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呕心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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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呕心泣血
道衍和金三脾气甚是相投，路上二人大撤闲话。道衍问道：“金大哥，你是华山派弟子么？”
金三笑道：“没错，华山派早就想将我逐出门墙，可是谁也不敢提出来，哈哈你定是奇怪得很了？”
道衍道：“没错，他们为什么要把金大哥逐出门墙呢》难道金大哥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金三笑道：“老子天天都做不该做的事情，昨日去吧梅花庄仇官的英雄帖借了来，那知今日就害死了他，日后江湖上可要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了。”
道衍笑道：“金大哥放心，那仇官死在我手上，我一定不会抵赖便是。”
金三笑道：“对了，你那吸星是跟谁学来的，当真厉害得很，只是这吸星乃是旁门邪功，若是被正道人士知道了，徒惹一身麻烦。”
道衍道：“什么吸星，我可是没学过，刚才我那门功夫叫做叫做化气功，和吸星大有相似之处。”
金三自语道：“化气功？嗯，金三爷混了半辈子江湖，还没听说过，不过天下武功林林总总不下几千几万种，金某浅薄，哪里又能尽数知晓了。对了，你为什么躲在哪里？”
道衍笑道：“只不过恰巧路过而已，听得金大哥说，陈百祥要封仇官什么太监操刀手，仍不住笑了出来，那知那老儿耳朵这么灵便，便把我揪了出来。对了，金大哥，你们抢的那个英雄帖是个什么东西，三日后泰山大会又是做什么的？”
金三诧异道：“这你都不知道？如今天下武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街头巷尾都是谈论这件事的，你却还来问我。”
道衍抱拳道：“小弟当真不知，还望金大哥见告。”
金三哈哈笑道：“那好，叫了酒菜我在与你慢慢道来。”
二人已到城中，如今北平城百废俱兴，人民安居乐业，蒙古人早被燕王朱棣追得荒漠之中去了。哪里还敢再来北平惹是生非，因此燕王朱棣在北平城中威望极高，平民百姓谈到他，都要翘起大拇指说一声：“燕王人很好！神人呐。”
二人走进一家酒楼，店小二吆喝着道：“二位客官，吃饭还是住店？”
金三把长剑往桌上一扔，大声叫道：“先来两坛好酒，再来三斤牛肉，三斤猪蹄，一盘花生。”
道衍道：“这北平城如今这般兴旺昌盛，只怕比之金陵也不逊色了。”
金三笑道：“那是自然，三年前二殿下带领燕王一万大军，杀得蒙古人一口气也喘不过来，只把元蒙鞑子追到了沙漠中去，那一仗可谓大涨我中原汉人的威风。”
道衍道：“三年前么？”
金三道：“正是，听说这二殿下这一仗，却是全为了一个女人而去的，当时他骁勇善战，身上负伤二十余处，当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即便是江湖中人，也对他三分敬重。”
道衍心中默想三年前的事情，那一仗不必说，定是那晚他们偷袭不成之后，朱高煦率军直捣敌军大营了，而“为了一个女人”这传言便不可得知了。
等得牛肉猪蹄和两大坛子好酒放到桌上。金三哈哈笑道：“来，小兄弟，大哥先敬你一杯，今日若不是及时出手，老子只怕没那么容易脱身。”说完仰头喝干一大碗酒。
道衍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金大哥莫要客气。”
金三正色道：“岂能不客气，这可是你金大哥的一条性命，于你来说只是稀松平常的打斗一番，对我来说，就是生和死的差别。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差点忘记问了。”
道衍笑道：“小弟道衍。”
金三笑道：“原来是道衍兄弟，你金大哥的你已知道，就不必说了。哈哈，来你我兄弟二人同干一碗，大哥再来与你细说泰山大会的事情。”
二人喝干，翻转碗底相视一笑。金三道：“泰山大会说起来却是十年前定下的，听说陈百祥收了一个弟子，名叫王抡”
道衍惊道：“什么？王抡？”
金三道：“你认识他？”
道衍摇头道：“兴许是同名同姓而已。”
金三道：“那就别打断我说话，那王抡跟陈百祥学艺十年，修为非同小可，在金陵一代，已经闯下了偌大的名声，叫做‘金陵侠公子’。这次泰山大会的第一件事，听说便是有人要与这金陵侠公子切磋武艺。”
道衍忍不住问道：“那这人又是谁？”
金三笑道：“问得好！”说完却是自顾自倒了两碗酒“咕咕”喝下肚中，接着又拿起筷子开始吃起牛肉来。
道衍知道他有意吊自己胃口，故作焦急的道：“金大哥，你倒是说说，别光顾着吃喝了。”
金三哈哈大笑道：“此事说来真有几分稀奇，听说要与他一较长短的人就是他的表妹，只是他们兄妹二人是被不同的人掳走了，当年在泰山之上定下了十年之约。三天之后便是期限到了。”
道衍越听越是肯定，这王抡当真就是十年前自己在溪边遇到的王抡，他的表妹自然便是秦香了。秦香的修为自然了得，但是难保陈百祥也把王抡教得神出鬼没，到时候二人一战，不知道是不是真是以死相拼，不过随即又想：“秦香时时惦记这她那表哥，怎会真的以死相拼，大多就是假意切磋几下而已。那他们发下这许多英雄帖，难道就为了这事。”
道衍问道：“金大哥，那这英雄帖，难道就是为了看他们兄妹二人这一战么？”
金三笑着摇头道：“非也，非也，这英雄帖虽然和这事也脱不了干系，但是真正的目的却是要为皇帝选拔十个武艺超群的御前侍卫。”
道衍惊道：“御前侍卫？这这太也儿戏了吧。御前侍卫都是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江湖上武功卓绝之人未必忠心皇上，这万一有人心藏不轨，那岂不是”
金三小声道：“兄弟果然聪慧过人，每每皆是想到了关键之处。金某也不解其中关窍，但是这英雄帖却是金贵得很，因为只有持帖之人，才能登上泰山，而此次泰山大会。五岳派自然一个不落的来了，其他各门各派，闲散的英雄好汉也会来不少，如此盛会，不可错过。”
道衍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我若想要一块英雄帖，却是哪里找去？”
金三笑道：“哈哈，以我两人功夫，向人借来不就成了？”
道衍哈哈大笑道：“金大哥这‘借’的功夫真是非比寻常，小弟佩服得很。”
金三笑道：“来来来，咋哥俩痛痛快快喝几大碗，明日买两匹骏马朝泰山赶去。跑到马腿打颤，应该能到。”
道衍道：“不瞒金大哥，我还有一事要今晚去办。只怕晚上不能再陪金大哥畅聊通宵了。”
金三脸有惋惜之色道：“什么事如此着急？要金大哥帮你么？”
道衍道：“不必了，这是小弟私事，不劳烦大哥了。”
金三道：“那好，你去办完事情，明天一早来此，我替你买好骏马，咱们哥儿两一块儿去赴泰山大会。”
道衍笑道：“那好！明日道衍一定来此处于金大哥相会。”二人举杯畅饮。道衍酒力不好，但是内功颇为了得，酒气尽被他丹田灵气逼出体外，十几碗好酒喝下，一点也不见醉。
二人饭罢，已经是入夜时分，道衍和金三作别之后便朝着记忆之中的“翠苑园”而来。转过几条长街，已见翠苑园的府门，此时府门掌灯，左右已各有五个持刀大汉守门。道衍站在门口向内张望，心中拿捏不定，到底应不应该进去。那守门大汉见他脸上有异样神色，不住向府中张望，踏前一步喝道：“什么人？不要在此逗留。”
道衍拱手道：“在下道衍，请问这位大哥，晚灵公主是否还在这翠苑园？”
那人奇道：“你认识公主殿下？”
道衍喜道：“我乃公主好友，特来拜见。”
那大汉道：“这翠苑园公主只是来住了两三个月，元蒙鞑子被赶走之后，皇上召公主回去，公主殿下已经好久没来北平了。”
道衍一听，叹息一声，又问道：“那请问王府之中，可有一人名叫李红素的？”
那人一听，摇头道：“不曾听过。”
道衍心头一凉，不由得越发难过，心想：“三年已过，姐姐怎么可能还在这里。”他正要转身，突然听得一人大声道：“等一下！”
道衍转身一看，只见一个翩翩公子正信不从翠苑园里出来。门口大汉躬身行礼道：“三殿下！”
那人理也不理，对道衍道：“我见过你，你要找晚灵公主吗？”
道衍拱手道：“原来是三殿下，道衍却是有事来找晚灵公主的。”
那人既是朱棣第三个儿子朱高燧，三年前就在这翠苑园之中，道衍也曾和他有一面之缘，那时候晚灵让他叫道衍“哥哥”，朱高燧心高气傲却是不叫。
朱高燧道：“你进来吧，你要找的人，我或许知道在哪里。”
道衍心头一喜，跟着朱高燧进了翠苑园。二人又在里面的那个莲花池边坐下。朱高燧笑道：“你真正要找的可是李红素？”
道衍喜道：“正是，三殿下知道我姐姐在哪里吗？”
朱高燧似笑非笑的道：“你那姐姐，现在是我的二嫂了，我岂会不知道她在哪里？”
道衍一听，如五雷轰顶，登时脑中轰隆一声炸响，颤声问道：“你你说甚么？甚么二嫂？”
朱高燧好笑道：“它既是你姐姐你何必这么大反应，三年前你随二哥出城刺杀元蒙军官，解救韩正韩将军，怎料败兴而归，连你一起，十一位武林好手失踪。你那李姐姐自然是伤心欲绝，不管身上重伤，当即提剑杀到元蒙军营之中。”
道衍听到此处，心中感动，只想疼哭出声。
朱高燧又道：“我二哥见你姐姐身上重伤未愈，于是率军一万出城，誓要将元蒙鞑子杀个干干净净，保你姐姐安全。我二哥倒也厉害得很，救了你姐姐之后，对她万分关照，每天不再舞刀弄枪，上阵杀敌，反而整天陪着她说话解闷。如此一年有余，终不见你的消息，我二哥又说，他每天派人去寻找你的下落，就是找不到，只怕已经死了。后来二哥便提出要娶你姐姐为妻。哈哈，我二嫂便满口答应了，我见过她几次，每次都见他开开心心的。”
道衍每听一句，心头就要如刀割一般，听到后来，终于“哇”一声呕出一口鲜血来。朱高燧惊道：“你怎么了？受了重伤么？我叫个郎中来。”
道衍摆手道：“谢谢三殿下，道衍道衍这就告辞了。”说完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来，脑中尽是李红素和朱高煦两人相依相偎的影子，怎么抹也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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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衍和金三脾气甚是相投，路上二人大撤闲话。道衍问道：“金大哥，你是华山派弟子么？”
金三笑道：“没错，华山派早就想将我逐出门墙，可是谁也不敢提出来，哈哈你定是奇怪得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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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笑道：“老子天天都做不该做的事情，昨日去吧梅花庄仇官的英雄帖借了来，那知今日就害死了他，日后江湖上可要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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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笑道：“对了，你那吸星是跟谁学来的，当真厉害得很，只是这吸星乃是旁门邪功，若是被正道人士知道了，徒惹一身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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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衍笑道：“只不过恰巧路过而已，听得金大哥说，陈百祥要封仇官什么太监操刀手，仍不住笑了出来，那知那老儿耳朵这么灵便，便把我揪了出来。对了，金大哥，你们抢的那个英雄帖是个什么东西，三日后泰山大会又是做什么的？”
金三诧异道：“这你都不知道？如今天下武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街头巷尾都是谈论这件事的，你却还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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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把长剑往桌上一扔，大声叫道：“先来两坛好酒，再来三斤牛肉，三斤猪蹄，一盘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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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笑道：“哈哈，以我两人功夫，向人借来不就成了？”
道衍哈哈大笑道：“金大哥这‘借’的功夫真是非比寻常，小弟佩服得很。”
金三笑道：“来来来，咋哥俩痛痛快快喝几大碗，明日买两匹骏马朝泰山赶去。跑到马腿打颤，应该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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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听，摇头道：“不曾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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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燧道：“你进来吧，你要找的人，我或许知道在哪里。”
道衍心头一喜，跟着朱高燧进了翠苑园。二人又在里面的那个莲花池边坐下。朱高燧笑道：“你真正要找的可是李红素？”
道衍喜道：“正是，三殿下知道我姐姐在哪里吗？”
朱高燧似笑非笑的道：“你那姐姐，现在是我的二嫂了，我岂会不知道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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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燧好笑道：“它既是你姐姐你何必这么大反应，三年前你随二哥出城刺杀元蒙军官，解救韩正韩将军，怎料败兴而归，连你一起，十一位武林好手失踪。你那李姐姐自然是伤心欲绝，不管身上重伤，当即提剑杀到元蒙军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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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燧又道：“我二哥见你姐姐身上重伤未愈，于是率军一万出城，誓要将元蒙鞑子杀个干干净净，保你姐姐安全。我二哥倒也厉害得很，救了你姐姐之后，对她万分关照，每天不再舞刀弄枪，上阵杀敌，反而整天陪着她说话解闷。如此一年有余，终不见你的消息，我二哥又说，他每天派人去寻找你的下落，就是找不到，只怕已经死了。后来二哥便提出要娶你姐姐为妻。哈哈，我二嫂便满口答应了，我见过她几次，每次都见他开开心心的。”
道衍每听一句，心头就要如刀割一般，听到后来，终于“哇”一声呕出一口鲜血来。朱高燧惊道：“你怎么了？受了重伤么？我叫个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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