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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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的情绪却无有可解,在强大的理智之下,终是摇了头,几分冷然,道:「为保自身安全,你可以不用在意我,甚至,离我越远越好。」他言罢,转身走了几步,又突然止住,道:「今日,多谢了。」

    渐渐地,那决绝脚步远离了飞花漫飘的小径。小径上,春光依旧朗朗,叶翠如玉。

    「千叶」遥望那背影,聆月低声轻唤,从来不知道,这人可以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他,那他又是如何看待自己

    算计一人担起c风险也一肩担起,她好似看到那游走在刀丛上的偏锋厉光,未曾止过。

    她心感落索,不知不觉朝他离去的方向走了段路,方才意识到方向绕远了,复悠悠转身离去,忽尔就在回程之时,眼前光线一闪,发觉上头似有东西挂在树枝上,影子随洒落的日光斑驳在地,明明灭灭,聆月不禁抬首一望,竟发现昔日配在自己身上,却不知何时遗失的云纹香囊此刻正挂在树枝头,心下好奇,遂伸手将香囊解下检视,发现这香囊虽外观与昔日相似,但缝制的手工与云纹皆比昔日的更加细致精美,想必是出于那人的巧手了。

    他竟会得知自己香囊遗落,难道那日她偷偷想去找他理论的行踪也被他发现了聆月感到有些懊恼,正想收拾起来,却感到囊中内夹似藏有东西,不禁掏开一看,剎时清淡的馨香随一瓣瓣绛色的桃花瓣萦绕而出,艳丽而芬芳。

    终究她无法陪他一赏花景,却得他相赠一只桃花香囊。

    聆月小心翼翼地收起香囊,彷如有股暖意沁入手心的同时,却又感到迷惘而难解。

    也许这个人于她,永远是这般谜样。

    另一头,千叶传奇甫踏出太阴司,骤然背后风声一响,竟是掌风呼啸而来千叶不疑不惧,身未转,已反掌推出,阻下杀机冷笑道:「弒院主的招呼真是特别,看来毋须在下医治太渊之伤了。」

    「哈,你手上的缠命线也早就消失了」弒道侯自后现身,跨前一步,与对手正面迎视,唇畔似笑c似挑衅,「在你居所寻人不得,果然来太阴司就有所获了。」

    千叶传奇容色不变,气质却深沉了几分,「吾正有事要寻院主,你有何要事,不妨先说吧」

    「很简单,吾一直好奇,为何你能预知关山聆月在吾之手上」

    千叶笑了笑,手中的日轮映在朝阳下更显刺目,「院主情报在手,三番四次追杀千叶。敢这么做,无非早为自己留下后路,囚禁有力的人质。千叶斗胆妄猜,所以在回境之前先卖院主一个人情,也省得事后讨人。」

    弒道侯哼了一声,算是对答案不置可否,负手道:「那你有何事要说」

    「望夜与遥星祀嬛已无囚禁的必要,吾要将她们放出。」

    「哦」弒道侯闻言,心想此事必乃关山聆月的要求,也不点破,只调侃一笑,意味深长道:「想来你想还恩,也想还情哪可惜,你想用什么利益来换」

    「利益无,麻烦倒是有。」千叶传奇踱了几步,负手之间,神色冷了几分,「院主也知,搬弄是非对千叶而言也并非难事,也许吾可无中生有,造事一番,你就平白生出麻烦了。」

    弒道侯脸色骤沉,字字咬牙道:「你很狡猾,知吾现在情势不佳,趁机威胁」

    「吾只是比你聪明而已。」千叶傲然盯视对方,锐利的眼芒在对方脸上平拖而过:「有筹码而不利用,千叶不为也。」

    暗藏的火花弥漫彼此之间。弒道侯暗暗握紧了手,阴鸷双眸捉住对方的眼瞳,如要看穿,面上却不减笑意:「未到最后,鹿死谁手尚不知。好,此次面子作给你,稍待吾便放出两位祀嬛」

    「那千叶先在此致谢了。」竟也有礼致意。

    「耶,谢不要说得太早。」弒道侯虚应一番,少不了算计,扬起下巴道:「吾突然想起,最近局势波动太大,你先处理苦集联队一事吧」言罢,交出各方势力的情报分析后,拂袖离去。

    千叶传奇收下手中情报,观阅一番,一场暗局在心中隐然浮现轮廓,若有所思。

    c章六:身不由己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上周因为突然很多章节被锁住了,包括内容很正经的都被锁,而且发什么就锁什么,结果还要一个个去申诉所以章节有些乱,请阅读的朋友多多包涵了。

    如果以后还有遇到类似情形导致章节不完整的话,再烦请移驾到新浪博客看文了,目前第三部第八章的下还是到博客看好了

    法华经有云:「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

    有一处地方,上天下地不见阳光照拂,资源贫瘠,处在此的人们为了生存,一切的忠诚或背叛,真实或虚伪,和睦或杀戮,只为利益宗旨,方能保住迎向明日的希望,那便是火宅佛狱。

    死寂般的入口关卡处,彷佛只剩扶木呼吸的声音。一道英武的人影正执枪守卫,不动如山。

    一名男子跨步而入,守卫的人影见状,立即跪地躬身道:「恭迎侯。」

    「免礼。」男子衣袖轻拂,免去迦陵的礼节。他相貌风流倜傥,眼下邪纹更添几分俊美乖张,一身墨绿与玄色相间,气如渊停岳峙,潇洒之余含着恢弘大势。正是佛狱三公之一凯旋侯。

    凯旋侯之所以能获此傲人名号,除了战无不胜的战绩,更曾为了佛狱,不惜长年驻伏苦境c收集情报,为佛狱的版图打下必定基础,其亲身力为的作风,在佛狱内部早立下令人敬服的风范。

    迦陵拘谨地起身,方抬眼,一道青绿的异光闪过,恰被凯旋侯捻个正着,只见其人正轻松地捏着张牙舞爪的螳螂,打量道:「迦陵,你知道为何佛狱资源贫瘠,这小小的生物却还能生存吗」

    「迦陵不知。」

    「因为牠懂得侵略,也懂得谋取生存之道。」指头轻轻一动,那螳螂几番奋力挣扎后,终于委顿。凯旋侯续道:「牠目光锐利,前肢有如镰刀的狠利,又擅于在险恶的环境下伪装自己,更重要的是,当牠在饥饿的时候,连同伴也能自相残杀。这样的生物很适合佛狱,同样的品种生在资源不足的佛狱,也比苦境来得凶猛许多。」

    迦陵沉默。佛狱在长久以来的扭曲环境下。人与人之间没有真情,只有利益,为了生存,不自觉地丧失本性,被逼迫成为唯利是图的贪兽,是众人之痛。

    「为了生存空间,佛狱不得不争。」凯旋侯点出话意,复道:「战事频繁,佛狱的入关处有劳你多加防卫了。」

    「这是属下分内之责。」

    迦陵确实与一般的佛狱人有很大的不同。凯旋侯微瞇着眼,温雅笑容如可洞悉心事,转身步入内殿,留下佛狱独属的黑樱芬芳。

    幽暗的大殿上,迷烟缭绕,邪氛窜动,三张座椅静立,左右各一,中间座椅则较为奢华之貌,三名与会人,分别占据各座。

    「王,要开始了吗」蓦地,妖娆略带低沉的女声打破了静默,观其装扮雍容不脱诡调,细腻的眼妆如似舞动着邪氛魑魅,衬翘睫下精明的算计眼神,彷佛眉睫一动,便是群魔缤纷。据闻佛狱向来以三公会议决定佛狱的行动方针,三公者,有能力者任之,此女则为三公之一邪玉明妃太息公。

    「吾亦准备好了。」凯旋侯言罢,望向中间的与会者,眼中虽含敬意,态度却不卑不亢。

    王座之上,一条人影霸气凛凛,支手半倚,全身枯槁宛如老木,骨节筋络纠结突出,似苍老绞缠的陈年树根,比之王座后匍匐钻动的贪邪扶木,竟更显死沉,惟眼中肃杀阴鸷之色锐利逼人,睥睨群雄自不待言。

    他,咒世主,代表火宅佛狱。

    凝固的氛围有了一丝动静,那王者微微一动,枯老的手指抬起:「侯,你先。」

    「是,就目前局势看来,恰为四强鼎立。佛狱c死国c集境c苦境为主要势力,目前佛狱已经与死国达成联盟,我们之目标既然放在苦境,便剩下立场中立的集境最为不定,早前吾已经送上裂字卷,暂时疏通了这项难题,只要集境不介入纷争,佛狱之实力便多了一分。」

    未料方言罢,太息公已接道:「呵,就怕人家收下你奉上的大礼,没将你的心意放在内中啊」

    「若真如此,吾也有应变之方。」长年共事上的针锋相对,凯旋侯早已练就处变不惊。

    「那是最好了。否则你这战无不胜的名号就要添加一笔笑话。」太息公优雅地一揽长绫水袖,扬唇冷笑,目光转动:「王,依吾之见,集境握有灵字卷,如果我们要收集兵甲武经各字卷,迟早会对上;而死国有万妖炉做为武器,目标与我们相同皆是苦境,这冲突的引子早已埋下,不如早早防备为先。莫要短视近利,枉送佛狱利益。」

    凯旋侯听出言中针刺之感,默不作声,听太息公又道:「另外,据吾探查,自从上次与苦境一战,贪邪扶木的活动似乎与百韬略城的九韶遗谱有关,宜尽早取得,防患未然。」

    为夺取资源,来自外域的火宅佛狱入侵苦境也需大费周章,佛狱独有的怪异生物「贪邪扶木」便是其中媒介。无感无觉的扶木既可为攻击敌方的武器,也可为控制的触手,只要透过扶木的异化,所入侵的土地便可成为佛狱生存的根据地。

    这段期间,佛狱在苦境的漠沙林一地扎根,已有不少收获。惟与苦境数次交战中,本来无往不利的贪邪扶木竟受到不明原因干扰,偶然机缘下,方得知九韶遗谱一物能发出天籁玄音,似乎有害扶木之攻击,也使得火宅佛狱再次把目标做了调整。

    凯旋侯听罢:「我无意见,请王裁决。」

    双方意见落定,弥漫诡异的宁静,彷佛隔了漫长的时间后,咒世主靠在扶把的枯木般指节起落,威凛间,方听见最终决定:「第一,与苦境战事继续,并追查九韶遗谱之影响,断绝对贪邪扶木的威胁;第二,兵甲武经继续收集;第三,与死国c集境之关系暂且保持不动。散会」

    话音消落,诡绿的迷烟一展,三座上头已空,徒留扶木无声地爬动。

    今夜月色凄迷,铺展了玉玉寒意。万古长空在月影之下,额发随风颤扬,思绪飘渺。

    他正等待着,一场不知为何的等待。

    想起回境前的一幕幕景象,诸事纷扰,更有质疑,但是,全然无用。

    他从来不解。那人要的,除了呼风唤雨的权势和利益,还有什么是比那些更重要的

    曾经,这人为了日盲族做出了牺牲;但也曾经为了巩固势力,不惜算计身边之人,这些矛盾举动最终的导向,到底是为了日盲族,还是为了他自己手上的权势他从来无法理解。

    太阳之子,是一名做事必带上目的之人,他不得不这样想c也不得不如此怀疑。

    他次次迁就了他,换来的,却是那曾经加诸在他身上的痛与计策在眼前反复上演。

    他被迫不能拥有,也被迫远离了家。这条路上,负载重担的,又何只一人

    待忙上一日,回转府前时,已是星斗横斜,薄明的月光影影绰绰地缀洒在白石径上,像交错筛落一地的浮冰碎雪。千叶传奇一边踏入居所,望见不远处伫立的人影,心上顿觉安然。

    「长空」他在原处出声轻唤,像不愿扰动他似的。

    不知为何,方近一日未见,万古长空的目光却显得生分。他闻声抬眼,彷佛见到他安好,便尽了责任似的,转身就走,千叶微怔,见那背影明明是触手可及,却又如隔深渊般,每一次皆在自己眼前那样转过身去,让他望得茫然而执着,一剎那心里竟彷佛升起不曾有的惶恐之感

    未来还有许多的路要走,灵气也是他要得的东西,甚至这片异域,将是他赌上全副心神的策划之地,既然已经回来了,他不会放弃c也不能放弃。

    回来集境已是冒险之举,即使他们之间越来越远,他犹不愿再失去他的陪伴,哪怕他的陪伴,总是无止尽的冷漠与误解

    「长空。」巨大的陌生情绪翻涌而来,他用唤着赐予他的名,令他慢住了那离去的脚步,身形微微颤栗。

    千叶传奇迎着夜晚凉风,慢慢走近那背影,伸出手来,却仅在一步之隔前,生生凝住,望着他的背影,眼底迷离,彷佛他就是他的绝路,无处可去。

    为什么,就这么不愿看他一眼为什么

    沉沉渺渺的冷寂氛围游荡在彼此之间,就像那不曾止过游弋的双心刃,闪泛冷厉的辉光。

    他的眼底,可以是忠义寨c可以是苏苓c可以是那些驻留他心底的朋友,但是,从来没有自己。

    他的剑,也从来没有为他真正放下那些羁绊过。

    他甚想问,是否每忆起一次,这人就只能抑止对自己刀剑相向的冲动一次

    一直以来,他总是这样的对自己一眼不顾。哪怕现在他对自己愤怒c质问都好,他也不要他如此冷漠的对待自己

    不知过了几时,也不知谁的哀凉呼唤着谁,长空仰面朝天,闭目挣扎了半晌,终于转过身来,望见他凝在半空的只手,走近一步,颤颤地c颤颤地握上,猛地一手揽上他的背脊,任他的闇莲气息近在耳侧,迸然吐声,问着满腔的苍白与痛苦:「为什么你的选择总是这样c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只想问自己为什么,一颗心永远背着自己。千叶传奇缓缓摇首,依在他怯颤的半拥抱里,全身僵冷,不知何起的茫然遮蔽了惯常的精明,告诉不了他未知的命运,也告诉不了他为何异样的苦涩在匍匐升起,只能闭目而道:「长空你若不满,这些事情,便由吾来做。」

    他拥他的力道更深一分。

    「逆风之火,总有一天会烧上手。」微风划过青丝,有种沁入肌肤的怆寒,漫入血液之中。千叶心中紧缩,凝声道:「长空,我们的脚步不能受人动摇c绝不能你听到了吗」

    长空极力摇首,滞涩而干哑道:「不,你知晓吗身不由己的两人在一起,是万劫不复」

    渐渐地,他松开了手,就像昨日他断然撤开他的手般决绝。千叶在后唤他,却彷佛只能任凭那把游弋的无形对刃,无止尽的回旋开来。

    「长空」空中似有低沉鸣响,像从天地间发出,水一般的淹漫开来,如时空倒置,不知身在何方。千叶传奇遥望那离去的背影,指尖还留有他拥抱的余温,却只感到那神魂好似已隔离在遥远的彼端,隔绝了自己,也隔绝了他

    须臾如梦,须臾如幻,终究不是属于他与他的人间。

    c章七:请君入瓮上

    ===***===

    暗夜褪尽,天边曙光渐起。

    昨夜潺潺落雨随时辰流逝,早转为薄细的斜雨,柳色迷离之间,纷扬织密,彷佛天地之间挂了一层被风吹拂的纱幔,在景色中迭出款款涟漪。

    被雨水打得湿透的竹屋前,一道玄影静立,初升的日影里,茫茫冷雨反将他那清奇轩昂的身影洗出一种独特而幽寂的韵致。

    自昨日至今晨已是一夜,他也对着门影不动了一夜,雨珠喷薄在他白皙俊逸的脸容上,显得分外清冷素净,然那手中的日轮却未因而稍减半分光彩。

    「咿呀」

    霍然,那简陋的粗竹门扉终于开敞。

    水色反荡的晨光中,步出了一道身影,他相貌端伟,气质稳重,彷佛一入他人眼中,便是满身光华。

    玄影目光略动,心定如沉,缓缓道:「院主终于肯见吾了。」

    「千叶先生,莫要再叫吾院主。」隔着一层雨帘,见到眼前久违的人影,却已昨是今非。太君治甫开口,温雅的举止间,竟显得生分。

    感应到了那生疏,千叶摇首轻道:「称呼不过是一种熟悉,院主又何必执意于此」

    语触敏感,宁不愿多谈,太君治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半晌,方悠悠长叹:「吾避见先生一夜已是说明立场,先生又何苦非见吾不可」

    昨日至今,他已让这人在外等候一夜,最后眼见不是办法,终是启门而迎。

    也许他从未想过,当初未能保下这人,是他太君治不是;但眼见对方竟转而与烨世兵权合作,连手拿下集境政权,任谁也要错愕满怀,心结难解。

    在诡异的变局中,没有谁是永远的敌人,也没有谁是永远的朋友。宦海沉浮多年,人心叵测,他该了然。

    「院主对吾不满」千叶淡淡问着。

    「不满,自是有。以吾个人立场,让先生等待一夜是失礼;但站在圣帝与集境人民的立场,这一夜的等待,恐怕尚不足表达愤怒。」太君治毫不隐瞒喜恶。

    「当时烨世兵权无人可挡,吾受禁无日囚,若欲保命,只剩此途。」千叶传奇闻言,仅静道:「何况乱局频仍,尚有佛狱c死国等强敌环伺,非他不能抵御。院主是明白人,应也知此乃保全集境的最好方法。」

    太君治摇首,「你既已选择,再论当初也枉然。自古成王败寇,太君治既是落败者,无能置喙。」

    隔阂已生,千叶明知多言无益,定了定,叹道:「院主,那一日丹青丝竹之景,千叶拳拳服膺,未曾忘却。」

    「唉,只怕君乃渊中潜龙,隐麟藏彩,未知意图而做淹于江湖。」太君治同是作叹,坦荡荡地直视对方:「千叶先生,恕太君治冒昧,吾能相信你吗」

    问话响在冷雨中,掷地铮然,虽带针砭,却诚挚之至,千叶未怒,只是抬起眼,嗓音清定道:「如今情景,院主对吾不谅解是必然,千叶也无意多做申辩。因为相信在院主心中,苦集两境的安危胜过一切。」

    太君治俊朗的面容一动,缓缓背过身去:「这就是你等吾一夜的原因」

    「正是。」千叶应声,便把苦集两境的六人名单始末简单叙述了一遍,道出来意:「如今万妖炉正肆虐苦境,佛狱虎视眈眈,苦境独木难支,而一旦苦境倒下,集境将也难以面对两大敌人。为未来集境的处境也好,苦境安危也罢,吾知晓,以院主仁者胸怀,赤子苍头皆是命,断不愿见到两境遭到兵燹波及。」

    语毕,凄冷的氛围就如这场绵密细雨,丝丝微寒入骨。

    加入六人名单,正代表直接站上两境最前线,面对敌人最险恶的战局,与送死无异,聪明如太君治岂会不知用意这一层面,千叶自不赘言提及,他知对方明白。

    他只等答案。

    太君治沉默一阵,低声道:「你希望吾加入这六人名单」

    「是。正如烨世兵权是现今能保护集境之人;同理,院主也是现今集境最佳的代表之人。」千叶答得毫不犹豫,说着,竟后退一步,微微躬身,字字悖逆,却语带恳切:「所以,千叶愿甘不义,恭请院主入局,率集境代表,护两境安危」

    此话震曳心坎,太君治身躯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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