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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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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来问,什么事儿这么好笑刘老开玩笑来得快,说,笑您呢笑您和史老心有灵犀,穿衣服也不约而同。年轻人兴穿情侣装,您二位赶上了。为我们老家伙们争了光呢。郭纯林笑道,刘老您只怕三十年没漱口了吧,怎么一说话就这么臭史老摆手一笑,说,小郭别同他说了,你越说他越来劲,等会还不知他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呢。刘老这就对着史老来了,说。您就这么明着护她了老哥儿们都知道您会心疼老婆老哥老姐们就大笑起来,问他俩什么时候办事,要讨杯喜酒喝。

    郭姨脸红了起来,低下头来调弦。大家便笑她又不是二八姑娘,这么害羞了

    史老说,小郭你别理他们。来,我唱段空城计,就唱孔明那段“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郭姨点点头,拉了起来。史老做古正经拿开架子,开腔唱道:

    我正在城楼观山呐景,耳听得城下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呐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我也曾差人去呀打听,打听得司喏马领兵往西行。

    一来是马谡无哇谋少才能,二来是

    有郭姨拉着二胡,刘老就不拉,同几个人在一边侃气功。他喜欢侃,侃起来口吐莲花,神乎其神。几位老太太很信他的,一个劲儿点头。这边有人给史老喝彩,刘老也不忘停下来,拍着手叫一声好,再去侃他的气功。

    诸葛亮无有别的敬,早预备下羊羔美酒犒赏你的三军。

    既到此就该把城进,为什么犹疑不定进退两难为的是何情

    左右琴童人呐两个,我是又无埋伏又无有兵。

    你不要胡思乱想心不定,来来来请上城来听我抚琴。

    史老调儿刚落,掌声便响了起来。史老边拱手致谢,边笑着对大家说,你们别信刘老那套鬼名堂。他哪知道什么气功刘老眨眼一笑,并不理会,仍在那里眉飞色舞。

    这会儿没有人唱了,郭姨自个儿拉着调儿,嘴里轻声哼着,很是陶醉。那边两个老哥下棋争了起来,嗓门很高,像是要动手了。大伙就转拢去看他俩,笑他俩像三岁小孩,叫他们小心别把尿争出来了。老小老小,越老越小啊郭姨却像没听见那边的动静,仍只顾自个儿拉着哼着。

    老哥老姐们三三两两地来,又三三两两地走了。刘老提着菜篮子要顺道买菜回去。陈老就说,你这个老奴才啊,忙了一辈子还没忙够老了,就不要管他那么多了,还要给儿孙当奴才只管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看他们把你怎么样

    刘老摇头自嘲道,我这是发挥余热啊

    史老和郭姨还没走。刘老说,你们两位老情人好好玩,我们不打搅了。我看这来鹤亭的对于要改了,如今是“双鹤已作白头来”了。

    史老拱手道,阿弥陀佛,你快去买你的菜去,迟了小心你儿媳妇不给饭吃

    大伙儿都走了。只有些不认识的游人上来溜一下又下去了。郭姨像是一下子轻松起来,舒了口气说,清静了,清静了。

    史老说,是的,到处闹哄哄的。

    郭姨说,没有这么个地方,真还没个去处。

    史老说,你是不是搬到我那里去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郭姨低下头,脸飞红云。老太太六十岁的人,不见一丝白发,看上去不到五十岁。

    已是中午了,游人渐稀。天陲西望,闲云两朵。

    史老回到家里已是下午一点多。这是史家先人留下的祖居,一个小四合院,在巷子的尽头。史老进屋很轻,他知道家人都吃过了中饭,各自在午睡。

    保姆小珍轻手轻脚地端来温水,让史老洗了脸,马上又端了饭菜来。儿孙们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史老生活规律同他们合不上,他只顾按自己的一套过。

    吃过中饭,小珍说,史叔交代我,叫您老吃了饭睡一下。

    知道史老说着,就回了自己房间。

    小珍说的史叔是史老的大儿子。史老两子一女。老大史维,在市一中当教师,教历史的;二儿子史纲,继承父业,是市中医院的医生;女儿史仪最小,也在市中医院上班,是位护士。儿女们很孝顺,细心照料着史老的生活。

    史老住的是紧挨中堂的正房,里外两间。里面是卧室,外面做书房兼会客室。他有十年不给人看病了,只在家修身养性,有兴致就写几个字。谁都弄不懂他为什么不肯看病了,只是惋惜。前些年曾传说他写过一副对联:

    病起炎凉,炎凉即为世道,老夫奈世道何

    药分阴阳,阴阳总是人情,良方救人情乎

    有人向史老讨教,问他是不是作过这副对联,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世道人情不可救药了。史老只是笑而不答。

    史老才吃饭,不想马上就睡,推开窗户吹风。窗外是一小坪,角上有一棵大榆树,秋天便挂满了榆钱;还有芭蕉一丛,老梅数棵,错落坪间,很是随意。连着小坪的也是一些平房,不挡风,也不遮眼。凉风吹来,蕉叶沙沙,梅树弄姿。史老喜欢这片小天地。在这样一个闹市,能留下这么个小天地,真是造化。史家小院原先也是当街临埠的,只是后来城市规划变了,就被挤到这个角落里来了。倒是落得清静,正好合了史老的雅意。更有这后院小坪,可以观花,可以望月。

    蝉声慵懒,令人生倦。史老打了个呵欠,上床歇了。

    老人家睡了一会儿起床,儿孙们各自出门了。他便去厨房,想倒水洗脸。小珍听得动静,忙跑了过来,说,爷爷等我来。他也不多讲,由着小珍去倒水。

    洗了脸,感觉很爽快。他甩着手,蹬着腿,扭着腰,回到房里,铺纸泼墨。老人家每天下午都是如此,从不间断。时间也没限定,当行当止,全凭兴致。只是所写字句必求清新古雅。时下流行的语言,老人总觉得写起来没精神。这时,他想起明月公园的一副对联,便信手写下了:

    青山从来无常主

    平生只需有闲情

    写罢抬手端详片刻,又写道:

    老朽向有附庸风雅之句:后庭有树材不堪,一年一度挂榆钱。秋来借取几万金,问舍求田去南山。同好见了,戏言诗是好诗,只是不合时宜。南山寸土寸金,非达官显富休想占其一席。我便又作打油诗自嘲:南山有土寸寸金,谁人有钱谁去争。我辈只谈风与月,黄卷三车与儿孙。古人有云:山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明月公园之联,正古人高情也

    搁笔细细审视,不免有些得意。史老总是很满意自己的随意挥洒之作,少了些拘谨和匠气。想平日来索字的人,多半是他们自己想了些句子,那些狗屁话史老很多都不太喜欢。可收人钱财,就得让人满意,他只硬着头皮笔走龙蛇。这些作品他自己往往不太如意。史老不太肯给人家写字,硬是推脱不了的,一律按标准收取润笔。标准自然是他自己定的,但也没人说贵。

    过会儿孙子明明放学回来了,跑到爷爷书房,叫声爷爷好,我回来了。史老摸了摸明明的头,说,你玩去吧。哦,对了,今天是星期五,吃了晚饭让爷爷看看你的字。

    明明是二儿子史纲的小孩,正上小学。史维膝下是一女儿,名叫亦可,在一家外贸公司工作。女儿交仪,尚是独身,三十多岁的老姑娘了。

    儿孙们挨个儿回来了,都先到史老这里问声好。史老只是淡淡应着嗯。只是史仪还没有回来。

    吃晚饭了,大媳妇秋明来请史老,说,爹,吃晚饭了。史老说,好,就来。见史老还没动身,秋明不敢再催,也不敢马上就走,只是垂手站在门口。史老收拾一下笔砚,见媳妇还站在那里,就说,你去吧,我就来。秋明这才轻轻转身去了。

    史老走到饭厅,二媳妇怀玉忙过来为老人掌着椅子,招呼他坐下。史老的座位是固定的上席,这张椅子谁也不敢乱坐。史老坐下,大家才挨次人座。史老环视一圈,皱了眉头,问,怎么不见仪仪全家大小面面相觑,不知怎么作答。亦可平时在爷爷面前随便些,她笑笑说,姑姑可能找朋友了吧史维望望老人家,就转脸骂女儿,放肆有你这么说姑姑的吗史老也不说孙女什么,只道,也该打个电话回来说罢就拿起筷子。全家这才开始吃饭。

    史老只吃了一碗饭,喝了一碗汤就放碗了。史纲忙说,爸爸再吃一点史老摆摆手,说,够了。史维马上站起来,招呼老人家去了房间。回到饭桌边,史维说,爸爸好像饭量不太好怀玉说,是不是菜不合老人家口味小珍一听就低了头。秋明就“说,不是怪你小珍。老人家的口味同我们不同,你得常常问问他老人家。小珍迟疑一会儿说,我不敢问。亦可怕小珍委屈,就说,不是要你去问呢,你只管家里有什么菜就做什么菜。

    因是怀玉负责买菜,秋明怕女儿这话得罪了弟媳,就骂亦可,也不是你管的事大人的事你掺什么言又对男人说,你要问问爸爸。你是老大,爸爸高兴不高兴,你要多想着些。

    大家吃了晚饭,洗漱完了,就往老人家书房去。每周的这一天,老人家都要检查亦可和明明的书法作业。两个儿子c儿媳和女儿也都会到场。

    史老先看了明明的作业,只说,有长进。

    亦可的字好些,颇得爷爷笔意。但老人家也只是点点头,说,还得用功。

    史维c史纲便忙教训各自的小孩。亦可和明明都低着头听训。史老望望两个儿子,严厉起来,说,你们自己也一样史维c史纲忙说是是。

    秋明乖巧,指着案上老人家的新作,说,你们快看爷爷的字

    大家忙围上去,欣赏老人家今天下午的即兴之作,一片啧啧声。

    史维面带惭愧,说,爸爸用墨的方法我总是掌握不了。

    老人家威严地说,外行话书法到了一定境界,技法总在其次,要紧的是道与理。必须悟其道,明其理,存乎心,发乎外。如果只重技法,充其量只是一个写字匠

    不等史维说什么,史纲凑上来说,是的是的。爸爸的书法总有一股气,发所当发,止所当止。通观全局,起落跌宕,疏密有致,刚柔相济。刚则力透纸背,柔则吴带当风

    你肚子里还有什么词史老冷眼一瞥,说,你只知说些书上的话。

    老人家再教训儿孙们几句,只让史维一个人留下,有事要说。史维便留下了,垂手站在那里。老人家让他坐下,他才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

    老人家半天不说什么,只在书房转来转去。史维不敢问父亲有什么事,只是望着老人家,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老人家走了好一会儿,坐下来,说,有个事情,同你说声。你母亲过世五年了,你们都很孝顺,我过得很好。但老人家有老人家的乐趣,老人家有老人家的话要说。这些你们要到自己老了才知道。我同一位姓郭的姨相好了,我想同她一起过。这郭姨你们不认得。她原是市京剧团的琴师,去年退的休,比我小十来岁。她老伴早就过世了,一个人带着个女儿过了好些年。女儿去年随女婿出国了,只剩她一个人在家,也很孤独。这事我只同你说,你去同他们说吧

    史维顺从地说,好吧。只要你老过得顺心顺意,我们做儿女的就心安了。

    老人家挥挥手,说,好了,你去吧。

    史维站起来,迟疑一会儿,说,爸爸,我想同你说说妹妹的事。

    她有什么事老人家问。

    史维说,妹妹找了个男朋友,她说那男的很不错,对她很好。她想带回来让您看看。她同我说好久了,让我同您讲,请您同意。

    老人家不高兴了,说,她自己怎么不同我说这么说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太冷酷了,太不关心你们了

    史维忙赔不是,说,当然不是。仪仪只是

    好吧,不要说了。她要带回来就让她带回来吧

    史维说声爸爸您休息,勾着头出来了。

    史老在家在外完全是两个人。同外人在一起,他显得豁达c开朗,很有涵养,只是在有些场合有点傲慢。回到家里,他就威严起来,男女老少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不说别的,一家人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架二郎腿。孝顺孝顺,以顺为孝。儿孙们凡事顺着老人家的意。仪仪原先找过一位男朋友,他老人家看不上,女儿只好不同人家好了。那男的第一次上门,忘了在史老面前的禁忌,架起了二郎腿。老人家见了,拂袖而去。

    史维出来后,仪仪也回来了。史维叫她去见见爸爸。仪仪有些不敢,但还是去了。一会儿仪仪出来,问史维,哥,今天爸爸好像不高兴史维问,怎么了,他讲你什么了仪仪说,那倒没有,只是不太理我。史维说,老人家是这样的,由他吧。你叫二哥二嫂过来下,有个事情我们几兄妹商量一下。

    史仪同二哥二嫂一起来到大哥大嫂的房间。亦可见大人有事要商量,起身回避。史家上上下下都是讲规矩的。史维对女儿说,你也留下听一下吧,你不是小孩了,参加工作的人了。大家不知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说,都睁大眼睛望着史维。

    史维不马上说那事,先说些外围话。他说,史家三代之内不许分家,这是祖宗定的规矩。大家在一块过日子,都没有二心,这很难得。让老人家高兴,是我们做儿孙的共同心愿。老人家养我们,教我们,不容易。没有他老人家,就没有我们的今天。老人家不感到幸福的话,我们做儿孙的哪有什么幸福可说这些我们想过吗只怕没有想过。首先是我做老大的做得不好,不怪你们。

    你是说,要为老人家找个老伴怀玉问。

    史纲马上白了怀玉一眼,说,听大哥把话讲完。

    史维说,怀玉说得不错。爸爸刚就同我讲了这事。他说有位郭姨,跟他很好,两人想一起过。这位郭姨去年才退休的,刚六十岁吧,原是在京剧团工作的。

    大家听了你望我,我望你。亦可说,这么说她比爷爷小十多岁呀以后爷爷过世了,我们少说还得养这位奶奶十年。再说

    你大胆史维打断亦可的话,说,谁都巴望爷爷长命百岁,你却来咒他老人家下次就要咒我了我和你娘早死了,就不要你养了

    秋明也骂道,你真不像话爷爷最疼的是你和明明,你连明明都不如爷爷上回过生日,明明还知道叫爷爷万寿无疆呢二十多岁的人了,我和你爸爸平日是怎么教你的

    史纲夫妇就劝道,算了算了,亦可也是有口无心,她还是蛮懂事的。

    仪仪也说,可可还是蛮懂事的,平时爷爷生气,只有她能逗得爷爷开心。

    懂事懂个鬼事懂事能说出这种话史维余火未消。

    亦可低头认错,说,爸爸妈妈,叔叔婶婶,姑姑,我我错了,辜负了爷爷平日对我的疼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现在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们家还三代同堂。也不是咒爷爷,人总有那一天的。爷爷百年以后,还有那位奶奶,我们还得在一起过。从管理学上说,这也是不科学的

    史维“啪”地拍起了桌子。秋明忙摆摆手,对男人说,你也轻点,别让老人家听见了。史维回头望望门,平息一下自己,说,你越说越不像话了。还管理学你肚子里有几滴墨水就凭你学的那些东西,你讲得口水流了,还抵不得爷爷吹口气你就想一个人单飞了你有什么本事大家合在一起,哪一点亏待你了一个多么温暖的大家庭爷爷对你不好爸爸妈妈对你不好姑姑对你不好还是叔叔婶婶对你不好

    怀玉忙说,哥你就别骂可可了。可可平时在我和她叔面前很有尊卑上下的,在如今这很难得了。

    可可很乖的,不要说错了句话就骂得她开不了眼。仪仪过去拉了亦可的手。

    秋明戳了女儿的额头,回头说,就你们总依着她。你不紧着点儿,还不知今后变成什么样儿呢

    亦可这下一句话不说了,坐在那里头也不敢抬。史维说,就不该让你留下来。当你长大了,给脸不要脸。你去吧,不要赖在那里了。

    亦可揉着衣角出去了。

    史维说,既然是爸爸自己看上的,就一定是位好妈妈。我们做儿女的,要顺着老人家的意才是。

    史纲说,是的是的。爸爸同你说过具体安排吗

    史维说,没有。

    秋明想想,说,虽然是老人家了,也得扯个结婚证,做古正经办一下才是。不然,说起来也不好听。

    怀玉觉得也是这个意思,就说,还是大哥问一下爸爸的想法,过后我们几兄妹再商量一下到底怎么来办吧。

    这年深秋,史济和郭纯林办了婚事。史老不太喜欢热闹,只请了常在明月公园一起乐的那些老哥老姐,再就是史家三兄妹的要好朋友。仪仪的男朋友赵书泰也来了。小伙子自己办了家公司,听说赚了不少钱。仪仪同赵书泰偷偷来往好长一段时间了,上次带回来让史老见过。史老不说什么,陪赵书泰吃了顿晚饭。大家就松了口气,说明老人家同意仪仪跟这小伙子交朋友了。

    史老婚后照样天天早上去明月公园的来鹤亭,只是不再一个人走,身边总伴着郭姨。来鹤亭的老人们都羡慕他们。

    可是过了十来天,史老两口子不上来鹤亭了。刘老c陈老同几位老人跑到史家里一看,方知史老病了,郭姨在一旁殷勤服侍。见史老好像病得不轻,刘老他们说了些宽慰的话就出来了。到了外边,老人们就开起玩笑来,说郭姨那么漂亮,又并不显得老,史老哪有不病的

    史老的儿孙们就急坏了,却又不敢去请医生。史老自己是一方名医,怎么会让别人给他看病呢史老自己心里有数,叫家人不必惊慌,他不会有大问题的。儿孙们只好让老人家自己将息,把那些索字的人都婉言打发了。他让郭纯林服侍着,卧床二十来天,慢慢好起来了。

    时令已是冬日了。这天午后,史老躺在床上,望见阳光照在后庭枯黄的芭蕉叶上,很有些暖意。太阳多好他说。郭纯林望着他的眼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扶他下了床。史老去了窗前,推开了窗户,只见那几棵老梅开得正欢。史老嗬嗬地叫了两声,说今年的梅花开得这么热闹。郭纯林眼睛也亮了,说,怪呢,昨天我看过,还只是些花苞儿,一夜之间就全开了。老史啊这是专门为你开放的啊史老爱听这话,笑着就推门去了后庭。两位老人搀扶着,在庭院里转了几圈。史老站在榆树下,松开郭纯林的手,闭目调息片刻。然后说,纯林,我没事了。明天起,我们照样天天出去走走。郭纯林温柔地笑着,说,都依你吧。

    回到屋里,史老说老久没写字了。郭纯林便备了笔墨,铺好纸。史老提笔蘸着墨,说手都有些发僵了。郭纯林在一旁说,你能行,能行的。史老回头笑笑,凝神片刻,随意写了一联:

    推窗老梅香

    闭门玉人暖

    郭纯林捏了捏史老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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