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箭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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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记事开始，我就被安排了做这做那，虽然我泥水工豆腐匠美容美发穿耳眼种地卖菜打杂端盘子车钳钣焊行医算卦贴手机屏保一样也不会，甚至做个流氓我都害羞，但我还是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和不菲的薪水，我在朝廷里做个王爷，因为哥做的是皇帝。
小时候人们叫我去祖母那里侍奉，后来就开始侍奉哥，只要她们咳嗽一声我就把痰盂端到她们嘴边上，她们一开始训话我就把板凳塞进她们屁股底下，这个就是我的工作，等我做好了这些，就可以做王爷了，师傅这样对我说的。
于是我从五岁到十岁这段时间里都在怀疑朝廷里招聘的是王爷还是奴才。
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只能做王爷了，那时哥五岁，他就已经是皇上了，那之后没多久太上皇就大行了，我们都是跟着太皇太后在一起的，那是奶奶。奶奶很严厉，不过最近她也逝世了，我在想是不是因为哥怀念奶奶，所以想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在诸多王爷中，我端痰盂的速度最快，放凳子也最平稳，所以大臣们评价说澄殿下是最聪明贤惠的王爷，我也因此被大家爱戴着。哥对我的确是很好，但他对禧殿下更好，禧殿下是哥同父同母的弟弟，比我大五岁。可是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对他好的，原因要放在后面说。于是在十五岁那年，我被封为任城（现在的济宁）王，禧是咸阳（现在还是咸阳）王。
“澄，我无论如何想要离开这座城。“哥说。
“这座城是咱们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建立的，还是留在这里吧！“我说。
“就因为这么？中原有肥沃的田野，不像这儿这么冷，咱们过去吧！“哥说。
“嗯“我记不得我接下来说了些什么，猛然间想起齐国来的商人开的丝绸铺子里的大酬宾活动似乎已经到了最后一天，午时谒见结束后我赶过去要半个时辰，只剩下一个半时辰给我逛，比起这个来，迁都这种小事就让哥随便做吧，迁到哪里都无所谓，哪怕你躲到天涯海角去，齐国的商人也会把分店开过来的。
“你看这里如此靠近国境而且土地已经开发得差不多了，房价又是这么的贵东南区很多人都已经开始不满意了总靠着巡城御史也不行洛阳那里有大片土地嗯，可以兴建一座伟大的城市“接下来我就像倭国人那样对着说话的人频频点头以示我赞同他说的话，一面想着那间打折的丝绸铺子旁边是否还有其他做活动的商家，这种状态直持续到谒见完毕。
我注定无法体会排队抢购的乐趣，我刚刚回到家里正准备出门，就听说那间店被砸了，那些属于等外品的丝绸也被抢掠一空。
“伪政权的产品不应该出现在大魏国的领土上！街上的人都这么说。“我的门客转述着，他似乎也赞同这样的观点。
“伪政权是万恶的，是反动的，是垂死挣扎的，是早晚要被消灭的。““大魏国是顺应天命的政权，是唯一合法的政府。”我从小就知道这些常识，也对此深信不疑，只不过消灭了那个伪政权，国家的领土会扩大一倍，如果理想的话，每个人的财产也会扩大一倍。比如说我，现在我只有一个任城国，包括那三百里的封地和一万五千户家庭的封臣，如果消灭了伪政权的话，我就会变成两个任城国王，有六百里的封地和三万户家庭的封臣。但是细细一算似乎又有问题，如果魏国的人民都富裕一倍，无疑是把伪政权下的逆民剥夺一空，这样我虽然有了六百里封地，和三万户家庭，其实是有了一万五千富裕了一倍的家臣，和另外一万五千一无所有的家臣，那么作为封君，我就要加征富裕家臣的赋税，然后还要救济贫苦家臣，贫苦家臣的贫苦是由于我造成的，他们不太感激我，而富裕家庭的赋税很可能会把我变成他们粗俗恶语的靶心，如果那些唾沫星子能化成飞矢的话，我迟早变成只刺猬。
我消灭伪政权的好处就是变成刺猬，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不管怎么样，哥就要把都城迁往那个到处都是空地，可以大量兴建房屋，然后还离出产物美价廉产品的伪政权非常的近的地方去了。
说起这座城市的坏处来也还真不少，东西南北的东西都集中到大魏国来，然而这座城市毕竟太靠北了，本来说好了畿内甸服的领主每季度朝贡（贡区甲），侯服一年两贡（贡区乙），要服一年一贡（贡区丙），绥服三年两贡（贡区丁），荒服两年一贡（贡区戊），这都是按距离排好了的，而且在指定谁属于什么的时候查了许多古书。但过去京城在天下的正中心，甸服里都是些富裕的地区，古书上虽然写明了，可是参照系已经变了。我们这里把定襄c马邑都划进了畿内，三河c关中那些富裕的地方反而进了侯服甚至进了要服c绥服。
再说外藩，高句丽原来是贡区丁，现在却变成了贡区乙和贡区甲之间，公卿们再三考虑，觉得不合适，没道理外国人也进了中华圈，这很不好，便规定了他们三年两贡，可是他们路途近，拦也拦不住，非要年年来。高句丽出产泡菜，他们来一次就要进贡好多的泡菜，每次高句丽使臣来的季节，就是公卿百官犯愁的时节，因为哥要颁赐贡物给满朝文武，其他国家来的珍珠玛瑙良马美玉都有数，而且几年来一回，而这个高句丽几乎每个季度都来，泡菜一拉就是几车皮，上次的还没吃完，这个月又来了。朝廷里每个官员身上都有股泡菜味儿，大司农家里宽敞，不用像其他人那样在衣柜里装泡菜，就因此笑话满朝文武，后来被不知谁参了一本，大家一起努了把力，他就死在午门外了。而且那些使臣来了还不马上走，一般要住上一两个月，于是京城里隔步就是一家高句丽饭店c高句丽理发店c高句丽洗车c高句丽搓澡简直就像是把高句丽搬到平城京来了，听使臣们说高句丽的京城也叫平城（其实他们的应该叫平地城），这让哥很是厌恶了一阵，以为蛮夷也在用咱们大魏国的名头，说不定这也是迁都的一个原因。但不管怎么说，想让贡区甲变得比贡区乙富裕，贡区乙又要胜过贡区丙，总结起来就是这样的想法，是个比较容易让人理解的作法。
世界上有很多政权，像咱们大魏国这样的，就是好政权，合法的政权，世界上和大魏国差不多的没几个。比如高句丽，虽然没有那么伟大，但是也算合法，除了泡菜和首都命名的事情，大小也是个好政权，只不过比咱们大魏国矮一截而已。而那些不肯来朝贡的，就是伪政权，比如南方的齐国。还有一种，是比伪政权还不如的款式，那是些未开化的野蛮人，穿上衣服就像个人样，但多数情况下是j□j裸的，这种叫做流氓政权，说是政权还勉强他们。在咱们大魏国，是这样定义的：流氓政权，一种暴力邪恶的统治集团构成的组织，在不完善民族中单纯承担国家暴力和统治职能，也称为流氓主义的半政府。这样的组织，最典型的例子是我们北方的柔然。
柔然本来和咱们大魏国的祖宗是邻居，咱们大魏国在草原上，他们就在草原北边的冰原上；咱们大魏国迁到了平原上，他们就迁到平原北边的草原上，很难说是不是有一天我们去南面的水田上，他们就到了咱们的平原上。现在的趋势是他们离平城越来越近了，过去在有起伏的草地上，咱们有几十万骑兵对付他们，而现在，特别是最近二十年，也就是奶奶摄政这段时间里，几十万骑兵已经不好找了，很多人已经分散到田地里去了，养马的人不多了，所以把皇宫修在流氓政权活动范围之内总是不安全的。就哥亲政的这几年里，几乎每两年就要出去和流氓政权打一场，而每一年年初都要发表对流氓政权宣战的讲话，这种讲话在年轻人和民族狂热分子中很受欢迎，但生活一成不变，我想他是有点累了吧。
相比起来我的生活就有趣得多，我自认为生活在一个有趣的时代。我年轻的时候端痰盂和板凳，后来就专门有人给我端痰盂和板凳，痰我是要吐的，但是训话这件事我不喜欢做。看着一群人低眉顺眼地站在面前，不论说的多么唾沫横飞，都好像在对牛弹琴，这时再拿起茶杯呷几口，把后排已经睡着了的人喊起来再继续训话，无论如何在这种事情上让人找不到快感。而且人和牛的区别是对牛弹琴之后牛最多不爱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可是对人弹琴说了一堆废话之后，总会有那么几个不老实又爱出风头的分子说我鼻子底下长的是消化系统终端，而善良的广大人民群众不仅不制止这种攻击领导的恶意，反而常常会心一笑乃至开怀大笑。
除了工作之外我的休闲生活算是丰富的。和那些贵族一样，我也很喜欢听音乐和观赏舞蹈，我家里有二十个会唱歌的和一百个会跳舞的，我将他们编成了歌舞连，每二十人一个排，表演的时候一个排一个排的上，从不一起出动。因为大魏国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孔夫子的礼制，传说六十四个人集体群舞就是皇帝的排场了，有人超过了这个排场，他就骂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我们在草原上虽然常常千人群舞，但是在这里还是老实些。即使这样，也不影响我的兴致，通常他们给我跳舞，我也给他们跳舞，他们跳巴渝，我也跳巴渝，他们跳大武，我也跳大武，他们唱民族，我也唱民族，他们唱美声我还是唱民族，因为美声我唱不好。
听说你经常和那些艺伎们混在一起啊？有一次哥还真的问起这件事，在场的其他大臣都替我害臊起来，他们的白胡子衬着脸色非常的红，但是我没明白这有什么好害臊的。
业余爱好而已，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我信口答道。
你还真是没志气啊！哥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我想我比他幸福多了，他以前跟我一起玩的时候也爱跳舞唱歌，后来不知怎么就不苟言笑了，再后来甚至发展到喜怒不形于色了。所以就算这次不能跟他一起唱歌跳舞，也总算能看到他发自内心的笑一次了。
后来我才明白，那时的我真的是太幼稚天真了，完全没有明白那两句问答的幕后。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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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人们叫我去祖母那里侍奉，后来就开始侍奉哥，只要她们咳嗽一声我就把痰盂端到她们嘴边上，她们一开始训话我就把板凳塞进她们屁股底下，这个就是我的工作，等我做好了这些，就可以做王爷了，师傅这样对我说的。
于是我从五岁到十岁这段时间里都在怀疑朝廷里招聘的是王爷还是奴才。
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只能做王爷了，那时哥五岁，他就已经是皇上了，那之后没多久太上皇就大行了，我们都是跟着太皇太后在一起的，那是奶奶。奶奶很严厉，不过最近她也逝世了，我在想是不是因为哥怀念奶奶，所以想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在诸多王爷中，我端痰盂的速度最快，放凳子也最平稳，所以大臣们评价说澄殿下是最聪明贤惠的王爷，我也因此被大家爱戴着。哥对我的确是很好，但他对禧殿下更好，禧殿下是哥同父同母的弟弟，比我大五岁。可是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对他好的，原因要放在后面说。于是在十五岁那年，我被封为任城（现在的济宁）王，禧是咸阳（现在还是咸阳）王。
“澄，我无论如何想要离开这座城。“哥说。
“这座城是咱们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建立的，还是留在这里吧！“我说。
“就因为这么？中原有肥沃的田野，不像这儿这么冷，咱们过去吧！“哥说。
“嗯“我记不得我接下来说了些什么，猛然间想起齐国来的商人开的丝绸铺子里的大酬宾活动似乎已经到了最后一天，午时谒见结束后我赶过去要半个时辰，只剩下一个半时辰给我逛，比起这个来，迁都这种小事就让哥随便做吧，迁到哪里都无所谓，哪怕你躲到天涯海角去，齐国的商人也会把分店开过来的。
“你看这里如此靠近国境而且土地已经开发得差不多了，房价又是这么的贵东南区很多人都已经开始不满意了总靠着巡城御史也不行洛阳那里有大片土地嗯，可以兴建一座伟大的城市“接下来我就像倭国人那样对着说话的人频频点头以示我赞同他说的话，一面想着那间打折的丝绸铺子旁边是否还有其他做活动的商家，这种状态直持续到谒见完毕。
我注定无法体会排队抢购的乐趣，我刚刚回到家里正准备出门，就听说那间店被砸了，那些属于等外品的丝绸也被抢掠一空。
“伪政权的产品不应该出现在大魏国的领土上！街上的人都这么说。“我的门客转述着，他似乎也赞同这样的观点。
“伪政权是万恶的，是反动的，是垂死挣扎的，是早晚要被消灭的。““大魏国是顺应天命的政权，是唯一合法的政府。”我从小就知道这些常识，也对此深信不疑，只不过消灭了那个伪政权，国家的领土会扩大一倍，如果理想的话，每个人的财产也会扩大一倍。比如说我，现在我只有一个任城国，包括那三百里的封地和一万五千户家庭的封臣，如果消灭了伪政权的话，我就会变成两个任城国王，有六百里的封地和三万户家庭的封臣。但是细细一算似乎又有问题，如果魏国的人民都富裕一倍，无疑是把伪政权下的逆民剥夺一空，这样我虽然有了六百里封地，和三万户家庭，其实是有了一万五千富裕了一倍的家臣，和另外一万五千一无所有的家臣，那么作为封君，我就要加征富裕家臣的赋税，然后还要救济贫苦家臣，贫苦家臣的贫苦是由于我造成的，他们不太感激我，而富裕家庭的赋税很可能会把我变成他们粗俗恶语的靶心，如果那些唾沫星子能化成飞矢的话，我迟早变成只刺猬。
我消灭伪政权的好处就是变成刺猬，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不管怎么样，哥就要把都城迁往那个到处都是空地，可以大量兴建房屋，然后还离出产物美价廉产品的伪政权非常的近的地方去了。
说起这座城市的坏处来也还真不少，东西南北的东西都集中到大魏国来，然而这座城市毕竟太靠北了，本来说好了畿内甸服的领主每季度朝贡（贡区甲），侯服一年两贡（贡区乙），要服一年一贡（贡区丙），绥服三年两贡（贡区丁），荒服两年一贡（贡区戊），这都是按距离排好了的，而且在指定谁属于什么的时候查了许多古书。但过去京城在天下的正中心，甸服里都是些富裕的地区，古书上虽然写明了，可是参照系已经变了。我们这里把定襄c马邑都划进了畿内，三河c关中那些富裕的地方反而进了侯服甚至进了要服c绥服。
再说外藩，高句丽原来是贡区丁，现在却变成了贡区乙和贡区甲之间，公卿们再三考虑，觉得不合适，没道理外国人也进了中华圈，这很不好，便规定了他们三年两贡，可是他们路途近，拦也拦不住，非要年年来。高句丽出产泡菜，他们来一次就要进贡好多的泡菜，每次高句丽使臣来的季节，就是公卿百官犯愁的时节，因为哥要颁赐贡物给满朝文武，其他国家来的珍珠玛瑙良马美玉都有数，而且几年来一回，而这个高句丽几乎每个季度都来，泡菜一拉就是几车皮，上次的还没吃完，这个月又来了。朝廷里每个官员身上都有股泡菜味儿，大司农家里宽敞，不用像其他人那样在衣柜里装泡菜，就因此笑话满朝文武，后来被不知谁参了一本，大家一起努了把力，他就死在午门外了。而且那些使臣来了还不马上走，一般要住上一两个月，于是京城里隔步就是一家高句丽饭店c高句丽理发店c高句丽洗车c高句丽搓澡简直就像是把高句丽搬到平城京来了，听使臣们说高句丽的京城也叫平城（其实他们的应该叫平地城），这让哥很是厌恶了一阵，以为蛮夷也在用咱们大魏国的名头，说不定这也是迁都的一个原因。但不管怎么说，想让贡区甲变得比贡区乙富裕，贡区乙又要胜过贡区丙，总结起来就是这样的想法，是个比较容易让人理解的作法。
世界上有很多政权，像咱们大魏国这样的，就是好政权，合法的政权，世界上和大魏国差不多的没几个。比如高句丽，虽然没有那么伟大，但是也算合法，除了泡菜和首都命名的事情，大小也是个好政权，只不过比咱们大魏国矮一截而已。而那些不肯来朝贡的，就是伪政权，比如南方的齐国。还有一种，是比伪政权还不如的款式，那是些未开化的野蛮人，穿上衣服就像个人样，但多数情况下是j□j裸的，这种叫做流氓政权，说是政权还勉强他们。在咱们大魏国，是这样定义的：流氓政权，一种暴力邪恶的统治集团构成的组织，在不完善民族中单纯承担国家暴力和统治职能，也称为流氓主义的半政府。这样的组织，最典型的例子是我们北方的柔然。
柔然本来和咱们大魏国的祖宗是邻居，咱们大魏国在草原上，他们就在草原北边的冰原上；咱们大魏国迁到了平原上，他们就迁到平原北边的草原上，很难说是不是有一天我们去南面的水田上，他们就到了咱们的平原上。现在的趋势是他们离平城越来越近了，过去在有起伏的草地上，咱们有几十万骑兵对付他们，而现在，特别是最近二十年，也就是奶奶摄政这段时间里，几十万骑兵已经不好找了，很多人已经分散到田地里去了，养马的人不多了，所以把皇宫修在流氓政权活动范围之内总是不安全的。就哥亲政的这几年里，几乎每两年就要出去和流氓政权打一场，而每一年年初都要发表对流氓政权宣战的讲话，这种讲话在年轻人和民族狂热分子中很受欢迎，但生活一成不变，我想他是有点累了吧。
相比起来我的生活就有趣得多，我自认为生活在一个有趣的时代。我年轻的时候端痰盂和板凳，后来就专门有人给我端痰盂和板凳，痰我是要吐的，但是训话这件事我不喜欢做。看着一群人低眉顺眼地站在面前，不论说的多么唾沫横飞，都好像在对牛弹琴，这时再拿起茶杯呷几口，把后排已经睡着了的人喊起来再继续训话，无论如何在这种事情上让人找不到快感。而且人和牛的区别是对牛弹琴之后牛最多不爱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可是对人弹琴说了一堆废话之后，总会有那么几个不老实又爱出风头的分子说我鼻子底下长的是消化系统终端，而善良的广大人民群众不仅不制止这种攻击领导的恶意，反而常常会心一笑乃至开怀大笑。
除了工作之外我的休闲生活算是丰富的。和那些贵族一样，我也很喜欢听音乐和观赏舞蹈，我家里有二十个会唱歌的和一百个会跳舞的，我将他们编成了歌舞连，每二十人一个排，表演的时候一个排一个排的上，从不一起出动。因为大魏国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孔夫子的礼制，传说六十四个人集体群舞就是皇帝的排场了，有人超过了这个排场，他就骂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我们在草原上虽然常常千人群舞，但是在这里还是老实些。即使这样，也不影响我的兴致，通常他们给我跳舞，我也给他们跳舞，他们跳巴渝，我也跳巴渝，他们跳大武，我也跳大武，他们唱民族，我也唱民族，他们唱美声我还是唱民族，因为美声我唱不好。
听说你经常和那些艺伎们混在一起啊？有一次哥还真的问起这件事，在场的其他大臣都替我害臊起来，他们的白胡子衬着脸色非常的红，但是我没明白这有什么好害臊的。
业余爱好而已，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我信口答道。
你还真是没志气啊！哥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我想我比他幸福多了，他以前跟我一起玩的时候也爱跳舞唱歌，后来不知怎么就不苟言笑了，再后来甚至发展到喜怒不形于色了。所以就算这次不能跟他一起唱歌跳舞，也总算能看到他发自内心的笑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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