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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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啦，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不活了啊”老妇人在青竹一本正经的眼神之下，忽然发出一阵嚎啕的干哭，接着连滚带爬的滚到了院里，放声嚎了起来。
“老头啊，你怎么就走得那么早啊，留下我一个老婆该怎么办才好啊”
“儿儿不成器，整天的游手好闲；媳妇媳妇没用，做点小事都做不好；连我们唯一的孙也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啊，连家里的田地都要被黑心的大夫给谋夺去了啊老头，你快带我走吧，带我一起死了干净啊”
老婆一边嚎，一边在院里满地打滚，不一会儿，头上脸上身上，就全是泥。
“阿娘，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院的门啪的一声被推开，长相白净说话却恶声恶气的虎爹推门而入，将背上的背篓往地上一丢，扑一般跑到老妇人面前，将她扶住。
“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就不争点气啊，没了田地，咱们一家要怎么活啊，干脆咱们一起投了塘，去找你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爹吧。”老妇人半靠在虎爹的手臂上，一边捶打着他，一边继续干嚎。
“娘啊，你这是怎么了？没头没脑的说些什么呢？谁要谋咱们的田地啊？你没搞错吧？”虎爹一脸焦急的摇晃着自家老娘，急切的开口问道。
“老娘要被你摇散了！”老妇人低声对着虎爹说了一句，然后又继续嚎啕起来：“还能有谁啊，不就是在咱家院里站着的那个小大夫吗？原本以为她是救苦救难的好人，结果却是一心谋夺人家田产的黑心大夫啊”
“你要谋夺我们家的田产？”虎爹将自己老娘往地上一方，一个箭步冲到青竹面前，拿手指着她的鼻，恶声恶气的问道。
“他爹，他爹你冷静一点，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看着虎爹拿手指指着青竹，虎娘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虎爹的大腿，哀求一般的说道：“小大夫不是要谋咱们的家产，是娘说要用田产抵债的，你想想咱们虎，你要是得罪了小大夫，咱们的虎可怎么办啊？这是他唯一的活啊。”
“臭婆娘，你给我滚开，这里没你说法的份儿。”说着，虎爹一脚踢向自己的媳妇，将她踢得在地上翻了两滚。
被踢开的虎娘停下翻滚之后，又连忙扑到虎爹的脚下，将他的腿拉住：“他爹，你真的不要冲动啊，想想虎。”
虎娘喊完之后，又冲着青竹说：“小大夫，求求您说一声，您就说您不要咱们家的田产，求求您了，他爹脾气不好，要打人的啊”
青竹嗤的笑了一声，淡淡目光从在院里撒泼打滚拌无赖的个人身上扫过。
院里的人都被青竹的目光看得一禀，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青竹已经冷笑着开口了：“闹够了吗？”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仿佛是一阵寒风一般，院里的人都被这话冻得一哆嗦。
不等他们接话，青竹又说：“没闹够，就继续闹，我在这儿看着你们唱戏也挺热闹的。你们要是闹够了，那就听我说。”
“不说话啊？不说话那我就当你们闹够了，那我就说了。”
“上一次的诊费我给你们免了，药钱也减了至少两成，你们欠我八。这一次嘛，诊费十。”
“不要觉得这个价格贵，其他大夫出诊，近的至少收五十，要是地方远，除了必须得安排车马接送之外，出诊费要一甚至更高。我这算是出诊，从我们村走到你们这胡家村，至少得一个时辰。这个途不算近，十是看虎可怜，优惠你们的。”
“药方我已经开好了，你们要的话，就拿八十来，或者你要拿等值的东西来换也成，医者父母心，我做不来不讲情面的事儿。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是拿米粮抵债，那我可是不会按照商铺卖的价格给你们的，最多是按照商铺收购的价格来算。能省下一段，也算是便宜你们了。”
“可是，小大夫您先前说过的，要按照商铺卖米的价格算的。”虎娘在一旁张了好几次嘴，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我是说过，可那时候你们不同意。”青竹嘲讽看着虎娘说道。
“同意，现在我们同意。”虎娘连连点头。
“败家娘们儿，还不快闭嘴！”
不等青竹说话，虎爹和老妇人就异口同声的冲着虎娘呵斥起来。
“可惜，你做不了主。”青竹扫一眼虎爹和老妇人，看着虎娘摇头说道：“再说了，就算你做得了主，也没用了，你没通过一句话吗？过期作废。”
“好了，这事儿先不说，你还是听我把话说完先。”
青竹说着，拍了拍手，伸出手指在人脸上分别指过去，又说：“不要存着什么侥幸的心理，哪怕你们不要药方，这八十钱你们也得一不少的给我拿出来。否则的话，走到天边，我也有的是地方说理。”
青竹说着，嘴角轻蔑的一笑：“你要知道，只要愿意花钱，这世上说理的地方多了去了。恰好，我比你们有钱，也比你们舍得花钱，所以哪怕是在这胡家村，哪怕我是一个外村人，只要我愿意，我也可以比你有理。”
虎爹听到青竹的话，不服气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倒是没有说话。
“怎么？你还不服气啊？”青竹轻笑一声，点点头：“如果是别的人不服气，我倒是信的，这年头嘛都讲究个宗族团结，不管是那个村，同村的同姓的就算是再有隔阂，也都是抱成一团的，可你嘛，只怕是不服不行。”
“凭什么？”看着青竹自信的样，虎爹分外的心虚，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凭什么？就凭你家的院在村外面，就凭这看上去没多少年生却已经破烂得不像话的土墙茅屋，就凭你和你娘说话的口音，都不是这土生土长的大青山人的口音。”
“外乡人，在这里落户不超过十年，平日里又不是个懂事的，估计这胡家村里没被你们得罪的人不多你说胡家村的人为什么要帮你？”青竹两手一摊，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虎爹。
“你你你怎么知道？”虎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结巴了半响才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我猜的，不过现在确认了。”青竹抿嘴一笑，脸上是说不出的神采。
“你，你这个小丫头片！”虎爹只觉得青竹那张笑脸分外的刺目，当下不管不顾的大喝一声，往前大踏一步，挥手准备往青竹脸上招呼。
可惜，还没等他碰到青竹一根头发丝，那挥出去的手就被阿墨抓住了。
虎爹只觉得自己被抓住的手臂仿佛是被铁钳夹住了一般，疼得他冷汗直流。可他还不敢喊，因为他感觉到，只要抓住自己的人再微微一用力，自己的手就会马上断掉。而抓住自己手的人，有这样的狠劲，他惹不起
“阿墨，别伤人。”青竹在旁边看着，隔了许久，才幽幽的开口。
阿墨点了点头，将虎爹往外一惯，虎爹就跌了个四脚朝天，半天爬不起来。
“好了，咱们接着刚才的话说吧。”青竹看都没看一眼虎爹，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当然了，你们也可以选择在我这里捡药，按正常价给你们，一副药一两银。别觉得我要的多，你可以拿着药方去别的药铺问问，如果能以低于一两二钱的价格买到药，那算你们本事。”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们自己考虑吧。”青竹说着，坐在阿墨搬过来的凳上，四下张望，仿佛是在欣赏什么美景一般。
“小大夫，我们在您这里抓药。”隔了好长一段时间，看着自家婆婆和男人都不说话，虎娘只能小心翼翼的开口了。
好在，虎爹和虎奶奶听到虎娘的话都只是白了虎娘一眼，倒是没有发出不同的声音。
“这么说，这个主你可以做咯？”青竹看着虎娘问道。
“嗯。”虎娘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家婆婆和男人几眼，这才大作胆点了点头。
“好吧，去拿钱来，没钱的话去把你婆婆的银簪拿过来，让我看看是不是铜簪镀的银。”青竹看着虎娘说道。
虎娘畏畏缩缩的走到老妇人身边，小声的喊道：“娘”
“哼！”老妇人狠狠的瞪了虎娘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怀里的银簪递到虎娘手上，递过去的同时，还用银簪尖利的一头狠狠的扎了虎娘一下，让虎娘的手疼得一哆嗦，几乎将银簪掉到地上。
“小大夫”虎娘走到青竹面前，陪着笑将银簪递过去。
青竹接过去之后，看也不看，只是递给阿墨，让他帮忙辨认。
青竹这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辨认这些东西，她是一点都不在行的，与其再费心费力的去诈他们，还不如试试看阿墨会不会。
“虽然不是镀银的，可这银杂质多，不值钱，五钱银顶天了。”阿墨说着，将银簪递回到青竹手里。
“你也听到了，东西不值钱，想别的办法吧。”青竹看着虎娘，说道。
“我”虎娘一脸纠结的看着青竹，有心想要再哀求一番，可实在是怕了。可不求又能怎样呢，虽然婆婆和孩爹一开始打的就是赖账的主意，但也确实是因为家里拿不出钱也拿不出东西来，没办法
“可以写张欠条吗？”一个稚嫩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虎的弯着腰捂着肚，出现在门口，用强忍痛楚却又充满期盼的眼神看着青竹。
拒绝的话在嘴边翻滚了无数次，到最后从青竹嘴唇间吐露出来的，却是一句：“你按手印吗？”
“是。”虎点点头，吃力的看着青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小大夫姐姐不会怕我治不好死了赖账吧？”
“虎，你说的什么胡话呢”青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虎的话，虎娘就开始惊呼出声了。
不过虎并没有看虎娘，只是努力的抬头望着青竹。
那样的眼神青竹没办法形容，忽然觉得，哪怕是青衫，也比眼前的这个叫虎的小孩逊色许多，鬼使神差的，青竹的头轻轻的点了点，嘴唇微启，吐出一个字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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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啊，你怎么就走得那么早啊，留下我一个老婆该怎么办才好啊”
“儿儿不成器，整天的游手好闲；媳妇媳妇没用，做点小事都做不好；连我们唯一的孙也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啊，连家里的田地都要被黑心的大夫给谋夺去了啊老头，你快带我走吧，带我一起死了干净啊”
老婆一边嚎，一边在院里满地打滚，不一会儿，头上脸上身上，就全是泥。
“阿娘，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院的门啪的一声被推开，长相白净说话却恶声恶气的虎爹推门而入，将背上的背篓往地上一丢，扑一般跑到老妇人面前，将她扶住。
“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就不争点气啊，没了田地，咱们一家要怎么活啊，干脆咱们一起投了塘，去找你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爹吧。”老妇人半靠在虎爹的手臂上，一边捶打着他，一边继续干嚎。
“娘啊，你这是怎么了？没头没脑的说些什么呢？谁要谋咱们的田地啊？你没搞错吧？”虎爹一脸焦急的摇晃着自家老娘，急切的开口问道。
“老娘要被你摇散了！”老妇人低声对着虎爹说了一句，然后又继续嚎啕起来：“还能有谁啊，不就是在咱家院里站着的那个小大夫吗？原本以为她是救苦救难的好人，结果却是一心谋夺人家田产的黑心大夫啊”
“你要谋夺我们家的田产？”虎爹将自己老娘往地上一方，一个箭步冲到青竹面前，拿手指着她的鼻，恶声恶气的问道。
“他爹，他爹你冷静一点，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看着虎爹拿手指指着青竹，虎娘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虎爹的大腿，哀求一般的说道：“小大夫不是要谋咱们的家产，是娘说要用田产抵债的，你想想咱们虎，你要是得罪了小大夫，咱们的虎可怎么办啊？这是他唯一的活啊。”
“臭婆娘，你给我滚开，这里没你说法的份儿。”说着，虎爹一脚踢向自己的媳妇，将她踢得在地上翻了两滚。
被踢开的虎娘停下翻滚之后，又连忙扑到虎爹的脚下，将他的腿拉住：“他爹，你真的不要冲动啊，想想虎。”
虎娘喊完之后，又冲着青竹说：“小大夫，求求您说一声，您就说您不要咱们家的田产，求求您了，他爹脾气不好，要打人的啊”
青竹嗤的笑了一声，淡淡目光从在院里撒泼打滚拌无赖的个人身上扫过。
院里的人都被青竹的目光看得一禀，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青竹已经冷笑着开口了：“闹够了吗？”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仿佛是一阵寒风一般，院里的人都被这话冻得一哆嗦。
不等他们接话，青竹又说：“没闹够，就继续闹，我在这儿看着你们唱戏也挺热闹的。你们要是闹够了，那就听我说。”
“不说话啊？不说话那我就当你们闹够了，那我就说了。”
“上一次的诊费我给你们免了，药钱也减了至少两成，你们欠我八。这一次嘛，诊费十。”
“不要觉得这个价格贵，其他大夫出诊，近的至少收五十，要是地方远，除了必须得安排车马接送之外，出诊费要一甚至更高。我这算是出诊，从我们村走到你们这胡家村，至少得一个时辰。这个途不算近，十是看虎可怜，优惠你们的。”
“药方我已经开好了，你们要的话，就拿八十来，或者你要拿等值的东西来换也成，医者父母心，我做不来不讲情面的事儿。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是拿米粮抵债，那我可是不会按照商铺卖的价格给你们的，最多是按照商铺收购的价格来算。能省下一段，也算是便宜你们了。”
“可是，小大夫您先前说过的，要按照商铺卖米的价格算的。”虎娘在一旁张了好几次嘴，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我是说过，可那时候你们不同意。”青竹嘲讽看着虎娘说道。
“同意，现在我们同意。”虎娘连连点头。
“败家娘们儿，还不快闭嘴！”
不等青竹说话，虎爹和老妇人就异口同声的冲着虎娘呵斥起来。
“可惜，你做不了主。”青竹扫一眼虎爹和老妇人，看着虎娘摇头说道：“再说了，就算你做得了主，也没用了，你没通过一句话吗？过期作废。”
“好了，这事儿先不说，你还是听我把话说完先。”
青竹说着，拍了拍手，伸出手指在人脸上分别指过去，又说：“不要存着什么侥幸的心理，哪怕你们不要药方，这八十钱你们也得一不少的给我拿出来。否则的话，走到天边，我也有的是地方说理。”
青竹说着，嘴角轻蔑的一笑：“你要知道，只要愿意花钱，这世上说理的地方多了去了。恰好，我比你们有钱，也比你们舍得花钱，所以哪怕是在这胡家村，哪怕我是一个外村人，只要我愿意，我也可以比你有理。”
虎爹听到青竹的话，不服气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倒是没有说话。
“怎么？你还不服气啊？”青竹轻笑一声，点点头：“如果是别的人不服气，我倒是信的，这年头嘛都讲究个宗族团结，不管是那个村，同村的同姓的就算是再有隔阂，也都是抱成一团的，可你嘛，只怕是不服不行。”
“凭什么？”看着青竹自信的样，虎爹分外的心虚，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凭什么？就凭你家的院在村外面，就凭这看上去没多少年生却已经破烂得不像话的土墙茅屋，就凭你和你娘说话的口音，都不是这土生土长的大青山人的口音。”
“外乡人，在这里落户不超过十年，平日里又不是个懂事的，估计这胡家村里没被你们得罪的人不多你说胡家村的人为什么要帮你？”青竹两手一摊，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虎爹。
“你你你怎么知道？”虎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结巴了半响才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我猜的，不过现在确认了。”青竹抿嘴一笑，脸上是说不出的神采。
“你，你这个小丫头片！”虎爹只觉得青竹那张笑脸分外的刺目，当下不管不顾的大喝一声，往前大踏一步，挥手准备往青竹脸上招呼。
可惜，还没等他碰到青竹一根头发丝，那挥出去的手就被阿墨抓住了。
虎爹只觉得自己被抓住的手臂仿佛是被铁钳夹住了一般，疼得他冷汗直流。可他还不敢喊，因为他感觉到，只要抓住自己的人再微微一用力，自己的手就会马上断掉。而抓住自己手的人，有这样的狠劲，他惹不起
“阿墨，别伤人。”青竹在旁边看着，隔了许久，才幽幽的开口。
阿墨点了点头，将虎爹往外一惯，虎爹就跌了个四脚朝天，半天爬不起来。
“好了，咱们接着刚才的话说吧。”青竹看都没看一眼虎爹，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当然了，你们也可以选择在我这里捡药，按正常价给你们，一副药一两银。别觉得我要的多，你可以拿着药方去别的药铺问问，如果能以低于一两二钱的价格买到药，那算你们本事。”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们自己考虑吧。”青竹说着，坐在阿墨搬过来的凳上，四下张望，仿佛是在欣赏什么美景一般。
“小大夫，我们在您这里抓药。”隔了好长一段时间，看着自家婆婆和男人都不说话，虎娘只能小心翼翼的开口了。
好在，虎爹和虎奶奶听到虎娘的话都只是白了虎娘一眼，倒是没有发出不同的声音。
“这么说，这个主你可以做咯？”青竹看着虎娘问道。
“嗯。”虎娘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家婆婆和男人几眼，这才大作胆点了点头。
“好吧，去拿钱来，没钱的话去把你婆婆的银簪拿过来，让我看看是不是铜簪镀的银。”青竹看着虎娘说道。
虎娘畏畏缩缩的走到老妇人身边，小声的喊道：“娘”
“哼！”老妇人狠狠的瞪了虎娘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怀里的银簪递到虎娘手上，递过去的同时，还用银簪尖利的一头狠狠的扎了虎娘一下，让虎娘的手疼得一哆嗦，几乎将银簪掉到地上。
“小大夫”虎娘走到青竹面前，陪着笑将银簪递过去。
青竹接过去之后，看也不看，只是递给阿墨，让他帮忙辨认。
青竹这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辨认这些东西，她是一点都不在行的，与其再费心费力的去诈他们，还不如试试看阿墨会不会。
“虽然不是镀银的，可这银杂质多，不值钱，五钱银顶天了。”阿墨说着，将银簪递回到青竹手里。
“你也听到了，东西不值钱，想别的办法吧。”青竹看着虎娘，说道。
“我”虎娘一脸纠结的看着青竹，有心想要再哀求一番，可实在是怕了。可不求又能怎样呢，虽然婆婆和孩爹一开始打的就是赖账的主意，但也确实是因为家里拿不出钱也拿不出东西来，没办法
“可以写张欠条吗？”一个稚嫩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虎的弯着腰捂着肚，出现在门口，用强忍痛楚却又充满期盼的眼神看着青竹。
拒绝的话在嘴边翻滚了无数次，到最后从青竹嘴唇间吐露出来的，却是一句：“你按手印吗？”
“是。”虎点点头，吃力的看着青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小大夫姐姐不会怕我治不好死了赖账吧？”
“虎，你说的什么胡话呢”青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虎的话，虎娘就开始惊呼出声了。
不过虎并没有看虎娘，只是努力的抬头望着青竹。
那样的眼神青竹没办法形容，忽然觉得，哪怕是青衫，也比眼前的这个叫虎的小孩逊色许多，鬼使神差的，青竹的头轻轻的点了点，嘴唇微启，吐出一个字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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