地抓着蜻翎姐姐的手腕。

    或许,倾城里找不到真正爱着自己的男人的人,只有我一个吧。

    要了两串彩色丸子,我晃着双腿坐在店铺门前的长椅上。其实我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喝了变若水之后更是这样,唯恐哪天就狂性大发去袭击普通人。

    罗刹的样子实在是太丑了,我可不希望给人留下不好的映像。

    吃完了丸子,我轻轻咬着竹签。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将我的竹签抽出:“这样很危险。”他说。

    我怔怔地抬头,显然没有想到在这里也可以见到他。没有那件显眼的浅葱色羽织,他似乎整个人都快要融入黑暗。明明站在一边的时候很容易让人忽视,但是只需要一眼,就再也离不开目光。

    我问他:“要吃丸子吗”

    他摇头,抿着唇看我,却不说话。

    我继续没话找话:“那个,我最近打算出一趟远门,或许这几年都不会回来了。”

    他这才开口,声音清冷:“这样也好。”

    京都的炮火,终有一天会烧到祇园。那些美丽的女子,又怎能以自己瘦弱的肩膀抵挡那些凶猛的火焰。倒不如,从一开始就离开。

    我想问他关于御陵卫士的事情,关于新选组,或者是关于他自己斋藤一。但是,最终,我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出口,只是站起身:“要去河边走走吗”

    他点头,走在我身侧。

    河边人少,黑漆漆的河水中零星飘着几盏六文灯笼。我走在湿软的河滩上,天空中是明亮的星子,让人心情也格外的晴朗。回头,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心脏却忽然猛的一收缩。

    视线一下子就开始模糊,整个人都痛苦地缩成一团。“明河夫人”他的声音透着一丝急切,而后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场面一般:“白发”

    我忍不住抓过一缕垂在腰间的长发,居然已经变得如雪一般。

    “好疼”我说过的,不怕死,但是非常怕疼。毕竟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疼让我恨不得立刻就去死掉。内脏似乎都在剧烈地抽出,脑子嗡嗡直响,如同千百个铁锤在狠狠地敲打。连站立也无法做到,我几乎要瘫倒在地上,却被人接住了。

    他没有说话,我搂着他的脖颈,死命地咬着下唇。一丝丝血腥味渗透到嘴里,几乎让我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他似乎抱着我,又似乎只是支撑着我的身体不让它倒下。全身冰冷,只有浸润了鲜血的嘴唇是温暖的。

    喉咙嘶哑,即使想要通过大吼大叫来发泄痛苦也无法做到。我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斋藤一身后的一朵粉色的野花上,一遍一遍数着那一眼就可以看清数目的花瓣。大概回炉重铸就是这个感觉,疼的我恨不得将那个倒霉的雪村纲道凌迟一百遍。

    因为太过疼痛,所以连晕过去都成为了奢望。

    祭典上人们的欢笑被抽成一丝一丝地传到耳朵里,而我却痛苦的恨不得直接跳到湖里去淹死。斋藤一问我:“需要血吗”

    我摇头。我不想要变成那种不人不鬼的样子,不吸血,是我最后的底线。

    但是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条底线也会因为这种剧烈的疼痛而消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甚至都觉得全身疼痛的都麻木了。大概灵魂都已经不完整了,一直到疼痛逐渐褪去,意识才稍稍清醒。全身的力气都被刚才的疼痛抽光了,于是他只是尽职地搂着我:“明河夫人”

    “对不起”我说:“麻烦你了。”

    “不”他顿了顿:“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我说:“不用如果你消失太久,会很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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