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杜如金的另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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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慧出差回来了，杜如金这些天从那澜那里又得知了一些消息，知道这个正科长有一个别名“骄傲的孔雀”。她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女人，能得此名，完全是因为她不仅骄傲的可以，而且胸部很大。这人走路又有挺胸的习惯，不但只走直线，还目空一切，好像身边的所有东西都会被她比下去一样。据说她父亲是开国功臣，兄弟姐妹在中国司法和公安界全部身担要职，家世也算显赫。
总是摆出这么高姿态的人应该不会有太重的心机，不像某些人笑里藏刀，表面上和颜悦色，背地里一肚子坏水。杜如金很讨厌这类善于伪装的人，男人女人都算，碰上这种人才真的需要注意。
她不讨厌高天慧，哄一哄孔雀而已，孔雀不骄傲不好哄，只有骄傲起来才能知道怎么哄。
反正杜如金就一套策略：多说好话，多巴结。
有高天慧主持的会议上，杜如金发言前从来都是先起立，面向高天慧轻轻的点头表示敬意后，才开始说话。发言时不管高天慧是不是看着她，她都全程只看着这一个人。
高天慧对杜如金的巴结反应不错，一点点提高了对法务会计部的关注度，陈姐调走后，她就直接让杜如金主管法务会计部的所有事务。
这如何能服众呢？杜如金是这里面来的最晚的，却是晋升最快的，虽说法务会计部只有那么几个人，但是日后一定会慢慢扩大。而她晋升的法宝并不是多高的工作能力，竟是靠骨灰级别的讨好。
本来梁山已经对杜如金没有了成见，结果一看她对高天慧恭维成那样，又觉得这人有问题。
这天开完会，在食堂的时候，梁山坐在杜如金对面，一直盯着她看。看了不下十分钟，杜如金硬是面色不改，气定神闲的把餐盘里的所有东西吃完了。
两人开始对峙。
梁山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你说什么。”
梁山还是顿了一下，表情区别于往日的不羁，很严肃，道：“科长要警务部最近三个月专心搞好体能强化训练。这件事？”
“怎么了？”
“只有你一人开口支持。”
杜如金昂起头，不再看他，道：“是。”
梁山摇摇头，说：“知道你喜欢拍马屁，但你这次真是颠覆了我对你的印象，过分了吧。”
杜如金道：“我想你以前对我的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火炉儿——”梁山说出这个称呼，突然觉得她不配，就道：“杜如金，我跟你说，我们警务部的素质一向都不差，又不是大学生，有必要再来次连续三个月的专业训练吗？高科摆明了当我们白吃饭的，你还开口支持，我说你做人有点底线行不行？”
不远处的夏承乾在那澜的提示下看到了这一幕，他走过来坐下，声音不大，道：“梁山，不能激化矛盾。警务部的问题还有待商讨。今天你我都提出了相反意见，科长是想有个人可以支持她，如金并不是刻意站在你的对立面。”
梁山道：“夏哥，我们在这里说话都要小心点，隔墙有耳，说不定耳都没隔墙，就在你旁边。万一这些话传到了科长耳朵里，我看警务部也不需要体能训练了，直接解散就好了。”
夏承乾道：“这么草率的评价一个人是不对的，面对问题，过于情绪化，很致命。”
杜如金一听夏承乾在替自己说话，马上道：“长官心真好，果然是面由心生，我想如果他也英俊成你这个样子，应该也就不会说话这么粗俗了吧。”
梁山听完，刚想开口，夏承乾立即阻止了他，叫他到自己办公室一趟。梁山又喝了一口汤，然后咣的一声把碗放在餐桌上，看了眼杜如金，眼神很不屑。
两人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杜如金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接听后，他们同时都停住了。
“老板！”
一语惊四座，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老板，我最近在外地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处理，真的是十万火急！”
“什么，怎么可能？这个月，我怎么可能旷工二十五天呢？你看我给你算，上半个月你出席第一次活动我去了，第二次活动我也去了，你去医院看杰蒂森我又去了，下半个月我请了十四天的假——哦，哦，好吧，老板，我是旷工了那么多天。但是老板，上班那几天我已经很努力的工作了！”
“一k，我承认第一次带你坐地铁，方向就坐反了，我这个人够笨够含糊，但是老板，我还有很多其他优点。”
“比如说，我很能干活。你过段时间不是要搬家吗？就你那些行李我都能帮你背走。”
“背你的新家去啊！老板，你不是在买了一栋别墅吗？”
“啊？老板，你没在那买别墅啊？那你在哪买的？”
“好好好，老板，我这个礼拜天一定过去。老板，我们之前说好的，我可是带薪休假，你可不要扣我薪水。”
“老板再见！”
杜如金厚着脸皮打了胜仗一样，挂了电话，好像解决了个多么大的问题，还窃喜了一番。
这时夏承乾在她对面又坐下，问道：“你还有另外一份工作？”
杜如金忘了夏承乾还没走，赶忙从刚才的情绪中醒过来，郑重表态，道：“长官，法务会计是我的正式工作，我对这份工作是认真的。”
夏承乾听完没有立即说话，就是观察她，不远处的那澜也走了过来，碰碰杜如金，道：“你这小孩到底披了多少层外衣？怎么隔三差五的就冒出来一个职业？”
一旁的梁山也道：“杜如金你严肃点，经济罪案调查科可不是让你浑水摸鱼的。”
杜如金被这几个人问的，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眨巴眨巴眼睛，不说话了。
夏承乾见她不说话，就道：“就算你有很多职业，我们也无权干涉。关于工作之间的主次之分，我也不便干预。只是有一点，经济罪案调查科法务会计部需要你做好的工作，你全部要尽职尽责。”
杜如金点头，夏承乾站了起来，笑了笑，对她道：“但是时间上，这份工作和这个地方还是有很严格的要求的。一个月旷工二十五天肯定不行。”
夏承乾以一个很小的玩笑结尾，招呼了下梁山，两个人走掉了。
四周的人又都开始低头吃饭，那澜在她耳边问这又是什么工作？杜如金说没什么，她就是一个小小的明星助理。
那澜吃惊，道：“你连这份工作都能找到？哪个明星？男明星，女明星？”杜如金说当然是当红明星，不红的话才请不起她的大驾。至于姓甚名谁就不方便透露了，免得小姐姐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红明星，那肯定名气超大，要说不好奇是谁那是假。喜欢养猫的人可能都有点猫科动物的好奇本性，那澜一直不放弃，就问到底是哪个明星。杜如金被逼到死角，没办法，只能道：“哎呀，小姐姐我骗你的。那个明星是四五线的，如果真那么红，我旷工二十五天，早就被赶回家了，还有薪水拿？”
四五线的？那澜一想也是，当红明星对助理要求一定很严格，怎么能允许助理随便旷工呢？于是她叹了口气，对杜如金道：“你还是辞了吧。夏哥刚才的话你听到了，法务会计是一份全职工作，想要尽职尽责，你就得长期在你老板那边月月旷工二十五天。既然早晚都要被赶回家，还是主动点吧。四五线的明星赚钱也不容易，你就别挖人墙角了。”
杜如金让她放心，说自己绝对能搞的定。
那澜站起来，准备去送餐具，刚一转身，又想什么，矮下身去，脸上的表情又紧张起来，问道：“你刚才电话里说杰蒂森？你说他去看杰蒂森？”
杜如金一捂嘴，道：“我说了吗？”
“说了。我绝对没听错，杰蒂森是我的偶像！”那澜拍着自己的胸口，道：“我是他的忠实粉丝。诶，就上个月六号上映的那部他主演的电影，我进电影院看了两次，真的特别好看。大家都说好，上映一个月，票房达到二十四亿多，这个成绩太了不起了！”
“哦，我想到了。”杜如金一拍脑门，也站起来，拉着那澜的胳膊开始往人少的地方走，同时低声道：“杰蒂森是大明星，我老板跟他完全不沾边儿，就是团队写写假新闻，让外界以为他们认识，单方面的拉拉关系而已。在娱乐圈，认识的装不认识，不认识的装认识，这太常见了。”
“真的吗？”
“真的真的。”
“杰蒂森怎么了，为什么住医院？”
“我都说是假新闻了。”
“可是我听说他拍戏受伤，右腿骨折了。”
“你消息真灵通。这年头当明星，谁不受点伤，就好像谁没拍过戏似的。假的假的。好了，我得快点回办公室了。高科下午找我还有事呢。”
说完，杜如金很快溜掉了，剩下那澜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装满了疑惑。
总是摆出这么高姿态的人应该不会有太重的心机，不像某些人笑里藏刀，表面上和颜悦色，背地里一肚子坏水。杜如金很讨厌这类善于伪装的人，男人女人都算，碰上这种人才真的需要注意。
她不讨厌高天慧，哄一哄孔雀而已，孔雀不骄傲不好哄，只有骄傲起来才能知道怎么哄。
反正杜如金就一套策略：多说好话，多巴结。
有高天慧主持的会议上，杜如金发言前从来都是先起立，面向高天慧轻轻的点头表示敬意后，才开始说话。发言时不管高天慧是不是看着她，她都全程只看着这一个人。
高天慧对杜如金的巴结反应不错，一点点提高了对法务会计部的关注度，陈姐调走后，她就直接让杜如金主管法务会计部的所有事务。
这如何能服众呢？杜如金是这里面来的最晚的，却是晋升最快的，虽说法务会计部只有那么几个人，但是日后一定会慢慢扩大。而她晋升的法宝并不是多高的工作能力，竟是靠骨灰级别的讨好。
本来梁山已经对杜如金没有了成见，结果一看她对高天慧恭维成那样，又觉得这人有问题。
这天开完会，在食堂的时候，梁山坐在杜如金对面，一直盯着她看。看了不下十分钟，杜如金硬是面色不改，气定神闲的把餐盘里的所有东西吃完了。
两人开始对峙。
梁山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你说什么。”
梁山还是顿了一下，表情区别于往日的不羁，很严肃，道：“科长要警务部最近三个月专心搞好体能强化训练。这件事？”
“怎么了？”
“只有你一人开口支持。”
杜如金昂起头，不再看他，道：“是。”
梁山摇摇头，说：“知道你喜欢拍马屁，但你这次真是颠覆了我对你的印象，过分了吧。”
杜如金道：“我想你以前对我的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火炉儿——”梁山说出这个称呼，突然觉得她不配，就道：“杜如金，我跟你说，我们警务部的素质一向都不差，又不是大学生，有必要再来次连续三个月的专业训练吗？高科摆明了当我们白吃饭的，你还开口支持，我说你做人有点底线行不行？”
不远处的夏承乾在那澜的提示下看到了这一幕，他走过来坐下，声音不大，道：“梁山，不能激化矛盾。警务部的问题还有待商讨。今天你我都提出了相反意见，科长是想有个人可以支持她，如金并不是刻意站在你的对立面。”
梁山道：“夏哥，我们在这里说话都要小心点，隔墙有耳，说不定耳都没隔墙，就在你旁边。万一这些话传到了科长耳朵里，我看警务部也不需要体能训练了，直接解散就好了。”
夏承乾道：“这么草率的评价一个人是不对的，面对问题，过于情绪化，很致命。”
杜如金一听夏承乾在替自己说话，马上道：“长官心真好，果然是面由心生，我想如果他也英俊成你这个样子，应该也就不会说话这么粗俗了吧。”
梁山听完，刚想开口，夏承乾立即阻止了他，叫他到自己办公室一趟。梁山又喝了一口汤，然后咣的一声把碗放在餐桌上，看了眼杜如金，眼神很不屑。
两人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杜如金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接听后，他们同时都停住了。
“老板！”
一语惊四座，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老板，我最近在外地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处理，真的是十万火急！”
“什么，怎么可能？这个月，我怎么可能旷工二十五天呢？你看我给你算，上半个月你出席第一次活动我去了，第二次活动我也去了，你去医院看杰蒂森我又去了，下半个月我请了十四天的假——哦，哦，好吧，老板，我是旷工了那么多天。但是老板，上班那几天我已经很努力的工作了！”
“一k，我承认第一次带你坐地铁，方向就坐反了，我这个人够笨够含糊，但是老板，我还有很多其他优点。”
“比如说，我很能干活。你过段时间不是要搬家吗？就你那些行李我都能帮你背走。”
“背你的新家去啊！老板，你不是在买了一栋别墅吗？”
“啊？老板，你没在那买别墅啊？那你在哪买的？”
“好好好，老板，我这个礼拜天一定过去。老板，我们之前说好的，我可是带薪休假，你可不要扣我薪水。”
“老板再见！”
杜如金厚着脸皮打了胜仗一样，挂了电话，好像解决了个多么大的问题，还窃喜了一番。
这时夏承乾在她对面又坐下，问道：“你还有另外一份工作？”
杜如金忘了夏承乾还没走，赶忙从刚才的情绪中醒过来，郑重表态，道：“长官，法务会计是我的正式工作，我对这份工作是认真的。”
夏承乾听完没有立即说话，就是观察她，不远处的那澜也走了过来，碰碰杜如金，道：“你这小孩到底披了多少层外衣？怎么隔三差五的就冒出来一个职业？”
一旁的梁山也道：“杜如金你严肃点，经济罪案调查科可不是让你浑水摸鱼的。”
杜如金被这几个人问的，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眨巴眨巴眼睛，不说话了。
夏承乾见她不说话，就道：“就算你有很多职业，我们也无权干涉。关于工作之间的主次之分，我也不便干预。只是有一点，经济罪案调查科法务会计部需要你做好的工作，你全部要尽职尽责。”
杜如金点头，夏承乾站了起来，笑了笑，对她道：“但是时间上，这份工作和这个地方还是有很严格的要求的。一个月旷工二十五天肯定不行。”
夏承乾以一个很小的玩笑结尾，招呼了下梁山，两个人走掉了。
四周的人又都开始低头吃饭，那澜在她耳边问这又是什么工作？杜如金说没什么，她就是一个小小的明星助理。
那澜吃惊，道：“你连这份工作都能找到？哪个明星？男明星，女明星？”杜如金说当然是当红明星，不红的话才请不起她的大驾。至于姓甚名谁就不方便透露了，免得小姐姐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红明星，那肯定名气超大，要说不好奇是谁那是假。喜欢养猫的人可能都有点猫科动物的好奇本性，那澜一直不放弃，就问到底是哪个明星。杜如金被逼到死角，没办法，只能道：“哎呀，小姐姐我骗你的。那个明星是四五线的，如果真那么红，我旷工二十五天，早就被赶回家了，还有薪水拿？”
四五线的？那澜一想也是，当红明星对助理要求一定很严格，怎么能允许助理随便旷工呢？于是她叹了口气，对杜如金道：“你还是辞了吧。夏哥刚才的话你听到了，法务会计是一份全职工作，想要尽职尽责，你就得长期在你老板那边月月旷工二十五天。既然早晚都要被赶回家，还是主动点吧。四五线的明星赚钱也不容易，你就别挖人墙角了。”
杜如金让她放心，说自己绝对能搞的定。
那澜站起来，准备去送餐具，刚一转身，又想什么，矮下身去，脸上的表情又紧张起来，问道：“你刚才电话里说杰蒂森？你说他去看杰蒂森？”
杜如金一捂嘴，道：“我说了吗？”
“说了。我绝对没听错，杰蒂森是我的偶像！”那澜拍着自己的胸口，道：“我是他的忠实粉丝。诶，就上个月六号上映的那部他主演的电影，我进电影院看了两次，真的特别好看。大家都说好，上映一个月，票房达到二十四亿多，这个成绩太了不起了！”
“哦，我想到了。”杜如金一拍脑门，也站起来，拉着那澜的胳膊开始往人少的地方走，同时低声道：“杰蒂森是大明星，我老板跟他完全不沾边儿，就是团队写写假新闻，让外界以为他们认识，单方面的拉拉关系而已。在娱乐圈，认识的装不认识，不认识的装认识，这太常见了。”
“真的吗？”
“真的真的。”
“杰蒂森怎么了，为什么住医院？”
“我都说是假新闻了。”
“可是我听说他拍戏受伤，右腿骨折了。”
“你消息真灵通。这年头当明星，谁不受点伤，就好像谁没拍过戏似的。假的假的。好了，我得快点回办公室了。高科下午找我还有事呢。”
说完，杜如金很快溜掉了，剩下那澜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