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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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非凡被吴畏直接接出了机场，一路上顾非凡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只想见识一下那个让顾非然可以那样不管不顾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好，我是古默！”这是那个男人打来电话说的第一句话。
“你好，我们认识吗？”顾非凡想了良久，也没有在自己的记忆里找到这样一个名字。
“我是非然的朋友！”男人的声音铿锵有力，一点没有却诺的感觉。
“她已经不在了！”顾非凡一点都没多想，只觉得这样一个男人有些莫名其妙的。
“顾小妖是她的女儿，对吗？”男人就这样转了话题，似乎是知道顾非然的情况的。
“你是谁？”顾非凡终于意识到了问题。
“古默！”男人淡定的重复着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顾非凡不淡定了，声音也带上了些激动，“我问的是你和非然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会知道小妖是她的女儿？”
“回来我们谈谈吧，小妖是我的女儿！”这是男人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句话对顾非凡来说完全不亚于天边咋响的滚雷。
二十年了，这个男人如同消失般的沉寂了二十年，顾非凡甚至都怀疑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男人存在。没想到，二十年后竟然会接到这样一个电话，真的太震撼了！
古默永远想象不到，他简单的一通电话竟然轻松的就打破了顾非凡生活里的所有安静。当天顾非凡就开始安排回来的事情，台湾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给了李思兰，自己便果断的订了机票。
“顾妈妈，你要回去吗？”付婉莹对顾非凡的举动一向都很留意。
“宏宇在京都的那家哈娜铁板烧我也想好好经营一下，这次回去就是想好好做个打算！”顾非凡没有把自己家里的事情说出来。
“带着我一起吧，好歹我也是爸爸满意的一个徒弟，跟着过去应该可以帮的上忙。而且我也没去过京都，就算是带着我旅游吧！”付婉莹很亲昵的挽上了顾非凡的胳膊，她知道顾非凡也没有生育，如果肯下功夫，养父留下的东西未必就会都得不到。
“好啊，估计你和小袄也处得来！”顾非凡没有拒绝，付婉莹在她面前一直都很乖巧，她也挺喜欢的。
车子缓缓的驶进了一家古色古香的院子里，看上去真的有种进大观园的感觉，终于停在了一个小别院的外面。
“顾女士请！”吴畏很周到的帮顾非凡打开了车门。
“谢谢！”看看眼前的架势，再看看吴畏肩上的军衔，顾非凡大概也能猜到男人的身份了，绝对是部队里的大人物，妹妹的凄惨也大概可以了解了。
别院的院子中央有一棵很很古老的大树，树干估计要两三个成年人才能抱的过来，斑驳的阳光透过树荫垂射下来，让整个环境都显得静谧了。
顾非凡打望着树荫下独自品茶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也就是四五十岁的样子，不过那张透着威严的脸上基本找不出什么皱纹，如果说他只有三十几岁，顾非凡觉得自己也不会怀疑，只不过要做顾小妖的父亲那年纪就基本上确定了。
“坐吧！”男人没有太多的话，似乎威严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这样一个男人，顾非凡猛然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质问了，不知道是自己太没气势，还是男人眼角的伤害太过明显了。
“非然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也是挚爱的女人！”古默悠悠然的开了口，记忆似乎也回到了曾经久远的年代，“她画了一手很好的素描，我经常给她做模特，我现在还有很多她曾经为我画下的画像。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可以长长久久的相守的，我从来没想过我的妻子会除她之外的别的女人。”
顾非凡在男人的眼角看到了晶莹，那是让人心疼的晶莹，这样的男人应该很少会有这样的状况吧。
“可她根本没有告诉我她怀孕了，她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给我，就那么消失了，消失的是那么彻底，那么的不带留恋！”古默的情绪带上了明显的激动。
“古上将！”看着男人肩上的军衔，顾非凡已经很清楚男人的身份了，这是为了搞清楚韩烈祖特意在网上查过的。
“非然已经不在了，当时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今天看到你，我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你只字不提，为什么会那么倔强的生下小妖。不是孩子有魔力，而是她太爱你了，那个孩子是你唯一有关系的希望，她根本没想过要忘记你！她在用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你，不论组织和亲人给她施加怎样的压力她始终都没有说出你的名字！
请问，这样的她，你还可以说她是彻底的不带留恋的消失了吗？你扪心自问你给她带来的到底是什么！当她被单位开除没有地方容身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她被左邻右舍戳戳点点议论不断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官位亨通都是非然的守口如瓶换来的吗？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一个用自己全部青春和生命来爱你的女人，你凭什么？当她为了生你的孩子忍受各种痛苦生命垂危的时候，你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吧，你还会为这样一个可怜的女人心痛吗？”
顾非然把压抑在心里二十年的愤懑都宣泄了出来，“小妖是我和非然的女儿，非然用在自己的生命给了小妖生命，我用自己全部的青春把她抚养长大，我想问问这里面和你有关系吗？”
“我从边防线执行完任务回来就准备娶她，我的结婚报告已经打了，可摆在我面前的却是她和别的男人暧昧的照片，当我拿着那些照片找到她的时候她没有给我一句解释，直说了句‘我们分手’吧，你觉得我还有选择吗？”古默到现在都想不通女人的态度。
哈哈——
顾非然含着泪水苦笑了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此，你需要什么解释？如果你爱她信她，你还需要什么解释？你觉得你离开后，她面对的压力会小吗？你一个堂堂的上将，不会到现在思维还那么幼稚吧！”
顾非凡叹了口气从藤椅上站了起来，“不要打搅孩子的生活，你的存在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只会带来多余的麻烦！”
“你觉得我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古默紧紧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宇，心里各种的伤痛还没有愈合，就又被狠狠的捅了一刀。
“你先问问你们古家需要出现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吗？你的妻儿可以接受吗？你的父母可以接受吗？如果可以当年的非然应该就不会那么悲惨了！”
顾非凡说完没有给男人反应的机会便转身离开了，她不想去欣赏男人的伤痛，也不想让自己随意的心软，过去的事情已经没必要再追究了，可现在的平静她也不想随意的打破。
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古默第一次感到特别的无力，似乎什么都把握不住似的，非然当时的决然又跳跃在了脑海里。到底是什么让女人那样的决然，连一句解释都不远意给，她明明知道他对她是舍不得的，可她还要故意拿那些话来刺激他，这到底都是为了什么啊！
古默紧握的大掌爆出了明显的青筋，紧咬的牙关已经可以咯吱的声音，他不可以让他和女人的历史这么的苍白无解，他必须要把当年的答案找出来！
顾非凡没有立刻和顾小妖联系，在门口打了个出租车，顾非凡直接去了顾非然的墓地。
看着墓碑旁依旧算是鲜艳的玫瑰，顾非凡的唇角勾起了涩涩的味道。
“看来他已经来看过你了，是不是又被感动的稀里哗啦了！”顾非凡俯身用手绢擦拭着顾非然的墓碑，“我总算见到他了，难怪你当初被迷得一塌糊涂，确实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物，现在看上去还是那么养眼，估计当初也是帅的不得了的男人吧！”
顾非凡把手里的鲜花放在了顾非然的墓碑前，“我知道你当初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也知道你不会后悔，但我还是不希望小妖和他有任何的交集，我只想保护小妖，那是你用命换来的，是我想付出一切给她快乐的孩子，好好保佑她吧，她是我们的女儿，不要让这些打搅到她的生活！”
夏季的蝉鸣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顾非凡靠着妹妹的墓碑坐了很久，她就是想这样安静的陪陪妹妹。当年她们都是有着各自追求的人，也是青春无限美好的人，可现在却只有这样的交流方式了。
有时候想想，都不知道自己这辈子都留下了些什么。或许妹妹才是最幸福的，她那永远年轻的俊颜一定深刻在那个男人的骨血里了，不像她只有苦逼的去思念另一个男人的份儿。
对着妹妹的照片淡淡的笑了笑，顾非凡还是叹口气起身离开了。活着的人永远没法去享受那份安宁，生活只要还在继续，需要面对的就不会是简单的存在。
嗡嗡嗡——
和付婉莹已经开始的顾小妖忽然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拿出手机一看脸上就有了撒娇的表情。
“非凡姐，你完成约会了？”顾小妖用纸巾擦了一下嘴。
“没良心的，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也就不打算给我来个电话呀？”电话里传来顾非凡兴师问罪的声音。
“你不是都交代给婉莹了吗，明知道你是有事情我还打搅，我没那么不懂事儿吧！”顾小妖对付顾非凡是从来不会失手的，“怎么着，情人没给你安排饭局呀，那就来和我们汇合吧，我们就在哈娜铁板烧呢，味道棒极了！”
“怎么想起来去哪儿了？”顾非凡有些意外。
“带着婉莹到这里品尝一下，不是最合适的吗？”顾小妖回答的非常随意。
“我知道了，那我过来找你们！”顾非凡也没心思想的太多。
“好，我们等你！”顾小妖对着电话吧唧了一口便挂断了电话。
噗——
为他们操作龙虾的师傅没绷住就笑喷了，顾小妖那种古灵精怪的感觉真的太逗乐了。
“师傅，你这个样子是很没有礼貌的！”付婉莹很严厉的开了口。
“对不起！”厨师一脸尴尬的点头致歉。
“没那么严重了，你好好操作就可以了！”顾小妖微微一笑收起了电话。
“小妖，这里是养父的心血，要想有好的发展就必须要有严格的管理和超一流的服务！”付婉莹依旧是严肃的。
“喂，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找茬的！”顾小妖凑近了付婉莹的耳根，“吃饭就是讲究个愉快，不要那么严厉了！”
“你是来吃饭的，可我是来这里寻找爸爸的味道的，这么不严谨的态度不是爸爸允许出现的！”付婉莹没有打算放过眼前的厨师，“麻烦把你们料理长叫出来，我要直接和他谈谈！”
“好，我马上就去！”旁边的服务员知道是碰上麻烦了，态度很很好的回应着。
“婉莹，要不要这么夸张啊？”顾小妖真看不出来，一个笑起来那么甜的女人严肃起来竟然这么让人恐怖，完全是没得商量的状态。
“这不是夸张，这是一丝不苟！”付婉莹完全是一种管理的状态，顾小妖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你们好，我是料理长郑燕归！”一个举止严谨的男人很礼貌的递上了自己的名片，身上的厨师服穿的很很是整洁，“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着解决的吗？”
咳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想到料理长会是一个这么有模有样的男人，付婉莹刚开始的气势一下子有些卡壳了，轻咳着恢复着自己的状态。
“喝杯水吧！”郑燕归很细心的送上了一杯水，脸上的笑容也非常的有亲和力。
“谢谢！”付婉莹的状态缓解了很多，顾小妖高悬的心终于开始下落了。
“我叫付婉莹，是付宏宇先生的养女，也是台湾哈娜总部的总经理助理！”付婉莹递出了自己的名片，语气上有所缓和，但架子确实很明显的端着的，“我觉得我们这里的厨师在敬业上还很欠缺，我希望料理长能抓紧时间进行一些适当的培训！”
吁——
顾小妖长吁一口气，真的很想打个洞直接开溜算了。现在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别扭了，她和这个店的相互印象还是很好的，这下完全没好感了要。
“顾总好！”料理长还在考虑要如何回应，身后就传来了服务员齐声声的问好声。
顾小妖纳闷的扭头，就看到顾非凡冲大家点着头走了过来。
嗯？
非凡姐什么时候成这里的顾总了，这个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顾小妖一脸困惑的看着，思维上早就找不到北了。
“顾总！”郑燕归很认真的招呼着，身体有了明显前倾的动作。
“小郑，辛苦了！”顾非凡微笑着拍了拍郑燕归的肩膀，“要是不忙就给我试试你们的新品吧！”
“好，我马上安排！”郑燕归对顾非凡的态度很恭敬。
“顾妈妈，我也是想让哈娜能有整体的提高！”见人都退了下去，付婉莹一脸小委屈的做着解释，这会儿看上去完全是乖巧的。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很多事情都不能太着急，你要给自己一个了解这里的机会，不然你就把自己给孤立了！”顾非凡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提醒着。
“就是啊！你刚才那样都把我吓坏了，看不出来你娇滴滴的小模样还挺有爆发力的！”顾小妖的心终于踏实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成了这里的总了？”顾小妖想起了顾非凡的问题。
“不光是这里的，台湾总部那边的总负责人也是顾妈妈了！”付婉莹很亲昵的介绍着，似乎是顾非凡最忠诚的拥护者。
“啊？”顾小妖真要对顾非凡另眼相看了。
“啊什么，你付叔叔走了之后把所有的东西都写到了我名下，我也就挂着个名字，还不是你思兰姨在管理，也是难为她了！”顾非凡对那个无怨无悔的女人是有着怜惜的。
“哦！”顾小妖真没想到非凡姐一下子就变厨娘了。
“你也要知道帮我多操点心，你看婉莹就很能干！”顾非凡觉得这一切总有一天还是会交给顾小妖的。
“我是从小就跟着养父就开始操练了这些，养父是把我当接班人来培养的，小妖怎么能受得了这个苦呀！”付婉莹说的很婉转，可顾非凡还是领略到了那话里的意思，只是现在做这些决定都还早了点。
“哇！”顾小妖一脸惊喜的看着付婉莹，“那你也是大厨了！”
“台湾哈娜总店曾经的料理长就是我，现在给顾妈妈最助理了所以就没有再具体的管理厨房。”付婉莹的脸上是一片自豪，她很确定在厨艺上顾小妖是永远没办法和她比的。
“可以开始了！”郑燕归端着需要处理的食材走了过来，站上操作台开始了操作，那动作是优美的，那表情是一丝不苟的，仿佛他操作不是食物，而是名贵的艺术品一样。
对厨艺各种无能的顾小妖真的是一脸的崇拜，觉得男人的动作可以堪称优美了。
“嗯！”品尝着郑燕归打理出来的食材，顾非凡很认可的点了头，“你的厨艺又精进了，要是你师父还在的话也会夸奖你的！”
“谢谢师母！”郑燕归的一板一眼终于有了些放松。
“我觉得火候还差了点，要是我处理可能会更可口一点！”付婉莹骄傲的抬起了下巴，“这里有没有女厨师的衣服，我可以操作一下给你看看！”
“请跟我来！”郑燕归的态度是谦逊的。
“这个付婉莹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太纠结了吧！”顾小妖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各种的无法理解。
“付婉莹的爸爸曾经是宏宇的好兄弟，可后来却偷来了他的配方跟了别的老板。宏宇郁闷了很久，但也没有追究，觉得毕竟是多少年的兄弟了，只是没想到老天的现世报会来的那么快，那个老板的店遇到火灾，婉莹的爸爸就被压在大火里再也没出来。”
“这么惨？”顾小妖的小脸皱了起来。
“是啊！那会儿婉莹还很小，你付叔叔就开始在财力上资助她们母女，只是没想到她母亲也时运不济经验会遇到车祸，也就那样离开了。从那以后你付叔叔就收养她，名字是李素梅给起的，本想当成自己生的来养的，可你付叔叔不同意，在她上中学后就把身世很清楚的告诉了她，并强调自己只是养父的身份。”
“为什么非要这样？”顾小妖有点不理解付宏宇的思想，太不符合常理了。
“或许是为了惩罚李素梅和自己的母亲吧，他就是想让她们承受没有子孙的痛苦！”顾非凡心里是满满的感动，那个男人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把心里最重要的地方留给她。
“哦！”顾小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就看着付婉莹一身厨师服的走了回来。
说实话，付婉莹这身装扮真的很像那么回事儿，顾小妖觉得她对哈娜的情感肯定是很深厚的，所以才能那样无法忍受它的丝毫瑕疵，想必这双精致的玉手也是烹饪美食无数的。
果然，付婉莹熟练的操作如行云流水般让人赏心悦目，烹饪出来的食材确实是不一样的另一种口感，但顾小妖真觉得是两种风格，似乎不能简单的说是谁的更好。
“各有千秋，可以相互学习切磋！”顾非凡示意郑燕归也品尝一下。
郑燕归很虚心的接过了付婉莹分割过来的食材，细细的品尝之后还是带上了赏识的目光，“付小姐的火候和手法都很特别，不愧是跟着师傅学习多年的！”
“谢谢夸奖！”付婉莹依旧是骄傲的，对自己的厨艺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好了，一起坐下来吃吧，这么多不要浪费了！”顾非凡开口结束了所有的对比。
这顿饭顾小妖依旧吃的很开心，主要是顶级水平的食物太多了，浪费似乎可耻的，所以愣是吃了个肚圆肠肥。临走的时候还是让郑燕归给炒了个哈娜的顶级黄金炒饭，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家的首长大人的。
“顾小妖，你换车了？”看到眼前的奥迪在顾小妖舀出钥匙的时候发出了声响，顾非凡一脸的震惊。
“林宝君的车被我撞进修理厂了，你女婿担心我开车的安全没有保障，就给我换了个牢固点的座驾！”顾小妖揽着顾非凡的肩膀一脸轻松的给出了解释。
“你出车祸了？”顾非凡真是被吓着了。
“就是车被祸害了，人还真是没事儿！”顾小妖赶紧做了解释，别把老妈再吓出个好歹来。
“你呀，还是细致点！”顾非凡抚着自己的胸口也忘了继续追问车子的事情了。
“妹夫一定是传说中的高富帅了，这么轻轻松松的就是一辆奥迪，你真的是在拉仇恨诶！”付婉莹坐进车子就开始了评述，“什么时候给姐姐介绍认识一下，让我也艳羡一把？”
“哪有那么夸张啊！”顾小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看你手上戴的钻戒也知道了，绝对是有身价的！”付婉莹早就注意到了顾小妖手上的戒指，只是觉得她的年纪实在不像已婚的，没想到是自己一ut了。
“婉莹，你就别拿小妖开玩笑了！”顾非凡终于开了口。
嗡嗡嗡——
说曹操曹操的估计就是这样的效果，顾小妖还在和付婉莹周旋自个老公的问题，那个独自郁闷在家的男人就打来了电话，顾小妖差点没自己的口水给呛着。
“喂！”顾小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么严肃？”韩烈祖有点不适应了。
“我在送妈和婉莹姐回家，给你打包了哈娜的黄金炒饭，等我回来再说！”顾小妖只想早点打发掉这个电话，总觉的大家都在竖着耳朵听一样。
“婉莹？”韩烈祖听到了陌生的名字。
“回家再给你细说吧！”
“你今天晚上要回来吗？”韩烈祖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关心的问题上。
“我忘了拿换洗的衣服，明天再过来陪妈！”顾小妖能说自己是故意的吗？真的是女生外向！
“我等你！”男人终于变得干脆了。
“是烈祖的电话吧！”见女儿说话那么乖，顾非凡已经心里有数了。
“嗯！”顾小妖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你也就在他那里能好好的叫我一声妈！”顾非凡的话里泛出了酸意。
“你不是想听我叫你妈吧，你不担心被我叫老了？”顾小妖又没了正形。
“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只怕是有些人心里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妈吧！”顾非凡的酸味儿越来越浓烈了。
“开什么玩笑？”顾小妖很认真的拉过了顾非凡的手，“你这辈子都是我顾小妖的妈了，是完美的爸爸妈妈结合体，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那以后就给我好好的叫妈！”顾非凡现在是真的在意了，不知道是不是年纪的问题，总觉得顾小妖叫妈才是最稳妥的事情。
“好！”顾小妖觉得这太不成问题了，必须当场就改，“妈，我明天就搬过来陪你住，今天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不用了，哪有结了婚的人还搬到娘家来住的！”顾非凡打消了顾小妖的念头，“这边有婉莹陪着我你就不用操心了，白天有时间过来看我就好了！”
“那我明天过来接你去看我们的新房子！”顾小妖觉得老妈就是贴心。
“装修好了吗？”对女儿的婚房顾非凡还是重视的。
“就差家具了，下个星期就能送到了！”顾小妖介绍了一下进度，“我和明媚c叶子一起弄了个工作室，现在也在装修，明天也可以带你们一起去看看！”
“你和叶子一起了？”顾非凡还是有些担心。
“都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了，有点什么也不能记恨一辈子吧！”顾小妖拍了拍顾非凡的手背，希望她可以安心。
“你就好好干吧，我相信你是可以的！”顾非凡握住了女儿的手，现在终于知道了顾小妖的血统，顾非凡对女儿更是有信心了。
“小妖，你好能干呀！”听着前面的对话，虽然不是很清晰，可付婉莹还是希望可以介入。
“我觉得你才能干呢，刚才看你操作那些食材我真的太崇拜你了！”顾小妖对自己的零厨艺超级的鄙视。
“希望能得到发挥的空间吧！”付婉莹这句话是说给顾非凡听的。
“一定会的！”顾小妖根本没动什么心思，完全都是善意的祝福和认可。
“宝君什么时候能回来？”顾非凡对这个儿子一样的存在也是有挂念的。
“估计要下个月了吧！”顾小妖也有点想了。
“要有时间我就想过去看看他！”
“我看可以，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吧！”顾小妖表现的很响应。
“你就算了吧！”顾非凡不想给林宝君找麻烦，也不想让顾小妖被非议。没有结果的事情就少些接触吧，这件事情是她做的最没意思的一件事情，完全是误人子弟的效果。
“为什么？”顾小妖忽然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我也只是说说，你着什么急啊！”顾非凡白了眼总是没心没肺的女儿。
“我看也是！”顾小妖嘟起了嘴巴，“你随便把你那些姐妹看一圈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总算了解我一把！”顾非凡的唇角勾起了笑意。
见完顾非凡之后古默的心情可没有那么轻松，他极力的回想着当初发生那些细节。
结婚申请是出发前交的，古默记得离开前他把顾非然很正式的介绍给了父母，父母虽然面带微词，可还是表示愿意尝试着接受。他不知道他离开的三个月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回来的时候是母亲亲自到车站接的他，一看就是有难言之隐的。
坐进自家的车子母亲就拿出了照片，还说了一堆外面的传言，她觉得自己的老脸都丢尽了。好像也有主动去找顾非然沟通，可顾非然的表现非常的无礼，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到眼里。
古默当时看着那些照片简直都要发疯了，他不相信母亲嘴里说的人会是顾非然，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可当他气喘吁吁不顾疲惫找到小女人的时候，得到的就是分手两个字，他当时真觉得自己要发疯了，恨不得当场就掐死这个没廉耻的女人，可他却怎么都下不了手。
他想吻她，他想强行去爱她，却被她以死相逼的拒绝了。现在看来她当时之所以会那样，应该是为了保护孩子吧，可他为什么就看不出来她已经怀孕了呢？她的腹部真的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他不知道自己颓废了多久，当他决定耐着性子好好和女人谈一下的时候，女人已经彻底的消失了，房子早就空空荡荡的没了人烟，就连女人的单位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去哪儿了。
没多久，母亲就把早就说过多回的施芳芳介绍给了他。古默记得当时对施芳芳连仔细瞧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却还是答应了父母让他们结婚的要求。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到处散布他要结婚的消息，他相信只要小女人是爱他的就一定会来找他质问，只要她肯出现，他要娶的人就依旧是她。
可老天没有给他这样的怜悯，婚礼直到全部结束都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影子。古默当时是彻底的死心了，从那天开始他就把所有关于这个女人的记忆都尘封了起来，一心都放在部队建设的上，卓越的成绩为他迎来了无数的荣耀，军衔是对他能力最好的认可。
古默安静的回想着当年，不知不觉已经在书房里呆到了黑夜。默默的摁灭了手里飞烟蒂，古默打开了身后上锁很久的抽屉，从里面发黄的牛皮纸信封里拿出了当年母亲给他的照片。
记得当时有问过照片上的男人是谁，母亲说是女人的师兄，是一起学画的。可按着母亲说的地方找过去，却什么线索都没找到，说这个人已经离开了。
古默觉得现在想找到谜底就只有找到照片里的这个男人了，母亲当年如果没有说实话，那现在肯定也不会说实话的，找母亲去谈话只能是给自己制造障碍。
轻轻的抬手抚摸着照片上的女人，古默的心泛着揪痛，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女人不愿意告诉他一切，为什么女人要独自一个人背负下所有的委屈和伤痛，连一个知道的机会都没有给他。深深的凝望着照片里的女人，真的无法接受旁边的男人和她如此近距离的靠在一起，就算现在看到这些也一样是血脉喷张的愤慨。
咚咚咚——
“老古，该休息了！”随着敲门声施芳芳打开了书房的房门。
“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来！”古默对施芳芳一直都是礼遇的态度。
“你没事儿吧？”看着男人暗沉的脸色，施芳芳有些担心。
“没事儿！”想了想古默还是抬头望向了女人，“你有没有听妈说过顾非然。”
“顾非然？”施芳芳的声音不受控制的颤了。
“没有，我不认识这个人！”短暂的怔楞后，女人很果断了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哦？”古默微微蹙眉打量着女人，心里的疑云扩散的更加广博了。
“你快点，我先回房了！”见男人没有要立刻行动的样子，施芳芳交代一句后便先行离开了，那样子完全是落跑的感觉。
古默没有再追问女人，但想要查明真相的决心也越来越大。从抽屉里拿出了剪刀，古默按着顾非然的轮廓把女人从那样的合影里剪了下来。
“非然，对不起！”
“是我太糊涂了，我一定会还你清白的！”
“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我一定会善待我们的女儿的！”
紧紧张张回到卧室的施芳芳看男人没有跟过来，便舀出手机拨通了老太太的电话。
“这么晚了怎么还打电话？”电话里传来邓迪的抱怨声。
“妈，刚才古默忽然问起我顾非然的事情了！”施芳芳到现在还是紧张的。
“顾非然？”老太太的声音也有了发紧的感觉，“他怎么问的？”
“他就问我有没有听你说过这个人，我直接说的不认识！”施芳芳拿着电话躲到了卫生间。
“怎么好好的想起这个人了？”老太太泛起了嘀咕，这二十年可从来都没听儿子提过这个女人，难道是找上门来了？
“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直没出来，我刚才去叫他休息他就这么问我的。”
“行了，或许就是问问，你不要自己吓自己，最近注意一下他都跟什么人交往，我心里有数了，不会说漏嘴的！”邓迪不是一个爱啰嗦的人，交代完便直接挂了电话，当领导习惯的人都是这样的。
吁——
听老太太这么说，施芳芳感觉心里找到些踏实的感觉，只是没想到她拿着电话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古默已经在卧室里了。
“我还以为你要有一会儿呢！”施芳芳的心又开始狂跳了。
“我等着冲澡！”男人没有做任何的审问很自然的走进了卫生间。
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或许男人就是那么心血来潮的一问，施芳芳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开始给男人准备睡衣了。有婆婆在一定可以躲过所有的灾祸的，自己怎么都是儿子的妈，还能被休被杀了不成？
这样想着施芳芳还真找到了坦然的感觉，自嘲的笑了笑便把男人的睡衣送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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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古默！”这是那个男人打来电话说的第一句话。
“你好，我们认识吗？”顾非凡想了良久，也没有在自己的记忆里找到这样一个名字。
“我是非然的朋友！”男人的声音铿锵有力，一点没有却诺的感觉。
“她已经不在了！”顾非凡一点都没多想，只觉得这样一个男人有些莫名其妙的。
“顾小妖是她的女儿，对吗？”男人就这样转了话题，似乎是知道顾非然的情况的。
“你是谁？”顾非凡终于意识到了问题。
“古默！”男人淡定的重复着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顾非凡不淡定了，声音也带上了些激动，“我问的是你和非然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会知道小妖是她的女儿？”
“回来我们谈谈吧，小妖是我的女儿！”这是男人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句话对顾非凡来说完全不亚于天边咋响的滚雷。
二十年了，这个男人如同消失般的沉寂了二十年，顾非凡甚至都怀疑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男人存在。没想到，二十年后竟然会接到这样一个电话，真的太震撼了！
古默永远想象不到，他简单的一通电话竟然轻松的就打破了顾非凡生活里的所有安静。当天顾非凡就开始安排回来的事情，台湾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给了李思兰，自己便果断的订了机票。
“顾妈妈，你要回去吗？”付婉莹对顾非凡的举动一向都很留意。
“宏宇在京都的那家哈娜铁板烧我也想好好经营一下，这次回去就是想好好做个打算！”顾非凡没有把自己家里的事情说出来。
“带着我一起吧，好歹我也是爸爸满意的一个徒弟，跟着过去应该可以帮的上忙。而且我也没去过京都，就算是带着我旅游吧！”付婉莹很亲昵的挽上了顾非凡的胳膊，她知道顾非凡也没有生育，如果肯下功夫，养父留下的东西未必就会都得不到。
“好啊，估计你和小袄也处得来！”顾非凡没有拒绝，付婉莹在她面前一直都很乖巧，她也挺喜欢的。
车子缓缓的驶进了一家古色古香的院子里，看上去真的有种进大观园的感觉，终于停在了一个小别院的外面。
“顾女士请！”吴畏很周到的帮顾非凡打开了车门。
“谢谢！”看看眼前的架势，再看看吴畏肩上的军衔，顾非凡大概也能猜到男人的身份了，绝对是部队里的大人物，妹妹的凄惨也大概可以了解了。
别院的院子中央有一棵很很古老的大树，树干估计要两三个成年人才能抱的过来，斑驳的阳光透过树荫垂射下来，让整个环境都显得静谧了。
顾非凡打望着树荫下独自品茶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也就是四五十岁的样子，不过那张透着威严的脸上基本找不出什么皱纹，如果说他只有三十几岁，顾非凡觉得自己也不会怀疑，只不过要做顾小妖的父亲那年纪就基本上确定了。
“坐吧！”男人没有太多的话，似乎威严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这样一个男人，顾非凡猛然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质问了，不知道是自己太没气势，还是男人眼角的伤害太过明显了。
“非然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也是挚爱的女人！”古默悠悠然的开了口，记忆似乎也回到了曾经久远的年代，“她画了一手很好的素描，我经常给她做模特，我现在还有很多她曾经为我画下的画像。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可以长长久久的相守的，我从来没想过我的妻子会除她之外的别的女人。”
顾非凡在男人的眼角看到了晶莹，那是让人心疼的晶莹，这样的男人应该很少会有这样的状况吧。
“可她根本没有告诉我她怀孕了，她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给我，就那么消失了，消失的是那么彻底，那么的不带留恋！”古默的情绪带上了明显的激动。
“古上将！”看着男人肩上的军衔，顾非凡已经很清楚男人的身份了，这是为了搞清楚韩烈祖特意在网上查过的。
“非然已经不在了，当时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今天看到你，我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你只字不提，为什么会那么倔强的生下小妖。不是孩子有魔力，而是她太爱你了，那个孩子是你唯一有关系的希望，她根本没想过要忘记你！她在用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你，不论组织和亲人给她施加怎样的压力她始终都没有说出你的名字！
请问，这样的她，你还可以说她是彻底的不带留恋的消失了吗？你扪心自问你给她带来的到底是什么！当她被单位开除没有地方容身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她被左邻右舍戳戳点点议论不断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官位亨通都是非然的守口如瓶换来的吗？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一个用自己全部青春和生命来爱你的女人，你凭什么？当她为了生你的孩子忍受各种痛苦生命垂危的时候，你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吧，你还会为这样一个可怜的女人心痛吗？”
顾非然把压抑在心里二十年的愤懑都宣泄了出来，“小妖是我和非然的女儿，非然用在自己的生命给了小妖生命，我用自己全部的青春把她抚养长大，我想问问这里面和你有关系吗？”
“我从边防线执行完任务回来就准备娶她，我的结婚报告已经打了，可摆在我面前的却是她和别的男人暧昧的照片，当我拿着那些照片找到她的时候她没有给我一句解释，直说了句‘我们分手’吧，你觉得我还有选择吗？”古默到现在都想不通女人的态度。
哈哈——
顾非然含着泪水苦笑了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此，你需要什么解释？如果你爱她信她，你还需要什么解释？你觉得你离开后，她面对的压力会小吗？你一个堂堂的上将，不会到现在思维还那么幼稚吧！”
顾非凡叹了口气从藤椅上站了起来，“不要打搅孩子的生活，你的存在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只会带来多余的麻烦！”
“你觉得我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古默紧紧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宇，心里各种的伤痛还没有愈合，就又被狠狠的捅了一刀。
“你先问问你们古家需要出现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吗？你的妻儿可以接受吗？你的父母可以接受吗？如果可以当年的非然应该就不会那么悲惨了！”
顾非凡说完没有给男人反应的机会便转身离开了，她不想去欣赏男人的伤痛，也不想让自己随意的心软，过去的事情已经没必要再追究了，可现在的平静她也不想随意的打破。
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古默第一次感到特别的无力，似乎什么都把握不住似的，非然当时的决然又跳跃在了脑海里。到底是什么让女人那样的决然，连一句解释都不远意给，她明明知道他对她是舍不得的，可她还要故意拿那些话来刺激他，这到底都是为了什么啊！
古默紧握的大掌爆出了明显的青筋，紧咬的牙关已经可以咯吱的声音，他不可以让他和女人的历史这么的苍白无解，他必须要把当年的答案找出来！
顾非凡没有立刻和顾小妖联系，在门口打了个出租车，顾非凡直接去了顾非然的墓地。
看着墓碑旁依旧算是鲜艳的玫瑰，顾非凡的唇角勾起了涩涩的味道。
“看来他已经来看过你了，是不是又被感动的稀里哗啦了！”顾非凡俯身用手绢擦拭着顾非然的墓碑，“我总算见到他了，难怪你当初被迷得一塌糊涂，确实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物，现在看上去还是那么养眼，估计当初也是帅的不得了的男人吧！”
顾非凡把手里的鲜花放在了顾非然的墓碑前，“我知道你当初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也知道你不会后悔，但我还是不希望小妖和他有任何的交集，我只想保护小妖，那是你用命换来的，是我想付出一切给她快乐的孩子，好好保佑她吧，她是我们的女儿，不要让这些打搅到她的生活！”
夏季的蝉鸣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顾非凡靠着妹妹的墓碑坐了很久，她就是想这样安静的陪陪妹妹。当年她们都是有着各自追求的人，也是青春无限美好的人，可现在却只有这样的交流方式了。
有时候想想，都不知道自己这辈子都留下了些什么。或许妹妹才是最幸福的，她那永远年轻的俊颜一定深刻在那个男人的骨血里了，不像她只有苦逼的去思念另一个男人的份儿。
对着妹妹的照片淡淡的笑了笑，顾非凡还是叹口气起身离开了。活着的人永远没法去享受那份安宁，生活只要还在继续，需要面对的就不会是简单的存在。
嗡嗡嗡——
和付婉莹已经开始的顾小妖忽然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拿出手机一看脸上就有了撒娇的表情。
“非凡姐，你完成约会了？”顾小妖用纸巾擦了一下嘴。
“没良心的，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也就不打算给我来个电话呀？”电话里传来顾非凡兴师问罪的声音。
“你不是都交代给婉莹了吗，明知道你是有事情我还打搅，我没那么不懂事儿吧！”顾小妖对付顾非凡是从来不会失手的，“怎么着，情人没给你安排饭局呀，那就来和我们汇合吧，我们就在哈娜铁板烧呢，味道棒极了！”
“怎么想起来去哪儿了？”顾非凡有些意外。
“带着婉莹到这里品尝一下，不是最合适的吗？”顾小妖回答的非常随意。
“我知道了，那我过来找你们！”顾非凡也没心思想的太多。
“好，我们等你！”顾小妖对着电话吧唧了一口便挂断了电话。
噗——
为他们操作龙虾的师傅没绷住就笑喷了，顾小妖那种古灵精怪的感觉真的太逗乐了。
“师傅，你这个样子是很没有礼貌的！”付婉莹很严厉的开了口。
“对不起！”厨师一脸尴尬的点头致歉。
“没那么严重了，你好好操作就可以了！”顾小妖微微一笑收起了电话。
“小妖，这里是养父的心血，要想有好的发展就必须要有严格的管理和超一流的服务！”付婉莹依旧是严肃的。
“喂，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找茬的！”顾小妖凑近了付婉莹的耳根，“吃饭就是讲究个愉快，不要那么严厉了！”
“你是来吃饭的，可我是来这里寻找爸爸的味道的，这么不严谨的态度不是爸爸允许出现的！”付婉莹没有打算放过眼前的厨师，“麻烦把你们料理长叫出来，我要直接和他谈谈！”
“好，我马上就去！”旁边的服务员知道是碰上麻烦了，态度很很好的回应着。
“婉莹，要不要这么夸张啊？”顾小妖真看不出来，一个笑起来那么甜的女人严肃起来竟然这么让人恐怖，完全是没得商量的状态。
“这不是夸张，这是一丝不苟！”付婉莹完全是一种管理的状态，顾小妖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你们好，我是料理长郑燕归！”一个举止严谨的男人很礼貌的递上了自己的名片，身上的厨师服穿的很很是整洁，“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着解决的吗？”
咳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想到料理长会是一个这么有模有样的男人，付婉莹刚开始的气势一下子有些卡壳了，轻咳着恢复着自己的状态。
“喝杯水吧！”郑燕归很细心的送上了一杯水，脸上的笑容也非常的有亲和力。
“谢谢！”付婉莹的状态缓解了很多，顾小妖高悬的心终于开始下落了。
“我叫付婉莹，是付宏宇先生的养女，也是台湾哈娜总部的总经理助理！”付婉莹递出了自己的名片，语气上有所缓和，但架子确实很明显的端着的，“我觉得我们这里的厨师在敬业上还很欠缺，我希望料理长能抓紧时间进行一些适当的培训！”
吁——
顾小妖长吁一口气，真的很想打个洞直接开溜算了。现在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别扭了，她和这个店的相互印象还是很好的，这下完全没好感了要。
“顾总好！”料理长还在考虑要如何回应，身后就传来了服务员齐声声的问好声。
顾小妖纳闷的扭头，就看到顾非凡冲大家点着头走了过来。
嗯？
非凡姐什么时候成这里的顾总了，这个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顾小妖一脸困惑的看着，思维上早就找不到北了。
“顾总！”郑燕归很认真的招呼着，身体有了明显前倾的动作。
“小郑，辛苦了！”顾非凡微笑着拍了拍郑燕归的肩膀，“要是不忙就给我试试你们的新品吧！”
“好，我马上安排！”郑燕归对顾非凡的态度很恭敬。
“顾妈妈，我也是想让哈娜能有整体的提高！”见人都退了下去，付婉莹一脸小委屈的做着解释，这会儿看上去完全是乖巧的。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很多事情都不能太着急，你要给自己一个了解这里的机会，不然你就把自己给孤立了！”顾非凡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提醒着。
“就是啊！你刚才那样都把我吓坏了，看不出来你娇滴滴的小模样还挺有爆发力的！”顾小妖的心终于踏实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成了这里的总了？”顾小妖想起了顾非凡的问题。
“不光是这里的，台湾总部那边的总负责人也是顾妈妈了！”付婉莹很亲昵的介绍着，似乎是顾非凡最忠诚的拥护者。
“啊？”顾小妖真要对顾非凡另眼相看了。
“啊什么，你付叔叔走了之后把所有的东西都写到了我名下，我也就挂着个名字，还不是你思兰姨在管理，也是难为她了！”顾非凡对那个无怨无悔的女人是有着怜惜的。
“哦！”顾小妖真没想到非凡姐一下子就变厨娘了。
“你也要知道帮我多操点心，你看婉莹就很能干！”顾非凡觉得这一切总有一天还是会交给顾小妖的。
“我是从小就跟着养父就开始操练了这些，养父是把我当接班人来培养的，小妖怎么能受得了这个苦呀！”付婉莹说的很婉转，可顾非凡还是领略到了那话里的意思，只是现在做这些决定都还早了点。
“哇！”顾小妖一脸惊喜的看着付婉莹，“那你也是大厨了！”
“台湾哈娜总店曾经的料理长就是我，现在给顾妈妈最助理了所以就没有再具体的管理厨房。”付婉莹的脸上是一片自豪，她很确定在厨艺上顾小妖是永远没办法和她比的。
“可以开始了！”郑燕归端着需要处理的食材走了过来，站上操作台开始了操作，那动作是优美的，那表情是一丝不苟的，仿佛他操作不是食物，而是名贵的艺术品一样。
对厨艺各种无能的顾小妖真的是一脸的崇拜，觉得男人的动作可以堪称优美了。
“嗯！”品尝着郑燕归打理出来的食材，顾非凡很认可的点了头，“你的厨艺又精进了，要是你师父还在的话也会夸奖你的！”
“谢谢师母！”郑燕归的一板一眼终于有了些放松。
“我觉得火候还差了点，要是我处理可能会更可口一点！”付婉莹骄傲的抬起了下巴，“这里有没有女厨师的衣服，我可以操作一下给你看看！”
“请跟我来！”郑燕归的态度是谦逊的。
“这个付婉莹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太纠结了吧！”顾小妖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各种的无法理解。
“付婉莹的爸爸曾经是宏宇的好兄弟，可后来却偷来了他的配方跟了别的老板。宏宇郁闷了很久，但也没有追究，觉得毕竟是多少年的兄弟了，只是没想到老天的现世报会来的那么快，那个老板的店遇到火灾，婉莹的爸爸就被压在大火里再也没出来。”
“这么惨？”顾小妖的小脸皱了起来。
“是啊！那会儿婉莹还很小，你付叔叔就开始在财力上资助她们母女，只是没想到她母亲也时运不济经验会遇到车祸，也就那样离开了。从那以后你付叔叔就收养她，名字是李素梅给起的，本想当成自己生的来养的，可你付叔叔不同意，在她上中学后就把身世很清楚的告诉了她，并强调自己只是养父的身份。”
“为什么非要这样？”顾小妖有点不理解付宏宇的思想，太不符合常理了。
“或许是为了惩罚李素梅和自己的母亲吧，他就是想让她们承受没有子孙的痛苦！”顾非凡心里是满满的感动，那个男人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把心里最重要的地方留给她。
“哦！”顾小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就看着付婉莹一身厨师服的走了回来。
说实话，付婉莹这身装扮真的很像那么回事儿，顾小妖觉得她对哈娜的情感肯定是很深厚的，所以才能那样无法忍受它的丝毫瑕疵，想必这双精致的玉手也是烹饪美食无数的。
果然，付婉莹熟练的操作如行云流水般让人赏心悦目，烹饪出来的食材确实是不一样的另一种口感，但顾小妖真觉得是两种风格，似乎不能简单的说是谁的更好。
“各有千秋，可以相互学习切磋！”顾非凡示意郑燕归也品尝一下。
郑燕归很虚心的接过了付婉莹分割过来的食材，细细的品尝之后还是带上了赏识的目光，“付小姐的火候和手法都很特别，不愧是跟着师傅学习多年的！”
“谢谢夸奖！”付婉莹依旧是骄傲的，对自己的厨艺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好了，一起坐下来吃吧，这么多不要浪费了！”顾非凡开口结束了所有的对比。
这顿饭顾小妖依旧吃的很开心，主要是顶级水平的食物太多了，浪费似乎可耻的，所以愣是吃了个肚圆肠肥。临走的时候还是让郑燕归给炒了个哈娜的顶级黄金炒饭，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家的首长大人的。
“顾小妖，你换车了？”看到眼前的奥迪在顾小妖舀出钥匙的时候发出了声响，顾非凡一脸的震惊。
“林宝君的车被我撞进修理厂了，你女婿担心我开车的安全没有保障，就给我换了个牢固点的座驾！”顾小妖揽着顾非凡的肩膀一脸轻松的给出了解释。
“你出车祸了？”顾非凡真是被吓着了。
“就是车被祸害了，人还真是没事儿！”顾小妖赶紧做了解释，别把老妈再吓出个好歹来。
“你呀，还是细致点！”顾非凡抚着自己的胸口也忘了继续追问车子的事情了。
“妹夫一定是传说中的高富帅了，这么轻轻松松的就是一辆奥迪，你真的是在拉仇恨诶！”付婉莹坐进车子就开始了评述，“什么时候给姐姐介绍认识一下，让我也艳羡一把？”
“哪有那么夸张啊！”顾小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看你手上戴的钻戒也知道了，绝对是有身价的！”付婉莹早就注意到了顾小妖手上的戒指，只是觉得她的年纪实在不像已婚的，没想到是自己一ut了。
“婉莹，你就别拿小妖开玩笑了！”顾非凡终于开了口。
嗡嗡嗡——
说曹操曹操的估计就是这样的效果，顾小妖还在和付婉莹周旋自个老公的问题，那个独自郁闷在家的男人就打来了电话，顾小妖差点没自己的口水给呛着。
“喂！”顾小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么严肃？”韩烈祖有点不适应了。
“我在送妈和婉莹姐回家，给你打包了哈娜的黄金炒饭，等我回来再说！”顾小妖只想早点打发掉这个电话，总觉的大家都在竖着耳朵听一样。
“婉莹？”韩烈祖听到了陌生的名字。
“回家再给你细说吧！”
“你今天晚上要回来吗？”韩烈祖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关心的问题上。
“我忘了拿换洗的衣服，明天再过来陪妈！”顾小妖能说自己是故意的吗？真的是女生外向！
“我等你！”男人终于变得干脆了。
“是烈祖的电话吧！”见女儿说话那么乖，顾非凡已经心里有数了。
“嗯！”顾小妖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你也就在他那里能好好的叫我一声妈！”顾非凡的话里泛出了酸意。
“你不是想听我叫你妈吧，你不担心被我叫老了？”顾小妖又没了正形。
“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只怕是有些人心里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妈吧！”顾非凡的酸味儿越来越浓烈了。
“开什么玩笑？”顾小妖很认真的拉过了顾非凡的手，“你这辈子都是我顾小妖的妈了，是完美的爸爸妈妈结合体，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那以后就给我好好的叫妈！”顾非凡现在是真的在意了，不知道是不是年纪的问题，总觉得顾小妖叫妈才是最稳妥的事情。
“好！”顾小妖觉得这太不成问题了，必须当场就改，“妈，我明天就搬过来陪你住，今天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不用了，哪有结了婚的人还搬到娘家来住的！”顾非凡打消了顾小妖的念头，“这边有婉莹陪着我你就不用操心了，白天有时间过来看我就好了！”
“那我明天过来接你去看我们的新房子！”顾小妖觉得老妈就是贴心。
“装修好了吗？”对女儿的婚房顾非凡还是重视的。
“就差家具了，下个星期就能送到了！”顾小妖介绍了一下进度，“我和明媚c叶子一起弄了个工作室，现在也在装修，明天也可以带你们一起去看看！”
“你和叶子一起了？”顾非凡还是有些担心。
“都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了，有点什么也不能记恨一辈子吧！”顾小妖拍了拍顾非凡的手背，希望她可以安心。
“你就好好干吧，我相信你是可以的！”顾非凡握住了女儿的手，现在终于知道了顾小妖的血统，顾非凡对女儿更是有信心了。
“小妖，你好能干呀！”听着前面的对话，虽然不是很清晰，可付婉莹还是希望可以介入。
“我觉得你才能干呢，刚才看你操作那些食材我真的太崇拜你了！”顾小妖对自己的零厨艺超级的鄙视。
“希望能得到发挥的空间吧！”付婉莹这句话是说给顾非凡听的。
“一定会的！”顾小妖根本没动什么心思，完全都是善意的祝福和认可。
“宝君什么时候能回来？”顾非凡对这个儿子一样的存在也是有挂念的。
“估计要下个月了吧！”顾小妖也有点想了。
“要有时间我就想过去看看他！”
“我看可以，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吧！”顾小妖表现的很响应。
“你就算了吧！”顾非凡不想给林宝君找麻烦，也不想让顾小妖被非议。没有结果的事情就少些接触吧，这件事情是她做的最没意思的一件事情，完全是误人子弟的效果。
“为什么？”顾小妖忽然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我也只是说说，你着什么急啊！”顾非凡白了眼总是没心没肺的女儿。
“我看也是！”顾小妖嘟起了嘴巴，“你随便把你那些姐妹看一圈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总算了解我一把！”顾非凡的唇角勾起了笑意。
见完顾非凡之后古默的心情可没有那么轻松，他极力的回想着当初发生那些细节。
结婚申请是出发前交的，古默记得离开前他把顾非然很正式的介绍给了父母，父母虽然面带微词，可还是表示愿意尝试着接受。他不知道他离开的三个月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回来的时候是母亲亲自到车站接的他，一看就是有难言之隐的。
坐进自家的车子母亲就拿出了照片，还说了一堆外面的传言，她觉得自己的老脸都丢尽了。好像也有主动去找顾非然沟通，可顾非然的表现非常的无礼，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到眼里。
古默当时看着那些照片简直都要发疯了，他不相信母亲嘴里说的人会是顾非然，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可当他气喘吁吁不顾疲惫找到小女人的时候，得到的就是分手两个字，他当时真觉得自己要发疯了，恨不得当场就掐死这个没廉耻的女人，可他却怎么都下不了手。
他想吻她，他想强行去爱她，却被她以死相逼的拒绝了。现在看来她当时之所以会那样，应该是为了保护孩子吧，可他为什么就看不出来她已经怀孕了呢？她的腹部真的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他不知道自己颓废了多久，当他决定耐着性子好好和女人谈一下的时候，女人已经彻底的消失了，房子早就空空荡荡的没了人烟，就连女人的单位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去哪儿了。
没多久，母亲就把早就说过多回的施芳芳介绍给了他。古默记得当时对施芳芳连仔细瞧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却还是答应了父母让他们结婚的要求。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到处散布他要结婚的消息，他相信只要小女人是爱他的就一定会来找他质问，只要她肯出现，他要娶的人就依旧是她。
可老天没有给他这样的怜悯，婚礼直到全部结束都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影子。古默当时是彻底的死心了，从那天开始他就把所有关于这个女人的记忆都尘封了起来，一心都放在部队建设的上，卓越的成绩为他迎来了无数的荣耀，军衔是对他能力最好的认可。
古默安静的回想着当年，不知不觉已经在书房里呆到了黑夜。默默的摁灭了手里飞烟蒂，古默打开了身后上锁很久的抽屉，从里面发黄的牛皮纸信封里拿出了当年母亲给他的照片。
记得当时有问过照片上的男人是谁，母亲说是女人的师兄，是一起学画的。可按着母亲说的地方找过去，却什么线索都没找到，说这个人已经离开了。
古默觉得现在想找到谜底就只有找到照片里的这个男人了，母亲当年如果没有说实话，那现在肯定也不会说实话的，找母亲去谈话只能是给自己制造障碍。
轻轻的抬手抚摸着照片上的女人，古默的心泛着揪痛，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女人不愿意告诉他一切，为什么女人要独自一个人背负下所有的委屈和伤痛，连一个知道的机会都没有给他。深深的凝望着照片里的女人，真的无法接受旁边的男人和她如此近距离的靠在一起，就算现在看到这些也一样是血脉喷张的愤慨。
咚咚咚——
“老古，该休息了！”随着敲门声施芳芳打开了书房的房门。
“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来！”古默对施芳芳一直都是礼遇的态度。
“你没事儿吧？”看着男人暗沉的脸色，施芳芳有些担心。
“没事儿！”想了想古默还是抬头望向了女人，“你有没有听妈说过顾非然。”
“顾非然？”施芳芳的声音不受控制的颤了。
“没有，我不认识这个人！”短暂的怔楞后，女人很果断了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哦？”古默微微蹙眉打量着女人，心里的疑云扩散的更加广博了。
“你快点，我先回房了！”见男人没有要立刻行动的样子，施芳芳交代一句后便先行离开了，那样子完全是落跑的感觉。
古默没有再追问女人，但想要查明真相的决心也越来越大。从抽屉里拿出了剪刀，古默按着顾非然的轮廓把女人从那样的合影里剪了下来。
“非然，对不起！”
“是我太糊涂了，我一定会还你清白的！”
“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我一定会善待我们的女儿的！”
紧紧张张回到卧室的施芳芳看男人没有跟过来，便舀出手机拨通了老太太的电话。
“这么晚了怎么还打电话？”电话里传来邓迪的抱怨声。
“妈，刚才古默忽然问起我顾非然的事情了！”施芳芳到现在还是紧张的。
“顾非然？”老太太的声音也有了发紧的感觉，“他怎么问的？”
“他就问我有没有听你说过这个人，我直接说的不认识！”施芳芳拿着电话躲到了卫生间。
“怎么好好的想起这个人了？”老太太泛起了嘀咕，这二十年可从来都没听儿子提过这个女人，难道是找上门来了？
“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直没出来，我刚才去叫他休息他就这么问我的。”
“行了，或许就是问问，你不要自己吓自己，最近注意一下他都跟什么人交往，我心里有数了，不会说漏嘴的！”邓迪不是一个爱啰嗦的人，交代完便直接挂了电话，当领导习惯的人都是这样的。
吁——
听老太太这么说，施芳芳感觉心里找到些踏实的感觉，只是没想到她拿着电话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古默已经在卧室里了。
“我还以为你要有一会儿呢！”施芳芳的心又开始狂跳了。
“我等着冲澡！”男人没有做任何的审问很自然的走进了卫生间。
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或许男人就是那么心血来潮的一问，施芳芳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开始给男人准备睡衣了。有婆婆在一定可以躲过所有的灾祸的，自己怎么都是儿子的妈，还能被休被杀了不成？
这样想着施芳芳还真找到了坦然的感觉，自嘲的笑了笑便把男人的睡衣送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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