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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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八年，二月二龙抬头，是个晴朗的天气。
一大早，衍安便已经收拾好了，身边跟着的是宜修筛查许久才放在他身边的小太监，张德泰，人小胜在忠心，为了一家的生计净身进宫，眼神活泛却不失稳重。
刚进宫的时候，人称看得开，就是说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活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宜修看重的就是他身上那种什么都看得开的精神头。
就像净身，虽然还小，可是他比谁看得都透彻，用他一个人的一辈子幸福，换一家子的吃饱穿暖，值得了。
越往高处爬，就越患得患失，她不可能一整天都跟着衍安，所以身边一定要有一个能给他随时解心结的人。
“绘春姑姑，贵妃娘娘可起身了？大皇子正等着贵妃娘娘训导呢。”见绘春从昭阳殿中出来，张德泰忙上前问道。
“是小德泰啊，娘娘已经起身了，大皇子等了多久了？”绘春低声问道。
“有一会儿了，大皇子说了不打扰娘娘休息，一直等着呢。”张德泰这话倒是说话，的确，衍安一大早就醒了，不过也是因为第一天进学，有些紧张。
“大皇子，请随奴婢进殿吧，娘娘可是等着了呢。”绘春越过张德泰，对衍安说道。
“有劳绘春姑姑了。”衍安说道。
“奴婢可不敢当，您还是快进去吧。”绘春侧身掩嘴避过衍安的礼，这可是自己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孩子呢，这会儿就要进学了。虽然自己只是个宫女，但是看大皇子真的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皙华早晨醒得早，她一醒宜修也就跟着醒了。
衍安长大，让宜修心中有一些小小的失落感，但好在有皙华在，这样的感觉并不是很明显。
此时皙华已经会简单地说几个词了，比如“母妃”比如“哥哥”比如在宜修教导下会喊“父皇”“母后”“祖母”，但是在喊“哥哥”的时候总是会喊成“蝈蝈”或者“呱呱”
“儿臣给母妃请安。”一本正经地行礼，问安。
恍惚间，宜修觉得一切都不真实起来。
她的儿子，竟然这么优秀
“我儿长大了啊。”宜修喃喃地说道。
“母妃。”衍安也有些哽咽，他比弟妹大，但也是个早慧的孩子，自懂事起，看到的，经历的已经许多。
小小年纪，他已经知道谁是真正对他好，谁是表里不一的人。
他尝到过些许世态炎凉，而旁观后宫的一幕幕悲喜交替，让他对自己的未来，多了坚定，目标也更加明确。
“已经是大孩子了，往后，母妃和妹妹就要靠你照顾了。”宜修替衍安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头。
就像一个仪式，从此以后，衍安就不再是那个被娴贵妃护在身后的小孩子，他是大周皇帝的长子予泽，是所有皇子皇女的长兄，他的路还很长。
路上会长满荆棘，会有恶意的目光，会有各种各样的阴谋阳谋，一招不慎，就会落得悲凉的下场。
很残忍，但是很真实。
“奴才张德泰给贵妃娘娘请安，给皙华帝姬请安。”等衍安与宜修互动完，张德泰行礼道。
“嗯，你是本宫亲自挑的，就应该知道，谁才是你的主子，本宫待人只有一个原则，就是忠心，你做得好，本宫自会赏你，你可明白？”宜修说道。
“奴才明白！”张德泰说道。
“你先下去，还没吃东西吧，跟着绘春她们一起吃吧。”
“奴才这就去。”张德泰兴冲冲地走出去，在外面又被绘春等人恩威并施地叮嘱了一番，大有你只要是不好好做我们姐妹们就剥了你的皮的架势。
昭阳殿里，只留下宜修和衍安，还有在一旁抱着玩具流口水的皙华。
“母妃已经让人准备了早膳，用些吧。”宜修抱着皙华，带着衍安走到饭桌前。
比往常，丰盛了些，细看，全是衍安爱吃的。
“母妃，您不用这样的，往后儿臣还住懿晖宫的。”以前衍安住的是偏殿，年初的时候搬到了昭阳殿后的正院，宜修亲自写的匾额，启祥院
贴身伺候的人一个是顾敏，另外一个是张兰泰，另外四名宫女四名太监都是从懿晖宫挑的，启祥院边上有一处直接通往懿晖宫外的门，这样，既是前面有年轻的女眷来懿晖宫，衍安也能自由进出。
“从今儿个开始，就是大人了。”
时候还早，她还可以和儿子多说会儿。
身为皇子，衍安要学的东西很多，往后肯定不会再这么清闲，所以宜修特地准备了一桌衍安爱吃的，只恨不得衍安吃了这顿，永远都不会觉得辛苦觉得累。
“母妃不是说，儿子就是老了在您面前也是个孩子吗？怎么这会儿又说儿子是大人了？”衍安说道。
“你啊，倒是学会找母妃的话把儿了。在母妃眼中，你永远都是母妃的儿子，但是你终究会长大，要去学习，要进朝堂办差，要成亲生子，要开辟自己的事业。你会成长，心境也会慢慢改变，但是孩子，一定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母妃的儿子。母妃永远疼在心中的宝贝。”宜修说道。
这话有些深情，有些像是官方特意说出来笼络人心的，但却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真正肺腑之言。
骨肉亲情，什么时候都不会变的。
皙华拿着调羹想吃，不想却被衍安接过。
“儿臣明白。”衍安说道。
“你要学的事情还有很多，往后，有的事情你会明白，有的事情你会糊涂，但一定要记住，永远不要迷失本心，永远不要舍弃自己原本就想守护的。说出去的承诺，一定要兑现！”
“蝈蝈~”皙华有些不耐烦，坏蝈蝈，饿！饭！
“儿臣有些不懂。”衍安搅拌着粥碗，粥还有些热，皙华这么吃会烫着的。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喂谁吃的，就喂谁，说了要喂谁，就一定要喂。”宜修接过衍安手中的粥碗，继续说道
“不懂是肯定的，你还小，先生会教你学问，但是怎么做一个人，却要你自己去学。你懂吗？”
“儿臣还是有些不懂。”衍安说道。
母妃说得很笼统，他只记得说的是什么，但是却不懂，不像平时读的书，母妃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那总有懂的，那你和母妃说说，母妃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说你的理解。”
“儿臣就是儿臣，儿臣想做的是保护母妃和妹妹，还有对儿臣真正好的人，对人说话，不管说了什么，一定要说到做到。儿臣说得对吗？”衍安试探性地问道。
“你说对吗？”宜修手停在半空，她的儿子，还是很聪明的。
母妃好讨厌，明明是问他的，这会儿为什么又不给他答案。
母妃好讨厌，皙华饿！饭！
“儿臣认为对！”
“这便是母妃要你说的，不管什么时候，记着，坚持自己的理想，只要你认为是对的，不管多难，记住，坚持下去！不要放弃！”宜修说道。
她不可能把衍安叫到身边，告诉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因为他们所面对的环境不一样，终其一生，她面对的只是后宫中享受荣华富贵的女人，而衍安要面对的，还有很多，很多她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的，也不会懂的事情。
她只能告诉衍安，想做什么，就去做，坚持下去。守住本心，守护所爱，信守承诺。
“儿臣谢母妃训示！”衍安说道。
是了，这是母妃给他的训示，也许他现在有些许不懂，但是会永远记着。
母子两人又说了一些其他的，宜修又说了些管理上的还有用人的技巧。就是累得皙华，一顿饭吃得累得很。
“予泽，你记着，路就在脚下，走与不走，就看你自己！”这是宜修第一次对衍安如此严肃。
从这一天开始，皇子衍安的生活就再也不是围着母妃转了。
昭阳殿的大门打开，此时，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照到懿晖宫的前院，照亮了衍安的路。
“蝈蝈，华华等你！”皙华迈着小短腿，亲切地喊道。
皇子进学，是很讲究的。
幼年皇子，只在秘书处小学馆进学，但因此次进学的衍安也就是于泽，予瀚，予漓是乾元朝的头三位皇子，玄凌甚为重视，特将小学馆设在仪元殿前的弘文馆中，由甘湛之子甘宇文领衔授课。
陪同皇子就读的，还有朱家，齐家，汤家等数十家选上来的正当年的子弟，这也算是三位皇子最初的班底，从这里出来的，往后必定是要飞黄腾达的。
“臣甘宇文见过三位皇子。”
甘宇文是乾元二年的进士，对名利看得很淡，平生最爱笔墨丹青，此时已过而立之年，没有为官之人的圆滑，有些迂腐，但却是少有的有耐心的男子。
“先生。”衍安恭敬地给甘宇文行了一礼，予瀚和予漓还有其余十几位也跟着行礼。
“这”
“您是我们的师傅，天地君亲师，先生该受这一礼。”衍安说道。
听衍安这么一说，甘宇文便接受了。而他对衍安的印象，却是比别人深了几分。
接下来，便是读书，学学问。
只是让甘宇文不解的是，衍安在这儿之后，就没有刚进学时候的领先。
学问最好的，是汤家的嫡子，齐家的二子对音律更为敏感，二皇子予瀚有些活泼，三皇子予漓有些木讷。
没有皇子比世家子优秀那一说，就像最平常的书院，各有千秋。
宜修送走衍安，先是带着皙华去凤仪宫请安，回来后，又开始着手准备皙华的抓周礼，康妃听竹带着女儿在一旁伴着。
“一晃眼，也一年的。”听竹说道。
“华华会喊姐姐了。”甜甜说道。
“做姐姐的，有没有给妹妹准备礼物？”宜修说道。皙华抓周后，就是华淳妃的祭日。
“当然有，甜甜打络子呢。”甜甜举着一团乱线说道。
听竹想说些什么，却被宜修接过去。
“母妃教你，这样可不对，先这样然后这样。”宜修拿过甜甜手中的线，改了几处，算是有了些样子。
看着甜甜脸上有了了然，这孩子啊，其实是不会，问亲娘又怕遭训斥，这才出了这么一出。
“这样也好啊，小厨房的东西没白吃。还是聪明些好。”宜修用眼神制止住听竹，甜甜算是聪明的，懂得合理解开困境。
“我就是个直脾气，也不知道她是随了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的女儿呢。”听竹摇了摇头
“抓周礼后，我想带着皙华去宓秀宫看看。”宜修说道。
“明年又要进新人了，到时候宓秀宫肯定是要进人的，我知道您的心思，让皙华记着亲娘。这会儿去，也好。”听竹说道。
“是啊，又要选秀了呢。”
旧人去，新人来，后宫从来都不缺新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吧，瑟瑟真的很想客串“看得开”兄弟了~~~
皙华是刚从动物世界剧组过来的。
九年啊，大家猜猜吧。
星雨妹子，你让我彻底放下了，我确定，我真的放下了。
一大早，衍安便已经收拾好了，身边跟着的是宜修筛查许久才放在他身边的小太监，张德泰，人小胜在忠心，为了一家的生计净身进宫，眼神活泛却不失稳重。
刚进宫的时候，人称看得开，就是说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活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宜修看重的就是他身上那种什么都看得开的精神头。
就像净身，虽然还小，可是他比谁看得都透彻，用他一个人的一辈子幸福，换一家子的吃饱穿暖，值得了。
越往高处爬，就越患得患失，她不可能一整天都跟着衍安，所以身边一定要有一个能给他随时解心结的人。
“绘春姑姑，贵妃娘娘可起身了？大皇子正等着贵妃娘娘训导呢。”见绘春从昭阳殿中出来，张德泰忙上前问道。
“是小德泰啊，娘娘已经起身了，大皇子等了多久了？”绘春低声问道。
“有一会儿了，大皇子说了不打扰娘娘休息，一直等着呢。”张德泰这话倒是说话，的确，衍安一大早就醒了，不过也是因为第一天进学，有些紧张。
“大皇子，请随奴婢进殿吧，娘娘可是等着了呢。”绘春越过张德泰，对衍安说道。
“有劳绘春姑姑了。”衍安说道。
“奴婢可不敢当，您还是快进去吧。”绘春侧身掩嘴避过衍安的礼，这可是自己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孩子呢，这会儿就要进学了。虽然自己只是个宫女，但是看大皇子真的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皙华早晨醒得早，她一醒宜修也就跟着醒了。
衍安长大，让宜修心中有一些小小的失落感，但好在有皙华在，这样的感觉并不是很明显。
此时皙华已经会简单地说几个词了，比如“母妃”比如“哥哥”比如在宜修教导下会喊“父皇”“母后”“祖母”，但是在喊“哥哥”的时候总是会喊成“蝈蝈”或者“呱呱”
“儿臣给母妃请安。”一本正经地行礼，问安。
恍惚间，宜修觉得一切都不真实起来。
她的儿子，竟然这么优秀
“我儿长大了啊。”宜修喃喃地说道。
“母妃。”衍安也有些哽咽，他比弟妹大，但也是个早慧的孩子，自懂事起，看到的，经历的已经许多。
小小年纪，他已经知道谁是真正对他好，谁是表里不一的人。
他尝到过些许世态炎凉，而旁观后宫的一幕幕悲喜交替，让他对自己的未来，多了坚定，目标也更加明确。
“已经是大孩子了，往后，母妃和妹妹就要靠你照顾了。”宜修替衍安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头。
就像一个仪式，从此以后，衍安就不再是那个被娴贵妃护在身后的小孩子，他是大周皇帝的长子予泽，是所有皇子皇女的长兄，他的路还很长。
路上会长满荆棘，会有恶意的目光，会有各种各样的阴谋阳谋，一招不慎，就会落得悲凉的下场。
很残忍，但是很真实。
“奴才张德泰给贵妃娘娘请安，给皙华帝姬请安。”等衍安与宜修互动完，张德泰行礼道。
“嗯，你是本宫亲自挑的，就应该知道，谁才是你的主子，本宫待人只有一个原则，就是忠心，你做得好，本宫自会赏你，你可明白？”宜修说道。
“奴才明白！”张德泰说道。
“你先下去，还没吃东西吧，跟着绘春她们一起吃吧。”
“奴才这就去。”张德泰兴冲冲地走出去，在外面又被绘春等人恩威并施地叮嘱了一番，大有你只要是不好好做我们姐妹们就剥了你的皮的架势。
昭阳殿里，只留下宜修和衍安，还有在一旁抱着玩具流口水的皙华。
“母妃已经让人准备了早膳，用些吧。”宜修抱着皙华，带着衍安走到饭桌前。
比往常，丰盛了些，细看，全是衍安爱吃的。
“母妃，您不用这样的，往后儿臣还住懿晖宫的。”以前衍安住的是偏殿，年初的时候搬到了昭阳殿后的正院，宜修亲自写的匾额，启祥院
贴身伺候的人一个是顾敏，另外一个是张兰泰，另外四名宫女四名太监都是从懿晖宫挑的，启祥院边上有一处直接通往懿晖宫外的门，这样，既是前面有年轻的女眷来懿晖宫，衍安也能自由进出。
“从今儿个开始，就是大人了。”
时候还早，她还可以和儿子多说会儿。
身为皇子，衍安要学的东西很多，往后肯定不会再这么清闲，所以宜修特地准备了一桌衍安爱吃的，只恨不得衍安吃了这顿，永远都不会觉得辛苦觉得累。
“母妃不是说，儿子就是老了在您面前也是个孩子吗？怎么这会儿又说儿子是大人了？”衍安说道。
“你啊，倒是学会找母妃的话把儿了。在母妃眼中，你永远都是母妃的儿子，但是你终究会长大，要去学习，要进朝堂办差，要成亲生子，要开辟自己的事业。你会成长，心境也会慢慢改变，但是孩子，一定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母妃的儿子。母妃永远疼在心中的宝贝。”宜修说道。
这话有些深情，有些像是官方特意说出来笼络人心的，但却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真正肺腑之言。
骨肉亲情，什么时候都不会变的。
皙华拿着调羹想吃，不想却被衍安接过。
“儿臣明白。”衍安说道。
“你要学的事情还有很多，往后，有的事情你会明白，有的事情你会糊涂，但一定要记住，永远不要迷失本心，永远不要舍弃自己原本就想守护的。说出去的承诺，一定要兑现！”
“蝈蝈~”皙华有些不耐烦，坏蝈蝈，饿！饭！
“儿臣有些不懂。”衍安搅拌着粥碗，粥还有些热，皙华这么吃会烫着的。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喂谁吃的，就喂谁，说了要喂谁，就一定要喂。”宜修接过衍安手中的粥碗，继续说道
“不懂是肯定的，你还小，先生会教你学问，但是怎么做一个人，却要你自己去学。你懂吗？”
“儿臣还是有些不懂。”衍安说道。
母妃说得很笼统，他只记得说的是什么，但是却不懂，不像平时读的书，母妃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那总有懂的，那你和母妃说说，母妃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说你的理解。”
“儿臣就是儿臣，儿臣想做的是保护母妃和妹妹，还有对儿臣真正好的人，对人说话，不管说了什么，一定要说到做到。儿臣说得对吗？”衍安试探性地问道。
“你说对吗？”宜修手停在半空，她的儿子，还是很聪明的。
母妃好讨厌，明明是问他的，这会儿为什么又不给他答案。
母妃好讨厌，皙华饿！饭！
“儿臣认为对！”
“这便是母妃要你说的，不管什么时候，记着，坚持自己的理想，只要你认为是对的，不管多难，记住，坚持下去！不要放弃！”宜修说道。
她不可能把衍安叫到身边，告诉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因为他们所面对的环境不一样，终其一生，她面对的只是后宫中享受荣华富贵的女人，而衍安要面对的，还有很多，很多她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的，也不会懂的事情。
她只能告诉衍安，想做什么，就去做，坚持下去。守住本心，守护所爱，信守承诺。
“儿臣谢母妃训示！”衍安说道。
是了，这是母妃给他的训示，也许他现在有些许不懂，但是会永远记着。
母子两人又说了一些其他的，宜修又说了些管理上的还有用人的技巧。就是累得皙华，一顿饭吃得累得很。
“予泽，你记着，路就在脚下，走与不走，就看你自己！”这是宜修第一次对衍安如此严肃。
从这一天开始，皇子衍安的生活就再也不是围着母妃转了。
昭阳殿的大门打开，此时，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照到懿晖宫的前院，照亮了衍安的路。
“蝈蝈，华华等你！”皙华迈着小短腿，亲切地喊道。
皇子进学，是很讲究的。
幼年皇子，只在秘书处小学馆进学，但因此次进学的衍安也就是于泽，予瀚，予漓是乾元朝的头三位皇子，玄凌甚为重视，特将小学馆设在仪元殿前的弘文馆中，由甘湛之子甘宇文领衔授课。
陪同皇子就读的，还有朱家，齐家，汤家等数十家选上来的正当年的子弟，这也算是三位皇子最初的班底，从这里出来的，往后必定是要飞黄腾达的。
“臣甘宇文见过三位皇子。”
甘宇文是乾元二年的进士，对名利看得很淡，平生最爱笔墨丹青，此时已过而立之年，没有为官之人的圆滑，有些迂腐，但却是少有的有耐心的男子。
“先生。”衍安恭敬地给甘宇文行了一礼，予瀚和予漓还有其余十几位也跟着行礼。
“这”
“您是我们的师傅，天地君亲师，先生该受这一礼。”衍安说道。
听衍安这么一说，甘宇文便接受了。而他对衍安的印象，却是比别人深了几分。
接下来，便是读书，学学问。
只是让甘宇文不解的是，衍安在这儿之后，就没有刚进学时候的领先。
学问最好的，是汤家的嫡子，齐家的二子对音律更为敏感，二皇子予瀚有些活泼，三皇子予漓有些木讷。
没有皇子比世家子优秀那一说，就像最平常的书院，各有千秋。
宜修送走衍安，先是带着皙华去凤仪宫请安，回来后，又开始着手准备皙华的抓周礼，康妃听竹带着女儿在一旁伴着。
“一晃眼，也一年的。”听竹说道。
“华华会喊姐姐了。”甜甜说道。
“做姐姐的，有没有给妹妹准备礼物？”宜修说道。皙华抓周后，就是华淳妃的祭日。
“当然有，甜甜打络子呢。”甜甜举着一团乱线说道。
听竹想说些什么，却被宜修接过去。
“母妃教你，这样可不对，先这样然后这样。”宜修拿过甜甜手中的线，改了几处，算是有了些样子。
看着甜甜脸上有了了然，这孩子啊，其实是不会，问亲娘又怕遭训斥，这才出了这么一出。
“这样也好啊，小厨房的东西没白吃。还是聪明些好。”宜修用眼神制止住听竹，甜甜算是聪明的，懂得合理解开困境。
“我就是个直脾气，也不知道她是随了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的女儿呢。”听竹摇了摇头
“抓周礼后，我想带着皙华去宓秀宫看看。”宜修说道。
“明年又要进新人了，到时候宓秀宫肯定是要进人的，我知道您的心思，让皙华记着亲娘。这会儿去，也好。”听竹说道。
“是啊，又要选秀了呢。”
旧人去，新人来，后宫从来都不缺新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吧，瑟瑟真的很想客串“看得开”兄弟了~~~
皙华是刚从动物世界剧组过来的。
九年啊，大家猜猜吧。
星雨妹子，你让我彻底放下了，我确定，我真的放下了。