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心病所致，无药可医

    事后，方兰生问欧阳少恭为什么明明夜梧和巽芳长得如此相像，他却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欧阳少恭并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陵越。

    “因为，夜梧是夜梧，巽芳是巽芳，二者即使容貌再如何相像，也终究不是同一个人。”

    直到一行人回到了方家，方如沁见到归来的夜梧和巽芳也是吓了一跳，本是想拉着夜梧好好说说话的，却不料那孩子见到她就如同见到陌生人一般。

    得了陵越解释，才知道夜梧是忘却了往事，变回了孩童心智。此次下山，正是为了找欧阳少恭求医来了。

    望闻问切之后，欧阳少恭皱着眉翻了翻书籍，却只是换来一声沉重的叹息，和无奈的摇头。

    “心病所致，无药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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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到夜梧，百里屠苏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离开前还特意来找他，说是若她有一日良知尽毁，便让他用焚寂剑杀了她。

    他道这也算是为民除害，只是那一日到来之时，他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便没有回答。

    世事总是无常的

    夜梧躲在陵越的身后，皱着眉瞪着百里屠苏，对陵越说：“我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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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晴雪听闻夜梧失去了往昔的记忆，心智变得跟个孩童一样，心中不觉大惊，跑到大厅去时，刚好听到夜梧稚气直率的话，对着百里屠苏毫不犹豫的厌恶：“我讨厌他！”

    风晴雪脚步猛地顿下，屋里一片寂静。许久才听见百里屠苏的笑声，他说：“看来你真的是夜梧没错。”风晴雪第一次见百里屠苏这样笑，笑得有些释然，却又带着些莫名的意味，说不清楚到不明白的。

    夜梧似乎发现了风晴雪的存在，从陵越身后探出脑袋，对着风晴雪笑。那笑容很纯真，那时风晴雪才承认，夜梧似乎真的变得和孩童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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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起夜梧的长发，及膝的乌黑长发手感很好，难得的发质，风晴雪一边感叹一边给夜梧梳头发，她说：“阿梧，我为你盘发可好？”这样漂亮的头发，不盘一个好看的发型，却是有些可惜。

    只是对她有些“相见恨晚”的夜梧，这一次却是皱着眉拒绝了夜梧的提议：“不用了不用了！”风晴雪不甘心的问为什么，夜梧却只是望着镜中的人发呆，就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推门而入的寂桐刚好听到了风晴雪和夜梧的对话，浅笑着道：“这夜梧小姐啊，似乎并不喜欢盘发，又像是只能让特定的人为她盘发一般。”寂桐的声音很苍老，带着年轻人没有的睿智，她看了看手中紫色的衣物，又道，“便如同这紫色的衣物一般，夜梧小姐是个执着的人。”

    执着的人，执着于紫色，执着于散发，执着于过去。

    风晴雪似乎突然有些明白了百里屠苏为什么会因为夜梧的一句“讨厌”而笑出声来了。

    即使回忆全数空白，却仍旧遗留着不能改动的痕迹，因为有些东西，和记忆无关，在乎感觉，在乎心，仅此而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