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父女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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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最新章节

    天之佛猛得撇头,功力不济动弹不得,只能避开他的唇,冷声厌恶道:“你可以离开!”

    话音刚落,身子骤被松开,还曾强势欲要侵占的压迫气息突然消失,天之佛微怔一闪而逝,反应过来急退几步,浑身戒备冷睨向旁边的天之厉,眉心却是不自觉蹙了蹙。若以往他不会如此轻而易举放过她!今日怎会?

    天之厉垂眸将已经解了一般的外袍重新穿好,这才抬眸最后平静看了她一眼,转身向卧房外走去:“安心休息,这一个月内,吾不会碰你。”

    天之佛眉头皱得更紧,直到他从门边已经消失许久才收回了冷厌的视线,一掌挥功,哐当一声,紧闭了房门,转身走回床边,放下两侧帘帷,褪去外面纱衣,侧躺若有所思阖眸。一个月后既无法避开,便是取他性命的一次机会,何时如何动手还须思量。除此外,她靠近他会功力受制是因这十几日昏睡心症所致,还是他用了什么手段永久如此,须先确定此事。

    昙儿和佛儿厉儿从质辛寝殿中回到侧殿,等佛儿和厉儿睡了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看看夜空明亮圆月之色,已经子时,脑中不受控制闪过那时和蕴果谛魂在龠胜明峦渡过的同样的夜色,一手不由轻抚向尚未隆起的腹部,再加上今夜天之佛的情况,酸涩难抑,眸色一红,突不受控制涌起泪水,反应过来她又在想过去,急抬一手擦了擦,暗自咬唇,涩斥自己,别再想了。

    许久后翻涌的心绪才慢慢平复下来,不由叹息了一声,又睁眸,定定看着射入房内的皎洁月光,良久后,阖眸睁眸,还是睡不着,随即披衣而起,缓步离开卧房向殿外走去。

    整个王宫漆黑一片,只有静静映照人间的如水月光,和一抹从主殿书房,映在殿外青石地面的晶石光芒。

    昙儿在门边怔了一怔,又走出几步,下意识向主殿的那处卧房一望,漆黑一片,又看了看书房,眉心一蹙,想到了什么,将披着的衣裳穿好,草草系住衣带,走向主殿门口,轻手推开殿门进入,直向书房走去。

    “爹!”

    正在翻看过去手札的天之厉一怔,抬眸看去,见像极了天之佛的昙儿眸□言又止,定定立在门口看着他,露出丝关心笑容,诧异问道:“已经子时,怎么还未睡?进来吧。”

    昙儿点了点头,关好房门,走到书桌旁坐在了他身边天之佛经常坐的座椅上,抬眸凝视他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也没睡?娘睡了吗?”

    天之厉对上她关心的视线,温和一笑,颔首:“一个半时辰前就睡熟了,不必担心。你难道是因此睡不着?”

    昙儿看着他心满意足欣慰的眸色,张了张唇,避开他审视关心的视线,转眸恍然望向他手中的札记:“是!”

    天之厉眸中笑意微凝,平静转眸,凝视着她的侧脸肯定道:“你在想蕴果谛魂。”

    昙儿微怔,不料他一言即中,直觉要出口否认,天之厉已经又低沉出声:“不必否认,你是吾的女儿,心里想什么,吾一清二楚。”

    昙儿垂下的眸色突然又红了红,再出的嗓音微打带了丝哑涩:“爹,这么长时间了,吾还是忘不了他,吾知道不该这样。可可吾真的喜欢他。就跟爹喜欢娘一样。”

    说着眼底已有水雾弥漫,抬眸难受看向天之厉迷茫哽咽道:“娘也喜欢爹,为何蕴果谛魂就不能喜欢吾呢?娘是佛乡的天之佛,依然可以喜欢爹,他为何就不能喜欢吾?”

    天之厉深眸一凝,抬手轻将她哭泣颤抖的身子像小时候般抱在了怀中,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黑眸凝沉一闪,等她哭声渐渐小了,安抚轻拍了拍她的背,才低沉缓慢道:“答案,依你之聪慧,心中已有,爹不做劝导。既忘不了,记着便是,不必强迫自己。”

    昙儿听罢微怔,一直郁结盘踞心口的疙瘩突被疏通,心中难受稍减,低低嗯了一声,这才从他怀里抬起头,微有些脸红不好意思,抬手擦了擦眼泪:“吾忘了,爹那时就一直想着娘。”

    天之厉见她平复,担忧散去,凝视她笑道:“只有你娘忘记吾,吾纵使忘记了也还给她留个空白。不像你娘,一忘就彻彻底底,每次都把吾当做仇人。”

    昙儿噗嗤一笑,还泪红的双眸凝视他,边忍着酸涩边笑道:“上次是娘所为。这次是爹自作自受,不能怨娘。她可是想寸步不离守着你,照顾你,是你不让。如今爹得偿所愿,不该抱怨。”

    说着一顿,眼神示意卧房方向,忍着涩笑,看向天之厉道:“娘真的也不想看见爹?”

    天之厉沉声笑笑,合住了手中手札,无力叹息一声,点了点头:“确切说是被你娘赶出来了。她说有吾,没她;有她,没吾。”

    昙儿压下心底酸胀,看着他平静笑意弥漫的双眸,挤出丝笑,抬起一手轻轻抹过泪意又要溢出的眼角:“爹你可以把娘赶出来,自己待着,娘还算仁慈,给了你选择的余地。”

    天之厉不假思索笑着摇头:“吾离开更好,你娘习惯了一处,不喜欢变换地方。何况,她必须住在那里。如今已经厌恶吾了,我们的卧房估计是她唯一习惯喜欢之处。”

    昙儿撇撇嘴,失笑看他:“爹还不如承认是舍不得娘受一丝委屈。别人绝不允许他们给,你更不能给娘不快。就算娘不久前才打伤了你。”

    天之厉皱了皱眉,带着丝笑看她:“你怎么知道吾被她打伤?”

    昙儿募得叹息一声,凝视他道:“我们进来前看到司殿拿着打碎的药盅出门,爹你那般功力,居然能让它碎了,想必是娘醒来打了你个措手不及,而你根本也没有还手之意,就那么乖乖坐着让娘打,不受伤才怪。”

    说着一顿,突然露出了丝好奇,戏谑看他笑道:“被娘打疼吗?生不生气?”

    天之厉哈哈一笑,抬手一按她的肩,“鬼灵精!”随即带着丝父亲特有的宠溺眼神笑道:“唯有高兴,疼倒是不疼。你娘昏睡刚醒,力道也并无多大。若她不打吾,吾倒该担忧了。”

    昙儿抬起一臂,支在桌上,侧头看他笑了笑:“吾看娘就是打得再重,你也依然觉得不疼。”

    天之厉但笑不语。

    昙儿募得想起方才看到的手札,眸色一凝,收起笑意认真凝视他确认问道:“你刚刚看的是娘十六日前所写的手札?”

    天之厉颔首看她笑道:“睡不着,总得找些事来做。你娘记忆中没有它们存在,吾给她整理一下收藏好。”

    昙儿晓得他是借看她的手札想念而已,眸色一闪,压下喉间哽塞,沉默片刻才又继续露出丝笑容道:“其实你可以强硬点儿留下。不必顾忌现在娘的心情,你想要怎样便怎样,反正娘也不是你的对手。”

    说着想到了什么,突然眸色泛亮,笑意满眼凝视他戏笑道:“娘虽然记忆被更改,但她依然是她,性情心性一丝未变。你现在还对娘这么好,万一娘再喜欢上你怎么办?你该对她无情点儿,最好冷酷残忍些。”

    天之厉似是早已想过这个问题,平静一笑看她:“如你所言,你娘依然是她。那么吾不论做什么,她都还会喜欢上吾。无情和好结果都一样。吾有分寸,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

    昙儿轻笑一声,接过了话头:“所以你还是选择对娘好些,这才不违背你的本心。再说你也舍不得对娘不好,虽然娘对你挺狠的。”

    天之厉也不觉得被她说出心思有何不妥,温和笑着看她颔首:“你娘的狠是吾自作自受。”

    说罢看看天色,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关心看着她笑道:“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不要熬夜,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最后的这句话是娘每夜安抚照顾她入睡前,都会细心嘱咐一遍的,昙儿听了本还笑着的眸子又忍不住一红,急垂下了眸,片刻后才抬眸凝视天之厉道:“吾睡不着,还因为娘今夜没来陪吾,没跟吾说话,蕴果谛魂只是一部分原因。”

    说完急又一笑补充道:“吾只是告诉爹事实,你可不许愧疚。不然以后吾有心事,遇到问题,再也不告诉你了。”

    天之厉平静一笑颔首,收回按在她肩头的手:“回去吧!爹送你!”

    昙儿也未拒绝,见天之厉站起,直接抬手就双手挽住了他的胳膊,死死一搂,欢喜看他带着丝幸福的回忆笑道:“真想回到小时候,吾那时身量还不到爹腰间,那样就能挂在爹胳膊上继续吊着荡秋千了,把娘吓得站在旁边寸步不离护着吾。”

    天之厉用另一手打开了门,跨步而出,笑看她:“小时候你淘气不亚于你大哥。你大哥就让你娘不省心,本以为你是个女孩儿,可能会好些,却不料性子比他还淘。”

    昙儿撇撇嘴,得意笑看他一眼:“有佛儿妹妹性子稳重便可。”

    天之厉沉声一笑,摇头叹了口气,回想他们小时候,又气又笑:“佛儿?她和厉儿比你们二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表面乖巧,实质都是混世魔王。”

    顿了顿,看向她笑道:“只不过佛儿比你胆子小些,性子也温稳些,不像你般固执。她是见势不对就收,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昙儿呵呵一笑,跨出殿门的步子一顿,歪头看他笑眼问:“我俩有一个相同。”

    天之厉笑问:“是何?”

    昙儿这才继续迈步,边走边望着闪烁明星的夜空,咧嘴一笑:“都是爹娘的女儿嘛,都让你们俩看着很头疼,却还乐看我们折腾。”

    说完,回眸对上他幽深宠溺凝视她的黑眸,想起一事,松开一手,指向自己眼睛笑道:“娘说我小时候眼睛看着像她,长大后却原来是像爹。虽然其他地方像她,可她说眼睛才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天之厉晓得她如此言之用意,沉沉笑了笑,推开了侧殿门:“进去吧,好好睡。”

    昙儿笑点了点头:“爹也早些睡吧。主卧房虽然没了,还有另一个卧房能睡,吾这下回去一沾枕头就能睡着。”

    说完,敛衣进入,最后笑看了他一眼,让他不要担心,转身关闭殿门。

    天之厉负手立在门口,深沉黑眸静静凝注着她卧房的方向,直到半晌后耳边传来她安稳睡着的声音,微松了口气,眸底暗藏的担忧才散去,转身轻步回了书房。

    一个时辰后,书房的晶石被熄灭,黑夜下的最后一丝人为之光消失。天之厉凝眸跨出书房,却是并未向旁边的卧房而去,而是直接走到了他和天之佛往常共住的卧房门前,掌心功力一闪,卧房门毫无声音不会让任何人察觉动静的开启,随后又缓缓关闭。

    卧房中轻轻响着天之佛绵延安稳的呼吸声,天之厉看着帘帷遮挡的床,隐藏了自身所有气息靠近。

    随即射出一道暗藏黑色闇气穿透帘帷缝隙,控制了天之佛,让她沉睡不会对外界变化觉察。

    天之厉这才放心抬手掀起床位的帘帷,坐下,微掀起薄被,露出她受伤的双足,轻放在他双腿上,仔细查看后,眉头皱了皱,当即点破掌心,溢出两滴元厉之血,分别渗入她两足足心,又怕被她明日发现,又以一道功力暗抑制血液急速复原之力,让其能悄无声息顺着正常血肉的自愈时间起作用。比之,能她受伤的足完好如初,而不会留下任何伤痕。

    做完一切,天之厉心中有底后,小心又将她的足放回薄被中,静静坐着凝视着她安稳无忧的睡颜半个时辰,想起昙儿的担心,眸色一软,温柔笑笑。她是可能再爱上他,可他又怎会让这种可能发生,不止他不允许,时间也不允许了。随即转身,放下了帘帷,让其如他进来前一半模样,走到卧房门口,快要关闭房门时才撤去了控制她的功力,开启的房门又悄然关闭。

    第二日,每日的早膳时辰时,天之佛如时从卧房中走进大厅,却见石桌前只坐着天之厉一人,眸色微怔后凝住,沉默走近坐在对面后,终究忍不住,冷沉出声:“他们呢?”

    天之厉见她面色已不复昨日的苍白,带着丝红润,眸色放心一闪,平静道:“你昨日下令,不允许他们擅自出现在你面前。他们不想你生气,自不会任性而为。一会儿同样传膳到他们殿内,不必挂心。”

    说罢看向司殿:“传膳吧!”

    司殿颔首,正迈步要离开。

    “慢着!”天之佛突然抬眸清冷无波看向她:“传吾令,让他们三个以后用膳的时候必须出现在这里。”勿要怪吾利用你们,如此做天之厉才会放松些警惕,等杀了他,才是对你们好。

    司殿一怔后,募得激动,惊喜急颔首:“是!”公主和王子听了该有多欢喜!王后看来还是对他们有感情的。

    天之厉听了,凝向天之佛无悲无喜的双眸,意有所指问:“为何改变主意?”

    天之佛不看他,说完后阖眸坐在了座椅上冷肃道:“两处传膳,奢侈浪费,厉族之弊,吾既在此,自不会由他们为之。”

    话音刚落,三个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从门外跨入。

    “爹!”

    “娘!”音刚出,“佛儿!”昙儿急沉声喝止,见天之佛皱住眉头,突然睁开的冷眸满是厌恶,急拉着怔住面色发白的佛儿微俯身:“天之佛见谅,妹妹不懂事,请勿生气。”手指暗暗握了握佛儿的手安抚她。

    佛儿对上昙儿暗中望来的关心眸色,这才压下了心里难受,轻点了点头,对着石桌满是思念之情,低低唤了声:“天之佛!”

    一直未说话的厉儿也跟着出声:“爹,天之佛!”

    天之厉扫过不发一言的天之佛,温和看向他们道:“入座吧!”

    三人本要按照往常而坐,可动作间见天之佛不喜的冷厌眸色,皆黯然了神色,自发选了靠近天之厉,距离她最远的地方。

    膳食不一会儿全部上齐,如昨日般,司殿端着一盅药汤放在了天之佛面前。

    物是人非,昙儿c佛儿和厉儿脑中不由得想起十六日前的情形,压下心里骤涌起的涩然,抬眸静静等待她吃完药开膳。

    天之佛皱眉盯着药看了半晌,天之厉凝眸,起身将放着朱果的盘子推近她身边:“你昏迷中又换了药,味道更苦涩些,吃完药再吃此果,可去除口中苦涩。”

    天之佛倏然冷眸转向他:“你先喝!”她周身功力受制,溃散殆尽,是否有可能是此药中被他加了东西有关?厉族奸诈,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天之厉听了不言,见她眸底戒备不信任,拿起自己勺子舀了一勺,不假思索吞咽下去,抬眸平静凝视她道:“现在可以放心用了。”

    天之佛这才垂眸端起,缓慢喝了下去。此法似乎也无用,他若有解药,随后再吃了便可无事。可她之心症,没有此药,便会疼痛犯病,断不可停药,否则时时疼痛,要杀他连力气亦无。

    天之厉和三个孩子等她放下药盅才拿起竹箸,所有人都无言无语的用着膳食,只有杯盘相触的沉闷响声偶尔回荡在大厅中,微动起一丝压抑的波动。

    两刻后,天之佛用完了膳,先自擦拭了嘴,也不等其他人,便起身敛衣回了卧房。

    石桌上还在用膳的昙儿c厉儿和佛儿不约而同停下了动作,抬眸定定目送她背影消失,房门紧闭。

    天之厉抬眸提醒三人:“快些用!”

    三人才不舍收回视线,垂眸默默用着。

    又过了一刻,所有人都用完膳,天之厉才命人收拾。

    天之厉随后嘱咐厉儿和佛儿真正习文练武后,让他们离开,便起身去书房,厉儿猛得想起一事,本已走到殿门的步子一转,急奔回去:“爹!等等!”

    天之厉停步,回身看向他关心问:“还有何事?”

    厉儿微微露出丝笑容,从怀里拿出一个掌心大包裹细致的黄绸,递给天之厉欢喜密语道:“里面是吾今天早上在床缝里发现的娘的头发,一定是二十多天前生病那几日,娘去照顾我掉落的。幸好是掉在了床缝中,伺人们打扫才没发现,以前掉落在别处的全都被伺人们扫走了,要不是我发现及时,每一次都抢救不及。”

    天之厉笑了笑,伸手接过:“你向来心细。去吧,别误了练武时辰。”那次他发现了他在搜集头发,也未问他缘由,便经常替他留心,这个孩子看起来说话做事马马虎虎,却是是几个孩子中心思最细腻的。

    厉儿颔首,疾步奔了出去,等在外面的佛儿咕哝抱怨。

    “你跑回去又做什么呢?”

    “吾和爹之间属于厉族男人的秘密,你就不必知道了。”

    “你以为我想知道!快点儿,要晚了!”

    “别急呀!时间足够用,现在去练武场刚刚好,不早不晚。”

    “你就掐着时间去!娘都说过你这毛病好多次!”

    “哈哈!佛儿,你不可偷换言语,娘可没说我这是毛病,我记得她是夸我这能耐来着。”

    “胡说八道!”

    天之厉站在书房门口听着他们二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眸色一恍,面上露出丝淡淡笑容,推开书房门跨入。他们两个人都是胡说,那一日他和楼至不过随口一说,让厉儿再早些,让佛儿稍微晚些,并未让他们有所改变。

    此时在卧房中的天之佛却是盘腿静坐在软榻上,眉心紧皱,冷厌收回了望向殿外的视线,阖眸默念负罪法咒。小小年纪便狡诈胡言,难脱厉族劣性。若非天之厉强迫威胁,她那日又何必虚与委蛇,与他们言谈!

    随后一切发展皆如天之厉所愿,平静无波的日子在天之佛无情厌恶中一点一滴流逝。虽是难受,但每日昙儿c佛儿和厉儿最高兴的便是三次与他们用膳的时候,天之佛眸中的厌恶也一日日消减,最后一成无情无绪,再也从她眼中看不出任何一丝真实心绪,只有无视他们的冷漠不相干。

    天之厉也却如所言,从未再碰过她,连卧房中都很少进入,若非必要绝不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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