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节

推荐阅读: 邪王嗜宠:神医狂妃   邪王嗜宠鬼医狂妃   邪王嗜宠:鬼医狂妃   妖孽修真弃少   我寄人间   从今天起当首富   宠妻入骨:神秘老公有点坏   重生之再铸青春   超级修真弃少   修复师   万古第一神   我在坟场画皮十五年   裂天空骑   武神主宰   神医萌宝   重生南非当警察   神道仙尊   妖夫在上  

    以让母亲的头发恢复以往的色泽。薇洛妮卡也注意到了母亲的脸,她为母亲敷脸美容,然后用一些小刷子c瓶瓶罐罐和铅笔似的东西帮母亲化妆。

    母亲说:“路卡斯回来的时候,我要体面一些。我不要让他觉得我邋邋遢遢c又老又丑的。懂吗科劳斯”

    我说:“是的,妈妈,我懂。可是你那头灰发和不化妆的模样也很好啊”

    母亲给了我一巴掌。

    “科劳斯,回你房里要不然就出去走走我被你给气死了”

    然后,她又问薇洛妮卡:“我为什么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儿呢”

    我出去了,到安登妮雅和莎拉家附近散步,还到墓地去找我父亲的坟墓。我只和安登妮雅来过这里一次。墓园很大。

    我回家,打算帮母亲整理花园。但是,她却对我说:“去玩吧。把你的小汽车和脚踏车拿出来”

    我看着母亲说:“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四岁小孩玩的玩具吗”

    她说:“还有秋千啊”

    “我也不想再荡秋千”

    我到厨房拿了一把刀,将秋千上的四根绳子割断。

    母亲说:“你至少得留下一个秋千,路卡斯会很高兴的。科劳斯,你这孩子真是太任性了,而且还这么恶劣”

    我回到那间小孩房,趴在床上写诗。

    晚上,母亲有时候会高声呼喊我们。

    “路卡斯,科劳斯,吃饭啦”

    我走进厨房,母亲一见到我,便又从餐具橱里取出第三只碟子留给路卡斯;要不然就是把碟子丢到洗碗槽里,碟子当然摔破了;再不然,她就递东递西的,如同路卡斯在那儿一般。

    有些时候,母亲还会在夜里来到小孩房,轻拍着路卡斯的枕头,然后对他说:“好好睡哦祝你有个好梦明天见。”

    说完便离开。但是,有些时候她会跪在床边好久好久,然后把头靠在路卡斯的枕头上睡着了。

    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呼吸时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然而,当我在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母亲已经不在那儿了。我摸摸另一张床的枕头,上面有母亲湿答答的泪水。

    无论我做什么事,都无法让母亲满意。

    “你从来就学不会干干净净地吃东西。看看路卡斯,他就从不弄脏桌布。”

    如果我花了一整天在花园里除草,然后当带着一身污泥回家时,她便对我说:“你就像头猪一样脏,换成是路卡斯,他就一定是干干净净的。”

    当母亲从政府那儿领到一笔微薄的钱时,她便会进城,然后带回一些昂贵的玩具。她把这些东西全藏在路卡斯的床底下,然后警告我:“别碰这些东西等路卡斯回来时,这些玩具必须一样保持这么新。”

    如今,我才知道母亲必须服用的药有哪几种。护士全都告诉我了。

    因此,当她不想吃药或忘了吃药时,我就会在她的咖啡c她的茶或汤里下药。

    九月,我又开始上学。战争前,我就已经上过这所学校了。我应该可以在学校里遇见莎拉,但是她并没有来上学。

    放学后,我去按安登妮雅家的门铃,没人应门。我用钥匙打开大门,屋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到莎拉的房间,拉开她的抽屉,一本习字本也没有;她的衣橱里,也同样一件衣服也没有。

    我走出屋子,将屋子的钥匙丢到路上正在行驶的电车前面,然后回我母亲家。

    九月底,我在墓园突然遇到安登妮雅。我终于找到父亲的坟墓了。那天,我带来一束父亲喜欢的白色康乃馨,在他坟上已有另外一束,我将自己手上的这一束摆在旁边。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安登妮雅问我:“你到过我家”

    “是的。莎拉房里空空的,她在哪里”

    安登妮雅说:“在我父母家。她必须忘了你,但是她脑子里想到的只有你。无论在哪里,她总想去你母亲家找你。”

    我说:“我也一样,我也一直想到她,没有她,我就活不下去。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想和她生活在一起。”

    安登妮雅将我抱在她怀里说道:“别忘了,你们是兄妹,科劳斯你们不能再像从前一样爱着对方。早知道就不该带你到我家。”

    我说:“兄妹那有什么关系没有人知道啊我们的姓也不相同。”

    “科劳斯,别再这么固执了忘了莎拉吧”

    我什么也没说,安登妮雅又说:“我怀了一个小宝宝,我结婚了。”

    我说:“你爱上另一个男人,有了另一种生活,那么,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你吧你曾经当了我七年的儿子。”

    我说:“不,没这回事我只有一个母亲,就是我现在和她住在一起的那个人,也就是被你逼得发疯的那个人。由于你的错,我失去了父亲和兄弟;而现在,你还要将我的小妹妹抢走”

    安登妮雅说:“科劳斯,相信我,这一切我也很后悔,我也不希望发生这些事啊我也没料到会有这些后果,我是真心爱你父亲的啊”

    我说:“那么,你该了解我对莎拉的爱了吧”

    “这是不可能的爱情。”

    “你的情况也一样啊在那件事之前,你就该离开我父亲,或是忘了他。我不想在这里再见到你,安登妮雅;我也不想在我父亲的坟前再见到你。”

    安登妮雅说:“好,我不会再来了。但是,科劳斯,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6

    母亲的钱很少,就像一般的残疾者一样,她从国家那儿领到一点点的钱。我成了她额外的负担。我应该尽快找到一份工作。薇洛妮卡建议我去当送报生。

    早上四点起床后,我到印刷厂拿我那捆报纸,跑遍了我被分配到的那些街道。我将报纸放在大门前,放在信箱里,或是放在商店的铁门下。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母亲还没起床,一直到九点她才起床。我准备好咖啡和茶就上学去了,我的中餐是在学校解决的。直到下午五点左右,我才回家。

    那位护士渐渐拉长了来访的间隔时间,她说我母亲已经痊愈,只需要服用一些镇静剂和安眠药就行了。

    薇洛妮卡也愈来愈不太来访了。来的时候,也只是告诉母亲她对婚姻的失望。

    十四岁,我离开学校,开始当排字见习生,这个想法是从那三年送报纸的日子中得来的,我每天从晚上十点工作到早上六点。

    我的厂长,格斯帕尔先生要我一起分享他的晚餐。母亲没想到要替我做晚餐,也没想到要去订购煤炭过冬。除了路卡斯,她什么也没想到。

    十七岁,我当上正式的排字工人。和其他行业相比较,我的待遇算是不错的了。每个月,我还可以带母亲上美容院一次。在那里,有人替她染发c烫发和做脸部c手部的美容,母亲不希望路卡斯觉得她又老又丑。

    母亲不停地责怪我放弃学业。

    “要是路卡斯的话,他就会继续念书,然后成为医生,一个伟大的医生。”

    当我们的房子因为年久破损,屋顶漏水时,母亲就会说:“路卡斯将会成为建筑师,一个伟大的建筑师。”

    当我把自己的第一篇诗作拿给母亲看,母亲读了之后,便会说:“路卡斯将会成为作家,一个伟大的作家。”

    我再也不出示自己写的诗了,我将它们藏起来。

    机器咔嚓咔嚓的声响帮助我写作,赋予我词句上的节奏,唤醒我脑海里的影像。当我排完报纸版面时,已是夜深人静了。我在自己编排c印刷完成的小短文上署名“科劳斯路卡斯”,以这个笔名纪念我那位行踪不明的兄弟。

    我们在报纸上发表的新闻完全与事实相反,“我们拥有自由”这个句子,每天印刷了上百次,但是在街上到处都可以见到外队的士兵;大家也都知道,还有许许多多的政治犯和外国旅客被拘禁。甚至在我国境内,我们也无法随自己的意愿前往任何一个城市。因为有一次我想到k镇去见莎拉,当我到达k镇的邻镇时,便有人拦下我,在彻夜的盘问之后,又将我送回首都,所以我才知道这件事。

    每天,我们也印刷了上百次“我们生活在富足c幸福的日子里”的句子;起初我认为对其他人而言这是真的,母亲和我则因为“那件事”而变得既悲惨又不幸。但是,格斯帕尔告诉我,我们家一点儿也不能算是例外,因为包括他自己c妻子和三个小孩,正靠着绝无仅有的悲惨方式生活呢

    此外,在我下班时的大清早里,我和那些卖力工作的人们擦身而过,一点儿也看不到幸福的景象,更谈不上有富足的生活了。

    当我问到为什么我们要发表这么多谎言时,格斯帕尔回答我:“针对这个问题,你甚至不要有任何怀疑,只要做好你的工作,什么都别管。”

    一天早上,莎拉在印刷厂前等我。我从她面前经过,却认不出她。我是因为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所以才转过身去。

    “科劳斯”

    我们互相望着对方。我又累c又脏c又没刮胡子,而莎拉却是美丽c纯洁又高雅,她现在已经十八岁了。她先开口说:“你不亲亲我吗科劳斯”

    我说:“抱歉,我现在身上很脏。”

    她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工作”

    “我问过你母亲。”

    “我母亲你去过我家”

    “对。昨天晚上,我去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

    我掏出手帕,擦干满脸的汗水。

    “你告诉她你是谁”

    “我告诉她,我是你小时候的朋友。她问我:是孤儿院的朋友吗我说:不是,是小学的朋友。

    “那么安登妮雅呢她知道你来了吗”

    “不,她不知道。我跟她说,我到大学里办注册。”

    “早上六点吗”

    莎拉笑着说:“她还在睡觉,而且我是真的要去学校。再过一会儿吧,我们还有时间找个地方喝杯咖啡。”

    我说:“我想睡觉,我好累而且我得替我母亲做早餐。”

    她说:“科劳斯,你似乎不高兴见到我。”

    “怎么会这么想呢莎拉。外公c外婆还好吗”

    “很好,但是他们老了许多。我妈妈想把他们也接过来,可是外公不想离开他那个小镇。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常常见面。”

    “你要登记哪个科系”

    “我想念医科。现在我回来了,我们可以每天见面呀科劳斯。”

    “你应该有个弟弟或妹妹吧我最后一次见到安登妮雅时,她怀孕了。”

    “是啊我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但是,我想谈的是关于我们两个人的事科劳斯。”

    我问她:“你继父从事什么行业能够养活这么多人”

    “他在党的领导单位工作。你怎么老是故意岔开话题谈别的事呢”

    “是的,我是故意的。谈我们两个人的事没什么意义,也没什么好谈的。”

    莎拉压低声音说:“你忘了我们如何相爱吗科劳斯,我没忘记你啊”

    “我也一样,但是见面也无济于事。难道你还不明白”

    “是的,我刚刚才明白。”

    她做了一个手势,招了一辆经过的计程车离开了。

    我直接走向公车站牌,等了十分钟,就像每天早上一样,搭上一辆公车,一辆满是恶臭而又挤满了人的公车。

    当我回到家,母亲一反往常已经起床了。她在厨房里喝咖啡,对我笑了一笑:“你那个女朋友莎拉好漂亮哦她叫什么来着莎拉然后呢她姓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妈妈。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已经有好几年没见到她了。她是来找一些老同学的,如此而已。”

    母亲说:“就这样那太可惜了你这个年纪也该有个女友,但是你太笨了,一定没办法让女孩子喜欢;尤其是这一类好家庭出生的女孩,加上你干的是出卖劳力的工作,如果是路卡斯就完全不同了。是啊像莎拉这个女孩,就完完全全适合路卡斯。”

    我说:“当然啦妈妈,很抱歉,我好累哦”

    我躺在床上。睡觉前,我在脑海中和路卡斯交谈。这是我多年来一直持续不断的习惯。谈的内容也几乎同往昔一样是同一件事。我告诉他如果他死了,我很想替代他,因为他实在是很幸运。我还告诉他他得到了最好的那一份,而我却必须承担最沉重的担子,我还对他说,人生根本就一无是处c毫无意义,是一种谬误,是一种永无止尽的苦痛,是造物者的恶意超越了才智的一种发明。

    7

    我再也没见到莎拉了。偶尔,我在街上一瞬之间似乎是看到她了;然而,那些人都不是莎拉。

    有一次,我经过安登妮雅以前住的那栋房子前面,信箱上却没有一个是我熟悉的姓氏。而且,我也不知道安登妮雅新的姓氏。

    过了几年,我收到一张结婚喜帖,是莎拉和一个外科医生的喜帖。喜帖上印有双方家人的地址,那是城里最富有c最优美的地区,一个叫做“玫瑰山城”的住宅区。

    后来,我结交了很多女朋友,那些女孩都是在印刷厂附近的酒吧里认识的。在上班前或下班后,我都习惯待在酒吧里。他们都是一些女工或侍者,我很难得才见她们几次面,而且也没带过任何女孩回家让母亲认识。

    星期天下午,我大半都是在格斯帕尔厂长家里和他们家人一起度过的。我们边喝啤酒边玩扑克牌。格斯帕尔有三个孩子,他的女儿艾丝黛儿也和我们一起玩,她的年龄和我相近,在一家纺织厂里上班。她从十三岁起,就在厂里当织布女工;其他两个男孩年纪比较轻,也是印刷工人。星期天下午,他们都出门去看足球赛c看电影或在城里闲逛。安娜是格斯帕尔的妻子,和她女儿一样,也是织布女工。她总是在洗碗盘c洗衣服c准备晚饭。艾丝黛儿有一头金色秀发,一双蓝色的眼睛,和一张教人想起莎拉的脸蛋。然而,她不是莎拉,不是我妹妹,不是我的“生命”。

    格斯帕尔对我说:“我女儿爱上你了,娶她吧我把她交给你,你是唯一配得上她的人。”

    我说:“我不想结婚,格斯帕尔。我必须照顾我母亲,还得等路卡斯回来。”

    格斯帕尔说:“等路卡斯回来可怜的蠢蛋”

    他接着又说:“如果你不娶艾丝黛儿,最好就别再到我们家了”

    我再也没上格斯帕尔家。从那时候起,除了漫无目的在墓园或城里走上几个小时之外,就是独自和母亲在家里打发时间。

    四十五岁,我当上另一家印刷厂的厂长,这家印刷厂是属于一家出版社所有。我再也不必在夜里工作,而是从早上八点工作到下午六点,中午还有两小时的休息时间。

    这时候,我的健康已经严重受损。我的肺部积存了不少的铅,血液缺氧,充满了毒素。这就是所谓的铅中毒,是印刷工人和排字工人的职业病。我常有腹痛c恶心的感觉。医生要我多喝些牛奶c尽可能多呼吸新鲜空气,但是我不喜欢喝牛奶。我倍受失眠的折磨,因此精神上和身体上经常出现倦怠感。经过三十年来的夜间工作之后,我已经无法在夜里入睡了。

    这家新的印刷厂印制各种经典作品c诗集c散文和小说。出版社的社长常常来访,巡视作业情形。有一天,他在架子上发现了我写的诗。他逼问我:

    “这是什么这些诗是谁写的谁是科劳斯路卡斯”

    “这是我的,是我写的诗,我是在下班后印的。”我吞吞吐吐地回答。因为按照规定,我没有权利印制个人的作品。

    “你是说,这些诗集的作者科劳斯路卡斯就是你”

    “是的,是我”

    他问道:“你什么时候写的”

    “在这几年里写的,以前我年轻的时候也写了很多。”

    他说:“把你写的东西全都带来。明天早上,带着你所有作品到我办公室来”

    第二天早上,我带着我写的诗走进社长的办公室。这些诗已经有好几百页了,也许有上千页吧。

    社长掂了掂那叠稿纸说道:“就这些你从没打算发表吗”

    我说:“我从未想过,我写这些诗,是为自己写的,也是想找点事情做做,好玩而已”

    “好玩我看不出你的诗里面什么地方有趣。总而言之,我看到的并不是这样。但是,也许你在年轻的时候比较快乐吧”

    我说:“我年轻时非常不快乐。”

    “这倒也是真的,当时也没什么好快乐的。但是革命之后,很多事情都改变了。”

    我说:“对我而言并非如此。对我来说,什么都没改变。”

    他说:“至少我们现在可以出版你的诗了,不是吗”

    我说:“如果你这么想,也这么认为,那就出版吧但是,请别公开我的地址和我本人的真实姓名。”

    8

    路卡斯回来了,又走了。我打发他走,他留下未完成的手稿,我现在正接下去写。

    大使馆人员在未通告我的情况下跑来,那是在我兄弟来访的两天之后。晚上九点,那个男子按了我家电铃,幸好母亲已经入睡。他有一头卷发,又瘦又苍白。我让他进入我的书房,他说:

    “你们的语言我说得不流畅,如果我表达得很生硬,还请原谅你兄弟,不,就是自称是你兄弟的科劳斯t今天自杀了。下午两点十五分,在东站,当我们要遣送他回国时,他突然跳下列车行驶中的铁轨自杀了。他在我们大使馆里留下一封信给你。”

    这位先生交给我一封信,上面写着“科劳斯t亲启”。

    我拆开那封信,信上是这样写的:“我很希望能埋葬在我们父母的坟旁。”然后是他的签名路卡斯。我把信交给那位大使馆人员。

    “他想埋在这个地方。”

    那位先生看了信之后,问道:“他的签名为什么是路卡斯他确实是你的兄弟吗”

    我说:

    “不是,但是按情形看来,我是无法拒绝他所相信的事了。”

    那位先生说:“奇怪的是,两天前他来你家之后,我们问他是不是找到家里的什么人了,他都回答没有。”

    我说:“他说的是真的。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那位先生问道:“那么你还是允许让他葬在你父母的坟旁吗”

    我说:“是的,葬在我父亲坟旁。他是我家中唯一死去的人。”

    我和大使馆的那位先生跟在灵枢后头走。天空正在飘雪。我捧着一束白色康乃馨和一束红色康乃馨,这两束花都是从花店里买来的。在我家花园里,即使是夏天,也不会有康乃馨。母亲在花园里种遍了各种花,就只缺少康乃馨。

    在父亲的坟墓旁边,掘出了一个新的墓穴。他们将我兄弟的棺材放下去,然后在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上一页 加入书签 目录 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 抗日狙击手   杨潇唐沐雪   月亮在怀里   穿成耽美文炮灰女配   咸鱼他想开了   武道科学   谁让你不认真创世!   网游之泱泱华夏   铠圣   我的明星未婚妻   异界之遍地黑店   都市阴天子   仙纵   侠气纵横   狂野大唐   妖灵的位面游戏   阴曹地府大云盘   在修仙界的相师   你的完美人生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