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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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的人陆续回来了，没人理会庾明月。
明月依旧躲在人后翻那本医术，直到了下午，张太医才叫出她来，说:“我们就要回府了，你也回去吧，明日点卯时过来就可。”
明月从太医院出来，已经有人从太医院往外走，松垮的样子，身后还跟着个挎药箱的随从。
明月迟疑了片刻，突然朝一个方向跑去。
凭借来时的记忆，她顺利来到了宫门口。
此时有许多人出宫，明月想借此机会混出去，可是当她看到守宫门的侍卫挨个盘查出宫令牌时，才意识到她的想法多么的荒谬。
要是谁都能随意出去的话，这宫里的人不早就跑光了。而且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她侥幸出去，估计还没见到女儿就被拖回来杖毙了。
在侍卫还没注意到她之前，她只能选择往回走，回到钟粹宫里去。
在太医院的每天，她都无所事事，只抱着那本医书看。
第三天，张太医终于又把她叫到跟前，问:“你医书也看个差不多了，我考考你。”
“你说一下卒心痛怎么治。”
其间也有人抬眼看过来，说:“她不过是走走过场，谁会真心让一个医女治病，张大人何必这么认真。”
又对明月说:“大人政务繁忙，你会就简单说一下，不懂就别浪费大人时间。”
明月知道，古代医女的地位很低，大部分人都不把她们放在眼里的。她读懂太医眼里的不屑，心里并不慌乱。
这种病，就是现代的冠心病，医书上有记载，明月前世也早已耳熟能详。
“回师傅，本病多发于年老体虚、肾气渐衰者。肾阳亏虚，则不能鼓动五脏之阳，引起心阳不振，无力推动气血运行，以致气滞血瘀、心脉痹阻，而发胸痹；肾阴亏虚，则不能滋养五脏之阴，可使心阴亏虚，脉道失润，血行不畅，气血瘀滞，发为胸痛、心痛，是为卒心痛也。”
“本病总属本虚标实，标实应区别阴寒、痰浊、血於的不同，本虚也应辨别阴阳气血亏虚的不同。在卒心痛症状发作时，以治标为主，亦要考虑到疾病的本质，可选用标本兼治，疼痛缓解后，则以治本为主，适当兼治标证。”
“气滞血瘀宜理气活血化瘀，通络止痛，方选血府逐於汤加减，药用当归、桃仁、红花、赤芍、柴胡、桔梗、牛膝。痰浊宜通阳泄浊，豁痰开结，药用半夏、厚朴、桂枝、茯苓、甘草、干姜。”
她侃侃而谈，在她刚开始说时，就连张太医脸上都带着不耐烦，等她说到药理，张太医早放下手中的活计，专心听她说。
他点头称赞说:“没想到你研究得如此透彻，你说的许多药理，书上并未记载，看来你有些功底。用药你方才说到一半，继续说下去。”
已经有许多人被她震住，也围了过来。
明月清清嗓子，缓缓说下去:“阴寒凝滞宜辛温通畅，散寒通络，药用瓜蒌、韭白、白酒、桂枝、附子、丹参。心阴亏虚宜滋阴益肾，养心安神，方选左归饮加减，药用熟地黄、山茱萸、山药、枸杞子、鹿角霜、牛膝、鬼甲胶。阳气虚衰宜辛温通畅，散寒通络，方选参附汤合右归饮加减，药用人参、附子、肉桂、杜仲、山茱萸、鹿角、熟地黄、山药、枸杞子、当归。”
张太医抚须道:“你还落了一味药材，菟丝子。不过你能说到这么全面，已经很了不起了，别说女子中，我这太医院的济济男子中，也鲜少有人能比得过你。”
明月这才知道，张太医是太医院的副院判。
围观的人群中也传来“啧啧”的称赞声。
张院判又询问了她几个问题，明月依然对答如流。
“你的本领，在医女中已属佼佼者，我这里已经教不了你什么本事，你哪来的，就回哪去吧。”
明月顷尽所学，本来是想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从而教给她一些本领的，没想到张院判竟然翻脸不认人，要将她赶出去。
她可不想回那个阴森森的钟粹宫，恳求张院判再留她几日，张院判不为所动，吩咐手下送她走。
刚才还围观的众人，见状也都作鸟兽散了，竟然没有一个人为她求情。
随从将她拽出来，安慰说:“院判大人并非不欣赏你的才能，只是大人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惜你是个女儿身，不然大人一定会收你为关门弟子的。”
又是一个受男尊女卑封建思想毒害的老古董，明月无可奈何，只能慢吞吞地回钟粹宫。
她走的极为缓慢，希望张院判重燃起惜才之心差人将她追回去。
结果刚拐了个弯走到另一条宫道上，她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迎面而来的两行人，坐在步撵上的，正是惠妃娘娘。
惠妃居高临下，明月正好撞进了她的视线内。
明月无奈，只好下跪行礼。
“你为何从太医院出来？”她问。
“是张院判让奴婢回去伺候娘娘。”
“既然张院判让你回来，说明你医术已经很高明了，本宫信得过他教出来的徒弟，随我走吧。”
明月起身，跟随在步撵后面。
明月以为她这就要回宫了，没想到七拐八拐，他们走进了一处宽敞的地方。
千篇一律的假山、树木、水池，一看就是御花园。
惠妃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下步撵，说:“本宫在御花园里转转，流苏作陪，其他人在这等着。”
明月四处望望，树木枝桠光秃秃的，水池也结了冰，没有什么景致可以看，不知惠妃来观赏什么。
看着盛装下惠妃精致的面容，明月恍然大悟，御花园没有什么好的景观，要是偶遇了皇上，那就别当另论了。
据说皇上下朝后，去御书房也好，去后宫也好，御花园是必经之路。
只是后宫佳丽三千，想偶遇皇上的，可是大有人在。
惠妃娘娘走了没几步，就遇到了同样盛装而来的一群莺莺燕燕。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穿着水蓝色宫装的曼妙女子，她的后面，还跟着浩浩荡荡的不低于十人的宫女太监。
“见过惠妃娘娘。”她屈膝行礼道。
明月只觉得她的声音有些耳熟，忍不住抬头去看。
来到宫里，她步步为营，处处留心，见过的每一张面孔都用心去记，听过的每一句话，都要先揣测几分。对于别人的声音，她也都一并记下。
这一看，她发现，这人竟然是如意医女！
如意不是惠妃宫里的人吗？她怎么从另一条甬道上过来，见到主子也不行奴婢应有的跪拜礼而只是行了颔首礼。
惠妃看见是她，脸色很是难看，她甚至不愿多看如意一眼，脸转向了别处。
如意无视惠妃的臭脸色，语笑嫣然道:“妹妹刚从皇后娘娘那里出来，皇后娘娘封我为怡贵人，赏了钟粹宫里的怡兰苑给我，惠妃姐姐不介意吧。”
见如意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明月终于明白，她已经被皇上收进后宫，如今的身份不再是医女。
自己宫里的医女在她眼皮子底下与皇上暗度陈仓，这事搁谁都会心里不痛快，明月这才领会到惠妃初见她时话里的含义，感情有酸溜溜的成分在里面。
惠妃并不掩饰对如意的厌恶，说:“你不过是个贵人，也配叫我姐姐。”
“娘娘说的极是，”如意拿起丝帕掩面笑道:“娘娘的年纪，也不过比我的祖母小上十岁，我叫您姐姐，的确是唐突了，贵人知罪。”
古代人成亲早，明月推测，如意若是嫡出，她的祖母也就五十多岁，那么惠妃的年纪应该是四十多岁。明月暗叹，这妃子的生活就是好，养尊处优的，保养也极佳，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岁。
如意的“吹捧”，让惠妃的脸色更加难看，她冷冷地说:“贵人新宠，我钟粹宫恐怕容不下你，你还是另寻住处。”
如意一副受惊的样子:“可是皇后娘娘的懿旨已下，奴婢也不敢更改，而且皇后娘娘还交待嫔妾，既然嫔妾从前是您宫里的人，就要永远视您为主子，平日里没事，就要去侍奉姐姐，皇上若是去了您那里，也要我好生过去伺候着。”
惠妃虽然保养的年轻，风韵犹存，可与嫩的能掐出水的如意相比，顿时黯然失色，皇上来了惠妃宫里，当然是被她吸引走。过去皇上就很少来，偶尔来一次，还要被如意勾引走，惠妃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花无百日红，贵人是不是得意的太早了。”惠妃不得不出言警告。
她的冷水，不仅没有浇灭怡贵人的兴致，反而让她笑的更加放肆。
“娘娘此言差矣，我看娘娘就依然风华正茂，这会儿皇上也快过来了，您是来专门等皇上的吧，也是，皇上许久不去娘娘那里，娘娘要不来御花园，指不定还有多久能见到皇上呢，要不我给皇上说说，今晚就不去我那里了，反正我与娘娘住在一个宫里头，皇上去您那里，也就半柱香功夫。”
惠妃忽然咧嘴笑了:“我毕竟是陪了皇上半辈子的人了，这把岁数，若让妹妹相让，岂不让人笑话。妹妹新贵，皇上自然爱不释手，我宫里头还有些事情，就不与妹妹在此了。”
说完转身就走，怡贵人还施礼道:“恭送惠妃娘娘。”
看着嚣张跋扈的怡贵人，明月突然觉得，她得意的日子，没多久了。
惠妃是何等城府之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今日可以暂时隐忍不发，不代表不秋后算账。
不过想必怡贵人过去在惠妃手下没少受气，压抑得太久，总算要出一出恶气。
毕竟还是年轻，沉不住气，惠妃说的没错，如意不过是个贵人，还没到她爬到自己头上的时候。
刚来到这里没几天，就看了一出宫斗剧，明月看的，不过是明面上的掐架，这背后的斗争，风云诡谲，高深莫测。
怡贵人与惠妃的这把火，算是烧起来了，明月祈祷，可别烧到她就好。
明月依旧躲在人后翻那本医术，直到了下午，张太医才叫出她来，说:“我们就要回府了，你也回去吧，明日点卯时过来就可。”
明月从太医院出来，已经有人从太医院往外走，松垮的样子，身后还跟着个挎药箱的随从。
明月迟疑了片刻，突然朝一个方向跑去。
凭借来时的记忆，她顺利来到了宫门口。
此时有许多人出宫，明月想借此机会混出去，可是当她看到守宫门的侍卫挨个盘查出宫令牌时，才意识到她的想法多么的荒谬。
要是谁都能随意出去的话，这宫里的人不早就跑光了。而且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她侥幸出去，估计还没见到女儿就被拖回来杖毙了。
在侍卫还没注意到她之前，她只能选择往回走，回到钟粹宫里去。
在太医院的每天，她都无所事事，只抱着那本医书看。
第三天，张太医终于又把她叫到跟前，问:“你医书也看个差不多了，我考考你。”
“你说一下卒心痛怎么治。”
其间也有人抬眼看过来，说:“她不过是走走过场，谁会真心让一个医女治病，张大人何必这么认真。”
又对明月说:“大人政务繁忙，你会就简单说一下，不懂就别浪费大人时间。”
明月知道，古代医女的地位很低，大部分人都不把她们放在眼里的。她读懂太医眼里的不屑，心里并不慌乱。
这种病，就是现代的冠心病，医书上有记载，明月前世也早已耳熟能详。
“回师傅，本病多发于年老体虚、肾气渐衰者。肾阳亏虚，则不能鼓动五脏之阳，引起心阳不振，无力推动气血运行，以致气滞血瘀、心脉痹阻，而发胸痹；肾阴亏虚，则不能滋养五脏之阴，可使心阴亏虚，脉道失润，血行不畅，气血瘀滞，发为胸痛、心痛，是为卒心痛也。”
“本病总属本虚标实，标实应区别阴寒、痰浊、血於的不同，本虚也应辨别阴阳气血亏虚的不同。在卒心痛症状发作时，以治标为主，亦要考虑到疾病的本质，可选用标本兼治，疼痛缓解后，则以治本为主，适当兼治标证。”
“气滞血瘀宜理气活血化瘀，通络止痛，方选血府逐於汤加减，药用当归、桃仁、红花、赤芍、柴胡、桔梗、牛膝。痰浊宜通阳泄浊，豁痰开结，药用半夏、厚朴、桂枝、茯苓、甘草、干姜。”
她侃侃而谈，在她刚开始说时，就连张太医脸上都带着不耐烦，等她说到药理，张太医早放下手中的活计，专心听她说。
他点头称赞说:“没想到你研究得如此透彻，你说的许多药理，书上并未记载，看来你有些功底。用药你方才说到一半，继续说下去。”
已经有许多人被她震住，也围了过来。
明月清清嗓子，缓缓说下去:“阴寒凝滞宜辛温通畅，散寒通络，药用瓜蒌、韭白、白酒、桂枝、附子、丹参。心阴亏虚宜滋阴益肾，养心安神，方选左归饮加减，药用熟地黄、山茱萸、山药、枸杞子、鹿角霜、牛膝、鬼甲胶。阳气虚衰宜辛温通畅，散寒通络，方选参附汤合右归饮加减，药用人参、附子、肉桂、杜仲、山茱萸、鹿角、熟地黄、山药、枸杞子、当归。”
张太医抚须道:“你还落了一味药材，菟丝子。不过你能说到这么全面，已经很了不起了，别说女子中，我这太医院的济济男子中，也鲜少有人能比得过你。”
明月这才知道，张太医是太医院的副院判。
围观的人群中也传来“啧啧”的称赞声。
张院判又询问了她几个问题，明月依然对答如流。
“你的本领，在医女中已属佼佼者，我这里已经教不了你什么本事，你哪来的，就回哪去吧。”
明月顷尽所学，本来是想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从而教给她一些本领的，没想到张院判竟然翻脸不认人，要将她赶出去。
她可不想回那个阴森森的钟粹宫，恳求张院判再留她几日，张院判不为所动，吩咐手下送她走。
刚才还围观的众人，见状也都作鸟兽散了，竟然没有一个人为她求情。
随从将她拽出来，安慰说:“院判大人并非不欣赏你的才能，只是大人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惜你是个女儿身，不然大人一定会收你为关门弟子的。”
又是一个受男尊女卑封建思想毒害的老古董，明月无可奈何，只能慢吞吞地回钟粹宫。
她走的极为缓慢，希望张院判重燃起惜才之心差人将她追回去。
结果刚拐了个弯走到另一条宫道上，她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迎面而来的两行人，坐在步撵上的，正是惠妃娘娘。
惠妃居高临下，明月正好撞进了她的视线内。
明月无奈，只好下跪行礼。
“你为何从太医院出来？”她问。
“是张院判让奴婢回去伺候娘娘。”
“既然张院判让你回来，说明你医术已经很高明了，本宫信得过他教出来的徒弟，随我走吧。”
明月起身，跟随在步撵后面。
明月以为她这就要回宫了，没想到七拐八拐，他们走进了一处宽敞的地方。
千篇一律的假山、树木、水池，一看就是御花园。
惠妃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下步撵，说:“本宫在御花园里转转，流苏作陪，其他人在这等着。”
明月四处望望，树木枝桠光秃秃的，水池也结了冰，没有什么景致可以看，不知惠妃来观赏什么。
看着盛装下惠妃精致的面容，明月恍然大悟，御花园没有什么好的景观，要是偶遇了皇上，那就别当另论了。
据说皇上下朝后，去御书房也好，去后宫也好，御花园是必经之路。
只是后宫佳丽三千，想偶遇皇上的，可是大有人在。
惠妃娘娘走了没几步，就遇到了同样盛装而来的一群莺莺燕燕。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穿着水蓝色宫装的曼妙女子，她的后面，还跟着浩浩荡荡的不低于十人的宫女太监。
“见过惠妃娘娘。”她屈膝行礼道。
明月只觉得她的声音有些耳熟，忍不住抬头去看。
来到宫里，她步步为营，处处留心，见过的每一张面孔都用心去记，听过的每一句话，都要先揣测几分。对于别人的声音，她也都一并记下。
这一看，她发现，这人竟然是如意医女！
如意不是惠妃宫里的人吗？她怎么从另一条甬道上过来，见到主子也不行奴婢应有的跪拜礼而只是行了颔首礼。
惠妃看见是她，脸色很是难看，她甚至不愿多看如意一眼，脸转向了别处。
如意无视惠妃的臭脸色，语笑嫣然道:“妹妹刚从皇后娘娘那里出来，皇后娘娘封我为怡贵人，赏了钟粹宫里的怡兰苑给我，惠妃姐姐不介意吧。”
见如意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明月终于明白，她已经被皇上收进后宫，如今的身份不再是医女。
自己宫里的医女在她眼皮子底下与皇上暗度陈仓，这事搁谁都会心里不痛快，明月这才领会到惠妃初见她时话里的含义，感情有酸溜溜的成分在里面。
惠妃并不掩饰对如意的厌恶，说:“你不过是个贵人，也配叫我姐姐。”
“娘娘说的极是，”如意拿起丝帕掩面笑道:“娘娘的年纪，也不过比我的祖母小上十岁，我叫您姐姐，的确是唐突了，贵人知罪。”
古代人成亲早，明月推测，如意若是嫡出，她的祖母也就五十多岁，那么惠妃的年纪应该是四十多岁。明月暗叹，这妃子的生活就是好，养尊处优的，保养也极佳，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岁。
如意的“吹捧”，让惠妃的脸色更加难看，她冷冷地说:“贵人新宠，我钟粹宫恐怕容不下你，你还是另寻住处。”
如意一副受惊的样子:“可是皇后娘娘的懿旨已下，奴婢也不敢更改，而且皇后娘娘还交待嫔妾，既然嫔妾从前是您宫里的人，就要永远视您为主子，平日里没事，就要去侍奉姐姐，皇上若是去了您那里，也要我好生过去伺候着。”
惠妃虽然保养的年轻，风韵犹存，可与嫩的能掐出水的如意相比，顿时黯然失色，皇上来了惠妃宫里，当然是被她吸引走。过去皇上就很少来，偶尔来一次，还要被如意勾引走，惠妃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花无百日红，贵人是不是得意的太早了。”惠妃不得不出言警告。
她的冷水，不仅没有浇灭怡贵人的兴致，反而让她笑的更加放肆。
“娘娘此言差矣，我看娘娘就依然风华正茂，这会儿皇上也快过来了，您是来专门等皇上的吧，也是，皇上许久不去娘娘那里，娘娘要不来御花园，指不定还有多久能见到皇上呢，要不我给皇上说说，今晚就不去我那里了，反正我与娘娘住在一个宫里头，皇上去您那里，也就半柱香功夫。”
惠妃忽然咧嘴笑了:“我毕竟是陪了皇上半辈子的人了，这把岁数，若让妹妹相让，岂不让人笑话。妹妹新贵，皇上自然爱不释手，我宫里头还有些事情，就不与妹妹在此了。”
说完转身就走，怡贵人还施礼道:“恭送惠妃娘娘。”
看着嚣张跋扈的怡贵人，明月突然觉得，她得意的日子，没多久了。
惠妃是何等城府之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今日可以暂时隐忍不发，不代表不秋后算账。
不过想必怡贵人过去在惠妃手下没少受气，压抑得太久，总算要出一出恶气。
毕竟还是年轻，沉不住气，惠妃说的没错，如意不过是个贵人，还没到她爬到自己头上的时候。
刚来到这里没几天，就看了一出宫斗剧，明月看的，不过是明面上的掐架，这背后的斗争，风云诡谲，高深莫测。
怡贵人与惠妃的这把火，算是烧起来了，明月祈祷，可别烧到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