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初展头角王汲夺案首 马有失蹄贾珠暗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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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老太太并王子腾夫妇见王伋面带笑容地平安归来，方才放下心来。
老太太见儿子急忙问道王伋的考试情况，不满地道：“何必这般着急，先放伋哥儿喘口气，用些吃食再问。”说着叫下人端上来许多吃食，俱是些王伋平素爱吃的甜食，有冰糖燕窝粥c糖蒸酥酪c奶油松瓢卷酥c牛奶茯苓霜，还有王伋最爱的枣泥山药糕。
王伋笑着喝了冰糖燕窝粥，又伸手拿了块枣泥山药糕咬了一口，这才说道：“父亲放心，若是没有意外，想来儿子是不必参加后面几场了。”
洪朝的县试一共有五场，隔一日张一次榜，然后进行下一场，第一场即是正场，若是第一场即榜上有名，便有了参加四月府试的资格，除了个别因名在榜末想在名次上更进一步的，大多第一场就被录了名的竟是不必再考接下来四场的。
因此王伋的意思是他这一场应该会榜上有名，并且名次不差。
王子腾见儿子有把握，心中很是高兴，又问道出了什么题目，王伋将几个题目与父亲说了，又念了一遍自己的破题儿，而后提起在苏州时老师有过不少类似的考校，答起来并不费力。
王伋一边说一边又端起面前的糖蒸酥酪来，他原本一向极爱甜食，只是父亲常说不似男儿口味，不许他多吃。难得今日见父亲不管，王伋心中想着再多吃一些。
王子腾听了儿子的话，说道：“运气不错，想来这次县试是必过的，只是我儿仍需努力，准备下面的府试。且今年又逢岁试之年，若是能一次过了更好，如若不能也不必忧心。”
老太太与石氏也连连称是，说道：“左右伋哥儿年纪尚小，日后什么秀才举人的定是少不了的。”说完便催促王伋赶紧回屋去休息。
王伋回到自己屋内，也觉得身上困乏，便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晌午。出了院子，王伋听几个下人说到姑太太家的珠大爷昨日一出考场便晕倒了，现在还未醒过来。
又过一日，正是县试张榜的日子，王伋早已胸有成竹，因此也不必亲去，只叫青砚替他去看。
青砚一大早便出门，到县学门前时，只听围在榜单周围的人群中有说道：“谁成想今年的案首竟是个只有九岁的小儿。”
“据说还是京中高官家的少爷。”
“莫不是李大人为了讨好上官，故意为之吧。”
“我看倒不至于，我大洪科举甚严，就算县试也是要糊名的，李大人又一向以清明严苛著称的。”
“这位姓王名伋的案首，考试时在我前座，答题时确是笔走龙蛇，恐是真有才学的。只是今年正是岁试之年，这九岁的童生常有，九岁的秀才可难找，竟不知这位案首日后如何。”
青砚听众人口中谈论的这位今科案首，名字竟很像自家大爷，连忙挤过人群往榜头寻去，果然在一等头名的位置看到了自家爷的座号和大名。正待欢喜时，青砚突觉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时，竟是前日送贾家珠大爷来考试的周瑞。
原来贾珠那日在考场中，笔下原本很是不顺，加之心中紧张更不知如何下笔，便不时地往表弟王伋的方向看去。
原以为表弟年纪尚幼，又是第一次下场，想必更加不知所措，自己也好安心些。谁知，竟见王伋从头到尾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而且似乎文思泉涌，一直埋着头奋笔疾书心无旁鹜，丝毫觉察不到自己的目光，贾珠更觉得烦躁不安。
待到晌午时，贾珠才终于写出一大段文章，心中放松许多，朝王伋看去时，见表弟似乎已经写完，竟然轻轻松松地靠在椅子上大吃大喝起来，贾珠顿时被这云淡风轻的态度郁闷到，一口气提不起来，更没了头绪。
直到王伋校对后开始誊写时，贾珠仍然没什么好的思路，只好胡乱吃了一点东西，然后硬着头皮写了下去。待看到表弟竟早早完成头几个交了卷子，贾珠更是如坐针毡，笔下快写起来，只想着好歹把文章写完，或许尚能中的。
只是由于起笔太晚，待到傍晚，周围人走的差不多时，贾珠才将将完成，还未往考卷上誊过。因县试并不给秉烛，必须当天日落前交卷，贾珠又惊又急，生怕誊不完便被考官强行收走，几次险些抬错了格，终于赶在考官赶人之前交了卷。
才刚出考院大门，贾珠便觉得眼前一黑，脚下酸软昏了过去。
贾珠被周瑞等人扶回荣国府时，代善贾母王夫人等人皆被唬了一跳，王夫人更是哭天抢地地叫着贾珠的名字，连贾政也险些失态。
幸而郎中看过后说只是心神损耗过多，长时间紧张，加之胸中郁结，乍一放松才昏倒了。但由于贾珠长久以来经常熬夜读书，身子又原本就不康健，需得好生休养，不可太过劳累。
王夫人更加难过不已，直闹着贾政不该日□□迫贾珠用功，眼看竟要熬坏了身子。贾政听了也不言语，只望贾珠一次过了县试，能安心准备两个月后的府试，不必立即再去遭一回罪。
贾珠醒来后因为自知发挥不佳，第一场中的几率很小，便也只打发了周瑞去看榜。
周瑞刚刚挤进榜前的人群里，就见一个十来岁c富贵人家仆人打扮的小子很是眼熟，仔细看果然是太太娘家侄子的贴身小厮，前天在考棚外等候时曾聊过天的，便上前去拍了拍青砚。
青砚知道周瑞是荣国府的男管家之一，因娶了姑太太王夫人的陪房而在荣府二房跟前很有些体面。周瑞家的原也是从王家出来，故而作为王家下人，对周瑞的事也颇为了解些。
近几年，荣府的赦大太太自瑚大爷去后身子一直有些不好，虽荣公与赦大老爷重视，请了不少名医总算无性命之虞，但总在大房静养并教导琏二爷，不管府中的事。
因此现荣府里一直由王夫人打理，周瑞也因此颇为得势。如今贾家春秋两季收租以及平日里带少爷们出门的一应事务俱是由他管着。
青砚也不敢怠慢这位周管家，赶忙问道：“周叔也来替珠大爷看榜吗，不知珠大爷情形如何，我们家大爷听说珠大爷身体抱恙，一直挂念着呢。”
“珠大爷早醒了，用了些粥已没什么大碍，只是仍有些疲倦，便叫我来替大爷看榜，回去叫舅老爷同伋大爷放心罢。”周瑞一边说一边朝榜上看去，只一眼看到王伋的名字，惊道：“哎呦，你们伋大爷大喜了，竟是中了一榜头名，小子，你还不快回府朝你们老太太和太太讨赏去。”
周瑞说完，青砚便一刻也不敢耽搁，急急忙忙跑回府中，一进门便喊到：“大爷中了，大爷中了县案首了。”王家路过的下人们纷纷传将起来，一时间都知道了大房伋大爷县试高中的消息。
王伋正与家人在厅中说话，听外面的声音，忙把青砚叫进去。青砚一进屋，赶紧向主子报喜道：“恭喜大爷，中了县试一榜头名案首。”
这下，王伋真的不必再考下面几场了。
另一边，周瑞寻了半天直寻的满头大汗仍未找到贾珠的名字，只好回荣府中，小心翼翼地说未曾见着大爷的名字。
即便贾珠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仍旧很是失落不甘，好在县试第一场失利并不打紧，只要后面几场能过，照旧可以继续参加府试。贾珠这般想着，旁边又有母亲和祖母劝慰，便逐渐想开了，又问到周瑞王家表弟的情况。
待知道表弟竟以九岁稚子之龄，拔了县试的头筹，贾珠又深深地受到了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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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见儿子急忙问道王伋的考试情况，不满地道：“何必这般着急，先放伋哥儿喘口气，用些吃食再问。”说着叫下人端上来许多吃食，俱是些王伋平素爱吃的甜食，有冰糖燕窝粥c糖蒸酥酪c奶油松瓢卷酥c牛奶茯苓霜，还有王伋最爱的枣泥山药糕。
王伋笑着喝了冰糖燕窝粥，又伸手拿了块枣泥山药糕咬了一口，这才说道：“父亲放心，若是没有意外，想来儿子是不必参加后面几场了。”
洪朝的县试一共有五场，隔一日张一次榜，然后进行下一场，第一场即是正场，若是第一场即榜上有名，便有了参加四月府试的资格，除了个别因名在榜末想在名次上更进一步的，大多第一场就被录了名的竟是不必再考接下来四场的。
因此王伋的意思是他这一场应该会榜上有名，并且名次不差。
王子腾见儿子有把握，心中很是高兴，又问道出了什么题目，王伋将几个题目与父亲说了，又念了一遍自己的破题儿，而后提起在苏州时老师有过不少类似的考校，答起来并不费力。
王伋一边说一边又端起面前的糖蒸酥酪来，他原本一向极爱甜食，只是父亲常说不似男儿口味，不许他多吃。难得今日见父亲不管，王伋心中想着再多吃一些。
王子腾听了儿子的话，说道：“运气不错，想来这次县试是必过的，只是我儿仍需努力，准备下面的府试。且今年又逢岁试之年，若是能一次过了更好，如若不能也不必忧心。”
老太太与石氏也连连称是，说道：“左右伋哥儿年纪尚小，日后什么秀才举人的定是少不了的。”说完便催促王伋赶紧回屋去休息。
王伋回到自己屋内，也觉得身上困乏，便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晌午。出了院子，王伋听几个下人说到姑太太家的珠大爷昨日一出考场便晕倒了，现在还未醒过来。
又过一日，正是县试张榜的日子，王伋早已胸有成竹，因此也不必亲去，只叫青砚替他去看。
青砚一大早便出门，到县学门前时，只听围在榜单周围的人群中有说道：“谁成想今年的案首竟是个只有九岁的小儿。”
“据说还是京中高官家的少爷。”
“莫不是李大人为了讨好上官，故意为之吧。”
“我看倒不至于，我大洪科举甚严，就算县试也是要糊名的，李大人又一向以清明严苛著称的。”
“这位姓王名伋的案首，考试时在我前座，答题时确是笔走龙蛇，恐是真有才学的。只是今年正是岁试之年，这九岁的童生常有，九岁的秀才可难找，竟不知这位案首日后如何。”
青砚听众人口中谈论的这位今科案首，名字竟很像自家大爷，连忙挤过人群往榜头寻去，果然在一等头名的位置看到了自家爷的座号和大名。正待欢喜时，青砚突觉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时，竟是前日送贾家珠大爷来考试的周瑞。
原来贾珠那日在考场中，笔下原本很是不顺，加之心中紧张更不知如何下笔，便不时地往表弟王伋的方向看去。
原以为表弟年纪尚幼，又是第一次下场，想必更加不知所措，自己也好安心些。谁知，竟见王伋从头到尾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而且似乎文思泉涌，一直埋着头奋笔疾书心无旁鹜，丝毫觉察不到自己的目光，贾珠更觉得烦躁不安。
待到晌午时，贾珠才终于写出一大段文章，心中放松许多，朝王伋看去时，见表弟似乎已经写完，竟然轻轻松松地靠在椅子上大吃大喝起来，贾珠顿时被这云淡风轻的态度郁闷到，一口气提不起来，更没了头绪。
直到王伋校对后开始誊写时，贾珠仍然没什么好的思路，只好胡乱吃了一点东西，然后硬着头皮写了下去。待看到表弟竟早早完成头几个交了卷子，贾珠更是如坐针毡，笔下快写起来，只想着好歹把文章写完，或许尚能中的。
只是由于起笔太晚，待到傍晚，周围人走的差不多时，贾珠才将将完成，还未往考卷上誊过。因县试并不给秉烛，必须当天日落前交卷，贾珠又惊又急，生怕誊不完便被考官强行收走，几次险些抬错了格，终于赶在考官赶人之前交了卷。
才刚出考院大门，贾珠便觉得眼前一黑，脚下酸软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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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郎中看过后说只是心神损耗过多，长时间紧张，加之胸中郁结，乍一放松才昏倒了。但由于贾珠长久以来经常熬夜读书，身子又原本就不康健，需得好生休养，不可太过劳累。
王夫人更加难过不已，直闹着贾政不该日□□迫贾珠用功，眼看竟要熬坏了身子。贾政听了也不言语，只望贾珠一次过了县试，能安心准备两个月后的府试，不必立即再去遭一回罪。
贾珠醒来后因为自知发挥不佳，第一场中的几率很小，便也只打发了周瑞去看榜。
周瑞刚刚挤进榜前的人群里，就见一个十来岁c富贵人家仆人打扮的小子很是眼熟，仔细看果然是太太娘家侄子的贴身小厮，前天在考棚外等候时曾聊过天的，便上前去拍了拍青砚。
青砚知道周瑞是荣国府的男管家之一，因娶了姑太太王夫人的陪房而在荣府二房跟前很有些体面。周瑞家的原也是从王家出来，故而作为王家下人，对周瑞的事也颇为了解些。
近几年，荣府的赦大太太自瑚大爷去后身子一直有些不好，虽荣公与赦大老爷重视，请了不少名医总算无性命之虞，但总在大房静养并教导琏二爷，不管府中的事。
因此现荣府里一直由王夫人打理，周瑞也因此颇为得势。如今贾家春秋两季收租以及平日里带少爷们出门的一应事务俱是由他管着。
青砚也不敢怠慢这位周管家，赶忙问道：“周叔也来替珠大爷看榜吗，不知珠大爷情形如何，我们家大爷听说珠大爷身体抱恙，一直挂念着呢。”
“珠大爷早醒了，用了些粥已没什么大碍，只是仍有些疲倦，便叫我来替大爷看榜，回去叫舅老爷同伋大爷放心罢。”周瑞一边说一边朝榜上看去，只一眼看到王伋的名字，惊道：“哎呦，你们伋大爷大喜了，竟是中了一榜头名，小子，你还不快回府朝你们老太太和太太讨赏去。”
周瑞说完，青砚便一刻也不敢耽搁，急急忙忙跑回府中，一进门便喊到：“大爷中了，大爷中了县案首了。”王家路过的下人们纷纷传将起来，一时间都知道了大房伋大爷县试高中的消息。
王伋正与家人在厅中说话，听外面的声音，忙把青砚叫进去。青砚一进屋，赶紧向主子报喜道：“恭喜大爷，中了县试一榜头名案首。”
这下，王伋真的不必再考下面几场了。
另一边，周瑞寻了半天直寻的满头大汗仍未找到贾珠的名字，只好回荣府中，小心翼翼地说未曾见着大爷的名字。
即便贾珠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仍旧很是失落不甘，好在县试第一场失利并不打紧，只要后面几场能过，照旧可以继续参加府试。贾珠这般想着，旁边又有母亲和祖母劝慰，便逐渐想开了，又问到周瑞王家表弟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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